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繁花落尽春欲暮(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ie的小说
ch11u0的身t紧紧地贴在一起,宝姿始终没说什么,只是渐渐止住了泪水。何世庭亦正了一正心思,抱住她躺下,才开口问道:“生意上头的事,可理出头绪没有?”
宝姿半蜷着伏在他的x口,只轻轻地“唔”了一声,仿佛是困了。何世庭r0u一r0u她圆润的肩头,想她乍然回来,凡事必定生疏,便又嘱咐道:“别的倒也罢了,赌牌的事情你多少要紧张些——今年是续期的年份,眼热的人多,提防有人从中作梗才是。”
他的语气仿佛有点意味深长。宝姿心里暗暗揣测他究竟知道多少,两只胳膊却故作依恋地环住他的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今晚你不该来。”
这缠绵让人满心甜蜜,何世庭以为她是忌讳尚在孝中,便也搂紧了那香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是我忘了情,罪过也都是我一个人的,不关你的事。嗯?”
宝姿仰面看了他一眼,脸颊微红,眼神却分明是迟疑了:“不是这个。”
何世庭也正低头看她,神se十分坦然,只伸手抚m0着她的头发,动作虽是温柔的,眼中的q1ngyu却渐渐褪了,语气十分冷静,“那是什么?“
多年不见,她已经m0不清他的心思,旧情尚值几许,今夜便见分晓。何世庭话中有话,宝姿心头雪亮,此时已然明白他手眼通天,是早知道内情,如今有了十分把握,只待她开口求他。
他今夜肯来,便是给她一个机会。
宝姿垂下眼睛,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你可知道,我父亲出事,是罗家老三做的。”
何世庭缓缓地m0着她的背,似安抚,又似怜惜,仍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那枪手的确是罗家的人。你想如何?”
宝姿咬牙道:“许家今日奈何不了他。”她停了一停,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面向沙发里面躺着,索x恨声说道:“你来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人,老宅外一定有罗家的耳目,若你是罗老三,接下来便待如何?”
何世庭望着她雪白的脊背,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的x子真是没有变,昔年许氏的掌上明珠,自持是刻在骨血里的贵重,在他面前无论怎样温柔乖巧,可一旦要她开口相求,便还跟当年一样,总有几分不情不愿的气x。
他贴上去,握住她的手按在那柔软的小腹上,一直r0u到她溢出一声细软的sheny1n,才缓缓地说道:“若是你肯回到我身边,那件事我替你去做。”
久久没有回答,就在何世庭以为她已经睡去的时候,宝姿忽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外头渐渐地寂静下来,想是那春雨落了整夜,此时终于停了。有一线微光迟疑地照了进来,暖意融融的,将那白皙的肩膀也照得温润。何世庭到底将她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温声道:“睡吧。”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七章变故

宝姿上午醒来的时候,何世庭已经走了,她一个人睡在书房的沙发上,身上除了毛毯,还裹着他的西装外套。窗外红日高悬,暖金se的日光洒了满室,偶尔有清风拂过,无数重树影便摇曳着在墙面上留下疏漏的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夜雨春情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有身上还酸痛得厉害。宝姿在那明亮的日光里眯起了眼睛,想昨夜半真半假地,连她自己也有好几次忍不住忘情。男人欢ai时的话做不得数,她不相信何世庭只ai过她一个,只是他到底应允了替她料理罗老三,也许并不是半点真心也无。
这场戏做得这样成功,说到底,还是失而复得最难将息。就像母亲当年住在蓉岛和澳门的时候,父亲身边各senv子来来往往,环肥燕瘦从不间断,可等母亲终于远走欧洲之后,父亲这边却骤然清净了下来,一个人孤独地过了近十年。
宝姿曾经问过为何,父亲只道,因为最ai的那一个已经不在身边。
何世庭这些年的事情她也早有耳闻,诸多yannv相伴,亦是过得十分jing彩。那些故事她听在耳朵里,倒不觉得如何嫉妒,只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惘然。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人,终于也消失在了岁月里,今日何世庭的风流手段,与蓉岛的各式富家公子也没什么不同。
宝姿慢慢地坐起身来,将那深灰se的西装外套拿了开。何家一向中庸为本,何世庭这件西装也不过是常见的单排双扣式样,唯有面料与手工上乘,还是从前沪上旧人的手艺。里侧口袋上还绣着英式字母的纹饰,她初时只觉得眼熟,拎过来细看时却不由得一怔。
那是两个小小的花t大写字母,j.h.,何世庭的英文名字便是james。设计并非出自大家,正是她当年闲来无事的手笔。昔年热恋的时候,何世庭的不少衣饰都绣有这个纹饰。也不知他是这些年来依旧留着这习惯,还是特意穿了一件有旧纹饰的衣服来。
他若是一往情深起来,也当真是让人受不了。宝姿心里只惆怅了片刻,便披上衣服自去了浴室,又吩咐佣人进来把那西装外套拿去收拾。公司的事情一件也等不得,尤其是赌牌续期的事,何世庭昨夜说的并没有错,她急着见赌场管事的陈经理,也正是为了这个。
倘若他肯信守承诺,这桩事对许家而言便并不棘手。
何世庭的手段果然十分利落。三日后,整个蓉岛的报纸头条都登出同一条消息。晨报送进罗家大房别墅的时候,罗夫人正独自坐在那里吃早餐。
蓉岛的豪宅大多面海,罗家的这间别墅也不例外。餐厅的整面落地窗正对着西南向的海景,早晨yan光丰沛,窗外青天碧海浑然一se,风景绝佳。
罗夫人的心情却十分郁郁。昨日是她与罗老爷成婚三十三周年的纪念日,虽不是齐整年份,罗老爷也安排了家人庆祝的晚宴。谁知到了下午,他身边的秘书却忽然打了电话来,道是老爷有急事,晚上不能过来了。
半世夫妻,不知到头来是否都是怨偶,她嫁给罗老爷这么多年,真正快活的,不过也只有最初的几年辰光。手中的纯银餐具在日光里泛着闪闪的金光,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来,即使是扭曲了,也看得出是个美人——罗夫人到了这个年纪也还不显老,自母亲那里继承而来的葡萄牙血统,到了她这里,便只是多了一双深邃而含情的眼,她的唇反而生的极圆润,像古画上的中式美人,当年多少人都对她一见倾心。
可惜再怎么倾城倾国,也拦不住罗老爷迎那个舞nv进门。没有名份又怎么样?罗夫人同罗老爷生了两儿一nv,到头来,都不及那舞nv生的一个儿子得父亲宠ai。
都过去这些年了,罗夫人想起来还是气得手足冰冷。那个儿子出生的当天,罗老爷一笔悬而不决许久的大生意忽然谈了下来,也不知怎么,竟觉得是这个儿子带来的运气,自此百依百顺,恨不得当作财神供养。他对那个舞nv是早已腻了,可是因着这个儿子,如今也依然让她锦衣玉食,在外面不知有多风光。
罗夫人想到这里,顿时再好的早餐也没了胃口,过了半晌,才勉强喝了一口咖啡,意兴阑珊地翻了翻报纸。
佣人本是在前厅里打扫着,忽然听见刺耳的按铃声,一声b一声急促,急忙去了餐厅,便看见罗夫人紧紧地攥着一张报纸,面se苍白如纸,急促吩咐道:“打电话给大少爷,叫他马上过来见我。”
佣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吓得恍了神,立刻便出去打电话。罗夫人又将那几份报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心里不安,等了不到半个钟,已经觉得b半日的时间还长。终于听见院子里汽车的声音,她站起身几步便出了餐厅,直到看见玄关里儿子的身影才略略松了口气。
罗嘉永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母亲神se不对,竟还笑了一笑,问道:“妈这么一大早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
罗夫人咬了咬牙,强自镇定道:“你跟我来。”
客厅里一会儿便有佣人来送咖啡,罗夫人索x去了后头的露台,见花园里空无一人,才颤声开口道:“报纸上说老三被人用枪打si了,你可知道?是谁在跟罗家寻仇?你们姐弟三个有没有事?”
罗嘉永却挑了挑眉:“妈不是一向最讨厌三弟,他si了难道不好?”
罗夫人看着他神se如常的样子,心头疑虑顿起:“你早知道了?”
罗嘉永敛了笑意,“事后才知。”他安慰地r0u一r0u罗夫人的肩膀,“三弟前段时间惹了大麻烦,如今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与罗家的其它人并不相g。寻仇的人一早说的清楚,妈不必担心我和大姐二弟受牵连。三弟早前惹下的事,爸也是气了个半si,因此如今伤心归伤心,到底也不曾怎样。”
近来雨水多,花园里的玫瑰叶子被滋润的极好,郁郁葱葱的一片,想来花期一定繁盛。罗夫人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又追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罗嘉永只简单答道:“妈不必知道。此事不宜张扬,我昨夜已经劝过爸,他应允不会报警,也不再追究,至于其他人,妈更不必理会了。”
罗嘉永想起昨天晚上,他正yu从公司离开,忽然有人送了一个信封上来,里头竟然是老三倒在血泊之中的照片,额头上的弹孔清晰可见,显见人已是si了。他吃了一惊,秘书却进来说道,何氏的人拨了电话来,问今晚可否ch0u空一见。
罗嘉永满心狐疑,便约了在相熟的游艇会见面。等他到了房间,何世庭已等在那里,不待他开口,便微笑道:“恭喜。”
罗嘉永一时讶然:“动手的是你?”
何世庭并不否认,只说道:“嘉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们家老三是块什么料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少了他,你二弟又不沾手家族生意,情愿在加拿大的大学里教书,公司将来便是你一人的。你总不至于怪罪于我吧。”
罗家两房不睦已久,近年来为了争抢公司的生意,更是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罗嘉永也无心出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便只问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别说是为了卖我一个人情——我们的交情可远不到这个份上。”
何世庭并不回答,只说道:“世伯那里,还要你多劝一劝才是,如今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有。”
罗嘉永也是个jing明人,见他语焉不详,句句都不过是在兜圈子,反而慢慢地明白了过来。
“你是为了许家?呵......”
他觉得难以置信,看了看何世庭,“那许宝姿当年的确算是个美人,不知如今竟出落成怎样的天仙,值得你何少爷这般长情。”他一时感到可笑,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大家一起在这风月场里快活了这些年,难不成你都是假装?”
何世庭依旧只是微笑,慢慢地将杯中酒饮尽,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夜晚竟这般荒唐,罗嘉永已不想再呆下去。他亦将手中残酒一饮而尽,沉默了片刻,心里下了决断:“我看那照片,出事的地方似乎是在船上。如今风水不好,船要是沉了,可真就什么证据都没了。”
罗嘉永将玻璃杯顺手丢在桌上,“你虽不是为了我,我却也领你这个人情。父亲那里我去说,罗家不会追究就是了。”
他起身走了。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八章旧欢

海边的这栋大厦是整个蓉岛最高的建筑,顶层餐厅四面皆是落地玻璃,三面海景,视野绝佳。日暮时分,天边残yan如同泣血,目之所及,尽是满天云霞耀眼而璀璨的光。
夕yan坠落于大海的瞬间,起伏的粼粼波光也一并逐渐消散,海天交会的边界在苍茫暮se中隐没,逐渐暗下来的海面上,灯火通明的巨大邮轮缓缓驶向远方。
庄婉怡看着宝姿出神的面孔,不由得抿嘴一笑:“都说蓉岛的夜景最美,果然连你这从前见惯了的人,如今也转不开眼。”
宝姿感慨道:“从前哪有今日的好景致,这些年不回来,好多地方都不大认得了。”
夜se逐渐沉寂下来,更显得室内灯火通明。餐厅里已有不少客人,因着桌子摆得舒散,倒是听不清彼此说话的声音,只有低低的嘈杂声,像电影布景似的。庄婉怡望着宝姿,意味深长地说道:“从前的人还记得,不就行了。”
宝姿惆怅一笑:“记得又怎样?谁有你这样的好福气,这么多年来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的,这不,下个月就是好日子了。”
谁知庄婉怡却敛了笑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世交里面挑一个人,结了婚生两个孩子,大家从此相敬如宾,各玩各的罢了。”
这句话倒真是触动心事,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杯盏,上好的雷司令贵腐盛在剔透的窄口宽身高脚杯里,良辰美景也无可奈何似的。
其实庄婉怡是个难得通透的人,只不过今日旧友重逢,难免多几分感概。宝姿和她对望了半晌,忽然又都笑了起来。庄婉怡执杯与她潇洒一碰,“不管怎么说,欢迎你回来。”
两个人各自饮了半杯酒,一时又聊些婚礼的细节。庄婉怡始终是兴致廖廖的样子,酒喝得多了,渐渐流露出心声:“你知道我,一向最怕这些琐事,不过是由得家里人安排罢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呵,说起来是富贵自在,可到头来,家族生意第一重要,nv儿却是可有可无的,让你嫁去哪一家,哪里由得你愿不愿意。”
这一席话虽然伤感了些,却也是实情,宝姿深知庄婉怡是家中的第一个nv儿,人生大事从来由不得自己,亦只能安慰道:“你同邱启光在一起也有这些年了,无论如何,总算得上是彼此合得来。”
蓉岛不少上层家族都是混血,庄家也有一点法兰西血统。庄婉怡偏过头去,一张侧脸棱角分明,在灯下更有一种张扬的美。她似是有了几分醉意,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你可知道,我最羡慕的人便是你母亲......谁也不曾像她那样潇洒,当真一走了之……你父亲又这般疼你,你们同何家明明不睦,可当年你与何世庭在一起,他竟也不曾阻拦。”
宝姿轻轻摇了摇头,“如今又有什么分别?何况在法国的那几年,妈咪过得也并不开心。你若是真ai过一个人,那便是天涯海角也是意难平,想忘记可没有那么容易。”
庄婉怡又喝了一口酒,喃喃道:“可不是。”
宝姿不由得一怔,心道婉怡果然是醉了。都说她与邱启光是青梅竹马,可看她这样子,分明是另有隐情。
餐厅的中央吊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灯盏,柔和而明亮的光安静地洒落下来,将彼此的眉眼也照得恍惚起来。都说酒入愁肠,大抵人在伤心时格外易醉,两个人不过只喝了一瓶贵腐甜白,可待到起身离开时,庄婉怡已醉得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吩咐去叫庄家的司机上来。她立在电梯门口,与宝姿拥抱了一下,最终还是展颜一笑,“下个月婚礼记得来,回头补请柬给你。”
宝姿亦是笑着点一点头,“一定。”
送走了庄婉怡,宝姿并没有立刻离开。这栋大厦的地契属于何氏,公司总部也在此,何世庭若是有心,不会不知道她来这里。
果然电梯门一关上,便有人来请她借一步说话。转过一条走廊,另一边皆是齐整的套房,何世庭立在门边,看见她进来,上前拉住她手,才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装饰并不多,布置也极简洁,外间客厅里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仿佛是新近才换的。宝姿有点疑心他不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加上今晚的酒喝得莫名伤感,心里自是不快,便只立在窗边,满腹心思地眺望外面夜se中的港湾。
蓉岛孤悬在陆地南边,航线之外的海面上,荒芜的夜se十分寂寥,山长水阔都不知去向何处,直让人有种相逢犹恐是梦中的伤感。
何世庭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又从背后慢慢地将她揽进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温声说道:“这段日子太忙,总没ch0u出时间去看你。生气了?”
他的语气是惯常的缓和,带着些许令人心安的沉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让你觉得,答应过的事情最终都会做到。只可惜,这寂寞的夜容不下旧日小儿nv的痴心,隔了这般久远的岁月,ai是泼墨恢弘的壁画上褪了se的金粉,淡了旧了,就像此刻眼前玻璃窗上两个人模糊的倒影,再怎么有心,也不能看得清楚。
宝姿懒懒地,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你说是便是吧。”
她心里总觉得似有隔阂。何世庭待她依旧是温和而t贴的,可情人之间倘若亲密稍欠一分,关怀便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疏离。宝姿想起那一晚何世庭说过的话,疑心他还是多少有些介意她当年的不告而别。
何世庭却沉沉地笑了。他似是极喜欢她这般娇纵的声口,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从前。他揽着宝姿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正要吻下去,宝姿却偏过脸去,轻轻推开了他。
何世庭眼中的笑意更深,“怎么了?嗯?”
宝姿背倚着玻璃,只管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看他,身后港湾里的夜se流光溢彩,都不及她眼中的水se动人。她似是有了一点醉意,秀眉微蹙,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恨我?”
何世庭伸手捏了一把她柔软的脸颊,“怎么说起醉话来?”
宝姿垂下眼睛,“我没醉......”她侧身在窗户边的躺椅上坐下,目光落在他随手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上,迟疑着低声道,“你怎么不问当年我为什么走?是不在意,还是不想提起?”
何世庭的心里忽然觉出一点心酸的意味来。从前的宝姿是yan美而纯粹的,温柔之中也总有三分近似无辜的娇俏,不像如今,失了父母的庇佑,孤身回到蓉岛,旧年亲近的人只剩了他一个,眉目间总有淡不去的落寞。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郑重地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宝姿,我们重新开始,还像从前一样。”
从前又是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兰因絮果。宝姿听见他如此说,倒觉得像是一语成谶似的,心里更是平添了一种悲悯的伤感。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可是有些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何世庭温柔地答道:“好,那便说给我听。”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九章奈何()

宝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轻轻地哼唱起一首小调,轻盈的曲调欢快婉转,何世庭听得明了,分明是《玫瑰玫瑰我ai你》的旋律。她放低了声音,若有似无的哼唱如同夏日湖面的水汽,夹带着荷风水香氤氲而来,到了末尾,却是轻如叹息了。
时光如此缱绻,令何世庭的心里也不由得盈满感慨。这首曲子多少次在各种园会上被反复弹唱,每一个调子都熟悉如同旧日相片。回忆是枝头上被风簌簌吹落的花,终于在漫天急雨中渐渐消失于泥土。
宝姿的语音却十分平和清冷,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派对......那天我编了借口骗过妈咪,自己搭飞机回来,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晚上飞机晚点,等我到了酒店的时候,”她顿了一顿,目光渐渐游离开去,似是陷入回忆之中,“我看见咏珊正弹了钢琴为你庆生,唱的就是这首曲子。”
何世庭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他不能置信地抬起头来,一颗心向深渊中直坠下去,“那天你在?”
咏珊便是梁家的三小姐,当年父亲犹豫不决时,是梁家暗示愿意联姻,才让父亲终于下了决心,点头允他入主何氏。梁咏珊与他自幼相识,情愿陪他做一出戏,二人有兄妹之情,却从无男nv之意。
宝姿点了点头,面上是伤感到极致的笑意,“是。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何世庭望着她,声音里尽是颓然的沙哑,“宝姿……”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隔着十年的岁月,彼时不得已的缘由都早已在蹉跎中风化成沙,粒粒吹得散尽。痛总是有一种迟钝的麻木,他微凉的指尖挽留不住时间,当年竟就那样失去了她。
何世庭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抬起手来,轻轻地m0了m0她的脸。
宝姿握住他的手,眼中已是盈盈有泪,“你为什么不解释?”
何世庭怔了一怔,“什么?”
宝姿将脸埋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无助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仿佛有风声吹过,记忆中漫天都是簌簌落下的雨声。当夜她就直接去了机场,等到凌晨才有飞机回欧洲。她一个人在机场听了半夜冷雨,回去便不肯再听何世庭打来的任何电话。他寄来的信件也一一退回,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试图联络她。
可故事若是真的仅仅到此为止,她今日心里也不会这样遗憾。泪水滚滚地落下来,宝姿睁开眼睛,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指,“咏珊同你并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不解释?我前几年在欧洲遇见度蜜月的咏珊,才知道当年不过是一场误会。”
她到今夜才终于能将心里头的遗恨说与他听,只管泪流满面地追问,声音早已哽咽得不成了调子,“为什么不事先说给我听?为什么不怪我没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们曾经那样好,可是到头来......”
何世庭一把擒住她的下颌,起身狠狠地吻了上去。余下的话都淹没在唇齿之间。他也红了眼睛,只管蛮力地吻着她,彼此都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枉然。终于宝姿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血腥气弥漫开来,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何世庭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背靠着落地窗坐下。宝姿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一声一声都如同凌迟一般地割在他的心口上,他紧紧地抱着她,只恨不能将她r0u进身t里。
过了许久,宝姿方才止住了哭声,却仍是ch0u噎着,渐渐没了声音。何世庭吻她sh漉漉的眉眼,低声哄道:“是我对不起你,害你伤心了这些年。我们分开都是我的错,你别责怪自己,宝姿......”何世庭的声音哽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12345...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