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

东北王出身贫寒，却因为多年的传奇生涯养成了一副独特的王者气派，一方王侯之位并没有谁来册封，却并不辜负这个外号，他拿起一只酒杯，背诵了几句敬酒词，全场都跟着他吃了一杯。
东北王哈哈大笑，声音在大厅里回旋，就和京剧舞台上演员夸张的笑声也差不多，等他笑完了，大刀金马的坐在了二楼正中心的一张宽阔大椅子上。眼睛是滚圆的状态光四射，气势摄人心魄。就像戏文里唱的一样，一身阳刚正气，魑魅魍魉不敢靠近。
张美溪坐的是一张八仙桌，款式简单，八张圈椅环绕。她在正中的主位坐下之后，一招手也让周三少爷坐了，桃子和杏子笑嘻嘻的依次坐下。
紫艳和蔷薇本来还打算侍立在她们身后，结果也被大小姐发话坐了。这样她们一行人就几乎占满了一张桌子，东北王家的小姐也没有再安排人过来。
在女客一侧的宴会厅里，周三少爷虎背熊腰的身形是略微有些显眼的。却基本上没有人关注他。所有名媛淑女们的眼球都集中在前来敬酒的大公子身上。
大公子就如蜂入花丛，鱼入大海一般左右逢源，谈笑风生。果然在名媛淑女们千娇百媚，万种风情里环绕着，大公子更加显的俊美如天神了。
大公子很受欢迎，就如同神光环绕一般。当然了，更加受到欢迎的是他的老爹。宴饮开始后不久，就有自认为有资格的人开始谋算走上去敬酒。
第一波在侍卫引导下走近东北王的人，鞠躬的幅度有些过大，带着极其明显的日本人特征。东北王站起身来，点头示意。他把酒拿在手里，举高了一下。并没有喝，又放在身后侍卫的手中。
中外各国的礼仪差别很大，日本特使也弄不清楚这算是礼貌，还是明显的不给面子。所以在这样套路庆典的场合，也没有继续深入追究下去，再次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高校长和美孚的小洛克菲勒父子坐了一桌，虽然他们身后都配了翻译，竟然没有用的上，几人在酒桌上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的样子，也不知道语言不通的双方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刚才东北王隆重的介绍过高校长，所以今天来访的嘉宾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日本特使在给东北王敬酒之后，立刻就来到高校长一桌上。
高校长站起来，专心听了翻译的介绍，也拱手行礼。嘴巴里说个不停。张美溪离得远虽然听不见。也很清楚应该都是中秋佳节的客套话。
想到那些人再一次遭遇了鸡同鸭讲，忍不住又再一次无声的发笑。
这样的回避推脱确实很有趣，但是并不是有效的办法。大约中秋宴会过后，几方就开始正式的谈判了。
一楼的大厅搭起了戏台，开始表演庆祝的节目，日本的歌舞也占了一部分比例。可见东北王并不像他今天表现出来的一样忽视日本人。
日本的表演者都画着十分浓厚的bai粉妆容，歌舞伎也是一样，动作也都很夸张，不太容易分辨年龄和容貌，现代人猛然一看见会觉得惊讶。就好像北美或者非洲的土著用油和颜料在脸上身上作画一样，带着野蛮的气息。其实中国的各类地方戏也是使用bai粉和油。
几乎不用考据，就可以猜测出来，他们是抄袭了中国的舞台妆，也许是昆曲、京戏之类的。加上他们自己的理解，杂交出新鲜的品种来。
在女客的一侧里，传统日式背小褥子礼服的日本女人足足有十几个。她们大约很适应在中国的生活，有不少随了大流，也围绕着大公子说笑的。
据说已经过世多年的袁总统，后院的妻妾大多是日本和朝鲜出身。东北王父子所占据的位置，可以说是近水楼台，他们父子也是妻妾成群，连遥远意大利的公主，都有一点风流佳话流传出来。却完全没有听说有日本出身的。
因为东北王并没有向来宾介绍张美溪，所以女客这边几乎都不认识她，也没有人过来闲聊攀谈的。只有两位古板些的东北王小姐，来回走着两三趟，说着劝酒劝吃的客套话。
张美溪也很快发现，这个中秋宴，也只是瓜果糕点的小宴。完全没有再上传统的凉菜大菜的意思。
她再一次忍不住笑。高校长决定先让大家吃一顿回回的白水羊头，再出发过来，竟然算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安排。
先坐飞机再换汽车，长途奔袭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生怕迟到的一场宴会，竟然这样套路无味。杏子伸手，重新排列了桌子之上的八种干鲜水果，八种糕点月饼。猛一看是琳琅满目，再细看就都是品质普通的大路货了。她拿起高脚玻璃杯又闻又看，折腾了一通，也没有出声劝谏大小姐吃点什么。
还好不吃东西也有事情可干，舞台上旗翻滚，又唱又跳的表演非常热闹。
同座的小桃子也擅长逗笑的技巧，她面部表情丰富，变幻起来很快速，一看就是有着非常灵活的头脑。随便挑了几个笑话讲出来，就比舞台上还要吸引人了。大家也都很给她捧场的一阵阵欢笑。
到差不多九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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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天公作美，无云无风，一轮明月如同银盆一样高悬在黑蓝色的天幕之上，清辉映照起来，独占一片天际，星星们都识趣的退步了一射之地。
月亮很大，可以鲜明的看见上面的蟾宫月桂。东北王建议大家赏月，说了几句玩的尽兴的客套话，就退了下去。
宾客也有跟了出去的，发现他并没有在外面赏月。主楼的前后虽然种了很多灌木花草，可全是些普通的绿化品种，并没有赏玩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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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表面平静的中秋宴会（四）
这次中秋宴会的时间不长，差不多只有两个小时，全程都是仪式，象征形式的意义大于实际的内容。
如果非要详细追究起来，就光看餐桌上的内容，应该只能算是一种瓜果点心茶话会。
全程都没有什么亮点，乏善可陈。唯一灵活些的是大公子，他被女客们调戏，乐在其中。
大约是刺客事件对大公子的影响挺大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勾搭张美溪的意思。
路过她们一桌的时候，口气十分认真：
“等一会儿，我让副官把最新的谈判资料送去大小姐的酒店。”
就和互相搭档的同事之间差不多。张美溪对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简直是满意极了。
她点了一下头：
“好。”
大公子提供的资料应该会比钱主任情报机构得到的更准一些。
大约是照抄日俄的谈判纪要，以及通过各种方式得到他们的底线。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日本的贪婪几乎是没有底线的，台湾青岛那么大的面积被租赁出去，也没见他们满足。
俄国最大的问题，大约是被欧美视为洪水猛兽，牵制的太厉害。
日本的大问题是个头有点儿小，胃口容易被撑爆。
在这一点上，他们是以满清为榜样的，蟒蛇吞大象，既然200多年前满清做到了，如今的他们未必做不到。
才只跟大公子说了一两句话，张美溪就感受到了来自名媛淑女们激光一般的几十道射线。
但竟然没有人开口问她的来历，大约是因为所有的淑女天然都带了些敌对吧，要艳冠群芳，要百鸟朝凤。需要招呼的对手太多了，忙不过来。
幸好大公子也不是完全在女人堆里混，很快又走去男客军装们的队列，东北王帐下，能够威慑一方的大人物，列表起来有上百号。
除去这些高阶军官，周边散布的军装士兵也挺多的。
上海的孙督军曾经被多次嘲笑，宴会用兵太多有些不伦不类。
其实不管是南边繁华的上海，还是北国的重镇沈阳。大佬们总是会习惯亮出自己最好用的武器来。
在民国的时代里，重兵包围之下，名流们淑女们的珠宝华服，酒池肉林，声色犬马也越发显得穷极奢欲。
直到宴会结束，东北王也没有再露面，东北王的一个小姐把张美溪送到门口，生硬的表达了要继续交往的友善意思。
她们在门口略微站了站，等高校长出来。
高校长跟小洛克菲勒父子一起走出来，身边还跟了几个日本人，他喝了几杯酒，白净的面皮有些泛红。
接连几次拱手，才算摆脱了大部分纠缠，和张美溪一起坐汽车离开。这个时候剩余的人里面，才开始后知后觉的议论：
“那位红衣服的小姐，是高校长的女儿？”
“是学生！”
几个人低声的笑，大约又生起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再然后才有知道根底的人解释：
“那位小姐姓张，出身好，在平安财团里身份很高的。”
关注的人就更多了些：
“二小姐，三小姐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就该下个帖子一起玩！”
“有机会的，再会！”
东北王府上的几位小姐应酬起客人来不够灵活。但是也完全不出错。作为一方军政势力的工作人员，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保守呆板套路。机灵机变只要交给大头头就好了。
从大庆到沈阳，又往南方推进了六百多公里，所以气温还足够好，小桃准备的披风也没有用上，汽车往回开的时候可以透过玻璃窗欣赏一下街道。
沈阳工业和商业都够发达，街面上的小民百姓看起来还算过的去。晚上十点钟了，路过俄式街道的时候，高大的面包房仍然在营业，黄油和麦香气息四处飘洒。
更热闹一些的是咖啡馆，年轻的情侣挎着胳膊走路，从街上迈进咖啡馆里。男青年已经穿上很严实的全身三件套，戴帽子，女孩们的裙装依旧露着小腿儿。
这样算起来其实男士比较吃亏，他们在热的时候穿的很严实，到冷了以后，就会脱下厚一些的外套来转赠女士。
日式的街道上，酒馆和赌场要更多一些，女子们的花布小褥子和服，甚至比东北王宴会上的女子们更加鲜艳。
“虹纺织”工业化大量生产的廉价布料已经侵袭了中低层。更上层一点的还在做没有意义的抵抗，依旧采用传统的纺织品。她们的防线其实也挺容易攻陷的，只需要在布料的价格上分类，做一些高端奢饰品，例如丝袜之类的，价格高昂易于消耗。
今天传统行业大多数应该是会放假休息一天的，中秋节的基本要求，是要全家老少一起度过的。在街上蹦的毕竟不是主流。
临街的不管是商家还是民居，大多都挑起了灯笼，一派欢度佳节的气氛。
明湖春酒店停了不少军用卡车，是大庆的侍卫队以及打包行礼到了，更早一些到达的是原本驻扎在沈阳的商务人员。
他们包下了酒店剩余的所有客房，没有驱赶已经住下的客人。如果在沈阳停留的时间变长的话，这些客人也会慢慢被替换成大庆的人。
周三少爷和杏子开始交接侍卫，安置行礼。
张美溪住在三楼的一间大客房，趁着她洗漱的空隙里。小桃子已经手脚麻利的在阳台上安置了一桌小宴，汤羹酒肉，比刚才参加的宴会要实惠很多。
张美溪走出来看，笑着说：
“什么时候开始弄得？这样丰富。你也太会折腾了些！”
小桃子却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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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委屈了大小姐，不能赏月。”
工业大城中的月亮，肯定要比乡村差上很多的。可是张美溪欣赏能力有限，她站在阳台上看看天空那轮明月，简直满意极了：
“月亮还这么好那！去请高先生一起来吃！”
小桃子出去没多久就把高校长请了过来。高校长神很好，刚才挂在脸上的那点酒意也早就消散了，他笑着说：
“刚才去看了一会儿电报，但愿人长久，千里也能共婵娟。”
周三少爷和杏子磨蹭了很长时间才上来：
“都这么晚了，记者们也不消停，闻风找过来的有十几个。”
该来的总会来，记者是早在预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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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表面平静的中秋宴会（五）
张美溪站在阳台上，扶着汉白玉雕葫芦柱子的栏杆往下看，大庆的卡车队已经开到角落里整齐的排列着，侍卫们都是在车上轮换休息的，此时体力还很充沛，迅速的投入了工作岗位。
记者们挤不进来，大部分也已经散了，只剩下一高一矮两个穿着花呢子套装的，戴着八角帽，依旧在那里争取着什么。
远处的街角拐过来一辆挂着红黄蓝白黑五色共和旗的军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来，跳下几个军装副官，花呢子套装记者冲了上去，还想采访什么，被军装副官踢了几下。
张美溪皱眉：
“你再下去看看。”
周三少爷领命，又往下走。
高校长已经在阳台的方桌上首坐了，地方不算大，只设了几个小凳子，小桃子则半跪在一只藤编小蒲团上，用红泥小炉烫酒。
杏子也把头向下探望了一下，问：
“怎么了？”
张美溪摇头：
“也没有什么，对记者的态度不要太差了。”
山东先生大名鼎鼎，除了本人确实的真才实学之外，新闻军团的作用是最巨大的。可是记者也最讨厌，乱哄哄的如苍蝇一般，传播疫病，一不小心惹上了就会重病而亡故。民国时代的大佬们因报纸而兴亡的极多。
第一代总统就是因为日本新闻人给他弄了个小册子，宣扬他是中华革命第一人。在民国时代，借助报纸的杠杆兴盛起来，“空手套白狼谋到一个国家”，山东先生并不算其中益最大见效最快的。
高校长接口说：
“我明天就见咱们的几个人，至于别的报纸，还要再等等。”
平安集团在全国新闻网的投入也很巨大，基本上已经做到了引导和控制的工作目标，平安财务的开销很大一部分都在媒体上面。这种投入甚至比平安科学院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按目前的情况算起来，看报纸娱乐的读者比搞科研的多了几百倍。
张美溪在下首的凳子上坐了，刚换上的长裙十分宽大，搭在阳台的大理石地面上。
“辛苦高先生了。”
高校长摆手：
“总是说这个，好像我不领薪水一样。”
杏子用白瓷小碗装了飞龙肉汤，放在高校长面前：
“高先生是为国为民。”
高校长伸手扶了汤碗，微微有些羞赧的低下头来：
“哎，这样重的责任，担当不起。”
三楼阳台没有开灯，卧房里传来的光线也很有限，这样是为了不影响天上大好的月亮。不过整个酒楼都是灯火辉煌的，起到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张美溪笑着说：
“今天的月亮真好啊！”
她伸手用勺子挖了一块柿子来吃，方桌上面积不大，水果大多是切了块装在盘子里，都是从大庆带来，经历过第一场风雪，口感甜脆。
高校长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扫了一眼在场的紫艳蔷薇，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过了一刻，才又笑着说：
“沈阳比大庆好的地方，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工程师鼓噪。名胜又多，清故宫，还有十多家大名鼎鼎的寺庙，美溪同学都可以去看一看，才不算白来一趟。”
张美溪点头：
“好啊，我们一起去！”
周三少爷体型有些大，初次给人的印象往往笨拙，其实身手十分灵巧，他走楼梯一次能迈步三四个阶梯，速度也很快，就如半飞半窜一样。
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进门说：
“是大公子那边副官送来的文件，再有两个《军政时报》的记者，我也都请了他们喝茶。大过节的，他们也很辛苦。”
一边说着，一边拆开档案袋，拿出一摞公文纸来。粗粗的翻看了，皱着眉：
“都是些狼心狗肺的货。”
张美溪站起来伸手要，周三少爷只好递给她：
“大姐姐先吃东西休息一下，这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资料上记录的都是日本俄国特使的行程以及要求，一行行的白纸黑字，却很容易让人联想出一副图，一只狮子一只狼，眼神凶恶流淌着口水。
张美溪笑：
“这一两个月就要解决，他们很着急那！”
她也是翻的飞快，见上面写的都是些老套路，就又坐下，随手把资料放在面前的方桌上，紫艳赶紧动手，把桌上的杯盘又移动了一下。
周三少爷在最下手坐下来，看了一眼高校长的银酒壶，最后还是拿起了一碗飞龙肉汤，飞快的灌下去。
……
第二天一早，张美溪看了杏子送来的新闻条要，上面还没有什么重要新闻，最近沈阳报纸上闹得最厉害是“堕龙记”。她特意关注了一下《军政时报》，看上面也是说的“堕龙”。
据说就是天上总是有龙掉下来，十几米长二十几米长。总是会有大量的村民看见，并且帮忙抬水往龙身上浇灌。等到记者们闻讯赶来，村民又说：
“昨天晚上打雷，龙飞走了。”
记者们说：
“这些村民认字的很少，却能把龙描绘的活灵活现。加上采访多人。说法基本都是一样，彼此又可以印证，所以有龙掉下来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村民都十分闭塞，又不是发生在一个地方，经常是相隔几百公里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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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乡村，先后发生。可见天上真是发生了什么龙战之类的。”
但是龙没有留下一鳞半爪，记者们也没有拍到照片。所以总归只能算是市井传闻，荒诞不经。
张美溪见事不关己，就扔了报纸，又有东北王府的女眷过来邀请，就带了周三少爷和侍女们去游览清皇宫。
原本大公子是极力夸赞沈阳的美好，又许诺了介绍一些名媛淑女带她游玩的。可是最近几天对张美溪的认识发生了很大变化，知道这位小姐不是珠宝华服西洋玩意可以糊弄的。
所以只派遣了几个说话很古板的女眷。大约是觉得张小姐会喜欢公事公办的类型。
一行人有些浩荡，开车到清皇宫的门口，远远看上去宫殿巍峨，红墙飞檐，很有些皇者气派，可是走的近了，就能看出来连石板路都破损不堪了。
有爱国人士在皇宫门口搭了台子演讲，周三少爷惊讶的说：
“这个是《军政时报》的记者啊，昨天见过的。”
张美溪走下汽车来看，台子上人的花呢子套装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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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被骂到狗血喷头的山东先生
张美溪问：
“就是昨天晚上去我们酒店楼下的那两个？”
两个记者，昨天晚上那么晚了还去采访高校长，被侍卫们踢了几脚之后，今天又过来皇宫门口搭台子演讲，力还真是够充沛的。
周三少爷点头：
“我给了他们一块钱，让他们喝茶。”
一块钱，在沈阳夜市里，喝茶、喝咖啡、喝酒，只要不选那些顶级的奢饰品，都能喝到肚子撑饱。搭配的茶点、糕点或者下酒菜也能叫几样，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如果从周三少爷手里给出来，那实在是有点少的可怜。
张美溪失笑：
“他们要了？”
民国时代，给茶水钱，或者是给车马钱其实都是外快小的体面说法，十个八个铜板的也有，上不封顶的也有。
周三少爷再次点头，并且解释的更详细一些：
“他们都接了，我昨天下楼有些着急，口袋里恰好只有一块钱。”
张美溪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既然接了，就证明人家也接受了这份小，自己当然没必要再计较。再说了，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楼下搞骚rao的人，就算再加钱，也加的有限。
看台之上，两个记者穿的衣服应该还是昨天那一身，其中一个个子高大，戴了厚圆片赛璐璐的眼镜，正在情绪激动，挥动着手臂，声情并茂的演讲：
“此次苏俄和日本国其实是有大阴谋的，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苏俄用东北的所有利益来交换日本国退出西伯利亚，原本的制衡已经消失，东三省危矣，我中华民族危矣！。”
张美溪惊讶的把嘴巴微微张开，这个记者有几下子啊，居然连这个基本秘密都被他探听到了，不禁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只见台上那个记者高呼了几声口号，又接着讲下去：
“可是如今这些当权者在做什么？抽鸦片，娶姨太太，办酒会，声色犬马，醉生梦死！”
听到这里，张美溪暗暗摇头：
“大哥，你不够成熟那，享受是人的本性，除了苦行僧，这都是人之常情。”
她左右看看，台子下听演讲的人还挺少的，零碎的也就那么七七八八个，一个个的，把手袖起来，缩肩塌腰。
倒是她自己带了女助理和侍卫，东北王府的两个女眷也带了侍女和侍卫，这一行二十多个人都神抖擞。
众人见张美溪在看台前停住脚步，都是先看一下看台，又看张美溪的表情，站在后面等待她的指示。
张美溪想了想，还是先进皇宫参观再说，迈步要走。
看台上忽然又传来那个记者声泪俱下的控诉：
“我写出来的调查报告，换了几家报纸都不敢登，军政时报，听名字够威风吧，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天上掉下只活龙来，乡村鬼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