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但阿刀怎么可能理会他。
腰带被慢条斯理地抽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楚程程感觉有一把利刃干脆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朝紧闭着的门望去。
薛槐......他在心里绝望地念着恋人的名字。
门扉一动不动。
薛槐不会来救他,谁也不会来。
阿刀似乎对少年绝望的样子感到十分有趣,徒劳的挣扎也只是增加情趣而已,于他而言,只会激起他施虐的欲望。
他把腰带踢远,手指勾上了对方的裤边。
楚程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啪!”
在裤边被勾上的同时,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接着,下身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空旷的厂房里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他的错觉。
不知道从哪儿透进来的风凉凉地在他□□在外的腰身上转了一圈,接着又吹走了。
楚程程抖抖索索地睁眼。
面前,老四一手举着砖头,一手半拽半拖地拎着阿刀的领子,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碍于视角,楚程程看不到阿刀后脑的情况,但砖头上深色的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前几天还带着人,想要找他麻烦的不良少年。
“闭嘴。”老四不想听到对方说话。
他把那半块砖头随手往身侧一扔,然后把晕过去的阿刀也撂在一边,蹲下身,毫不客气地拽起楚程程。
少年的动作没有一点怜惜之意,手腕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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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陷得更深,痛得楚程程直皱眉。
老四才不管楚程程疼不疼,他从口袋里摸出小刀,挑起绳子,用力割断,然后如法炮制,解除了对方脚上的束缚。
“你滚吧。”他起刀,看都不看楚程程,接着威胁到,“如果敢报警,下次他要上你,我就不会拦着了。”
“......”被吓坏了的楚程程一脸茫然地望向老四。
“还不滚?”见他愣在那儿,老四没好气地把腰带踢给他,“你□□吗?”
被老四的话一激,方才阿刀触碰自己的感觉又泛了上来。楚程程脸色一白,默默地拾起腰带。
他的手还在抖,穿了半天才穿好腰带。衬衫的扣子几乎都在先前的撕扯中被拽掉了,他只能扣上仅剩的几个,勉强遮住身体。
老四完全不搭理他,拖着阿刀的一条腿,把阿刀拖到了一旁废弃的集装箱边。
“那个红头发和你什么关系?”
就在楚程程以为对方彻底忽略自己时,背对着他的老四开口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赶紧滚。”
等了几秒钟,见楚程程没动静,老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他妈让我再见到你!”
事态变化得太快,楚程程完全反应不过来,但本能告诉他,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他看了默默站在那里的老四一眼,咬了咬唇,扭头跑了出去。
听不见楚程程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后,老四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牙关却始终紧咬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砸晕过去的阿刀,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他捡起刚才割断的绳子,挑挑拣拣,捡出几条勉强能用的,把阿刀结结实实地捆住。
做完这件事后,他转过来,打量着厂房里的窗户,来回走动,变换了好几个位置,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想要的位置。
老四站在被他挑选出的地方,朝外面望去。
夜已经深了,厂房外的景色大多都看不到。但隐隐约约地,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不远处的高地上,立着一小幢黑影。
如果那里有人的话,对方应该也能看到他们这里的情况。
“程程?”
接到楚程程的电话,却只听到恋人的哭腔,薛槐哪还有心思和对方置气,一溜烟地就跑到了楚程程的家。
门半掩着,房子里却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走了两步,才看见卧室的门下隐隐透出一道微光。
细细的光线黯淡地亮在黑暗里,轻飘飘的,像是烛火一般,一吹即灭。
“程程?”
薛槐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轻轻地推开门。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应急用的小灯,不知道是用久了,还是本身瓦数就不高,光芒聊胜于无,并不能照亮多少地方。
但薛槐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窗帘后的楚程程。
他把双膝抱得紧紧的,整个人蜷缩成一枚贝壳,牢牢地护住自己,脸也埋在膝上,只露出一段脖颈。这样的姿势让他本就单薄的身体看起来小了一圈,只有初中生的身量。
“你怎么了?”薛槐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急忙蹿上前去,伸手想把楚程程从地下拽起来,“别坐这儿,太凉了!”
随着他的动作,少年被轻而易举地拽到怀里。
这么一拽,薛槐才发现对方身上的不对劲。
“......”他盯着那件几乎不能再穿的衬衫,听见自己的脑海里“嗡”的一声。
“是谁?”他感觉喉咙里漫上来一阵腥甜,“是谁欺负你了?”
楚程程不说话。
“程程......乖。”薛槐咽了口唾沫,把腥甜感压下去,“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他一手抚上少年的背,缓缓地拍着,另一只手搭在对方肩头,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攥紧。
楚程程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去够薛槐搭在自己肩上的指尖。
十指相触的一刹那,他的心里突然涌上来前所未有的绝望。
“别哭。”薛槐对楚程程的反应太熟悉了,他换了个姿势,把楚程程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擦掉对方的泪水,“别怕,我在这儿。”
听了薛槐的话,楚程程哭得更凶了。
但他几乎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只默默地用舌尖抵着上颚,强行忍住出声的冲动,任由眼泪一颗颗砸在薛槐身上,很快沾湿了对方的胸口。
薛槐的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暴躁。
“薛槐......”
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楚程程无力地喊了一声恋人的名字。
“我在。”抱着他的手臂紧了些,少年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程程别怕,我在。”
像是为了安慰他,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眉间,一点点吻掉他的泪水,每一个吻都温柔得能让人沉溺。
但楚程程没有。
手腕还在火辣辣地疼,一抽一抽的,刺激得他愈发清醒。
大概是太昏暗了,薛槐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还有伤。
“你......”
楚程程把脸贴在薛槐的胸前,说了一个字,却没能再说下去。
阿刀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低头,茫然地看了眼被捆住的自己,感觉后脑勺传来麻麻的钝痛感。
“醒了?”
他还在力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一边,老四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你这是干嘛?”阿刀不是傻子,两三秒内,他已经找回了先前的记忆,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上次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放跑的?”见老四不理他,阿刀声音陡然提高,一出声,先把自己的头吼得疼了起来,“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没抓住他!”
老四还是不搭理他,只低头玩着手中的刀,用手去试薄薄的刀锋。
稍不留神,一用力,刀锋轻快地割开了他的指尖,血涌了出来。
“骂够了?”等到阿刀终于因为晕眩而不得不暂时闭嘴时,老四偏头去看对方,顺便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
“你......你干嘛?”
见老四站起身,拎着刀过来,阿刀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嘴上依旧很强硬:“我警告你!不要动我!否则我打死你!”
刀锋的光芒在他眼前一闪,阿刀吓得闭上了眼睛。
唰唰两下,绑住他的绳子被割开了。
“你也滚吧。”老四退后两步,稍稍扬起下巴。
“你!”阿刀气极,想站起来去打老四,还没起身,强烈的晕眩感让他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他扶住集装箱,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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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干呕着。
“别自作聪明。”老四看了看几乎半跪在地上的阿刀,把视线重新投向外面,“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别为了挣钱把自己都套进去。”
“你在说什么?”依然晕乎乎的阿刀不明白老四的话,他还想质问,呕吐感又铺天盖地涌上来。
老四没说话。
他走到昨天的位置,朝窗外看去。
他看不出来那所房子里现在有没有人,但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那里一定不是空的。
☆、朝夕(13)
“爸爸爸爸!我们明天去动物园好不好!”
小区的花园里,念念拽着徐宵的衣服,蹭蹭蹭往他身上爬:“我想看大老虎大狮子!”
“过两天陪你去好吗?”不好直接拒绝儿子,徐宵委婉地采取了拖延战术。
“过两天是过几天啊......”念念委屈地瘪了瘪嘴,伸手揽住爸爸的脖子,“你上次说过两天带我去游乐场......最后还是穆叔叔带我去的。”
“呃......”没想到念念现在没以前那么好糊弄,徐宵卡了一下。
一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念念就明白爸爸又在骗自己,于是小脸一皱,眼瞅着马上就要掉眼泪。
“别哭。”还没来得及嚎,身子一轻,念念惊呼了一声。
“明天我陪你去。”裴久川玩闹似的把他往上抛了抛,“你想看什么都行!”
“可是......”然而,念念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爸爸为什么不去啊......”
“......”没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徐宵冲念念笑了笑,接着把头别开了。
“你爸爸天天在家陪着你还不行?”裴久川捏了捏念念的小脸,“还是你嫌弃阿久叔叔?”
“没有没有!”小少爷在开玩笑,念念却当了真,吓得赶紧往他怀里钻,“我最喜欢......我第二喜欢阿久叔叔!”
“乖!”裴久川亲了念念一口,然后把他放下。
念念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生气后,才啪叽啪叽地跑开,去和其他小朋友玩了。
“你......”犹豫了一会儿,徐宵开口,“没必要那么惯着他。”
“我乐意。”裴久川踢了一脚地下的小石子,看着石子骨碌碌地滚远。
正是爬山虎长得旺盛的时候,花园的回廊被密密的绿叶覆盖,风一吹,卷起温柔的涟漪,将夏日的灼热阻隔在外。
察觉到下属语气里的生硬,徐宵抬眼,看了一眼杵在一边的裴久川。
从那天并不愉快的对话结束后,在没有念念在场时,两个人相处起来就十分尴尬。
徐宵能理解裴久川的心情,他也并不介意对方会因为自己那天的话生气。早一点把事情说清楚,总比最后乱成一锅粥要好的多。
但裴久川生气归生气,还是赖在家里不走,对念念也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不怎么搭理他。
“有件事要和你说。”
徐宵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小少爷先出声。
“怎么了?”裴久川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徐宵不由稍稍侧身,朝对方看去。
“昨天我爷爷给我打了电话。”下属并不看他,声音淡淡的,“他说如果我在市局呆够了,等九月就回去。”
事实上,裴老爷子的原话比这严厉得多。先前受伤的事情,蒋诚还是没有替自家少爷瞒着,一五一十全汇报给了当家人。
裴老爷子再怎么存了让孙子历练的心思,真听到裴久川受伤的消息,还是不了心疼。算起来在市局也待了一段时间,该到回来的时候了。
“哦......”听了小少爷的话,徐宵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地接话,“那挺好的啊。”
裴久川唰地扭过了头。
徐宵好像没看到似的,想了想,突然勾起嘴角:“真快,感觉你才来没多久,这就要回去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被风一吹,就落在叶隙里,悄无声息地滑下。
“是挺快。”裴久川点头。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谢谢你照顾念念。”过了一会儿,徐宵笑了笑,“我带他带的少,没能好好照顾他,这段时间麻烦你和穆先生了。”
下属开不了口,他不介意由自己做这个恶人。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做事不用考虑后果的少年一样,能毫无顾忌地选择对方。裴久川有家族事业要忙,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偶然碰到了一起,总有分别的时候。
等到薛槐和楚程程都长大了,迟早也会面临这么一天。
徐宵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哂,都到这个份上,他居然还有心情去想别人。
还没等他接着嘲笑自己,肩上忽然轻轻地搭上了一只手。
“我给爷爷说了,我要继续留在这儿。”裴久川缓缓地紧手,“所以你不用谢得那么早,以后我还得继续看着念念。”
不待徐宵出声,他接着说:“我是成年人,该怎么处理问题我心里有数。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
下属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绕来绕去,明明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徐宵还是有点晕。
“你啊......”见上司不知所措地抬手来够自己,裴久川俯下身,一手握住男人的手,一手小心翼翼地搂上对方的腰,“就不能多相信我一点?”
“我又不是小孩,遇到了麻烦只会跑。”他轻轻咬了咬徐宵的耳垂,“我还有你和念念要照顾,怎么可能把你们俩丢下。”
“所以......”他轻轻地把徐宵转过来,盯着男人,“你要相信我。”
浮冰在幽海里碰撞,泛着凛冽的光,清凌凌地映出自己的模样。徐宵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发觉自己微微勾起了嘴角。
“嗯。”他盯着裴久川眼里的自己,轻声地应了一句。
“小蒙你怎么还在这儿?”
忙活了一周,天天加班到深夜,也没找出个所以然。王之衡感觉自己的头发越掉越多,很快就能和林湖相媲美。
越往下查,信息就越多越乱。少年得罪的人不少,随便挑出一个,都有可能是恐吓他的人。
现场的脚印都采集分析过,基本都是老四他们那几个留下的,打斗的痕迹则来自去找麻烦的薛槐。薛槐本人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一点,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头疼的王大胆又度过了毫无头绪的一天,一抬眼,发现蒙萌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尸体我重新检查过了,没有异样。”蒙萌说话时还是冷冰冰的,有她在,王之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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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不用开空调,“来给你说一声。”
“好的......”换作别人,王大胆肯定要揪着对方的领子,大声质问为什么没有异样。
但现在说话的是蒙萌,王之衡胆子再大,也不想自己英年早逝。
“那我走了。”蒙萌冲他点点头。
“我送你吧?”王之衡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我也准备回了。”
蒙萌看了一眼他,没表示拒绝。
“说真的......”王之衡是个嘴停不下来的人,刚开车的时候,他还能忍住,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叭叭叭叭说个不停,“以前碰到这种事,局里都不是这么处理的......”
“哦?”蒙萌才到分局一年,平时也不怎么关心别的事,听了王大胆的话,也只是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个字。
但话痨的王之衡以为蒙萌对这个话题有兴趣,提着的心好容易放了下去。
终于找到个能说的话题了!不然他得被活活憋死!
“这种小混混打架斗殴的案子以前遇到过不少。”他把方向盘打了一下,“一般都找不到什么线索,大部分都是黑吃黑,实在查不到,就随便处理了。
”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蒙萌一时间没明白这个随便处理是怎么个随便法。
但她的性格内敛,除非别人主动询问,绝不会开口。因此,她也没说什么。
“这一次要是还找不到......”王之衡有些头疼,“大概只能按意外处理。”
毕竟三楼的平台上只有少年自己的脚印,倘若当时还有人在场,除非有目击者,或者在场的那个人自己跳出来,不然,按着现在的发现,想要找到对方,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少年的家里人也不来闹,听了死讯,脸上也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来早就放弃了这个小孩。
“......不好吧。”蒙萌皱起眉,“会不会太草率了?”
她鲜少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她听出了王之衡的弦外之音。
“我也不想。”王大胆又用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蒙萌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再去现场看一看?”
这个提议只是她临时乱想的,不管怎样,她并不想让分局随便敷衍地结案。
没想到蒙萌会来这么一出,王之衡一愣,然后只能“哦”了一声。
他不由偷偷用余光瞄了眼还是面无表情的法医,突然感觉对方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丝人情味。
警方的工作已经结束,现场的警戒线早就被去掉,废楼里一丝光亮也无,黑洞洞的,从外面看,就无端地让人心慌。
“你要进去吗?”王大胆看着黑漆漆的楼,心里有点发憷。
蒙萌耸了耸肩,没表示反对。
“......”骑虎难下,王之衡只能硬着头皮,和蒙萌一同进去。
黑暗沉沉地扑过来,曾经贯穿少年的铁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王之衡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到,只能去掏手机,试图照亮一点空间。
刚打开手机,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的声音。
“谁?”王之衡一把将蒙萌拉到自己身后,抬手护住对方,“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他,但的声音还在响着。
王之衡稍稍运气,肌肉绷紧,然后把手机朝声音的方向转去。
被光亮一照,老鼠恋恋不舍地咬了最后一口,然后尾巴一卷,迈着小腿嗖嗖地跑了。
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脸露了出来,血肉模糊的,看不清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还是死了呢--
为什么呢--
☆、朝夕(14)
这两周内,老四几乎要把分局的门槛踏破了。
“我不知道......”他疲惫地低下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再问我了......”
少年的眼睛熬出了血红色,每一次眨眼,眼睛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
“你好好想想,你们到底得罪谁了?”见对方这个样子,王之衡心里也着急。
上一个案子还好说,实在没线索,报一个意外身亡也不是不行。但这一次,死者脸都被老鼠啃得稀烂,再说这是意外,那不是睁眼说瞎话。
致命伤来自从背后捅入的两刀,在这之后,凶手又象征性地划花了对方的脸。可伤口并不深,死者身上的证件也没被拿走。看起来,凶手并没有想掩饰死者的身份,只是单纯的泄愤。
王之衡知道这群崽子平时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但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一连搞死两个?
“王队长......”老四一闭上眼,看到的却不是阿刀,依旧是被钢筋贯穿的少年,“下一个是不是我?”
“你不要太担心。”王之衡安慰他,“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被你漏掉的?”
老四木木地摇头,尽管喝了不少水,他的嘴唇还是干裂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泛着深沉的红色,显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见对方这个被吓得失了神的样子,再问下去,估计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王之衡冲小楚招招手:“送这个孩子回去。”
被警车送回家显然不是什么好体验,但非常时期,也由不得老四做主。
他默然地看向窗外,建筑和行人都被抛到脑后,远远地变成了看不见的小点。
不知道是小楚故意,还是凑巧,楼房的缝隙里,隐隐露出一角废楼的灰色。
老四猛地一抖。
“你这几天不要随便出门了啊。”察觉到身旁少年的异样,小楚虽然看不上他们平时的做派,但毕竟也是一条命,“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老四默默地点头。
回到家,父母还是不在,他鞋也没脱,直接把自己砸上了床。
柔软的被褥把他的脸紧紧地裹住,不一会儿,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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