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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关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南
云端双手冰冷,她小时候虽然跳脱,但也是因为跑着才不会觉得冷,双手双脚才会觉得暖和一些,老中医说,她这是体质寒气重,才会手脚冰冷的缘故,得多补补,还真应了老爷子的话,得补点。
冻得狠了摸摸耳垂,才发现,耳朵早也冰冷一片,云端皱皱眉,想着是不是应该全副武装一下,严阵以待沂城恶煞的冬天!
步子稍微轻快的上楼,云端开了门,却只见冰冷的屋子里,客厅昏暗,只有季未然的房间,房门透漏出来的光亮,想了片刻,云端过去敲敲门,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谁?”是赵凉川的声音……
云端松了口气,这时候竟然觉得或许见到赵凉川比季未然要好,“我是云端,我进来……”了,还没说完,几不可闻的听见赵凉川跳起来,几步就窜到门口猛的打开门的不可置信的盯着云端,那震惊久久不停。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烈,云端抿唇退后一步,然后缓缓笑道,“还好吗?”
却不想赵凉川长臂伸来一把搂住云端盈盈一握的腰肢,头附在她的颈部,呼吸急促又像是许久不见满足的喟叹,“你是要我死么,一个音信都舍不得给我。”
云端的心骤然狂跳,随后逐渐冷静下来,也许她是明白的,明白赵凉川为何狂喜至此,为何害怕得要抱住自己才能确定是她回来了,但此时明白已来得太晚,她不愿意再去明白不可奢求的东西,恰如人要追求正确的东西,才不会痛苦。
缓缓退出赵凉川的怀抱,内敛的浅笑,如姚绣希望的那般,温和的如一朵空谷幽兰,白净若舒卷的云,飘摇不可捉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爸妈呢?”
云端太过平静,沉静得赵凉川一腔炙热的目光都变爹尴尬不已,他稍稍移开视线,“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了吧?”
“中午回来的,不过你们都不在,我就在外面吃了点。”云端云淡风轻的做了解释,然后看着赵凉川,等着他说下面的话,虽然已有不好的感觉,但云端还是等待着,脑袋里嗡嗡的思考,家里出了什么事,才会事爸妈和季未然都不在。
“你的房间有一段时间没打扫了,我去给你重新拿棉被换上。”赵凉川错身往云端的房间走去,却不对上云端的眼。
云端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脸色很不好看,抿唇一笑,觉得她笑得一定很难看的,“我妈出事了,还是……我爸?”
季未然身体不好,是都知道的,所以若是她旧病复发,赵凉川不会这般的掩藏,连和她说都不愿意,毕竟从一开始,都有了心里设防。
可竟然赵凉川都不愿回答,云端的心像是平静的湖面进了一颗小石子,震荡不歇的想着,爸妈出事的可能。
“爸爸心脏病犯了,最近一直在医院住着。”可赵凉川却没说,季儒是为何犯了心脏病。眼角凝视身体越发瘦小的女人,怜惜的眼里都泛着疼,长臂从后探起,最后还是颓然的落下,像是怅然所失,嘴角满是苦涩,“先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爸爸,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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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关系 99. 099 变化太大
身体仿佛定住一般,比岁月风干的石头还不堪,风沙一动就岿然瓦解,云端定定的站直身体,喉间干涩的问,“爸爸是生我气,身体才不好的吗?”
这个家庭里,云端最亲昵的莫过于她敬佩和崇尚的爸爸季儒。亲情最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即使你离开不知是何年岁,但骨子里牵连的血肉,会在你我见面的最快时刻相溶,让是亲近,难舍难分。
如果季儒是因为自己的任性生气而病倒,云端会是这场事故里最愧疚的人,没有之一。
她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赵凉川本意是不愿她这么快知道,待休息好明天再细细的告诉她也不迟,可她不经意间的追问,他竟然无法回答,有一瞬间甚至讨厌她的聪慧的敏感。
“云云,你乱想什么呢!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先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赵凉川低声温柔的劝道,比他年少时还要和煦,温柔她色彩强烈的青春。
声音低缓的流进云端的脑海,云端悲痛的心思被拉回,可心口还是被石头重重的压住,云端摇摇头,平静的看着温柔的盯着自己的赵凉川,“我没事儿,你等下,我先去洗个脸,你不带我去看看我也不放心,不然今晚也是睡不着的。”
说完,云端就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冰凉刺骨,泼在脸上昏沉的脑袋被激的一惊,云端打了个冷颤,挫了几下冰冷的手,放手大衣的口袋里,走出去眼睛发亮的看着赵凉川,“走吧,对了,需不需要带什么?妈妈和然然也在哪儿,天气这么冷,买点吃的吧?”
“不用了,都吃过了,要是知道你回来了,爸妈肯定很高兴。”赵凉川收回灼目的视线,略带几分落寞的转身,云端看了眼却没开口,默默的跟上去。
赵凉川一如既往的细心,看她将手一直放在大衣的兜里,一上车就开了暖气,才坐下,云端就察觉到细微的暖流袭来,紧张的神情都缓和下来。或许是太久没见,赵凉川在房间见到她时目光之炽热得几乎将云端承受不起,现在冷静下来,倒是沉默的不知如何说话。
车外川流不息的景色不停的呼啸而过,云端恍然,还真是白云村的日子过的太闲适了,一时之间竟然不适应沂城繁忙的节奏。不过比起车外的惹恼,车内却出奇的安静,云端的头看向车外,赵凉川眼角见云端的恍惚的神情也沉默的不开口,这诡异的安静,两人都开始觉得尴尬。
赵凉川心底却酸涩不已,只是他习惯对云端的温柔,任何时候,看见云端坚强却无措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温柔的告诉她,如果不能,你就躲在我背后。看着假小子的她一点一点的长大长开,出落成为一个让人心动的姑娘,他期望她会走进他宽厚的背后,为她遮风挡雨。
一个坚强的好姑娘,值得有一个无风无雨的地方,不该被风雨侵蚀,打磨成时间圆滑的模样。
“在那边还好吗?听朋友说,西部的条件艰苦,爸爸当初还担心你受不了。”赵凉川还是首先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试着和云端缓和令他不悦的气氛。
突然听见赵凉川开口,云端惊了一下,随即扯开唇笑了下,眼眸微微眯着,似享受似欢愉,“好着呢,其实哪儿没你说的那么苦,我们当老师的又不下田种地,也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只是生活条件差了点,但住着就习惯了。”
想到什么,云端忽然也兴致勃勃,“我还种了一块菜地,就在我宿舍的后面,村长是个老实人,居然还说是无主的,让我看着看就成,王老师还帮着我种了好多的蔬菜,小番茄,辣椒,还有一看就流口水的青菜,别提长得多好了。”
提起她的成果,云端满足而自豪,直觉特有成就感,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彩。
只肖一眼,赵凉川几乎就移不开眼,神采飞扬的眼,眉目间皆是得意之色。
“这么大了,贪吃的毛病还是没改,不过倒是学会了自给自足,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的那片菜园?”赵凉川艰难的挪开视线,目不斜视的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开的四平八稳,和他不急不躁的性子一样。
白云村那地儿那么远,你实验室那么忙,能跟着去就怪了,云端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一扬,回答,“好啊,我在白云村等候赵教授的大驾光临。”
聊开了,云端也放松下来,两人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只是因为年少不可说的事渐行渐远,像现在这样如此近距离心平气和的谈谈,这机会似乎是少之又少,云端忽然珍惜这难得的时间来。像小时候一样,天真年少不知事,随意的谈着感兴趣的事,遇到的趣味,难堪的丑陋。
沂城第一医院,云端下车就看着这几个大红的字,刚刚才缓和的心骤然又提起来,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问了病房,云端不能平静的直接往季儒的楼层奔去,看不见在身后的赵凉川,面容沉俊担忧的表情。
满心的担忧爸爸怎么样,会不会固执的讲究,拿着一身的学术气息和消毒水的医院格格不入?
但再多的设想,云端也没想到她打开的那扇门,是一个涂抹上绚彩的潘多拉盒,若是可以,坠入深渊的云端也许会选择听从赵凉川的话,错开这个嵌合上一切罪恶的时间。
确定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印象中的人,云端抿唇轻微的笑了一下,生疏而礼貌的点头,收敛了周身的一切悲郁还有隐约的愤慨,“陆总,好久不见,这么晚了还劳烦陆总来看我爸,真是不好意思,不敢再继续麻烦陆总,要不您回去休息吧?”
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容貌比以前更精致,眼窝微微凹陷,轮廓却是出奇的更凌厉,薄唇一抿,看着偏了几分阴柔的诡谲,陆恺南的面容原本就好看异常,过了几年,他愈加的沉稳阴柔,云端看在眼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生出丝丝寒气,这才多久,他就性情大变成如此,还是说没了顾忌,只是本性没了约束,崭露出来?
“云端,玩了一年多,够了么?”陆恺南的声音淡淡的,平静得像一望无际的草原。
呵,她见过无耻的人,也见过不要脸的,可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陆恺南会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嘴角牵扯出一丝怒气,“恐怕陆总误会了什么,我在外面工作的很好,也打算继续下去。”
可不是么,两年的期限还没到,她还不能走呢,原本应该是三年的,她替了一个朋友的缺,换了下来,这才签了两年。
云端才想到,也许是办手续的时候,那些人偷了懒,没将她的换上去,所以陆恺南才没找到她么?
无意再和陆恺南多说,云端面无表情的从陆恺南身边走过,不带一丝留恋,冷漠的像是两个陌生人,陆恺南阴冷的眼一眯,捏住即将走过的人胳膊,“云端,别闹了,你以为我的爱恋能等你多久?能容得你浪费多少年?”
笑话,他陆恺南的感情从来就不是她季云端的,他的心里,除了能利用的,就是不能利用的,而她刚好不过是介于之间的,可用,也可不用。
现在这样无耻的强加与她,就不怕心虚么?
“陆总,你可千万被这样说,云端承受不起,我早就说过,我和你从没有不清不楚过,不知道是哪儿让陆总误会了?”云端轻笑一声,挣脱开他的钳制,他真应该拿一面镜子看看他无耻的样子,无不气恼。
赵凉川和医生聊完进来看见陆恺南居然也在,面色微沉,有些不大好看,瞥见云端脸上隐约的怒气,眸色渐冷,“陆总,这么晚了还不回去,陆夫人和白小姐该担心了。”
白小姐?呵,又是他那个生怕自己儿子没媳妇儿的妈妈看上的千金小姐?云端不在意的一笑,觉得陆夫人的精力真是好,这么多年了,就没放弃过,可见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用在任何父母身上都是见效的。
闻言,陆恺南原本就阴柔的脸愈加的不好看,紧紧的盯着赵凉川,只是几秒,就忽然一笑,嘴角勾着动人心魄的美,“学长说的哪儿话,季叔叔生病,作小辈的理应来看看。”
“哦,是吗?”赵凉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陆恺南,然后和云端一样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跟着云端的目光珍而重之的凝望被病痛折磨的老人。
季儒的身体除了比季未然轻些的心脏病外,其余一概都好,虽然近六十,但是她走前,身体看着都还不错。都说病来如山倒果然不假,以往看着还健朗的身体,现在瘦骨嶙峋,云端一阵心酸,眼泪几乎都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只吸吸鼻子,轻轻的说,“爸,我回来了,你看你这么瘦,都还没我胖。”
他的脸色呈不健康的蜡黄色,面色晦暗,颧骨高高的凸起,青色的眼窝深陷,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温和儒雅,满是学术气息的爸爸,云端心疼的自责,她怎么不早点回来,父母在不远游,可她舍得下狠心跑的远远的,南北相隔千里的地方,一点也不顾忌爸妈是否会想念。
看到季儒不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样子,云端才深觉她的任性,纵然再不该,再不愿意面对这些人,可她应该照顾家人,在老人膝下承欢。她眼里见不得这些肮脏过度的事情,尤其还是身边至亲的人,却忘记既然摆脱不了,就得学会忍受,学会淡然处之。
“云云,爸爸睡着了,妈妈刚刚出去,你去找找她?”陆恺南握着云端的肩,征询的问。
看了眼陆恺南,云端顺从的回答,“好,川子,我先去看看妈妈,爸爸要是醒了,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她心下一动,知道赵凉川这是故意支开自己,她也不戳破,顺势不见陆恺南。
虽然不知道他在陷害唐奕的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但从安和开始,她或许就开始对陆恺南有了隔阂,两个世界里的人,如何平行的生活?
但顾二少没说,何度没说,甚至连唐奕没说,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当年唐奕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执着的让顾二少监视着陆恺南的一举一动,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藏得太深,需要等到太阳照射进这腐烂的角落时,才能看到那些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的真相。
她不想怀疑任何人,但现在陆恺南给她的感觉实在是称不上好,他看见她的时候,没有惊讶,没有狂喜,只有无边无际的湿凉,一条充满危险的蛇,站在不远不近处吞吐猩红的信子,等待她松懈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扑上来咬她一口,那一口鲜血的滋味,一定会令他满意极了。
他太过平静,云端几乎脑子里下意识的就闪过一个念头,从她进了沂城起,他就知道,自己回来了。季儒病了,她是一定会来的,所以他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极有耐心的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这种感觉让云端背脊一凉,汗津津的湿透心口的每一寸,感触到危险的接近。
云端捏紧手边的包,直挺挺的走出去,像站岗的士兵,目不斜视,看都不曾看陆恺南一眼。路过他身边时,云端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沉静的扫过,太过名目。
病房里极安静,只留下睡着的季儒,还有两个对视的男人。等确定云端走远后,赵凉川像变了一个人,脸上那里还有对着云端和煦温柔的模样,嘴角渗出冷笑,几乎是带着明显的恨,“她回来了,她爸爸这个样子,她舍不得走,你满意了?”
“云端回来了,我是很高兴。不过赵教授,名义上来说,你现在还是云端的妹夫,还是收敛些好,季叔叔的身体可受不得第二次折腾。”陆恺南凉凉的讽刺,语气阴沉沉的,阴柔的笑脸诡谲一闪而过。




非常关系 100. 100 单方面的质问
云端没去找姚绣,走到医院的花园,随意的找个长凳多着,赵凉川只是找个由头让自己出来而已,何况她不确定姚绣现在会不会想看见自己,不孝女等到父亲病重才归家,对姚绣而言,是个多好的教材训斥自己。
几乎是不用怀疑的,姚绣这么多天的怒气是一定会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身上。正是太了解姚绣,所以云端不打算自找没趣的去找姚绣,安静的待会儿,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回去,问问赵凉川,再问问季未然。
“你家里也是死了人么?”突然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子冷笑着开口,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小孩儿,精致的五官,堪比陆恺南的俊美,十二三岁样子,不过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地了,一个孩子可以将原本很好的一句说成这样,教育者真是失败!
抬眼看着眼前的狂妄的小男孩,云端直觉想把他拖下来打一顿,她最疯的时候,都没敢这么不屑的说,你家死人了?这不是找揍,就是缺根筋。
本着为人师表的原则,云端端着架子,淡淡的教训道,“这样问一个陌生人是不礼貌的,你可以委婉的问,家里是不是有人生了重病,知道吗?”说完,云端赞赏的对自己挑眉,做得漂亮,就应该这么一本正经的教训熊孩子!
“哼,虚伪。”男孩子冷哼一声,不屑的望了云端一眼,满是嘲弄之意,“你们这些大人,嘴里说的好听,其实都是胡说八道,总以为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
突然而来的轻蔑,让云端措手不及,皱着眉思考男孩子的话,哟呵,还是个倔强的娃,这性格以后有得是苦头吃,她长这么大,见得世面不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
云端轻轻一笑,但是却认真的看着面前颇有性格的小男孩,“虚伪是什么?虚伪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才叫虚伪,委婉是什么,委婉是内敛的表达你的意思,说些漂亮话,但你不可否认每个人都喜欢听漂亮的话。正如现在,我和你说,你要死了,是不是很难听?”
小男孩紧紧的抿着唇,很不想赞同云端的话,倔强的扬起脖子,哼了一声,但是却没反驳,她说的没错,每个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所以他才不喜欢,每个大人说的话,他都要去猜真实的意思,真特么的费力,在他的眼里就是虚伪。
但搁在自己的身上,他可耻的发现,他也喜欢听漂亮的话,不会像眼前这个老女人一样,狂妄的教训自己,说自己快要死了!他觉得异常的愤怒,他知道他生来就带着病,但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不加丝毫掩饰的说出口。
他倔强的抿着唇,恨恨的盯着自己,云端忽然就笑起来,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似乎是很不好啊,当老师的,要和蔼,要太阳当空照,对着花儿笑,做一个辛勤的劳动教育者!
于是云端笑眯眯的站起来,拍拍小男孩的头,“小家伙,不要想这么多,你这个年龄,只要知道世界是美好的,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你就好了,建国后就说了,动物不准成精,小小年纪就这么精怪。”
“我知道你羡慕我比你同龄的时候聪明,哼,但是你羡慕也赶不上。”小男孩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得意的哼哼,眼睛带笑的往回推动轮椅。
满头黑线的看着骄傲自得的小男孩这般傲娇的离开,云端深刻的觉得自己这个教育者不合格,因为她在很多瞬间都想一棍子给他敲下去,去他的祖国的花朵,这小屁孩就是一罂粟花,长得特好看的罂粟花!
估摸着时间,云端抬头往满是窗户的病房瞧去,如此多的人,都在医院,等待生老病死,等待死神的临幸,或者愤怒的做着斗争。
回到病房的时候,陆恺南已经不在了,云端轻松地呼了口气,问赵凉川,“他走了?”
“恩,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赵凉川淡淡的回答,顺便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云端,这才放心的转身倒了杯温开水,“天气冷,喝点水吧,一到冬天你就手脚冰冷,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云端很自然的接过,微微一笑,不懂为什么赵凉川如此巧妙的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所以陆恺南就得走么?时间这么晚了,他还来了呢!云端低头喝一口水,恰好遮住眼底的疑惑。
既然赵凉川不想告诉自己,正好她也不想听,多一分的了解陆恺南都是危险。有时候云端也逃避性的想,从自己大学时代就认识陆恺南,她应该是了解他的人吧,他一直对自己好,从认识的时候就是,她舔抵着自己的伤口,陆恺南以守护的姿势站在她的背后。
想来她到现在还是感激的,但分开来算,她面对不了陆恺南,他为了陆可锦伤害安和,为了不被自己爸妈牵扯,他将她展示在众人之前,他就这样在背后看着,以一个狩猎者的姿势,端着猎枪优雅的坐在王椅上,看着他们照着自己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前进。
她不确定在唐奕的案子中死去的男人和陆恺南有什么牵连,就算过了一年多,顾二也没有证据证明唐奕是清白的,也没证据说陆恺南和安和是有罪的,她在这中间兜兜转转,却依旧坚定最初心中所想,唐奕是这件事故中最无辜的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这样谋算一个无关的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他们团团转,没有出路的时候,习惯性的为自己找借口,掩饰自己无解的窘迫。
最后云端也这样做了,在无法证明这件事和陆恺南还有安和无关之前,云端几乎是带着审判的眼光看待两人,不愿前进一步,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安静的看沂城这出浑浊的水。
你说我是错的,那最好证明你是对的。云端无法证明谁对谁错,最后只能固执己见。
“谢谢。”云端手捂着杯子,寒冷的冬天似乎是有了一点暖气,不至于整个人都是冰块,厚厚的雪上,满是被踩踏过后结冰的痕迹,没有一定的时间,怕是消散不去这寒冷的天。
赵凉川靠在墙壁的窗户口,可以直接的感受沂城冬天的寒气,让他可以稍微清醒,季云端是真的回来了。
他带着季未然离开了足足五年,到云端离开,他才猛然醒悟,当初目送他们离开,云端应该是被伤透了,她年少的赤城,热烈的爱,被他的离开撕裂得彻底,遍体鳞伤。
他只是等了一年便觉这人生已然是地狱,何况云端还在这寒冷的沂城孤独的等待了五年,他是该怎样的狠心,才会想不到坚强得连哭都是奢侈的姑娘,是怎样迎接他带着季未然的回归。
很久的时间内,赵凉川都恨极了自己,他说过要保护云端,可最后伤她最深的人,却是自己。
一旦想着她孤立无援的在沂城挣扎,面对姚绣的偏心,和季儒不偏不倚的无奈,赵凉川心口似乎就被挖掉一块肉,疼得鲜血淋漓,也许这还不够,不够偿还他带给他说好要保护的姑娘的伤害。
赵凉川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停在一抹娇小的身影上,微微眯眼,视线都融化掉。
“妈,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这么多天守着,你身体也熬不住啊!”
云端身体一僵,是季未然的声音。几秒后,云端轻扯嘴角,见到她们,她应该是要笑一下的,才能说得是尊敬长辈的好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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