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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一道
安远在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脸上却“扑棱棱”地笑开了。
刘又夏今天早上四点就起来了。他跑到综合批发市场一看,那边也刚开门没多久。从地里摘来的蔬菜都很新鲜,叶子上还挂着冷凝的冰。
过来一趟不容易,刘又夏从个皮肤黝黑、神劲儿却还好的大爷那里买了不少东西。黄瓜、小青菜、土豆、萝卜、芹菜等一样买了几斤,走得时候还顺了人家一个特大号的蛇皮袋子。
虽然戴了口罩,可架不住大妈们的火眼金睛。她们瞧着刘又夏样子年轻,人又有礼貌,买两斤辣椒就随便送把葱过去。
如果去超市里买东西,肯定很快就选好了。可刘又夏在这个摊子前一犹豫,隔壁的阿姨就会说“小伙子,过来看看我这边的紫薯,保证甜的嘞。”
然后原本没顾得上他的阿姨柳眉倒竖,恨不得把自家的紫薯戳到他脸上。“小伙子你看看清楚哦,我们家哪个紫薯不漂亮?各个都长得浑圆致嘞,都是一样的大小,皮又薄,你要是买回去吃一个不甜,我明天还在这里卖,你过来退都可以!”
刘又夏实在拒绝不了阿姨的好意,他接过这个还沾着泥的紫薯,从这儿买了五六斤回去。
左挑右选,最后还学会砍价的他六点多到了家。
安远还在睡觉,刘又夏放轻了动作在厨房里忙活。他洗干净紫薯,削皮后开始上锅蒸。又拿出两根芹菜和虾,准备早餐吃砂锅虾粥。
安秘是最早到的,刘又夏去开门的时候怀疑他是坐的地铁头班车。
“我哥呢?”他把手上的礼物放到桌子上,左右都没有看见安远,不由摸进厨房问刘又夏。
“还在睡觉。”刘又夏揭开锅盖搅拌,而后把切好的芹菜丁放进去。搅拌均匀后他舀了半勺试味道,咸淡适中,便转身对安秘说,“你去叫他起床吃早饭吧,等会儿客人们就都过来了。”
安秘眼睛都看直了,见刘又夏开口,连忙一溜小跑去叫安远起床。
还好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安秘把被子掀开后猛地想起这个问题,又赶紧把被子盖了回去。
“哥,你是猪吗怎么还在睡?”安远凉凉的眼风扫过来,安秘赶忙搬出刘又夏。“你们家大厨让我来叫你吃早饭,砂锅粥,闻着可香了。你快起来,我都要饿死了。”
于是软趴趴万分不耐的安远从床上爬了起来,喝粥之前他还去厨房慰问了番刘又夏。
“你说,趁我今天过生日这么贤惠是想做什么?”
刘又夏关了火开始盛粥,他朝安远眨眨眼,“不做什么,就让你的同事做个见证。以后你要是敢抛弃我,他们的唾沫星子都要把你淹死。”
安远被他的话噎住半晌没吭声,最后接过自己那碗粥叹了句,“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心机啊心机。”
陆思齐是跟着刘郁一起来的。安远开的门,进来之前十分生气地“哼”了一声。
刘郁耸了下肩,示意他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漂亮的对象,杨程。”
安远看着站在她身旁的女人,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安远。”
“你好。”杨程露齿回了个笑,只是这笑容在看见安秘后陡然愣在脸上。
“怎么了?”刘郁撞撞她的胳膊,又看了眼安秘。“你们认识?不过我瞧着这个弟弟也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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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弟弟”这两个字让杨程平静下来,她只当是两个长得相像的人而已。
“没事,这个弟弟长得和我公司的沈经理有点像。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过来了,吓了一跳。”
安秘十分乖巧地和姐姐们打招呼。“我哥哥去打电话了,要过会儿才有空,姐姐们都吃过了么?有早上的砂锅虾粥,还有大厨刚刚做好的水果和紫薯紫挞,燕麦牛奶喝不喝?糖可以放少一点。”
刘郁“啧啧”称叹,“你们家的生活也太致了吧,”她朝安秘眨眨眼,“弟弟,我能不能每样都吃点?”
安秘觉得这样可爱的姐姐简直是人间至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问向陆思齐。“弟弟,你的燕麦牛奶放糖吗?”
陆思齐原本是想反驳“谁是你弟弟的”,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多放一点,我不喜欢吃没有味道的东西。”
安秘忙不迭点头,心情欢快地去厨房端吃的。
刘又夏正在厨房里忙中午要吃的菜,安远则窝在卧室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祝他生日快乐,还问他今年什么时候回家。
被堵在路上的陈嘉等得心焦。早就听闻安远的对象是个厨子,特意没吃早饭来的,结果却是如此悲惨,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怀啊。
第42章四十二章
等陈嘉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吃吃喝喝聊开了。安秘过去开门迎他进来,结果前一秒笑容还挂在脸上,陡一看见刘郁和杨程两个人歪在一起,“刷”的一下就变黑了。
“我哥还在打电话,您先过来坐,牛奶还是喝茶?”
“开水就行。”
安秘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恩怨,但多少也看出了点。于是让陈嘉挨着陆思齐坐下,自己先去倒水。
好在陈嘉也不是个特别小气的人。更何况还是一早上没吃东西,脸黑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看到对面凑在一起叽叽歪歪的刘郁和杨程,他还是有些心塞。
之前陆思齐一直以为陈嘉是情敌,还在酒吧打过他一顿。再见面两人都有点心心相惜的感觉,于是大方地“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他手里端着一叠刚刚炸好的丸子,知道对方还没有吃早饭,便拿根牙签戳了一个递过去。
“你来晚了,早上熬的砂锅粥都喝完了。不过,”陆思齐晃晃手上的丸子,“这个也特别好吃,好像还是肉的。”
陈嘉就着他的手吃了几个肉丸子,再加上一口热水下肚,五脏六腑终于活过来一些了。
“你不生气吗?”
陆思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愣了一下,马上就释怀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生气。”
陈嘉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被人欺骗感情他还是头一遭。起先不知道杨程的存在还坦然一些,自觉大家好聚好散。可刘郁跟他坦白以后,事情就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我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她故意撒谎骗人。那个时候愿意跟你在一起那肯定是对你有感觉,只是最后发现没有那么喜欢而已。”
陆思齐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不少。他挨着陈嘉小声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笑趴在杨程肩上的人。
“所以说大方点,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还叽叽歪歪地放不下。”
陈嘉被一个小孩子教做人了,心里不是滋味。他“哼”一声,骂道:“我要是小气,就冲你当初揍我那一拳,我现在还能和你坐一起吃东西?”
“行吧,关于这一点我承认你很大方,我向你道歉。”陆思齐把光了的盘子放到茶几上,又拿过一盘切好的水果开始吃。
坐在一旁的陈嘉被小朋友的食量给震惊了。“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不是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么?”
陆思齐瞥他一眼,不屑道:“我才十七好不好,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你有意见?”
他们俩一齐坐在沙发上,可陆思齐已经和陈嘉差不多高了。为着对方的大长腿和逐渐锋利的面容,陈嘉这才开始正视身旁的人。
去年见面的时候陆思齐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模样好,性格骄纵,脸上还挂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可现在不一样了,陈嘉觉得再来一次他肯定打不过人家。
成长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它让男孩逐渐变成男人,又让老男人们惶恐不安,对自己不再青春的肉体痛心疾首。
陈嘉原本还为刘郁愤怒,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老了以后,注意力就全放到了陆思齐身上。
“看我干嘛?”陆思齐戳起一块苹果递到他面前,“这水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又脆又甜,你要不要尝一块?”
陆思齐的脸离他很近,呼吸里还有水果的香气。
陈嘉第一次觉得自己变态。他匆匆咬过那块苹果,食不知味地咽了下去。少年人的气息总是特别吸引人,带着勃勃燃烧的生命力叫人过目不忘。
安远打完电话过来和他们打了下招呼。他今天也有点晕,没注意到现场的微妙气氛。
吃饭之前,刘又夏给了地址让安秘去取蛋糕。在厨房偷师的陈嘉听到后连忙毛遂自荐,表示自己有车,过去取会快一点。
安远拿了块爽脆的白萝卜塞进他嘴里以示感谢。
陈嘉走到门口换鞋,想了想又折进来,把瘫在沙发上一直吃东西的陆思齐拉了起来。
“和我一起去取蛋糕。虽然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这个吃法看着也吓人,出去走走消化一下。”
陆思齐不想动,可他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便点头应了。放下了果盘,趿拉着鞋和陈嘉一起出去了。
刘郁听到关门声才松了口气。她有些疲惫地缩进杨程怀里,小声说道:“我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如果觉得难过,就好好地和他们俩谈一下。乖乖地道个歉,原不原谅你是他们的事,但你心里会好受点。”
杨程梳着她的头发,随后在上面轻轻地亲了一下。刘郁没有做声,但她知道她会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午饭一直到一点半才开始。安远被刘又夏推到众人面前,支支吾吾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就过个生日,你至于么?”安远一把拉过刘又夏,伸手把他的头发撩好了才对着众人说道:“看清楚了各位,这是我男朋友刘又夏。以后要是在某些特殊场合遇见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今天这些东西都是刘先生准备的,可太贤惠了,不过要是菜不好吃的话你们也不能说出来,因为寿星本人非常满意。”
刘又夏笑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刘又夏,以后我们家小远还要请各位多多关照了。”
“工作上的事情没的说,生活上我们就关照不来了。”陈嘉打趣道:“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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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个打劫的,安哥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我的乖乖,只差没给你们家安远交保护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安远被陈嘉的夸张手法给震撼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而已。
“行了,废话就说到这里。人都要饿晕了,赶紧吃饭。”安远说完这句话,大家都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开始动筷子。
刘又夏做了十个菜。没有太油腻的,各个都清爽漂亮,中间还有一盅颜色白如牛奶的鱼汤。
陆思齐舀了一勺八宝饭,甜而不腻很对他的胃口,还想再舀的时候却被一旁的陈嘉拦住了勺子。
“少吃点,糯米不容易消化。你刚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了,不要撑的肚子痛。”他夹过一筷子芹菜放到陆思齐碗里,“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陆思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虽说两人已经握手言和,但也没到这种互相夹菜的地步吧。
他环顾一圈饭桌上的人,除了埋头乖乖吃饭的安秘,剩下两对都是卿卿我我,“我给你剔鱼刺,你给我挑葱花”的好不甜蜜。
于是陆思齐又看了一眼陈嘉。他这一眼又添了些打量,直把对方看得恼羞成怒才作罢。
“不吃就不吃,白瞎我一片好心,夹回来!”
陆思齐耸耸肩,把碗里的芹菜夹起来吃了。他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
陈嘉被他的话问倒了,放在裤子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下。他半天也想不出个道理来,只好埋头闷声吃饭。
“安远,你对象做饭的水平也太好了吧!”刘郁吃得一脸幸福,语气里满是数不过来的羡慕。
“哈哈,唯手熟尔。”安远指着厨房说道:“家里还有几本菜谱,你要是想学的话送你。”
“……”
刘郁无声地看着身旁的杨程,眨巴着眼撒娇。
“这个,我尽量吧。”杨程放下筷子,也不是很确定地说,“初中的时候你吃过一次,结果被送进医院说是食物中毒。”
“这么严重?真的假的?”刘郁自己都不敢相信,杨程说的这件事她脑子里没有半点印象。
杨程看了她半晌,最后慢悠悠地说了两个字,“假的。”
……
“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没什么把握的。”
“行行行,你说了算。”刘郁皱皱鼻子,结果原本还郁闷的心情立马就被杨程夹来的一块排骨给融化了。
第43章四十三章
吃过晚饭,大家围坐一团开始打牌。先上场的是安远、刘郁和陈嘉三个人,剩下的有一个陆思齐不会打,便窝在陈嘉身边仔细看,嘴里还嗑着瓜子。
“先说好,一把十块,只现金。”安远拆着新扑克,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
“啪”刘郁和陈嘉两人痛快地抽出张毛爷爷摔到茶几上。
“二十一把,谁连输三回就下场。”陈嘉手上捏着块水果,自诩上海滩黑帮大佬的气势。
刘郁轻“哼”一声,被他闹的气性也上来了,又从包里抽出两张毛爷爷。“一把一张怎么样?”
“别别别,”安远连忙摆手,“我可打不起这么贵的牌。我们家刚买完房,现在可穷了,一把十块都要大厨批准的。”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的注意力果然都被“买房”两个字吸引过去了。
“哎呦喂,”刘郁率先佯骂出声,“你个死鬼居然敢一声不吭就背着我买房,还十块钱一把,能不能要点脸了?”
陈嘉跟着她的步子,打趣道:“婚姻果然是利益最大化的捷径。看来我也要去找个对象了,一起供房有生之年可能买上一套。”
安远笑开了脸,冲陈嘉说,“那可别,不是所有的利益最大化都能买上房子的。要我说最成功、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像我这样,傍个大款。不仅买了房,下半辈子还衣食无忧。”
“你这办法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谁能看上他。要包养不都得我这样的么?”刘郁说着甩了下头发,抛出个撩人的眼神。
“可惜啊,我们家乡下有地,不用买房。”她说完就倚上了杨程的肩膀,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眼睛里却带着笑。
陈嘉被她说的够呛。但瞥见对面两人岁月静好的模样后,心里也没了之前的不爽快。他惊讶这瞬间的变化,不知道是谁打通了任督二脉。
“厉害厉害,都是有钱人。”陈嘉甘拜下风,他环顾一周发现只有身边的陆思齐未来隐隐有个大款模样,便不要脸地缠了上去。
“小陆,虽然你现在年纪还小,但哥哥对你期望很高,要不要考虑长大后包养一下?”
陆思齐还没有开口,就被刘郁截断了。她指着陈嘉,脸上的表情夸张又造作。“你个臭不要脸的,他都喊我阿姨了,居然还敢腆着脸让小陆喊你哥哥?”
陈嘉被逗得不行。他往后靠上沙发,感觉从前和刘郁的相处方式又回来了。只是他脸皮颇厚,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话伤不了他半分。
“嗯?弟弟想好了没有?四十岁的老男人也是一朵花,升值空间挤挤还是有的,我觉得我这样的还真不错。”
这话原也是开玩笑,虽然不该拿一个孩子打趣,可陆思齐看着成熟不少,对他们这批人也有所了解,众人便忘了他的实际年龄,转过眼神纷纷等着他的回答。
陆思齐手里还捏着把瓜子,陈嘉靠过来的时候,他能看到对方眼尾笑出来的褶子。按理他是不该紧张的,从小就在众人仰望的目光中长大的陆思齐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紧张。可这么多眼神一齐看过来,扎在他身上,像是有风吹着破碎的身体,摇摇欲坠。
“你要是想要房子,”他伸出手捏住陈嘉的下巴,调笑道:“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能给你。”
这种玩笑不是这个年纪能开的,动作很僵硬,说出的话语气轻佻,却不够自然。
陆思齐其实是个好孩子,他没有流氓气,性格上的骄纵长大一点就会敛起来。面对大人的世界,他色厉内荏,生怕被人比下去。可他想错了,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一旦被叫停,大家都会遵守规则。
孩子和成人的世界是两条迟早会相交的线。但青春期是个奇妙的催化剂,它让陆思齐的情绪变得膨胀,有些迫不及待。
于是被调戏的陈嘉愣住了,围在一旁的人也都愣住了。他们敏锐察觉到这个玩笑过了界,不该在一个孩子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便默契地回自己的视线。
“唉,”陈嘉握住他的手,表情有些苦恼。他不动声色地缓解了这场尴尬,说道:“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我一定会好好等你长大的。但也不要太慢,不然我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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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轻柔的,善良的,像是刚刚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一般。
陆思齐不知道背后的暗涌,他只是嬉笑着骂了句“神经病”,抽回自己的手后继续嗑瓜子。
陈嘉瞥他一眼,脸上不见半分阴霾,嘴角微微翘起,少年人清澈的仿佛晨光里闪着露光的花朵。
“来来来,打牌了,”安远拿出东道主并寿星的威严,一锤定音,“就打十块的,多了我输不起。”
刘郁起两张毛爷爷,默默吐槽安远太抠门。
一伙人玩到十点,几盘轮下来,竟是不吭声的安秘和生手陆思齐赢得多。
老油条们都愤愤摔牌拍桌子,对自己的折戟感到万分不可思议。可打牌就是这样,技巧再多也顶不住对方人傻牌好。
散了场,临走前刘又夏还给他们一人一小袋子丸子。隔夜后油炸的东西容易腻,他也乐的做这个顺水人情,把他们想要打包带走的都拾好送了过去。
刘郁搬到了杨程那儿,早上陆思齐来的时候是她们绕路捎来的,晚上想这么送回去却被陈嘉截了胡。
“行吧,我送他回去就行,你们俩先回去吧。”
刘郁是个感性的人,平时瞧着吊儿郎当,但少女心态无误。原本和陈嘉的关系也算不上谁欠了谁,但总归膈应了别人,算是欠上债。这下对方先铺好台阶,伸了手,招的她一下就酸了鼻子。
“对不起。”刘郁乖乖低头道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够成熟,对不起。”
陈嘉一时无言。
很久以前,他是真的喜欢刘郁,想娶对方回家好好过一辈子的那种。但那段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久到他此刻心里一片怆然。刘郁没有对他隐瞒杨程的事,一直以来的怨憎可能只是放不下的自尊。
他老了,老到开始斤斤计较。
陈嘉觉得北风里自己的伤春悲秋有点多,气氛不合时宜。他自嘲的笑隐在黑暗里,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小气了,往后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他搭上陆思齐的肩膀,将人揽着上了自己的车。开了空调,系好安全带后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陆思齐不解。他渐渐锋利的面容模糊不定,窗外昏暗的灯光明暗不一地洒在他脸上。
“你还很年轻,”陈嘉转过头看他,轻轻笑道:“年轻这种事要好好珍惜。”
陆思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可对方眼里的惶然让他有瞬间失神。老去的时间都会掩在眼睛里,看的人心惊肉跳。
安秘没有回去,他今天赢了钱,此时正趴在沙发上乐呵呵地数钱。不多,但小赌怡情,心情被这几张票子给愉悦得很好。
“还趴这儿干嘛,去洗澡拾拾睡觉了。”安远头发还滴着水,滑到脖子里的时候激的他一个寒颤。
安秘美滋滋地把钱卡在书里,爬起身后恨不得跳到他哥身上去。“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洗澡。”
“对了哥,你们今年回家的票买了吗?”
“还早呢吧,再说我也不确定刘又夏今年要不要去我们家过年。”安远抖着脖子缩进沙发,皱眉说道:“他爸妈知道他回来了,可能”
他话还卡在喉咙里,声音就被陡然响起的铃声给打碎了。
“谁打来的?”安秘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被安远一巴掌撩开了。
“你去洗你的澡,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屏幕上没有显示名字,但安远记得清楚,上次这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来的。
但他还是接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安远的脸色越来越差,握紧手机的手变得狰狞。他挂掉电话,冷肃表情后交待安秘,“待会儿我和刘又夏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不要熬夜,洗完澡乖乖去睡觉。”
安秘只顾着点头,虽然好奇却也懂事地没有纠问原因。于是安远拍拍他的肩膀,扔了毛巾慌张地往卧室跑去。
刘又夏已经在床上躺下了。他今天累得慌,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安远早早地就推他洗澡,完事后把人扔进了被子里。
此刻他还陷在浑浊的梦境里。梦里的一场大火困住了他,四周都是飘摇的火焰,燃烧的烟雾笼罩不散,焦灼的温度烫的刘又夏无力抵抗。
“……醒醒,”安远凑到他耳边唤道:“刘又夏,醒醒。”
梦里的刘又夏被拯救于突如其来的大水,醒来后眼里满是安远。他以为那还是梦,便伸手摸住了。
“赶快起来。”安远拂开刘又夏的手,忙着把人扶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又夏是真的不在状态里,但看安远着急的样子以为出大事了,一刻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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