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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士兵说:“王百户自然知道,不该问的你就别乱问。还有,我们大人爱关二爷和赵子龙的,回头多送些去王指挥府上,不要许褚的!”
计掌柜连连答应了,戥了银子,给他翻出店里现有的,除了许褚之外的三十余套换装套笺,剩下的赌咒发誓要尽快给他送去。那几个士兵走了,他就把店交托给帐房的方伙计,自去崔家跟少东说了这事,问崔燮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崔燮比他还茫然,摇了摇头说:“这两天王公子都没来过咱们家,我哪儿知道怎么又来了个能支使他跑腿儿的大人物。不妨咱们先印着,回头我去王家问问吧。”
也只好如此了。反正那个客户敞亮讲理,是先把银子搁下才拿货的,他们卖卡的,给谁备货不是备呢?
好容易凑足了对方要的数目,他正想叫计掌柜跑一趟送到指挥府,却不想王公子这时候自己来了,进了门茶都不吃就急要那些换装卡片。
正好卡片就在书房搁着,崔燮便搬过来让他自己挑,若有不喜欢的还能拿去工作室换成别人的。王公子也不跟他客气,数了三百套关羽、赵云、马超、吕布的,叫人拿布包了,封进一个木盒子里,这才吐了口气,喝下一大碗洒着碎冰茬的酸梅汤。
他叹着气说:“还是你这里舒服,这些日子我的屁股就没离开马背,往硬椅子上一座就跟上刑似的。你这沙发垫是哪家做的,哥哥也得订一套去……嗨,我爹肯定不让我坐这样的床,回头我给我娘订一套吧。”
“就是我家对面赵木匠,我刚搬来时请他做的小床,拿鸭鹅毛絮的垫子,后来他家就卖起这个来了,就是不好看,但坐着舒服。”
崔燮看他摊在沙发上,恨不能一辈子不起来的模样,忍不住问:“那位是什么人物,能让你跑成这样给他买画片?”
王公子长吁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看似悔恨实则炫耀地说:“这事真怨我,怨我太爱显摆,把你给我那图挂到卫所里了。后来王镇抚他们操训时就借了我的图,让那群士兵分对操练,哪一队赢了就许哪一队挑衣裳给我换上,闹得卫所上下都想着你那图。
“结果前些日子安顺伯督驻永平,我们押粮草过去,手下那些不晓事的军士就跟人家永平戍卫狠夸了一顿。后来薜伯爷就要看看那是什么样的画,我只好送去给他看。亏得人家看不上我那张脸,又把大图还我了,只问我有没有原版的关公、赵云图。”
崔燮猜着说:“那你没说我能给他画?那毕竟是你的上官,给他画一幅毕竟于你有些好处。”
王公子笑道:“薜伯爷那么大年纪,可不跟我似的能给自己换上猛将装束,估计也就是买些笺回去送人的。毕竟小王子如今在大同一带,咱们山海、永平这边的边备也不能一直这么紧着了,他也得……”
他摇了摇头,又说:“你读书要紧,他非要画儿的话,我叫阮晟给他画几幅就是,阮晟把你那几个三国人物都描熟了,背地里还叫我催你出新的呢。”
崔燮笑道:“他又不要肖像,又不要换装,画起来容易着呢。只是要劳你的阮大家再题个名我是要考举业的人,得跟崔美人儿这个艳名撇清点。”
他已从外面听说了,崔美人的大名已传到了京城,外面提起致荣书坊,甚至提起他那工笔连环画的画风就直接想到崔美人,这印象很难再扳回。索性他就多披几层马甲,只要别人不把那个崔美人儿跟他联系起来,他尽可以坦坦荡荡地活着嘛!
只是有些可惜……
他拿出纸笔,往画纸上铺矾水的时候,有点遗憾地想道:这么藏在马甲底下,他就不能给谢千户也送一幅这样的换装图,或是把他的脸画进书里,扮作哪位少年英雄了。
第50章
“这是真正崔美人的笔法,跟你那几张一般的鲜活,直似照着人描下真形似的,外头那些仿画的都画不出这样的容光和神情!”安顺伯薛展开王项祯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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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图,手捻着画外托裱的绢边赞叹不已。
图中的关羽面如重枣,长眉凤目,威风凛凛;赵云则温和俊朗,不像一般少年英雄的锋锐,却多了几分清澈忠直。
不愧是崔美人的画,虽然笔力稍弱,在写神状貌上比古时的顾长康、吴道子也不差。
这还是他自己平空画出的英雄,先头那张肖像图上,简直活脱脱就是个小王项祯站在画上,马上就要冲着人一箭射过来似的!
薛玩赏许久,才抬起头来,对着献画的王项祯笑了笑:“这虽是你的一份孝心,我做长辈的却也不能平白了。你是花了多少银子到这两张图的,我定是要给你的,不可推辞!”
王公子起身行礼,笑道:“小子知道伯爷清廉端肃,不肯受人的好处,可我求这副画也并没花过半分银子。实不相瞒,那位画师十分淡泊名利,既不愿以画技求名,更不用它赚钱,偶尔给人画张画也都是白送的。我又焉能用这白来的画赚伯爷的钱子?”
安顺伯捋着清须,拧眉问道:“这个崔美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看她的笔法断不像题词的这个阮晟,可否请来永平让我一见?”
说罢又想起崔美人儿一个女子千里迢迢跑到兵营也不方便,连忙补问了一句:“我这般年纪,也不是那等贪图美色之人,只是怜惜她如此画技,不该埋没乡野,欲为她扬名而已。”
王项祯本来也想过替崔燮扬名扬到京里,可他自己就不爱出风头,又摊上了这么个艳名儿,不利于科考,此时反而不好认了,只能含糊地说:“他毕竟不爱见人,连那‘崔美人’之名也只是卖画笺时人家浑叫的,其实本人也不算……不在意美丑名声。他性子也倔,恐怕不肯过来拜见,下官在此替他向伯爷告罪了。”
安顺伯略有些失望,不过他爱的是画,也不是画师,见不着也就怕了。
他也不心猜测那个崔美人儿是王项祯的妾室还是红颜知己,只问他:“既然她跟你是一式的,那你就说说想要什么吧。只要我能给得出,自不会吝啬。”
王公子早等着他这句话,起身拱手,声如宏钟地道:“下官不求别的,只想有机会到前线为国效力!”
最好能让他去大同,对面迎战鞑靼小王子;不然辽东也成,他就像公孙瓒般带着自己的白马义从威震边关……
安顺伯向来见他心思活络,又刻意寻的画来讨好自己,以为他该是想求官求财,却不想竟是个主动要往边关杀敌的壮士,不禁生了几分爱惜之意。
前些日子他看过王项祯作许褚装束的画像,那一身腱子肉结实紧凑,两臂粗壮,必定是勤习弓马才练出来的。
如此志士,埋没在寻常卫所里,或许二十几岁的大好的年纪里都难得和鞑虏一战,也是可惜了。索性就提拔他一把,于自己也不力么。
薛看着王项祯问:“你真个有投身边关,报效天子之心?那些鞑靼边蛮可不似你们在关内见过的散贼流寇,小王子手下更是狡诈悍勇,每次入关掳掠,杀人皆以千人万人计,你不怕死么?”
王项祯闭了闭眼,神色反而更坚定:“正是那鞑王杀掳我大明无数百姓,下官才欲往边关拒敌。那里杀一虏便可救我大明许多百姓,下官只愿杀奋力杀敌,死亦无憾!”
他自幼勤习弓马,难道真的就为了当个百户混日子,将来承袭父亲指挥使一职么?就真要袭父职,也得有些拿得出手的功勋,只作个纨绔子弟,莫说朝廷,手下的兄弟将士们也不服他啊!
薛伯爷拊掌笑道:“好!有志气!若这些年给我送礼的人都似你这样只要为国杀敌,大明边患何愁不除,河套何愁不复!老夫便遂你一回心意又如何?”
但调兵是的兵部的事,薛只是暂守永平卫的坐营将领,也不好将王项祯弄到大同,便想了个迂回的法子:“你暂时跟着我在永平卫,见识真正的边战厮杀,攒几场战功,回头我把你迁进我直管的府军前卫,到京里再转寰就容易多了。”
虽说王项祯看着是个魁伟剽悍的好汉,但也得亲眼看看他战场上厮杀的如何。如果只是生了个长大身子,打仗时却不敢上前,这样的人也只得给他退回兴屯右卫;若真是个好汉,索性调进太子幼军里,不仅能叫他搏个出身,将来在京营卫间调动也方便。
薛督守永平卫,要调一个下面的百户作自己的亲卫,也不过是一封帖子的事。他手里见放着三百套三国名将笺,索性直接拿了一套关云长的,在那身深浓又不挡笔的翠绿常服上写了几行字,将人像与袍服叠着插进卡槽里,叫手下亲兵送进后军都督府。
后军都督陈瑛直管着兴屯右卫,要调卫所的人,必得得他这个主官同意。
陈瑛翻开信笺,看着上头龙飞凤舞,廖廖几行就要占满笺面的大字,轻笑了一声:“这是安顺伯终于得着笺纸,急得坐不住就要跟我炫耀了。上回请他来看了四美图,又没肯给他,这老爷子就记我记到今天呢。”
那三国笺纸一进通州他就去买了几匣子,早前他买的时候,安顺伯可能还不知道有这个呢。
他一面叫人拿奏本纸写请调的折子,一面吩咐下人:“装一套武将笺、一套文臣笺,给老伯爷回信时附过去。他们永平卫地处偏僻,买一张笺不容易,咱们在京里采买方便,得照应着点儿他。”
长随装了一匣子笺给他看,又问道:“前些日子崔美人儿又出了三国美人笺,端的香艳非凡,前院管事去通州采买了几套来,大人要不要也装几张送过去?”
陈瑛笑道:“不必不必,他们那打仗的地方要什么美人笺。你着人给内院送一套,晚上我和夫人共赏便是。对了,那六才子评三国又出新的了么?也叫人紧着看看,有了新的就送过来。那个汤宁点评的真深入吾心,妙趣横生,别出心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京考试,倒真要见上这位妙人儿一见。”
不只他心里这么想,永平府生员进京参加乡试的时候,几乎人人都被盘问了一遍出身籍贯,能跟迁安扯上点关系的都被拉过去询问那六位才子的事。
郭镛等十位迁安考生进京后,更是成日被人堵在客栈里,今日这家诗会,明日那家游园,有公侯府包了戏园子单请他们,还有某小姐梳栊要请客的……就连下楼吃个饭都有人围观,边看边叹“批评《三国》的才子竟爱吃这个菜”。
六位写了批评的接帖子接到手软,门也不大敢出,心神不定地问客栈小二:“怎么这们多人要请我们?我们虽然给三国写了些批语,但最后刊出来的都是些平和中正、不犯忌讳的词句,这些人非要找我们是什么意思?”
小二笑道:“几位不是才子么?例来才子都是这个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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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到处参加个诗会什么的,到官家门头露露脸的。会试时来的那些江南才子可比你们娴熟多了。”
郭才子头一回参加会试,不禁问别人:“莫非是我见识少?汤兄、王兄以前也是这样得大人们爱重的?”
王之昌摸了摸自己的脸,觉着这不大像是他年纪大了,留了胡子长了魅力的结果,索性问道:“可是因为崔小……”
小二一拍腿:“你们果然认得崔美人儿!”
……我们不认得。我们就认得崔书生。
他们都知道崔美人这名号的来由,但身为读着四书长大的正统文人,也都相当不喜这名号。有人问及“崔美人”,他们自然不能说这是崔燮的外号,不然岂不就等于是替他承认下来这名头了?
众人对望一眼,咬紧牙关说:“我们只是受那编书的商人相邀才写了几句评语,不晓得那些坊间流言。”
既知道了别人找他们就是为了那个艳名,没什么正事,他们索性推说要备考,闭上门拼命临阵靡枪,生怕考不中会被人说名不符实,不配点评《三国》。
转眼到了八月初六,翰林院学士倪岳、侍读董钺被指为顺天府乡试考官,那些士子文人也没空再找他们,几人才算是顺顺当当地参加了癸卯年这场乡试。
八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场考试下来,士子们都似脱了层皮出来。
但托《三国》大热的福,连巡场的锦衣卫都听过他们的名字,就手下留情,没叫他们在外头大汗淋漓地等着搜捡,而是提前搜了他们,还在场内给他们安排了不暴晒、不漏雨的好位置。几人顶了才子之名,考试时就加意地规划篇章,琢磨文字,务必要把那卷子做得而又,直到晚间场内给的三枝烛火都烧尽了才舍得交卷出来。
三场考试下来,迁安这十位考生尚不知能不能取中,却都已打定了同样的主意赶紧拾行李出京,到放榜日再遣人回去看,可不能再留在那儿叫人刺探他们跟“崔美人儿”的关系了!
等到参试生员们都从考场气氛中歇回来,把自己拾出个人样儿准备结交才子,才发现他们住的福祥店已是人去楼空。而那十位迁安来的生员早早就出了京城,在城外一座小庙里包了僧舍,只等九月初二寅榜下来,看看自己取中没有就回去。
迁安城上下也紧盯着这次乡试的结果。
戚县令刚调到本县就赶上一场大水,后两年又有些旱,可说是仕途已经看见了尽头。他又不是那等有背景、有身家的人,谋到这个县官已经耗尽了一家之力,要是再落个考评下等,将来更没什么希望了。
他劳心耗力地治河修渠、劝农耕桑,押运税粮时都恨不能亲自随船上京去,就盼着大计时上官的笔能轻轻抬一抬,让他在这迁安县多坐一任。而治下贡举也是考察极重要的一环,比督粮完税还重,若在他卸任前能出几个举人,他的考评就能好看许多,多少抵折些那场大水、灾荒的影响了。
是以九月初二辰榜放榜时,他就派了心腹盯着下县报喜的人。
迁安王之昌中第一百二十名举人,王溥取中第七十九名,汤宁取中第六十四名,郭镛中第二十名……一个又一个名字传到县里,不只戚县丞激动得双拳握紧,孙教谕和两位教官更是险些流泪。
迁安往年一科仅能有一两名生员中式,三年前的庚子科更是一个也没取中,而在他治下这一年,却取中了四个举人!他主持修缮县学,作重修庙学记劝学之举总算有了回报。若这四人明年能考中进士,他这三年也算是给县里留下了些可书的政绩了……
戚县令眼睛发酸,忙吩咐人去各家道贺,县里也准备材料,等举子们回来开宴庆贺。
底下人都进来恭喜,因有人说道:“咱们六才子一举便有三个中式的,将来迁安可也要跟江南似的,也成才子之乡了!”
戚胜这才想起来,中式的四个里头,有三个是《六才子批评本三国》里选的才子,也不由笑道:“那书坊的主人也有几分眼力,取的真是咱们县里的才子啊。那来日咱们办小鹿鸣宴时也叫他来,让他们才子和书坊主人对饮一杯,也算风雅事。”
对了,那主人不会真是个女子吧?
戚胜有些拿不准,便吩咐下人:“就叫他家做主的男人来,别要女子。咱们这正经的宴会上可别男女杂坐,弄出那不好的声音。”
户房书办笑着凑上来,低声说:“那主人断不是女子。他们家契书都是小的办的,那主人家大人也认得,正是那位牌坊崔家的主人,郎中府的公子崔燮。他家那美人儿名声也有来头他自己倒不纳姬妾,书坊后头的院子却在早年抵帐给了王指挥家的大舍人,王公子在里头置了一房外室……”
这位王指挥真是心胸宽大,爱妾给人归到崔家,称作崔美人儿,也不见他着急。
戚县令听了这香艳官司,脑门子直跳,皱着眉头道:“好好的书坊里怎么能搁那样的人,既是院子典给了别人,怎地不再租一处……罢了罢了,这些污糟流言往后不许再传,都给我规规矩矩的,坏了人名声看我不拿大杠子拶你们的。”
难得这么个神童,又出了《四书对句》那样正道学问的书,怎能叫这风流名声碍了他的前程!
书办陪笑道:“小的嘴严着呢,不是在老父母面前也不敢说这话,就是小的老婆也休想从梦话里听到一星半点儿!那这回小鹿鸣宴可还叫他来参加?”一边是指挥使,一边是户部京官,哪个伸伸手指头都能按死他,他怎敢乱传这话。
戚县令看着他重重地冷哼一声,说道:“叫!该叫还是叫,他们既然都认识,又都是本县的学子,就更该坐在一起聚聚了。不过宴会之后,我得管上一管他那书坊的事了!”
第51章
四位新晋举人从顺天府的鹿鸣宴回来,转身就又进了县里的鹿鸣宴。
县令、县丞、典史、教谕几位县中主管官员亲自主持,单请那四位新科举子,没考中的秀才们也被拉来坐陪。一众有出身、有功名的学子里独独掺了个连儒巾都不能戴的白身,自然就是被县令特旨提来的崔燮了。
他被安排在廊下的小桌上,就当个吃吃喝喝的看客。两侧乐工奏起《鹿鸣》,县尊和四位新举人一递一答地唱着“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整个儿流程都依古礼而来,主宾来回答礼,唱完歌又要作诗,等正经吃上饭时菜都快凉了。
崔燮十分怀疑,这是戚县令自己没考上个举人进士,就办了这个小宴过过干瘾。
县尊大人命人把盏,倒了三巡酒后,对新举人说:“不想四位举人中,倒有三位是批评三国演义的才子。本县听说此事后,觉得十分巧合,于是将那慧眼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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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书坊主人也叫到了宴上。几位才子何不与他那书坊题诗一首,以兹纪念?”
四位举人和六位没上榜的陪客生员齐刷刷看向廊下的崔燮。他连忙起身祝酒,恭喜几人桂榜题名,又谢过戚县令关爱,让他这个小小白身也有机会身预小鹿鸣宴,与举子共坐对饮。
戚县令点了点头,叫他不必忒多礼,请四位举子作诗。
作诗的先后也是跟这场宴会的座次先后一样,按着名次分的。郭镛当仁不让地先站起来,举杯说道:“多谢大人牵线,我也早想与崔小友共饮一杯,只是早不曾有机会见面。我这回能考上举人,也托了你那本《六才子批评三国》的福我们进京之后叫人当才子当多了,生怕这科不中,叫人家议论咱们迁安才子不如人,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敢不考好。”
说罢一饮而尽,当场给他题了一首五言八句,工工整整的律诗。
汤宁接着站起来说道:“郭兄说的是,那六才子书确实给我们添了许多名声,巡场的甲士待咱们迁安举子都比别人好了些。我只要还要添一点我们还在崔公子那座藏书室里看了不少宋儒解,这回我与郭兄、王兄中式,也有崔公子那藏书一分功劳。”
他也一饮而尽,念过诗便红着脸坐下了。
四位举人里,独王溥一个人跟六才子书没关系,但也在沈铮的重阳诗会上拿过崔燮的美人笺,因便笑道:“那我就谢一谢崔公子在重阳诗会上那张美人笺吧。那崔美人儿笺印得致绝伦,我还曾怕字迹配不上画笺,苦练了许久的字,说不准这回中式也跟字迹工整有关系。”
他平常因说习惯了,随口就说了句“崔美人儿笺”。戚县令眉尾抽了抽,下意识看向崔燮他竟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脸朝侧面偏了偏,像是也不乐意听见“崔美人”这名字。
还知道羞耻,不曾彻底叫钱财迷了心,还算有救。
戚胜默默回目光,听完二王作诗,又勉励了他们几句,要四人不可懈怠,还要为明年二月的会试尽力一搏。之后田县丞和孙教谕也嘉勉了几句,也顺便还劝慰那六位没中科试之人,叫他们不可因落第灰心丧志,还要以这四人为榜样,苦读三年再下场。
四位新举人和六位生员都恭恭敬敬地坐听着,又敬酒答谢三位老爷教导。
这场饮宴结束后,县衙里备了车马将人各自送回家,崔燮却被引到花厅里,书童端上干荔枝汤来给他解酒,又在案上摆了佛手去酒气。
崔燮喝着酸甜的汤水,却不明白县尊是怎么挑的人叫他参加了这个嘉奖举子的小鹿鸣宴已是荣耀了,怎么宴后不留举人,只留他这个小小的白丁下来?
是要留他下来教导几句,让他好好读书,还是县尊大人也看他们批评的三国了,催他更新?
他苦思不得,只好问一旁伺候的书童。书童凑到他椅子旁小声道:“你那风流艳事叫人捅出来了,大人这两天可一直想着怎么教训你呢,你要小心啊。”
我有什么风流艳事……我这身高还不知过没过一米七呢。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凑过去要书童跟他多说几句。书童先朝门外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地问他:“你书坊里那个美人是什么样的,有美人笺上的好看吗?有貂蝉好看吗?那真是王公子养的外室啊?”
崔燮“嘿”了一声:“敢情是她。我就没见过她真容长什么样,实话说吧,我那铺子已是租给她家了没办法,可我能去看别人的妾室吗?知道有这事后我就没再靠近过书坊,掌柜和伙计也不往后走的,里面闹出什么乱子来,真的都不与我相干。”
他巴巴儿地解释着,希望书童帮他转达给戚县令,加强一下可信度。书童却贼兮兮地笑说:“我替你说可以,你也给我几张崔美人儿笺呀。我要新出的三国笺,昭烈帝的、武侯的、关公的都行,不要曹贼那些人的。”
崔燮点点头道:“那我叫他们攒一套蜀国君臣的给你。之前出的画少,只能按文臣武将分,往后人出齐了,就按三国和汉臣分,各出一套吧。”
他这里说说笑笑哄着孩子,却不防外头已经进来了一个要拿他当熊孩子管教的县令,推开门重重地走进来,垂下眼看他。
书童连忙下去端茶,崔燮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人”。戚大人随意地点了点头,坐到上面太师椅上问道:“可知道我今日留你下来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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