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郭淡是郁郁不得志,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而且寇涴纱虽然平时对他非常尊重,但是没有做到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关心,是一点都没有,他去青楼其实不全也是为了身体需求,更多的他需要女人对他的赞美和崇拜,以及关心。
郭淡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也能够理解之前的郭淡,如今他既然变成了郭淡,这好的不好的,他都得接受,故此等到翠儿姐走了之后,郭淡又回到屋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老子就是去逛青楼了,你想怎样?
寇涴纱似乎真的没有在意,都没有提这事,妻子如此,也真不知该喜该忧。
“大小姐,城西绸缎在的秦员外来了。”
寇涴纱微微一愣,忙道:“快快有请。”
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京城有名的绸缎商人,秦端。
寇涴纱欠身一礼,道:“晚辈见过秦叔叔。”
郭淡也赶忙起身拱手一礼。
“呵呵,你们无须多礼。”
“秦叔叔请坐。”
秦端坐下之后,道:“贤侄女,今儿叔叔登门造访,是有一事想托。”
寇涴纱问道:“不知秦叔叔有何事需要晚辈效劳的。”
秦端轻咳一声,道:“听闻小伯爷的画室与你们牙行签订了一份长期的雇佣契约,买卖上的事,都是你们牙行在帮忙。”
难道又是。寇涴纱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那就好。”秦端点点头,又道:“我来此是希望,将来那些画妓所穿的衣服,以及所需的画绢都由我们绸缎庄来提供,衣服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至于绢布的话,如果量少我们也可以免费,量多的话,价钱也是好商量的。”
他们来牙行,一般很少拐弯抹角,有事说事。
果然如此。寇涴纱真的没有任何准备,只能拿出方才那套说辞来应付,因为三剑客和牙行对此事,都没有过任何商量,也没有想到,之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她也不敢擅自决定。
秦端也是稍显失望的离开。
寇涴纱又再向郭淡问道:“夫君,昨日画展真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真得没有。”
郭淡直摇头道。
“大小姐,城南四宝店的张员外求见。”
这四宝店可是马市街最大的一家书具店。
寇义道:“大小姐,老张肯定也是为画展一事来的。”
寇涴纱又看向郭淡,都不用她问,郭淡便欲哭无泪道:“真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寇涴纱道:“夫君误会了,我是想说,为了避免夫君你来回跑,夫君还是晚点再去早小伯爷商谈此事。”
金玉楼。
“小杰,这边,这边。”
“杰弟,你可真是等苦了哥哥,待会可得罚你喝上一杯。”
关小杰一脸得意洋洋,瞅了他们一眼,道:“今儿是谁家有喜事么,还特地请我来吃饭。”
“要有喜事,自然也是小杰你啊!”
“我?”
关小杰道:“我有什么喜事?”
“你昨日参加了画展,这还不算喜事么。”
“来来来,快与哥哥说说,这画展好看么?”
“听说你们还得到一册画册,可有带来?”
“哈哈!”
关小杰哈哈一笑,指着他们道:“就知道你们是为此事而来。”说着,他手往边上一身,“拿来。”
“是。”
只见一个随从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精明的木盒上前来,打开来,粉红的卷轴,透着一股骚味。
大家立刻围聚过来。
“别乱碰,这可是宝贝,我可告诉你们,世上就只有一百册,多一册可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再有。”关小杰那傲娇的小表情,让人有一种扁他的冲动。
柜台那边,周丰看着关小杰他们,向掌柜的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定是在讨论昨日小伯爷举办的画展,老爷有所不知,这都已经是第四波了,昨日去参加画展的人,今儿可真是出尽风头,这些公子哥可都是轮着请他们吃饭,咱们酒楼的生意都因此好了不少。”
“是吗?”
周丰好奇道:“这画展办得如此成功?”
那掌柜点点头,道:“如今看来,确实非常成功,而且,寇家这回可算是起死回生。”
周丰道:“此话怎讲?”
“因为先前小伯爷雇佣寇家牙行来负责画室买卖方面的事宜,如今画展取得如此成功,不少人想与画室合作,都跑去寇家牙行打听。”
周丰听罢,陷入沉思之中。
正午时分,徐梦晹从太仆寺出来,抬头看了眼天,呵呵笑道:“今儿天气倒是不错。”
挥着宽袖,慢悠悠的往皇城外走去。
“兴安伯请留步。”
忽听得一尖嗓子叫道。
徐梦晹偏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一个老太监手握拂尘行来,一张老脸虽然布满了皱纹,但气色还算不错,略有些驼背,身着一件红色蟒袍,在明朝能着蟒袍者,不是首辅大臣,那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宦官,这蟒袍都是皇帝恩赐的,性质跟黄马褂有些类似。
而此人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也可以说是太监中的扛把子。
“原来是张公公。”
徐梦晹连忙拱手一礼。
张诚拂尘一摆,回得一礼,又道:“恭喜,恭喜。”
徐梦晹微微一愣,问道:“不知这喜从何来?”
张诚道:“咱家听说令孙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画展,并且引起极大的反响,有此佳儿,自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画画展?”
“难道兴安伯不知道么?”张诚好奇道。
“知知道一些。”徐梦晹尴尬地点点头,又是苦笑道:“真是让张公公见笑了,那孽子成天胡闹,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由他去。”说到后面,他都有一种羞于见人的感觉。
“瞧您说得,这哪是什么胡闹。”张诚笑得几声,又道:“不瞒您说,我今儿还特地是为这事来找您的,不知兴安伯可否借那画展上的画,于我一观。”
徐梦晹当即一脸懵逼的看着张诚,你一个太监看春那种画,这。
张诚见徐梦晹不言,又道:“兴安伯若有不便之处,那就罢了。”语气透着一丝不悦。
“不不不。”
徐梦晹如梦初醒,赶忙道:“公公说借可真是言重了,我回去之后,立刻命人将画送来,张公公若是喜欢,那就送于公公。”
为了几幅春宫画去得罪当朝第一太监,脑袋摔坏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张诚又是脸色一变,笑道:“哎呦!那怎好意思。”
徐梦晹赶忙笑道:“哪里,哪里,那不过是孽子他们弄得几幅拙作而已,我本还不愿意他们弄这画展,怕他们丢人现眼,没曾想竟能够得到张公公的赏识,我这心里是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倒也不仅是吹捧,明朝太监还真是多才多艺,这张诚管辖的仁智殿,那就是宫廷画师工作的地方,他鉴赏画得本事可也是一等一的,去牙行的话,绝逼是签长期契约的那种。
“那就多谢了。”张诚还真没有跟他客气。
“不谢,不谢。”
徐梦晹拱拱手,心里有些犯嘀咕,他应该不会对那些画感兴趣,难道是陛下?嗯,倒是有这个可能,自陛下亲政以来,一直都有命宦官去民间搜罗诗词、小说、字画,他应该是要来给陛下的。这荣儿的画展到底展示的是什么画?不到一天功夫,都已经传到皇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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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喜极而泣
“老爷,您回来了。”
徐茂是十年如一日的站在门口,迎接徐梦晹上朝归来。
徐梦晹似乎在思索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上得台阶,他突然停住脚步,偏头向徐茂问道:“荣儿呢?”
徐茂讪讪道:“小少爷小少爷他还在房里睡觉。”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还在睡觉?”徐梦晹鼓着双目道。
徐茂道:“老爷息怒,昨日小少爷因为跟刘公子他们庆祝画展举办成功,喝了不少酒,很晚才回来的,故此才睡到现在。”
徐梦晹问道:“昨日画展举办很成功吗?”
徐茂立刻道:“老爷有所不知,可是非常成功,今儿一早我出门走了走,那大街小巷可都在谈论昨日的画展。”
大街小巷?哼,都已经传到宫中去了。徐梦晹越听越好奇,挥手道:“你快去把荣儿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
过得半响,徐继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来到大堂,“爷爷,您找孙儿啊!”
徐梦晹道:“我问你,你昨日画展举办的怎么样?”
徐继荣眼中一亮,顿时变得精神抖擞,往边上盘腿一坐,拿起徐茂悄悄为他准备的糕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爷爷有所不知,昨日孙儿的画展举办的那是相当成功,去参加的人可都是赞不绝口。”
“是吗?”
徐梦晹沉眉问道。
“爷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春春。”
徐继荣很是激动道。
刚刚睡醒的他,哪里知道此事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根本就不需要去问徐春。
“那倒不必,不过爷爷倒也想看看,你们画展展示的是什么画?”
徐茂听罢,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赶紧偷偷给徐继荣使了使眼色,小少爷,这可是一个陷阱。
“好啊!”
徐继荣才不会想那么多,听说爷爷要看,不禁是激动万分,哪里顾得着徐茂,嘿嘿道:“正好我前两日让枝枝帮我画了一幅新扇子,比画展上展示那幅画还要更加好看一些,我现在就去取来让爷爷瞧瞧。”
徐茂听得冷汗直流,小少爷,你怎总是记吃不记打,这分明就是老爷的计策,唉只怕待会你又得去院中跪着。
很快,徐继荣就拿来一把崭新的折扇,递给徐梦晹,道:“爷爷,你看?”
徐梦晹接过折扇来,打开一看,嘴角顿时抽了抽,只见扇面画得真是画展那幅风华绝代,这一幅画,徐继荣是尤为喜欢,故此求朱立枝帮他画了一幅。
完了!
徐茂轻叹一声。
徐梦晹突然眉头一皱,道:“这立枝贤侄的画怎么看着与之前的不一样呢?”
徐茂惊讶的看着徐梦晹,怎么还讨论上呢?
徐继荣嘿嘿一笑,道:“爷爷,孙儿告诉你,你能保证不说出去么?”
徐梦晹立刻问道:“难道这也与郭淡有关?”
“爷爷怎知道的?”徐继荣惊愕道。
“除了他还有谁干什么事都得遮遮掩掩,生怕他人知晓。”
“这倒也是的。其实是淡淡教了枝枝一种新画技。”
“郭淡还会画画?”
徐梦晹震惊道。
徐继荣嘻嘻道:“爷爷没有想到吧。”
这小子究竟还藏了多少本事。徐梦晹摇头苦笑着,又道:“荣儿,爷爷很喜欢这些画,你能否将这些画送给爷爷。”
“爷爷喜欢啊!”徐继荣听得差点没有喜极而泣,可算是得到爷爷的认同,忙不迭点头道:“好好好,孙儿待会就去三剑客,挑选几幅最好的送给爷爷。”
徐梦晹摆摆手,道:“爷爷是让你将昨日画展展示的画都送给爷爷。”
“全部都要?”徐继荣睁大眼睛看着徐梦晹道。
徐梦晹点头道:“全部都要。”
徐继荣眨了眨眼,突然头一歪,问道:“爷爷,你是不是又想纳妾呢?”
一炷香后。
徐继荣跪在院中,可怜兮兮的向徐茂道:“大管家,你能否帮我去请淡淡来。”
徐茂叹道:“小少爷,这事就别让外人知道了。”
“你指得是爷爷纳妾的事么?”
“。”
.
傍晚时分。
“大小姐,若是咱们能够接这些买卖,就算未来几个月没有买卖,咱们也不怕。”
寇义一边整理着厚厚的资料,一边激动的向寇涴纱道。
自花花姐离开之后,前来谈买卖的商人就没有断过,是一波接一波,导致郭淡都没有离开过,就在这里干着秘书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