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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春欲暮(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ie的小说
宝姿仍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炙热的目光里竟觉出一种奇异的安宁。自她回到蓉岛以来,与何世庭见过两面便哭了两次,固然是存了惹他怜惜的心,可今夜流泪之后,心里头的积郁竟奇异地逐渐散了。
何世庭眼里的神se极为黯然,不是愧疚,分明是无能为力的伤痛。是了,她不要他的愧疚,一个男人的愧疚能值得几何?她要他同自己一样自伤,倘若还有一丝怀念,每每想起昔年旧事来都要怨恨命运的翻云覆雨,无可奈何。
她如今已不能再ai任何人,可倘若他待她能有几分真心,她活在这世间便不算太孤单。
宝姿疲倦地笑了。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偏那笑意又极是温婉恬淡,仿佛静夜里月圆如水的光华,将他的一颗心也照得温润起来。何世庭双手捧住她的脸,固执地反复亲吻她的眉梢眼角,仿佛如此便能抹去她眉目间的惆怅。昔年旧事真如大梦一场,便是别后忆相逢,也不曾这般痴缠眷恋。
他拥抱她的姿势,倒好像她依旧只是幼童,切切抚m0她散落的长发,无限痛惜ai怜。然而他的吻却永远有一种意乱情迷般的狂热,无尽情cha0如万点流光坠入十丈红尘,最终两个人衣衫尽卸,只有ch11u0相依的r0u身再度抵si缠绵。
宝姿伏在那整面落地玻璃上,腻如羊脂白玉的ch11u0身子倒映在窗中,恰如一朵并蒂而开的纯白玉兰。何世庭只觉得心跳如簇,仿佛酒意突沉一般,hanzhu她小巧泛红的耳垂,只是磋磨不停地反复深入,并不如何急促,只是次次都力道十足地顶到尽处。
怀中人难耐地侧过头去,口中柔肠百转的低y婉转绵长,令他周身的血ye一时都激荡起来。流云般的长发已经彻底散开,自肩头披散下来,更显得那lu0背白皙无暇,如同初雪浸在清华月se之下。
仿佛是受不住这般快意汹涌的顶弄,她伏在玻璃上渐渐软下腰去。何世庭从身后搂住她按向自己的身t,一时间入得更深,耳边只听见那sheny1n声已经破碎得变了调子。
没过多久,那柔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宝姿额头紧抵着玻璃,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停一停......世庭......我受不了.....”
何世庭亦被她绞得大汗淋漓,几乎要控制不住,每一声绵密的喘息都像琴弦拨弄在他的心口,泼天快意如怒波涌浪般汹涌而来。他咬牙按住她的纤腰退了出来,低喘着在她耳边问,“累了?”
宝姿勉强点了点头,已是跪不住,只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何世庭抱她去了里间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本想转身去浴室了结,宝姿却拉住了他,“别走。”
今夜情绪大起又大落,她明明已是十分疲累,可不知怎样,竟觉得不够尽兴似的,如同借酒浇愁,是一定要醉到不省人事,才算是真的忘了。何世庭俯下身,她便紧紧地g住了他的肩膀,“进来,我要你进来......”
那双珠光流转的眸子失却了焦点,倒有一种少nv般的怅惘,何世庭的心里蓦然一动,不由分说便压住了她,重重地撞进那深处去。
宝姿长长地sheny1n,又压抑又痛快,一身白皙的肌肤都泛起q1ngyu的薄红,更激得他一刻也不肯停息。如同陷入永夜无法醒来的梦境,又像是电影里醉生梦si的轮回,q1ngyu的热望如此赤诚强烈,再多一刹那,便要燃到极处化为灰烬。欢愉到了无以复加的顶峰,意识已经分不清这灼热aiyu的确凿来处,他到了筋疲力尽也要紧紧揽住宝姿在怀里,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彼此依偎着睡去。
早晨的天空纯净得如同无暇的青白玉,玻璃上却有一抹极淡的胭脂se,像是荷花娇蕊里一点若有似无的春意。何世庭在安详的晨曦里睁开眼睛,听见外面有极轻的敲门声。
宝姿依旧无知无觉地睡着,想是昨夜折腾了太久,此时反倒睡得格外踏实。他心里盈满了脉脉的暖意,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替她掖好被角才披了衣服去开门。
门外是跟在他身边的长随棠生,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少爷,老爷那边打电话来,说是东南亚的橡胶园出了一点事情,让您今天务必过去一趟。”
何世庭皱了皱眉,“知道了。”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十章试探

转眼就是盛夏。华南向来地气cha0sh,夏日闷沉沉一丝凉风也无,最是难熬。正午时分流光似火,金se的暴烈日光迎头泻下,一时间连蝉声都弱了下去。
长日寂寂,街道上空无一人。许家老宅门窗紧闭,冷气开得久了,玻璃窗上渐渐凝出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恍惚间倒让人有一种如在云端的错觉。
偶尔有水滴无声无息地缓缓流下,一线疏漏的日光透过极细的水痕照进屋内,隐约可见院中斑驳交错的花影。隔着冰凉的玻璃,连那日光也仿佛清冷了三分,更显得屋内蕴静生凉。
这样热的天气也有人上门。宝姿本是在二楼的书房听电话,谁知宗九却上来回道:“大小姐,何家老爷来了。”
宝姿不由得皱了皱眉。何世庭如今不在蓉岛,半月前便去了槟城,何炳璋是故意挑了这个日子上门。他来绝不会是好事,宝姿心中厌烦,只得挂了电话,起身去换衣服,一面吩咐道:“开箱子,拿那套粉彩瓷器出来。”
她换了衣服便下楼去。何炳璋坐在沙发里,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面se十分和蔼,倒真像个关心子侄的长辈。他并不显老,到了这个年纪,身形依旧挺拔。何家父子二人都生得高大,何世庭眉眼随母亲多些,轮廓却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宝姿只管波澜不兴地在对面坐下,微微含笑道:“何世伯。”佣人送了茶具进来,她拎起茶壶,亲自替他斟上一杯明前龙井。
旧年母亲当家时最讲究t面。这套永庆长春粉彩茶具是许家积年的旧物,虽b不得宋元瓷器珍贵,但用作寻常待客已是万分隆重。明h底se上遍绘jing巧繁复的缠枝图样,花se浓烈,枝叶蔓宛,更显得那龙井茶se清醇,余香袅袅。
宝姿欠一欠身,“世伯喝茶。听管家说,世伯曾到先父的灵堂致意,本该是我亲自上门去拜谢,今日倒劳烦世伯来我这里,真是十分对不住。”
何炳璋和煦地微笑,十分亲切,“都是世交,不必客气。”
老宅地势高,一楼厅堂近山一侧的窗户望出去,只见山中翠se苍茫,野火花姹紫嫣红开遍,花枝簇簇,直让人有种空气中都溢满甜香的错觉。午后明亮的日光斜照进来,何炳璋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苦,回甘却绵长。他嗅一嗅茶香,开口倒像是有几分唏嘘似的。
“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宝姿如今出落的这般漂亮,当真是风华过人。”
宝姿偏过头去,孩子气地娇俏一笑:“偏偏何世伯这样会夸奖人。”
何炳璋其人,永远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儒雅之感,客套半日,不外乎是问她回蓉岛生活可还习惯,生意上可有难处。提到她父母先后过身,表情沉痛,无限惋惜。
宝姿的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耐烦。当日父亲怎样嘱咐她来着?他日我若出事,第一先查何家。好在何炳璋一时场面话说尽,二人隔案对坐,再饮半杯茶,他终于提到世庭。
“世庭可有消息?”
宝姿眨一眨眼,乖巧可ai:“世伯倒问我?”
何炳璋也呵呵一笑,反客为主地替她添上半杯茶。
“家族生意迟早要接回自己手里,宝姿你还年轻,虽然可以慢慢来,总要小心夜长梦多。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何炳璋久不在生意场上行走,对她至今不曾去过许氏打理生意一事倒是了如指掌。宝姿不动声se地展颜一笑,“多谢世伯关照。”
何炳璋恳切道:“我与许兄相交多年,他不在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多多关照许家才是。如今何氏公司里都是世庭做主,他对你的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十分明白,有他帮你,我也算是能放下心来。”
宝姿淡淡答道,“世伯说笑了,世庭与我不过是旧识而已。”
何炳璋叹息了一声,仿佛极是惋惜,“宝姿,世庭从前是年轻不懂事,在外面玩得多了一些,他身边的人虽然多,可他对你总是不一样的。世庭若能安定下来,我也算没有辜负他母亲。”
宝姿的笑容冷了下来,“难得世伯这样看得起我。”
之前不过都是客套,这句才是何炳璋今日真正想说的话。倒难为他,一个做父亲的出来讲儿子的风流韵事。宝姿也不耐烦同他继续应酬,顺势板了脸,只管说道:“我与世庭并没有什么,怕是要让世伯要失望了。”
言语至此,何炳璋见她面se不虞,当下也不久坐,客套几句,便推说告辞。宝姿依礼送出门去,待他上车才回。
何炳璋坐上汽车,不多时便回去香岛道外宅。这宅子是当年何炳璋自英国人手中买下,建筑还是殖民地早期的风格。汽车只能驶进院子里,大门却还在层层台阶上面。上了年纪的人格外畏热,他不过是上了几层台阶,身上已经汗涔涔。
续弦的何夫人自玄关迎了出来。何炳璋进去更衣,佣人端来温热的sh毛巾,何夫人亲自接了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t贴地握一握他的手。
“如何?”
何炳璋叹了口气,面上似有惋惜之意。
“真是漂亮。她母亲林锦华当年被称为槟城第一美nv,我看她倒是青出于蓝,如今更胜三分。”
何夫人闻言温婉一笑,替他扣上家常长衫的纽扣,“连老爷都这样说,也难怪大少爷这些年会念念不忘。”
何炳璋心头忧虑顿起。许宝姿并不是出奇的美yan,然而举手投足间风致楚楚,尤其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叫人别不开目光。知子莫如父,世庭喜欢什么样的nv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些年世庭虽是在风月场上左右逢迎,不曾流露出半分念旧的深情,可今日一见之下他已经明白,不过都是做戏给旁人看罢了。
罗家那小子怎么si的,没人b他更清楚。那行事的手法利落g练,分明是世庭近身保镖的手笔。
何夫人忽然轻声道:“老爷之前叫大少爷过来,没挑明罗家一事是对的。”
何炳璋没有说话,他回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指间的祖母绿戒指上。那翠se浓郁鲜明,一望可知是积年旧物。过了半晌,方道,“他未必不晓得我知道。”
日光斜照的余晖一分一分地洒进屋里,窗边摆着一盆月牙白的绣球花,疏漏的淡金se日光照在那密密簇簇的雪白花瓣上,光影流转,就如同许多年前的那双脉脉含情的眼。
何炳璋转过脸,像是不想再看。他轻轻拍一拍何夫人的手背,“你不必担心,都已经安排好了。世庭是我的儿子,绍庭也是一样。大事你我多年前早有约定,不会有变数。”
何夫人垂下眼睛,依旧只是温柔地笑。何炳璋捏一捏她瘦削的肩膀,“出去吧,绍庭的网球该打完了。”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十一章清辉

下午虽然十分闷热,傍晚时分却又下起雨来。入夜之后雨声不停,竟这样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春雨寒凉,秋雨易生萧瑟之意,惟有这夏日夜雨,直显得夜风温软,将白日暑气一扫而尽,清凉爽意沁人心脾。
宝姿躺在床上,倒觉得这雨声听起来让人格外心安。许是知晓了他父亲来访一事,何世庭晚间便有电话打来。不过是日常关切之语,问她近日睡得可好,生意可有棘手之处,又叮嘱她少喝烈酒。
宝姿忍不住笑他婆妈,何世庭也笑,只道行程有变,后日即可回来。她没有多问什么,只笑道:“庄婉怡该失望了,她明日结婚,你若早回来一日,倒是刚刚好。”
何世庭顿了一顿,忽然放低了声音道:“她又不是嫁给我。倒是你,有没有想我?”
宝姿这次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槟城美nv如云,何大少爷玩得开心点。我要睡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径自挂上了电话。
第二日天气极好,因是雨后,日光丰沛却不甚刺眼,丝绒般的云隐隐漂浮在青碧se的晴空一角,像极了将散未散的雾气,颜se是淡淡的梨花白。
蓉岛本地永远是一派醉生梦si的歌舞升平。婚礼现场庄重浪漫,十分热闹。上午在教堂行礼,午宴后便是送别新婚夫妇蜜月旅行的派对。
之前不是连日y雨,便是烈日当空,难得今日好天气,所有人都兴致盎然,只恨不能千杯不醉。邱家早已包下整酒店,众人喝酒跳舞,悠扬乐声将外面海浪翻涌的cha0声都压了下去。玫瑰se的香槟倒入细长的水晶高脚杯中,无数密密的细小气泡争先恐后地向上翻涌,当真有种末日将尽的狂欢。
不过几个钟头过去,看看已是日影西斜。晚宴是自助,时间随意。各家小姐早已在楼上包了房间当作临时的起居室,此时都纷纷上楼去歇息更衣,预备换上晚上跳舞的礼服长裙和舞鞋。
宝姿不想惹人注目,今日只穿一身雪青se的丝绸半裙,配同se系的手包鞋子。跳舞跳得太久,她一进房门就踢掉了高跟鞋,径自走到沙发前躺下,裙子也没有脱,先拿起桌上的高脚杯,一口气将那半杯冰镇香槟都喝了下去。
喝完才忽然觉得不对。她并没有说过几点上来,可这杯香槟的温度恰到好处,连水晶高脚杯都提前冰镇过。酒店服务几时这样周到了?
宝姿心里突突地跳,她不敢耽搁,丢下那支酒杯便便向门口跑去,鞋子都来不及穿。手包在进门时随意放在玄关柜子上,她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才m0索到那把小小的手枪,已经听见身后套间传来的声响。
宝姿不假思索,一面飞快地转过身去,一面已经将手枪上了膛。刚才起身太快,现在才觉得头晕目眩,她眼前阵阵发黑,越是看不清楚,嗅觉却越是灵敏。
那混着薄荷香气的淡淡烟草味几乎熟悉得刻骨,她深深地呼x1,如雷般的心跳此时才慢慢平复下来。面前人长身玉立,英俊的面容棱角分明,他慢慢举起双手,那珍珠白衬衫的袖口扣着jing致的金se袖扣,正绣着两个小小的花t字母,jh。
何世庭温柔地笑,眼底有微微泛红的血丝,在她枪口下依旧十分从容安定。
“许大小姐,我开了整晚的会,早上赶去机场,下了飞机就赶来这里,不过是想早一天回来见你,不必要我的命吧。”
宝姿这才看见他的深灰se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雕花衣橱里面。她默不作声地重新扣上保险,把枪又重新丢回包里。刚才握得太紧,枪柄上镶嵌的小粒碎钻硌在食指上,现在才觉得疼。
何世庭放下手走上前来,从身后拥抱住她,她推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便往套房里间走。没走几步便被人拦腰抱起,何世庭紧紧抱住她把她压在床上,她的手脚全被他从背后拢进怀里。裙子已经在挣扎中滑落大半,何世庭宽厚温热的x膛密不透风地贴在她的lu0背上,再开口,声音低沉,半分调笑的意味也无,“出了什么事?酒店而已,你怎么这样紧张?”
也许是下午喝了太多香槟,宝姿此刻只觉得头痛yu裂,眼眶酸胀得难受,连太yanx都一ch0u一ch0u地跳痛。她半张脸埋在柔软细腻的丝绸被面上,没回答他,也不再挣扎。
何世庭大概是看出她难受,他松开手,让她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解开她已有些凌乱的盘发,慢慢替她梳理着。他手指的力道恰到好处,指间仍然有淡淡烟草的清凉气息,宝姿在熟悉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身上已是涔涔的冷汗。
何世庭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试过她不曾发烧才略略放下心来。他温柔地抚m0着她细腻似玉的lu0背,轻轻吻在她背后玲珑的蝴蝶骨上。宝姿的背微微一震,他重新从背后覆上来搂住她,低声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过了半晌,宝姿方才答了一声,“嗯。”
何世庭靠在床头,将宝姿转过身来。他搂住她的肩膀,侧身与她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他的拇指轻轻抚m0着她线条流畅的眉,语气温和,“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家又有人找你麻烦?”
宝姿抬起眼来,目光闪动,看了他半晌,几乎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不是。那罗老三为人十分荒唐,不是个成大事的人。我总疑心......他背后另有主使。”
她盛装的眉眼格外jing致,清清冷冷的神情真像夏夜繁星的熠熠银光,点点滴滴都落在他的心底。何世庭倾身去吻她的眉心,又向下吮一下她玲珑小巧的鼻尖,两个人额头相抵,他皱了皱眉头,深深地望进她眼睛里去,“倒是我疏忽了......这件事我去查。你身边的保镖要不要加多人手?”
宝姿像是已经倦了,合上眼睛,慢慢蜷起身子靠在他的x口,声音已经带了三分困意,“不必,许家人手足够。我睡一阵,你记得叫醒我。”
她心里有事,始终睡不安稳,更兼喝了太多酒,睡梦中也觉得口渴。恍惚间仿佛有一双手温柔地抚m0着她的肩背,有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像是星空下被夜风簌簌吹落的樱花。她心里终于渐渐安定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她闭着眼睛伸手去床头m0索,m0到一只玻璃杯。宝姿支起身来,喝下半杯水才觉得清醒了几分。光线暗得很,她看一看窗外,果然已是夜se深浓,清辉满天。
何世庭没有叫她,他大概实在是累的很,自己也睡了过去,一只胳膊还揽在她的腰上。宝姿轻轻拿开他的手,慢慢地坐起身来。




繁花落尽春欲暮(H) 第十二章思念()

清华如水的月se透过窗棂浸润无声地照进来,这陌生的酒店房间恍若孤岛,而蓉岛也真的不过是一座孤岛而已。时世无用,天地众生仿佛已经被推到很远很远,此刻只有他躺在她的身边,宽厚的肩膀担着一身清冷的月光。
宝姿到今日才在那英挺眉目中看出一抹俊逸的少年气息,想来他也曾有过那鲜衣怒马恣意挥洒的好时光。如今他们二人像是什么都有,却是什么也没有。
不过是十年时间,却仿佛已经天长地久地耗尽了半生。
宝姿安静地坐在枕边,看着何世庭熟睡的面容,心里有种迟疑不定的怅惘。他若真的查出是他父亲何炳璋又待如何?虽然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可她摆好了棋子一步步走到如今,倒忽然知晓了情深缘浅的寂寞。
仿佛在睡梦中也能发觉掌心的空落,何世庭的手渐渐m0索过来,宝姿轻轻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去,正对上他慢慢睁开的眼睛。
何世庭微皱的眉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淡淡冷意,宝姿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神情,却一下子明白了为何许多人都对他有三分畏惧。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看清了是她,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反而将她的手慢慢地握在掌心里。
两个人靠得这样近,何世庭只是那样从容安详地看着她,眸光沉沉似夜se深浓。空气里缠绵的aiyu是古老浮世绘上一抹惊鸿一瞥的海棠红,两个人谁也舍不得说话,仿佛一点言语,都要惊动三世十方。
他的掌心g燥而温暖,修长的手指拢住她的手,一如多年前那个风凉似玉却是月se分明的夜。她第一次见到何世庭的那个晚上,是一出着名歌剧的散场,他执意送她,自蓉岛搭船一路送到许家在澳门的大宅。
他们在船上仿佛说了许多的话,又或许是什么都没有说。回忆的一幕一幕氤氲在光华如玉的月se里,连海上的无尽浪cha0都寂寂沉默了下去。船行过皎洁圆月下银光流转的海,宝姿连船尾那些洁白如雪的密密细浪都没有忘记。
所有与岁月彼此对照的机会都在永恒而漫长的时间中湮灭,流离与变故中定格的寸寸时光,永远芳华熠熠,洁净无瑕。五年前宝姿在前往克里特岛的夜船上醒来,眼前只浮现出何世庭朗眉星目的英俊面容。
宝姿终于倾身去吻他的唇角,缓缓地,迟疑地,像是不愿意惊动了一室风华正茂的如水月光。何世庭的手沿着她衣衫半褪的身t溯洄而上,如同慢慢展开一把脆弱而jing致的折扇。他按住她的背吮x1着她柔软的唇,越吻越深,像是所有不了了之的亏欠都能在唇舌的缠绵之中弥补。
宝姿顺着他的力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闭上双眼,m0索着去解他衬衫领口的纽扣。她从来不曾这般主动,倒让何世庭有种犹在梦中的恍惚。他忽然坐起身来,解下袖扣丢在一边,搂过她的腰便重新吻了起来。
宝姿被他吻得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何世庭紧紧揽住她的背,一手穿过她倾泻而下的长发,按住了她的头。流云般的发柔软地缠绕在他的指间,何世庭轻轻咬住她柔软的下唇,“想我没有?”
宝姿不说话,只是依恋地回吻着他,一面放低了身t,伸手去脱他的衬衫。肩头细腻的肌肤紧贴着他温热的x膛,她一寸一寸地抚m0着他x口紧实的肌r0u,细细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在他的喉结上。
衬衫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去。何世庭索x靠在床头,看着她分开两腿跨坐在他身上,低头去解他西k的皮带。他微微眯着眼睛,唇角的笑意格外风流。
宝姿在他腿上缓缓地扭动着身t,西k的质感摩擦在大腿内侧ch11u0的皮肤上,有一种原始而单纯的快意。她慢理丝条地把那条皮带ch0u出来,顺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皮带扣上极有标志x的小小logo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又温润的光,更显得她腿上的肌肤细腻无瑕,几乎有种珍珠般的光泽。何世庭的目光渐渐落在她半lu0的上身,纤细平直的锁骨往下,是线条流畅而浑圆的shangru,盈盈的细腰不满一握,只随意裹在凌乱散开的丝绸裙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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