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她对这个姨娘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出身卑微,甚至连她与程衍如何相识都一无所知。
但不可否认,她生的确实美,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她如今的这个亲生女儿。
后来也不知道听谁说,其实早在秦氏入程府的时候,就已经怀着程金枝了。
所以程素锦才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明明待秦氏十分冷漠,却还将她娶进家门,大抵是是因为念及她肚子中的骨肉。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尤其是此时此刻,她却隐隐觉得,张氏对秦氏的恨与憎恶,除了一个正房妻子对丈夫另娶新欢固有的讨厌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缘由。
一些很特殊,却类似于秘密一样,不能被人所知晓的缘由。
“锦儿,锦儿,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程素锦突然愣在一旁怔怔地发着呆,张氏抬手轻推了她两下,语带担忧地问了一声。
“没事,只是听娘你这么一说,突然间,想到了秦…想到了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了,尸骨都已经烂没了,你去想她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听程素锦蓦然提到秦氏,眉宇间蔓上一股不悦之色,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女儿提到此人。
“倒是这她两腿这么一伸,结果留下程金枝这个扫把星祸害咱们程家,真是活着死了都害人不浅,真以为我不敢拿她女儿给她陪葬吗?”
张氏眸光一凛,语气相比之前轻缓了许多,可是听来却寒意更甚,让人不自觉地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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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凉。
“娘,只是...如果此事真是程金枝所为,那背后定然有燕王撑腰,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又在风口浪尖上,怕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程素锦之所以说这番话,并不是因为真的惧怕燕王府,担心不能奈这个燕王妃如何。
她这么说,只是想趁着张氏正好在气头上加以激将,好让她更能下定决心彻底除了程金枝。
“怕什么?既然她跟咱们耍这种阴招,我们又何需光明正大地和她较量?”
张氏没有听出程素锦话中的深意,而是两颊一,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诡笑。
待她话音刚落,只闻她的贴身侍女秋华在外头敲了两声门,得到应允之后,便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查到了,大少爷前日离家之后,应当是去了燕王府。”
“此话当真?”
张氏闻言眼珠子一瞪,见秋华连连点头称是,在和程素锦眼神凌厉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抬手让她退了出去。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张氏咬牙切齿地说着,连头上那支紫玉锦棠垂珠步摇,都在随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看来这个死丫头在燕王府这两年果然翅膀硬了,花招也多了,当真是大有长进啊。”
程素锦见状忙郑重其事地接口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得让太子知道,他和皇后娘娘心安排的婚事,是被燕王府,不,是被程金枝给一手破坏的。”
“当然要让他们知道。”张氏脸色骤然一沉,“我可听说程金枝入宫的时候不仅得罪了太子,连皇后娘娘也给得罪了,现下正是煽风点火的好时候。但这个帐,光由太子和她算远远不够,我们也要想个法子好好拾掇拾掇这让她糟蹋了的好心情。”
张氏说到此处突然振衣而起,面色阴郁地扬起了下巴,良久之后,方不紧不慢地道出一句。
“只不过,她死了我却未必开心,只有她生不如死,我才高兴。”
第二百七十三章后患无穷
位于京城西郊的沁芳园内,太子坐在用以会客的浮闲堂中,凝目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逐渐勾了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亦可窥见一股隐而不发的怒意。
“看来本宫猜的不错,程大公子这件事,果然是燕王府在背后动的手脚。”
他似笑非笑地冷哼了一声,继而将手中信件递给了正端坐于对面,神情严肃的齐王。
只见齐王略显恭敬地以双手接过信件,粗粗地看了几眼之后,似乎也对信上的内容很是触动,气愤地反手将信纸拍在了案几之上。
“我曾经还真的以为,燕王慧妃虽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容儿应是真心相待,却没想到,为了断绝这门婚事,竟然拿她的名节来开玩笑。”
见齐王为此事大动肝火,太子表面上虽然也跟着动怒,心里却不生出一丝喜悦。
于是便跟着煽风点火道:“三皇叔说的是啊,这几日本宫除了听到外头那些人议论程大公子和靖国公之外,也不听到另外一些闲言碎语,说...说陵容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缺陷,这才让程大公子大婚前夕还去外头沾花惹草。”
太子说着故作痛心地沉下一口气,沉吟片刻这才继续道:“还有些话说的更是不堪入耳,就连本宫听了都替陵容和三皇叔您生气,母后又素来疼爱陵容,如今虽然被禁足,却也是心疼的很,直怪自己当初不该提出这门亲事。”
“皇后娘娘也是一番好意,既想成全一对佳偶,又想让我们两家因此而有所结交,可谁又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齐王语气平和地说了一句,继而有些凝重地垂下眼帘,眼中的内疚之色清晰可见。
“唉,陵容是我唯一的女儿,母亲又死得早,我自小便最疼她。她本来就不愿意出嫁,后来念及一片孝心,好不容易应下这门婚事,连嫁衣都已经做好了,却不曾想到未婚夫竟闹出这样的丑事,还被人在背后这般议论。如今正躲在家里哭,说自己往后都无颜见人了。”
“真是难为陵容了,头一回出嫁就遭此不幸。”太子摇了摇头,面露遗憾之色,“可这件事说到底其实不怪程公子,也不怪程大人,我们可都是受害者啊。”
“话虽如此,可程大公子若是能有些自制力,也不会轻易中了那名风尘女子的美人计。”
齐王语气冷漠地说着,言辞间依旧有责怪程煊之意,随即双手抱拳面向太子,态度很是果决。
“只是这从今往后,我恐怕不会再和程家有任何联姻之举,毕竟这人丢一次也就够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既然是三皇叔的子女,他们的婚姻大事自然还是要听您这个父亲的,既然三皇叔这么说了,侄儿又岂有不肯答应之理?”
太子和颜悦色地说着,心里却难觉得有几分不悦之感。
程衍和齐王平日里的关系本就不亲近,他当初之所以会和赵皇后想到这门亲事,目的也是为了利用这次联姻之举拉近二人的关系,好让之前有意疏远自己的程衍重新加入阵营,
然而如今眼见这门亲事即刻便要水到渠成,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翻了他所计划好的一切。
更让他头疼的是,程煊此事一出,齐王对程家显然有所偏见,这样不仅少了一条拉拢程衍的捷径,即便这二人日后还是能够和平共处,内里难也是心存芥蒂,总会生出许多不定的因素,让人难以安心。
虽然在太子眼里,所谓的真心,真情,在永恒的利益面前,永远都是最卑微和渺小的。
“听到殿下这么说,老夫也就放心了。”
齐王微微颔首,继而将视线落在手边的信件上,面露疑色道:“只是...这封信并非程大人亲笔,而是出自她夫人之手,太子殿下真的觉得可信吗?”
“真真假假其实并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让你相信是燕王府所为,你我往后就会更加同仇敌忾,高珩往后的日子也就更加难过了。”
太子想到此处狡黠一笑,抬起头来神情认真地注视着齐王,眼中闪烁着一道异样的神采。
“三皇叔多虑了,程家深为此事所累,既然如今知道是他人捣鬼,自然是最咽不下这口气的。程大人可能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所以才由夫人出面写这封信呈给本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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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不会是蓄意捏造,无中生有。”
这样一想,太子本来还有所忧虑的心情又一时间变得明朗了许多。
这件事闹得越大,外头的风声对程家越不利,纵然程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必也会对燕王府有所记恨。
除去固有的利益之外,只要程衍对高珩,对程金枝心存恨意,就算他不大力地推波助澜,另谋他法,重新让程衍对他死心塌地。
却也同样不用担心,这只老狐狸会潜入到别人的阵营中,悄悄地帮着高珩对付自己。
“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齐王闻言眸色一深,“既然燕王不知道程衍和殿下的关系...还是说,他们是因为有所察觉,所以才……”
“本宫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太子耸了耸肩,轻飘飘道,“而且据本宫猜测,事实恰好相反。”
“哦?殿下此话怎讲?”
“要知道,程大人有不得已的原因,是断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其次,他的亲人不会,本宫身边的人亦不会。因为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太子说着前倾身子凑近齐王,眸色忽转锐利,“况且就算要抽丝剥茧,也得要有丝可抽,本宫这个三弟即便再明,也得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抽丝的茧子才行啊。”
听闻太子之言,齐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太子的眼睛显出了一番意味深长之色。
“殿下在这件事情上,看来是信心十足。”
“当然,本宫对任何事都信心十足。”
太子扬起下巴得意一笑,突然骤然紧了两颊,虽然放低了音量,但每个字都说的重而清晰。
“包括这志在必得的皇位。”
第二百七十四章红颜祸水
“太子殿下所言,亦是我这个皇叔心中所愿。”
齐王郑重其事地说着,恭敬地朝太子行了个作揖之礼,听得太子心情大好,嘴边笑意更甚。
“有三皇叔和诸位忠臣义士扶持相助,本宫自然一往无前,君临天下。”
太子挺起脊背一甩长袖,乍看之下倒确实有几分帝王之气,自得其乐,浮想联翩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将话头转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既然方才本宫已经排除了三皇叔所担心这个可能,那剩下,可就是三皇叔您自己的原因了。”
“我?”齐王闻言眉间一紧,“不知殿下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老夫和燕王有所勾结吗?”
“皇叔误会了,侄儿绝无此意,侄儿和母后,对皇叔那可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见齐王脸有愠色,太子急忙出言解释道,“本宫的意思是,这程大人和本宫在众人眼里可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自然没人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猫腻。但是本宫和三皇叔就不同了,你我平日里的关系还算融洽,恐怕三弟对此早已所察觉,担心我通过皇叔你的手借机拉拢程衍,又傍得一棵大树,他觉得危机感倍增,才出此一计的吧?”
齐王闻言思索着点头道:“殿下这么说,倒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一?那...其二呢?”
“三皇叔有所不知吧?”太子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眸色微转,“三弟的那位王妃和程家素来不和,不夸张地说,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太子是说燕王妃?”齐王的神情很是诧异,“众所周知,这燕王妃不是程衍的女儿吗?程家可是她的娘家,她又为何要如此记恨自己的娘家人?”
“三皇叔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三弟明明娶了程大人的女儿做王妃,可为何这二人的关系却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温不火,并没有像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大有改善。要知道,三弟可是程大人的女婿呀,这二人若非有什么嫌隙,又岂会不相互扶持?”
太子说到此处刻意抬头看了满目疑惑的齐王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那正是因为,程大人的这个女儿在家里不得宠,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儿。若非当时三弟亲自向父皇开口要娶这个女人,现在做燕王妃的,就是程家的二小姐。那本宫现在,或许也不必如此心地去除这颗眼中钉了。”
太子说着便面色僵硬地沉下了一口气,可见心中对当初这个阴差阳错的失误仍旧很是不甘。
齐王自然明白太子这番话中的深意。
太子当时本想利用程衍接近高珩这一招,以此来骗取高珩的信任,再从中设计陷害。
可偏偏高珩却娶了与程家心存恨意的程金枝。
既然自己所心爱的王妃和母家积怨已久,他身为夫君,自然也不会愿意与程家多加亲近。
“没想到程大人还会被自己的女儿所记恨,白白地失了这么个良机啊。”
齐王古怪一笑,的话中带着几许嘲弄与讽刺之意。
“所以本宫猜测,这第二个可能,就是燕王妃为了报复。”太子说着便展开信纸放于齐王面前,指着上头的一行文字示意道,“三皇叔可能没注意到吧?程夫人虽然不宜明说,可这封信在提位燕王妃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墨迹。”
齐王见状凑近那张信纸仔细地看了一眼,目光一凛,不由皱起了眉头,随即坐回了原处。
“那日除夕之宴,我见过这个燕王妃,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又故意打扮得如此出挑,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而且我听说,她好像很厉害,进宫第一日就闹出谋害皇太孙之事,虽得罪了皇后娘娘,却让陛下赞赏于她。前些日子还因为自揽罪责被陛下打入了九幽台,岂料没呆上几日便能无罪而出。容儿也是,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倒是把她当成好姐妹了。却不知道,正是这个好姐妹害了她。”
齐王说到此处有些气愤地紧了两颊的肌肉,在深吸一口气之后,这才别有深意地道出一句。
“这个女人,可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其实她挺讨人喜欢的,只不过,嫁给了不该嫁的人。”
太子诡笑着闪动了两下眸子,目光凝滞在一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程金枝的身影。
“之前素来性情冷漠的燕王愿意娶妻,我本就觉得奇怪,如今似乎连太子殿下也对其心有所往,那么这个女人,就更是红颜祸水了,若不除,恐会是个祸患啊。”
太子闻言倒也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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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指地展颜一笑。
“皇叔放心,就算是个祸患,那也是三弟自找的祸患,她再怎么能耐,终究还是一介女流之辈,难不成还能左右天下大势不成?”
“殿下说的是。”
齐王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也知道无论他在关于程金枝的话题上劝些什么,对太子而言也不过是一笑而过,于是便咽下话头应了一声,可眼中却隐隐浮动着一股担忧之色。
却不料这个时候,太子突然沉下脸色,意味深长地道出了一句。
“不过除去了这个女人,三弟一定很悲痛吧?”
“殿下……”
“看到他伤心难过,看到他为失去亲人而痛苦,本宫就觉得心情畅快。”
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着,又猝然舒缓神情,目光变得柔和却人。
“只是...如果真的要除掉程金枝,本宫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殿下身为太子,往后又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女人得不到?又何须,去在乎眼前这一个?”
“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很有趣,很特别。”太子眉宇间显出了几分留恋之色,“可能正是应了那句,得不到才是让人心驰神往吧?”
“既然得不到,又不能得到,与其让自己心里添堵……”
齐王说到此处刻意故作停顿,随即紧瞳孔,用一种凛冽而又阴郁的眼神注视着太子,
“那还不如,让她消失个干干净净。”
第二百七十五章骑虎难下
程煊和陵容郡主婚事的风波还未过去,听着外头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程金枝的心里也并不舒坦,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大哥,以及一直视她亲如姐妹的陵容郡主。
屠灵司一事也未尘埃落定,高珩这两日进宫,周帝虽然没有当面过问此事,但越是这样风平浪静,反倒让程金枝愈发觉得忐忑不安,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刻她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高珩和岑风,神也不由变得紧张起来,将手上咬了一半的桂花松子糖丢回盘碟里,一本正经地伏膝坐于一旁,连口中剩余的糖酥都变得索然无味。
“岑长司今日大驾光临王府,难道是觉得,前几日在屠灵司发生的遇袭一事,确实是本王派人所为,所以想来兴师问罪吗?”
高珩的语气不温不火,甚至还夹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之意,显然知道岑风此行的目的并非如他所言。
“殿下说笑了,若下官想要来此兴师问罪,又岂会不带人手独自前来?这可不是我们屠灵司的作风。”岑风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况且在下官看来,以燕王殿下的才智,绝非会做那种大张旗鼓作恶,却还留下证据自我暴露,让人有迹可循的愚蠢之事。”
“岑长司过奖了,可能就是有人觉得,本王如此愚不可及吧?”高珩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弧度,“况且,即便岑长司认为本王不会这么做,但父皇若是受某些有心之人的蒙蔽相信了此事,那本王也是百口莫辩。”
“陛下既然迟迟不了结此案,自然也是因为心中有所疑虑。”岑风沉吟片刻,眉睫微动,“否则当日陛下得知此事之后,按照圣上一贯雷厉风行的性子,又岂会拖延至今都不传召殿下入宫询问因由呢?”
“这说起来,本王能多过几天安生日子,还得感激岑长司才是。”
高珩说着抬眼看向心领神会的岑风,原本冷冽的目光逐渐变得平和了一些。
因为当日在朝堂之上,岑风并没有及时将屠灵司遇袭一事上奏周帝,而太子急于替自己开脱而落罪于高珩,便特意在朝堂上指使了两位亲信大臣向周帝告知此事。
但让人心生不解的是,当时距屠灵司遇袭才发生不足几个时辰,岑风作为屠灵司的长官都对此事的细枝末节还只字未提,可这两位大臣却能清楚地知道那些刺客身上藏有燕王府的令牌,因而也在无意间加深了周帝心中的疑虑。
“心急总是坏事。或许也正因如此,陛下才觉得事有蹊跷,没有直接问责于殿下吧?”
岑风轻描淡写地说着,突然用着感慨的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出了一句。
“真是没有想到,这件陈年旧案竟能掀起如此轩然大波,引得八方关注,至今还未有了结之态,反倒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是会愈演愈烈。”高珩目光微凝,稍显沉重地出呼出了一口气,“如果本王所料不差,皇兄这次,会拿魏延做替罪羊。他虽然不能确定顾晨到底掌握着多少对他不利的线索,但是魏延当年可是和顾晨接触最多的人,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见岑风颔首表示赞同,高珩便继续道:“既然皇兄错失这样一个得力的能臣,把户部拱手相让,想必也不会就这么白白让魏延牺牲,总会想方设法地物尽其用,比如说,让魏延告诉父皇,他是受本王指使才犯下这滔天大错。再加上有那日屠灵司遇袭一事作为辅助,表面上看,不正是证据确凿吗?”
“可是你...可是殿下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这时,本来在一旁只静静聆听,不发声音的程金枝突然忍不住插嘴道。
“殿下当年又不缺钱,何必冒险派人去劫赈灾官银?况且这些钱既然被人劫走,最后到底都去了哪里?花在什么地方了?”
她说着随即又很是认真地看向岑风:“岑长司,你们屠灵司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也查不出这批赃银的下落吗?”
“这批赃银数额巨大,顾晨称他所得到报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他当年正是因为急需钱财弥补那场船难所造成的重大损失,所以用来重振清河帮无可厚非。但是另一块大头,也就是太子所得到那一部分,我却至今一无所获。”
岑风语带自责地说着,眉梢不自主地拧紧了许多,似乎也在怨恨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
“不过说来确实奇怪,无论我派人如何追查,这批赃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竟然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高珩闻言眸色微转,眼神锐利道:“他会不会,是想拿来填补某个地方的空缺?”
“这一点下官也想到过,也曾派人从此处入手。”岑风紧两颊正色道,“虽然确实查到了一些贪污舞弊的痕迹,但是这些事并不在下官的管辖范围之内。况且,魏延是户部主司,太子这些年从户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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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的利益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陛下也……”
“没错,父皇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高珩冷冷一笑,眸中寒气森然,“只要皇兄别太过分,没有闹出什么大事,父皇除了旁敲侧击之外,也是断然不会把此事搬到台面上来,让文武百官议论的。”
“你父皇包庇太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满朝文武能看不出来吗?”
一想到周帝之前有意袒护太子的种种行为,程金枝一时心中气闷,也没来得及多想,便直言不讳地抱怨了一句。
直到感受到高珩从侧面投射而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凛冽目光,这才意识到还有岑风在场,匆忙有些尴尬地捂住了嘴。
“燕王妃还真是快人快语。”岑风看着程金枝笑吟吟道,“只是这样的话,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可万万不能在陛下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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