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龙则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而且,有好几个柜门是封闭的,灵则相信,这些柜门绝对不是一拉就开的。
“说起来,国师为何会对木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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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时,工部不仅要被世家压一头,还要遭受老国师的鄙视拆台,灵则传话说要看木鸟的时候,叶景枢还反复确认是否传错了。
灵则的回答无可指摘:“以前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玩意,便想着过来见识一下。”
这个问不出什么,叶景枢转换方向:“朕有些好奇,国师那日是如何知道会下雨的?”那日他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楼心明也可以根据节令预测天气,可像灵则这样准确还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叶景枢很可能是在和他套关系灵则就浑身不自在,他暂时不太想应付叶景枢,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自然是算的,要不然臣怎么当这个国师呢?”
“不可能,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都是……”叶景枢想将楼心明的说法搬出来,又想到这么一说的话,灵则就成有心人了,灵则是靠这个吃饭的,自己公然砸他饭碗,以后还怎么再继续合作,顿了顿,他直接道:“都是假的!”
虽然不是很想将对话继续下去,但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生活,灵则还是问道:“哪里是假的?”
“长生不老,神仙鬼怪,这些东西,朕未曾见过,不过道听途说而已。”
“彭祖八百而亡,嫦娥服药奔月……这些传说故事确实遥远。”灵则淡淡道,“但陛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吗?”
“长生不老也许对我们来说还是奢望,但是飞天遁地……”
“嘭”
外面轰然响起的爆炸声将灵则的声音掩盖下去,叶景枢没听清楚:“国师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陛下没听到就算了,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真是昏了头,居然跟叶景枢说这个。
“那只鸟好像又炸了。”灵则指了指闹哄哄的外面,“陛下不去看看吗?”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叶景枢道:“原本是想让楼尚书给国师赔罪的,现在这样……”
“已经够了,多谢陛下。”
他站起身,从混乱的工部穿行而过。明明周围都是喧杂,他却像是世外人一样,径直走过,没有一丁点影响,一身白衣,衣袂飘飘,不带一丝烟火气。透过天窗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侧颜上,更显得他孤高超脱。
叶景枢怔愣地看着这一幕。
一辆运载各种材料的推车从远处急速驶来,即将从灵则身侧过去,推车上面超过两人高箱子晃晃悠悠,要倒不倒。
“灵则!”
叶景枢瞳孔骤然紧缩,高大的货箱下,灵则显得格外瘦小。
来不及想那么多,叶景枢抄起桌上的龙吟剑,剑鸣嘶嘶作响,剑身出鞘,凌厉的剑气撕破空气,尖厉嘶叫,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一往无前。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灵则下意识回头:“什”
他话还没说全,身旁便传来哗啦啦的声音,货箱被剑气击碎,各种材料天女散花散落一地,细尘在日光下旋转飞扬,工部官员的哇哇心痛声此起彼伏。
场面更加混乱了。
“没事了。”叶景枢握着龙吟剑,若无其事道。
“……”
不确定地向后望了望,灵则犹豫道:“要帮忙拾吗?”
叶景枢还没答话,放下陈一意的楼心明忽然冒出来,推了灵则一把:“赶紧回去,别在这边添乱!”
他一个踉跄,往前摔去,一只手向下撑地,另一边身子却稳住了一只宽大的手扶住了他,避了他狼狈地五体投地谢罪。
是叶景枢。
灵则动作一滞,半蹲下来,即将去撑地的那只手顺势拍打下摆,冷声道:“既然楼尚书还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向叶景枢施礼告退,头也不回地出了工部。
待回到摘星楼,灵则将手心的齿轮举起,灿烂的阳光从中间的圆洞穿过,刺得他想要流眼泪。秋日的凉风从腋下穿过,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发红的眼眶。
好不容易,在多年后,他再次见到记忆中的自爆鸟,还有龙吟剑,终于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威力。
沉默无言的宫殿,来往匆匆的宫人,生机焕发的工部,鼎盛繁荣下尽是腐朽漏洞的大魏朝……这一切都会属于那个人吗?
食指沾水,灵则信手在桌上写下秦字,看那水迹慢慢蒸发散去,了无痕迹。
星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叶景枢明明是个暴躁心急的,在某些地方却意外的心细温柔。
南斗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打断他的思绪:“大人,那边又送人过来了。”
摘星楼外,士族那边又选了不少聪慧有天资的孩子过来给灵则帮忙,自从灵则将原先的孩子送回去后,他们便三天两头地为这个事着急。
“送回去!告诉他们,不必再送人过来了!净给我添麻烦!”灵则视线凝在南斗身上,“我已经决定好暂时不徒了,让他们不必着急,该有的自然会有。”
南斗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南斗!”灵则叫住他,“今天功课加倍,晚上我要检查,忙完了赶紧去做。”
“大人你真是太坏了!”南斗哀嚎,脚步加快跑了起来。
烦躁地趴在桌上,灵则捂住额头无奈叹气:“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改朝换代不是一句话就能完成的……”
楚王已经意识到神仙散的祸患了,可叶景枢还一直在忙冰魄。
冰魄的开采使用不过十几年的光景,就已经风靡大魏的贵族世家,即使它与黄金等价不是便宜货,也不妨碍世家的狂热。秦地冰魄最主要的产地,最开始大范围用冰魄的,也是秦地。在登基之前,叶景枢是独霸秦地的秦王,这些年,他赚了这么多,居然还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冰魄的管制是必然的,看来他必须加快步伐了。
他忽然之间,不是很想坚持执行原先的计划了,还莫名其妙地为叶景枢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南斗他……能不能活到最后还不好说啊,你们不要着急啊,角色肯定是有好有坏的,都要按照既定的剧情走,你们不喜欢配角拖主角后腿,难道主角就不讨厌吗?我可是手握整个人设大纲的人!
最后,听说便当批发比较划算?我先去考察一下。
☆、第15章
15
“小枢,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楼心明双手抱胸,严肃地审视叶景枢,“特别是在对那个神棍的时候,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我觉得没什么大的改变,”叶景枢非常坦荡,“只不过我忽然觉得我们未必是敌对的,适当的亲近可以让很多事变得顺利。”
“只是适当?”
楼心明想到叶景枢为了灵则贸然挥动龙吟剑毁坏不少材料,眉头直皱。
叶景枢觉得自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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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错什么,特别是送灵则冰魄这一步,虽然没了一笔入,可却获得更多。
“比起你把冰魄浪在这些无所谓的东西身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当然你也有功劳,之前送给灵则的冰魄就是你熔成水状的,他说用着不错。”叶景枢道。
楼心明闻言直拍桌子:“可你没他钱!老子辛苦劳作可不是为了他的!这不公平!”
“我不太明白,”叶景枢眉心微拧,“你之前已经说过,灵则很重要,让我不要那么冲动,现在又这样……”
碰上叶景枢这个不会拐弯的,楼心明只觉得头疼:“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可没叫你和他好上,你是不知道碎嘴的怎么说的。”
“说的什么?”
楼心明嘴唇微动,而后叹气:“算了,你不必知道。”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叶景枢也就听一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楼心明有时候特别小气计较,他作为皇帝,要宽宏大量,对于臣子的小错小毛病,还是当看不见算了。这么一想,叶景枢又想起他这次过来的目的:“楼心明,之前你做的那只饮水鸟还在不?没炸了吧?”
“干什么?”楼心明瞪眼,“你不是看不起它,觉得浪么?”
叶景枢摸了摸鼻子:“那我先前不是以为它用的冰魄么,现在知道不是了。”
楼心明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我想把它送给太后做千秋礼,不钱又省事,再说,你这鸟还挺别致的。”叶景枢使劲夸,“那个……还在吧?”
做皇帝穷到这份上,叶景枢也是独一份了,楼心明没好气道:“在,回头我重新弄漂亮些给你送去。”
叶景枢为了灵则贸然挥动龙吟剑,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楼心明还是后怕:“小枢,要不然你以后离那个国师远一些吧,不要交恶就行。”
龙吟剑固然厉害,可也是双刃的,随时都会伤了叶景枢。
“说的什么话,龙吟剑我迟早要回来用的,你赶紧修好才是。”叶景枢拍拍楼心明,一脸关爱,“要是修不好,工部下个月也就不必开门了。”
“什么?!”
楼心明顾不得灵则那边了,工部要是关门了,他这工部尚书也不用做了,到那时候陈一意岂不是要改名叫陈得意?
叶景枢对楼心明还是有几分耐心的:“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当初你跟我说的好好的,来京城不单单是为了沈家,还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中原向来人才辈出,比我们秦地厉害的人只多不少,你要真想在有生之年实现楼家先祖的愿望,还是把力放在正经事上。”
楼心明咳了咳:“我这也是为了验证沈家图册上的……”叶景枢一个冷眼横过来,楼心明立刻改口:“呃……好吧,我会尽快把龙吟剑修好还你。”
要在短时间内将龙吟剑修好还给叶景枢,光靠楼心明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么说,楼心明都不得不承认,陈一意确实是工部除了他以外最厉害的那个。冰魄在中原流行使用以后,朝廷的工部也迅速投入研究,听说陈一意也是从民间挖出来的人才,出身寒门,脑袋却不比那些世家子弟差。
“你你对冰魄的运用根本就不熟悉,还还妄想用这个超过本官?”
楼心明忽而动作一顿,陈一意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秦地才是出产冰魄的地方,他们楼家也是最开始研究使用冰魄的人,就算是他这,也不敢说能完全熟悉的运用冰魄。
陈一意果然还是想改名叫陈肆意吧。
===
转眼就到了太后千秋。
这一日,周雪带着两个孩子早早入宫,让贺太后享受天伦之乐。大魏皇室宗亲并不多,除了晋王叶瑞文和楚王叶西洲,剩下的都相隔甚远,贺太后生辰,这些人也都来了,请安贺寿后就远远退到一边。
作为寿辰的焦点之一,叶景枢一踏入殿内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威严挺拔的帝王大步走在前面,身后是整齐沉默的随侍。破开云层的日光射入殿内,笼罩在前边的帝王身上,犹如身披金光。
说完吉利话,叶景枢抬手让宫人将一方盖红布的托盘呈上来,他微微偏过头,脸色难得的温和:“这是工部那边新出的玩意儿,拿来给太后玩玩,虽然小,却有不少趣味。”
红布掀开,一只五羽毛的长颈鸟顶着尖喙置在木盘上,镶宝石的大眼随着鸟头的晃动,折射出熠熠的光。
“这只饮水鸟,不用烧冰魄,便可以自己动起来喝水。”叶景枢说着,已经有伶俐的宫人准备好水放在贺太后手边,让她自己来。
不用冰魄就能动,这可奇了。
贺太后也被勾起兴趣,将水杯放到饮水鸟前边,鸟头随即往下一点,开始“喝”水。
叶景枢道:“不仅如此,这只鸟还可以做个简单的天气预测,要是这鸟喝得慢,太后就要记得添衣保暖了。”
一众贺寿的宾客闻言,皆面露新奇,不由得伸长脖子观看。
有经验的农人也可通过天象观察,做出推算,但并不会非常确切的肯定。在大魏朝,也只有国师能准的算出天气了。
从古至今,天象一直是神秘莫测的,唯有通灵出尘之人,才可借天象预言。
有些好事的已经悄悄用眼角观察起了灵则的反应了。
陛下整这一出,是在挑衅国师吗?
灵则立在后边,安静的敛下眼睫,看着饮水鸟天气炎热,就喝得快,要是下雨就喝得慢。
……不过是雕虫小技。
难为工部能做出这么一个来,还被叶景枢这么拿出来显摆糊弄,唇角微微一勾,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掩盖自己的不耐。
果然是从鸟不生蛋的西秦来的土皇帝。
待贺太后沉浸在饮水鸟的稀奇中,叶景枢直起身,敏锐地注意到有不少人的目光在他和另一个人身上来回转动打量。
顺着眼尾余光,他瞥到一身白衣的国师,忽而想起之前他在摘星楼前准确的预测,叶景枢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这饮水鸟还没有像灵则那样神,上一刻说要下雨,下一刻雨水就哗啦啦的。
这算是班门弄斧了?
叶景枢表面绷着脸应对贺太后,其实心思已经飘到灵则那里了。要是灵则突然出言拆台,他一定会被楼心明嘲笑将钱打了水漂的。
叶云嫣对这么一只神奇的鸟儿很有兴趣,贺太后疼小孙女,把玩一阵后便给了叶云嫣。几个宫人小心地跟在她后面,这件礼物怎么说也是皇帝送的,不可随意弄坏,小郡主又是金尊玉贵的,两个都不能有事。
叶云嫣捧着饮水鸟,凑到还在奶娘怀里的弟弟叶云庭那里,也不管他能不能懂,叽叽喳喳地演示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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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鸟做得华丽非凡,贴上去的羽毛柔顺滑腻,叶云嫣抓久了有些手酸,不由得甩了甩胳膊。
宫人俯身想要接过饮水鸟,被叶云嫣拒绝了,抓着饮水鸟高高举起抖着胳膊就是不放手。
来贺寿的宾客也有带了孩子来的,几个孩子被安排到一起玩耍,这里就叶云嫣身份最高,自然是围着她打转。
孩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叶云嫣,就等她放手可以近距离围观饮水鸟。
远远望见这一幕的灵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叶景枢只当这是个不起眼的玩意,送完就不管了,百无聊赖地强撑着走过场,丝毫不在意礼物后来发生了什么。
拢在袖中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灵则深吸一口气,刚要踏步出去,就见另一边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将叶云嫣手上的饮水鸟取了下来。
“德康姑姑!”
饮水鸟被突如其来的德康公主夺了,叶云嫣大感意外,嘴一瘪要哭不哭的:“这是奶奶给我的。”
德康转头看了一眼贺太后那边,见她没注意这边的状况,小声道:“云嫣乖,给姑姑看看好不好?”
“不好。”叶云嫣正玩得开心,哪肯拱手让人。
德康拿起饮水鸟,对着日光轻轻晃了晃,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水声,正想凑近看个仔细,便听到耳畔传来姐姐福康公主的声音。
“德康,怎么还跟个孩子抢这些?”她凑近德康,压低声音,“快还回去,别为了这个坏了自己的好事。”
“姐,这个鸟……”
“母后看过来了,还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说明,这个饮水鸟,是我国古代的玩具,里面装的是□□,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百度一下它长啥样
以及,我果然还是喜欢有龙则灵这个名字
存稿吃光了,接下来一周能不能两周一更qaq我老是修细节发文太紧我hold不住,我的20:20:20要保持,不能有错别字!
☆、第16章
16
一众皇子皇女中,德康是最小的,却不是最得宠的。德康的母妃身份不高,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跟在贺太后身后,安分守己,在这吃人的后宫也安然地住了下来。
之前先皇病重的时候,德康的母妃就着急给她物色人家,但终究还是赶不及,先皇一驾崩,叶景枢这个新帝上位,直接将她们这些后宫女眷都交给了贺太后,任由她安排。先皇在时,贺太后也没将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走了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苛待,但要说上心,却也没有。只是总归记得有这么个人,有事的时候叫过来晃荡一下。
这一转眼,德康年纪也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娘,也难怪她身边人着急。叶景枢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妹妹要出嫁,也没人往他跟前提示,这决定权就到了贺太后这里。
要是惹得贺太后不快,德康这婚事,虽说坏不至于,但总归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又没什么依靠,要是夫家强势些,搞不好还会被压一头,她们这些公主哪里乐意?
身为姐姐,即使福康之前和德康算不上多亲密,也不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火坑。再说,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姐妹了,再生分的话,就真的连个亲近的人也没了。
轻轻抚了抚饮水鸟的羽毛,德康恋恋不舍地将饮水鸟还给叶云嫣,看她蹦蹦跳跳离去,神情恍惚。
德康欲言又止,接触到福康严肃的面容,声音又小了三分:“姐,我……我不太想嫁……”
“说的什么胡话。”福康轻斥,“陛下对你的婚事不上心,你就要多在母后跟前尽孝,等时候到了,快些离开这里才是,难道你要在这宫里待一辈子不成?”
当然不想。
德康摇头,可是出嫁也非她所愿。
作为公主,她嫁的定然不能是乡野村夫,要想简单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
“如今朝中适龄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德康你也要注意些,早些为自己打算……”福康一顿,“还有陛下那边,别触了他的霉头。睁大眼睛别惹他。”
提到叶景枢,一年前残留的血腥味似乎还在,福康不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衣物:“陛下有意提拔寒门的地位,你小心些,别被陛下许个一穷二白的寒门子弟。”
“寒门?”
“你吃不得这个苦的。”福康劝道,“世家子弟才是首选。”
德康讷讷应下,沉默听取福康传授经验之道,福康总归是为了她好,不是想害她的。皇兄不关心她的婚配嫁娶,她只能依靠嫡母贺太后了。
知道饮水鸟安然无恙,灵则抬眼看了一下两位公主,再转回来视线,蓦然和叶景枢对上。
被抓了个正着,灵则稍稍一僵,但见叶景枢饶有兴味的挑眉打量,眼皮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叶景枢这么个粗人,应当是不知道饮水鸟有什么玄机才会任由叶云嫣那样随意玩耍,这么一想,灵则平静地回目光,转向叶云嫣。
叶云嫣得了新玩具,在玩腻之前是不会放手的。她跑了一圈炫耀完自己的新玩具,又颠颠儿奔到母妃周雪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演示给她看。
周雪低下头,面带微笑,给她整理跑散的发鬏,温声附和。
有这么个活泼热闹的孩子,这场生日宴热闹了不少,贺太后也一直言笑晏晏,放下不满成见,融入宴会。
叶景枢瞄了一眼,分心去看灵则,见他已将目光移开,若有所思。
国师和世家门阀牵扯甚多,大魏不少国师就是出自世家,这么些日子,都不曾听闻灵则有过家人入宫拜访探望,难道是和家里关系不好?
心中扭出好几个疙瘩,叶景枢光顾着神游,连贺太后叫他也没反应过来。
“陛下?”贺太后提高声音,叶景枢迟迟不答话让她有些没脸。
“太后是想给楚王找份差事做?”叶景枢问道。
殿内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就怕被帝王的怒火牵连烧到自身。
左右话头都开了,干脆都说明白,贺太后咬了咬牙,直面叶景枢:“眼看楚王年纪也不小了,都说成家立业,有了家,业也该成了。陛下是楚王的兄弟,这血浓于水,怎么也是斩不断的,陛下是一国之君,给自家兄弟找份差事湖口过日子,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叶瑞文点着拐杖,悄摸摸地退后几步,向叶西洲送去一个关怀的眼神,
叶景枢一直没有反对,贺太后胆也大了:“再说,宗室本就不兴盛,江山社稷所有担子都落到了陛下身上,楚王是陛下的兄长,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前些日子陛下染恙,也是楚王帮把手,可见还是能干的……”
周雪紧紧抓住叶云嫣的衣袖,不让她出声,眼神示意奶娘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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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都抱走。
贺太后浑然不觉,继续说:“楚王原先就对朝中事务熟稔通透,陛下从西秦过来,怕是不知道……”
“母后!”叶西洲再也坐不住了,脸色发白,站起来对叶景枢一拜:“陛下,臣身无长物,怕是有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回成命。”
叶景枢掀了掀眼皮,随意地在殿内一扫,淡淡道:“朕还没下令呢,哪来的回?”
叶西洲一愣,立在原地冷汗涔涔。是他太着急了,没想到叶景枢竟然有耐心听完贺太后的话,还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没有直接发作。
叶景枢是不喜欢别人来动他的权柄,哪怕对朝政不熟,行事艰难,他也宁可自己多劳累些。
今日这么多人,要是他在这边发怒砸场,回头京里就能传出他不守孝道,公然与贺太后翻脸,在千秋宴上让她没脸。
好歹他也在京城住了一年,多少还是懂的。
叶西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杵在殿中,暗暗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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