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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那只耳朵
高远派人将方虎从牢中提了出来,顾虑到蓝玉的名声,这次并未公开审讯,只有他和两位当事人,几名士兵,当然还有曲尊旁听的某人。
“方虎,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知罪。”方虎跪在地上,虽然他还是有些害怕,但一向严明的高远却没有按军法处置他,这多少让他有了点底气。甚至还幻想碍于自己的身份,能从轻处置。
“将军,是这个女人勾引小的,小人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方虎恶人先告状,“她几次三番勾引小人,小人才会动了歪念!”
“将军,你要明察,饶了小人啊!”
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哭哭啼啼,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引得高远对他更加没有好感。
方虎也不知敛,竟然又转向蓝玉大声道,“是你这个女人,你不甘寂寞,存心勾引我,是你陷害我,你这个恶毒不要脸的女人!”
蓝玉冷冷地看着他,不怒反笑。没错,是她故意陷害他,可是他不主动往坑里跳,还有人能逼他自己找死么。
“闭嘴!”见他越说越难听,高远怒喝道,不敢想象屏风后的人听到会是什么后果。
方虎这才不甘心停止怒骂,但一双眼睛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生吞活剥。
“将军,民妇可以说话了吗?”
“蓝夫人请说。”
坐在椅上的蓝玉慢慢起身,她这次确实下了血本,撇去清白,又使劲撞了两次墙,如果弄不死他真是老天都会看不过去。加之之前感冒体弱,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经风,走起路更是让人担心一不注意就会像断线风筝摔倒。
“你说我勾引你?如何勾引?是这样吗?”她向方虎轻弯嘴角,本来苍白的脸因这笑凭添几分惹人的怜惜。
趁方虎愣神的当儿,蓝玉转身说道,“将军,如果一个善意的微笑也可以视作勾引,那这军营中有几人没被我勾引过?包括现在将军你,是不是也正被我勾引?”
“你,你强辞夺理!”见高远似被她说动,方虎急忙为自己辩解。“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你睡觉连门都不拴,分明就是勾引别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我相公刚亡,尸骨未寒;我腹中还有他的血脉,于情于理,我为何要勾引你?你趁夜潜入我的房中欲行不轨,我不从,你竟还欲杀我灭口,若不是将军来的及时,民妇……”
蓝玉哽咽道,“如果你不推我的门,怎么知道它没有拴?几人为了争夺美玉大打出手,是玉本身的错,还是他们贪心的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本是指一个人没有过错,因为有才能或美名招致嫉妒,她现在不也一样吗?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上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说的是即使别人的东西掉在地上,也没有人把它捡起来占为己有;而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都不用拴上门,旅客和商人都可以露宿。我以为我们陈国君主励图治,陈国人民的生活也理当如此。”蓝玉缓缓说道,陡然话峰一转,“可现在看来就算是在最受皇上倚重的军中,也还差得远呢。”
高远被她这番言辞说的无言以对,这般伶牙俐齿,这般见地不是一个普通商户人家的妇人可以说出的。
屏风后的人几乎想为她叫好,虽早知她歪理颇多,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概念就让他折服。
这样人民安居乐业、治安风气良好的社会正是他所想缔造的。
蓝玉扫量房间一周,刚刚好像听到了微弱的笑声。是错觉么?
高远一声厉喝,“方虎,你还有什么狡辩。”
“不,大人,你不能杀我,”知道多说无益,方虎只能搬出最后的护身符,“京中刺史是我舅舅,你不能杀我!”
“来人,将方虎带下去,军法处置!”
“是!”
士兵上前,方虎见势突然站起要溜。他一身蛮力,甩开押他的两位士兵。蓝玉暗道不好急忙要躲,但她离方虎仅一步之遥。
“蓝夫人!”
高远脱口而出,飞起一脚正好踢中方虎的腹部。而有人比他更快,从屏风后突然飞出一物击中方虎的膝盖。
方虎腿一软倒在地上,马上就有士兵来将他押绑。受到两次重击,此时他也再不能兴风作浪。
击中方虎的东西掉在地上,“叮……”
“这样的败类在我军中,真是耻辱。”高远愤愤不平,“蓝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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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一下更白,全无一丝血色,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地面。
那是一块玉,碎成两半的玉。
“蓝夫人?”高远又问道,见她身子摇晃,忙将人扶住,却觉得她两手冰凉,不似一个活人。
蓝玉突然将他推开,跌跌撞撞的跑出房外。
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正文第76章报告将军,抓到一个奸细!
陈齐忙从屏风后走出,本欲追上去,行了几步又停下脚,声音冷冽,“你刚刚差点又犯大错,记住,寡人不容许有第三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末将领命。”见他停下要追的脚步,高寒问道,“皇上,要不要派人去跟着蓝夫人?”
陈齐扫过他一眼,“是蓝姑娘,她还未嫁。即使要称作夫人,也只能称为陈夫人。”
呃,高远无语了。
原谅他的脑袋不够发达,不是他不想表达什么看法,而是他的思维实在跟不上。作为高富帅代表的吾皇,看上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
什么情况!
陈齐并未出现在蓝玉的面前,因为他了解那个人最拿手的就是自欺欺人。她明明躲远了,却跑到自家的军营里,一定有什么目的,在没达到目的前,她一定不会溜。
果然,通过窗户捅破的那个小口,他看到某人将行李了放,放了,折腾几次累了直接趴到床上躺尸。
蓝玉,他果然还是了解你的。
这会儿你一定在骂他阴魂不散,害人不浅吧。抱歉,他一直就是这么勤奋善良体贴的好青年呢!
高远从房中走出,看到高高在上的吾皇居然大白天就窥探起别人的隐私,不禁泪流满面。
来来,小兵们,咱装作没看见,继续去练兵好不好呀?
高远默默的走开,幸而吾皇还尚存一丝廉耻,见她好像没有继续打包行李的意思刚要转身离开。
“报告将军,我抓到一个奸细。”
一柄长枪顶在他的背后,陈齐慢慢转身。
“你……”拿枪的人张大嘴,忽而十分欣喜道,“蓝姐姐,蓝姐姐,我抓到那个长得比你还好看的人啦!”
“哦。”房内传出恹恹的一声。
“蓝姐姐,你快来看啊,我真的没有骗你。”
这个时候她哪有心情看谁比她长得美,但听狗娃很认真的声音,蓝玉只好从床上爬起,挪向门外。
而听到狗娃这一声,又有士兵闻讯赶来。
“奸细?奸细在哪儿?”
“这儿,他就是奸细,是我抓到的!”狗娃自豪地挺了挺胸,“看你们还说我没用,你们有谁抓到奸细了吗?”
蓝玉挪到门边,看到的就是这幕,某人被一柄枪抵着身,旁边的小兵们指指点点,他好像成了马戏的猴子。
陈齐尴尬地向她扯扯嘴角,“砰”,门被关上,碰了一鼻子灰。
也好,这个样还是不要让她看到的好。
拜托,人家已经看到了好蛮?
这样啊,无妨,他的形象已经足够光辉高大了,总得偶尔掉掉份,才能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嘛。
“发生何事?”杨帆见众人围在此处,走来问道。
几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报告杨偏将,狗娃抓到一个奸细。”
“是。”狗娃微微脸红,在军中他还是第一次离这样大的官这么近。偏将,带将的都是大人物。他有点紧张,像要领功般说道,“这个人鬼鬼祟祟趴在蓝姐姐的房间窗户,一定有什么古怪。”
杨帆扫过那人,他穿着一身暗黄色的袍子,虽不起眼却掩不住他本身的气质。一双如黑色宝石般的剪瞳,鼻梁高挺,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绝世的桀骜和尊贵。
这样的人会是奸细?
“把人交给我,其余人继续回去操练!”
狗娃撅了撅嘴,有点不甘,小声说道,“将军,这人是我抓到的。”
杨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蓝玉那儿他知道这个小家伙几乎是军中最小的人,此次参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回家娶亲的,“放心,如果他真是奸细,本偏将会在将军面前替你说明。”
狗娃这才放心离开,而那被称作奸细的人到现在仍不见一丝惊慌。
“你是什么人?”
陈齐微挑嘴角,“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
见他临危不乱的气度,杨帆虽心存疑惑还是将他恭敬地请到将军房中。
“你且在这里候着,高将军忙完军务自会回来。”杨帆本想请他入座,但对方竟然直接走到书桌前坐下。
这熟门熟路的,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见他伸手要拿桌上的图纸,杨帆喝止道,“这些文件属军中机密,公子还请自重!”
“我如果偏要看呢?”陈齐嘴角微挑,眉宇间多了分邪魅不羁。说着,他的手指已翻到一份文件。
说时迟那时快,杨帆随身的利剑已逼到他眼前。
陈齐身子向后轻仰避开,那剑又从侧面逼来。他伸出手,只用两根手指,那把剑就被夹在食指和中指前动弹不得。
杨帆干脆弃剑,转而使拳攻向他。
他的拳势勇猛,虎虎生风。但每次要攻到要害处时,对方的身体都像抹了油,从他的拳下避开。
敌不过对方这个高手,杨帆当机立断,“来人!”他不能让军中的机密有外泄的危险。
一大队士兵很快赶来,将陈齐团团围住。
看样子不能再低调了,陈齐耸了耸肩,将杨帆松开。
此时,高远赶来。
“将军……”
杨帆刚欲说明情况,就被他竖手止住。在众将士的惊讶中,高远双腿曲膝跪倒,“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愣神之后,跪倒一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齐斜傲众人,“平身。”此时的他已无一分之前玩世的不恭,他是王,是高高在上的主宰。
“你叫什么名字?”
一双黄色布靴映入眼帘,杨帆意识到是在问他,抬头回道,“末将杨帆,是军中的偏将。”
“是你将蓝夫人带入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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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帆以为他此问是要惩罚,也不退缩,“当时蓝夫人生病晕倒,末将不能袖手旁观。”
如此直言,陈齐心中对杨帆除了感激还多了分欣赏。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军中偏将。”
杨帆虽已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结果,但还是失落难当。他一心保家卫国,没想到还没真正上战场就被剥夺了这份权力。
“是,小人……”
“从今日起,你将是我大陈的镇军将军,望你以后更加尽心尽力为大陈效力。”
“末将绝对不辱使命。”
不止杨帆被擢升,那日巡逻的士兵都被嘉奖。
至此,陈齐的微服私访也不能再进行,高调宣布,陈国皇帝御驾亲征。一时间,陈军的士气高涨。
而军令虽严明,堵不住众人悠悠的嘴,陈军士兵欺侮弱女子的事终于泄漏了出去。
也在这时,陈军的先头部队已攻下北落距此最近的一座城池,大军也开始陆续向北落挺进。
但陈军仍有部分兵力驻守于太平镇,因为这里是陈国与北落的交界,是陈军的米粮中转站。
彼时,北落干旱未止,北落王宫却是一片喜庆,为迎接外出游历的王子回朝,北落王特意举办宴席。
席间,美酒佳肴无数,美丽的宫人穿梭,赏心悦目。
而身为主角的北庭言却相对沉默,于他而言,这般奢华在干旱的北落不是享受而是罪过和厌恶。
“太子殿下,那边有消息了。”
“如何?”
“前日有传出陈军士兵欺辱民女的消息,应是她做的。”北庭辉回道,“不过我们把希望寄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是不是太冒险了?”
“有何冒险?”北庭言眼角轻挑,“相比于兵临城下仍只顾享乐,我倒觉得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还有其他吗?”
“听说陈国君主亲临,还带了一个相好。”
北庭言微弯嘴角,这个相好是谁不言而喻。一个女子刚混进军营就闹出不小的动静,却还能继续留在军中,足以说明她的才智。而这也恰巧证明她在陈齐心中的地位。
若不是陈宣的书信中提过楚玉的情况,他还不知道有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可以用。如果成功,他可以取代那人成为北落的主宰;即使失败,他也能亲手毁灭掉那人的国家。
怎么算都不会是赔本的买卖。
“传令下去,将都城城门加高巩固,所有军队调回都城,背水一战。”也许如此还能给陈军一次重创。
挨过浮华喧闹的宴席,夜色带来表面的宁静。
“太子殿下,小心脚下。”宫人细心提醒,灯笼散出的红光比不得阳光明亮,只怕有什么东西硌了脚。
北庭言微微一笑,虽为太子,但她的生母并不得宠。且北落王迟迟不愿放权,对他更是冷淡,他的身份表明光鲜实际处境却很难堪。当人听说他要去的是冷宫禁地,都默契地避而远之。难得这小太监还没有生出势力之心。
殿内是一如既往的萧瑟冷淡,甚至因为夜色添了几丝悲哀气息。只一处微弱的灯火显示尚有人在。
“是言儿吗?”
听到脚步,房内的素衣妇人放下针线,刚欲起身便被扶住。
“娘”,北庭言温润出声,扫过妇人手边的衣物,知道她定是在自己缝补。目光中是难掩的不满与愤怒,即使已经这么久,他还是不能视而不见。
“言儿,这宫中人情冷暖本就淡薄如水。”妇人平静道,怜爱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答应娘,不要怪你父皇。”
北庭言微笑道,“娘,后日初五是您的生辰,我向他请了旨,带你去城外观音庙拜佛可好?”
“言儿,不要怪你父皇。”
“娘,依旧做以前的斋菜送去可好?”
见他不愿应承,妇人知道他还没有放下过去的事,便作罢不再提,珍惜难得的时光,“好,我的言儿这么细心,我一定要求求菩萨,赐给我儿一个美丽善良的王妃。”
北庭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但笑不语。
正文第77章如此,组不了足球队了啊
“言儿,你信轮回吗?”妇人爱怜地看着他。
如果在以前这样问,他只会觉得这是一种迷信。而遇到那个人,北庭言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许多事好像都在他不经意的预想间。
因此,他点头轻应。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不要再成为我的孩子。娘亏欠你太多……”
“好,来世换我保护你。”北庭言将头埋入她的怀中,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她的气息渐渐微弱。
太医说,她活不过今晚。也是这样,一直不同意让他们母子相见的人才在今晚破例,这却是最后一次相见。
终于,抚着他头发的手滑落。
下辈子,换我来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
“殿下,娘娘已经去了,请你节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北庭言的语气瞬间低到冰点,他头也不抬,这个样子让身边的女子无法放心。
“我只是想更安慰你。”
“出去。”
“公子……”
“出去。”
他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肯与她一起分担这悲伤。女子只好退出房间,她守在门外,希望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
秋夜凉爽,夏元香更觉冰透刺骨。当他从房中走出,才觉得自己又充满力量。
在他悲伤难过的时候,她希望可以为他带去一丝光芒。
“对不起,我不应该迁怒于你。”
“殿下,人死已矣……”
“我没事,走吧。”北庭言执起她的手。
没有拒绝,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微弱温度。这一路不知道去哪儿,但她坚定不移。
两人却是到了北落君主的寝宫,宫外只有几个侍女。
无需通传,北庭言直接进入寝宫。
“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儿臣不必说,父皇也一定知道。”
北落王眸底暗流涌动,他早已了然。出入自己的寝宫如无人之境,毫不避讳,“看来你没有白白浪这




寡人有喜 分卷阅读62
两月的时间。”
“是,儿臣在外游历,学会很多。”
“比如?”
“面对比你强大的对手,如果不想被欺负,要么乖乖俯首称臣卑躬屈膝,要么就比他更强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不止要强大,还要更心狠。”北庭言一如温润的笑。
“说吧,你怎么买的人心?”北落王十分淡定,守卫皇宫分为御林军和禁军两队,现在外面如此平静,不知之前是多么波涛汹涌。
“银两,承诺他们顺从者升职加俸,至于抵抗……”
“我明白了,”北落王的语气带着一丝凄凉,“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就连我身边的人也背叛我。”
“那是因为你先背弃了别人。北落国已经民不聊生,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而你只知声色犬马纵情享受。如此的王,怎么让百姓拥护?”
北庭言的控诉并未让北落王有任何一丝的惭愧,他已经历为帝前的苦难,就理所应当可以享受掌权后的荣耀。
“那你又如何处置我?”
“这么多年,我娘一直在等着着你。我想她也等累了,所以我不打算再让她等下去。”他打了个手势,就有宫人上前。
“皇上,对不起了。”宫人用枕头死死捂着他的嘴,过了一会儿,他停止挣扎。
“知道今晚的事情怎么说吗?”
“太子殿下放心,奴才办事滴水不漏。”
北庭言瞟了眼已死的人,他眼睛睁开,似有血冒出。突然有些后悔,应该留着他的,让他亲眼看到北落是如何一败涂地。
出了殿外,夏元香已在等候。
这是那人生前替他选定的太子妃,是北落最富有的商贾人家之女。为什么太子妃不是出自官宦之家,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得到一大笔供自己挥霍的钱财。
本为私欲,现在倒也成全了他。
虽然夏元香是第一富商之女,但她并不娇纵,接人待物也很得体,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更难得的是,她对自己一心一意,即使要面对他的冷漠,也无怨无悔。
北庭言牵起她的手,现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让自己有所挂念了。
由于之前传出的不好事件,使陈军在北落人民眼里落下个残暴之名。所到之处,遇到许多北落人民自发组织的抵抗。
即使不愿伤害无辜百姓,陈军每前进一处都少不了鲜血与白骨。
“为什么要打仗呢?”
看着这一路来的伤亡,蓝玉忍不住呢喃,这个问题她并不需要答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有侵略与反抗。
“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利大于弊。北落君主混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我统一了北落,他们就是我的子民,我可以让他们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
什么是歪理,这就是。
打着解放压迫拯救民众的旗号发动战争,还理直气壮地说可以给别人更好的生活。实际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而已。
蓝玉冷冷扫过说话的人,自打太平镇事件之后,陈齐这厮就化做狗皮膏药不顾全军将士的猜测,指明要她与自己同车。一路虽颠簸坎坷,对她的饮食却是变着法的照顾着。
因为她害喜了,吃什么吐什么。
陈齐本欲带她立刻回京,但蓝玉死活不让。
“大哥,我跟你熟吗,你就要带我走。”处于害喜期的某人,仿佛换了一个人。说话不唯唯诺诺了,也不谄媚了,也不使用冷暴力了,而是猴哥附体,坐卧不安。
一会见她在马车里上蹿下跳,询问何故。
答曰,你不知道剧烈运动会小产么?
亲,不如给你牵匹马出去溜溜?
一会儿又见她不停用手敲打肚子,遂再问。
答曰,我要把他敲死在摇篮中。
陈齐抽抽嘴角,为了对得起祖宗十八代,是把她敲晕呢还是把她敲晕呢?
某人还在不知死活挑战忍耐极限,陈齐突然怒吼一声,“军医!”
一个人形状物体以很圆润的方式出现在马车内,“皇上……”
军医?蓝玉的眼睛亮了亮,“藏红花来二两!”
陈齐吐血内伤,呼出一巴掌将人拍晕,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头倚在自己腿上,“藏红花有么?”
军医点头,见他眼神,复又摇头。
“回皇上,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决定滚出马车就将那玩意消灭光光,毁尸灭迹。唉,可惜了活血通络化瘀止痛的好药!
陈齐欣慰开口,“你来瞧瞧,她这天天不安生到底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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