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记忆漏洞 分卷阅读23
沉默中。
钟弦专心开车。
车子终于离开泥路,驶上了宽阔平整的八车道柏油公路,驶过一片山坡后,看到正在建设中的一处工地。
“这里建楼盘,离市区未远了点。”邓忆说。
钟弦说:“这是中广核的项目。年底封顶。”
“哦。忘了这是你的本行。”邓忆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公关什么的是你工作的主要内容吧。”
“不全是。但是挺重要的一部分。”
“我一直没搞懂,你到底是做什么材料,石材还是钢材还是其它什么,总要有个具体分类吧。”
钟弦露出一丝笑容,没有立即回答。“怎么说呢?”他思索着。
“我对商业知之甚少。李总的公司是属于材料的厂家办事处呢?还是代理商。”
钟弦略作思考回答:“都不是。又都是。”
“还请你心指点。”
“举个例子让你明白。”钟弦说,“假设有个巨大的金库就摆在你眼前,可它没有门没有窗,你想把钱搞出来。你该怎么做。”
“首先要找到办法进去。”
“对了。”
“我还是没明白。是我愚钝?”
“只要撕开一个口子。什么材料都可以搞。”
邓忆似乎懂了:“经营什么材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撕开口子。”
钟弦笑而不答,只管开车。
“只要撕开了口子……”邓忆在思索,“你们在这方面一定颇有方法,撕开了口子,哪怕是炉灰都可以当成建筑材料卖进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豆腐渣工程。”
“怎么又扯到豆腐渣上了。现在不合格的材料哪有那么容易进场。需要走几关你知道吗?要经过多严格的监管,还有独立的监理单位前期、中段及竣工期的抽查……”
“不管要走几关,你们都有办法搞定不是吗?”
“我知道你欣赏我,哥哥。可要是这么容易,人人都可以去赚这个钱了。这和小朱失踪没半点关系。我们再转移话题。”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进这一行呢?”
“为了赚钱,sir。选哪一行不都一样?除非就甘心过不死不活的生活,甘愿承认自己不配拥有你喜欢的一切。饶是你做警察,也知道社会上到处都在打着擦边球,就像裸/体的小卡片每天都会塞进老百姓的门缝里,你们也懒得管吧。”
“我不否认你说的……可是你的才华仅用在这方面,岂不是……”
“又想说我可惜吗?”钟弦不由自主地想化解掉那种让他难受的感觉。
“我想说……即便你以为目标明确,即便也是赚到了,你如愿地幸福了吗?”
“幸福……是什么鬼。”钟弦紧紧地盯着前方路面:“我们干嘛像辩论似的,还是聊点风月吧。这一路的风景是不是挺不错?或者聊聊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邓忆用手拄着下巴。“就聊聊你呈现出两面人格的原因。你开过侦探社,又建过乐队,一个活跃的风云学生,和一个兵马俑似的商界白领。是一个人吗?”
“兵马俑?”
“嗯。”
“什么意思?”
“不明白算了,懒得解释了。”
“与世隔绝的意思?”
“差不多。”
“我是出土文物吗?我就给你这种感觉?”
“车里没有装饰品,你的房子里也是如此,你说你是吉他手,可你家里我没看到吉他的影子。说明你早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除了与工作有关的智能产品,没有一盆植物,没有相框,没有摆什么纪念品。我原以为你可能是没有生活情趣的人,你在学生时代却又那么活跃,是什么让你变了。”
“谁又能不被改变。”钟弦努力集中神看路。不想再去琢磨身边这个人的话。
“你不只是被改变了,更像是被阉割了。”
钟弦被呛到,“你要拯救我吗?医生!”他转过头来看着邓忆,忽然车前闪过一条白影,他猛打方向盘,停在路边。那条白影可能是一只跑过去的动物。
邓忆向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造成什么事故。“我知道我的颜值摄人魂魄。你盯着我的时候,能不能同时关注一下路况?不然我来开,怎么样?”
钟弦略带难堪地笑了笑,他承认睡眠不足状态不佳。他们换了位置,由邓忆来驾车。邓忆坐上驾驶位时,空档下试了试油门,然后很娴熟地启动车子加速上路。
“你平时开什么车?”钟弦问道。
“警车。”邓忆硬梆梆地回答。
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经过双龙、龙城广场、横岗与大运,经过丹竹头时,邓忆将车子驶进一条侧道,那里停满了车。
他们下车走进一家牛肉面馆。面馆很小,却整洁有序,最难得是店里并不拥挤,仅有三桌客人。面馆老板是个中年胖子,他拿着菜单亲自走过来,邓忆点了两碗面,点完就交钱给面馆老板,彻底杜绝了钟弦付帐请客的可能性。钟弦笑笑,从桌上的筷篓里挑了两双方便筷子,递了一双给邓忆。
“你现在可以专心盯着我了。”邓忆说。“怎么又不看了?”
钟弦正全神贯注打量墙上挂着的一副黄牛全身分解图,好好的一张牛吃草的画,被店主标上牛身各处肉的名称,例如牛肚皮下方的位置被划了个圈并写上字[牛腩]等等。
钟弦闻声看向邓忆时,后者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一路上的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经没有了。此时那双眼睛是深邃而清澈的,像是会发光的液体汇成一条晶莹的弧度。钟弦凝目审视,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以前竟没发现人的眼睛可以如此明亮通透。
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想盯着这个家伙。他一直觉得邓忆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他想解读出来是疑惑、猜测或者还有些别的?钟弦的心中早已像有一条虫在爬,始终痒痒的。他张开嘴想说明一下,可是怎么说呢?他要向他表达什么意思呢?
“很感激你一直在企图做我的心灵指路人的角色,但你有没有先治治自己的病,例如你为什么不谈恋爱。”钟弦说。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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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致的浅蓝色方型小餐桌对面的那个年青人邓忆,似乎具有天生的自然而然的吸引力,有着运动员似的身材,比例匀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个钟弦在昨晚他们一起换睡衣时已经见识过了。难得的是这哥们同时还有健康的肤色,尤其是眼神明亮。
恐怕在这城市中,不乏女子会想用尽各种手段将其占为已有。
“我有约法三章!”邓忆并不知他正在被同伴用目光洗礼,他将方便筷子‘啪’地一声从中间掰开,因用力过猛筷子掰坏了一截,他盯着筷子犹豫起来。似乎是觉得扔掉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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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殷勤地从筷篓里再取一双新筷子递给他,并抢过他手里断掉的半截筷子挥手抛出,动作干净利落,那半截筷子准确从敞开的餐馆大门飞出去,打到餐馆老板的屁股上。那老板正背对着门而立,此时受惊回头,怒目扫视一圈后,因为觉得都是客人而不得不忍下疑问,拍拍肥大臀部,继续去端盘子。
“约法?这是不能说的吗?很平常的事吧。”钟弦盯着邓忆,笑眯眯。
“你的话题都是些什么鬼。以后不谈私事。”
“呃。”钟弦脸上依然挂着笑,“另外两章呢。”
店老板端着拖盘忽然来到他们身边,好像差点失手似的,拖盘“哐当”一声砸到桌上,但拖盘上的两碗面却连汤都没洒出一点。
钟弦向那老板伸出拇指,“好功夫!”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转身走了。
钟弦将其中一碗面推到邓忆面前,说:“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隐私,不都是那么点事。没必要遮遮掩掩,小心压抑出毛病。”
邓忆指了指面条。“用这个堵上你的嘴。”
“不是约法三章么,另外两章呢?”
“下次告诉你。”
“你的隐私看来不少。”钟弦笑的双肩都抖。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大科的号码。
钟弦没多想就接听。
“老大,出事了。”电话另一端,大科声音干涩。“高经理说你电话打不通。怎么回事?hy那个项目,玻璃幕墙掉下来了……砸了人……”
钟弦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邓忆,那个家伙似乎没注意到他在接电话。钟弦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出面馆。
“慌什么,慢慢说。”每当此时,他都必须是所有人的定心丸。不管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定。“玻璃幕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高采购说我们提供的墙体龙骨不稳定。这事麻烦大了,得赶紧解决。你看怎么着。今晚去一趟,看拿多少钱合适?”
“拿什么钱。幕墙玻璃不是我们供的,幕墙厂家会去解决。就等着。”
“怎么能等呢?”大科难以理解。
“施工方担不起责任,会想办法去解决。我们静观,他若再找你,你说我去国外旅游了。下星期再看结果。”钟弦说。
“好吧。听你的。还有,你的手机怎么回事呢,能接我电话为什么接不了他们的?hlha那个工地说石膏板中期抽检不合格,怀疑掺了次品。这个怎么处理,也等到下周吗?”大科语速快到钟弦几乎听不清。这个家伙一紧张就带出江浙方言。
“这个马上去处理。”钟弦略微思索片刻,“拿三千块钱去办。两千给于采购,让他说出谁是监理负责人,就找说的最算的那个,一千块钱包个红包在那监理离开工地的时候想办法塞给他。这事你能办好吧?”
“没问题。一千太少了吧?”
“就给一千,八百也行。多了不要给。”钟弦语气坚决,仿佛成竹在胸,这是让同伴安心并不搞出乱子的最好方式。
“好。听你的。”大科长长舒了一口气。
钟弦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返回餐馆,轻松优闲的样子坐回位置上,继续微笑地看着邓忆。那个家伙面条竟然快吃完了,堪称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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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面后,他们继续剩下的路程,半小时后,大切诺基驶进lh区。在荔枝公园后面的同德街与无名小街交叉的一处幽静的路口,邓忆停下了车子。
“我到了。谢……”
“客套话别说!”钟弦打断他。“我们原来离的不远,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吗?”
“这是我父母家。”
“正好拜见一下咱爸妈。”
邓忆懒得理他,打开车门下车径直走了。钟弦也下车,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坐回驾驶位,他看着邓忆一直走进茂密树荫下的路口,一个穿制服的年青保安端坐在路口旁的椅子上。那个路口通向一处闹中取静的优质别墅区。
在这个地段的园林式别墅区安营扎寨,邓忆的家境看来不错,他所言非虚。钟弦在心中暗自琢磨。
邓忆在路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钟弦向他挥挥手,发动车子掉头。
这可真是难得的人物。出身不错,却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气。行为端正又能坚持自已。钟弦越发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宝贝,一个生活的幸运儿。
他的心思没有在邓忆身上停留多久。另一种思维便排山倒海地压倒了他。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大科打电话。
“怎么样了?需要我去吗?”
大科回答:“我正在按你说的办。监理的情况已经搞清楚了。小于子会帮忙把他约出来。我现在去白石路的加油站等他们,今晚可以搞定。”
“那辛苦你。事情办完后,我们在莉莉玛莲碰头。放松一下。”
“好嘞。”大科声音已变的轻松,不似之前吓的六神无主的状态。“对了,银湖中心来了几个新人,据说132号小妹技术超绝,才18岁……”
“今晚就去莉莉吧。”钟弦打断大科。知道他下面要说出一大段淫/秽不堪的话。
“在莉莉泡妞还要心思情调,万一碰到个心机妹的,玩什么欲擒故纵,逗了半天又不让搞,算哪门子放松!”大科不满。“你是不是肾亏了,还是挥刀自宫了?”
“你爱去不去。”
“得得。你就继续当你的禁欲系美男吧。等我一小时。”
钟弦知道自己其实应该回家休息,他的头胀痛难忍,几次恶心想吐。但他无法回家,那样就要独自面对内心的恐慌。他会无处排解,只能继续吃那些消除他记忆力的药。
时间还早,他一个人先去了酒吧占位子。酒吧里显得安静。他订下一张靠近中间的卡座,独自坐在昏暗之中等待,望着杯子里的蜡烛,听着音乐声,他却更渴望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不够响亮的音乐声,还达不到狂热的气氛,驱赶不掉内心的空洞与迷茫。几个穿黑短裙的美女从他身边走过去又走回来,对着他这边张望并窃窃私语。
他盯着她们看。
其中有一个女孩长的很不错,有点像林心如。裙子穿的超级短,好像一弯腰屁股蛋就能露出一截。
提了几次气,发现头痛的让他毫无兴致。他将头转向一边,盯着几个刚进来的学生模样的男生。那几个女孩到底还是没有敢冒然上前。
拿出手机,钟弦开始翻看邓忆的微信朋友圈。那个家伙这两天都没有更新内容。他只好继续向前翻,邓忆的朋友圈大多是打网球时的照片,其它的内容很少。钟弦用手指向上滑动着屏幕,并不仔细看那些照片,邓忆生活中的一幅幅图画在他手指上快速闪现,就像在他手中倒放。忽然钟弦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开始往回滑动屏幕,终于找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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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邓忆在一年前的9月21日写着,‘farewelltolife(永别,今生。)’配着一张照片,胳膊上一条长长的带血的伤口。
钟弦愣了一会儿。这张照片和绝望的字眼与今天他看到的那张阳光明亮的脸,好不相称。
正在此时,邓忆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你到家了吗?把你的歌发过来。]
[你有约法三章,不谈隐私。]钟弦回复,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回击对方的机会,他不由地又笑起来。他们分开不到两个小时,邓忆现在会在家里做什么。
[怎样才肯发。]
钟弦笑了,笑个不停。他用手搓搓脸。他的头太痛了,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你今晚来陪我聊聊。]发完就后悔,正要撒回。邓忆已经回复了。
[?]只是一个问号。随后又加了一条[你应该不在家。]
[不愧是侦探,怎么猜出来的?我在……]钟弦迟迟没有打出酒吧的名字。大科很快就会到了。他怎么能再约邓忆出来?
正在犹豫间,邓忆又发了微信过来:[还要请你帮忙,帮我约你的同事大科,你说过他对小朱更了解。]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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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晚上八点,大科给钟弦打了电话。他已办完了事。
“那个姓林的,眼也不眨就了。靠。”也就是说hlha项目的监理姓林。钟弦想到另一个工地的监理也有个姓林的,转念一想,不大可能是同一个人。“你根本想不到,这家伙比我还热情,还向我打听你来着,说早就久仰你在一个项目里搞了十三种材料进场的神人。还说以后要一起合作,他明年会负责一个新工地。我说求之不得,说你旅游回来就撮合你们见面,你定会请他吃饭。你真是料事如神,红包给多少他都不会介意。”
“不错。本来就小事一桩,用钱能搞定的都不是事儿。你在路上了吗?”
“现在就过去。我开了车,怎么喝酒?”
“我也开了车。就停这儿的停车场吧。喝完去酒店住。”
“酒店?就这么办。你好久没出来玩通宵了。”
“先别挂。还有个事。那个阿sir要见你。他让我安排你们见面。”
大科半天没出声。钟弦本以为他是六神无主,却听他很慷慨大气地说:“早晚的事,他想什么时候见我。”
“你想什么时候见?”
“越早越好。搞的我都没心情玩了。能不能让他现在就来问?问完拉倒,没了心事。省得我今晚玩不痛快。”
“你想现在就见他?”
“可以吗?行吗?让他去酒吧附近呗。如果聊的顺畅,带他一起玩。你不是说他一直把你当哥们吗?我倒可以帮你看看,他是不是在演戏,还是玩手段为了套出你的老底。”
“我现在约他。”钟弦毫不犹豫地同意大科的提议。
钟弦为了方便他们聊天,换了一家户外的爱尔兰酒吧,这酒吧在莉莉玛莲酒吧侧对面的小街里。这里整条街都是户外酒吧,用各种致的欧式小篱笆围出各自的地盘。钟弦在最靠近街道的位置上占了一张卡台。这里来往人多,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谈话。
大科在四十分钟后赶到了。
他看起来神经兮兮,在桌旁一坐定,就迫不急待地让钟弦给他拿主意:“邓sir快到了吧。我一会儿要对他全盘托出吗?”
钟弦倒有点糊涂了:“你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你怎么不明白了。有些事说多了会引起警察的猜测吧。其实是和小朱失踪无关的事,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你来公司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和小朱走的比较近,经常出去耍,你明白就是找小妹。”大科为难地盯着钟弦。
钟弦显得不以为然:“这事没什么要紧吧,满大街都是站街的警察还能不知道?”
“这样算不算嫖呀。”
“不然算什么。”
“那不就得了。若他较真呢?”大科摸了摸头发。
“你自己决定。”
“你脑子好。想个万全之策呗。我要跟他提以前和小朱出去玩的事,就必得提起这些,是不是?”大科一脸忧虑。“你是绝顶聪明之人。你说让我只给那个林监理一千红包就可以了,多了不要给。其实我心里一开始挺没底的。还特意多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装了三千,一个装了五千,想见机行事。结果怎么样?看到他那么热情,又那么想结交你。我登时明白了,只要对他提起你,让他觉得你肯定会和他合作搞钱,就可以了。这一千红包都多余给,都可以省了。”
“红包你没给吗?”钟弦严肃起来。
“给了。我当时是想不给来着。只是想法。”
钟弦望着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判断着邓忆会从哪个方向来。“不给,态度傲慢肯定不行。但是,给多了也会显得我们心虚没有底气,更是不行。”
“我就佩服你。”大科发自真心的说,“拿捏分寸你比李总要厉害。同样都是长了一颗脑袋,我的脑袋和你的相比就是皮球。”
“比李总强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他的长项,我还没学到。”
“他无非就是年青时傍到了富婆并成功娶成了老婆,给他开了公司,任他胡搞。不然以他经营的能力……”
“能傍到富婆也是本事。纵使你现在比他年青力壮、英俊潇洒数倍,你做得到吗?”
大科还是不想认同。“我还是更佩服你。你不需要出卖什么。”
钟弦沉默了,对大科的赞美他不感到舒服。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不过都是被逼的不得不去动脑。
爱尔兰酒吧的服务员端了一个透明酒桶过来,两端是木色的底,中间是玻璃,能看清里面黄色的啤酒装的很满。服务员把酒桶放在他们桌子靠近围栏的一边,酒桶的底部有个银色的龙头,可以随时放酒出来。
“我的本事……”钟弦盯着那个酒桶轻声说。
“什么?”大科听不清,他的目光被经过的两个美女吸引了。“啧啧,腿长的真匀称。裙子再短点就好了。咦,他来了。”
钟弦应声转头。邓忆在他身后的人行道的拐角处出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大科还是像第一次见面似的,跟邓忆又是握手又是恭维。邓忆选择坐在钟弦身边,隔着长形桌面对着大科。这也是方便问话的方式。
“别客气,哥们,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吧。”邓忆提醒他。
“不是我记性不好,是我敬仰警察。”大科一直处于嘻嘻哈哈的状态,“小时候最爱看的就是警匪片。福尔摩斯啊,波洛呀,柯南呀。特别是纪实的案子,我都特别关注,清华研究生谋杀了同宿舍哥们、药家鑫连环杀人案拉、白银变态杀手……”
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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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紧张就话多如流水,语速极快。不了解的人只觉得他是待人过分热情而已。钟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脑子中想着用什么方法让他放松。
“我们先干一个吧。”钟弦提议。服务员拿了三只带把的扎啤杯过来,放在他们的桌上。
“好好。”大科停止了历数凶杀案。他抢在钟弦前面从扎啤桶里接了一杯啤酒,殷勤地送到邓忆面前。“关于小朱……哎呀,我是不是应该等你提问。”
邓忆接过啤酒杯:“不必。你随意说。”
“别搞的这么严肃,今天其实是朋友聚会。”钟弦说。
“是呀。我也当是聚会呀,跟邓sir真有一见如故之感。今天是周末吧。”大科违心地赞同,笑的灿烂。“让我好好想想,跟警察交待事情就得详细周密,不能说些没用的旁枝末节,不能影响你推理案情,是不是?给我两分钟,让我先组织组织语言。你们两个先喝一个。”
“一起干。”钟弦将接好的两杯酒分别推到大科和自己面前。
大科拿起杯子,主动碰了邓忆的杯子。邓忆也拿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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