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我是皇太孙,我父王是太子,哼,怕了吧?”
见程金枝对他不予理睬,这少年立刻就急了,但自报家门完之后,他又露出了一脸的得意之色。
皇太孙是对太子嫡长子所设的称谓,也是隔代的皇位继承人,但程金枝初入宫闺不懂其中原委,只是一听到他父亲是太子,立刻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哎哟,没想到他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太子的儿子,我说怎么似曾相识,原来这讨厌的气质都是遗传的。”
程金枝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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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初在程衍的寿宴上见过太子一面,但也深切领教过他嚣张跋扈,爱惹是生非的个性,加之高珩与太子之间势同水火,以她同仇敌忾的角度看来,太子在她眼中就是个敌人一般的存在。
“我都说了我是皇太孙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少年不依不饶地走上前来,显然对程金枝的态度很是不满。
“哇,你是皇太孙啊,好厉害哦,能见到你真荣幸呀!”程金枝假声假气地惊叹完一声,立刻耷拉下了脸,“这样的反应行不行啊?”
“你这个大人怎么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是谁啊?”少年古怪地打量着程金枝,见她仍是无动于衷,便急得大喊大叫,“哎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
“告诉你父王我欺负你是吧?那你去呀。”程金枝气定神闲地瞟了他一眼,“小孩子果然都是一个套路,尤其是像你这种被宠坏的孩子。”
“你…你...”
少年气冲冲地指着程金枝,半晌说不出话来。
作为皇家的长子嫡孙,他身边围着的向来都是些对他百依百顺,恭敬有加的人,可今日头一回碰见像程金枝这样反其道而行的,他除了生气,竟拿她毫无办法。
“我是谁?我是你爹的仇人的老婆呗。”
程金枝暗暗想着,不想再与他多加纠缠,正想去别处逛逛,熟料这少年突然使劲冲上来揪住了她的衣袖。
“你去哪儿,我还没同意你走呢!”
“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宫女,求皇太孙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程金枝之所以不想道明身份,是因为对少年和太子的关系有所顾忌,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小孩多少总会知道一些,她又何必自报家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宫女哪会这副打扮,你骗人你骗人!”
少年使劲摇着程金枝的袖子,眼睛一亮,突然从她的袖口拎出了一条群青色的手帕。
“诶?这是什么?”
“那是我的,你快还给我!”
程金枝见少年拿走了顾寒清送给她的帕子,连忙伸手去夺。
虽然她与顾寒清如今已是天各一方,可这手帕从小到大一直都伴她左右,像护身符一样如影随形,是极其珍贵之物,所以她一直不舍得起来。
本来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对这些丝绢刺绣无甚兴趣,但他见程金枝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立刻来了兴致,撑起身子往石桥的边沿上一坐,故意将拿着帕子的手伸出了湖面。
“这是不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呀,那么宝贝。”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是心上人嘛?快点还给我!”
程金枝本想冲上前去揪着他的耳朵把手帕给抢回来,可又担心若是轻举妄动,自己的手帕恐会惨遭毒手,思前想后,只能耐下性子道:“行啊,你不就想知道我是谁吗?你听好了,我是你爹爹的表叔的三姨婆的二舅姥爷家的大侄女。
“表叔,三姨婆,二舅姥爷,怎么这么复杂呀……”
趁少年正在一本正经地扳手指头理清辈分之际,程金枝看准时机迅速上前去抢他手中的帕子,本来马上就要得手,岂料这少年也算眼疾手快,竟一把拉住了手帕末端。
“你快放手!”
程金枝情急之下匆忙用力去扯,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持着,眼见手帕被拉扯变形随时可能撕裂,程金枝于心不忍只得放手,岂料少年却因为惯性使然,身子后倾,整个人朝下倒去……
“糟了!”
眼见下方是冰冷的湖水,程金枝一个箭步上前想要伸手拽他,但已经为时已晚。伴随着“扑通”一声的巨响,那少年就这样当着程金枝的面跌入了湖中。
“皇太孙!”
“救命啊,快来人呐,皇太孙落水啊!”
桥下不知何时已经跑来几个宫女,见这少年落水,各个急得大喊大叫,原本宁静和美的御花园霎时间嘈杂声四起,像是有一场大祸正在悄然酝酿。
程金枝不知所措地望着在水中扑腾挣扎的少年,见他已经脸色发白呼吸困难,心中焦急万分,生死关头也来不及再考虑其他,眼睛一闭便飞身跳入了湖中。
如今虽是夏秋交替之时,可湖水还是冰寒彻骨,程金枝忍着寒意拼命地向少年游去,终于在他被水呛得直翻白眼快要窒息之时,拖住了他的身子。
“别怕,我救你上来。”
程金枝将少年交给其他跳入水中的侍卫,已经累得浑身无力,还未松上一口气,一声高亮的叫唱声突然从侧后方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
程金枝浑身一颤,吃惊地转过身去,然而还未看清皇后的相貌,只见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抬手指向了湖心。
“娘娘,就是她把皇太孙推进湖里的!”
程金枝定神一看,这婢女斩钉截铁指着的人,竟是自己。
第四十五章横生枝节
“快把皇太孙抱到正和宫去,快去传太医!”
眼前的赵皇后已经四十有余,凤冠紫袍,雍容华贵,眼角唇边虽有些皱纹,但好在整体保养到位,依稀还能窥见少女时代的青春貌美。
她此刻正秀眉紧蹙,神色严厉地看着程金枝,似乎已经认定她就是害少年落水的罪魁祸首。
“把她给本宫捞上来。”
“金枝!”
惊悉皇太孙落水之事与程金枝有关,高珩和慧妃即刻闻讯赶来。高珩更是顾不得对皇后行礼,率先冲到岸边扶过已被湖水冻得瑟瑟发抖的程金枝,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水渍,将其揽向自己怀中,随即吩咐一旁的婢女道:“快去取件披肩过来。”
只觉身上袭来一阵温存的暖意,程金枝抬头看着满目忧心的高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泛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
高珩将婢女送来的披肩围在程金枝身上,清冷的眸子里暖风拂动,让她顿感安心。
“原来珩儿也在宫中啊,是来探望你母亲的吧?”
赵皇后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来瞟了一眼低眉颔首的慧妃,将目光停在了高珩怀中的程金枝身上幽幽一笑。
“你如此紧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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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女子,若本宫没有猜错,她想必就是程大人的小女儿,你新娶的王妃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高珩微躬身子向王皇后欠身行礼,语气却冷漠如冰,“不知道金枝所犯何事,要劳烦母后亲自出马?”
“珩儿,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可是有人亲眼瞧见,是你的王妃将我孙儿推入湖中的。”赵皇后眸光阴冷,语气凌厉道,“众所周知,戕害皇家子嗣可是能够诛九族的大罪,你说这件事,本宫该如何处置才好?”
“我没有推他,我没有!”
身上的寒意还未散去,眼见自己无端被人扣上如此严重的罪名,程金枝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很是激动,若非高珩及时阻拦,她已经不顾礼节地冲到皇后跟前。
虽然那少年落水,确实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但究其因果还是由于他自身淘气顽皮所致。况且程金枝已经奋不顾身地下水相救,现在竟反过来被污蔑故意为之,这实在让她愤慨不已。
“燕王妃生性纯善,万不会行此等歹毒的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慧妃语气诚恳地走上前来委身请求,眼角流露出几丝严峻之色,让程金枝意识到此次事态严重。
“生性纯善?”赵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绕到了慧妃身边,“这有的人呐,表面上看起来是朵多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可实际上却是最会装模作样的,她背地里动的什么心思本宫都一清二楚。慧妃,你说是不是啊?”
程金枝闻言狠狠地瞪了赵皇后一眼,深知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心中埋怨自己不该与少年纠缠惹出祸事,还无端连累了慧妃与高珩。
然而慧妃入宫多年,早已习惯了赵皇后的这些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也早就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姿态,她轻轻地向程金枝示意不要冲动,丝毫没有因为赵皇后的话有任何不悦之意。
“母后说有人亲眼看见王妃将皇太孙推入湖中,那敢问那个人现在何处?”
高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赵皇后,脸上虽然给了她几分薄面,可眼中已是寒气森森。
“紫烟。”
“奴婢在。”
赵皇后朝后方唤了一句,只见方才指证程金枝的那名宫女应声走了出来。
“告诉燕王殿下,皇太孙落水的时候,你都看见些什么了。”
紫烟向着高珩欠身行礼,却始终不敢抬头正视,而是低头说道:“回殿下,奴婢们本来陪着皇太孙本在夜阑亭那边踢球,皇太孙因为一时好玩跑开了,奴婢担心便和人分头去寻。奴婢一路寻着来到了栖霞桥边,熟料…熟料正巧看见王妃和皇太孙在桥上,王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用力把皇太孙推进了湖中,把奴婢都给吓坏了。”
“你胡说!”程金枝听到此处奋起地打断了她,“我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他,我又是如何把他推进湖里的?”
高珩抬手制止了程金枝,走到紫烟面前问道:“那皇太孙当时是如何站立的?”
紫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回道:“奴婢记得,他是背对湖心,倚桥而站的。”
“你撒谎,他当时明明坐在石桥的石栏上,根本就不是站着的。”
程金枝不明白自己和这名叫紫烟的宫女今日头一回见面,之前既无仇也无怨,她为何要昧着良心泼脏水,直到她瞥见赵皇后脸上浮现出对紫烟的责怪之意,她这才恍然大悟,心情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赵皇后对慧妃母子憎恨有加,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借由此事大做文章,她又岂会手下留情?
“奴婢…奴婢确实看见皇太孙是倚着桥栏站的,奴婢没有撒谎!”
紫烟眼神闪烁地朝赵皇后看去,似乎在寻求指令,但高珩已经率先挡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好,本王就当你说话属实,皇太孙确实是倚桥而站。那你现在演示一下,王妃当时是怎么推的?”
“珩儿,你是不相信紫烟说的话,还是觉得本宫在污蔑燕王妃?”
赵皇后见高珩提问不休,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她担心紫烟的谎言会被拆穿,情急之下只能出言打断。
高珩又如何不明白赵皇后此时的心思?他微扬下巴正视皇后,神色犀利:“母后也说戕害皇家子嗣是大罪,我若是不问清楚,让金枝蒙上不白之冤,岂非便宜了那些用心险恶之人?”
语毕,也不管赵皇后怒气上脸,对着紫烟冷冷道:“听到了吗?本王让你演示。”
紫烟显然被高珩的威严所震慑,紧张之余只能生疏地抬起双手,做出了类似于用力推门的动作。
“你确定王妃是这么推的?”
“是,奴婢确定。”
紫烟嘴上虽然回答肯定,额头却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这个奴才好生大胆,竟敢欺骗皇后娘娘!”
高珩突然高声一喝,将紫烟吓得登时跪倒在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本王前几日刚见过皇太孙,清晰记得他的身高不到四尺,若倚靠桥栏而站,必然是与这石砌的桥栏是持平的。除非有人将他抱起丢入湖中,抑或是桥栏坍塌,否则像你这样推,是绝不可能将他推入湖中的!”
高珩此话一出,赵皇后眸子微颤,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已。一旁忧心忡忡的慧妃则将手搭在程金枝的手上,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突然从正和宫的方向地一路慌张跑来。
只见他跪倒在赵皇后面前颤声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医说皇太孙因为溺水过深,心肺受损,如今已经昏迷不醒,怕是性命堪虞啊!”
第四十六章御殿觐君
高珩当场拆穿了紫烟与赵皇后的阴谋,原以为事态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孰料皇太孙昏迷不醒的噩耗突然传来,又将程金枝推向了风口浪尖。
正和宫内,周帝冕冠玄衣,气势威严地端坐于龙蹋之上,看着底下神态各异的众人,将目光落到了跪在中央的程金枝身上。
平生头一回面见权倾天下的皇帝,程金枝将头低埋,连声大气都不敢出。她从前总会隔空想象当今圣上的音容相貌,也曾在成为燕王妃之后迫切希望能一窥龙颜,可她做梦都想不到,此番竟会闯下大祸,以戴罪之身御殿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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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大闹程府,又勇闯天牢的燕王妃,程金枝?”
程金枝眉间一跳,心知周帝定是从宫外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顿时更觉紧张不已,颤声回道:“正是臣妇。”
“看不出你虽生得一副娇柔之态,做出的事倒是挺惊天动地的。”
“臣妇不敢。”
程金枝闻言急忙伏首在地,慌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初次面圣,根本揣摩不透圣意,更无法判断周帝心中所想。周帝的语气越是稀松平常,她就越是害怕,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秒就将山雨倾盆,淹得她身首异处。
“你好像很怕朕。”周帝的语气仍不甚严厉,“是不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所以害怕?”
终于涉及到少年落水的话题。好在程金枝还算清醒,深谙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事关大局,攸关性命,绝不能随意回答,于是快速地在脑海中作了一番深思熟虑。
“回答朕。是,还是不是?”
“不是。”
程金枝强压下心中紧张不安的情愫,缓缓将头抬起,眼神在接触到周帝的那一刹那,心脏震颤剧烈,但她还是意志坚定地绷紧了神,手掌都被嵌进肉里的指甲给刺得生疼。
“为何?难道你敢说皇太孙落水之事,与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有,但绝非皇后娘娘所说的那样。”程金枝故意抬高音量,言辞决绝道,“陛下在上,臣妇不敢欺君,若真是臣妇所为,臣妇断然不会推卸责任,但倘若不是臣妇做的,此刻就是被人用刀顶着脖子,臣妇也绝不会认。”
说完这番话,程金枝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是波涛汹涌。她竭力保持镇定,僵着身子微侧过头去看高珩,见他眼中星芒闪烁,投来赞同与鼓励的目光,一时间勇气倍增,神也跟着舒缓了许多。
“好你个程金枝,倒是挺有骨气。”
周帝爽朗一笑,站起身缓缓走向程金枝,程金枝预感到脚步的临近,低着头沉默不语,孰料就在这时,只见周帝眸色一深,笑容即,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他突然拔出佩剑对准了程金枝的咽喉,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大惊失色。
“父皇!”
“陛下!”
高珩和慧妃对周帝突如其来的举动全然没有预料,当即想要上前制止。而赵皇后惊讶过后却异常平静,望着被剑所指的程金枝,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奸笑。
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就在周帝拔剑相向的那一刻,程金枝几乎惊恐到心脏骤停。
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老顽固皇帝,实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幸好她也并非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不会因为一把剑就给吓破了胆。毕竟曾经受尽欺凌,又经历过生死劫难,如今好不容易能过上安稳踏实的日子,即便这把剑马上就要劈上来,她也会拼到最后一刻为止。
“你若是肯俯首认罪,朕可以答应你从轻发落,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大殿之上,周帝眸光锐利,深邃如鹰,如刀锋般直射而来,大有咄咄逼人之势,似在恐吓,又像在试探。
“臣妇无罪可认,陛下若是想屈打成招,臣妇也无话可说。”
程金枝面无愧色,临危不惧,抬头傲然直视,任凭心中早已浪起千层,她也依旧镇定如山,不做半分退让。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一般,二人就这样不发一言地僵持良久,周帝突然举剑欲刺,千钧一发之际,程金枝猝不及防地紧闭双眼,脑中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昔日各种零星的片段,最后竟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
与此同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周帝爽朗的笑声。
程金枝悻悻然地睁开眼睛,只见他已经放下佩剑走向座位,高珩则不知何时来到身旁,像是经历过一场漫长的煎熬,眼中溢满了程金枝从未见过的忧惧。
他是在担心自己吧。
而自己刚才脑海中最终浮现出的那个人,也是他。
程金枝不自觉地欣然而笑,抬手握住高珩的手,才发现他的掌心冰凉。
其实自己的手又何尝不是冰冷的?刚才周帝那一剑若是真劈下来,她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这叫她如何不胆寒?
手上突然传来他人的温度,高珩一愣,低头看着程金枝,见她眼泛柔光,嘴角含笑,眼中的忧惧才逐渐淡化,转而变得温存。
“朕相信皇太孙落水是意外,不是燕王妃故意为之的。”
周帝此话一出,程金枝猛得松了口气,而赵皇后的笑容却立刻僵在嘴边。
她侧目狠狠地剜了程金枝一眼,随即满腹委屈地上前哭诉道:“陛下,咱们的孙儿如今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他还那么小,却要无辜受此等折磨,陛下难道就不心疼吗?”
“他是朕的孙儿,朕当然心疼,但他个性顽劣,朕也不是不知道。”周帝微微蹙眉,语重心长道,“朕不能因为他是皇家子嗣,就随便冤枉其他无辜之人。一个人在生死关头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只有真的问心无愧才能做到,皇后刚才也是亲眼目睹的。”
“陛下岂能光凭这些片面的表象就相信一个人,臣妾这边,可是有宫女亲眼看见的......”
“父皇。”高珩打断赵皇后的话上前正色道,“禀父皇,儿臣方才在花园中时已经细细盘问过那名宫女。那宫女闪烁其词,言不达意,所述之话更是模棱两可,错漏百出,绝对不能作为有效的证供。儿臣甚至认为,她根本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污蔑的。”
高珩说到“受人指使”四字,眼神有意瞟过赵皇后,似有所指。
“皇后,珩儿说的可是实话?”
周帝目光略转严厉,赵皇后抿了抿嘴刚想开口,高珩便加重语气提醒道:“母后不要忘了,方才在场人数众多,也有其他宫中的宫人,儿臣问过什么话,那宫女答过什么,即刻找旁观者来一问便知,还请母后三思而后行。”
“你......”
赵皇后咬牙沉下一口气,眼波流转之间,似在酝酿对策。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突然前来通报:“启禀陛下,太子在外求见。”
听闻太子到来,原本士气正弱的赵皇后脸上霎
金枝毓秀 分卷阅读52
时阴霾尽除,下巴一仰,挑眉而笑。
第四十七章一波三折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太子风风火火地冲进宫中,看也没看身为长辈的慧妃一眼,刚请完安,便迫不及待地向赵皇后追问道:“母后,儿臣听说旭儿出事便即刻赶来了,旭儿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竟会对一个幼童稚子下此毒手?”
“太医说旭儿溺水过深,心肺受损,尚在昏迷之中,恐有性命之忧。至于是谁害的,殿下已经做出圣裁,母后也不敢多加言语。”
赵皇后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下巴轻轻朝程金枝那里抬了抬,太子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向了程金枝,眼角流露出一丝狡黠之意。
程金枝此时已被降谕平身,正和高珩站在一起,见赵皇后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心中的怒火顿时扶摇直上,连眼睛里都冒出了火光。
“这个阴险的女人竟连儿子都叫来了,看来今天不撕我一层皮,是怎么都不肯放人了。”
“父皇……”
“太子。”周帝微一蹙眉,抬了抬手,”这件事朕已经弄清来龙去脉,你刚刚来此,不知其中原委,但你母后方才一直在场,你若是相信朕的裁决,就不要再问了,去看看旭儿吧。”
太子眼见周帝有意帮衬高珩一方,脸上显出几分愠色,忙颔首正色道:“父皇的裁决,儿臣自然深信不疑。儿臣只是担心父皇素来仁爱慈怀,恐怕会被那些有心之人所迷惑,影响父皇的英明决断。”
程金枝听着太子这些冠冕堂皇的险恶之词,只觉虚伪不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接口道:“太子殿下放心,陛下心如明镜,是非黑白分得一清二楚,我等皆心悦诚服。倒是太子你一进来就质疑陛下的裁决,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有心之人。”
太子没料到程金枝会突然出言不逊,迟疑片刻,转而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程金枝面前。
“本太子还以为是谁说话如此如雷贯耳呢,原来是三弟新娶的王妃啊。哎呀…果然是个大美人呐,就连做出的事也是不同凡响,难怪会让我们三弟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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