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荣哦了一声:“枝枝没有来。”
“这不是朱贤弟的画展么?”那铁粉疑惑道。
徐继荣愠道:“当然不是,这是我们三剑客的画展,难道你认为那画框也是枝枝做的么。”
有理有据。
但偏偏有人不服,问道:“三剑客中不包含朱贤弟么?”
“。”
徐继荣立刻词穷。
郭淡赶忙站出来道:“各位应该都知道,朱公子向来淡泊名利,极少露面,又岂会来此。而他之所以举办这个画展,不是为了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为了争口气,他让世人知道,他的画并非登不了大雅之堂,亦非是低俗之物,欣赏其画之人,也非是那低俗之人,朱公子曾言道,自己所爱,便是高雅,他人所喜,便是低俗,所谓雅俗之辩,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刘荩谋、徐继荣同时偏头看向郭淡,心里寻思着,枝枝何曾说过此话,还说了这么多个字,这不太可能呀。
但是众人却为之叫好,同时心生感动,为了朱立枝举办这画展,是要为我们争口气呀。
“说得好!何谓低俗,何谓高雅,不就是人云亦云么。”
“真不亏是我朱贤弟,光凭这份傲气,已然胜过不少书画大家,千古名士。”
“不错,今后谁若敢言我朱贤弟的不是,我定不放过他。”
.
郭淡看着他们激动、疯狂的神情,心中暗笑,看来这古往今来,铁粉都是如此疯狂。
关小杰突然凑上前,一手搭在徐继荣的肩膀上,嘻嘻道:“继荣,你这画卖么?”
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继荣身上,脸上皆是紧张、忐忑。
徐继荣傲娇地拍开关小杰的胖手,道:“这可是画展,只能看,不能买。”
大家闻言,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一人道:“荣弟,你就行行好,卖我一幅,这钱不是问题。”
刘荩谋顿时两眼放光,眼珠一个劲的乱转,数字在脑海中不断的跳动着。
徐继荣却觉自己被侮辱了,瞪着那人道:“难道你认为本小爷缺钱么?”
“。”
遇上一个不缺钱的老板,真是人生一大悲哀啊!
关小杰眼眸一转,道:“那这画中人呢?”
“什么画中人?”徐继荣错愕道。
关小杰嘿嘿道:“徐兄,你就别瞒我,我可已经知道,这画中人就是你们三剑客的画妓。”
徐继荣又被问懵了,他还真就没有考虑过这回事。
郭淡又站出来,转移话题道:“各位稍安勿躁,虽然画展中的画,暂时不会出售,但是小伯爷将会给各位奉上一份薄礼。”
那些公子哥听罢,个个都露出不屑的神情,别说薄礼,哪怕是厚礼,他们也看不上,若不是画,就别拿出来,身边都没个下人,拿着费劲。
郭淡笑道:“这份薄礼乃是三剑客倾情推出的一种画册,上面印得都是画展上面的画。”
大家顿时眼中一亮,激动的看着郭淡。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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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知己难求
卖画?
郭淡从来就不认为卖画是一门好生意,哪怕价钱再高,对于一间公司而言,是没有太多意义的。因为这画的产量实在低得可怜,也不可能高得起来,哪怕卖一幅画,比卖一千册画册更赚钱,郭淡也会选择画册,因为卖画得到的只是一个客户,而卖画册得到的是一千个客户,对于一家新公司而已,客户才是最重要的,而不仅仅是钱。
这也是为什么郭淡一开始就直接要求收购印刷坊,都不带考虑的,可见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卖画。
免费看画展,还有画册送,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然而,惊喜可不只是如此。
“这这是画册?”
当关小杰看到女婢们端上来的一道道卷轴,不免睁大大双目。
其余人也是呆若木鸡。
这是超出想象的精美啊!
他们原以为画册是一本本小簿子,哪里知道对方会拿出这么精美的画册来。
刘荩谋可算回过神来,之前本是他该说的,都让郭淡给说了,赶紧站出来道:“各位,此乃我们三剑客精心为大家准备的画册,同时也是我们推出的第一期画册,世上就只有一百册,但是将来我们还会再推出第二期,第三期,到时大家就都可以来购买,但这第一期画册是相当珍贵的。”
生产一套画册的版,是非常耗钱的,只印一百册,听着好像有些不划算,其实不然,目前三剑客才刚刚开始,需要的是名气,故此郭淡才决定第一期直接就弄限量版,目的很简单,就是给他们一个出去装逼的理由,他们一定会拿着这些画册到处装逼,而且别人就是买不到,只能默默看着他们装逼,这无形间就是在给三剑客打广告。
而且若干年后,还可以能弄个怀旧版什么的,到时又可以坑一笔钱,这是商人惯用的伎俩,总之,绝不可能亏钱。
他们欣喜若狂的接过画册来,又是小心翼翼的打开来,上面果真都是画展上的画,虽然不及真画那么好看,但是他们却视若珍宝一般,因为这卷轴做得实在是太精美了,都是用最上等的材料制作的,给画添加了不少光彩,一看就知是那不俗之物。
而且这也是一种全新的画册,之前可没有谁见过这样的画册。
其实这也可以说是中国风的杂志。
“荣弟,你你这真是太客气,我等不花一文钱来此,你还送上如此珍贵的礼物,你叫哥哥怎说是好。多谢,多谢。”
又看又拿,大家心里是万分感激,纷纷向徐继荣道谢。
郭淡心想,不谢,不谢,只要你们成天拿着这画册去酒楼装逼,那我们就不亏。
徐继荣一挥手道:“各位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能在。”
徐春小声道:“百忙之中。”
“哦,百忙之中,抽空来此,捧我们三剑客的场,那是看得起我们,区区薄礼。”
“何足挂齿。”
“何足挂齿。”
真是的,就这么一句话,你特么都要卡两回壳,你脑袋就不能记记事么。郭淡瞅着徐继荣那大屁股,就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哎呦,荣弟,你这话说得为兄汗颜,为兄汗颜啊!”
刘荩谋道:“今日我们还备上薄宴,大家可以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论画。”
那关小杰嘿嘿道:“若是有画妓作陪,那是再好不过了。”
唰唰唰!
大家又都看向关小杰。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关小杰面色一紧,赶紧用大肚包裹住自己的胖手,忐忑不安道:“各位觉得好不好?”
“好!”
大家异口同声道。
这个建议简直就是妙极了。
徐继荣一脸不爽道:“各位,我这可是画展,不是青楼,你们这是作甚。”
此话一出,众人是又尴尬,又失望。
但他们也没有丝毫抱怨,毕竟他们又有画看,又有画册拿,还有得吃,这要还抱怨,可真是天打雷劈。
这酒上来之后,大家可都不是席地而坐,高谈阔论,他们来这可不是喝酒的,而且画展是有时限的,故而他们是端着酒,三三两两,在廊道评价着每一幅画,这其中快乐,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徐继荣今日可算是独领风骚,大家争相巴结他,因为大家对于三剑客还不是很熟悉,他们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三剑客的一切。
有徐春在徐继荣身边,郭淡也是非常放心。
这撸得时间,不,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傍晚,画展也到此结束。
可是大家都意犹未尽,这画真是越看着迷,越看越觉得非常惊人,很多细节都值得研究。
故此,他们纷纷询问,何时举办第二次画展。
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还未确定。
大家都是怀着遗憾和不舍离开的,历史上第一次画展,便在这遗憾中结束,但是也唯有遗憾才能够刻骨铭心。
“枝枝!枝枝!”
徐继荣回到后堂,兴冲冲的冲入一间屋内,朝着坐在画板前的朱立枝,激动道:“枝枝,你先前不去,真是可惜了,你可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夸你的么,他们都说你能够称得上书画大家,有着大家风范,还有总之,每个人都对你的画是赞不绝口。”
他性子单纯,不是那种非常自私之人,若别人夸他的朋友和亲人,他也会感到非常开心的。
“嗯。”
“。”
“枝枝,他们都夸你,你怎好像不开心?”徐继荣呆呆的问道。
“呵呵!”随后进来的郭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伯爷,朱公子对于今日发生的一切,早已经预料到,开心劲都已经过去了。”
“是吗?”徐继荣疑惑的看着朱立枝。
朱立枝却是看向郭淡,道:“真正未卜先知的,应该是你。而且。”
话说至此,他顿了下,又道:“以后别以我的名义胡说八道,尤其是那些我从未说过的话。”
言罢,朱立枝便执笔继续画起来。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哦我知道了,这洁癖佬害羞男定是派人前去打探消息,靠,还真是虚伪。郭淡哼道:“以后我要说你淡泊名利,我还怕烂嘴巴了。”
虽然徐继荣再三挽留郭淡跟他们一块去庆祝,但是郭淡还是残忍的拒绝,作为朋友,他对徐继荣可谓鼎力相助,作为上门女婿,他当然还是要回家陪夫人吃饭。
“夫君回来了。”
寇涴纱似乎早早就在前院等候着,见郭淡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去,问道:“画展那边一切可还顺利?”
郭淡叹了口气道:“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寇涴纱面色一紧,这画展他们也有份参与,要是弄砸了,牙行也会受到牵连的,忙道:“出什么事呢?”
郭淡摇头叹道:“我原以为他们会对朱公子的画技和人品,多加讨论,哪里知道他们眼中就只有画中女人,谈论的不是胸,就是臀,为夫真是羞于与他们为伍。夫人,你为何选了这么一群人参加画展?”
“。”
寇涴纱能说什么是好,你们开这样的画展,她只能选这样的人,况且,她也不敢选其他人,道:“还望夫君见谅,我也想尽可能选一些才华横溢的人去参加,但是我主持着牙行,我唯一要确保的,就是画展能够成功举办。”
“唉你说得是,这也怪不得你。”
郭淡背负着双手,仰天长叹道:“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说着,他突然回过头去,看着寇涴纱,问道:“夫人可有知己?”
寇涴纱微微一愣,螓首轻摇道:“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哪有什么知己。”
“一位都没有吗?”
“嗯。”
寇涴纱轻轻点下头。
郭淡点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又是一声叹息:“原来为夫在夫人心中,就连知己都谈不上。悲哉!悲哉!”
“。”
寇涴纱没想到郭淡会是这么个意思,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急忙道:“夫君,我。”
“你无须解释,我懂得,我懂得。”
郭淡摆摆手道:“今日为夫遇上太多伤心事,没有什么胃口,就不陪夫人吃饭了。”
言罢,他便形单影只往自己小院走去,背影透着一丝丝悲凉。
寇涴纱看着郭淡,脸上浮现出一丝内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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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瞬间打脸
翌日清晨。
“原来打酱油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刚刚醒来的郭淡,并未急着下床,而是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那舒爽的感觉,令他又生出一番感悟来。
以前的他跟寇涴纱一样,也是一个工作狂,他毕业之后,就从来没过过各种节日,他的节日就是某天清晨,叮的一声响,几百万,甚至上千千万美金到账。
如果是以前,昨日才举办画展,今日脑袋里面肯定都是工作,连伸懒腰的功夫都会没有,但是如今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就是去打打酱油的,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跑了几个圈回来,吃过早餐之后,他晃悠悠来到前院,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上下摆动的脚尖,正如其扇所言---闲得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