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龙则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叶景枢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他,环绕行走:“皇兄是真的对朝政无意?”
他一起身动作,欢腾的宴会都冷了几分,四周寂静,所有人都眼也不眨地看着中央几人。
先前放权给叶西洲,最后都完璧归赵了,之前潇洒放手就是为了现在堂而皇之地出言争夺吗?
叶西洲难道天真的以为,叶景枢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翻脸吗?
灵则原本打算悄悄离开的,听到叶景枢问话,脚步一停,回头望去。
叶景枢身着玄衣,随着他的走动,金线暗绣在衣角的纹案流光忽闪。高额深目,面部线条锐利冷凝,犹如出鞘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下首叶西洲俯身一拜,即使相隔甚远,灵则仍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也是,面对这样的人,谁不会害怕呢?他本人就是最锋利的宝剑,一剑破万法,一往无前。
“夙兴夜寐,宵衣旰食,陛下为大魏百姓日夜辛劳,楚王有心辅佐陛下巩固江山万年基业,也是出于忠心,想要为陛下分忧解难。”灵则缓步上前,走到叶景枢前面,缓缓道,“陛下得此兄弟臣子,乃我大魏之福。”
说着,他率先一拜,口中高呼:“恭喜陛下!”
在国师的带领下,殿内其他人也跟着恭喜叶景枢。
叶景枢眯着眼,将原本压迫叶西洲的目光放到灵则身上。没想到贿赂还有没用的时候,这回真的要让楼心明嘲笑了。
不管叶西洲愿不愿意,他都不会让他多沾染朝政。要是现在动手……
不,再等等。太后千秋,宾客众多,世家更是尽数出动,他还不能那么快就撕破脸。
叶景枢心思一转,忽然改口:“既然如此,来日楚王便跟着来议政殿吧。”
这件事,居然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叶景枢居然还答应让叶西洲参政了。
宴会结束后,叶西洲还回不过神来,呆在一旁怔愣出神。
先前叶景枢登基,就直接了当地带兵围了他的王府,连登基大典都没让他参与,明摆着就是让他识相点,不要做不可能的事若不是叶景枢生病卧床,他之后连朝都没有上过一次。
扫了一眼强装无事的贺太后,在看衣襟都能滴出水来的叶西洲,灵则冷冷道:“还请王爷和太后,下次出招前先同臣商量一下。”
“国师!”叶西洲快步上灵则。
“王爷还有何事?”
叶西洲歉意道:“今日是母后突然提起参政之事,若是没有国师解围,怕是”
“王爷事先不知情?”灵则出言打断他。
“……不知,”叶西洲苦笑,“要不然我也不会急急忙忙出来拒绝了。”
灵则长“哦”一声,神情冷淡:“既然陛下发话了,王爷以后就去议政殿候着吧。”
他忽然生出些许泄气的情绪来,不想再同君子一般的叶西洲多相处了他之前明明很欣赏这样的叶西洲的,也认为君主应当是像他这样的。
☆、第17章
17
得知灵则在太后生辰临阵倒戈后,楼心明毫不留情地对叶景枢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跟你说了他不靠谱的。”楼心明非常畅快,觉得自己叶景枢第一狗腿的位置是保住了,他耐心给叶景枢分析,“你想想看,他和世家那个关系,搞不好沈家灭门也跟他逃不了干系。”
楼心明:“作为一个大家族,一夕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断了,这实在是太可疑了,难道他们没有姻亲没有朋友吗?”
在叶景枢登位以前,国师的地位只高不低,也是现在叶景枢没将灵则放在眼里,才会看不到他与那些世家千丝万缕的联系。别的不说,单是神仙散这方子,京城大半的世家都要卷进去。
“我来京城一年,到现在还一点进展都没有,每个人都对沈家之事讳莫如深,三缄其口,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叶景枢也很泄气,他本是就是外来的,追查的难度更大。
“铮”长桌背后忽然发出凌厉的剑鸣。
楼心明立刻警觉起身:“谁在那里!”
“是是……是我。”陈一意缩着脖子团成一团,手上抱着龙吟剑剑匣。
这些日子,他经常出入楼心明的隔间,和他一起合作修复龙吟剑。
眯着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陈一意,楼心明不怀好意邪笑:“你刚刚都听到了?”
“听听听……听到了!”这个时候不承认都不行。
“行啊,”楼心明抓过龙吟剑剑匣,勾起他的下巴,一副恶霸调戏小娘子的模样,“那你说说,你知道多少?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前做些有意义的事,你说是吧?”
“我我我……我不说可以吗?”陈一意都要哭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楼心明演起来是一套一套的:“不行!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能留下你了。”
陈一意一脸生无可恋,踌躇地思考了一会,决然地闭上眼:“那来吧!”
“……”叶景枢没眼再看下去了。
陈侍郎真乃神勇也,对于死就没怕过。奈何楼尚书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血,所以,他是连只鸡都杀不死的比鸡还弱的弱弱鸡。
楼心明万万没想到陈一意不按套路走,一下子卡住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
叶景枢不耐烦地将气氛都搅掉,出手夺过楼心明手上的剑匣,将里面的龙吟剑取出来,问道:“这是修好了?”
“修修修好了。”
“能用了?”
“能能能用了。”
龙吟剑终于修好,陛下龙心大悦,对着功臣陈侍郎也是和颜悦色的:“行了,起来吧,谅你也不敢撒谎。”
得了叶景枢的保证,陈一意的胆子这才大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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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话也有底气了许多:“这这这个龙吟剑我把它改了一下,现现在将冰魄填在里面,就就就可以发出剑气了。”
“不可能吧。”楼心明狐疑地探过头来,“我看看。”
“我试试就知道了。”叶景枢避开楼心明的手,手腕翻转,龙吟剑发出清越的剑鸣,凌厉的剑气在剑尖呼啸而出,所过之处,风卷残云,万物尽毁。
片片木屑琉璃片碎落,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冷冽,陈一意咽了咽口水:“好好好剑!”
“多谢陈侍郎了。”龙吟剑入手便能够随心而动,没有丝毫阻滞感,叶景枢握着剑柄,难得大方一回,“回头陈侍郎要什么开个单子过来,算是朕的奖赏。”
楼心明不满了:“小枢!你太偏心了吧。”
“做得好就有赏。”叶景枢道,“朕向来赏罚分明,陈侍郎可比楼尚书你这个只拿钱不做事的好多了。”
“哎?”陈一意瞪大眼睛,没想到偷听这么快就被叶景枢翻过篇,还因为修好龙吟剑而有了奖赏,“这这真的吗?”
“当然,君无戏言。”叶景枢环顾了一圈,“陈侍郎这次为了修复龙吟剑,应该私下搭了不少冰魄进去吧,这样,下次有新的冰魄进京,你先挑。”
陈一意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好……谢谢陛下!”
待陈一意一走,楼心明的脸立刻沉下来。
“出身寒门的陈侍郎对冰魄的运用比我还熟悉?”他意味深长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叶景枢不置可否,只道:“我东西都给了,就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楼心明低低一笑,眸色却愈发深沉:“说起来,之前陈侍郎说过,我对冰魄的运用还不如他你觉得这是自大还是自信?”
众所周知,冰魄是楼家最先开采使用再流入京城的,楼心明从小就耳濡目染。作为一个凭借技艺考上工部的寒门子弟,陈一意最开始接触冰魄的地方,也只能是工部。
就算再怎么天资聪颖,时间的差距也是难以弥补的。
这也是寒门始终无法匹敌世家的原因。
在陈一意交上来的折子上,大多都是申请冰魄。
冰魄相比煤炭是极其耐烧的,陈一意的研究也多是减少冰魄消耗的。龙吟剑再怎么消耗,也远比陈一意报上来的数目还要少。
叶景枢指了指:“看来我们的陈侍郎,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至少家世渊源,就不比你差你这个工部第一人,真的能坐稳尚书的位置吗?”
“当然能。”楼心明信心满满,“你就等着我把陈侍郎按下来吧!”
暮色低垂,天边残霞只留一线,家家亮起烛火照亮。
仔细地将一张小卷放入机关鸟腹部,陈一意清秀的脸上是与在工部截然不同的郑重表情。
“一意,吃饭了!”
房门被敲响,温婉的女声响起,“别忙了,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放下手中的机关鸟,起身开门:“辛苦你了三娘,我就来。”
“一意……”三娘探头,看到他桌上的机关鸟,这只鸟和楼心明做的自爆鸟相比一般无二,只是更为完整,她不确定地望着他:“你这是?”
“情况有变。”他揽过三娘的肩,走向饭桌,“我们得小心些了,陛下他们果然是在追查沈家灭门一事。”
“那我们……”
“姐姐放心,我定然护你周全。我们一切照旧,别慌。”
待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机关鸟扇动翅膀,从民宅中腾空飞起,无声地融入黑暗中。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皇宫中,叶景枢手持龙吟剑带着一群宫人到处转。
王河擦了擦湿透的鬓角,稍稍喘气:“陛下您看这里如何?”
叶景枢眼睛一扫,跨步走了走,就在王河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出声说:“还是太小了。”
王河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这这还小……陛下您是想要多大的地方练剑?”
“朕这剑可不是凡剑,”叶景枢直白说,“要是地方太小根本就施展不开,这宫里就没大点的地方了吗比如说像国师的摘星楼那样的?”
“哈?”
王河闪着小眼睛,陛下这是在暗示他说……将练剑的地方定在摘星楼那里吗?
可那里不是国师的地盘吗?
陛下对国师还是贼心不死!
“朕练剑的时候,不需要有太多人看着,得找个僻静点的……”可惜摘星楼那块是灵则的,要不然他看揽月湖那边就不错。他对宫中的情况不是很熟,只能让王河带着他找地方。
叶景枢说完要求,回头看王河还是呆愣的模样,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宫里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啊”王河目光发直,“有有的吧。”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除摘星楼外更好的地方:“皇宫东北角,是之前老国师居住的地方,现在国师都搬到摘星楼那边了,那边本来就偏,现在更没人了……就是……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过陛下您白天去,再加上我们那么多人,还是没问题的。”
“哪一点不好?”叶景枢拧眉,这个地方他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王河咽了咽口水,秋风徐来,打了个寒颤:“那里……那里闹鬼。”
“闹鬼你还敢叫朕去?”叶景枢目光冷厉,如针一般扎在他身上,“到底有何居心?!”
“不敢……不敢。”王河慌忙跪下,“只是只是最近那边又传来声响,有宫人去求国师作法,却连摘星楼的门都没摸到,要是陛下去练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请国师过来了。”
一朝变天,王河从一个小太监做到御前总管,生怕有什么闪失,总是战战兢兢的,力求完美。
东北角的宫殿已经严重影响宫人的情绪了,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人心惶惶。
“东北角那里之前住的宫人原本都是伺候国师的,但十六年前老国师搬入竣工的摘星楼后,那里就荒废了不少,后来干脆是连宫人都不要了,那些剩下的宫人便被安排打理宫殿,可是,已经有不少宫人接连失踪,就算最后找回来了,也中了邪似的,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作者有话要说:宫人失踪,之前提过
☆、第18章
18
“这样的事,为何不早说?”
身为大魏地位最高的皇帝,在他的眼皮底下却发生这么骇人惊闻的事他却毫无所知。叶景枢绷着脸,严厉逼问,四周瞬间静得呼吸声都可闻。
王河哆嗦得更加厉害:“奴婢奴婢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国师在时就有不少宫人消失不见,那会老国师就和先皇禀告过,怀疑有宫人行窃,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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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置过一批宫人。先皇驾崩,许是为了迎接这座宫殿的新主人,这边就没多少人注意,直到最近消失的宫人又变多了。
王河眼里满是担忧,越来越多的宫人不知所踪,就连那些已经离宫的也不能避,而背地里的传言也越演越烈,他不知道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来的,可他日夜伺候陛下,心中清楚,这些事情与陛下毫无干系!
在叶景枢提拔他以前,他长年居于下位,更加明白,小人物更加注重的是眼前的利益,而上层不采取行动的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绝不止是说说而已。
“奴婢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王河点头扣地,掷地有声。
通灵的国师居住过闹鬼的宫殿,知道闹鬼却置之不理,反而搬离,难道是学艺不,畏惧退开?
叶景枢嗤道:“这世上,就没有鬼神,朕不信这些,你们下面的也别乱传,老国师那边朕自然会派人查清楚的。”
王河惶惶然地站起来:“陛下当心,千万让人不要随意进入那里进去的,能出来的就没有正常的了。”
不能出来的,谁也不敢猜想后果是什么。
东北角的宫殿如今已经没人敢再接近,闹鬼之说宫人们心知肚明,还有的是说因为叶景枢得位不正,不是正统之君,无法压住这股邪气,才使得鬼怪越来越厉害。
毕竟谁都知道,叶景枢是突然入京,持兵强闯先皇寝宫的,要说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
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沈家满门尽灭,秦燕离宫,千里归秦,也就是那个时候,老国师搬入摘星楼,宫中不断有宫人失踪,神仙散更是大肆流行……
紧手指,叶景枢蓦然挥出一剑,这一剑猝不及防,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待身后宫人回过神来,身后的草木早已被削了个干净,更骇得面如金纸。
“陛下息怒!”
噗通声渐起,无人敢抬头看一眼暴怒的君王。
叶瑞文是被叶景枢派人抬着进宫的。
“陛下……”叶瑞文喘着气,“深深夜宣臣入宫,是有什么么紧急的事?”
这大晚上的,他都准备好安寝了,结果被人从被窝抓出来,衣裳都没穿齐整,头冠也没戴,就这么披头散发的觐见了。
叶景枢沉着脸,端坐在御座上,一言不发地审视叶瑞文。
“陛下?”
叶瑞文心中直打鼓,明明穿得不多,愣是在凉夜热出一身汗来。
沉默无言的宫殿,一片死寂,唯有自鸣钟滴答滴答,叶瑞文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叶景枢两个。
“深夜急召皇叔,是因朕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皇叔为朕解惑。”
一只手放在玉玺上漫不经心地划动,叶景枢眼也不眨地盯着叶瑞文:“有一件事,朕一直很奇怪,皇叔是如何得知,朕就是那个要继承皇位的人?”
一年前的京城,先皇病危,滴水不进,大部分时候都是昏睡的,各家明争暗斗,就等着先皇一去登基。
“皇叔患有腿疾,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陪伴先皇多年,想来也是知道不少事的。朕幼时离京,对京城毫无印象,更未接受过先皇的教导,只凭先皇临终嘱托,皇叔就那么放心把江山交付给朕?”
退一万步讲,叶瑞文也是叶家人,这么多年他就没有二心?
论才能,叶瑞文可不比诸位皇子差,与其交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去挥霍,不如取而代之。凭借他多年以来的威望,这个并不难。
“我的母亲很多年前就离了宫,多年不与京中联系,皇叔就相信朕是皇家血脉?”
就面容而言,叶景枢和中原这边可长得不大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是混血的。
秦地与京城相距甚远,奔波途中孩子夭折也未必不可能,秦地无忠贞守寡观念,秦燕要是再生一个或是再找一个冒充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先皇仅仅一封信,就将京城局势直接告知,还让他直接入宫登基,而叶瑞文一路也不曾加以阻拦,甚至率先下跪奉叶景枢为帝。
除了世家惊诧不服,这一切,简直太顺利了。
“因为陛下,和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叶瑞文隔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臣相信郡主不会造假,她不屑做这种事。”
……确实是这样。
在叶景枢的记忆中,母亲以一己之力统领秦地个部族,只要不提京城沈家,她会永远的冷静自恃。
她是个极其骄傲的女人,一生也不曾低下头颅,不屑于卑鄙小人行径。
“陛下就是先皇亲生的,这点不会错。而臣也相信,陛下如郡主管理秦地一样,将这江山变得像秦地一般繁华。”
“没想到皇叔竟然母亲如此信任推崇,母亲在天有灵,想来也是欣慰的。”
“郡主风华绝代,能力卓绝,臣是拜服不已。”叶瑞文低头一拜,很是感慨。
当年美人举世无双,从遥远的秦地而来,与这满京城的文雅温婉世家姑娘不同,她带着一柄长剑,英气飒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叔……”叶景枢盯着地面上的叶瑞文,声音冷到几乎能淬出冰来,“皇叔是如何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世了?当初朕可一点消息都没往京里透漏过。”
自鸣钟当的一下,不大的一声,听在叶瑞文耳中却振聋发聩。
他低着头,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鬓角往下落,在地板上汇聚成豆大的小坑。
哪怕是先皇,也是在临终前才从叶景枢口中得知秦燕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而当时叶瑞文是在宫外候着的。叶景枢从来也没和他人明说过,秦燕已经去世的消息。京中还以为,叶景枢为帝,秦地还在秦燕手里,暗地里感叹她命好,远离京城躲过腥风血雨最后还摘得胜利果实。
秦燕对先帝是憎恶的,临终前不许叶景枢上报,要他一辈子都呆在秦地不许出去,更不愿意承认,先帝就是叶景枢的生身父亲。
叶景枢成年以后,秦燕上报将秦地归于叶景枢掌管,先皇应允封叶景枢为秦王,导致众人都以为秦燕主动让权给叶景枢。其实不然,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不久之后,便郁郁而去。
叶瑞文声音沙哑:“陛下果然……果然是郡主养出来的,当真和她是一模一样。”
看似不拘小节,其实心细如发,计较到要死,一个不合意就能翻脸,偏偏又是对事不对人的脾气,坚持着自己心中的公平正义。
单单说秦燕去世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公开,就为自己多加一层防护秦燕是叶景枢的母亲,要是叶景枢在京中出了事,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当年,去送封王诏书的人,就是我,送完之后,我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秦地停留,没多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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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异动,我上前求见,却被赶了出来。不久以后,我便看到你们出丧……”叶瑞文慢慢回忆,“待丧事完毕后,我出了秦地,却没有听到消息,便知是你封锁住了。”
先皇与秦燕多年不联系,只要秦地这边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也就比先皇多知道那么些年而已。”叶瑞文抿唇,慢慢调整过来,“除此之外,我跟他也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两样?”
叶瑞文苦笑:“陛下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别揭人伤疤了。”
“母亲当年离宫,似乎与沈家之事有关,朕知道为何?”
“沈家……”叶瑞文停了停,忽然想起,“先皇就是用这个让你入京的?”
无意识把玩玉玺的手也停了下来,叶景枢坐直身子:“看来沈家灭门,真是有隐情。”
叶瑞文呵了一下:“沈家啊……沈家妄图窥天,招致祸患,引来天火,不论老幼,全都没了。”见叶景枢不愿相信的模样,他又补充道,“这个是天罚,之后凡是和沈家有关的人事物,也都跟着没了。”
作为大魏第一机械世家,沈家与工部也多有牵扯,可沈家大火之后,不少工部官员也接连殒命,这让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工部更加没有存在感。
“窥天?”叶景枢皱眉,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是谁说的?”
“老国师。”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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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瑞文现在再傻也知道,叶景枢对灵则怀有不轨之心这个传言有多离谱了。老国师断定沈家自作自受招来天罚,叶景枢是为了查沈家灭门而来,灵则作为继任国师,老国师的徒弟,肯定是绕不开的。
想到这之前叶西洲和贺太后公然要权参政,因为灵则说情,叶景枢退让令叶西洲入议政殿,叶瑞文就觉得叶景枢这一步以退为进真是狠辣,只要叶西洲在他的地盘上,他随时都能剁了他。
比如说现在。
中书令唐存安原本以为屏山隧道这事要黄了,没想到叶景枢会主动提起,还召集了三省六部,正儿八经地讨论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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