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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说重点!”钟弦低吼。“别特么现在还讲这么多废话!”
“真正受折磨的人是我!钟。”大科带着哭腔说。
“小朱真的是我们杀的吗?”
“你不是想起来了吗?”大科激动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没想起来,一定是那个人,邓忆他引导了你,我猜他也在杭州,对不对?是不是?如果你想起来,你就不会这样问了!”
“那我应该怎样问?”钟弦预感到真相可能会更糟糕。
“因为,不是我们杀了他……”大科的语气忽然犹豫,“不是我们……”
“你还想否认?我真的想起来了,尽管只有一点点,至少能证明,是我们做的!你说过你销毁他的证件和手机……”
“是。是。是。”大科连连答应着,“是。”
“那么为什么还否认。”
大科语无论次起来:“我说出来吧,就告诉你吧……也好,你就可以陪我一起受折磨。我们绑在一起……”
“说!”钟弦气急败坏。“你为什么要瞒我!”
“不是我们杀了他。”大科的声音显得痛苦。“是你。只有你。而我……只是帮你,尽我所有帮你,而已。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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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和你一起扛这么大的事,如果事情败露,我会被连累,可是我,依然当时就那样做了,选择帮你隐瞒。”
钟弦已经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呀……我为何,杀他。”
“我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排水沟里了。”大科悲痛地说。
“我当时难道什么也没对你说?没对你讲个杀人的理由?”钟弦说。
“你说了一个奇怪的理由你说你遇到了一个人。一个魔鬼。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开车跑了。等我再找到你,你晕死在雨里。醒来你就全忘了。我试探过很多次,终于相信,你是真的忘了。后来,我想这样也好。只有我一个人隐瞒,就更容易隐瞒吧。所以,钟,杀人这样的事,我都能和你一起扛,我不是你最该信任的人吗?而邓忆……”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为何总排斥别人,所有人!”钟弦忍无可忍。吼过后,他忽然开始明白了。
大科在电话另一边辩解:“你说你在工地遇到魔鬼,而邓忆,你一开始就怀疑过他和那个工地有关系。后来又确定了他是工地的甲方。我一直想搞清楚,你所谓的遇到魔鬼,到底是遇到了谁!”
“不是他。”钟弦敲打自己的脑袋。“我为何要杀人,没有道理呀。”
……
钟弦从浴室出来时,邓忆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廊里等着他。
“我要出去一下。哥哥们找我有事。”邓忆望着失魂落魄的钟弦。“可能要一些时间。”
“没必要再躲我。”钟弦冷冷地回应。他感觉自己像要死了似的失去了活力。“我这就走。离开你。不会再骚扰你了。”
邓忆远远地对着钟弦端详,然后放下手里的皮包,向他走来:“脸色忽然这么差,你不舒服吗?”
“你在乎吗?”
邓忆皱起眉头。
钟弦没头没脑地说:“我要死了,真的,你会无动于衷吗?”
邓忆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吧。难道是我刚才的操作有问题。”
钟弦抓住邓忆放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你就当我快死了。对我说句实话。你……”他一时失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在乎我吗?”
邓忆想抽回手,钟弦却抱住他。“答应我,答应我……让我得到你一次。我就消失。不再骚扰你。”
邓忆嗤笑了一声:“得寸进尺。”
“我说的是真的。”钟弦悲痛万分。
邓忆挣脱他:“肉丸,别总这么无赖。我真的该走了。”
126
深夜,华灯渐懒。
钟弦一个人坐在会堂旁边的一间饮品店里。到杭州来他还没有去逛一逛。因为邓忆,他推掉了高总的一切游玩计划。
他始终没法相信,小朱的死竟和他有关。正在魂不守舍之时,大科又打来了电话。
“我马上登机了。”大科在手机另一边急匆匆地说。“你在杭州哪里?别,别说我不应该去,我得当面跟你讲,电话里不能再沟通这件事,以防后患。你千万别对任何人透露半点迹象。我们当面商量,好吗?钟,你千万冷静。”
“我冷静的不得了。”钟弦连续不停地吸着饮料。“冷的都快成冰了。你来了又有何用?”
一个人影从饮料店的门前走过,钟弦愣了一下。他竟把那个人影看成了邓忆。邓忆离开时明明穿的是浅灰色的皮衣,而刚刚经过的人,却是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正在他摇头之际,那个人影又折返回来,走进饮品店。
钟弦再次愣住,从侧面看这个人确实很像邓忆,只不过他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比邓忆斯文,也比邓忆年长一些,身形更厚重。
钟弦马上意识到这是邓忆的某一个哥哥。也很快想起,他曾在赵祺酒吧门前拦过这个人的车子。
他是邓悭邓忆的四哥!
“来杯拿铁。”邓铿对服务员说。他对着店里环视了一眼,然后侧对钟弦而立。
钟弦睁大眼睛不停打量完全想不到,邓忆的这位堂哥更像是邓忆的亲哥哥,他们太相像了不只是外表,甚至气质也有明显的相似之处。看着邓悭,就可以想像几年后邓忆的模样。
邓悭极其优雅,举止沉稳透着睿智的魅力,而且他更具有领袖气质!一瞬间,钟弦觉得邓忆当继承人根本没有希望。他很难超越邓悭。
正在钟弦胡思乱想时,邓悭竟转头对他露出微笑。钟弦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们认识吧。”邓悭开口。他的声音比邓忆低沉的多。每一个字都像敲在钟弦心上的重锤。
钟弦点头,心脏狂跳不止,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恐慌,似乎就要被吓死了。
邓悭气场强大这有目共睹,但威慑力竟然如此惊人,却大大出乎钟弦的意料。
“认识吗?”邓悭继续问。他还在微笑呢,可钟弦感受到的恐惧丝毫不减。
钟弦再次点头,还是说不出话。
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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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咖啡。”
一身灰色制服的20出头的咖啡店服务生的态度不由地变得谦卑。大概也如钟弦一般,被眼前的顾客温文尔雅中透露的贵胄气质所摄。邓悭的脸上始终有一抹笑容,似乎天生笑面,他接过咖啡,缓缓转身,却将咖啡杯放到钟弦面前。
“请你喝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也如其人般沁人心脾,说罢转身离开。
穿黑色大衣的身影在门前消失许久,钟弦还在迷糊的状态中。他甚至不能确定,邓悭刚刚与他的对话有没有真的发生过。
‘你认识我?’
面对邓悭当时突如其来的提问,钟弦一开始是点头的,后来开始摇头。他曾一时间想到应该借这个机会与邓悭认识,但却一瞬间像回到懵懂的少年时期,失去了从容不迫的历练,只剩呆滞。
钟弦一夜未能睡的安稳。
也没能做到什么梦。
他以为邓忆忙完会联络他,却一直没有电话,他的房间也没有人来打开。
是的。他回到了那间夸张的酒店套房。高总曾打电话给他,但他心烦意乱,装作没听见,没有接听。
小朱的事,让他头脑轰鸣。
冷静下来又觉得不能得罪高总,便在午夜回了电话。向高总说明他还没有如愿勾引到邓忆。
高总约他明天参加一个私人聚会,语气有些诡异,说要介绍些朋友给他认识。钟弦没作他想,表示同意。
128
大科坐的红眼航班在早上抵达杭州。
钟弦电话预订了距离会堂不远的一处宾馆给其落脚。他不想让大科出现在会堂范围内,便出来和他见面。
他们在杭州的一家特色饭店吃午餐。选在一间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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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房内碰头,以便他们能隐秘地交谈。但他们坐下后,却一时谁都不曾开口。
服务员将他们点的菜都摆好餐桌后,他们还原样坐着未动。
钟弦站起来检查了下包房的门确已关紧,坐回位置上喝了口茶水:“你确定是我吗?”
大科点头。
过了片刻,钟弦再次问:“你亲眠看到了?”
“对。”
钟弦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头脑中仅剩的一丝幻想的希望也坠落下去,从他的脚底没入冰冷大地。
“我用龙骨打死了他……”
“对。”
“到底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
“讲讲当时的经过吧。”
“那天,下雨,中午时雨更大,你和我一起去了工地,我在车上避雨,看到你下了自己的车,跑进工地里去。我找了把雨伞也下车跟了进去,却找不到你。那天的工地很安静,一个工人都没有之前出现了事故,有一批货有问题,似乎是被停工整顿。我找了你好一会儿我后来经常会想,如果能早点找到你我找到你时,正看到你用龙骨击打他,他倒下去,你还在打……他就倒在工地的那条老排水沟里,之后你转身就跑了。我追你到大门口,看到你开车走了。我当时……不知为何,只想帮你掩盖,我毫不犹豫地返回来,把小朱推进老排水沟旁已经埋好的管道里那条排水沟当时已基本废弃不用,新的排水沟已经挖好那条管道,等到雨后开工会直接浇注混凝土,不会有人发现……实际上,事情比我料想的还顺利。小朱的尸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水泥疙瘩……”
钟弦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下去。
两个人再次沉默。他们并没有点酒,大科便不停地喝茶水。
“所以他……”钟弦用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脸,“他……现在还在yh工地里。在……”
一想到hy辉煌的崭新的建筑下面,竟有一具枯骨。就好像看着邓忆光亮的外表下,扎着一根丑陋的刺一样让人难受。钟弦随后奇怪自己竟首先想到的是这给邓忆的家族制造了麻烦,而忽略到自己面临的问题。
随后更让他难过的感受袭上心头他竟然剥夺了别人的性命。不管小朱如何不堪,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大科站起来屈身向前将钟弦的手从脸上拿开:“你别折磨自己,钟。”
钟弦深吸了一口气,讲出昨晚反复思索中的一个猜测:“在我家里安装针孔摄像头,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科愣了一下,坐回自己的位置,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没有回答。
“因为担心我会哪天想起这件事,或是根本就认为我可能是假装忘记……”
大科抬起头:“都不是。我相信你是真的忘了。但,你又偶尔做做梦或表现的满腹疑惑。我担心的是,你不只是记忆的问题……我承认,我一直害怕你在不知不觉间不小心走漏风声。”
“你莫非担心我是个神病?”钟弦替他说出来。
大科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些书来了解你的情况,书上说神分裂者的症状一个人分裂成几个人格,有的人格之间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有些人格则完全不知。假如说你有两个互相不知道的人格。就称为a人格和b人格。a人格是你平时表现出来的正常人格,b人格则偶尔出现。a和b两个人格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承认我担心你杀人时是另一个人格,即b人格。而你正常的a人格完全不知情。在你家里偷装摄像头,我是想确定这种猜测你独自一人时,b人格会不会再出现,让你做一些你第二天想不起来的事。”
“原来你真的当我是神病!”钟弦无奈地叹气,他再次用手捂住脸。虽然他对大科的说法很恼火,心中却也开始害怕起来。
“如果真是神分裂,那反而好办了。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大科是开玩笑的语气。他们的脸上却都没有笑容。
钟弦许久不发一声。他用手掌遮住眼前的光线,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大科轻声问。
钟弦半晌没反应,之后摇摇头。
大科喝了口茶,望着满桌的菜肴,阴着脸说:“是邓忆吧。是那个家伙,他告诉你的?”
钟弦将手放到额头上,疑惑地看向大科:“你为什么总是往他身上乱猜,既然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情,他又怎么知道?”
“因为他来调查。”大科说,“虽然我为你消灭了所有证据……也许还是有蛛丝马迹被他发现,就想方设法来套你的底。”
“如果他找到了真相,我们就不会安然坐在这里了。他做过警察,你以为他不会报警吗?”
大科露出今天的第一丝笑容,一个很假的笑容:“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没选择报警而先告诉你。”
看到钟弦显得惊讶,大科补充道:“这纯是我猜的。”
钟弦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他告诉了我什么。真实情况是他催眠了我,他在国外专修过催眠术,能帮助我恢复一些记忆,他的那套对我真的挺有用,让我想起了那天……”
“催眠术?”大科打断钟弦,他睁大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反复向钟弦确认,之后惊叹道,“这是真的吗?会有这种怪事?你确定你没有在迷糊的状态中对他说出你想起的事?”
钟弦明确地回答:“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他还一无所知。”
“他能催眠你难道就不能控制你!”大科显得有点激动。“也许他对你做了什么,而你压根不知道!”
“即使是在催眠的状态之下,我的自我保护意识依然很强。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的。”
大科显然不能相信钟弦的保证:“他会再想办法催眠你。你能确保下一次不被他知道?”
钟弦思索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想尽早想起这一切。也许反而我会主动找他。”
大科继续转头手指上的戒指。
午餐结束后,钟弦劝大科离开杭州返回sz。大科表示回酒店休息一下就去订机票。
离开大科,钟弦心情很差。看到邓忆一个电话或微信都没有发来过,心情就更差。返回会堂的路上,他主动打给了对方。
电话接通他什么也不说。
邓忆好像在忙什么,一边接听手机一边在整理东西,时而传来纸张被撕掉的声音。
“怎么,干嘛不出声。”邓忆先开口。
钟弦一句话也不想说,他只想这样陪在这个人身边,哪怕只是通过手机。“你不是也一样。”
“是你打给我。”
“嗯。你早知道我有多贱。”
邓忆竟灵敏地觉察了钟弦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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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
钟弦顿了顿,提高声音:“憋的难受的滋味你不了解吗?”
“是不是昨晚的催眠让你不舒服?”
“没有。我打电话是来问你是不是要继续。”
“我有事。明天再说。”
“你是怕我会再次强迫你吧。”
“怕你?”邓忆声音带笑。
钟弦感觉到一丝机会,索性任性地说:“我之前有通知过你。我放弃你了。”
“哦,嗯。好。谢谢。”
“我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缺人爱吗?我为何要高攀你这位少爷呢。是你那种功能比别人强还是怎么的。噢,对了,我忘了你还是个雏……”
“我身边有人……四哥在呢,你真是……我挂电话了。”手机另一边传来邓忆与另一个人交谈的声音。
“再见。你失去我了。”钟弦说着挂掉电话。
傍晚时分钟弦去赴高总的约。他一脸不乐,很难掩盖。
原本以为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能把他从阴云中拯救出来,但当他跟着高总到达一处私人会所,在所谓的友人聚会的名义下,所目睹的情景,还是让他震动非浅。
套路
130
钟弦见识过许多私人会所,
但是像这一间这样的装簧风格,倒还是第一次见。
跟着高总从会所的侧门进入,他看到黝黑的钛合金门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侍应生,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黑色锆石的弧型台阶,台阶将他们引向二楼有着黯淡光线的地方。原本以为那里会是相聚的场所,应该有宽阔的会客空间。
但却不是。
他看到的是一些金属栏杆,圈出环型的并不宽阔的休息区。站在栏杆旁边,视线忽然开阔,能看到一楼才是真正的待客场所,那里铺着华丽的地毯,以及宽阔柔软的沙发。有一些人已经聚集在一起,席地而坐,或半倚在沙发上。
钟弦抓着二楼栏杆向下观望时,一时感到迷惑。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让他迷惑之处。因为他没有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
全是男人。
今天的聚会现场有三四十个男人,一部分是年纪轻轻帅气清爽的男生,仿佛是大学生的样子。另外一些则似乎是很成功的英人士。
钟弦的心跳开始加快。他的脸色变了。
“果然。”高总注视着他。显然对钟弦的反应已有准备。“先把你带到二楼,看来是对的。”
钟弦舔了舔嘴唇,想问什么,但没有问出来。“那个人,”他指着一楼大厅中一个醒目的中年人。“那个人不是那个著名的主持人吗?”
“没错,就是他。”
钟弦点了点头。他感觉喉咙发干。
“别紧张。”高总在他身后说。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圈子里,都是英人士。”
“呃。”钟弦想摆脱高总的手。“莫非你认为我会因为这个而自我谴责。我还没那么无知。”
“那为什么不做的大胆一些。”高总说。
“我不够大胆吗?”钟弦笑道。继而明白高总的意思,他开始冒汗。“我……我们要下去吗?”
“你想下去吗?”
钟弦的眼睛始终盯着一楼的那些人。他得承认,里面有许多魅力无敌的人,或风华绝色、或气度超群。大家今晚都是怀着怎样的目的,不言而喻。空气中的气味是薰香与某种刺激感官物质的混合,有着如此明显的信号。假如他没有遇到邓忆,假如不是因为对那个家伙的爱,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总。
高总望着他笑:“你确定想走吗?”
钟弦点头,故作轻松地说:“森林交给你了。”
高总诚肯的说:“如果就这么离开,你会后悔的。”
“如果走下去,我也会后悔。”钟弦喃喃地说。
他们默默地在二楼观看了一会儿。钟弦看到一些男孩脱掉了上衣。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钟弦转头看到一个身材健硕、衣装考究的男人。
男人热情地向高总打招呼。“你们为何躲在这儿?”
高总向钟弦的方向呶了一下嘴:“我这儿有个小孩。他第一次。”
男人随及打量钟弦:“根本不需要紧张。你这种妙人,他们会争夺你。你会是今晚的中心。”
“这种话对他没用的。”高总笑道。“他正在追逐心上人,初恋。”
男人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我不能祝福你和心上人会是彼此今生唯一的一个,那基本就是谎话。”然后转向高总说,“不然给这个孩子化化妆,带个假面。没人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钟弦急忙摇头。“也许下次……”他敷衍地说。
高总向男人摆摆手。“我们就站在这儿看会儿。说不定他马上就改变主意了。”
男人笑着与他们告别,钟弦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沿着另一边宽阔的白色阶梯走去了一楼派对现场,有个男孩迎上他,他们手拉手走到中央沙发旁去。
钟弦准备告别,却奇怪自己的眼睛总是难以离开那些人。甚至猛然发现自己显出有点饥渴的表情。
“下去吧,你绝对不会后悔。”高总在他身边说,“从另一个角度想你会在今晚学到一些本事,让他逃不掉……”
“……逃。”钟弦望着一楼重复这个词。“他一直想逃。连你都看得出来。”
“我一点也不意外。”高总说。“我也曾逃避。听我的建议,不会错的。”
钟弦敏感地察觉到一楼的场面在悄悄发生变化。竟然有些人已经开始耳鬓厮磨。他很快感到全身发热,他知道他应该赶紧离开,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高总搂住他的肩膀。“下去吧。”
钟弦摇头。
高总在他耳边说:“得到那个hqc公子,最后不过也是为了这些事……下面那些英不会比他差。”
钟弦不想回应这句话。“我走了。你好好玩。”
高总叹了口气。这是钟弦第一次听到高总叹气。他不由地露出不安的表情。
“我说过帮你。”高总说。“你也答应我,得到他之后就带他一起来。”
钟弦愣了一下:“你说的不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难道不想考验一下你们是否真的情比金坚?”
钟弦决定立即离开。他向高总草草告别转身便走。
返回酒店的路上,他竟然在夜风中泪流满面。尽管他早知道,这一生中,邓忆面对的诱惑,可能比他还多。正如派对上那个男人所说,‘我不能祝福你们会是彼此今生唯一的一个。’是啊。想到邓忆也会有别人,哪怕只是一时兴起的尝试,都足够让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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