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AINY
因为苍墨多情,所以那麽多人愿意跟随至此;苍墨无情,从不分心思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为了争夺他的注意力暗中争斗,而不感觉到负罪与内疚,让他们,一个个都,杀惯了。
“苏公子。”麦红提著食盒进来,“午饭拿来了。”
苏思宁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她笑笑:“谢谢你。”
麦红早已不跟他客气,放下食盒:“早点吃了,虽然盒子里保温,但放久了也要凉。”
“好。”苏思宁乖巧答道。
“堡主今日刚出门,要去山东,”麦红说,“看来你是要寂寞一阵子了。”
苏思宁淡淡看她一眼:“瞎说什麽。”
麦红摆好碗筷,倒是在桌边坐了下来,一脸戏谑:“是是是,你和堡主之间清白如明镜,光可鉴人。”
苏思宁埋头吃饭,不搭理她,只是耳朵尖尖稍微有一点红。
麦红就这麽看著他吃饭,嘴角带著笑意。
然後想了想,又说:“堡主其实还是护著你的,虽然看起来没有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见,他待你,是不同的。”
苏思宁抬眼看她:“我知道。”
“你真知道?”麦红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说的有眼睛的人,可不止我和麦青和管家,还有这大院子里的其他人。”
“……”苏思宁沈默。
麦红看著他。这少年不傻,分明知晓旁人对他的妒意甚至敌意。
苏思轻轻宁咬著下唇,有些无措。
“那你还知道,堡主为何待你不同吗?”麦红又问。
“他……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他说说话。”苏思宁轻轻说。
麦红听罢,笑了一下,起身:“你慢慢吃,呆会我来。”
下午又是在屋里度过的。以前的日子,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过的,与现在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时要忙一些,累一些,病少一些。在银松堡的日子里,他不若以前日常琐事都要自己亲手做,而是当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公子,这些日子下来,倒也不知他是因为吃好穿好养好而身体比以前健康,还是因为缺少劳动和锻炼而使得身体更虚,当然,还没有算上那场大病。
静静地翻著一本书看,时间便过得有些快。然後麦青送来了晚饭,吃罢後下人提来了热水,给他烫了脚,便上床去窝著。
他靠著床头的油灯看著书。
灯芯劈啪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外面。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全身黑衣的魁梧大汉弄破房顶跃了下来,弄出的声响立刻引起了对面屋里的麦子姐妹的注意,然而奔过来哪能来得及──
苏思宁完全愣住地由著那个黑衣人举著刀砍过来。看著那刀映著火光落下。看著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然後跌在他的床上。看著那刀风凌厉,硬是削去他一丝头发。
麦子姐妹冲进了房门,看见脸色苍白由来不及反应的少年,跌在少年床上已经失去意识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和床边站著的脸色铁青的苍墨。
随後又进来一些人,都是气喘吁吁又显惊讶地看著眼前这一幕。堡主因为在路上碰见故友,所以先暂时回堡叙旧稍後再去山东。他们刚跟著堡主回到堡里,就见堡主仿佛看见了什麽,提起一口气就直接往小筑这边几个纵跃。
“我银松堡的防卫,什麽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苍墨背著手,背对跟进来的侍卫们呵斥。
麦青麦红坐在床头好生安慰受惊吓的少年。
“属下该死!”侍卫们慌忙跪下。
再後面进来的穿著鹅黄色大衣的男子,颇显好奇地看著床上坐著的那个神情呆愣的少年。
床幔上还有红色的血迹,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候,苍墨甩出一把匕首,插进了黑衣人後背。
苏思宁嘴唇发紫,不住地轻轻颤抖。苍墨轻轻叹口气,上前,伸手抬起少年下巴,看进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别怕。”苍墨语气温柔,似安慰。
黄衣男子看著这一幕,眼中有了些了然。
苏思宁感受著脸颊上的温度,才突然醒了过来似的,一双冰凉的手立刻攀上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苍墨眼里更冷,但对著少年却似乎万般怜惜,看少年仍然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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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不安,便直接上前连著被子打横抱起他,然後转身大步走向房门。
“爷,这人怎麽处理?”身後有人问。
“扔进牢里,我倒要看看,谁那麽大的胆子。”苍墨冷冷地说,踏出房门。
黄衣男子笑笑,跟在他後面。
苏思宁被直接抱到了苍墨起居的主屋。
被轻柔地放到了大床上,苍墨坐在床边,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没事了,别担心。”
“嗯。”少年乖顺地点头,然後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又怯怯地看了看跟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
“我叫庄轻扬,”黄衣男子并不避忌,上前笑道,“我是苍墨的好友,此次登门造访与他叙旧来著。”
“我叫苏思宁。”少年便也轻轻地答道。
“你们要认识以後有的是时间,”苍墨开口说,“今天你先好好休息。”
“好。”苏思宁点头,任他扶著自己躺下,整理被角。
苍墨看他乖乖地闭上眼睛,起身,帮他放下床尾那头的帷幔,然後说:“我们就在外屋。”
“嗯。”苏思宁闭著眼点点头。
苍墨便转身,带著庄轻扬出去了内室。
内外室之间有道厚厚的裘毛帘子,既阻了风,又隔了音。
庄轻扬自己坐在了桌边,早有下人进来泡好了茶,水也在小炉子上烧著。
“他是谁?”庄轻扬依旧不避讳,直接问道。
“救命恩人。”苍墨淡淡回答。
“哦?”庄轻扬挑眉,“不是你的新宠?”
苍墨挑一下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庄轻扬便路出玩味的笑来:“清白的?”
苍墨依旧没有回答。
庄轻扬轻轻拍拍手:“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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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秉烛夜谈了一整晚的两个男人才起身,庄轻扬伸了个懒腰,苍墨也动了动身上的关节。然後轻声过去掀起帘子,看床上的那少年,似乎还在熟睡。
便又放下帘子,不去吵醒他。
出了房门,外面清冷的空气让两人觉得舒爽。庄轻扬先出手,苍墨敏捷地接招,须臾便过了几十招。
待到一番小打小闹结束後,下人们也带了热水过来。梳洗好後,庄轻扬又问:“那照这样,你几时再动身去山东?”
“照计划,”苍墨回答,“就今天。”
“那不是还有个人住在你屋里嘛?”庄轻扬笑说。
“管家会处理。”苍墨答,“这事过後,他不敢再怠慢。我也不会去多久,他只要在这期间给我审出来谁是主使就可以了。”
吩咐了管家後,苍墨便又动身去了山东,庄轻扬也离开了银松堡,前往江南。
那行凶的黑衣人已经被苍墨去了半条命,在水牢里苟延喘息。管家已经审了好几日,但那人似乎也是硬骨头,不声不响也好几日。
苍墨走之前,有提过,可能是江南布家或者山东云家,让管家往这方面探探,但黑衣人的反应只是嗤笑。
这边毫无进展,那边,苏思宁执意要搬回小筑去。
麦青麦红劝说了好几日,还是拗不过他。堡里的下人们都疑惑,其他人的不解是因为,少年是至今为止除堡主自己外第一个睡在主屋的人,这是何等的专宠,他居然不要。麦子姐妹的疑问在於,这孩子,平时不若这麽矫情的,但苏思宁只是简单地解释,苍墨的床太硬,他睡不惯。
这种理由,麦青麦红自是不信的,但看他少有地执意,便也顺了他,接他回去小筑住了。当然,那些沾血的东西早都拾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少年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麦子姐妹和管家都看在眼里。平时他怎麽淡定自若,这次绝对是惶恐的。自从进堡以来,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威胁和妒意,但直面生死,还是第一次。所以这些天看见他偶尔恍然,麦子姐妹也只有暗暗叹气。
但因为此事重大,闹得连苍墨都惊动了,所以其他的苗头也都暗止不动,苏思宁的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半夜,管家被吵闹声惊醒,连忙批衣起身。吵闹声是从关押黑衣人的水牢里传来。
赶过去以後,却见黑衣人不知怎麽挣脱出锁链,关键是,他手里拿了一个人。
是住在梅园的李清清,四川女子,性格直接而凌厉,好赌。
黑衣人面带诡异地笑容:“想不到吧,是这个贱人买的凶要杀人。”
管家惊讶,看著那个被利刃架在脖子上但面色犹冷的女子。她仍旧穿著鲜亮的黄色衣服,对照出眼中绝望的死寂分外鲜明。
“挣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开了那链子,”黑衣人又说,“正在想要怎麽走出去,这娘们儿就送上门来了。”
管家皱了眉,看著眼前的这一幕。
黑衣人继续皮笑肉不笑:“她还想来灭口呢,你说这最毒是不是妇人心?”
“拿下。”管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等等!”黑衣人才稍微慌了下,“你们敢上来,我杀了她!”
侍卫们稍微停顿了一下,复又听管家一句:“拿下。”
便不再犹豫,直接上前。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才终於明白过来,手中这人,根本无足轻重!
从不置信到仰天大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一瞬间,女子的脖颈间喷出了鲜红的血液。
这丝毫不影响侍卫们的行动,但在他们动手之前,黑衣人已经反手将匕首刺进了自己胸口。
当初是因为丰厚酬劳的利诱,加上得知苍墨不在,才壮了天大的胆子去刺杀少年。现在既然已经落入苍墨之手,那众所周知,自戕是最能逃避痛苦的选择。
“管家,现在如何?”一名侍卫问道。
“拖去乱葬岗。”管家回答,甩袖离开。
苏思宁听麦红说了经过,表情并没有太大起伏,只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依旧整天窝在屋里看书。但麦子姐妹和管家都知他已心生疲惫,比如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少了。
半月後苍墨回了银松堡,听管家禀报了事情始末,皱皱眉头。但是头两天并没有去找少年。
待到第三天,苍墨才始踏入小筑。少年在屋里,蜷在贵妃椅上打著盹儿,手上的一本书半开半合,落在了膝盖处。
被开门声惊醒了,少年睁眼,看见房门处的伟岸身影,那身影背後一圈初春的阳光,让他抬手遮了遮,也顺势化去那一丝眩晕。
“你回来了。”少年漾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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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书,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下了贵妃椅。
苍墨便也微笑上前,顺了顺少年的头“最近身体怎麽样?”
“还好。”苏思宁回答。走到桌边,给他倒茶。
苍墨在桌边坐下,看著眼前的人。气色还算不错,但是神不佳,虽然看见他後眼神有一丝亮,但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你是没有好好吃饭还是没有好好睡觉?”苍墨於是问。
“啊?”苏思宁轻轻说,“该不会是麦青麦红这麽跟你说的吧。”
“我自己没有眼睛吗?”苍墨挑眉。
苏思宁便低下头,不语。
半晌,苍墨才起身,开口道:“你过来。”
苏思宁虽不解,但也听话。起身过去,然後便置身在一个温暖强劲的怀抱里。头被男人按在胸前,耳边听著他强健的心跳声。少年闭上眼睛,眼角终於有了一抹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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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麽指也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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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复又专宠那病弱少年一人,後院他人心潮暗涌,但有前车之鉴,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在麦青麦红,还有管家看来,堡主和少年的感情,这才算开始正式加温。堡主丝毫不掩饰对少年的怜惜之情,少年也安心接受,一如他自从进堡以来接受的一切,好的和坏的。
只是两人仍旧清白,偏偏清白中有那麽一丝亲昵在。
“啪”,苏思宁落下一白子,唇角抿著笑。
苍墨挑眉看了他一眼,将一黑子落向那觉想不到之处。果然,少年立刻就变了表情,抬头看了他一眼。
苍墨笑笑,手上把玩著一颗黑子。
“这局我输了。”苏思宁道,开始捡白子。
“还来麽?”苍墨也捡著棋子。
“不玩了。”苏思宁摸摸鼻子,“我将往後半个月的时间都输给你了。”
苏思宁自进堡以来,除了自己这个人,衣食住行所有的东西都是苍墨的,但是两人下棋也想找点乐子,於是定下的筹码是,输一局便给赢的人使唤一天。
苍墨大笑:“好,以後的事情先不说,明天陪我去书房帮我誊抄账簿。”
苏思宁抬眼看他:“银松堡的账簿怎好让我来誊抄?”
“管账的这两天回家探亲了,其他人的字太难看。”苍墨说著亦真亦假的理由。
苏思宁便不再说话。不表示认同也不表示不认同。和苍墨的是是而非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日,苍墨果然携了苏思宁去了书房。也真的是让他誊抄账簿。
这是苍墨第一次见苏思宁拿笔写字。字体也如他本人那样,秀气中透著一丝隽永,看似提笔无力,落笔却显现出生机。
账簿由谁来誊抄本无所谓,只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不要闲得生锈。这缘由苍墨不说明白,苏思宁也自然知道,当然也领了他的情。
然後这事便又使得後院的上上下下暗中议论。因为苍墨是向来不会让後院那些红粉蓝颜接触银松堡的公事的。更多的人看出了少年的与众不同,也有更多的人按捺不住自李清清那事之後便压抑心中的妒恨之情。
下人们更是三三两两讨论,毕竟堡主现在的态度如何,将是他们以後对待少年的态度的标示。即使他们对少年无情分,但若真是不同的,就要适当地表示尊重。
有人向麦子姐妹打听,麦子姐妹对视笑笑,指指天:“不可说。”
亦有人拐弯抹角问管家,管家冷冷说:“人做天看,顺著自己的心意做事,作恶自有抱,为善自有得。”
“哎哟管家,您什麽时候一心为善起来了?”下人哂笑著问。
管家瞥他一眼:“我不为善,只是不作恶罢了。你们也从来没有做过恶,所以不用担心。”
“那管家您是说,我们做下人的,仍旧是只管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得了?”那人又问。
“何为下人本分?”管家问。
那人答:“听管家大人明示。”
“你无非是要问我,要不要对那位公子表示尊重之意,”管家说,“我从来没有对堡里任何客人不尊重过。这就是下人的本分。”
那人听了,便不再答话。
这几日,苏思宁都是在书房里度过,一天天练下来,提笔的力气终究是稳了许多,心也渐渐地静下来。
苍墨自然是陪在书房的,自己看著簿子或者书信,或者一本书,并不去打扰苏思宁。
这日,当苏思宁终於抄完最後一个字後,抬起脸,轻舒了一口气。
苍墨便过去,拿起那墨迹未干的簿子看看,点头道:“你心细,这几日来一笔未错。”
苏思宁点头说:“那是因为我慢。”
“慢点不好吗?”苍墨问。
“有时好,有时不好。”苏思宁答。
苍墨便放下簿子:“晚上想吃什麽?”
“清淡一点的就可以了。”
“好,去你那里吃。”
苏思宁轻轻歪了歪头,才点头说:“好。”
清粥小菜被送到了小筑,还有一壶上好的酒。
席间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苍墨一壶酒喝完了仍觉不够,就又叫下人送来一壶。
苏思宁替他斟酒,刚要拿起酒壶却被苍墨用手挡住。
“嗯?”苏思宁疑惑地抬头。
苍墨笑而不语,直接拿过酒壶,对著壶嘴喝了一口,然後说:“你会喝酒吗?”
不问喝不喝,而问会不会,苏思宁露出一点难色:“小时候……喝过药酒。”
苍墨挑眉,然後往桌上那个他刚才用的酒杯里倒了点儿酒,推到苏思宁面前:“那就喝一点,暖暖身子。”
苏思宁摆摆手:“这酒闻著就烈……我不行的。”
“尝一下也不行?”苍墨看著他。
“……不行。”苏思宁轻轻的说。
下一刻便被大力却温柔地扯进了苍墨的怀中,苍墨的手扣住他的下巴,然後那一小口酒就被灌进了张开的嘴里。
“咳咳咳……咳咳……”一口酒辣得苏思宁脸通红,眼睛里都出著珠光,使劲咳了好几下,又羞又急。
苍墨大笑,看苏思宁无辜失措略带怯意的表情,觉得少年看来委实生动,又楚楚可怜。待苏思宁好不容易顺过来气,便又顷刻被剥夺了呼吸。
苍墨的吻温柔而热烈,火热的与略显冰凉的唇契合得很好,感觉到怀中少年的身体由僵硬渐渐变得柔软,苍墨扶住少年後脑勺的手了紧,然後探出了自己的舌头。
刚被灌了一口酒的少年嘴里还有酒香,柔软而稚嫩的舌抵挡不住似的,被他挑起逗弄。无力的手攥著他胸前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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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似有若无的挑逗。
终於,被放开,苏思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被呛著了。
苍墨便不知是笑还是无奈,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少年才终於缓过来,但是满脸通红,怎麽也降不下来温度。
苍墨便深深地看著他,看得他低了头,不知做什麽,便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苍墨便也回那灼人的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多交谈,待到那一壶酒也被苍墨喝光後,苍墨便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
“嗯。”苏思宁也起身。
送到门口,苍墨转身,抬手轻抚苏思宁的脸颊:“你早点休息。”
“嗯。”苏思宁点头,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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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好累。。。。
我要去买个暖手鼠标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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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一去,半月不曾再踏入小筑。
管家偶尔会来,问问衣食住行。
倒是麦红麦青有点疑惑,堡主前一阵子和苏公子感情还好好的,怎麽来去如风似的便又不见人影。问苏思宁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莫不是真如那些人所猜测,苏思宁终於“失宠”了?
管家背著手,看她们一眼:“未有得宠,何来失宠?”
麦红学他背著手:“得宠没得宠你又知道了?”
麦青笑笑:“得宠还是失宠我们是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堡主的心思谁能猜得懂?”
“无论如何,你们也不会怠慢苏公子的不是?”管家问。
麦红笑道:“那可不一定。”
苏思宁看这几个人就在自己面前说这些,颇觉无奈,半晌才轻轻拍打了一下麦红:“你们……”
“我们怎麽了?”麦红看他,“还请苏公子明示呢。”
苏思宁不看他,转向管家:“苍墨他这两天,在做什麽呢?”
问得直接,管家便也答得直接:“前天去了牧场看马崽子,昨天去了商铺和掌柜的开会,今天在书房里整理资料。”大前天他来过,所以在那之前的都已经向苏思宁“禀报”过。
苏思宁垂了垂睫毛:“哦。”
是真没有人知道堡主的心思,但是少年的心思也不好猜测。所以三人看著他,面色与往常无异,语气也恬淡适宜,不见半分失落。但每次管家前来他又都会询问苍墨的近况。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或者这样疑惑,堡主和少年之间,是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
苏思宁没有露出半点情绪来,只是又问管家:“我听苍墨说过,这里有个大的藏书阁?”
管家点头:“是的,在西南角,离这里倒不是很远。”
“那我可以去借阅书籍来看吗?”苏思宁问。
“当然可以。”管家回答。
“谢谢。”苏思宁笑道。
接下来几日,苏思宁便喜欢上往藏书阁跑,前两日还有管家和麦红带路,熟了後就自己去。有时候呆在里面半日不出来,有时候挑了喜欢的拿回小筑里慢慢看。
小筑里依旧没见到苍墨的身影,但既然少年如此淡然,做下人们的便也就如平常一般,少有再打趣。
“苏公子好。”藏书阁负责拾打理的老奴仆垂手恭敬道。
“您好,今日又来打扰了。”苏思宁垂手回礼。
“哪里,这阁里的书都闲得快要发霉,多亏了苏公子这几日来看看它们。”老奴笑说。
苏思宁便浅浅地笑,点了点头:“我今天想找一本经书。”
“哦,阁里的经书都在最里面了,里面黑,看不清的。”老奴说。
“那可以借我一盏油灯或者蜡烛吗?”苏思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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