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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不是不记得,只是学过的那个人不是他。崔燮倒退了几步,不忍心看陆先生。
陆先生却以为他是心虚了,自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忍着气说:“我到现在还厚颜留在崔家,却只是为了见大公子这一面的。”他眉眼间隐隐浮上一层躁意,不客气地质问道:“当初我教你的时候,可曾有不尽心的地方?你读书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我可有哪回少了规劝、教训你?还是少了给你布置功课,督促你背书?”
崔燮无言以对。
他事前真的想不到,来见前先生一面倒像见了分手多年的女朋友,还要听这种略显哀怨的抱怨。
不过陆先生这么理直气壮,说不定当初也未必真的想要耽误崔燮?毕竟这位先生接手原身也才两年……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身体本身并没有什么过目不忘、思维速度超凡的资质。自己现在这个程度还是多亏前世念的十几年书,掌握的各种学习方法和辨证思维,也多亏了有硬盘金手指,让他不用担心近视,天天都能复习到半夜。
他暗暗摇头,先安抚对方:“先生息怒,从前的我年纪尚小,不懂得……”
陆先生的脸色又黑了一层,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强抑着激动说:“我应崔大人请托在这家里教书,从大公子你,到二公子、三公子,连蒙书都教了,除了自己要会试时请假备考,自忖也不敢误人子弟!我却不知我究竟哪里教得不好,令一代神童在我手里明珠蒙尘,连个下乡小县的秀才都比我教得好……”
“陆先生。”崔燮的声音不高,却十分坚定地打断了他:“当初是学生心窍未开,没能从先生学出什么来,也难怪先生怨怪我。可是我在县里跟林先生念书时,他也是倾尽一身学问教我,若没有林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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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今日的我了。学生当时学问不好,只能怪自己,还望先生别再牵扯林先生。”
陆先生一口气喘不过来,噎得脸色越发地黑了,转过身对着墙哧哧地生闷气。
一个长得也不怎么好看的大叔,还跟十来岁的小萝莉一样傲娇,他自己不别扭,看的人也别扭啊……
崔燮简直想捂眼。
陆先生对着墙生了会儿气,回过头来朝他拱了拱手:“如今大公子坐了监,二公子也不在家,三公子年纪尚幼,换个秀才开蒙只怕还比我强些。陆某才疏学浅,不敢再留在崔家耽搁几位高才,今日就当面和大公子辞了这馆罢!”
崔燮连忙拦他:“先生不能走。如今家父远在云南,二老又年迈,先生若不在,我家三位弟妹待托付何人去!”
陆先生冷冷地说:“陆某一个正当年华的男子,却如何能教小姐!”
不是,陆先生这长相得有四十多了吧?搁现代勉强能去选个杰出青年,在大明朝哪儿能算正当年华啊!
崔燮心里都快让弹幕淹了,可看在这位先生的身份举人,和他当初教小崔燮的那笔没骨荷花上,还是舍不得让他走。
他一把抓住先生单薄的腕子,轻而易举地把他拉回桌边,倒了一杯酒敬过去,自己也双手托杯,温雅地说:“先生恕我失礼。方才先生给我讲的格致之道,知行之道,我一时没想过来,是我的错。之前我没能随先生念书,也是咱们无缘,阴差阳错。先生若因流言而不肯留在崔家,那我明天就在门外张贴告示,叫人知道先生有才德,是我当时因要孝顺祖父母膝下,未能专心向学而已。”
陆先生端着酒杯冷哼了一声,看着他连饮三杯,才把自己那杯喝下去。
虽然喝了酒,该摆的架子却还要摆。陆先生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地说:“我也不在意些须流言,用不着贴什么告示。从前就是我没教好你,我也没脸抢这个师名但我总要教你些东西,叫世人知道我陆博山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辈,不是白拿束,耽搁子弟读书之辈!”
崔燮成名之后,在京里最煎熬的倒不是崔郎中,而是他这个先生。凡提起这个迁安神童的,都要背地里议论两句,他是叫从前的先生耽搁了岁数。
陆先生这一年连酒席都少出去吃了,自己坐在家里就吃了满肚子气。也幸好崔郎中还不曾辞了他的馆,不然再落个“主人家嫌他不学无术,怕他再耽搁了剩下两个儿子”的名声,他就真在京里待不下去了。
今日见面之前,他其实已经动了离京的心,只是想再见崔燮一面,当面辞馆,有骨气地离开。可真见了如今这个身披小三元案首光环,平空长了几分风华气度的学生,又这么恳切地劝他留下,他不由得又有些动心,舍不得走了。
哪怕这个学生不正经跟他念书,只教些理学工夫也是好的。
他这么一踌躇,就叫崔燮按住了,还斟酒赔罪,苦苦劝他留下。陆先生半推半就地吃了几杯酒,答应了留在崔家,又借酒盖脸,硬要崔燮抽时间随他学些东西。
崔燮现在完全是考试导向的学习,哪儿有工夫、有心思搞哲学?便讨价还价地说要跟他学画儿,顺便把崔启也插了进来,请先生连他也一并教着。
陆先生快要给他气笑了:“画画不过是驰情畅心的小技,你跟我就学这个?回头我见了同年,难不成说我一个举人给你崔府当西席还不配,只能当个画师?”
他想拂袖而起,看到崔燮的手就在桌上,想想他那力气,又觉得自己是起不来的,索性就坐在那儿瞪着他。
崔燮叹道:“学生年纪还小,见识浅薄,只怕学不通理学,又惹先生生气。况且国子监学业繁重,学生又要管着家里的事,三面兼顾,只怕都难顾好,望先生体谅我吧。”
陆先生倒是知道他们家里这情况,想起他一个才成丁的少年,又要读书、又要打理这么大一个家,忙到晚饭时才能着家。若还要给他添什么功课,只怕要压断他的脊梁了。
罢了,还是他作先生的退一步吧。
陆先生道:“我既然给你家作西席,只有听东翁安排的,如何能与你拧着来。该教的学生我自会尽心教,不过隔个三五日,你也得来我这儿听一堂课。我也不给你讲什么格致之理,如今也轮不着我讲经学文章……你跟你那林先生学作诗了没?”
他还想让崔燮背一首,听听林先生给他改出来的诗工不工整、意思深不深,总归要挑些毛病出来,他好再往上修改指点。
崔燮却是连那首应制诗都懒得背,直接起身致酒:“学生愚钝,从前还不曾学过作诗,往后就要劳先生教导了。”
第84章
陆先生喝了几杯酒后,便跟崔燮聊起了师徒之间的旧事。
崔燮怕话多了穿帮,在他说时就静静地听记着那些细节,到该自己说时,就强行改换话题,问陆先生:“这两年我不在家,刚回来二弟也就奉旨去了南边儿,后来家里的事也多,一向没时间查问弟弟们的功课。陆先生这两年教着他们,却不知两个舍弟可还听教训么?”
陆先生沉吟了一会儿。
“崔衡尚不如你……不如我教你时,你那个样子,成日地往外跑,也不见他上学。崔和却还有些灵气,教他《三》《百》《千》,皆是念几上遍就能记住。去年春天我给他开蒙的,今年就已经能熟背这三本,开始读字类、韵书了。”
他忽然抬起脸,看了崔燮一眼:“你怕我教得不成,耽搁了你那两个弟弟?”
崔燮忙道:“不敢。先生这般大才,肯留在我家教训童蒙,是崔家的荣幸。”
陆先生低哼了一声:“你也不必说好听的,我知道自个儿耽搁了神童。或是你那时候还没开窍儿,或是我教得不对路,叫你不喜欢学,也无非就是这两个毛病,是以你在我手里显不出天份。换个别的有缘份的先生,你那才气就打磨出来了。”
崔燮想安慰他自己之前是忙着侍疾,没空学习,不是嫌他教得不好。不过想想他对原身在家的情况可比自己熟多了,就把那话咽回去了,依着他之前的说法,小心翼翼地说:“我之前也是念书的时候少,不像到了县里之后那么用功。”
陆先生也没听出什么破绽,低低地哼哼了一声:“总是我当初没能教出你来。我耽搁了一个神童,还敢耽搁第二个么?不用你这们操心,我非得把你们家那两个……那第二个神童在我手上教出来不可!”
他原想说那两个,可崔衡年纪太大,也实在不像能改回头努力念书的样子,还是专心顾小的那个为上。
崔燮托起酒杯致谢,用袖子掩饰着嘴角尴尬的笑容。
他跟崔家那两个孩子不算真正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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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方法、领悟力和金手指也不是崔大人能遗传出来的。陆先生若真以为他是天才,他们家孩子都有天才基因,将来说不准要狠狠地失望呢……
还是想想自己小学是怎么学的,尽量帮着陆先生一块儿教育吧。
崔燮又给先生敬了一杯酒,与他说起了崔启要跟着学习的事:“……我跟他朝夕相处了几年,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他家如今也是好良民了,只是借住在崔家读几本书、学些本事,望先生莫以奴仆视之。”
陆先生淡淡地应了:“我也不管他是谁,该教什么就教什么罢了。不过你事先跟他说清楚,教些书画、文章也还罢了,我是不会画什么崔美人儿的,单听着那轻薄的名字就不喜欢。他若爱学那个,索性另寻明师,别来找我。”
那倒不用……唯独这个美人图不用教。崔燮和他同心一气,附和道:“我也不喜欢那些张口闭口就是崔美人儿的轻薄人,先生这样,我就放心了!”
陆先生傲娇归傲娇,倒是个耿介的人。崔燮陪他吃了一晚上的酒,把他哄顺了毛儿,他就问什么答什么,容易相处了。待酒酐耳热之后,崔燮就叫小厮扶他回自己的院子,服侍他睡觉,自己也回了院子。
回去的时候院儿里已经安静了,卧房却还点着盏灯,温暖的黄色,像在等他回家。
他进了门,便看见崔启坐在桌边,拿薄纸覆在他画好的稿子上勾勒。他一张稿子能连勾几遍,先画一张完整的图,再细心地把需要上色的地方分开勾画,散落在纸上,方便匠人分别雕版上色。
不用他教,就做得比他还要细致了。
崔燮悄悄走过去,在崔启背后静静看了一会儿,见他正用心勾画着曹操的盔甲,并没感觉到自己过来,便去外屋拿了新烛台,点亮了搁在桌上。
崔启一下子抬起头来,叫了声“大哥”。崔燮笑了笑,坐在他留出的半个空桌前说:“往后你早上就跟陆先生读书学画,下午我叫脂粉铺的掌柜带你。那南货店虽好,我却不想叫你去受气,还是脂粉店较好些。”
崔启要起身道谢,崔燮一巴掌就按住了他,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坐吧。我看见你这么用心画画儿,比你说谢我还高兴。”
崔启握紧了笔,眼中闪着细微的光芒,低声说:“我肯定好好画,好好学徒,不白给你我下的心思。”
崔燮“嗯”了一声,从桌上拿了裁好的纸和炭笔,忽然想起往事,微微一笑:“这样子倒像回到了在迁安的时候。咱们俩各做各的,互不打扰,有个人相陪,也不觉得太闷。”
崔启笑道:“小计掌柜回去了,我想着在那院子里也是一个人,来回来去地拿画儿也不方便,索性就在你屋里画着了。不过这家里现在真是乱得很,我已经是外人了,要进来竟也没人管。”
“那是因为我交待过你不是外人,要真有外人来,你看松烟问不问。”崔燮笑着看了他一眼:“咱们就是回家来了,情份也还跟在迁安时是一样的。”
崔启脸色微赧,也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专心勾描细碎的色块。
有他帮着,前面那两张画就不用崔燮自己重描,再一字字地写下印刷顺序和方法,只要动动嘴指点一下就好。
崔燮如今就像有了助手的漫画家,挥笔时风度都似有不同,唰唰几笔打好边框,便开始打许褚裸衣斗马超插图的草稿:
他原先给王大公子画过裸衣的许褚,当时仔细设计过衣服半袒、掖在腰间的形象,如今只是换个骑马挥刀的造型而已。那匹马照描了他当初给谢千户画肖像时,在王家晨练时画下的速写稿之一,侧身作人立之状,前蹄踏空、肌肉绷紧,自有一股战场上的凛冽气息从画中透出。
马超那部分更简单,这两天他刚画过一幅马孟起兴兵雪恨的大图,下笔时也熟练。此时连姿势都不用大改,只把马超执大旗的手势改成执枪挺刺,脸上的戚容改成睁目努睛的杀气就够了。
这一晚上他就打好了两幅跨页草稿,看看只差最后一章就能再凑一本书,心中也有些欣喜:“等你爹跟计掌柜过来,这一册的插图也就都凑够了,终于可以出新书了。这些日子为着我不在家,断更这么久,读者估计都要恨死我了。”
崔启笑道:“等出了新书他们就不恨了。大哥这画儿画得越来越好了,马像是要从画儿里跃出来似的,比你当初画美人还好。”
这倒不一定是画得好,而是他习武之后比从前有了神气,画的马也显得更有神。现在想想,之前送给谢千户那张肖像又有许多不足之处,过年时还该再给他画张新的当年礼……
这回应该就能自己提首诗了吧?
他的思绪夏然而止,看着崔启离开,自己洗漱了一番,就吹了灯,在黑暗中复习着国子监记下的笔记。
往后的日子无非是一天天这么过着,国子监背两天书便是复讲的日子,由学生上台重复会讲内容;之后再背两天又是会讲,祭酒和司业轮流讲课。下课后留的作业也不多,全凭自觉。大体就是好学生可以拼命学,坏学生……只要不惮监丞的棍子,也可以慵懒混日子的氛围。
崔燮运气不错,复讲没抽中过他,只有一天叫祭酒抽中了背书,上去背了一百字《大学》,一百字《周南》,一百字《御制大诰》,加上朱子章句传注,都是早就熟烂于心的东西,轻轻松松也就背下来了。
直到五天后,崔府上下都换了新衣裳,他订制的两套曳撒和袍带、靴子也做得了。
请的那位裁缝在家里等了他一下午,非要见了他的面,亲手把衣裳在他面前展开,露出华照人的一身改良曳撒:那衣服上遍地是织金团花,可可地贴身,腰得细细的。腰身左右钉了四条穿某带的裙袢,下摆前后三十八道裙裥,用线相连,压得平整严密。腰身和裙边还订了一条羊皮金,抖开就有华耀目。
崔燮被闪得眼前明晃晃的,眯了眼才看清衣服的样式和他在电影里看见的略有不同,但也是华贵缛丽,比当前流行的曳撒服更纤巧些,穿上肯定更好看。
他满意地叹了一声,凑上去正正反反的看衣裳,翻开袖口和裙摆看他的针脚。那裁缝不住口儿地夸:“公子不知怎么想出来这样好看的衣裳,我自己做了就爱得不行,恨不能再做一身儿穿上。我还做了两条极篷的发裙孝敬公子,系在里头,定然撑得褶裙下摆阔阔的,更好看了。”
崔燮想像不到下摆撑开什么样儿,只恨不能谢瑛现在就在眼前,穿上试试。裁缝察颜观色,看他像是满意的,便自夸道:“公子放心,小的也是做了几十年裁缝的人,该放的量也会放,该掐细的也会掐,上了身儿准定又合体又方便活动。”
崔燮拎着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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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想着锦衣卫们上下马的利落模样,轻轻“嗯”了一声。
他看了红的又看白的,看了里衬的短衣又看衬裤,又看了镶锦边儿的纯色披风,最后终于看到了革带和靴子。
这两样虽不是那裁缝家做的,却也是他给找的匠人,他也着实地夸了:“这革带和靴子却是皮匠胡老大特地从回回子那儿买来的小牛皮,皮子又细又亮,比寻常的皮子穿上舒服得多哩!那回回子都是世代养牛的,可以在庙里杀牛,汉人手里却是买不着这样好的皮子。”
崔燮摸着光滑细致的皮带和靴子,也分不出好在哪里,但做得致,穿起来应该挺舒服的。他心里满意,脸上却只淡淡地:“这是要送人的东西,好不好却不是我说了算。若是穿的人说好,往后我自然多订你家的东西。”
裁缝笑道:“保准没有不好的!这时新样子谁能不爱?只要那位穿出去,没几天京里就都要做这样儿的新衣裳了。依小的说,公子要不要自己也做两身儿?不然等将来满京都穿上这掐腰的曳撒,你自己倒没有,岂不显得村了?”
大明也没有版权这种东西来,书都是可以随便印的,衣裳更是看谁的好就照着做。谢千户长得又好看,身材也好,穿这一身儿出去,妥妥儿能引得满京都跟着学。
不过他就不用做了,谢千户给了他好几身新衣裳还没穿呢。
崔燮摇了摇头,笑道:“你回去吧,这衣裳我也不压着不许你给别人做,但是你不能见了人主动招揽。得让我这两身儿先穿出来,别人看着好看了求你做,你再给他们做。”
裁缝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躬身:“还是公子体恤我们匠人,我保证不叫人抢了公子那位贵人有风头。就是有别人照着做的,我也敢保证不及我做的这么致、下本钱!”
那就难说了,他这衣裳也没有云肩通袖的绣文,论来不算是顶好的。不过衣裳到底是衬人的,谢千户长腿细腰的,穿上总能比别人好看些是真的。
他打发了裁缝回去,便叫张妈妈看着,拿熏炉把这两套衣裳熏透了,转天叫崔启代他亲自送去谢千户府上。
第85章
谢瑛散值回家后,就见到正堂桌子上摆着一摞蔑丝编的红漆礼盒,下面压着一张清供画笺写的礼单。
早先送礼都是洒金、烫金的礼单,如今真是什么都用崔笺了。他淡淡一哂,扫了一眼便径直往屋里走,脱了帽子扔给轮班的小厮长杨,随口问道:“谁送来的礼物,怎么不进库里?”
长杨说:“谢山哥叫搁在这儿的,说是国子学的崔监生送的衣裳,老爷肯定得看看。”
谢瑛手指在搭扣上顿了顿,回眸问道:“他不是在国子监念书吗?是他送来的?”
长杨把他的衣帽搭挂到架子上,摇头说:“是他家上回带来的那伙计,叫崔启的那个。说这衣裳是昨天新做得的,崔监生本想自己送过来,可又不好请假,也不能拖到他休沐那天再送来,便叫崔启小哥代送了。”
谢瑛脱得只剩白绢中衣,长杨趁他还没换衣裳,问了一声:“老爷可要试试那两套新衣裳?”
竟还做了两套?自己穿着折线都没烫平的国子监袍子就出门会客,送礼倒是大方。谢瑛不由摇了摇头,瞥了小厮一眼:“拿进来吧,既是我答应了叫他送的,怎么也得试穿一下。”
他转身跑过拿了礼盒,一溜儿排在南窗下的大炕上,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如水般流动着光泽的面料。两件曳撒一红一白,红的织着金团花,白的是织金云纹和蓝海水纹,长杨托着盒子拿到他眼前,问道:“老爷看是穿哪件好看?”
谢瑛先拎起白的抖开,明亮的天光下,细致的丝绸与其上装饰的销金、盘金、皮金映出团团光晕。下摆一片深靛色的海水纹又压下了这种过于浮华的光,让这衣裳更深沉稳重,镇得住场面。
单只看着只能看出料子不错,衣裳紧窄,到底好不好还要上身儿。谢瑛抖了抖衣裳便要披上,长杨忙拿了马尾编的衬裙给他系在里头,裙撑伞一样地散开,将披在外头的裙摆撑开,条条细褶都拉得舒展,衬出他那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这衣裳做得真贴身,系好袢扣后,腰就已经束得服服贴贴,不用再系带了。
长杨把革带递给他,他照腰间摸了摸,却见袢带也是短短的贴在腰间的。革带做得又宽又软,打了几个孔,穿进袢带里恰能贴在腰间,束得腰身格外明显,不像寻常的玉带那样松松地挂在胯上。
他自己低头看了几眼,身上处处妥贴,只是脚下穿的便鞋不大合衬,便叫长杨拿一副新靴子来。
长杨又从礼盒里拿出一双小牛皮靴,安放到地上,殷勤地问他:“崔监生这礼送得可细了,衣衫鞋脚不说,连里头穿的绸衣绸裤都做了。老爷可要一并换了再穿靴子?”
谢瑛笑着摇了摇头:“是太细了,没见送人衣裳还连中衣也送了的。”
长杨笑着说:“我看这衣裳贴身儿,说不准中衣也是特地衬着它做的,比寻常的中衣也贴身哩。”
谢瑛便不说话,叫长杨服侍着换了靴子,扣上皮护腕。
待都穿好了,活动活动手脚,倒觉着这衣裳看着紧裹在身上,倒不碍着行动。而且手腕处得利利索索的,腰带系得紧紧的,无论骑马还是和人动手时恐怕都更方便。
小厮捧了镜子来,给他前后照了照,说:“好看是好看,只是这样式忒新了,不知什么时候好穿他。老爷可要再换那身儿红的试试?”
“先不急着试。”谢瑛托着镜子,对着背后的镜子照看后腰和下摆,漫不经心地说:“叫人把我的马的刷出来,待会儿老爷要骑。”
项羽曾说过,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可见这衣锦夜行是多么煞风景的事,有了好衣裳怎能不穿出去?
他又开两件披风,往身上一搭,拿镜子照着,都试过来,有些遗憾地说:“怎地做了黑披风,应当做个红的搭白衣裳,好和那身儿红衣白披风相映……”不过得是两个人同置了这样的衣裳,一道儿穿出去才有趣。
他捡了三山帽戴上,系上黑披风,挑了一把泥金细弓,一壶羽箭,挎弓佩箭出了门。
栗色的兀良哈马四蹄撒开,兜起一阵长风,吹起他身后的披风,露出那身细贴身的曳撒。打得整整齐齐的裙褶在随马摆动,勾勒出大腿的形状,即便只是在街上一闪而过,衣上流转的光华也足以吸尽行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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