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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微青
“你们谭家,和我柏家是什么关系。”柏宸难得正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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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在你们那儿,至多也就是个被包养的小情人,其他人你看上了,可以给你,但柏礼这个人,我是不会送过去给你们搞的。”
柏家和谭家说到底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柏礼这身份,注定没有任何名分,柏宸已经不想看人被糟蹋了,如果说这人性子不好,那倒是可以把人扔出去磨一磨那傲骨,但柏礼很懂事也知道体谅人,被谭沐调过来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待着过着,从没主动提过什么要求,柏宸对他还是有一点心疼的,如果不是这回谢家从中作梗,在一个月内他也可以把人从谭沐那里弄出来。
谭尹板着脸,“我知道。”
柏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指间的烟灰直接掐灭在自己手心里,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还嘲弄道:“别用他们来考验你自己,只要是男人,都经不住,不仅是你,别人也一样,陷进来可就出不去了。”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所以今天就算发现了谭尹的心思,他也毫不意外。
“但你父亲就没有,”谭尹说,“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那个人么,只是上床罢了。”
柏宸却沉默。
谭尹趁着红灯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正欲再问,但在看到对方表情时却适时住了话头。
好半天柏宸才说,“我父亲死的早,我很清楚地记得,辛尧死了没几年,他也不行了……然后我妈的神状态就每况愈下。”
“他根本不爱我妈。”
柏宸冷冷的。
谭尹很识趣地没有接话。
“你准备把柏律怎么办?”他干脆换一个话题。
柏宸没急着回答,把车窗放下来,让弥漫的烟味散出去,“不知道柏律此番回来到底想干什么,但至少不是谢家的走狗。”
“你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谭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嘲讽,这个柏宸心思越来越深了。俩兄弟跟谭沐的恩怨,他一个人外人都知晓几分。柏宸现在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柏律整容换身份花这么大劲重来是为了接近柏宸吗?搞不好柏宸心中真的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他也懒得说破,正主都是这种态度他一个旁观者说的太透反倒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接下来跟程奕扬摊牌?”
“当然不能,我希望他继续用这个身份。”
“用这个身份留在你身边,是么?”谭尹一下就猜到了柏宸的心思。
“他要是变回律,可就属于谢隽廷了,也就程奕扬还能在我这,”柏宸那神情自负又愉悦,像已经把猎物按在爪下马上就可以饕餮一顿。
“之前他不是自愿去谢家么,怎么现在又不乐意。”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孩子闹翻了吧。”不过他并不在意柏律的过去,但前提是对方得心甘心愿回到自己身边,可就怕根本没有这个前提。
谭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柏宸慢悠悠地说:“柏礼这回有点不太正常,跟往常不一样,别别扭扭的。”
“因为你把场面搞得不好看。”
“那也是周凌给脸色,轮不到柏礼。”
“那你指什么?”
“他有点过于惊慌,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事一样。”
谭尹深深皱眉,不愿多想,抑或是根本不愿想到那方面去。他宁可柏礼是怪罪他来迟了才闹的脾气,也不要是因为有了孩子。
他不再说话。
结束这个话题,柏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谭尹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不过尽管如此,也一点没影响他开车。
“柏宸,你以后会跟女人结婚吗?”谭尹突然问。
其实继承人所受的约束跟手中的权力几乎成正比,婚姻很难自己做主,而且生孩子是一定的。
“不会。”柏宸回答得很干脆。
“我说的跟女人结婚,不是非要你爱上她的意思,而是……你懂的。”
“我知道,但我也不想。”
“好吧,那男人呢?你有中意的人选吗?”
“没有。”
柏宸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睛,“我现在对其他人都没兴趣。”
谭尹听懂了,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
“相信我,你跟他们接触多了,你也对别的男人没兴趣,当然,可能对女人也没兴趣了。”
谭尹是双。
其实豪门子弟里面,像谭尹这样的双才是比较多的,男女通吃,只要是美人,性别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柏宸是彻头彻尾地无法喜欢女人。
“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很漂亮的男的吗?”那个人跟了柏宸蛮久,所以谭尹有印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的就从柏宸身边消失了。
谭尹还提示了一句,“栗色头发,皮肤很白的那个。”
“他死了。”柏宸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八个月前死了。”
他一直对着窗外抽烟,谭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听声音并未觉出什么端倪。他可是柏宸,怎么能让旁人瞧出自己的难过。所幸谭尹也没在这话题上细聊,很快掀了过去。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女人自然也都知道,当天下午程奕扬从谢宅回来,她就让他过来见自己。
“我当初说的没错吧,你要是听了我的话,今天也不会被柏宸一通吼。”
程奕扬叹着气,“我估计他已经知道我身份了……”
“那天在疗养院你太冲动,”她给程奕扬倒了杯茶,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觉得,他是因为知道你是柏律才打你吗?”
“我用假死骗了他们八年,柏宸又容易动怒,知道当年被骗,现在这反应也还算正常,这回都不算狠的。”
女人却笑了,看着程奕扬半响,无奈地摇头,“你怎么还是没摸透柏宸的心思啊?他明明是因为你跟谢家搞在一起才生气的,并不是因为柏律假死。”
程奕扬微微一愣,“我跟谢家关他什么事?”
“你太小瞧男人的嫉妒心了,八年了,你现在又跟谢家搞在一起,现在还联合对付他,他能不生气吗?”
程奕扬慢慢皱起眉。被这么已提醒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柏宸那天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找柏宸下手,他可比谢隽廷好对付多了,只要让他感觉到你是爱他,他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
“如果他知道我要弄死谭沐,还能帮我?别开玩笑了!”
“柏宸的心思可比以前复杂多了,你以为他还跟以前一样么,现在他要自己当皇帝,想把这个位置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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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必然不能让女人掌太多权,只要你不太过分做的太显眼,他巴不得借着别人的手来限制谭沐,他不需要女人身体太好或是太清醒,这反而会妨碍到他们男人,你懂吗?”她伸出纤细枯瘦的手,轻轻抬起程奕扬的下巴,眼前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觉得标致,起初刚整好的时候明明还觉得违和,没想越看越顺眼,这么好的皮囊,不当工具利用真是可惜了。
“柏宸已经纵容你好几次了,你有时候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你以为他瞎了都没察觉到吗?”
女人眼睛很大,漆黑的眼珠子又这么瞪着程奕扬,不知是眼神人,还是这番话,程奕扬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浸上来。
“你刚刚有句话说对了,柏宸对你的确不算狠,如果不是因为他对你还有点感情在,你现在不可能好好坐在我这。”
程奕扬冷淡地问:“柏宸为什么要对自己母亲这样?”
女人嘲弄他的天真,“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么,谭沐从来没有让柏宸感受到什么是母爱,以前还一再限制他的权力,尤其是柏宸父亲死了,她就愈发肆无忌惮,柏宸就是一个傀儡!”
女人提到谭沐就是轻蔑至极的神态,还有浓浓的厌恶,“她谭沐就是个没人看的小丑,因为有了孩子有了柏宸,才能当上柏家的夫人,她对柏宸就是利用,利用了快一辈子!柏宸现在能这样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程奕扬并不会为别人的家务事感到心酸或悲哀,在那阵细微寒意过后,他很快恢复平淡,但他感觉到了,女人对柏宸有一种莫名得近乎诡异的好感,什么都偏向他。
女人双手交叠着放在膝头,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半空中,嘴角浮出一个苍凉的讽笑,“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怎么抢都没有,谭沐,你真是活该要早死!”
程奕扬就静静地坐着也不出声,更不会主动问,等女人自己恢复。
她将神态和语气都稳下来:“你现在采纳我的意见也还来得及,柏宸肯定也希望你留在他身边,程奕扬的身份正好。”
“不。”他现在愈发坚定,因为觉得柏宸很可怕,比谢隽廷可怕百倍。至少面对谢隽廷那种人,他觉得靠自己的智商还能稍微斗智斗勇,但是跟柏宸……简直想都不敢想。
女人看透了他的心思,丝毫不以为然,“他们那种人能单纯到哪去,这是生存必须的,不然你觉得柏宸能走到今天吗?柏律,你觉得他手段残忍,你又比他好多少?不都是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吗,还分手段?”
程奕扬坚决拒绝这种分类,“我宁可死,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女人照样能驳:“但你宁可死,都要摆脱谢家。”
“谢家不是我的亲人。”
“你跟他联了姻,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你跟他什么事情没做过?!非要有血缘关系才算你亲人是吗?”
程奕扬突然全身紧绷,放在桌面的手也握成拳,沉着脸不说话。
女人看程奕扬这种样子,心里微微一惊,怕是揭了他心底的伤口,便缓下语气好言相劝,“我知道谢家待你不好,把你弄得狼狈不堪,你跟他们割断才是对的,我喜欢你的果断和魄力,我拿这个举例只是为了说明,你在意的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全都不堪一击。”
她觉得程奕扬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自己没有多善良多柔软,有时候甚至是冷漠,却偏执地崇拜这种,甚至还会追逐。如果女人知道程奕扬还喜欢自己哥哥,大概只会更加肯定这一点。
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保姆从门外匆忙地跑进来,一脸慌张地打断俩人的对话。
“夫人,糟了!我看到附近有警察搜查!”
女人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立刻站起来,“搜查?!”
保姆重重点头,“询访,挨家挨户,已经查到巷头!”
程奕扬也知道可能不妙,立刻跑到门外看了一眼,回来后把女人的大衣抓起来披在她身上,又安排保姆,“阿姨,你赶紧把夫人带出去,附近的超市、菜场、餐厅都可以,我留在屋里面应付他们。”
女人说:“我们一起去。”
程奕扬摇头,“现在是周末,又是大白天,家里没人在反倒更可疑,一次没人应,他们还会来第二次,”他抓起钥匙扔到女人兜里,将两人推到门口,“出去避一会儿,我打你电话再回来。”
应付完那些警察,程奕扬就锁了门离开这里,并且打电话对女人说可以回去了,他看时间不早自己也回了家,但坐在客厅里,一个人总觉得孤零零的,没有小孩子,哥哥也在谢家。阴沉的柏宸还说要拾他,有点害怕那个疯子突然上门。煎熬了半小时到底是留不住,犹犹豫豫还是去了谢家。
谢隽廷以为,柏律变成程奕扬,身份没以前高,没有谢家撑腰到底只能是普通人,做事受很多拘束,尤其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受挫后就应该学会妥协和转圜,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至少会比以前敛一点,没想到竟还是那样要风得雨的性子。这回柏礼一在谢家出现,他就立刻想办法过来,还敢把谢家的电闸弄坏,只为见上一面,简直把谢家的安保视若无睹。
不知道,他敢不敢在柏家也这么大胆,还说,因为这是谢家,他不知不觉就肆意妄为了?
谢隽廷下了飞机就开始电话响个不停,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一开始烧太旺了现在想熄点都不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来跟他说,很多琐事他并不想一一理会,唯独专门打电话过去跟警局把那事说了一通,警察说没找到女的,屋里只有一个男的。
谢隽廷嗯了声就挂断,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再也不予理会,都不多看一眼。
这回回来可能真要多花时间陪陪孩子的,程奕扬大概是不会要点点了,谢隽廷一个人靠在宽敞的后座,抬手捏眉心,可他力气很大,又是第一次,没把握好,捏几下就生疼。以前都是柏律做这些的,力道和手法都恰到好处,细软的指腹还会从眉心移到太阳穴,轻柔地按压。
谢宅的佣人都不会那么拘礼,看到少爷回来也就是点头或者鞠躬,并不会三呼少爷好,管家过来说,程奕扬跟柏礼在餐厅吃饭,少爷您晚饭吃了没,没有可以一起,菜都是刚上的。闻言谢隽廷就没回正厅,而是朝反方向走,去餐厅那儿,才刚到廊底下脚还没跨进去就听见厅里交谈的声音,语速较快的那个很明显是柏律,“我劝你不要在谢家吃晚饭,你看这全是汤汤水水哪有一点食欲,这些都是专门给谢隽廷备的,给人壮阳用的,我们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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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要碰,总觉得会有副作用,导致毛发旺盛颜色加深什么的,不如我俩出去吃吧。”
谢隽廷脚步当即就顿住了,眸子往下一敛,眼皮子都重重跳了一下。
第四十八章即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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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礼有点犯糊涂,不知道弟弟这话到底重点在哪,是让自己跟他出去还是抱怨这些菜不好吃,想了想只好嗫嚅道:“没事,我喜欢清淡的,不用专门出去。”
“哥……”才刚发出一个音节程奕扬就生生刹住,换了个称谓,“柏礼,我不是说口味,是这种东西最好别碰。”
谢家还是细致的,可能有人专门嘱咐过厨娘,所以柏礼在的这几日都是以补汤炖菜为主。
他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的口味,这种养身子的汤柏律肯定不喜欢。他就起身去跟厨娘说能不能再做几个炒菜。
看他是客人厨娘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说弄好端上去,不然一般情况下一顿饭从来不做两遍,这是谢家的规矩。
“这些我以前见谢隽廷常喝的,是有那种作用的,他不是肤色浅发色也浅么,这样看着不够威严,审犯人像自己都打不过他们似的,不适合他那个身份,所以就经常用这些来调节改善,他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吃这盅。”
柏礼实在难以想象谢隽廷这种什么都优越的人却要靠这些东西来改善身体。但察觉到柏律竟罕见地有倾诉的*,他也没出声提醒,很配合地继续听着。
可柏律又突然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回柏家?”
柏礼先是一愣,本来没打算跟弟弟说这些,但不知怎么,那一刻他却觉得可以说出口,或许是受柏律影响,看他这么自然地提到谢隽廷,柏礼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不想一个人,”他直白地说,“我想找人陪我一辈子,有时候一个人很累,尤其是你不在的八年,我时常感到孤独。”
一个人在那种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哪怕下人再多,都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宁静和荒芜,柏律心中有仇恨和哥哥来填满,柏礼也总要寻些东西来寄托自己的一点念想。
他现在已经再清楚不过,不管是柏律那种敢想敢做,毫不留恋地抛弃现状;抑或是自己这样安分地守在原地,于他们来说,不管哪条路都不会多容易。
“我在谢家看到的那个孩子,是你的吧?”柏礼轻声问。
程奕扬一下就局促起来,下意识就否认,“怎么可能……”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和哥哥对视,就像做了什么负心的事一样。
柏礼却笑了,顺着视线往下,看到程奕扬紧紧握着双拳,“孩子虽然小了些,但我还是能认清长相的。”
程奕扬皱起眉,越发慌张局促,似乎就要突然站起来,柏礼及时按住了他的手,安抚道:“我不会说你什么的,我是你哥。”
特别强调了“哥”,这个代表了血缘关系的字就是生生阻断柏律各种妄想的本源。
他恨这个。
柏礼燃不起来,程奕扬的焦躁只能一点点冷下来,脸色也是,方才突然涌上的一抹红潮也逐渐消退。
柏礼无声地叹息,本来想借着点点顺势提到自己想要留住孩子的事,也算把这个重要消息告诉自己弟弟,但看到柏律是这种反应,他觉得现在不要说比较好,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吧,坏消息一多谁都受不了,他虽没法对柏律产生爱情,但还是很疼弟弟的,不想看他煎熬痛苦。
谢隽廷一直站在厅外没出声,加之周凌没有回来在外面办事,整个谢宅都没什么声响,俩兄弟也就没意识到谢少爷已经回来,说话颇有点……不防备。谢隽廷不是个爱听墙角的人,大多数时候爱说不说他还不一定有时间和闲心去听,但今晚,他突然想一直这么听下去,看这俩兄弟到底要倾吐什么心声。可惜,一切好像到此为止了。
柏礼觉得骤然静默的气氛实在有点尴尬,就站起来给程奕扬盛了一碗汤。
“你中午没吃饭,晚上可以多吃点,来。”他把那个青瓷小碗盛到七分满,推到程奕扬面前。
程奕扬脸色平静,心情低沉,更是毫无食欲,鸽子蛋本来是白的,加了红参一起炖,白色里又透出一种淡红,简直像是煮熟的鸡子。
“我不吃这种东西,不想变得跟谢隽廷一样。”
这句骤然提高音量的话很明显有泄愤的意思,就不知道是自己被拒绝了而恼羞成怒,还是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就对谢隽廷怨愤起来。
柏礼听着这种没头没脑的气话,也丝毫不见怪,只觉着自己弟弟就跟以前一样,轻轻笑了下,也像以前那样柔柔地哄道:“这鸽蛋我闻着不腥,多进几碗都不会腻。”他先自己试了两口,连连点头,“味道很好,快尝尝。”
他舀了一颗小小的蛋,递到程奕扬嘴边。
程奕扬嫌恶地皱眉,还把柏礼手中的勺子截了下来,瞪着眼睛说:“这是壮阳吃的,你不要碰……”语气特别坚决还有种苦口婆心的意味。
柏礼不明白,不就是几颗蛋么,怎么还有那种功效?
先前在谢家也算待了蛮久,柏律早就蓄积了一肚子苦水,既然哥哥都问了索性一股脑都吐出来。
“谢隽廷就是个豆芽,浑身哪处都细细长长的,早年都被人叫‘病秧’的!估计以前比你还瘦得多,整个人虚的很,尤其是那……”程奕扬顿了顿,总觉得没法直说,只好间接形容,“豆芽的芽头,有多小,那芽身有多细,你知道吧?那就是谢隽廷……”
谢隽廷刚听到前半截还未觉出异样,毕竟他们二十多岁才相识,柏律一点都不了解他作为“病秧”的过去,胡言乱语一下也不会让他太生气,虽然的确有点不爽。听到后面,意识到柏律到底在说什么,他脸色就沉了下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倒是要瞧瞧这人还要说出什么埋汰自己的话。
到底是双胞胎,而且也都经历过床上的事,柏礼虽然愣了愣,但很快就细微地点点头表示懂了。
“他有钱有势了以后就尽作妖,总捣鼓着怎么才能强健,强健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回春,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吗,他后来就靠着吃鸡子鹿子这些东西,有一次我还见到他吃过这么大的丸子,特别腥臊,指不定连人的都吃过!”
柏礼难以置信,眼睛连连眨了好几下,目瞪口呆。
程奕扬就接着说:“后来他那处就发胀得跟兽一样,可吓人了,所以这些腌东西我们全都不要碰,怕以后也会发泡。”
柏礼本来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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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说,顿时什么都不想吃了。
谢隽廷在屋外听地将眉头一点点拧起来,他到底是对他有多不满?大了要这么埋怨,估计真小了也照样埋怨,那个豆芽的比喻不就讽刺意味十足么!
这个柏律,凡事只知三分就开始动用想象力,他不过是曾同他说过,野外训练很苦,生的熟的什么都得吃,有一次跟队友饿了三头终于捕杀一头雄鹿,全吃了一点没剩。柏律当时就多问了一句,那处也吃了,谢隽廷哪跟他一样七七八八想那么多,实打实地点头。没想到竟从此被柏律记下。后来谢隽廷每次吃蛋,柏律那眼神和脸色就不对,但何曾想过是柏律已经在心里暗暗喧排自己。当然,这只是其一,真正让柏律肯定谢隽廷在作孽地“食丸而肥”还是因为后来。谢隽廷想要柏律怀上,谨遵医嘱地每日炖补汤,那时候柏律不是自愿回来,心里始终有警觉和不满,为了不让他察觉饮食的突变,谢隽廷就跟他一起吃……备孕餐,而且还不能比柏律少吃,柏律吃一碗他就得喝一盅,哪怕对这种补汤毫无食欲也得装作自己很喜欢这就是自己口味的样子。连着一个月,柏律就受不了了,拍桌子质问为什么老吃这个。谢隽廷没法想出漂亮借口,只是冷淡回了一句,补身子。那天柏律直接摔了筷子。
反正谢隽廷就那个意思,谢家顿顿都这样,爱吃不吃。柏律拗脾气上来,一整天都没吃,第二天也有这种绝食的架势,谢隽廷亲自给他灌下去,不必说又是一次凶猛的冲突,柏律把对方的手指咬地哗哗出血。他当时只觉得,这种诡异的饮食就是为了配合那个暴君的口味和需求,别人都不得有意见。毕竟那阵子天天晚上要折腾柏律,夜晚耗,白天补,的确很说的通。
怪不得,后来好几次在床上,柏律被折腾地要哭时,用力抓着谢隽廷的背或者拿拳头砸在对方心口,嘴里就胡乱嗔着,“你别搞那些怪东西!够了,现在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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