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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米洛
男人点了点头,便走过去打开那雕刻得非常致的檀木箱柜。
里面塞着几件织锦绸缎的衣裳,还有薄纱似的女装,男人并没有好奇地翻动,径自打开里面一个看起来是放药的屉柜。
男人略微一愣,因为里头放着描绘在瓷片上的春宫图。一丝不挂的少年,跨骑在一男人的腰上,男人正使劲地操他,细节之处画得是活灵活现,就仿佛两个大活人在眼前上演着激情戏码。
这样的春宫图有好几张,且画得都是纤毛毕现,姿态各异,还都装饰美,有的巴掌大,可放在手中把玩,估计是这里的调情之物。
对于初登风月场所的景霆瑞来说,这些玩意实在新奇了些,但他仍然不感兴趣。
翻找出一瓶活络油,景霆瑞就回去潆泓身边,把东西递给他。
潆泓没有接,一手托着香腮,极可爱地抬头望着景霆瑞,声音娇俏地道,“怎么,官人不帮我擦吗?我可是受伤了耶。”
“……”景霆瑞的右手依然是悬在半空,那张英俊得让人着迷,却显得有点冰冷的脸孔,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若官人想要做那样的事,也是可以的。”潆泓可是情场老手,怎么会察觉不到?于是他更卖力地挑逗对方,笑脸迎人。
“那样的事?”
“就是官人刚才看到的啊,画得很不错吧,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呢。”潆泓明知那里放有春宫图,才故意让景霆瑞去找活络油的,他又不是真的受伤了。
潆泓笑吟吟地曲起右膝,故意露出隐秘的部位,这和春宫图中的少年姿态重叠在了一起,景霆瑞并不回避地看着他,却还是面不改色,镇定得很。
“给你。”景霆瑞把活络油放在少年的手里,“你的手又没断,自己擦吧。”
“什么?!”潆泓皱起眉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景霆瑞没再理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
“你还不理我?!”潆泓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把药瓶丢开,愤怒地道,“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嘛?配不上你?”
“你很好看,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景霆瑞终于转过来,注视着都快要掉眼泪的潆泓。
“哎?”这还是头一回,有客人和他说,不想和他上床的。来这儿的人,不管是衣冠楚楚的官家老爷,还是风流儒雅的贵族公子,到了最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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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一切办法地与他交欢,不然,来这里大撒银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因为我是男人……?”怔了半晌,潆泓遗憾地问道。
“也不是。”景霆瑞深邃的眸子闪耀着炯炯的光泽,犹如河道边的灯光一般,迷人极了,“和那个没关系。”
“我知道了……”潆泓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不举……”
一条青筋暴起在景霆瑞的额角,他瞪了潆泓一眼,沉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会碰你。”
“呃……”潆泓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随即捧腹倒在座塌里哈哈大笑,简直是笑得气也接不上,脸都涨红了!
“你什么意思?”景霆瑞等到他笑完,面色不悦地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如此纯情的男人!”潆泓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知道吗?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有妻房妾室的?他们也爱妻子,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出来逢场作戏、寻欢作乐,男人都是那样。你真真是天底下的奇珍异宝了!”
“那又如何?”景霆瑞的脸色十分难看,或许,他从未被人如此取笑过。
“好了,我不笑你了。”潆泓稍稍敛了情绪,但还是笑着对景霆瑞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至于来和我吟诗作对吧?看你高大威猛的身材,应当不是文官?”
“我不是文士。”景霆瑞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言明缘由,“我只想来这里坐坐。”
来这里搜集有关嘉兰使节的情报,这种事景霆瑞自然不会告诉潆泓,也不想把他牵扯其中,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去向皇上复命。
“你很奇怪。”潆泓再次端详了景霆瑞,然后站起来像跳舞般转了一个圈,笑道,“但是我喜欢你,只要你来这,多久我都奉陪。”
景霆瑞平静地看了潆泓一眼,问道,“你的脚好了?”
“哎?”潆泓这才发觉自己早就忘了脚伤的事,便羞涩地笑了。
可是景霆瑞并没有怎样,只是为他和自己斟上一杯色泽翠绿的毛尖茶,慢慢品着。潆泓好久都没有这样,卸掉了脸上的假笑和逢迎,那么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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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照例散了学,一众学子恭送温朝阳离开后,学堂里便闹开了。
天宇、天辰不知从哪里捉来了一只大蝶,用丝线系着,一头绕在手指上,笑嘻嘻地说是放“风筝”,惹得陪读的小太监们都追逐起来。
太子则在写字,师傅又罚抄写了,因为他今日上课开小差,炎就陪在爱卿的身旁,还帮他磨墨。
小德子则拾着太子写坏的宣纸,卷起来扎好,本是要丢弃的,可是被别的小世子抢了去,当作棒子敲敲打打,玩得不亦乐乎。
“好吵啊!”爱卿用手捂住耳朵,望了望在桌椅间穿梭跑闹的同伴们,但与其说是嫌弃吵,但更像是用一种极为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只有自己被罚抄写,真是有够倒霉的,因为外头一只鸽子飞过,他就是瞄了那么一眼,就被师傅逮到了,而天宇还举着书,低头偷吃糕点呢,竟然都没被发觉!
“你们安静点!太子殿下在用功!”炎果然只护着爱卿,他抬头这么一吼,小世子都不敢乱闹了,但是天宇不吃这一套。
“大皇兄明明是罚抄嘛,哪里是用功。”天宇相当地无所畏惧。
“你讨厌!”爱卿嗖地丢出手里的毛笔,当然没能扔中天宇,只是墨水甩了他一脸。
天辰见了,噗嗤地笑了,“哈哈,大花猫!”
“好啊,大皇兄,你等着!”天宇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模样,扯下手上的丝线,把大蝴蝶抓近了,在爱卿眼前晃着道,“你知道吗?蝴蝶都是大青虫变的哦!”
“什么?”爱卿最怕青虫了,觉得它蠕动的样子十分恐怖,当即脸色就白了。
“你别欺负卿儿了。”炎发话了,拉过爱卿,小心地护在身后,警告道,“当心父皇罚你们!”
“父皇和你都太偏心了!”天宇不满地道,“还有那个景霆瑞!尽都帮着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景霆瑞来接太子放学,一迈进学堂,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架势。
“卑职给太子殿下,各位殿下、小世子请安。”景霆瑞十分规矩地一一行礼。
然而,他还没直起腰来,爱卿就扑了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呜咽道,“瑞瑞!有青虫!大青虫!”
“在哪?”景霆瑞的大手慈爱地覆盖在爱卿的头上,炎十分嫉妒地望着他。
“那边!”爱卿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用手指着后边。
景霆瑞看到天宇手里抓着蝴蝶,一下就明白了,但没说什么,只是食指轻弹,一股看不见的“劲气”嗖地射出去,无声地割断了丝线,蝴蝶扑扇了几下翅膀,就往窗外飞走了。
“啊?!”天宇跳起来,想要追,但已经来不及了。
“殿下您看,那边什么东西也没有。”景霆瑞温柔地耳语。
“嗯?”爱卿这才扭过头去,发现蝴蝶真的不见了!
“可恶!”天宇咬着牙,当然,他也不是存心要吓唬爱卿的,只是气不过大家都对他那么好。
“我画一只大蝴蝶送给你。”爱卿说,他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危机一解除,就立刻想着讨好弟弟。
“我要十张!”天宇抱着胳膊道。
“我也要十张。皇兄您可不能偏心!”天辰总是不忘落井下石。
“好、好吧。给你们画一模一样的。”爱卿连连点头,一旁的炎无力地扶着额头。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景霆瑞说,握住了爱卿的手。
“嗯!”爱卿高兴地点头,不知为何突然怔了怔,竟然挣开了景霆瑞的手,回到桌案旁。
“我、我还要抄写,师傅交代的,你先回去好了。”爱卿这推拒的态度可是前所未有的,每次景霆瑞一来,他都是乐得跟什么似的,屁颠屁颠地跟着走。
“殿下……?”景霆瑞似乎有些困惑,垂手立在那里。
“都让你先走啦,还愣着做什么,卿儿我会送他回去的。”炎昂首说道,仿佛斗胜的公鸡。
“是,殿下。”景霆瑞只能抱拳领命,黯然退下。
“你和他吵架了吗?”天宇瞅了半天,好奇极了,凑到爱卿身边小声道,“真稀奇啊。”
“没有,我们好着呢。”爱卿头也不抬,另拿起一只湘妃竹羊毫笔,继续抄写诗经。
“不对啊,大皇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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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你竟然会赶景大哥走?”天辰曾经被景霆瑞救过一次,那天,他突发奇想地爬树去研究蜂巢,没想遇到一阵大风,差点被刮下来。是路过的景霆瑞飞身上去,把摇摇欲坠的他给拎了下来。
这事也没惊动皇帝皇后,去了一顿罚。所以,无辰对景霆瑞很客气,或者说,是万分地敬仰。
“我没有赶他走,这不是师傅罚抄书吗。”爱卿皱了皱眉!顽固地否认道。
“管他做什么?”炎插话进来,“不过是个侍卫。”
这话却惹来爱卿的一个怒瞪,炎立即赔笑似的,给爱卿扇扇子,“你就别生气啦。”
“我没生气啊。”爱卿说,却发现弟弟们动作一致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就是在生气啊,生景霆瑞的气。
谁让爱卿并不会掩饰脸上那相当不满的神情呢?
“算了,我先回去了!”受不了他们的眼神,爱卿腾地站起来,命小德子拾东西。
“等等,卿儿,我和你一起走。”炎也赶紧命自己的伴读太监拾笔匣书卷。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天宇是百思难解,最后举手放弃,两位皇兄结伴走了,他便和胞弟天辰一起回宫。
“其实,你是很喜欢大皇兄的,对不对?”同坐在一架锦车上,天辰问与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哥哥。
“嗯,我喜欢他。”对孪生弟弟天辰,天宇没有任何的隐瞒,也瞒不住,他们二人的心意总是相通的。
他们不是在宫里出生的,柯卫卿带着他们生活在远僻的山村,直到他们五岁时,父皇才找到他们,并接回宫住。
从穷乡僻壤的茅屋到巍峨耸立的宫殿,从都是说着土话的农妇,到字正腔圆的宫女,这种变化根本是翻天覆地的!
就算是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宇到了宫里头,也会对各种金碧璀璨的事物,惊愕到闭不拢嘴。
天辰也是难掩羞怯地拉着哥哥的衣角,两人在宫女的簇拥下,慢步前行。
他们要去东宫拜见太子殿下,他们的长皇兄,时年八岁的淳于爱卿。
素未谋面,不知兄长是怎样的人?天宇的心里是直打鼓,若是大哥不好相处,欺负他二人,那他们情愿回乡里去。
然而,离东宫正门还一大截路呢,一个穿着黄袍子的少年就奔了出来。他跑得飞快、跟小鹿似的,而细白的额上都有汗了,圆脸蛋整个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果子。
“是天宇、天辰吧?”少年急急地刹住脚,后头还跟着一拨追得直喘气的太监,他虽然是问话,却是极肯定的语气,眼里满是期盼和喜悦的光芒。
“呃,是我们。”天宇眨巴了下眼睛,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不少,眉目清俊,皮肤白皙的少年,虽然初次见面,却丝毫不觉得他有陌生感。
是因为他长得很像爹爹的关系?
“我是哥哥哟!你们的大哥!”爱卿笑得如三月里的花儿,一把抱住兄弟二人,用脸孔使劲地磨蹭着,“哈哈,好可爱哦!我的宝贝弟弟!可想死我啦!”
就算柯卫卿都没叫过他们宝贝!
在这无比热情又温暖的拥抱里,天宇和天辰不由都红了脸,之前的不安和怕生也都烟消云散了。
“对了,这是你们的二哥炎。”想起什么似的,爱卿扭头,看向另一华服少年,他是稍后赶到的,他的眉眼、嘴唇都像极了“娘”,也就是他们的父皇。
“二皇兄。”天字、天辰叫道。
“嗯,你们好。”不同于爱卿的热切,炎只是点点头,但是目光里仍然透着好奇。
“太子殿下,这里风大,等回宫再叙吧。”一个青年靠近说道,他身材挺拔,投下一片阴影。
天宇、天辰都嘴巴大张地望着他,觉得他虽然穿着侍卫的服饰,气势却与后面的人截然不同,怎么说呢,竟然有种父皇的非凡气概。
“这是景霆瑞,我的近身侍卫,你们若有事,也可以找他。”爱卿笑着说,热络地拉着两兄弟的手,就往东宫去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呢。”
景霆瑞自然跟着他们,亦步亦趋,却丝毫不惹人厌烦,他的存在就像阳光、空气一样自然,却又不可缺少。
天宇、天辰很快就与两位皇兄打成一片,爱卿看起来和他的容貌一样,天真无邪,毫无城府,单纯可爱得要命。炎呢?虽然偶尔会表现出少年老成的样子,但也会调皮,心地善良。
一旦混熟了,他们在乡野里学会的捣蛋功夫全都表现出来,爱卿没少替他们担心。不论是爬到屋梁上去掏燕子蛋,还是穿宫人的衣裳溜出学堂玩儿,犯的错不比爱卿少,但是他们二人会互相打掩护,口径一致地否认做过的事。
爱卿为了保护弟弟们不受责罚,好几次主动牵涉其中,还替他们顶罪。
天辰知道,也心疼这个大皇兄,可该说就是因为喜欢,才会去欺负,以引起他的注意吗?因为炎一直霰占着爱卿,除此之外,还有父皇和景霆瑞。
都视他为珍宝。
天宇就经常捉弄爱卿,从上课在背后丢纸团,到抓青虫放进爱卿的笔匣,害他捏到柔软的虫子,还不小心捏扁了,而吓得差点昏过去……
而天辰就是帮凶。
“我们都喜欢他。”天辰说,看着车辇外,秋意正浓的景色。
“辰儿,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天宇实属难得地反省,垂头丧气地道。
“我倒不觉得是蝴蝶的事。”天辰托着下巴,想了想道:“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在气景大哥。”
“唔……”天宇似乎更郁闷了。因为爱卿怎么会讨厌景霆瑞呢?这根本不可能嘛。
“算了,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两个肯定没事的。”天辰笑着勾住哥哥的肩头,“咱们就别管这么多了。”
“什么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辰儿,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书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异?
“意思是说,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是很正常的事,不会吵太久的。”天辰和天宇咬着耳朵,“你就放心吧。”
“不对啊!他们又不是夫妻!”天宇听明白了,却嚷嚷道,这样的说法真令他不愉快。
“也对。那么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都差不多啦。”天辰倒不是很在意。
“哪里差不离,是差很多好不好!”天宇却死磕道,“他们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什么夫妻、桥头的通通都不对!”
“你呀!景大哥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将来定会成就大业,让天下人刮目相看的!”天辰也叫嚷起来,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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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直到回到宫里,他们都没分出谁对谁错。
第十章
秋之色不弱于春,尤其是在东宫的花园内,单看那一簇簇沿山坡绽放的红枫,就让人觉得灿烂、热烈,秋意盎然。
从学堂回来后,炎就和爱卿一起来到花园,沿着坡上小径漫步,爱卿还让小德子去妙波亭里摆下棋盘,打算与皇弟对弈。
可是,他总有些心不在焉,就算炎一直在夸赞说,在宫里头,就属这儿的枫叶长得最好,他都没多看两眼。
炎又摘了一大朵金粉菊花给他,也难博兄长一笑。
到了下棋的时候,爱卿更是一败涂地,他的黑子互不连接,看起来头绪多多,却也漏洞百出,就算炎再怎么放水,也很难不赢他。
“我们再来一局。”爱卿把黑子一一拾回玉石棋盆里,并没有因为输棋而气恼。
“等会儿再下吧。”炎却蹙眉道,“皇兄,你最近在烦恼些什么?之前又不让景霆瑞接你下学,虽然我是不喜欢他,但是这真的不像你,我好担心啊。”
“……”爱卿看了看炎,突然伸手抓过炎的衣袖,吓了他一跳。
“卿儿?”炎诧异地看着爱卿扯着他的衣袖,低头闻了又闻。
“味道也不对啊……”爱卿很快松开了,还自言自语地道。
“什么味道?”炎不由拉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除了菊花的香味,还有点宫内的檀木熏香。
“没什么,反正不是宫里的。”爱卿的鼻子很灵,这段日子,景霆瑞的身上总有一种似是脂粉,又像是花香的淡淡甜味。
起初,他以为是宫女又调制了新鲜的脂粉。
可是,除了在景霆瑞身上,宫中其它地方都没有相同的味道。
虽然说那个香气闻起来其实很宜人,并不刺鼻,可就是让爱卿浑身难受,不想靠近景霆瑞。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困惑不已。
“走吧,趁这会儿有空,我们去看看柯柔妹妹。”炎丢下棋子,使出杀手锏。
“好!”爱卿终于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三五不时地就去育婴堂探望皇妹,从以前的偷偷摸摸,到现在的正大光明,完全是父皇照拂的关系。
而他知道,父皇也好,还是爹爹,他们其实都很记挂柯柔,只是老祖宗立下严规,“生母”和皇嗣不得共处一室,哪怕是公主也一样,所以他们才无法随心所欲地去探望女儿。
有道是“长兄如父”,爱卿自认得担当起这个责任,不但照顾弟弟,也要看好妹妹。
他不想柯柔长大之后,只会向他跪拜行礼,这样的话,他会伤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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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铃铃……”
随着少年赤着双脚,在画舫的甲板上飞快地旋转,系在他腰上的一条细若银丝的链子,以及上头缀着金色铃铛,就发出相当清脆悦耳的响声。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正走上红色舢板的青年,一抹妩媚的笑容就绽放在朱红的唇角。
少年伸开双臂,忽地提起一条腿几乎与肩平行,他就单脚立着继续舞蹈,裙摆飞开了,露出紧裹着圆翘臀部的亵裤,春色无边。
“叮叮~”
铃声停止,少年微微喘着气地走到那英俊伟岸的青年面前,娇笑道:“怎么,官人今日得空,白天就来了?”
“我路过这里,见到你在练舞。”青年说,事实上,每当“琉璃舫”的花魁在船头甲板上起舞,河岸边,就有不少人驻足观看,还有人鼓掌,大声叫好。
这就是一种吊人胃口的噱头,花魁是没那么容易结交的,看得见他的舞姿,却得不到他的人,男人们才会感到饥渴,会迫不及待。
为博美人一笑,金钱也就成了粪土,琉璃舫的生意也就永远兴隆,这还是潆泓告诉青年的。
“难得你来了,去里面坐会儿再走。”潆泓接过一旁童仆递上来的锦帕,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也好。”以为青年会拒绝,听到这样的回答,潆泓自是开心极了。
回到三楼的上房,老妈子命人送来了碧螺春和茶点,全是皇城最好的糕点,百年老字号里的杏仁酥糖、黑芝麻饼。
“这味道虽好,但和宫里的点心比,还是稍逊一些的吧?”潆泓吃着满口留香的酥糖,笑嘻嘻地问。
“……”景霆瑞看着少年,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宫里当差的,甚至连姓名都未告知过对方。
“最近,有几位官爷在酒醉时,交头接耳地说,近日皇上有一心腹密探,出宫办案子,要大家都得小心提防着。”潆泓托着腮,打趣般地问,“我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你?”
“不是。”景霆瑞很干脆地否认道。
“呵呵,其实你是不是密探,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多来陪陪我就好。”潆泓微笑道,“这样,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才能告诉你。”
“你不要牵涉进去。”景霆瑞皱眉,警告他道,“这可不是儿戏。”
“是不是儿戏也要我玩过才知道。”潆泓耸了耸肩,“我这人天生爱玩,且从没输过。而那些也不是什么好官,要不然,也不会害怕皇上查案呀。”
景霆瑞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咦?你才坐一会儿。”潆泓连忙起身,“那你晚上还来吗?”
“不来。”
“为什么?”
“为了你好。”
“……”潆泓一呆,很快就伸手拦在了景霆瑞的面前,仰起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你是真的关心我,我很高兴。”
“我只是不想累及无辜。”景霆瑞低头看着潆泓,他比爱卿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一股故作成熟的老练,当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潆泓说过他是随父母逃瘟疫,才千里迢迢地来到皇城的。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卖到琉璃舫做侍童。
和别的哭哭啼啼的孩子不同,潆泓很认命,也不认为和男人做有什么丢脸的。他享受肉体与金钱的交易,以及被别人追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他经常说,连他的父母都没对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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