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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为大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黎
不过现在的他确实很狼狈,尴尬地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去山上摘点野果子填肚子,我倒是想好好管你顿饭,手边什么也没有。”
朱清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包袱放好,抬腿往山上走,刚才蹲的时间长,他走路的姿势怪异,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阮穆跟在他身后,看他瘦得皮包骨头,衣服上撕破了大口子,忍不住皱眉:“你爸经常打你?”
朱清和弯了弯嘴角,扭回头笑着说:“打,往死里打,不过我命硬。路上小心点,拿着这个,草丛里有蛇。”
阮穆伸手接过那根细长的棍子,左右挥舞惊起不少虫子,他嫌恶地用手扇了扇。
朱清和不动声色入眼底,走进郁郁葱葱的树林,没多久眼前出现一块宽阔平坦的空地,他让阮穆站在这里等着,自己进去找果子。阮穆摇头不同意,固执地跟在他身后:“我还没上过山,好奇里面有什么。”
朱清和只得带着他进去,浓密的树叶将太阳隔绝在外面,略暗的世界很清凉,野草蔓延。阮穆不小心被一株不知名的草划出了一道红痕,抬眸见朱清和□□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他丝毫不在意,只顾将耸立的野草踩平,想来应该没事,只得咬紧牙跟着。
在林子深处找到两种能吃的果子,朱清和脱下衣服铺在地上,摘了满满一兜才往出走,不远处有一条流动的小河,水质清澈,在里面洗了一个递给阮穆:“多吃点,这东西不耐饱。一会儿下山你帮我拿着,我得捡点干柴,放心,我衣服很干净。”
阮穆咬了一口,果肉甘甜绵软,很可口但是太甜了,连着吃了几个停下来靠着树站,看着狼吞虎咽的朱清和问:“以后我来找你玩吧,村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妈每天都忙,没时间管我,你是她学生,她放心。”
朱清和吃了大半,肚子才饱了八分,在河里洗干净手,又擦了把脸,站起来在裤子上拍了拍,摇头说:“不行,没时间。”
王老师器重他才会在暑假给他补课,可眼看就要开学了,他的学还没着落,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赚钱。今天先把家拾出来,等晚上闲下来再好好想想,他能做什么。
“要是累了你就在这里待会儿,我在往上头走走,去捡点干柴。”
阮穆提起装果子的衣服要跟他一起去,朱清和笑着说了句:“真是个胆小鬼。”
爬山是力气活,阮穆细皮嫩肉是被娇惯长大的,看朱清和瘸着条腿还走的如履平地,撇撇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不走了。朱清和也不管他,扯了藤蔓将拾好的干柴捆起来背在肩上,见路边的野花开的很漂亮,等回去了有功夫往院子里也种点。
不用他催,阮穆自己站起来跟在后面,嘴角上扬。
回去路过村口的大槐树,富满婶子站在树下和上了年纪的老人闲聊,远远看到他,扯开嗓门喊:“清和,你来一趟。”
富满婶子是村里出名的凶悍妇人,生了一张毒嘴,要是来了脾气能揪着你从早上骂到晚上,祖宗十几代都给问候遍,平日里也没人敢招惹她,朱清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稍稍迟疑还是过去了。
富满婶子让他等着转身回了家,不一会儿从里面端了个小筐子出来,递给他:“你个傻小子,就是太和善了,该是你的磕破脑袋也得抢回来,做什么便宜了那些人?这个你拿回去,好歹还能应付两顿。”
朱清和赶紧推辞道:“婶子,我怎么能要,你们家里也不宽裕,我……”
富满婶子瞪他:“我家里够吃,不缺给你的这一口,清和,既然出来了就得争口气,将来有大出息,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往后有事就开口,出力气的活,你富满叔和大龙哥都是好手。”
朱清和感激不已地接过来,喉头微酸,哑着声音说:“多谢婶子了,能不能借我把镰刀,我得先把院子拾出来。”
“行,你等着。”
树下看热闹的人等朱清和走远了,才问富满家的:“一个落魄小子,你管他做什么?瞧着就是个没出息的,就算记着你的好又有什么用?当心招头狼上门,有你哭的时候。”
富满婶子两手叉腰啐了一口,骂道:“你们知道个屁,人心都是肉长的,老朱家的一家子心黑了,你们也黑了?那么点大的孩子,什么都得靠着自己张罗,你们不觉得他可怜?再说清和是个体面本分的人,他懂事多了,将来说不定还真是个有出息的,都是当妈的,我也只是图个心安。”
阮穆快走两步和他并排,口气轻快:“想哭了?”
朱清和的心事被戳破,凉凉地白了他一眼:“拿好你手里的东西,别撒了。”这个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不讨喜。
有了镰刀,拾院子就快了很多,大半个小时就清理好了,朱清和将草堆在院子外面,等太阳晒干了好当柴烧。
他双手相互摩擦了下,掏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吱呀一声推开门,呛人的味道钻进鼻腔,他拦住往里面探头看的阮穆,拉着他走远了些:“等等再进去,先通通风。”
两人在阴凉处蹲下来,阮穆那一身时髦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想了想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上去,王老师平时那么忙,还得给你洗衣服。”
阮穆连连摇头:“我自己洗,这是家庭作业。”
朱清和忍不住想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也许未来几年、十几年,村里的学校也会变得那样正规。记得前世他路过一所学校门前,正逢学生们放学,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排好队,喊着口号出校门,在人群中找到自己亲人的快乐表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阮穆见他出神,皱着眉头问:“为什么明天不能找你?我一个人在家没人和我玩。”
朱清和笑着说:“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我得去找活干,学还没着落。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等我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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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你再来。”说完也不管他,径直进了屋。
多年没人住里面已经不成样子了,朱清和扫完尘土又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来,只剩下能用的筐子、放衣物的箱子还有两口大瓮,去村口的井里打水又擦了一遍,这才生火,好歹也能驱驱霉味。
拾好站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下喘气,也不知道阮穆是什么时候走的,将门重新落了锁,提着篮子又上了山,挖了半筐子野菜一半是摘的果子,又捡了一捆柴往富满婶家走。
走进院子,富满叔和大龙哥也从外面回来了,光着膀子正在洗漱,吃苦受累的人练就了一身肌肉,他看得脸红,低下头叫了声:“叔,大龙哥。”
富满婶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扬起笑脸:“站那干什么,快进来。”
朱清和笑着将镰刀靠在墙上,将篮子递过去说:“婶子的那个筐子我腾出来就还回来,这是我从山上弄的,你们平日里忙,也没时间去山上,这些也够吃几顿了,我要是上山还去挖。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啊。”
富满婶想留他吃顿饭,劝了半天没劝住,回头和自家男人说:“连我都觉得这孩子做人没话说,老朱家昏了头了?以后咱能帮就帮一把,也当是给咱老刘家积阴德了,拉一把,别让走歪了。”
刘富满二话不说赶紧点头:“就听媳妇的。”
朱清和回到家往灶膛里又添了几把柴火,炕上铺的油布已经不能用了,露出一块大泥皮,幸好天还没冷下来,他在箱子上也能将就。等过阵子找到赚钱的法子,他就将屋子里缺的东西给添置齐全了。一人过日子,也得有个像样的家,前世他将自己租的八平米大的屋子也拾布置的很是齐整,就算活不长了又如何?心情好一点就能多活一天,是比划算的买卖。
至于做什么,他心里还真没底,十四岁正是尴尬的年纪,说大不大,在外人眼里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去县城找活也不现实,劳累了一天困极了,也顾不得热的不能进的屋子和如‘狼’见到肉的蚊子,头占着箱子板就睡着了,正睡得香,听到有人不客气地捶门,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扶着腰去开门。
没想到会是阮穆,他两手端着个铁饭盒,漫不经心地说:“我妈让给送过来,说怕饿死你。”
朱清和这会儿才觉得饿,接过来眯着眼笑,睡意朦胧,将醒未醒:“还是老师好,真有点饿了,你不来我就直接睡过去了。”
他狼吞虎咽的吃完,送走了阮穆,重新躺在箱板上,十分舒坦的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洗了衣服,将火生好就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发现什么,可是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从村头走到村尾,什么有用的都没看到,垂头丧气正打算回去,冷不丁听到有人说:“罗哥,你现在发达了,都成老板了,咱们村里就你最有出息了,你那砖厂还缺人不?”
“咋不缺,缺的厉害,要是你这种大力气的能来,我就高兴了,兄弟,有心思?”
罗有望是村里混的最体面的人了,先前没人看好他开砖厂能发财,谁知道不过两年的功夫,他的生意经营的红红火火,连行头都换了,黑西装西裤,白衬衫,皮鞋擦的锃亮,骑着凤凰牌自行车,见了熟人按响车铃,清脆响亮的声音,让人羡慕不已。
朱清和顾不得听他们两人之间的寒暄,他只知道自己的学不用愁了,想也没想跑过去,兴冲冲地说:“罗叔,您看我能行不?我力气大,干什么活都行。”
罗有望打量了他一眼,当下拒绝:“不行,你太小了,重不说,光是那温度你就受不了,要是出个什么事,让你爹妈找我来算账,我可惹不起。”
这份活对朱清和目前的处境来说犹如一根救命稻草,他着急地抓着车头,眼巴巴地盯着罗有望说:“罗叔,我现在一个人过,他们不管我,不信您可以让我先试试?”
罗有望想了想,还是推开朱清和,横眉上扬,训斥道:“什么叫一个人过?别仗着年纪小就耍犟脾气,离了爹妈你能做什么?快回去吧,我这里不不听话的孩子。”
第4章
自行车拐了个弯进了巷子看不见了,朱清和勾了勾嘴角,他也明白罗叔的难处,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砖窑厂有什么事情少不了得去找大伯,不愿意沾这个烂摊子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朱清和离了家出来单过,就是自成一户了,和老朱家没有任何关系,大伯顾着自己这张脸也不好给他私下里使绊子,更不会和罗叔这个钱袋子过不去,他转身去了砖窑。
罗家砖窑占了村外最大土质最好的一块地,是乡里最大的砖窑厂,往常冒滚滚黑烟的烟囱此时消停了,正赶上出砖,这会儿进去出来全靠人背,虽然已经浇过水又放了两天,依旧还冒着热气,背砖的人全都被压弯了腰,被头顶灼热的太阳晒得满头大汗。
刘富满刚放好一排砖,抬起袖子擦去额上的汗水,看到朱清和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走过来问:“清和,你在这里干什么?大热天的,当心热着。”
朱清和摸了摸头,咧嘴笑:“叔,我听人说砖窑上缺人,我也想来干活。”
刘富满被他给逗笑了,摸着他的头说:“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你个小孩子?”
朱清和坚定地摇头:“我就想留下来干活,我力气大,能背得动,就是罗叔不愿意我。”
刘富满看他瘦得厉害,不赞成道:“别说罗有望不你,换成我,我也不能要你,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受不住,回去先把身体养壮实了再说,听话啊。”说完就进了窑。
出力气的活哪有不苦的,从窑里出来的人背上铺着一块厚厚皮革样的东西,两手负在身后托着砖,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手都被烫红了,朱清和低头看了眼自己这双手,前世再难看的样子都经历过了,被烫一回算什么?而且等天气上了冻,这笔钱就赚不成了,能赚钱的日子用指头都能数得出来,他还要上学,一天都不能耽搁。
之后的几天,他都在厂子面前蹲着,没办法,就算他想表现,只是不是砖厂里干活的,人家不让随便进,幸好罗有望每天都会来,在后面一排屋子里看账,就是死活不理他。
朱清和怎么能不泄气?早出晚归,窑洞里已经烘的差不多了,被蚊子咬的厉害,他在路边捡了零散的麦秸放在院子里点着,也不管管用不管用,倒是好睡多了。
罗有望进厂子本能地抬头直视前方,这两天他被朱清和那双讨好和恳求的眼睛盯得有些吃不消,不想沾事,一直当没看见。径直越过他,对正忙活的工人说:“这批砖要得急,辛苦大家多加把劲,我让人买了几箱麻花回来,管够吃




重生成为大老板 分卷阅读6
。”
工人一听有麻花吃,脸上的笑止不住,心里更是羡慕罗有望脑子好,能发财,家里住大房子,又能吃肉喝酒,跟那土财主没两样。
朱清和记得麻花在村里还是稀罕东西,一毛钱一根,没人舍得买。他等不及了,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干站着,还没开口就被人给堵了回来,他攥紧拳快步走过去,当着众人面和罗有望说道:“罗叔,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我问过了,工人们一天能背一万块砖,我也能,绝不给你掉链子,要是出什么麻烦全算我的,行吗?”
刘富满原本也不看好朱清和做这个,他那把年纪吃不了这个苦,可听媳妇说那孩子愁下个学期的学,抿了抿嘴,说道:“有望,这孩子难,他是为了开学的学才来你这找活的,又等了这么多天,够有诚心了,你就让他试试,不行,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赖着你。”
罗有望被他缠得也有些心软了,咬牙说:“成,那你试试,你一天能背六千我就留你。去门口借个家伙,可别烫坏了你。”
朱清和重生回来,头一回笑得这么高兴,赶忙点头应了句:“知道了,罗叔,要是我背不到一万块,我自己走人,大家都在干活,没道理我就比各位叔伯少。”转身就往门房跑。
罗有望摸着下巴笑着说:“看不出来,这小子还真有股倔脾气,老朱家出了这么个小子,要是有了出息,可真就祖坟上冒青烟了。”
旁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接话:“他是有出息能被朱家撵出来?看着年纪小,野心大,不愿意去南方就要念书,要不是有人拦着,他都要和朱老大动手了,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要来做什么?再说啃那两张纸有屁用?装了一肚子草,连饭都吃不上,还不如干活实在,他要是有出息,我以后头朝下见你。”
罗有望只说了句:“莫欺少年穷,好了,抓紧时间干活吧。”
朱清和从门房大爷那里拿了那皮子系在背上,跟在一帮大人身后进了窑,十四岁的年纪,个头窜的再快,也不过到了大人的肩膀。
刚进窑一阵灼烫的热意迎面扑来,像是要将人身体里的水分全数掠夺,眼睛传来一阵疼痛感,他闭了闭眼往前走。
这里大多数人都只是想看他的笑话,一个孩子夸下这么大的海口,全然成了别人忙碌中的一丝调剂,朱清和面色平静。只有富满叔一脸担心地叮嘱:“你别逞强,少搬几块也没事,你罗叔说是给你下了任务,他那是接受你了,做多做少都留你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自己害了自己。”
朱清和笑着点了点头,照着别人的样子将烧好的砖垒好,他进来的时候就估算过自己能承受多少重,三十多块砖整齐码好,弯腰托底将重量全压在身上,没走几步,整个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走的慢,但是步伐稳,从他身边经过的大人笑着说:“要是吃不消就别码那么多,坏了砖是要赔的。”
朱清和抿嘴没开口,别人已经准备第二拨,他还在慢悠悠地走,看热闹的人都已经看到了结果,摇摇头,忙着做自己的活,不管他了。但是没多久之后,他们发现这个慢悠悠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快了速度,一趟一趟在别人眼中像是跑一样,而且他磊放的砖足足有四十块。
刘富满惊道:“清和,你小子别胡闹,我们这些大人都吃力,少背几块。”
朱清和没骗他们,他真的力气很大,而且上一辈子在工地也是干重活,早习惯了,刚才也不过是和自己的身子磨合一下。很多人都停下来喝水休息了,他还忙活着,还是富满叔喊他歇一歇,他这才坐下来喝了些水。
他背出来码好的砖比别人的要高,乍一看哪像个初初干这活的人,有人忍不住说:“罗有望这回可是捡到宝了,咱们还当你这小子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没想到还有这等能耐,要是再大点,只怕能比过咱们去。”
朱清和笑了笑,没说什么,窑里太烤人了,更得多喝水。在他看来力气活就是拼的一鼓作气,不能闲下来不动,不然只会越来越懒惰,所以他没歇多久,就又重新干活了。
刘富满想到自家婆娘说这个孩子将来说不定有大出息,他倒是觉得就算没大出息也没事,只要想动手肯努力赚钱,就不愁日子过不好,也不好再坐着了,一直到午饭的时候才闲下来。
中午饭是麻花就开水,朱清和自己也没想到能被留下来,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这年头吃的贵,有些人家照旧还是没粮食吃,一天只靠喝米汤过日子,前年还有个老头活活给饿死了,现在真是自顾不暇,也怪不得别人不帮忙,所以他十分感激富满婶子能从自家口粮里匀出来分他些救急,还有自己的老师,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却还是想着自己这个学生,这些恩情,将来他要千倍百倍的偿还。
太阳落山到了工的时候,罗有望才露面,听计数的人说朱清和背了一万多块砖,也是惊讶不已,走到那个只到自己肩膀处高的小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好好干。”
朱清和看着自己手里的十三块钱,突然觉得受多少苦都值了,开学的学不用愁了,剩下的钱也能置办些必须品,这日子总算能热热闹闹的过起来了。
回到家,却见阮穆提着铁饭盒还有一叠用过的纸在门口那块大石头前坐着,看见他站起来,将饭盒递过来:“这两天你怎么都不在家,我妈做了饭让我送来,都等不到你。这些让你补窗户,虫子都能在你家里自由出入了。”
朱清和走进院子开了锁,笑着说:“一会儿要是还有时间,我就去补了,不够明天再补。我现在找到活干了,也有钱赚,你回去和王老师说一声,让她别忙活了,平日里够忙了,还要惦记我,我真觉得对不住她。真跟做梦一样,能赚到钱,可以继续上学,再过阵子把地里的豆子回来,磨成豆面够吃了,对了,还要和电工说一声往屋里接电的事。”
阮穆是第一次进窑洞,说是冬暖夏凉,其实还是有些闷,特别是炕上那块大泥皮让他看着有些刺眼。他在北京住的是小洋楼,睡得是床,和妈住在一起炕上都铺着油布和被褥,因为夏天睡在上面会受凉,这人……一张泥皮,怎么睡?
朱清和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身黏糊糊的臭汗,哪儿都脏,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说:“你吃过了吗?我先去洗洗,你要是急着回去,我把饭盒洗了,明天早上送过去。”说着走出去,揭开大瓮上的木板,舀了一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遍,去掉了身上的酸痛,舒坦多了,吃饭都觉得香。
阮穆坐在他身边看他快速拨拉饭,皱眉看着他这吃相,活像几辈子没吃饱饭过一样,偏偏就是这个人……本来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等他吃完




重生成为大老板 分卷阅读7
洗好饭盒,他依旧在外面坐着,蚊子越来越多了,在耳边嗡嗡地。
朱清和虽然极累,可是却睡不着,他知道今天晚上怕是不好过,身体应对如此繁重的劳累,一时难以应对,看来得疼个几天才能好。
天还亮着,他起身去外面找了些结实的木板来,正好那天拾过屋子发现角落里还有一把斧子和几颗钉子,照今天那样背太吃力了,手负在身后不能动就不得劲,还有一起一放也很麻烦,所以他想做个背砖箱子。
阮穆坐在那里看着他先是削木头,然后又用手来回比对尺寸,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了长宽高,舌头碰了下有些干的唇,开口问:“清和哥,你在哪儿干活呢?我看你刚才的样子,倒像是去泥堆里打滚了。”
朱清和已经开始忙着加固了,听他这么问,想了没想,直接说:“出力气的活能有几个好的?你还小,知道这些也没用,快开学了,你也该回北京了吧?”
阮穆伸长腿用脚后跟在地上来回磨蹭,闻言头也没抬,好半天才应了一声。
朱清和没将他放在心上,都说本性难移,重新来一世阮穆脾气只变好了一点,也许是看在自己是王老师得意弟子的份上才愿意和自己说话,对其他人照旧是眼高于顶,拉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他钱没还一样,本来稀罕城里人的一帮孩子全都不愿意靠近他了,私底下骂他是个假洋鬼子,摆派头,装模作样。
弄固定的事一个人不方便,朱清和转头冲他示意了下:“过来帮我按着。”
阮穆手伸的快了些,木刺扎进肉里一阵疼,他忍不住叫了声,朱清和白了他一眼:“给谁不是抓光面,你怎么自己往上头撞?我给你看看,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就是娇气,搁我们这里,别说做这活,连针都得会拿。好了,拔/出/来了,长点心。”
阮穆冷哼一声,他活了这么大,还没人敢数落他,要是在自家大院里他早发脾气了,这会儿什么也没说,听话地扶着,看朱清和不停地敲敲打打。
朱清和用斧子将木头削薄到能承受重量的厚度,自己背起来也不吃力。在砖窑厂他就想了这个法子,所以就连那块系带的皮子也带了回来,将两样东西弄好,背在身上试了试,正合适,靠着墙放好,看向阮穆说:“天也不早了,我们一块走吧,我去打点煤油顺便送你回家。”
朱清和想了想决定还是打起神去见见王老师,这辈子他认识的人里也只有这位老师是真心疼他的,说句难听的话,亲爹妈都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前途,偏偏和他没什么关系的老师却这般心力,前世的他辜负了王老师的一片心,就算看到老师脸上的失望还是固执地南下,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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