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正当她为此感到忧虑之时,便有宦人来报,说是慧妃和高珩一行人已经在寝宫之外等候。
第二百零九章小人得志
在得知从广陵宫中确实搜到了“赤翎散”之毒后,周帝惊讶之余不由龙颜大怒,很快就气冲冲地起身离开寝殿,前去召见正侯在殿外的慧妃,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待周帝以及身边的宫人尽数离去,原本还面色暗沉,病恹恹的赵皇后竟突然间恢复了神,手脚灵活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心有余悸地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让身旁的太子为她取来一面镜子,看着镜中容颜憔悴的自己,凝视片刻,嘴角却反倒扬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张太医这种药确实神奇,不仅连你父皇,无论是谁看到本宫这个样子,都会认为本宫一定是被那贱人下了毒。”
“不过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其实母后根本就没有吃什么赤翎散,只是服下了一种叫白熟草的神奇草药罢了。”
太子在赵皇后的床榻前踱了几步,转而停驻脚步,眉角轻挑:“说起来,这个张和庸还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奇药,这回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
太子口中所提到的张和庸便是如今的太医院院判,宫中太医之首,除去周帝之外,一直以来也都负责赵皇后的凤体安康,早就为她所用,也算是她的半个心腹。
而那种白熟草,则是一种产自西域,十分奇特的草药。
此药的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只要将其剁碎饮其汁液,服食者就会产生类似于中毒的现象,但是实际上无毒无害,待三日之后,这种中毒的症状便会自行消失。
“虽说这赤翎散若是食用微量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若就这样吃了,对五脏六腑总有侵害。”赵皇后放下镜子将头枕在靠垫上,语气略显凌厉,“那个贱婢,可不值得本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正因如此,赵皇后当初才会以赤翎散这种较为中性的毒药作为陷害慧妃的罪证。
否则若是用那些鸩毒一类的剧毒,只要入口便会暴毙而亡,那她此刻也就玩不出这么多花样,更不能假装是因为服食量少而捡回一条性命。
毕竟她总不见得把白布往头上一盖,假装已经驾鹤西去,最后再像诈尸一样死而复生吧?
而且此毒珍稀难觅,许多宫中御医都不曾见过,周帝即便也是想查出此药来源,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无从查起。
即便他有意派人追查,赵皇后也早就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哼,如今既然在广陵宫中搜出了赤翎散,可谓是人赃并获,我倒要看看,慧妃那个贱人和他儿子,要怎么在你父皇面前自圆其说?”
赵皇后扬起下巴,复又有所顾虑地看向了太子:“对了琛儿,那个被我们买的广陵宫宫女,可都已经安排妥当?”
“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安排她连夜出宫,只不过,她应该是见不到大年初一的太阳了。”
太子笑容满面地说着,可这笑容中却不透着人的阴寒之意,看得人脊背发凉。
“这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赵皇后紧两颊,眸色一深,“如果她真的对自己的主子足够忠诚,即便我们以利诱之,她也不会上钩。”
太子点头道:“母后说的是。至于张和庸那个老头,他和我们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们出了什么差池,他也难逃干系,为了保全自己,他也一定会守口如瓶。此次,可谓是万无一失。”
二人说着相视而笑,两道各怀心事的目光又分散开去,眉宇间满是志在必得的胜者之态。
……………
正和宫的寝殿之外,慧妃正神情平静地垂首跪在周帝面前,整个人既不慌张也不害怕,脸上更是毫无做错事的心虚之色。
而高珩和程金枝则立在一旁,脸色比起慧妃却已然凝重了许多。
周帝坐在龙榻之上,犀利的眼神从这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在寻找些什么,等再次回到慧妃身上时,他默然凝滞了半晌,满是细纹的眼角流下了一丝疑色。
面前的慧妃给他的感觉太过镇定自如,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犯下大错之人会有的反应。
“慧妃,对于皇后指证你下毒谋害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周帝有些疑惑地回视线,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
“陛下,臣妾绝没做过如此奸邪之事,还请陛下明鉴。”
慧妃言辞恳切地俯首在地,虽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辩驳之语,听来却很有信服力。
“你说你没做过,那从你宫中搜出的这瓶赤翎散,又是怎么回事?”周帝看了一眼摆在手边那瓶装着赤翎散的药瓶,脸色一沉,“你可别告诉朕,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陛下,这当然不是巧合,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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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周帝这么问,还未等慧妃开口,一旁的程金枝一时按耐不住,便不顾礼节地出口答了话。
“你说什么?陷害?”
周帝眯起眼睛,眸色深邃地看向程金枝,看得她登时心里一紧,可还是强作镇定地点头道。
“没错,虽然现在事出突然,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可是臣妇敢以性命担保,这一定肯定绝对是陷害!”
听闻程金枝此话,高珩不禁转过头去用一种看“白痴”一般的,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其实别说是高珩了,就连程金枝此刻都在为自己刚才那番话而感到后悔。
虽然这确实就是赵皇后的阴谋诡计,可如今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在周帝面前说的如此绝对,而大家又心知肚明程金枝所说的那个栽赃陷害之人分明就是皇后,那她就很有可能被冠以污蔑诽谤正宫皇后的罪名,实在是自讨苦吃。
“放肆!”
果不其然,在空气凝滞三秒之后,周帝突然抬高音量怒喝一声,吓得程金枝身心俱颤,一边自我埋怨一边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父皇,金枝也是担心母妃的安危,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高珩见状急忙下跪替程金枝求情,望着眼前面沉似水的周帝,他能够感觉到,今晚这一劫,恐怕不会是轻易化解了。
第二百一十章一石二鸟
“程金枝,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栽赃陷害,那你的意思,就是皇后故意嫁祸给慧妃的了?”
本来这个时候,周帝要关注和审问的人应当是跪在最前头的慧妃才是,可因为程金枝刚才那句斩钉截铁的话,周帝现在已经暂时把慧妃搁置在一旁,将目光集中在了程金枝身上。
就好像在说:“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陛下......”
“父皇……”
见周帝似乎有意为难程金枝,慧妃和高珩不约而同地想要替程金枝求情,却被周帝语气严厉地抬手打断道:“朕现在问的是程金枝,没有问你们。”
程金枝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可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现在他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皇后的恶行,若是在言辞上还趋于弱势,唯唯诺诺,不敢辩驳,就更会让周帝觉得他们做贼心虚,也就会更加同情赵皇后这个“受害者”。
当下便抬头正色道:“回陛下,臣妇就是这个意思。”
“程金枝,你要知道这种赤翎散是药,可更是毒药。”周帝拿过手边的药瓶看了两眼“,经过张太医诊断,皇后确实中了此毒,如今整个人都因为毒物的侵蚀而憔悴不堪,如果不在这几天内找到解药,根本是回天乏术。难道她会为了构陷一个妃嫔,而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吗?”
周帝说到后半句陡然加重了语气,眸色尖锐地向跪在地上的程金枝逼视而去。
“这当然是苦肉计啊,她不这么做,不牺牲一点,你怎么会信?解药她肯定有,等戏演足了,你还怕她不会给自己服下吗?”
程金枝在心里默默想着,咬紧下唇思索着该如何答话,眼波流转之间,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藏在身上的那瓶,顾寒清当作贺年礼送来的,号称可解百毒的“九玄百草珍息丸”。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嗯?”
正当她想在这瓶药上做些文章时,周帝略显不悦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程金枝一慌神,脑子转了两下,急忙回话道。
“陛下,这众所周知母妃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亲手制作桂花酿分送给后宫的各位妃嫔,她若是明目张胆地在自己做的桂花酿里下毒,若是事发,岂不是等于自我暴露?臣妇想,即便是黄发稚子,应该也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事吧?”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周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显出一丝异色,朝程金枝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而且据张太医所说,这种赤翎散取自生活在岭南一带赤翎鸟的羽翼做药引,可以算是种十分珍稀的毒药,而且也不算是什么剧毒。母妃若真的想要毒害皇后娘娘,为何不用那种一刀致命的剧毒,非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去使用这种很难寻觅的赤翎散,难道不显得太过刻意,也太过奇怪了吗?”
“这种毒药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得到,可是对慧妃娘娘来说却未必了。”
就在此时,只见太子突然从内殿走了出来,在向周帝行完礼后,得意地瞟了一眼面色严峻的高珩。
在程金枝看来,实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
“太子,你不陪你母后,到这里做什么?”
“回父皇,母后喝完太医开的药方之后,此刻已经睡下了。”太子恭敬地应声答话,随即调转脸色看向慧妃,故作悲戚道,“只是儿臣一想到母后遭人下毒,此刻卧病在床苦等解药,心中实在悲愤难忍,所以想来问问慧妃娘娘,到底为何要下此毒手?”
“太子,关于你母后遭人下毒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周帝语带安抚地说了两句,随即面带不解道,“不过你刚才来时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有所不知,三弟的那个名震四方巨贾朋友,家中就有经营药材生意,想必无论是什么珍稀的药材,应该都有办法弄到手,何况只是这种赤翎散呢?”
太子此话一出,高珩和程金枝俱是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雪上加霜的无力之感。
他们确实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借用毒药,将此事和顾寒清扯上关系。
既然顾寒清是高珩的朋友,慧妃身处深宫之中自然接触不到。如果要得到这种赤翎散,就必定会通过高珩之手才能被带入宫中。
这样一来,太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件事不止是慧妃有参与其中,就连高珩也一样被牵扯在内,难逃干系。
赵皇后此举,可谓是事半功倍的一石二鸟之计。
“巨贾朋友?”周帝微抬眼帘,“你说的可是前些日子还深陷刑部天牢一案,这几天刚被赦释放的那位泉州顾氏一族的少主人,顾寒清?”
“父皇英明,正是此人。”
“陛下,这一切都只是太子无中生有的猜测和臆想罢了,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见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有些说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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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太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搅局,还口口声声出言污蔑高珩,程金枝顿觉气血上涌,赫然抬高了音量。
“燕王妃你别激动啊,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是做贼心虚的。”太子狡黠一笑,语气轻飘道,“也对,再怎么说你们可是一家人,若说你们合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
这是程金枝头一回被太子噎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高珩及时抬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她已经气得要起身指着太子骂娘了。
“父皇,正如金枝之前所说,此事尚存许多疑点,还请父皇能给儿臣几天时间彻查此事,也好还母妃和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高珩没有去理会太子嚣张的姿态,而是面朝周帝字句着重,眼中早已霜雪一片,周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而见高珩向周帝求情,太子心里一急,也匆忙下跪请求道:“父皇,如今已是人赃并获,足以证明是慧妃包藏祸心想毒害母后,母后现在还躺在床上随时有生命危险,父皇又怎可任由真凶逍遥法外?”
看着面前各执一词的高珩与太子,周帝不由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默然良久之后,这才开口道:“正如太子所说,这件事怎么看,都确实是慧妃所为,若不先施以惩戒,确实难以服众…..”
听闻周帝此话,程金枝便知他已经偏向太子,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再三考虑,只得把心一横,扔出了最后的底牌。
“陛下,如果臣妇有办法能救皇后娘娘,陛下可否能答应多给两天时间,让我们彻查此事,证明慧妃娘娘的清白?”
第二百十一章自掘坟墓
一听到程金枝突然说她有办法可以替赵皇后解毒,殿内所有人包括太子都显出了惊诧的神色。
身旁的高珩闻言也同样用一种万般诧异的眼神看着她,生怕她再闯出什么祸来,其潜台词就是:“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程金枝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也很清楚,除此之外,她确实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想做的,就是借用顾寒清当作贺年礼送来的“九玄百草珍息丸”去解赵皇后所中的“赤翎散”之毒,好争取几天时间去找到证据证明慧妃的清白。
其实程金枝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很冒险?
一来这“九玄百草珍息丸”她也只是听寻梅说起此药有能解百毒的神奇功效,她自己全然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是否有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万一此药解不了赵皇后的毒,还加重了她的病情,那可就是自掘坟墓,大事不妙了。
二来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慧妃,她这个时候口口声声说有解药,将自己也扯进了局中,难更加会让周帝觉得事有蹊跷,怀疑他们是合谋而为。
可是此刻形势紧迫,程金枝已经顾不上再去揣测周帝的想法。
俗话说的好,如果想要一个人妥协,就得知道他此刻最需要什么。
投其所好,各取所需,即使是在权倾天下的帝王面前,也一样适用。
毕竟赤翎散的解药复杂难觅,在慧妃宫中也没有寻得半点踪迹。
如今周帝所希望的,自然是能够尽快找到解药解救赵皇后,保她安然无恙。
当然,若非是为了慧妃和高珩的安危,她就算解药多得能当饭吃,也不愿拿出来去救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蛇蝎女人。
“你说你有办法?”周帝眸色微转,意味深长地看着程金枝,“你有什么办法?”
“臣妇这里有一瓶号称是可解百毒的“九玄百草珍息丸”,想来即便是皇后的娘娘所中的赤翎散之毒,应该也有法子可解。”
程金枝说着便从衣袖间掏出了一瓶药瓶,高珩看着程金枝手中这突然冒出来的瓶子,不由紧眉角很是疑惑:“你从哪里得来的此药?”
“是寒清当作贺年礼送来的,我忘记告诉你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程金枝侧过头去用极细的声音的快速地解释了一遍,也不管高珩反应如何,立刻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双手呈上了这瓶解药。
“哼,既然是慧妃下的毒,你们当然会有解药。难怪在广陵宫中遍寻不得,原来在你身上。”
太子看到程金枝拿出此药时,眼中赫然闪过一簇顾虑的神采,随后才怪声怪气地讽了一句。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光景,却还是被心思细腻的高珩给捕捉在了眼底。
“太子殿下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金枝将药瓶交给周帝身边的宦官,义正严辞道,“此药珍贵无比,是我一个友人所赠,一共就这么一瓶,一瓶里面只有两颗,否则我也不会宝贝到藏在身上了。若不是看在慧妃娘娘这么被人冤枉,我还舍不得交出来呢。”
“程金枝你大胆,这种话也敢在朕面前说!”
周帝说着面带愠色地呵斥了一声,吓得程金枝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将头埋了下去,心里着实是一番叫苦连天。
“朕听过此药,据说是用十种最珍贵的药材提炼而成,确实是药中奇珍,看来你那位朋友,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周帝话中有话,对程金枝所言显然半信半疑,不过看在解药的面子上,态度似乎有所缓转。
急得太子不依不饶道:“父皇,既然是慧妃下的毒,就理应交出解药。父皇又岂能纵容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和您谈条件?这个程金枝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一般来说,作为儿子当听到自己母亲所中之毒可解时,理应第一时间关心此药才是。
可太子心里却还是时时记挂落罪慧妃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赵皇后的安危,这总让程金枝觉得,好像哪里有所不妥。
“太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你母后尽快服下解药,其他的稍后再议。”
周帝语气坚决地说着,便立刻找人请了负责为皇后诊治的张太医前来辨别此药。
“看来这个皇帝老儿确实多疑,还非要让人瞧过才算,难不成我还会拿毒药骗你吗?”
程金枝暗暗想着,回神见高珩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凝重之态,便勉强挤出笑脸,对他投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而太子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地看着神色从容的程金枝,将手隐进衣袖之中,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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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皇后根本没有中毒,他也根本无心记挂什么解药,当务之急只想快些让周帝定了慧妃之罪,好让高珩也受此牵连。
如今见程金枝突然闯进来搅局,他心里确实愤怒不已。
待张太医被召来之后,先是和立在周帝身旁的太子交换了一个眼色,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不由迟疑了片刻。
直到在听说程金枝交上来这瓶是“九玄百草珍息丸”,这才立时睁大眼睛双手捧过药瓶,像如获至宝似的,从打开瓶塞取出药丸,所有的动作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看得程金枝只想发笑。
然而还未等她想要扭头掩饰,却见张和庸原本还满是惊喜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峻,在反反复复地观察鉴定了多次以后,似乎仍不确定,便命人取来了一碗清水,用小刀将药丸上的粉末挂下些许,浸入了清水之中。
“这个老头子究竟在干什么,他到底行不行啊?”
程金枝伸长脖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张和庸这一些系列举动,却见他在观察完那碗水之后,用着近乎大惊失色的眼神看了程金枝一眼,随即竟然朝着周帝跪了下来。
“张太医,此药可就是燕王妃所说的“九玄百草珍息丸”?
“回…回陛下,此药…此药被断肠草的汁液所浸泡过,有剧毒啊!”
只见那张和庸俯首在地,颤声说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生死存亡
张和庸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程金枝的心坎上,更让这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殿瞬间变成了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凄厉可怖。
而在程金枝看来,坐在龙榻之上周帝此刻就是手执生死薄,赤面青眉的阎王,仿佛下一秒就有孤魂野鬼跑出来掐她的脖子,将她拖入水深火热的十八层地狱。
不说其他人,即便是一心认为程金枝没安好心的太子也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周帝面前谎称剧毒是解药,明目张胆地想要谋害皇后。
况且程金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行如此愚蠢之事的人。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这药绝不可能有毒!”
程金枝就这样难以置信地呆楞在原地,片刻之后,才慢慢缓过来张和庸所说的话。
她情绪激动地上前几步,胸口都在剧烈地起伏着,耳边若有似无地回荡着一阵嗡嗡的嘈杂之音,让她陷入了一种难以置信,却又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
“张太医,你真的确定,这药被浸泡过断肠草浸泡过,有剧毒?”
此时的周帝表面上虽然还算得平静,内心却已是怒不可遏,连语气都变得人不已。
他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程金枝,猝然紧了两颊,俨然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回陛下,断肠草这种毒药寻常易得,臣见过不下十次,也曾用其做过试验,绝不会看错。这碗水之所以会变成绿色,就是因为沾染了断肠草的汁液。”
张和庸字句认真地说着,让一宦人将碗端好,自己从衣襟处拿出一排银针,取其中一根放入了那碗已经变绿的水中,再取出时,只见那根银针浸入水中的部分,赫然显出了刺目的黑色。
“好啊程金枝,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拿毒药欺瞒父皇,企图谋害母后!”
与此同时,太子语气凌厉又夹杂着几丝欢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一刻,程金枝好像听见了自己脖子上这颗脑袋被“咔嚓”一下被砍掉的声音。
可她没有先去考虑自己的安危,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瓶药上。
纵然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九玄百草珍息丸”确实含有剧毒,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
因为这是顾寒清所赠之礼,既然是他送的,既然是他诚心诚意送的,又怎么可能会有毒?
她就这样想着,忽觉心头袭来一阵痛彻心扉的酸楚,险些当众落下泪来。
程金枝转头看着高珩,却见他也同样不可置信,但眉宇间除了沉重的疑云之外,更多的是对她此时处境的深切担忧。
“程金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面前企图谋害皇后,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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