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非常关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南
门被推开,满面愁容的姚绣和楚楚可怜的季未然,云端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就在想,她应该以什么样的笑对待,她以为自己会笑不出来,起码也是苦笑,很难看的那种。
可最后,她笑得很自然,像练习多遍,自然而然的客气疏离的笑容,她们惊讶于看见自己,睁大了眼睛望着赵凉川,云端笑笑,“妈,然然。”
姚绣像是没反应过来,紧紧的盯着云端,如同检验这个季云端的真假,那般的审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季未然,她松开挽着姚绣的手,高兴的跑到云端的身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愉悦,“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想你,你到哪儿去了,爸爸也不说你去哪儿,只说不让我们担心。凉川说,姐去了很南方,真的吗?”
她欢喜雀跃,比一个孩子还要欢愉,不停的左右看着她和姚绣,手紧紧的握着云端的手腕,似乎她一松手,自己就又不见了。
这样的热情,让云端一时不能适应,好多年,她们都不曾这么亲密过,也许是从赵凉川娶了季未然开始,也许是从知道季未然同样喜欢赵凉川开始,她开始躲着美丽漂亮,又有天赋的季未然,她们的年纪还那么小,小到不允许有任何觊觎她所喜欢的人,所爱的人。
她从没发现季未然会有这么多话,在耳边说着她的想念,还有爸爸的隐瞒,云端笑着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觉得她应该用自己的思维去应对季未然莫名的热情,淡淡的一笑,“然然,爸爸在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云端看见她的热情被自己浇灭,发亮的眼眸一瞬间黯淡下来,怯怯的回应自己,“啊?哦哦,好的姐,我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没考虑到,姐,你不要生气。”
她刻意的讨好太明显,云端不自觉的皱眉,觉得很疲惫,为什么每次她都是一副被自己欺负的样子?自己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季未然表现的比她身边的侍从都还要卑微,是因为娇柔的女人最能惹人怜惜吗?
所以总有人乐此不彼的,在众人眼前,成为一个柔弱的女人,而在背后释放出尖利的爪牙,出其不意的偷袭,炫耀这完美的成功,硕果的累累的丰功伟绩。
云端很想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真的没必要这般伏低做小。
紧抿着唇,云端想不出要说什么,她可以牙尖嘴利的还击讽刺她的人,可以揍得欺负自己的人满地找牙,可她没办法对待一个如此温柔辗转的季未然,轻轻的叹气,艰难的笑开。
赵凉川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退回去,知道云端不喜欢季未然流露这种神态,但她们是亲如骨血的姐妹,最后还是只能由她们解开这个结。
“啪!”突然而来的一巴掌,所有人都僵住,或者说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云端的脸被打得偏向一遍,脸上火烧火辣的疼,眼睛茫然的看着偏向那边的白墙,忽然觉得刺眼,嘴角挂着浅淡的笑重新看向姚绣,心底隐约明白她为什么再次动手打她。
她的声音还是尖尖的,一如既往带着她特有的刻薄和强势,“你给我滚!你还有脸回来,有本事出去你就别回季家!老娘好吃好喝将你拉扯大,你就这样报答我们的对吧,你看看你爸,你要把家里折腾成什么样才甘心啊你!云云啊,你妹妹做错什么了,你把所有怨气撒在她身上?那个人在监狱蹲了这么久了,是清白的早就出来了吧?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散了你才觉得满意了?恩?你给妈妈说什么,你要怎么样才能满意,才能不折腾,我知道你们都怪妈偏心,你从小就有怨气,妈给你赔罪成不成?”
姚绣揪着胸口的衣服,跳着脚质问云端,面目恐怖如同是吃人的恶魔,红着眼睛瞪眼瞧云端,声嘶力竭的低吼。
不用碰也知道左边的脸红肿了,云端静静的听着姚绣的怒骂,最后近乎哀求的卑微,目光坚毅的听着她的质问,气息内敛的仿佛不存在,她想知道,如果自己不还口,她还能说出什么来,还能怎么冤枉自己,还能在她的身上强加什么东西。
看云端不说话,目光森然的盯着自己,姚绣忽然觉得觉得从来不了解这个女儿,她总是生疏的喊着自己妈妈,然后很快的走开。想到这里,姚绣的怒气更强烈,嘴唇颤抖着,将云端手里的杯子夺过,生气的摔在地上,看着她脸色逐渐发白,不好看几分,姚绣的怒气才平息一点,嘴角的冷笑逐渐扩大。





非常关系 101. 101 哀莫大于心死
云端力持冷静淡然,面对姚绣的质问和怒骂,作为子女,她不知道应该用一种怎么样的反应和感情去应对,季儒从小教导她的便是母慈子孝,可他并没有说当母不慈时,自己该如何?
小时候姚绣总是偏袒季未然,借口总是一样的,固执得一层不变,对,就是不变,不管是谁的对错,她从来总是带着哀求和无奈的语气说,云云啊,你要让着妹妹,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是做姐姐的,照顾妹妹有什么不对?
最后她让出了赵凉川,现在她又要自己让出什么呢,她仅有的理智和他人的不平么?
她那时候太小,每日看着冰雪可爱,比洋娃娃还漂亮的妹妹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有多高兴啊,她对自己说,她要把自己所有好玩的好吃的,都给这个漂亮的妹妹,妈妈和爸爸都对妹妹好,所以小云端觉得,她是理所应当的对季未然好。
直到赵凉川出现,他对自己很好,比季未然还好的时候,她想季未然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聪明,还脾气好,为什么赵凉川总是喜欢腻歪在她身边,但是她喜欢温柔从小就温柔的赵凉川,穿着白衣服,特好看,和书中说的白马王子一样,她就随便了。爸爸妈妈对季未然好,善良的老天爷就让赵凉川对自己好,太公平了!
所以那时候的云端还是依旧的对小小的季未然好,好得一塌糊涂。谁欺负她了,云端二话不说,雄赳赳气昂昂的帮季未然揍他们,那时候她还颇为自得,觉得自己能照顾妹妹了,即使季儒说她不应该选择暴力这种愚蠢的方式,她嘴上应着,心下却不以为然。
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她开始觉得季未然太过柔弱了,有时候她漂亮的就像一个易碎品,云端生怕一碰,她就会碎掉。恩,爸爸和妈妈高兴的拿着她的赛跑的奖状,夸她能干时。她在六一儿童节独家的朗诵得将时,在她很多时候骄傲时,季未然的病发的总是那么恰如其当。
时间越久,云端拿着各种奖励的纸张就没了兴趣,索性她最后就不参加什么劳什的比赛了,令人高兴的是,季未然的总算是稳定了,不再突然发作,在夜里,在一个人的时候,她翘着嘴唇不作任何表情的笑着,看季未然温婉撒娇的窝在姚绣的怀里,甜蜜得很。
时间越久,她的对姚绣的感情就越淡,也许这个时候,云端就开始觉得,她失宠了。其实很多时候,小孩子对于大人的变化,比大人要来的更加敏感,她太骄傲,姚绣不喜欢自己,她就也不愿意亲近她。
直到现在,云端一直觉得她能够平淡自持的对待姚绣各种的责骂的时候,她微凉的心竟然还会觉得疼,觉得呼吸一下都困难,提一口都那么费劲儿!云端一句话都不说,直挺挺的站着,目光凛然而淡离,虽然已经难过得不行,但她还是骄傲的嘴角扯着一丝丝的笑,固执的想要在姚绣面前保持她仅有的自尊。
面对姚绣对云端突如其来的爆发,赵凉川和季未然显然没有任何准备,季未然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脸色苍白的盯着发疯一样的妈妈,又担忧的望着被骂的姐姐,眼神无辜而真挚,想要劝着些什么,却害怕的瑟缩着,苦着脸拉拉怒气正盛的妈妈,轻声的道,“妈,你别这样说姐姐,姐姐她从没这样想过的。”
“闭嘴,难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姚绣转头瞪着季未然,怒其不争的瞪一眼她,又恶狠狠的颤抖着手指指着从开始到现在都么说话的云端,这副倔强的死样子是做给谁看!妈妈说两句,她还不觉得委屈了是吧?
被牵连的季未然死死的咬着唇,眉头皱得紧紧的,因为被一起责而脸色带红。
“说话啊,你哑巴了你,你一向不是最有主意吗?你爸都管不了你,现在做错事了就知道闷不吭声,你可真是尖啊你!我虽然偏着你妹妹,但是你爸不偏不倚吧,哪样不是依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招呼不打一声走就是一两年,过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爸被你气病了,你就回来,我们季家是上辈子欠你的啊!现在你回来是不是还要准备气死他?”姚绣浑身颤抖,嘴唇快速的一张一合。
也许再小点的时候,云端还会伤心的,或许会想着法儿讨好姚绣,让妈妈喜欢自己。
只是现在她不会太伤心了,姚绣的偏心和莫名的质问,在她的眼里其实已经不是太重要了。
她每段时间,都会给季儒打电话,过年第一个电话季儒还笑着说她是第一个,也许是爸爸不愿意和妈妈说,免得她这样生气。在她的生命里,她一直觉得能有季儒这样儒雅睿智的父亲,是她修来的福气,也许是她因为有这样的爸爸,所以好运气都花光了。
赵凉川靠在墙边的后背终于离开冰冷的墙,姚绣是长辈也是亲人的存在,云端是她的女儿,无论她说什么,赵凉川作为一个比外人稍微亲近一点的身份,都是不好插手的。他担心的注视云端的表情,清晰而痛心的看着云端力持淡然,姚绣说的任何话她都默然的听着不做辩白。
他有时候也会分不清,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姚妈妈就是会心疼季未然一点。
看她孤立无援,赵凉川疼惜的眼光太过明显,以至季未然看了他良久都没注意到。
姚绣的话越来越难听,似乎季儒病倒后,所有的怨气都朝着云端发了出来,恰如她的出现就是那个导火线,赵凉川忍不住走到云端面前,挡住她小小的身体,拧着眉劝道,“妈,爸爸需要休息,云端才回来,就算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也迟。”
姚绣笑得仿佛是西游里的精怪,张着血盆大口,阴惨惨的渗人。
云端心下一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起来,赵凉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忘记,这几个人里面,他是最不能帮自己说话人,季未然可以,谁都可以,但这个人就是不能是赵凉川。
五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她和赵凉川的关系是整个季家最为忌讳的话题,就像大家族里的禁忌,季家的禁忌最恰当的莫过于她季云端和赵凉川的往事纠葛。
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姚绣更强烈的一波攻击,也许是她最痛的打击,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已经就不在乎的人和事,她还有什么可心疼的?
“川子,不是妈说你,你媳妇儿在这儿,你是心地好,可也不能帮着你媳妇儿以外的人说话,然然不舒服,你先带着然然去外面转转吧。”姚绣突然异常的平静,眼都不眨的说出这番话,在她说出这话之后,季未然的身体一摇,脸色更是没了血色,看着尤为楚楚可怜。
就连云端的脸都煞白,在姚绣眼里,她已经连外人都不如了么?
赵凉川猛然睁眼,几乎是有些嘲讽的看着他觉得已经是癫狂的姚妈妈,脚步一跨,脸上哪儿有什么温柔的神色,眼神凌厉,在接触到云端的摇头阻止时,才恢复温润的眼,却面无表情,无法掩饰的生气流窜在几人之间,然后无可奈何的出门,连带着季未然一起。
等待赵凉川和季未然走远后,云端才如获大赦,身体却绷得更直,声调平静的说,“妈,我真的是你女儿吗?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呢?”随后云端惨淡的笑了声,安静的坐下,仔细的看着季儒的面容,越发的心疼,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条件相信自己,冲着自己的男人,就在这儿躺着,面容枯槁。
她内心无比悲郁,却只能强忍着面无表情的伪装起来,她无不恶毒的想着,如果她在姚绣的满前流露出满面愁容,心痛的样子,姚绣该是何等的痛快。
姚绣蠕动着嘴唇,突然就像老了好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身材也因为年纪大了而发福微胖,最开始只有云云一个女儿的时候,她也是极其欢喜的,整日的宠爱着,捧在手心儿里宠着,她是他们头一个孩子,姚绣怎么会不爱呢?
但是季未然出生了啊,她季未然生来就带着病,她又长的那么好看,几个月大的孩子,就白白嫩嫩的,比谁家的孩子都好看,又懂事又听话,看见自己抱着她,就咯咯的笑,笑的她心花怒放。晚上也不吵不闹的,文文静静的模样,那乖巧的细声细气的,她但是看一眼,整颗心都软了,恨不得抱着她就不撒手。
打小季未然就粘着自己,只和她一个人亲,云端活泼,哪儿能都吃得开,嘴儿甜得很,多少孩子都跟着她玩。可季未然不同,她只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不能做激烈运动,不能用脑过度,云端能做的,她都不能。
那时候,她就想啊,云端这样活泼的性子不是刺激季未然么?
她就习惯性的多疼爱季未然一点,再多疼爱一点。
她把什么气都撒完了,现在面对云端凄凉的笑,和讽刺的眼,姚绣诺诺的有些不自在,因为过度的心疼季未然,就像季儒说的,她从把两个女儿公平的放在一个位置,所以现在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云端的表情。
但她也无可奈何啊,她就是疼惜季未然,已经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性的想着季未然,就算是她在美国,姚绣也是时时刻刻的担心着。
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宁愿想,为什么生病的不是季云端,而是季未然,这样或许她就会多疼爱季云端一点。
姚绣有些皱皮的手指用力的握成拳头,终于说,“云云啊,你为什么不能早点结婚呢,这样我和你爸爸就不会总担心,担心川子会负了然然。然然才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愿意为你妹妹说话呢?你明明知道她……”
“我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我是做姐姐的,我应该让着她,是不是?妈,你除了会要我让着她以外,你还让我做过什么了?就因为她身体不好,我就必须让着她吗?就因为我是老大,所以不管什么事情,即使是我爱着的男人,我也必须让出去,就因为该死的她身体不好!”云端一句一句的说出口,接着姚绣的话说下去,这样的借口,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她一定会疯的,对的,肯定是会疯的!
意料之内的看见姚绣哑然,瞪大了眼睛,像看陌生人一眼看自己,云端心里有种报复的满足,随即又厌恶自己的情绪,“你有想过我么?你知道你提出让川子和然然结婚的前一天,川子和我说了什么吗?他向我求婚了……”
我也答应了,云端咽下下半句,突然不想看见姚绣想解释的脸。她让了季未然几十年,连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一并让了去,姚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定要自己结婚了,彻底断了自己和赵凉川的关系后,她才能觉得安心吗?
姚绣的确是季未然的好妈妈,心疼到了骨子里,不惜以伤害另外一个女儿来达到目的。
姚绣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交替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后,方才整个人泄气一样,双眼无神的瞪着某处。云端的脸上没有悲喜,没有怨愤和嘲讽,很平静,仿佛是看着远处,淡淡的开口,“你们总想着川子会因为我负了然然,就没想过然然会负了川子吗?”
在赵凉川还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他们让他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赵凉川那样的人,心底怎么会甘愿接受?
他对季未然再好,也是相敬如宾,不会做到相濡以沫,季未然所期待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们还在美国的时候,云端曾经想过,在某天的夜里,压制到极致的男人,嘴里吐着心爱的女人的名字,睡在身旁的妻子会是什么表情?
是不是会如同她一样,心凉到了极致?




非常关系 102. 102 顾二探病
季未然已经不是那个小姑娘了,还需要所有事情都要让姐姐让着的时候,她会长大,会进入社会,那个时候,没人会因为她的病而怜惜她,让着她。瞧,这就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社会。
终究有一日,姚绣的爱会让季未然走向毁灭的彼端,会一步步的杀死她所爱的孩子。
云端的笑容很淡,看在姚绣眼里却是一抹煞白,她惴惴不安,她一面喜欢习惯性的疼爱季未然,一面又忍不住将云云当成出气筒,几日一病而倒,几次危在旦夕,然然又是那样柔弱的性子,她得时时刻刻的看着,生怕然然会受了欺负,云云也外出不归。
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姚绣夜里日日哭,这么多伤痛一齐涌来,她撑得好辛苦,巨大的压力和悲伤几乎快让她崩溃。云端的出现,似乎真好就是姚绣所有事情的爆发点,她讨厌打小就极有主意的大女儿,她和自己不亲,她作为母亲,骂一骂又有什么呢?
她只是快要撑不住了,有了情感的宣泄,姚绣想,大概她会好很多,于是在看到云端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有点高兴的,在她所有情感快处于崩溃的时候,出现了细微的口子,她由着自己的愤怒将这个口子撕开,越撕越大,心意的满意和慰藉才能稍微快意几分。
几乎是毫不怀疑的,没有一刻停留的,姚绣将懵懂出现的云端选择作为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心底总想着,云云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做云端自然得受着,像所有母亲一样,姚绣对这件事极有优越感,她对女儿做的所有事情,她们都不能说什么。
季儒不舒服的皱了下眉,云端的眼一下欣喜的亮起,仔细的看季儒是否要醒来,一会儿过后,见季儒再没有其他的动向,云端才收回失望的眼,淡淡的瞥向终于安静的姚绣,“如果没事的话,妈妈可以带着然然回去休息,毕竟她身体不好,今晚我看着爸爸就好。”
也许要姚绣一个人回去,她是不会愿意的,但是她舍不得季未然这样整夜整夜的熬着,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连着几夜的折腾,何况还是柔弱的季未然,姚绣就算不考虑自己,也会考虑季未然,当然,也不会放过季未然心心念念的赵凉川,如果留下赵凉川和云端在一起一晚上,姚绣是死都不可能的,她是那么担心赵凉川会被自己勾了去。
只见姚绣脸色不好看的变换,眼神闪烁的望了云端一眼,咬咬牙,“你这么久没见你爸爸,今晚上守着也可以,那明天换我们来替你。”
云端笑笑,轻轻的回答,“好。”
我们,她,姚绣的做法实在是太过鲜明,连一点的隐藏都不会给自己,真的当自己不会伤心么?
见云端不再说话,姚绣待在房间觉得闷得慌,直接转身就出了病房,待她走后,云端关了灯,只留下季儒病房前的一盏台灯亮着,温暖的昏黄,单独拿的笼罩在相隔不远的两人身上,云端伏在病床上,安静的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赵凉川站在门外,一双温柔的眼看了良久,才转身离去。
门里门外似乎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云端磨砂着季儒皱巴巴的手,心下酸涩成一片,她从来不知道季儒已经老成这样,她还一直让他担心,云端心疼得很,同时心里也恨自己,是不是她太矫情,抛下爸爸就远走南方,这个时候,她觉得姚绣说得对,也许是自己将爸爸气成这样的,他身体那么硬朗,怎么会突然就病倒呢?
她躺在沙发上,转醒的时候,外面才微微有些亮光,云端伸了个懒腰,动了动浑身酸疼的腰,暗想年纪大了啊,才睡一晚上沙发就腰酸背痛,这可如何是好?
拉开窗帘,玻璃上还满是雾气,云端推开了一点窗户,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呼吸新鲜空气对病人有好处的。猛然被涌入的冷空气激得一个抖擞,,沂城今年的天真是特别冷啊, 比白云村哪儿还冷,不过室内还好,有暖气,即使是和衣睡了一晚上,除了浑身酸疼外,倒是没有多冷。
打开窗户后,云端才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额,才六点过十分,心里得意的想着,若是唐奕知道自己现在起来得比他还早,定是很有成就感的。
云端去外面的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水还是有些冰冷,刺激在脸上,云端一跳一跳的搓着僵硬的脸,顺带暖和下冰冷的脚,冬天啊,真是个烦人的小表砸。
推开门,云端看季儒还没有醒的迹象,想了想,找了个小护士看着一会儿。随后云端就急匆匆的跑下楼去买早餐,但爸爸现在病着,云端也摸不清他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不敢买杂了,只买了白粥和一小碟的酱黄瓜,自己则买了鸡丝皮蛋粥,还有一点水果提溜着上楼了。
“谢谢啊,真是麻烦你了,”云端大大的笑着对圆脸红润的小护士道谢,护士对着云端也笑笑,客气得说没说什么,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云端将打包好的一份鸡丝皮蛋粥塞进护士的怀里,“想着这么早,你可能什么也没吃就被我拉来照看我爸爸,一并买了,趁快吃吧。”
护士脸红的推辞了几番,这才略带亲热,用熟稔的口吻说,“我们做护士的,就是照看病人,何况季先生也是该我负责的,以后有什么事儿叫我就成。”
云端忙道谢几句,看着人少,赶紧推着小护士去吃饭。
这个时候来回走动的,多半是值夜班的,被云端拉着照看季儒,工作了一晚上,可病人也是该她负责的,她也不好拉下脸来,就等着云端了,没想到家属还帮自己带了一份早点,心里的气就消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小护士觉得这眉清目秀的女人一脸和善,做人还是不错的,想着以后多关注点季先生的情况当时一份情谊了。
云端拿了一个空着的饭盒接了半碗开水,将塑料碗装好的白粥小心翼翼的放进去保温,等着季儒醒的时候,刚好也可以吃。
然后坐在沙发上,搓搓手开始吃热气腾腾的粥,其实味道并不能算特别好,但在这个时候吃,云端觉得还不错,比豪华的饭店里,服务员气质高雅的端着一小碗几口就可以解决的粥来得强。
1...3536373839...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