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假身份。或者也不是假的。玩玩的身份。他爸是hqc的董事长这个我确定了。”
“他在玩什么!”大科坐直身体。“妈蛋!你原来都说对了,你一开始就觉得他有问题……你没错!你的直觉太j8准了。可以肯定了,他在玩我们,妈蛋!”
“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想起一件事。”大科将酒杯推到一边,探身向前看着钟弦,“以前在hy工地中期,有一次小朱对我说过,他被工地的一个项目经理威胁了。说他们太子爷,发现工地有假货,气愤的不行,要把材料商搞死一批。因为hy工地是这太子爷接手的第一个项目,他急于做出成绩。”大科再喝了一口酒,“如果那个太子爷就是邓忆呢!你说过,你曾在工地里遇见邓忆和一群人从工地会议室出来,他如果只是去调查小朱失踪案,干嘛要和那些人开会。他如果是太子爷,就全说的通了。他去教训他们!他想搞死我们!……”
钟弦低着头望着面前空空的餐盘。大科的话像一根根钉子扎在他的耳膜上。
“停一下。”他打断大科。“我和他,可能十年前真的认识,他曾在bh市治疗自闭症,而我正是在bh市读的是中学……”
“可能他知道你和高总的事。总之,他是在玩你!反正他够帅,又有钱,吸引你易如反掌,总之,他一定是这个目的,要玩死你,他知道你好这口!”意识到自己失言,大科顿了顿,“对不起。”
钟弦心中如同喝了油一般:“我们可能真的在十年前就认识……这怎么解释?”
“醒醒吧。你早就中了他的招,你那么容易就中招了。或许他对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你宁愿骗自己。”
“好了。我吃饱了。”
晚餐后大科开车将钟弦送回家去,并坚持要和他一起上楼,说他要看钟弦服完第一剂药,并确定没有老中医曾嘱咐过的不良反应后再离开。
钟弦没做他想,他心中一直在琢磨邓忆的事。他不愿放弃十年前就相识的猜想。
大科跟着他上楼,并帮他将药汁加热,看着钟弦喝下。钟弦在喝药时感觉出一种类似大/麻的味道,他曾接触过大/麻,甚至也陪客户玩过几次冰/毒,他对大科指出这一点,两个人分析了一番,最后认为中药的味道本来就是多种药材的混合,没什么可奇怪的。何况他在药店里亲自看医师煎的药,没有什么可怀疑。
喝过药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药物的反应。
钟弦渐渐感觉困的不行,眼睛都睁不开。眼前出现一段画面大科在他的房间里东翻西翻,钟弦想问他在找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渐渐地大科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转身时,钟弦发现那正是十年前的自己。
“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耳边传来大科的声音。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坐在自己旁边,刚才看到的不知是幻觉还是梦境。
“我差点睡着了。应该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想睡了。这药有催眠作用,也许睡醒,脑子就灵光了,就可以想起很多事。”
“你的手机是不是调了震动。”大科指了指玄关。“一直觉得那边有动静。”
钟弦从沙发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玄关从包里取出手机。除了洪总和两个客户的来电外,赵祺打了七个电话。钟弦急忙回拔给了赵祺。
“怎么不接电话呢?真让人担心。”赵祺声音温柔。
“刚才睡着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找我。”
“这个时间,想问问你今晚还过来酒吧吗?”
“呃,不过去,怎么了?”
“你最近不是天天都来吗?”
“呃……是吧,真的是天天去,今天也没例外呀,中午不是刚刚请你吃过饭?”
“嗯。好。”
“就为这个给我打了七遍电话?”
“以为你晚上会来酒吧。既然不来,我回家去了。”
钟弦愣了愣:“赵祺,你知道我找你是因为……”
“因为邓忆。我知道。”赵祺打断他。“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敞开过心扉,我觉得聊的不错。有点上瘾,行不行?”
“行。当然行。有邓忆的什么消息吗?”
“没有。他没联系过我没什么事需要我出面。四哥晚上请我吃了饭,我向他问了一下当年那个小流氓的事。你一定想知道吧。”
“嗯。你太给力了。他说了什么?”
“不太好讲。明天见面说吧。中午还是晚上?”
“你知道我等不了。现在说一说。”
“呃……怎么求我。”
“你!……”钟弦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最有魅力了。在我心里没有哪个女生比的上你。”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假话。
“真的?”
“当然拉。你那么聪明,干嘛非逼我这么讲话。”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你最近太沉重。怎么说呢。我问四哥那个小流氓长什么样,有没有邓忆和那个小流氓的照片。四哥说以前确实有,不过早删了,谁会留不相干人的照片呢,不过他说了一个细节。那个小流氓有点沙马特风格,土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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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概是在模仿摇滚明星吧。他有一个骷髅头吊坠。这个吊坠是邓忆让四哥帮忙在sh水贝定制的。四哥之所以会记得这个事,是他当初以为是邓忆自己想要,还特意花了个大价钱给他买的。结果发现他送给了那个小流氓……”
幻觉(增加内容,请重看)
116
电视里在播放着体育节目美国职业蓝球赛。天花板上的吊灯变换了一次颜色,从白色变成淡蓝。
阳台与前厅之间的横梁上光光的,前不久还挂着大科送来的挂饰。
从阳台的方向,偶尔还会传进来外面街上车流的声音。
钟弦恍恍惚惚地倒在沙发上。大科企图上来扶他一把,他抬手阻止。
“好吵,去把阳台的门关上。”
大科应声站起来从他身边走开了。钟弦感觉到头顶的天花板似乎陷进了一块,出现一个椭圆型的大窟窿。透过那个窟窿,他看到了奇怪的影像。
我在做梦吗?我睡着了?
可又明明睁着眼睛。
天花板上的窟窿越来越大,另一边的影像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与钟弦身在的世界相反的另一面此时那边正是阳光灿烂的白天。
一个男孩背着一把吉它,站在窗边。钟弦曾以为那个年少是自己。却很快发现不是。男孩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皮肤苍白,神情忧郁中有几分木讷正是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一个!
在窗前呆立了好一会儿,男孩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向窗外急切地辽望。第八套广播体操的音乐声从远处传来。
“呆瓜,你真是傻透了。我在这儿呢,在你的钢琴下面藏半个小时了,你往窗外找什么呢?”
钟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背着吉它的男孩抬起头,透过天花板向他看来,被头发半遮半掩的目光显得不可琢磨。然后那男孩对他露出一丝笑容,笑容越来越明媚,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邓忆!”钟弦从沙发上跌下去。大科把他拉住。
“你是不是有不良反应?”大科摸着钟弦的额头,“你在冒汗。”
钟弦思索:“难道我看到的是记忆么?”他转而兴奋起来。“这不是不良反应,我想我的记忆正在恢复。”
“我不这么认为。”大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疯子,你刚才在自言自语。还骂人呢。”大科从自己包里取出那瓶黑色饮料。“喝下去。”
“喝了它,是不是药的效果就消失了。”
“不清楚。”
钟弦摇头。“先不喝。继续看电视吧。这不正是你喜欢的蓝球?”
他们一起盯着电视。一名黑人球星投出一个三分球,大科叫了一声好。
钟弦感觉四肢沉重,他想喝水,转过头来,忽然发现大科竟不在他身边,已经站到酒柜那里去了,并低头在酒柜的抽屉里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钟弦疑惑地问。
“怎么不见了呢?到底藏在哪儿了?”大科背对着他嘟囔着。
“你要找什么东西?到底在我家里乱翻什么呀。”
“就是那个东西呀。你打死小朱的工具。”
钟弦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不就是用这个打死小朱的吗?”大科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钢质龙骨,那上面还沾着殷红的血。
“你胡说什么?谁打死了谁?你为什么指着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大科举起手中的龙骨,敲击了一下酒柜旁边的大理石吧台,吧台竟然碎掉,落下一地石屑。
“住手!”钟弦吼道。
大科用那龙骨敲了一下墙面,墙面竟然也脱落,露出里面劣质的石膏板与水泥板的拼接。他继续敲击地面,磁砖发出空洞的声响。“因为……因为……因为全是假的,因为为了钱你什么都做的出。因为敲诈你的就是他……”
钟弦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在惊慌中企图夺路而逃。他不想再面对这个可怕的景象。
然后他发现他被死死地按在沙发上。“醒醒醒醒。”大科在摇晃他,并且企图把那瓶黑色饮料灌到他的嘴里。钟弦盯睛一看,酒柜与吧台都完好无损,刚才又是一场幻觉。可是他无法从惊恐中缓解,也不知道面前的大科是否还是幻觉。
“你,你一直在沙发上没动吗?”他向大科确认。
“当然。你吓死我了。这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呀,我还以为就是出个汗发个疹子什么的。”大科看起来比他还要惊恐的样子,“又叫又跳的太吓人了,快把这个喝了。”
钟弦将那瓶黑色药水喝了一大口。他望着大科。还是一副不能质信的表情。
大科疑惑不解地和他对视着。“你刚才一直在喊住手住手,怎么回事?”
“我……看到你,砸我的房子……砸了吧台,还有墙。”
大科回头向吧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出现幻觉了。怪不得。这药以后别吃了。根本就是会吃成疯子。”
“你拿着一根龙骨,钢龙骨。”钟弦觉得呼吸困难,才发现大科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前。“别,别压着我,我没事了。”
“你继续说,你看到我拿着……龙骨?”
“是,并且说这是打死小朱的凶器。你松手。你压的我喘不上气了。”钟弦用力摆脱大科。却发现后者又扑上来按住他。
“你说什么?”大科死死地盯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别压着我。你要干什么。”
“你说小朱……你在幻觉中看到小朱死了?”
“放开我。你也疯了吗?你想掐死我吗?”
“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你看到……”
“我看到你,站在那边。拿着带血的龙骨,说这是打死小朱的工具。这还是幻觉吗?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放手好不好,你还说小朱是我杀的……”
“再喝一口。”钟弦被大科又灌了一口黑色液体。钟弦身上的沉重感减轻,不再呼吸困难。幻觉好一会儿没有再出现。他渐渐明白他并没有被大科掐住脖子,大科只不过是在小心翼翼地抱着他。
“我看来是疯了。”钟弦沮丧不已。“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他望向阳台的方向,很想就此奔过去结束一切。他不想真的成为一个疯子。
“这个药不好。以后可别吃了。”大科惊魂未定。“你竟然说你杀了小朱。太吓人了,让警察听到这话可怎么办?”
钟弦疲倦地闭上眼睛。
“酒柜的抽屉里,有安眠药,拿几片给我。我想好好睡一觉。你回去吧。”
“我得陪着你。你这样我能走么?”
“你快走。”钟弦悲恸的不得了。“别管我了。我这种人,死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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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
“干嘛这么说。”
“从小我活的孤单。不断地受到伤害。我也想让别人感受到这种伤害,我对别人对社会全是害处。生活伤害我,我伤害别人,尽我所能散播伤痛。我永远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是我活该,可我真的不配吗?哪怕只给一次机会呢……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你现在感到沮丧,是药的负作用。你的抑郁症犯了。”
“就算是抑郁。也是我真实的感受呀。”
“不是没有人关心你呀。是你感觉不到。”大科握住他的手。“我一直在等你问我。问我为什么在你房间里装了那么多针孔摄像头。你一直不问。为什么不问呢。”
“你终于说了。好,好吧……其实我害怕听到真相。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合作伙伴。”
“没有什么需要你害怕的真相。我装摄像头,正是出于关心呀。你的神状态,我不放心,我担心你而已。谁知邓忆那个家伙,误导你,让你不信任我,他离间了我们,这是他的伎俩,他想搞死我们。”
钟弦脑袋中一片混乱。他望着大科不知如何作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只是因为关心?你天天都能看到我,还要监视着我?难道你想长在我身上吗?”
“就是因为太在乎。我是和你一条心的。”大科真挚地说。“在这个人挤人的冰冷的城市,有谁会真的在意你的死活。只有我。而我,我也一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就是你。不管你是朋友还是什么。为了留住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如果你不是被邓忆迷惑,我不会表现的这么担心,让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如果你只是因为改变了口味,开始喜欢寻找刺激。我不介意牺牲点什么,让你开心就好。”
“滚蛋。”钟弦推开大科。“回家去睡觉。我也要去好好睡一觉。”
“我今晚肯定不走。”
“你就不能好好讲话,一定要说的像表白似的吗?恶不恶心?”
“可能我的方式不对。那么你告诉我,邓忆是如何让你舒心的。我向他学习。”
“够了。快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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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钟弦气恼的不得了。尤其是看到大科在他的房间里。
这种气渐渐转变到邓忆身上。他生邓忆的气。
当天,他在公司正常地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哪也没去。什么神都提不起来。
傍晚,钟弦应洪总的要求,赶到海鲜酒楼和洪总一起陪客户。到达酒楼后,他发现了高总的奔驰车停在酒楼前面,心中不有点惊讶。果然,洪总今晚招待的大客户中,其中一位就是高总。
自从上一个项目签下大单之后,他没怎么和高总见面。因为高总去国外负责一个新工程。这一次和高总忽然相见,他知道他得做出久别胜新婚般的样子才好。
钟弦在车里吃了几片抗抑郁症的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极度兴奋,才下车走进酒楼。席间他和洪总配合,妙语连珠,将客户招待的很是欢乐。
如他所料,酒过三巡后,他和高总已被洪总有意无意地推到角落里坐在一起。高总在桌子下面捏他的大腿。这些早在预料之中。而他要表现的即隐忍又渴望。这种调情的本事,他曾在几年前就在摧残中练成。
在被富婆包养的年头里,他已经找到了一套和任何无感的东西都可以发生亲密接触的办法那就是丰富的想像力。用想像力寻找刺激,淡化眼前的真实。
但是现在,高总每捏他一下,他的脑子里就会浮出邓忆的影子。可他又不想把高总真的想像成邓忆。就像他昨晚也不愿意把大科想成邓忆。
他发现让自己假装喜悦,已变得十分艰难。
他又开始恨邓忆。
恨的牙直痒。
“你怎么冷冰冰的了?有了新情人了吧。”高总笑呵呵地说。语气让钟弦不安。
“太久没运动了,已经生疏了。”钟弦笑着打趣,举起酒杯,眼神轻飘飘地,高总便又开始用力地捏他的大腿。
“这样子呀。这么年青,一分钟都不该浪掉呀。”
钟弦一口气干掉杯中的烈酒,以酒刺激自己兴奋。
午夜过后的vip停车场里,高总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打开车内灯,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钟弦躲在暗影里一动不动。“呃,刚才忘了说,我在皇庭开好了房……”
高总系上衬衫的扭扣,叹气:“哎!你没过瘾我也一样,可老婆怀了二胎。晚上必须得回家。”
“呃……老来得子哦。”钟弦垂着头做沮丧状。
“我老婆年轻呀。比我小十六岁。不过,下月要去杭州参加会议,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已经替你和洪总请示过了,洪总答应派你去参加会议,一周的时间,伊呵呵,终于有机会教你点新东西。这次觉得你变得越发像纯情学生了,不过我喜欢……”
“一周么?我得看看行程安排。什么会议?”
“房地产布局政策研究会。sz几家大地主都去了。”
“都有哪几家?”
“卓越,皇庭,hqc都参加。我是代表yt董事会去的。我会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他们的项目你搞定一个,就飞黄腾达了。这个机会还看什么日程表?有什么日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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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跟洪总请了一天假。
在杭州之行之前,他需要把邓忆的事情搞定。不然他觉得他可能永远不会有任何机会了这一生他将无缘得到哪怕一次他想要的东西。
他走进hqc集团大楼,未曾打听到邓忆今天是否会来。正在他犹豫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时,邓忆竟然用原来的号码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到旁边的餐厅见面。
餐厅里甚是辉煌。并不像是什么对外开放的餐厅。他被服务生领到一间包厢里。等待了二十分钟左右,邓忆出现了。
一身颇显气度的名牌,表情也冷淡轻松。看来他已经懒得再在钟弦面前表演什么小角色了。
邓忆坐下来让钟弦点菜。钟弦表示无所谓。邓忆便让服务生按惯例来。
惯例这个词让钟弦不舒服。好像他不过是邓忆招待的众多客人中的一个。他们分别坐在巨大圆桌的两边,在颇为壮观的装修花蓝两边隔空对望。
“这个餐厅是会员制的。按照哥哥们的想法布置,并不对外开放。”邓忆简单介绍了一下。“你会吃到外面餐馆吃不到的味道。”
“我的舌头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钟弦懒懒地说。
“跑到集团来干什么?”邓忆开门见山。“我真不能小瞧你。你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偶然,你是个狠角色,”他笑了笑,“如此锲而不舍。有愚公移山的神。”
“你的意思是说我太蠢了,明明知道你一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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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也不会给我。我还不知进退。不要命了,是不是。”钟弦眨了眨眼睛,他没看到邓忆的领子上有他送的钻石领扣。也许邓忆根本不想带,也许如他嘱咐的那样,藏在暗处了。钟弦无法判断是哪一种情况。
“既然你有话要和我说。说吧。我今天正好心情也不差。”邓忆舒服地坐在椅子里。
钟弦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邓忆,尽管那个人就在他眼前。仿佛在对方身上用的心思太多,这个人的形象已不具体,散成碎片一般,均匀地飘在他的四周。不需要特意去想,也时刻都在他的左右。
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何会与感官甚至肉体相连。钟弦能感觉到它与自己血脉连接在一起。呼吸间便可相通。语言不过是其中最没力量的一个交流的载体。但他也只能依赖语言努力说服对方。
“我想起了那个故事。”钟弦开口,“这几天疯狂地吃了好多药。还以为会吃坏脑子。但是确实看到了过去的影子。不管我想起多少,至少看到的那些可以证明,它是存在的。它是真的。这就足够让我高兴。”
“高兴?为什么而高兴。”
“为我认识最初的你。”
“是么?这么肯定。那就讲讲你的记忆中的故事吧。”
“我给这个故事起了个名字好人与坏人的故事。”钟弦开始有模有样地讲。“坏人少年的时候,是个坏孩子。坏的原因,是没有人真的对他好过。有人喜欢他的可爱,有人喜欢他的聪明。但,没人真正爱过他。没有爱的人,坏孩子变成了坏人。而好人,从小家庭完整,父母痛爱,兄弟姐妹互敬互爱,他不缺少爱,他知道怎么付出和给予,所以他成了好人。我这样讲,你会觉得故事无聊吗?”
“继续讲吧。”
“但是好人和坏人,就是月亮的两面。他们有着对方没有的世界,组成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星球。所以不可思议,在别人看来无法容忍的差异,他们却强烈地互相吸引。想成为一个整体。”
“你在朗诵散文诗吗?如实描述事实好吗?”
“至少坏人是被好人吸引了。无法自拔。这是事实。从一开始就被吸引了。但是少年时期,在他还是坏孩子的时候,他不懂得这种强烈的吸引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害怕,如临大敌,他拼命想摆脱这种轻易就能让他痛苦之极的东西。他确实做了愚蠢的事。他愚蠢地想通过伤害对方,来摆脱感情。结果发现,他更痛苦了,而且无法解脱。然后……”
“然后什么?”
“他跳了楼。有人说他是自杀。其实他只是想用一种更痛的感觉来掩盖另一种。他做了错事,而且是无法挽回的错事。他伤害了他的另一半。如果能有一次机会,他愿意用正确的方式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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