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确实是三弟。”太子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这南楚公主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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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辈,他一个大男人若是不能取胜,岂非太过无用了?”
“琛儿,先别说这些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赵皇后凝滞住眼中的情感流动,放下衣袖遮住了那支玉镯,随即抬头看着认真地注视着太子。
“既然来的楚人,你是不是应该担心,当年那件事情是否还能天衣无缝?”
第二百八十三章难言之隐
“母后且放宽心吧,当年的事我们两方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何况当时就已经达成共识一定会守口如瓶,如今又已经过去四年之久,更加没有人再会提及此事,毕竟若是让外人得知,于南楚而言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太子舒展眉角,轻飘飘地说着,对赵皇后的担忧似乎表现得有些不以为然。
“琛儿,母后倒不是担心这南楚公主和皇子会有意说起,只是担心他们无意间让那些有心之人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倘若被这些人顺藤摸瓜再找到点儿什么,那可就糟了。”
赵皇后气息微滞,继而神色犀利地看向太子,整个人都显得严肃了许多。
“说起来,当年南楚境内同样被天灾所困,以致国库虚空,正是需要大笔钱财的时候,他们在渡风关外布军,不过是知道父皇这个时候最不愿意开战,所以想虚张声势想吓唬我们,拿到点好处罢了。既然父皇当时正好有派人前去讲和之意,那儿臣也是趁此良机借花献佛,这样在父皇眼中不一兵一卒,一分一毫就能劝退千军万马的大功,在他心里可是难以动摇的。”
太子抬起下巴轻扬嘴角,却听赵皇后语气凝重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件事,你无论如何还是得长个心眼。如今你父皇分明早就知道屠灵司那晚遇袭的原委,却迟迟不问罪于高珩,显然是对此事还心存疑惑。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必须步步紧逼,将高珩逼进死胡同里,无法找到任何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让他真正无路可退。”
她语毕便将视线从太子身上移开,眼中浮动起了一阵冷冽的阴霾。
“要知道盗取官银可是重罪,何况是一族皇亲,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最后都前功尽弃,这一次可一定要这对母子永远无法翻身才行。”
太子见赵皇后说的郑重其事,便跟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幽幽地道出了一句。
“母后别忘了,咱们还有魏延这颗棋子。”
“魏延?”赵皇后闻言面色诧异道,“你准备让他怎么做?”
“当初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他替儿臣所为,包括将那批赃银换成万两黄金。那个被岑风抓到的顾晨若是真有大用,按照岑风的办事的性子,早就把他拎到父皇面前指证儿臣了,又岂会等到屠灵司那夜被偷袭,却还至今杳无音讯?”
太子说到此处眸光为微闪,继而流露出了一丝已经事先有所预料的得意之色。
“这只能说明,顾晨嘴里根本就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充其量也只能指证个魏延罢了。虽然失去户部确实让儿臣有些心痛,但若是能用一个魏延拔掉一颗眼中钉,这笔账怎么算的,都是值的。”
“魏延这几年对你还算忠心,若不是此次要对付高珩,本宫还真不想让你弃了此人。”
“儿臣其实也不想,只是有句话不是母后说的吗?想要在最高处踩稳脚跟,就必须要有人在这条路上为你牺牲。魏延应该很清楚,从他坐上户部尚书的那一刻起,这条命就已经属于儿臣,何况儿臣手里还握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无论让他做什么,说什么,想必他都会乖乖听话。”
太子一脸平静地把弄着手中的琉璃茶盏,嘴边笑意更甚。
“他若是能将扳回此局,儿臣必然会善待他的家人,保他们衣食无忧,尽量不此牵连,也算是顾念他对儿臣的一片忠心。”
“那就好,这件事情还是尽快解决得好。”赵皇后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唉,不知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让你父皇龙颜大怒的关系,还是因为年纪逐渐大了,母后最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太子见状急忙敛神色,起身朝着赵皇后恭敬地执了一个晚辈礼:“母后为儿臣操心了这么多年,事事关怀备至,尽心尽力,也是该静下心来享享清福了。”
“琛儿,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母后为你谋算,为你心那都是应该的。”赵皇后眼中闪动着阵阵柔光,随即面露严峻之色,“只是这皇家风云难测,高珩一日不除,你一日不登基为帝,母后就放不下这颗心,终究是无法真正心安呐。”
“母后,儿臣是大周未来的天子,母后也是大周未来的皇太后,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实。”
望着赵皇后鬓边催生的华发,太子心中不禁深感动容,态度很是果断与决绝。
“有你这句话,母后也宽心多了。”
赵皇后勾起唇角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抬眼正色道:“对了,这南楚公主虽然是由高珩前去相迎的,但是你既然和那些楚人打过交道有过交情,也该到那些人面前走动走动,以备不时之需。”
“是,儿臣明白。”
太子认真地答应着,默然少顷,突然转色道:“对了母后,说到南楚,儿臣突然想起来,听说二十多年前,当时还是皇子的楚王曾经作为质子到过我们大周待过一段时日,这事是真的吗?”
听闻太子此言,原本正端起茶盏神色平和的赵皇后突然眉间一颤,拿着盖子的手也跟着猛然一滞,险些将杯中滚烫的茶水给溢了出来。
就好比猝然间被人触及到了扎在心头的一根刺,整个人显得有些紧张。
“母后,您没事吧?”
见赵皇后如此不寻常的反应,太子急忙很是关切地抬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眼中流露出了少许的诧异之色。
“没,没事,只是手一下子没拿稳而已。”
赵皇后将茶盖盖上,眼神快速地闪动了两下,随即调转眸色,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采,可是目光却似乎刻意闪躲般地移向了别处。
“哦,都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母后当时身在后宫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起这件事了?”
“也没什么,只是适逢南楚公主入京,儿臣想到便随口一问罢了。”
太子盯着赵皇后说得不疾不徐,目光凝结之间,渐渐地,他似乎觉得从自己的母亲身上,仿佛看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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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别的什么东西。
第二百八十四章暴跳如雷
迎接元熹公主和亲的仪仗队入城之后,她便被安置在位于昭和宫南侧的长阳宫稍作休整,待周帝传召之后,便可随兄长衡王一起入太极殿面圣。
彼时这内殿之中四下无人,一干伺候的侍女都被她以舟车劳顿,不想被叨扰为由给遣了出去。
她独自一人长裙迤逦,在殿内踱来踱去,漫不经心地望着周遭致华美的装饰与摆设,微微动了两下眼睫,语气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都说这周国天子居住的皇宫巍峨壮丽,王气蒸蔚,不过看起来,倒不没比我们大楚好到哪儿去,不过就是多了些浮华,少了点儿人情味罢了。”
她眼神松动,自言自语地说着,侧目之间,便将视线落在了她从母国随身携带而来的,正单独放置于妆台的那个长方形雕花木盒上。
她缓步走近,抬手将木盒的锁扣开启,只见里面所装的,是一幅类似于卷轴的东西。
待她取出卷轴,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徐徐推开,眼中的光点逐渐聚拢成了明亮的星芒,连嘴边都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这卷中所描绘的是一名气质清傲的年轻男子。
剑眉星目,颜如玉砌,衣冠楚楚,身躯凛凛,细看之下,这一眉一眼竟然像极了高珩。
元熹公主凝视着这幅画像,脸颊飞上两团浅浅的红晕,眼中更是显出了欢愉的期许之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画像虽已让人心驰神往,可终究不及真人入目三分。”
她低声说着,语气真挚而满含欣喜,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稳重的脚步声,这才很是警觉地快速合上卷轴,依依不舍地将其回了盒中。
“熹儿,这再过一会儿就要面见周国皇帝了,你怎么还不准备准备?”
此刻来的正是她的兄长,衡王元鹏。
只见他风风火火地进到内殿,看到元熹公主正呆呆地站在那里,便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没什么好准备的,难道皇兄觉得,以熹儿的姿色还会丢了咱们大楚的颜面不成?”元熹公主扬起下巴盈盈一笑,随即略显不屑道,“再说了,我要嫁的人又不是周国的皇帝,他对我是何印象,我根本就不在意。”
“熹儿,你…你真的这么喜欢那个燕王高珩吗?”
走近了,元鹏便自然注意到了自己妹妹身后那个装着画像的盒子,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别扭,犹豫了片刻,还是面露难色地开口问了一句。
“皇兄干嘛这么问?你…不是知道的吗?”
一听到元鹏提及高珩,本来还颇有气势的元熹公主,整个人登时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竟还显出了一丝羞涩。
“那个...熹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嫁的人不是燕王,你会怎么办?”
“不是燕王还会有谁?我当初若不是知道要嫁给他,是宁死也不肯离开母国前来和亲的......”
元熹公主走近两步,神色十分诧异地瞪着元鹏,语气冷硬了几分。
“皇兄,你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说起这样的话?”
“我...我...”
元鹏被元熹公主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愈发表现得心虚不已,目光闪烁了几下之后,便重重地一跺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元熹公主。
“熹儿,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要嫁的人不是燕王,是六皇子晋王!当初父王正是怕你不肯嫁,还以死相逼,没办法这才说谎骗了你。而且据我所知,那个燕王已经娶过一位王妃了,就算周国皇帝同意,父王也不会同意,把你嫁给他为妾室的!”
元鹏声音嘹亮,字句清晰,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地砸在了元熹公主的天灵盖上。
她脸色骤然一沉,怔怔地望着元鹏,看不出是震惊还是愤怒,半晌之后,这才带着些许的颤音,用极其冰冷的语气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元鹏点头,元熹公主突然目光一凛,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根长鞭,还未等元鹏出手制止,就已经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的兄长挥了过去,若不是元鹏躲闪及时,这半个肩膀算是要废了。
“你们竟然敢骗我!你和父王竟然骗我,这可是我的婚姻大事,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啊!”
元熹公主扬裙飞袖,长鞭卷地,一时间殿内器皿之声大作,吓得元鹏连连后退,直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不该多嘴在这个时候向这位性子刚烈的妹妹道出真相。
“熹儿你别冲动啊,父王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怕你得知真相之后会做傻事,并非有心要期满于你,你也得替他考虑才是。”
元鹏一边闪躲一边好声好气地劝着,连额上都已经是冷汗涔涔。
“替他考虑,那你们有没有替我考虑过?原来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件可以被送来送去的政治礼品罢了,你现在怎么良心发现知道要告诉我了?你怎么不等我洞房花烛夜,见了那个什么晋王之后,直接让我一头撞死啊!”
元熹公主说着便用长鞭卷起桌上的熏炉朝元鹏甩去,呛了他一脸的白檀烟灰。
“熹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父皇本来千叮万嘱,在你没成婚之前,绝不能和你提起一个字。我是看你对那个高珩念念不忘,不想你满腔期待落空,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的,你可不能把气全都撒在我身上啊。”
“不想让我的期望落空?那你现在装好人告诉我,我的期望就不会落空了吗?好你个元鹏,亏我从小到达如此信任你这个哥哥,没想到这次你竟然和父皇联合起来骗我!”
伴着一声清脆而力道十足的鞭鞑声响起,元熹公主重重地朝着地面甩下一鞭,转眼间已是满地的狼藉。
就在这时,她突然停下挥鞭的动作,周围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因为一直在动用武力,又加上心中气闷难当的关系,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大口地喘着粗气,让人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
良久之后,只见她平复下起伏的胸口,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决绝的眼神注视着元鹏,将每一个字都咬得重而清晰。
“皇兄,我告诉你,这辈子除了高珩之外,我元熹,谁也不嫁!”
第二百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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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爱莫能助
“我都说了我不去了,我一点也不想见那个什么南楚公主!更不想娶她!”
晋王府内,高勋像个孩子似得把自己锁在房里闹着脾气,怎么都不肯踏出府门坐上进宫的马车,可把府中的一众下人给急坏了,最后只能派人去燕王府把程金枝给请了过来。
因为在他们都能看出,这位燕王妃在高勋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最有力的。
而听闻高勋正在府中闹着别扭不肯入宫与自己的未婚妻相见,程金枝只好不负众望地再次当起了说客这个角色,在换下男装之后便急匆匆地感到了晋王府。
虽然在她心里,对这位远从南楚而来的元熹公主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她之所以来这儿加以劝慰,也是出于不想让高勋被周帝责骂训斥的缘故。
“晋王殿下您就去吧,这事先见一面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难道你真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掀了盖头再看吗?”
“什么洞房花烛夜,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噩梦。”高勋气闷地冷哼了一声,“哼,她这才刚进京就敢在城门口和三哥大打出手,肯定是个性格泼辣的女人,我以后,不对,恐怕就连整个晋王府,往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哎呀,殿下您也不要想得这么悲观嘛,虽然她那条长鞭是厉害了点,不过到时候你找个机会偷偷给烧了就行了。”
程金枝伸手拍了拍高勋的肩膀,脑海里竟然不自觉地脑补出高勋往后因为做错一点小事就被元熹公主挥着鞭子在大街上追来敢去的情景,忍不住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高勋。
可与此同时,她脑中也跟着闪过了元熹公主看高珩时那很是暧昧与留恋的眼神,心里那种说不出由头的不安之感,也随之漫上了心头。
回过神来见高勋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便兀自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敛神色柔声道:“其实你也只是听说而已,到底如何,也得两个人相处了才知道。说不定你和她很合得来,你们两人一见倾心,就像…就像我大哥和陵容郡主那样。”
一说到程煊和陵容郡主,程金枝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内疚之感。
自从传出程煊欺辱白苏的丑闻之后,她就有意地避开陵容郡主,不想,也不敢单独和她见面。
因为她无法做到在背地里伤害过一个人之后,还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甚至还与她亦如往常那样亲近。
即使那个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程金枝抿了抿嘴调整好心态,在高勋身边坐了下来,刚想要展开攻势劝上一番,却见高勋突然眸色一转,用一种十分郑重的眼神注视着她,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金枝,要不你也想个办法帮我搅了这门婚事吧?不用漱玉阁这么麻烦,就算是那个花街柳巷,只要我也传出和那个风尘女子有染,父皇知道之后就一定不会再逼我娶她!那我这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晋王殿下,您别说的我好像是专门拆散有情人的变态一样,这又不是玩连连看。之前搅黄了我大哥的婚事,我到现在心里都还不舒服呢。”
程金枝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看着高勋楚楚可怜的眼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又何尝不想利用这个“馊主意”去帮他一把?
可是她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深知这门婚事其中的驱害利弊,更不想为此而陷高勋于一个更加窘迫的境地之中。
于是只能强迫自己起那份私心,略显严肃地迎上了他的恳求的目光。
“晋王殿下,要是此计可行,我就算被你父皇降罪我也会帮您。可是这回事关的可不是两个家族,而是两个国家。您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公主或许是不用娶了,但是你父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说不定此事还会连累到宜妃娘娘呢。”
见高勋脸上的倔强之色逐渐转变为一种无力的伤感,程金枝便只能狠下心来继续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皇家可是最顾及面子的,我大哥传出这样的丑闻就已经闹得不可拾,你一个皇子若是闹出这样的事,你让你父皇的颜面往哪儿搁?你让楚王的颜面往哪儿摆啊?我听闻这楚王的脾气向来不太好,他要是一生气,肯定就带着兵马杀过来了,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不为皇家的名声考虑,那也得为这天下太平和大周的百姓考虑啊。”
听闻程金枝这番在情在理又和她平时作风略有不符的诚心之言,高勋眼中的伤感之色更甚。
除了浓稠的伤感之外,自然更多的,还是碍于身份与处境所迫,那种无可奈何的绝望。
默然良久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道出了一句。
“金枝,我多想这辈子就这样肆无忌惮,不顾一切地任性一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可是为什么这么快......”
“该来的总归要来,你能躲过是幸,如果躲不过,那就是命。”
可能是被高勋低沉的情绪所感染,也可能是被最近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所影响。
程金枝淡淡一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沮丧而又让人心灰意冷的话。
“好了走吧,别让你父皇等急了,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以后就当家里多摆了樽花瓶,她爱怎么样你都由着她,只要别让她碎了就好。”
话音刚落,程金枝便将杵在座蹋上的高勋给用力扯了起来,像是亲妈“虐待”儿子似的,拽着他一步一停地走出了房门。
而看着面前“一往无前”的程金枝,高勋的嘴边泛起了一丝凄凉苦涩的笑容。。
被自己所心仪的姑娘拖拽着去娶另一个全无好感的女人,这天底下,大概没有比这样更难过,更糟心,更憋屈的事了。
却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将会全然超出他的想象。
第二百八十六章远客入朝
太极殿内,周帝一身玄金色缂丝团龙朝服,威风凛凛地坐于龙椅之上,一脸的威严肃穆。
毕竟面见外国宾客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不比平时上朝与文武百官议政,所有的细节都有可能关系到国家的荣辱和颜面,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所以为了让这些跋山涉水而来的外宾心生敬意从而心悦诚服,原本还在正和宫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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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赵皇后也临时被请出来坐在凤座之上,好替周帝撑足场面,更添一些气势。
而龙座下方则立着一些朝廷重臣和皇亲国戚,程衍和太子则分别立于两方之首。
程金枝站在高珩身边,漫不经心地抬头望了一眼,见站在另一边的高勋仍旧是一副生无可恋的伤心模样,原本欠佳的心情也就变得更加糟糕。
她作为皇家的女眷本可以不必来参与这场典礼,只是因为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作祟严重,加上又担心高勋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这才硬着头皮站在了这里。
“怎么了?你是不开心,还是身体不舒服?”
耳边传来高珩关切的问话,然而程金枝只是转过头来朝他牵强地冷冷一笑,然后便不再理会。
随着一股酸味顿起,心里的潜台词则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抱那个元熹公主的时候,怎么不问我开不开心?”
正想着,只闻司礼官高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响了起来。
“宣大楚元熹公主,衡王殿下入朝觐见”
紧接着,只见元熹公主一身红妆盛装隆重,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仪态端庄地缓步踏入了殿中。
衡王元鹏也紧随其后,待兄妹二人站定之后,便一同恭敬地朝着龙座上的周帝行叩拜之礼。
“大楚公主元熹,皇子元鹏,拜见周国皇帝。”
看着面前这个被冠以自己“未婚妻”之名的女人,高勋的眼中竟无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在看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紧要的路人,除了本就存在的那种陌生感之外,还多了分淡漠和冰冷。
这样的反应,即使程金枝不想承认,也确实和她之前所预料的一样。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对外宾的身上,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刻坐在凤座之上的,赵皇后的容色。
当视线接触到元熹与元鹏这两兄妹的一霎那,赵皇后瞳孔一紧,猝然间流露出了一抹激动而又的神采,只因为被她很有尺度地控制着,所以并不那么明显。
待这样的神采顷刻便没入眼底深处之后,她那双明世故的眸子里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难以穿透的迷雾。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这片迷雾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见二人礼数得当,周帝和煦又略显锐利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继而落在了元熹公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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