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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边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童童童子
“哎我听人说啊,这个土匪头子……”二奶奶挺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拿花帕子捂着嘴,“不碰姑娘,专糟蹋小子!”
许锥儿捏腿的手陡地停下,从小板凳上直起身,惊愕地看着她。
“真不要脸,”三奶奶随着说,像是厌恶,又好像有那么点儿兴奋,“作孽哦!”
许锥儿心里头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那啥……”他把嘴唇抿了又抿,“男的和男的……咋糟蹋?”
一屋子女眷全往他这儿瞟,静了片刻,哄堂大笑,老太太皱起眉头,仿佛这是多污糟一件事:“你不懂,别乱问!”
许锥儿被她吓住了,噤着声,惶惑地揪着衣角,二奶奶性子直、敢说话,没深没浅的,跑到他耳边灌了一串小话儿:“两个男的把裤子脱了,一个趴着,一个骑上去,把那玩意儿往屁股里……”
后头她声儿太小,许锥儿没听清,老太太拿剪刀使劲儿拍打炕桌,不让讲,大伙就嘻嘻哈哈了一阵,各自散了。
许锥儿回到大屋,正是掌灯的时候,他一手擎着烛台,一手拢着火,胡思乱想地往床上爬,爬上去大爷头一句就问他:“还了?”
许锥儿点点头,张口想说什么,想了想,到底没出声,大爷以为是镯子的事儿,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有事,不许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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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锥儿点点头,张口想说什么,思来想去,没出声,大爷以为是镯子的事儿,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有事,不许瞒我。”
“那个……”许锥儿迎着火看他,笔直的烛焰照着他半张脸,有种婉约的美,“男的和男的,咋睡觉?”
大爷有些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就是……”许锥儿以为自己没说明白,眨了下眼,把烛火拿远些,“男的和男的……咋干那件事?”
哪件事?光着屁股颠鸾倒凤的事,大爷的眼睛瞪起来,攥着许锥儿的手紧了:“谁跟你说什么了?”
他这样子,许锥儿有点怕,心里也发虚,就低着头躲他,很突然的,大爷像是辩解,又仿佛推脱,“我过去……到戏子那儿,从来不过夜!”
许锥儿陡地一抬眼,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和男孩儿有过什么,说不上因为什么,心尖尖上一阵犯疼,像有一只大手,狠狠在那儿揪。
“男人和男人,”大爷松了劲儿,从他手里接过烛台,端到架子上,“是不干净的事,女人家别问。”
不干净的事?许锥儿的心往下沉,怎么个不干净?他惊疑地碰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懵懵懂懂的,他怕是已经做下了那桩脏事:“俺……给你擦擦身吧。”
他去打水来,把手巾搅湿,像每晚临睡前做的那样,解开大爷的裤腰带,往下扒他的大裤子,“衣裳你自己脱。”
大爷乖乖听话,自己把衣襟松开,露出底下越来越像样的胸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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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叫像样,就是肉多了,谈不上健壮,但结结实实,有个男人样。
许锥儿脱了裙子,跨到大爷身上卖力地擦,人晃,床跟着也微微地晃,大爷深情难遣地看着他,低声说:“你等我好了……”
许锥儿拿眼剜他,他听得出来,这是不着调的话,他把鬓角的散发往耳后别一别,跪爬着往下擦,腰胯、大腿,还有腿根上搭的那截东西,只前后捋了一把,还没细搓呢,就颤巍巍地,翘起了一个头儿。
“哎?”许锥儿手一抖,湿手巾啪嗒掉在床上。
大爷探头往下看,瞧见自己半软不硬站起来的东西,也臊得慌,忙用手去罩,罩住了往下压,可越压,翘得越厉害。
许锥儿死盯着那个越来越大的家伙,脸涨得通红,他也起来过,十五六的时候,头一回吓得不知道咋办,也不敢问爹,就躲着自己哭,后来慢慢的,他会搓了,到背人的地方揉一会儿就能软下去,那滋味,火烧火燎地怕人。
大爷压不住,想自己弄一弄,可碍着许锥儿,只好挡着轻轻蹭,许锥儿哪能看不见,以为他和自己头一回时一样,不会弄,就傻傻的,帮着给他抓住了。
大爷重重哼了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许锥儿羞得发抖,把他的手扯掉,凶巴巴地说:“闭上眼,不许看!”
大爷假装闭眼,从朦胧的睫毛缝里看他笨拙青涩的样子,他跪在那儿,两手劲地贴根往上捋,捋到头再捋回来,单调地重复,“咋这么粗,”他小声嘀咕,以为大爷听不见,“快赶上一岁的小驴了。”
大爷听他这么说,登时觉着有一股火猛劲儿往胯下窜,连带着大腿、屁股,全抽搐着想动作:“这儿也……”他抓着许锥儿的手,那手已经湿漉漉了,往他腿间两个鼓胀的圆球上按,“这儿也给摸摸。”
许锥儿甩着手不干:“这么大一坨,俺抓不住,”他声音闷闷的,听着像生气,其实是害羞,“啥好东西都吃到这儿来了……像个牲口。”
他到底是男孩子,要比这个,比了,就觉得自己裤子里那个又短又细,寒酸得拿不出手:“下次不许起来,”他吃力地上下抖动手腕,“起来了俺也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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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男孩子,要比这个,比了,就觉得自己裤子里那个又短又细,寒酸得拿不出手:“下次不许起来,”他吃力地上下抖动手腕,“起来了俺也不管你!”
他是这么说,可下次大爷起来,他还是给他摸,可能是伺候惯了,大爷哼哼唧唧那个样儿也确实可怜,他连教训带埋怨,一次又一次的,惯着他。
魏家老大从没这么惬意过,一到晚上熄了灯,就特别有神头儿,拽着许锥儿的脚腕,把他往身上拉,“丫儿”、“丫儿”叫个不停。
“干啥!”许锥儿总是很凶,一边晃动腕子,一边拿眼瞪他,“你咋越来越久,俺手都麻了。”
依大爷听,这是夸他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开,很不要脸地说:“等我好了,也伺候你。”
许锥儿最怕他说这个,担心,又有点难过,觉得这个人真是要好了,他好了,自己就不能在他家待了。
过了清明,大爷很起劲儿地开始活动腿脚,一早自己拄个拐杖到院子里去转,不转到满头大汗不回屋,有时候许锥儿在窗口看见他,那么用心,那么奋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甜,也苦,心一酸就想哭鼻子。
大爷汗涔涔地回来,头一句总是喊:“丫儿!”
许锥儿就淡淡地朝他笑,轻轻回一声:“哎。”然后过去扶他,给他擦脸上的汗,擦着擦着,大爷就低下头,大白天的,非要叼他的嘴。
许锥儿会躲一躲,接着,把每一天都当是最后一天,将下巴扬给他,软绵绵地陷在他怀里,两个人没羞没臊的,久久杵在屋当间,丝丝缕缕地缠绵。
大爷仍像他说的那样,不碰他的衣裳,许锥儿有时候真希望他碰了,发现他是个小子,骂他,厌恶他,那样他心里倒好受些。
“老大,”许锥儿嘴上湿淋淋的,从他颈间抬起头,“你要好了,按之前说的……啥时候给俺写休书?”
大爷蹙了蹙眉,攥着他的胳膊:“什么休书。”
“就是……”许锥儿被他攥疼了,稍稍往后躲,“之前你说给俺的,让……让俺改嫁的休书。”
大爷显得有些愤然,用力提起他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屋外有人叫:“大爷、奶奶,开开门,老太太来了!”
大爷用一种被伤狠了的、怆然的目光看着许锥儿,默默别过头,一拐一拐地去开门,门外,他娘端端站着,像是知道屋里在干啥,没直接进来,而是侧着头往里瞟一瞟,施施然跨过门槛:“丫儿啊,娘想吃你晒的核桃了,去,挑几个大的来。”
许锥儿立刻就去,是孝顺她,也是躲大爷,院东头本来挺大个核桃堆,日子久了,零零落落就剩那么几个,仿佛许锥儿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他傻站了一会儿,抱着裙子蹲下来,挑来拣去,好不容易凑了四个,捧在手里往回走,走到门口刚要推,听里头大爷嚷:“……她是我的手脚,我的魂儿!”
许锥儿一愣,停在那儿,听老太太像是叹了一口气:“那丫头,到底不是体面人家出来的,”她仿佛很心疼,也很无奈,“你就当养了个小的,一年到头睡她屋都行,就是……不能扶正。”
许锥儿觉得心口疼,疼得腔子都要裂了,屋里老太太又讲:“再一个,德永,大娘们都说她身上……”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还没来过,你总要有个后啊。”
许锥儿手一抖,大核桃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绕着他转了个圈儿,滚出去,屋里立刻噤声,门嘎吱从里头拽开,大爷拄着拐站在那儿,空望着他,张了张嘴。
许锥儿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那啥,”他抖着嘴唇,“没、没拿住……”
前院突然砰地一响,像是放喜炮,许锥儿打了个颤,远远就听见有人喊:“快!跑啊!土匪进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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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突然砰地一响,像是放喜炮,许锥儿打了个颤,远远就听见有人喊:“跑啊!快!土匪进院儿了!”
是枪响!
大爷一把抓住许锥儿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拉,外头很快枪声连片,满耳是惨叫声和女人的哭喊,大爷搂着许锥儿,还想去拉他娘,拐杖翻倒,他重重摔在地上。
“老大!”许锥儿懵着,要去搀他,大爷却像发了疯,红着眼,冲老太太喊:“把她藏起来!”他指着里屋的大柜,“拿破布盖上!”
老太太反应过来,拽着许锥儿往里推,大爷跌跌撞撞爬起身,扑到床边,拉开床架子上一只小抽屉,里头有一把手枪,旁边散着七八颗子弹。
“娘你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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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锥儿急得要哭了,“你先管老大呀,他腿不好使!”
大爷边抓子弹边回头看他,他干净的、还没圆过房的傻媳妇,猛地一下,门被从外头冲开,进来两个提刀的大个子,年纪都不大,头发半长不长地散着,身上套着羊皮坎肩,露着两条粗黑的胳膊,一瞧见大爷手里的枪,照他那双废腿上就是一脚。
没来得及上膛的子弹撒了一地,许锥儿和老太太一起,被揪着领子往外拎,二进院里蹲的全是人,男的一堆女的一堆,有挎枪的土匪来回溜达,许锥儿被扔到女人那堆儿,隔不远是缩着头的二奶奶和三奶奶。
大爷在她们对面,和奴仆、长工丢在一块,拐杖没了,忐忑地朝她们这边看,许锥儿见不得他遭罪,哈着腰想起身,两边立刻有黑洞洞的枪口朝他指过来。
“坐下,”二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狠劲拽他的衣袖,“这都是土匪,你一个丫头片子露什么脸!”
许锥儿坐了,可没了巢的小鸟似的,巴巴朝对面张望,瘪着嘴,像要心疼坏了。
“我说,”三奶奶也过来,边嘀咕,边从袖子里倒出一块烧剩下的火碳,胡乱往脸上抹黑灰,“那个双枪将,真不碰女人?”
“谁知道,”二奶奶伸手也去抹,很不放心地揪着许锥儿,“低头!”
土匪们开始挨屋挨户搜刮东西,皮箱、衣柜、首饰匣子,全翻遍了,一麻袋一麻袋地往院子里扔,趁着人杂,也乱,许锥儿偷偷往大爷那边望,刚望见个影儿,一双长腿就从眼前走过去,跨着大步,剪开了他的视线。
叮叮当当,是那人袍子底下拴的袁大头,一圈足有几十个,个个都打了眼儿,又古怪,又阔气。
只是一霎的惊奇,许锥儿顺着那双腿往上瞧,当腰处系着三五寸宽的牛皮带,皮带上一左一右别着两把匣子枪,再往上,是一副宽阔得野气的胸膛,衣扣子乱敞着,脖子上一道长疤,然后是脸,青葱、率性,还有点儿早经风霜的沧桑。
许锥儿看他,人家恰巧也看着许锥儿,只是擦身而过的一个打眼儿,那么粗野一个土匪头子,居然痴痴地瞪大了眼,有些发狠的,把他盯住了。
许锥儿连忙低头,因为怕,不自觉就挺土气的,抱着膝盖蹲起来,那家伙站在那儿,似乎犹豫了一阵,转个身,走开了。
二奶奶这时扯着许锥儿的裙角,意思让他往后头换一换,许锥儿正想动,前头那个双枪将把脸一扭,又折回来,跨了几步,不偏不倚停在许锥儿面前,拿皮靴子轻轻踢他的绣鞋:“小媳妇儿,脚咋这么大?”
许锥儿不吱声,那家伙便岔着腿蹲下,用长满了厚茧的大手扳他的脸,扳过来不看别的地方,只看他左侧腮边,净白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
陡地一下,他把许锥儿扛起来是俯下身,像要把脑袋枕到许锥儿的膝盖上那样,新郎官儿的扛法蓦地,对面大爷嘶喊了一声:“丫儿!”
女人堆儿里爆出一声惊叫,一个土匪这样把女人扛起来是要去做啥,她们都知道,纷纷伸着手,去扯许锥儿的裙子,可没有用,想也知道,怎么会有用呢。
“哎?”对这女人最惧怕的事,许锥儿却迟钝,大头朝下挂在土匪头子的肩上,使劲儿捶他的脊梁,“你抓俺干啥,放俺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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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我才到家……明天不一定有,不用特地等,比心
“哎?”对这女人最惧怕的事,许锥儿却迟钝,大头朝下挂在土匪头子的肩上,使劲儿捶他的脊梁,“你抓俺干啥,放俺下来呀!”
那家伙把院子扫视一圈,一点不要脸的,随便挑一间屋踹门就进去,可能碰上的是个书斋,他扫兴地拐出来,穿过院子,痞里痞气地去对面,半路和一个兄弟擦身:“娘的,”他扯起一侧嘴角,“没床!”
这帮野小子抱着膀子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很讨厌地喊:“哥,啥时候换口味了,”他用一种粗鄙的语气嚷嚷,“只要没胸脯,小媳妇儿也行啊!”
“滚!”双枪将已经进了屋,懒懒地从屋里骂一声,接着“咚”地,把房门踹上。
许锥儿一直在他肩头上挣,看他扛自己进屋,也猜着他要干啥了:“俺……俺不行,”他怯怯地叫,“俺还不是女人呢,你放俺走吧!”
啥叫不是女人?他想起老太太说他的话,还没发过身子,伺候不了男人:“俺、俺胸口也小,”又想起大爷说的那些,乱七八糟掺到一起,“不讨男人喜欢……”
陡地,那家伙把他从肩上翻下去,也说不上是翻,就是挺来劲儿的,坏心眼地吓唬他,许锥儿晕头转向一摸,是到了床上,手底下是丝绸褥子,枕头边有一条女人的红肚兜,应该是二奶奶的屋。
那个人死盯着他,饿了多少天的饥汉似的,急急扒自己的袍子,袍子底下的袁大头互相磕打着,唰地,被他扔到矮柜上。
“你干啥……”许锥儿怕了,两脚蹬着往后蹭,“你、你饶了俺吧,俺有男人,他对俺好,俺也喜欢他!”
土匪上了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锥儿叫了一声,扳他,拿牙咬他的大手,他不能叫他看,看了,他出去当新鲜事儿一嚷嚷,大爷就知道自己骗他了,装成闺女和他成亲,还骗着和他亲嘴儿了!
“救……救命!”许锥儿喊,眼睛一热鼻头就红了,挣不脱他,只能抓着他的腕子在床上滚,“放了俺!”眼泪滴滴答答打在褥子上,“你不要脸,放了俺!”
这时外头轰地一响,像是很多人同时发出赞叹,接着就听土匪乱糟糟地叫:“……拖过来!娘的,一个瘸子都弄不住!”
许锥儿霎时不挣了,含着眼泪呆在那儿:“老……大?”他像是不能肯定,回过头来拉扯欺负他的土匪,“他们打他了?”颤颤的,他咧了咧嘴,像个没人疼的孩子,哇地一下哭出来,“你们咋能打他呢!”
领子上的手一使劲儿,衣襟霍地敞开,“你男人?”土匪头子嗓子闷闷的,用一种轻蔑的口气,“那个瘸子?”
他说老大是瘸子,许锥儿心里不乐意,想说他男人不瘸,快好了,可哭得顾不上,只能咬着嘴唇点头。
那只手又揪住他的里衣,大概是出于真相即将暴露的恐惧,也出于大小子穿花儿衣的羞耻,许锥儿抽抽搭搭,一个劲儿摇头:“别扒俺衣裳……”他可怜地哀求,“别看俺、别看俺行不行……”
土匪头子又开口了:“你男人,”他的肩膀那么宽,宽得像一堵墙,把许锥儿整个遮在底下,“知道你是个……”他揪住那片薄薄的白布,手肘横着一撕,扁平的小胸脯就露出来,两个奶头一缩,淡得看不清,“是个带把儿的吗?”
许锥儿打了个颤,两手无力地想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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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捂,被那家伙抓着腕子狠狠摁在床上:“大小子穿裙子,羞不羞?”
“别告诉俺男人……求求你,”许锥儿的脸红透了,臊得不敢声张,“他就要好了,再让俺和他好两天……”
土匪头子瞪着他,狠呆呆的:“你和俺关着门在一张床上滚过,你男人还能要你吗?”说着,他用指头撩开许锥儿残破的小衣裳,眼神不正经地顺着肚脐眼儿往下瞟,在裙带扣和齐整散开的裙幅上看了看,不知道怎么着扯了一把,霍地,连裙子带裤子,全给他扒到了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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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头子瞪着他,狠呆呆的:“你和俺关着门在一张床上滚过,你男人还能要你吗?”说着,他用指头撩开许锥儿残破的小衣裳,眼神不正经地顺着肚脐眼儿往下瞟,在裙带扣和齐整散开的裙幅上看了看,不知道怎么扯了一把,霍地,连裙子带裤子,全给他扒到了膝盖上。
许锥儿跟着一抖,没有叫,只是愣愣看着自己没长几根毛的下身这个人都知道他是小子了,咋还扒他的裙子呢?
蓦地,二奶奶那些羞人的话在耳边响起:哎我听人说啊,这个土匪头子……不碰姑娘,专糟蹋小子!
“啊?”许锥儿不哭了,用一种既好奇又惊惧的眼神打量身上的男人,然后扭着光秃秃的腰杆,从累赘的大裙子里抬起腿,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你是不是……”一个发白的鞋印子,他哆哆嗦嗦地问,“是不是要糟蹋俺?”
土匪头子噗嗤乐了:“糟蹋,”他一只手就抓牢许锥儿的两个腕子,另一只手腾出来,伸进他温暖的小衣裳,“你知道咋糟蹋?”
许锥儿不知道,但说啥也不顺从地在他下头乱扭,小肚子从褥子上挺起来又落下,倔强地使劲儿:“俺不和你睡觉,俺不……”
土匪头子老半天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那眼里像有把火,烧得正旺,也有块冰,冷冷地怕人:“你真不记得了……”他懊恼地咕哝了一句,陡地松手,从许锥儿身上翻下去,“咋这么伤人呢!”
许锥儿手一能动,立刻去提裙子,屁股一抬,一拽,细细一条白腰,拿裙带紧紧系住:“啥?”
土匪头子懒散地坐在他身边,像是不好意思,窝着头没吱声,许锥儿躲他,踮着脚想下地:“一个人瞎嘀咕啥呢,没安好心。”
“俺俩光溜溜地睡过觉,”那家伙好像很害羞,因为害羞,故意大剌剌地说,“你不记得了?”
许锥儿的脸腾地红了:“你胡说,”他一边拢衣裳,一边学着老太太的样子拿眼翻他,“除了老大,俺没和别的男人睡过觉。”
说完,他忽然捂住嘴:“哎?你是那个……”他怔了怔,凑上去扒着头发瞧他的脸,“俺从雪堆里挖出来的倒霉蛋儿?”
双枪将马上嘿嘿笑开了,那个露骨的高兴劲儿,掩都掩不住,有些腼腆,也有些痴傻地说:“是俺!”
“呀,咋能是你呢!”许锥儿惊奇地打量他,小脸蛋白里透红,用一种山里人特有的淳朴,亲热地拉着他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和那时候一点不一样了,这膀子粗的,像天兵天将!”
那家伙听他夸他,把嘴一抿:“俺回去找过你,”脸有点红,“找不着了。”
“嗯,后来俺下山,给俺爹凑棺材板儿去了,”说到这儿,许锥儿挺磨不开的,“大闺女才能卖上价儿……”所以他穿着花裙子,不要脸地给一个瘸子当老婆,双枪将像是释然,又仿佛悸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问问俺叫啥?”
许锥儿觉得他拉着自己的手有点烫,比老大有劲儿,也比老大吓人:“叫啥?”他顺着他的意思问,眼睛却盯着门,想跑。
“秦二虎,”土匪头子的手心冒汗了,娶亲下聘似地郑重,“俺叫秦二虎。”
许锥儿怯怯地看着他:“那二虎哥,”他小声叫,用一种既可爱又恼人的语气,“看在俺救过你的份儿上,你把俺男人放了呗?”
秦二虎的嘴角绷起来:“啥你男人,他连你是个小子都不知道!”说着,他站起身,从二奶奶的针线柜里翻出笸箩,上头横着一把绑红绳的剪刀,他把剪刀刃对着自己的掌心,猛地一下,血溢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藕荷色的好褥子上。
许锥儿不解地看着那块血迹,深红色,巴掌大小,秦二虎抓起床上的肚兜,把他当腰抱好,“嘿咻”一声扛上肩,神采飞扬地宣告:“俺打劫,你骗婚,俺俩才是一对儿!”
咣地一响,他抬脚踹开房门,开过荤的土皇帝似的,扛着许锥儿,走进五月灿烂的艳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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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许锥儿头朝下,看着满院子蹲坐的人,老太太、二奶奶、三奶奶,全攥着帕子揪心地看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昏过去了,膀子底下有一滩血,是大爷。
许锥儿一声尖叫,醒过来,外头天漆黑,他孤零零躺在土炕上,脸上又热又涨,拿手揉一揉,刚才哭累睡着了。
门上锁响,他一骨碌爬起身,蜷到炕头去,抱着膝盖,盯着那扇简陋的木门。
进来的是秦二虎,可能喝了二两小酒儿,身上有辣味儿,看见许锥儿,笑呵呵地说:“缩那地方干啥,出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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