非常关系

云端换起一个讽刺的笑，眼睛从外车窗外一扫而过，然后搓着自己很快就冻僵的手，事情如何发展，已不是她一个人能掌握的。
她很清楚，她季家没权没势，除了悲愤和不平外，除了笑着给还在监狱的唐奕信心，除了好好生活等待他出来，云端着实想不到，她还该做到如何。
她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暗骂句自己无能外，云端想得最多的，便是安然平淡的教好她的学生，照顾生病的爸爸。
将买的东西，都放好，又试了下是否好用后，云端趁着剩下的时间，去了一趟唐家，上次过后，保安就认识了云端，看了眼是她后，就放了进去。
云端大力的呼吸口气，被激光似的眼扫射一番，就算是没啥，云端也觉得心下跳跳的。
云端笑着走进去，看见张婶后，温顺的叫了句，“张婶儿，最近还好吗？近些天都在下雪，可冷吧？”
看见是云端，张婶麻利的洗了手，从厨房走出去，顺便将云端从厨房赶了出去，“有几天没来了，老爷惦记着呢，现在你来可好，老爷子再里屋，你去看看，对了，再帮我问下，今儿晚上有什么想要吃的。”
笑吟吟的答应了，平日里都是做惯了的，张婶怎么还会不知道爷爷要吃什么，不过是看自己来了，紧着自己爱吃什么而已，云端心里知道，温暖成一片，转而岔开话题，“我看天儿怪冷的，张婶有经验，而且张婶做的什么都好吃，我看着随便做就好，我这就进去看看爷爷。”
边走又边回头问，“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还好吧？”
有了季儒的那一茬，云端虽然看着没什么，但是心底却是怕的很，她不愿看见任何一个自己亲近的长辈，在满是消毒水的房间里，日渐枯槁，不成人形，等待死亡的驾临，毫无还手之力，而我们康健的我们只能哀伤，却无能为力的见证他们的离去。
那种悲痛最是痛苦不过。
所以云端现在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总要确认每个人都平安无事心里才安心。
唐老爷子中午睡了一会儿，下午才醒，起来也还是太冷，索性就躺着了，拿着老花镜，将书本拿的远远的，有些吃力的看着书上的字，还是模糊一片。
云端走进来，一眼就看见爷爷端着书，脸上有些生气。云端想起老爷子的眼睛，哪儿还看得见字，就脸上挂着笑，将书从爷爷的手中抽出来，轻快的说：“房间里光线多暗啊，我念给爷爷听，最近几天我还经常还我爸念报纸呢。”
“云丫头来了，最近贪困，翻本书出来看看，没想到眼睛不好使了，正好给爷爷念念。”正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云端来了，老爷子高兴得很，云端读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才叫了停，“云丫头声音好，再读下去，我就睡着了。”
见爷爷夸奖自己，云端欣喜的应了，不过她本来是笑着的，即使再高兴，也没多大的变动，“那爷爷下来走一会儿，活动下身体，张婶儿正在做饭，都是些好吃的。”
一见云端说吃的，语气愉快了些，老爷子笑骂道，“贪吃鬼，要是喜欢，待会儿多带点回去，可怜你来回跑，还要照顾我。”
说道最后，老爷子有些恹恹的，云端知道他这怕是想到唐奕了，连忙想岔开话题，老爷子却是先一步说，“等两个个多月，小奕回来了，就好了。”
云端扶着老爷子的手一僵，平时精灵的脑袋几乎没转过来，愕然的张大嘴回味老爷子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爷子看不太清，只当云端是和自己一样高兴的，满是皱纹的脸笑的更灿烂，捉了一只云端的手，拍着手背，虽然中气十足，还是难掩其中的哽咽，“小奕在里面表现好，听说还立了一次功，教管干部去年年底报了上去，就减了几个月，这么一算，还有两个多月就能出来了。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们跟着受苦，南方哪儿，哎，又是你一个人的。”
云端眼里的震惊更甚，明明是笑着，眼睛已经模糊，被老爷子握着的手都快忍不住颤抖，良久了说了句，“能快些出来就好了，唐奕一定很想爷爷的。”
“那是自然的，只是那小子倔，定然不想让我见他狼狈的样子，爱面子得很，跟他爹一样！”老爷子气呼呼的埋怨，云端斜眼看老爷子的表情，心下暗道，看来老爷子对唐奕不见他这事儿，很介怀啊。
听这怨气颇大的语气。
云端深深的呼吸了下，才勉强抑制住极大的兴奋，若不是老爷子在，她一定是高兴得跳起来。当初唐老子被举报贪污，市纪检的人带了好多人来查证据，她当时的心思都在唐奕如何脱罪，还有劝季未然自首的事情上了，到走的时候，都没记起，唐奕，还有个爷爷。
云端又愧疚，又难受，她明白唐老爷子被检举和自己无关，但是她就是莫名的难受，一个七旬老人，到老年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她心里只一想，就泛酸意。
“唐奕也是不想爷爷担心，爷爷就别再怪他了。”老爷子就像个小孩子，一面明明心疼唐奕，生怕他在里面不好过，又气着他的心狠，竟然真的一年多不见他一次。
唐奕不想老爷子见到他狼狈落魄的模样，不愿意见，总归担心他年纪大了受不住。老爷子视力损害的严重，去了唐奕定是一眼看得出来，云端认为老爷子妥协，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老爷子同样也不愿孙子多忧心他。
“爷爷哪儿舍得生他气，只是，哎……算了，不说了。”老爷子叹口气，张张嘴，岔开话题，“我外头院子里养了好些花儿，你扶着我去看看，被雪压着没。
既然是老爷子喜欢的，张婶肯定是收好了，云端也不戳破，装作不知道顺着老爷子的话，稳稳的扶着老爷子的手，心里因为唐奕能提前出狱，更加雀跃了几分，眉眼里都带着笑，笑吟吟的给老爷子描述花儿的模样。
“爷爷，看着没，张婶心疼这些花儿，瞧见下雪的时候，早就搬进来了，放心，枝桠都没坏。改日，我用塑料袋在根部围一圈，也给他们保保暖，就不怕冷着了。”云端想，既然树可以这样保暖，那这牡丹也是可以的吧？
老爷子也不说什么，真是笑笑，拍拍云端的手，示意往回走。云端仔细的扶着老爷子，这是院子里，虽然张婶儿打扫的很仔细，但下雪了，还是怕有冰渣打滑。
才进客厅，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云端和老爷子同时皱眉。云端望外头望了几眼，也没看见，几个保卫拦着什么人，那人却不怎么清楚。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的，有时候脾气也暴躁，现在就发做作来，一面安慰云端无事，一面拐杖用力的一杵，带着怒气，“老张家的，你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我唐家再落魄，还不至于到什么人都敢欺负上来的地步！”





非常关系 105. 105 陆可锦的纠缠
张婶忙答应了一声，立刻严肃了脸走出去，云端搀着老爷子坐在吃饭的桌子上，不大不小的圆桌，上面摆了两盘精致的菜，土豆丝切的很细，摆盘特别好看，盘子周边还搭着一小块的西兰花，还有一个青瓜豆腐汤，一个绿油油的青菜，还有张婶儿拿手的虎皮青椒和红烧排骨。
因为老爷子的年纪大了，医生也嘱咐吃点清淡的为好，所以张婶做的这几个荤菜，很大程度上是做给云端的，云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夸赞道，“张婶的手艺太好，把我的舌头都养叼了。”
老爷子得意的扬扬眉，双手搭在拐杖上，笑眯眯的，“那是自然，你张婶手艺好着呢，有空就多来，亏不了你。”
云端不清楚这是因为老爷子一个人孤独，还是喜欢自己单纯的想让自己来陪着，笑吟吟的眯着眼，自己也在一边坐下，扫了一眼桌面玻璃下密密麻麻的字，上次云端就看见了，居然是三十六计……
吃饭的时候，总盯着三十六计看，云端脑中怎么想，补出的画面都是很诡异的气氛，她看得最久的是美人计，心下感慨万分，这个计谋造福了多少坏人，自然，也祸害了多少美人儿啊！
云端眼眸一缩，转头去看老爷子，见他坐得端正，耳朵微微的往自己的方向倾了些，云端心下一暖，更亲近些老爷子，“爷爷，张婶儿出去了，我先给您盛一点汤喝，冬天吃饭前还是暖下胃，待会儿才不难受，免得积食了。”
说着，云端就麻利的拿了一边的小汤碗，盛了半碗出来，饭前喝太多汤不好，但喝一点没事，所以云端舀得少。虽然老爷子的眼神不太清楚，但是近距离的，大概的颜色还是可以分辨的，老爷子又是个硬气的人，怎么会让人喂，所以吃饭坚决的不让别人帮忙。
张婶说过，最开始的时候，她看着也伤心，眼瞅着老爷子夹菜不利索，就拿着饭碗准备喂老爷子也不是不成的，那料老爷子却发了大脾气，吼了好半天，连桌子都快掀了，当时张婶都吓蒙了。
张婶说的简略，云端却可以想象这么硬气的老人，连夹菜都不利索的样子，他大抵觉得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
所以开始吃的时候，云端只帮老爷子夹了一些菜在碗里，眼角注视到老爷子的动作很熟练，没什么不便的，这才放心盛了自己的，想了想，又进厨房，再去拿了一个汤碗，准备给张婶留点，这几日都在下雪，云端怕外面耽搁久了，汤冷了就不好了。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云端笑着走出来，看见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却是实在的愣住了，疑惑的向张婶望去。
张婶似乎很为难，还带着怒气，阴沉沉的盯着客厅突然出现的人，但又无可奈何。
老爷子似乎也不太高兴，沉默一声不发，连碗筷都放下了，淡淡的道，“怎么又来了？”
“爷爷，我都来了这么多回了，您老还这么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您。”声音娇俏可人，一张脸比花儿还漂亮明媚，婴儿肥的小脸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就如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云端都按捺不住心底的经验，她生得就带有陆家的人特点，遮不住的漂亮。
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回绝道，“我可没福气有你这么漂亮的孙女，还是跟着别人叫一句老爷子吧。”
听陆可锦这么说，看来她来了多次了，但是老爷子这样的神色，多半是不乐意她来的。
但一个小姑娘，老辈的也一点交情，她来拜访，唐老爷子也不能总拦着，拦着的次数多了，陆可锦就琢磨出了门道，她有时间的时候，每次就耐着性子磨，然后硬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长的讨巧又漂亮，陆可锦就不信来的次数多了，老爷子会不喜欢自个儿。
“陆小姐，爷爷正在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陆夫人的教导你应该是记得吧？”云端承认自己就是在故意使坏，老爷子不让陆可锦叫他爷爷，她就当着她的面儿叫老爷子爷爷。
陆可锦惊恐的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淡然的女人，浅浅的勾着嘴唇，弧度恰好的扬起，不多不少的圆满。她不是消失了吗？在唐奕入狱的那一个秋天，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她哥也查不出季云端去哪儿了。
陆可锦猛的手指猛然紧攥，极其不自然的对着季云端笑了下，“你居然回来了……”
云端点点头，然后对着张婶招手，“张婶儿，汤我放在锅里温着，等吃完了再拿出来正好，对了，刚才外面不是在闹哄哄的吗，怎么回事啊？”云端不明白，既然陆可锦来了好多次了，为什么那些人还放着不进呢？
如果是老爷子的吩咐，吃了这么多闭门羹，陆可锦还学不乖？
云端自若的坐在老爷子的身边，看见自己的碗筷已经被刚刚来的陆可锦占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轻笑的对张婶儿说，“婶儿，陆小姐来的突然，没什么准备，再拿两副碗筷过来吧”
张婶抿唇笑了一下，一下就明白了云端的意思，声音爽快的回答，“好嘞，我这就再拿两副碗筷过来，云端你照顾着老爷子多吃点。”然后横了一眼不请自来还扒拉着原本属于云端的饭碗，张婶看得多了这种事儿，实在也是烦这陆家小姐，说了不让来还总不听，总觉得唐家忒待见她似的。她拿着碗筷，想了想，又放下，决定躲在厨房就不出去。
桌上已经摆了三副，云端却还说再拿两副，这不相当于打陆可锦的脸吗？她吃的那副不是属于她的，唐家待客有道，怎么会让客人吃用过了的碗呢，可不得重新拿来换上。
虽然过了一两年，但是陆可锦又能有多大，不过是刚过成年而已，而且这一两年越发有陆家护着，也就是在老爷子面前伏低做小讨他欢心而已，若是换了别人，她早横眉怒焰了。
可即使是忍着，陆可锦的脸色也不好看，死死的憋着，自然想明白了季云端话里的意思，一把推开碗筷，像盯着仇人一样恨不得摔了它撒气。
云端心里乐了，但脸上不显山不露水，表情都没变一个，老爷子居然异常配合的朝云端的方向侧了半个身子，示意云端喂他。云端暗暗的赞道，老爷子，您老牺牲大发了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可锦也大了，老往我这边跑也不好，以后还是别来了吧。”老爷子转身的同时淡淡的开口，他实在是烦了，这丫头的意思他还看不出来？可他就是不乐意自己优秀的孙子配了一个搞娱乐的，还千金小姐，不知道多娇气，小奕娶回来还不得供着？哼，再说陆家一家子，小的老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闻言，陆可锦脸都白了，惊慌的看向老爷子，漂亮的小脸上镶嵌的水眸扑闪着就要梨花带雨。
更惊讶的是云端，老爷子这魄力太直接了，她这一时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就几秒的时间，云端就平静了，老爷子的作风雷厉风行，对个小姑娘也能下的了狠心，说话完全不留情面，完全不考虑一星半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能不能接受。
但是，若说要去同情陆可锦的话，云端是不太能做到。
陆可锦太过受宠，每个人都骄纵她，当初带陆可锦的时候，云端就已经吃了不少亏，。你顺着她的意了，她能待你很好，若是不顺意了，陆可锦也同样可以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什么难听的都骂得出来，怕是没一个人可以忍受得了。
她不就是这么辞职的么？
陆可锦红了眼睛，声音愤怒，恨恨的瞪着一脸淡然的季云端，“季云端，你就看不的我好是吧？你怎么那么坏呢你，我不就是喜欢唐奕吗？你害得他那么惨，你还有脸来这里，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和爷爷说我坏话了？”
哎，淡淡的看了一眼委屈的不行的陆可锦，云端也觉得无奈，为什么陆可锦谁不缠，偏说是自己呢和她作对呢？她就不知道陆可锦这两年来过唐家好吧？
“陆小姐，欺负人可以，但是不要欺人太甚。”云端向来是个有脾气的，不过被季儒压制的厉害，还有姚绣总会念叨她的性子，每次打架总有她的份儿，她打了别人，姚绣又恨不得打她。
陆可锦腾得站起来，然后又看看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抬脚就想走，但她又想起安和经常嘲讽的笑自己，就这点的忍耐力都没，你还怎么进唐家？
陆可锦咬咬牙，蹲着环抱双腿委屈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爷爷，可锦做错什么了？唐奕在监狱肯定不好过，我就是想着来看看爷爷，安慰一下您，你不要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喜欢我哥，还和自己妹妹的男人勾搭不清。爷爷，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歹毒。”
云端慢慢沉下脸，低斥：“你胡说什么呢？”
陆可锦抬起漂亮的小脸，即使哭的眼睛都红了，但更显娇弱可怜，以为云端是急了，冷哼一声，急急的讽刺“我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要迷惑多少男人，我哥还有你妹夫不够，你还要来迷惑唐奕么？我真替我哥不值，现在你还在老爷子面前说我坏话，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以前虽然说老爷子也不喜欢自己来，但是也没有这样直接的赶自己走，肯定是季云端从中挑拨的，陆可锦越想越觉得是季云端作怪，心里气得发抖，想着总要叫季云端在自己手里吃亏，才知道她的厉害。
陆可锦是疯了吧？这样咬着自己，她有什么意思？说自己，云端觉得不疼不痒，但她没资格说她身边的人，云端放下手中的碗，目光冷肃，“陆可锦，你疯了是吧？我早就说过，我和你哥没关系，我说了你不信，不信还偏要我说，你陆可锦脑子怎么长的？
我和我妹夫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我妹夫结婚的时候，你也就一个初中生，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妹夫不清不楚了，若是真的，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别怪我告你诽谤，别以为你在沂城想怎么就怎么样，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沂城不是你陆家说了算的！小心哪儿天哭都不知道哪儿哭去。
别总是血口喷人，我倒是好笑了，陆小姐，我才从南方回来，今天不过是第二次来看爷爷，从来么见过你，我是未卜先知还是怎么的，就知道你今儿会来，所以在上次就巴巴儿的说你坏话？这种阴损的事，我季云端还不屑做，陆可锦，你大可把心收回你肚子去！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季云端行得正坐得端，你如果要是再乱说什么不清不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了这么多，陆可锦大概从未见过云端生气的样子，最多的时候，只是冷冷的笑着，并不多说。陆可锦呆呆的愣住了，久久的回不过来神，“你……你……”
“若是没有什么事，陆可锦，你就走吧，也要还要吃饭。”云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家人的事情，真的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唐奕，也不是她可以随便编排的人。
陆可锦的脸一青一白，再度红着眼问老爷子，“爷爷……你也希望我走吗？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查的！”
“查？陆小姐费心了，小小的季家，就不麻烦你们陆家动手查了，再多个侵犯私人隐私的罪名，对于陆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查，陆家还要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连她们姐们和赵凉川的事情都找出来了，云端眉间隐隐的藏着怒气。
“哎，我唐家如今这样了，你这份心老爷子我就领了，等他回来我自会和他说，不过以后，就请陆家丫头别来了，老爷子我喜欢过点清净的日子。”老爷子淡淡的开口，不轻不重，却拒绝的彻底。




非常关系 106. 106 过年
陆可锦红着眼睛，张口结舌，不能言语的望着唐老爷子。
这时候张婶笑着走出来，在厨房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即笑得和蔼，“哟，陆小姐吃完了，那我送你出去？”
“你……哼！”陆可锦一听这话，漂亮的脸气的通红，咬咬牙脚一跺就转身离开。
云端看了摇摇头，在她印象中陆可锦虽然骄横，但也不会像今儿这样满嘴乱说，等陆可锦走远，张婶挑眉得意的笑，冷哼的开口，“早说了不让来不让来，听不懂人话怎么的，就搁哪儿和我们装傻呢，陆家的怎么这样……”
从唐奕进去开始，陆可锦就总是来唐家嘛？云端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闷，就抬头问张婶，“陆可锦总来吗？没听爷爷和张婶提过。”
唐老爷子虽然脾气大，但对底下的孩子是个好心的，她也不说什么，就说来看看人，老爷子不好开口说撵人这样的刻薄话，张婶见老爷子没开口，就顺势开口，脸上漂浮过一抹嘲讽，“开始的时候来过一次，中途可没见怎么来，最近倒是来的勤快，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陆家的蛇鼠一窝没个好的。”
看来张婶对陆家的成见不浅，云端眼眸一闪，莫不是老爷子知道唐奕进监狱和陆恺南有关？但，不可能，若是知道有关，依老爷子的脾气，还不直接将陆可锦赶出去，那还能让她完整的进来再离开，非得拔层皮咯。
“好了，快吃吧，说这么多让云丫头笑话。”老爷子摇摇头呵斥，却没有多严厉。知道老爷子不是真的生气，张婶笑容和善的坐下，也不再说，只亲热的让云端多吃点。
云端见这样，猜测大概是老爷子和陆家的上几辈是认识的，不过关系就不大好了。
陆家的关系复杂，云端也就在年会的时候，见过陆家的陆夫人，也就是陆恺南的妈妈，保养的非常好，妆容精致，穿著典雅大气，一看就是游走在上流社会的贵妇人。
因为是陆恺南的妈妈，所以云端印象很深，或者说也不得不深刻，陆夫人那双眼睛贼精明，丝毫不掩饰她的强势和能干，当时陆恺南拉着自己引荐给他妈妈的时候，云端心里还不住的打颤，心底怒骂陆恺南不仗义，他那亲妈这么精明，云端一看就做出结论，她不是对手啊！
和大宅门里的老太太似的，一肚子的弯弯道道，云端打定了注意除非必要时刻，就不说话，最后陆夫人也许是见她没大的动作，这拉这她的手当着陆恺南的面熟络的夸奖，“云端看着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属下，有她公司帮你，我也放心多了，年底的奖金要多给点。”
云端眨着眼笑眯眯的接受了陆夫人的夸奖，但心里的火气极大，陆恺南他妈当着陆恺南的面就这样说，明里暗里说她是陆恺南的属下，就上下级的关系而已，还是靠着工资吃饭的，就别打着其他的心思了，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说。
她不笨，还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陆夫人的段数太高，但她也看不上眼这样暗中的警告，被人轻视的滋味不好受，那以后云端就不怎么喜欢听陆恺南提他家里的事情了。
甚至云端想过，要是自己真答应了陆恺南，会不会也出现陆夫人高贵优雅的在一个高档的咖啡店等着自己，然后轻蔑的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说着离开我儿子，数字随便你填。
果然是齐大非偶啊！
云端在唐家吃完饭后，帮着张婶洗碗，然后陪着老爷子再聊了会儿后才离开，径直回到公寓。
再洗了个澡，带了点钱和手机后，才开着车去了医院。当初云端还想过，走的时候要不要把这辆车卖了，等回来了再买，但想了想，云端想着不划算啊不划算，还没开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