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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胖妾是商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忘离争
    邢望春一双牛铃眼,瞥了瞥辉子,冷笑道“睡觉谁敢睡觉谁去,反正我是不敢!”

    辉子一听他话音,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垂头不语。

    邢望春面色阴沉,心中焦躁,一股怨气在体内横冲直撞。

    自他走马上任以来,作为直接上司的王锦晨就百般刁难。

    就拿夜巡一事来说,身为总捕头的邢望春本不用出街,只需在衙门坐镇即可。而王锦晨偏在他上任后,改了规矩,硬要他七天五巡,少一次都不行!

    邢望春在心中暗暗骂道,王锦晨这个龟孙子,就是没安好心眼,自己冷饭冷灶,也见不得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

    因军需行贿案,邢望春糟了难,差点在战场上有去无回。他一直怀疑,是王锦晨给自己下得套,这一想法也得到周千秀的印证。

    想起王锦晨以自己性命要挟周千秀从了他,邢望春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念在自己也是用这一手娶到周千秀,邢望春早拿刀砍了王锦晨。

    “走,巡街去!”邢望春从大壮手中夺过酒囊子,猛灌几口,用手背一抹嘴。他迈着大步,迎着寒风,走进浓黑夜色中。

    寒风呼啸而过,街旁围墙下半枯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侧耳聆听仿佛还有一声声飘渺无着落的嘶吼。月光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将行走三人的身影拉得细长,透着一丝丝恐怖诡异。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在幽静夜晚极为突兀。

    邢望春三人皆是一惊,同时顿住脚步,警惕的望向周围黑暗,判断着声响来源。

    “老大,像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大壮靠近邢望春,伏在他耳边低语。

    邢望春点点头,朝大壮使个眼色,后者立马理解他的意图,转身跑进浓厚的墨色中。

    随后,邢望春与辉子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前一后钻进幽暗巷子中。

    他二人在巷道中,身体紧贴灰白墙面,双眼睁大警惕的望向前后左右,双耳竖起时刻关注周围动静。

    砰!

    砰!

    又是两声响动,在寂静巷道中回荡,就像瓷器落地,刺耳且惊心。

    邢望春与辉子到底训练有素,只是微怔片刻,随即就将隐在黑暗中,屏主呼吸向声音来源处一探究竟。

    两个黑影似刚从墙头跳下,拾起地上一个大包裹,鬼鬼祟祟向四周探查。

    邢望春与辉子见状,慌忙隐藏在暗处,借着微弱月光,用眼神与手势相互交流。

    凭着多年抓捕凶徒的经验,他们已基本确定这两个人多半是打家劫舍的贼人。兴许刚才苦主家出来,那一个大包裹定是偷盗来的赃物。

    邢望春朝辉子眨了眨眼,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辉子,最后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两名贼人。

    他意思是,一会儿冲出去抓捕,自己在前辉子殿后,两面夹击,不能有漏网之鱼!

    辉子自然明白,点了点头。

    邢望春猫着腰,又望向贼人方向,只见二人身材并不高大,也不知偷出多少赃物,背在身上竟压得略有佝偻。

    真是贪心不足,看你们能往哪跑

    “站住!什么人”

    邢望春嗤笑一声,站直身体,大声呵斥一声的同时,脚下生风向两贼人处冲去。

    如凭空冒出的一声吼叫,瞬间将寂静暗夜击的粉碎,震慑威力十足。两个贼人先是动作停滞,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待他们回神,向身后看去,一个牛铃大眼,满身煞气亦如地狱阎王的男子,正气势汹汹而来。

    “娘啊!”

    其中一人当场吓破胆,高声喊娘,双腿一曲瘫软在地,就差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另一人还算坚挺,顾不上同伴,扛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裹,撒腿就跑!

    “妈的,还敢跑!”奔跑中的邢望春啐了一口,朝身后辉子喊道“辉子,看住他!”

    逃走的贼人身材矮小,身背重物步履蹒跚,有几次还险些摔倒,他与邢望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邢望春唇边滑过一抹嘲笑,慢慢放缓脚步,弯腰从地上拾起两块石子。

    正在此时,一阵儿寒风出过,黑云被悉数吹散,露出高悬圆月,一片月光洒在巷道之上。

    邢望春彻底停下脚步,牛铃眼目光灼灼,待那贼人跑进月光下时,微微眯眼,抬手间迅雷之速,接连投出手中石子。

    “啊!

    暗夜中一声惨叫还透着些许绝望。

    贼人摔得不轻,几次想要爬起,都因双腿小腿肚处的剧痛,而没有成功。




第一九三章:你是小土匪
    贼人半跪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手向后伸去够到包裹,就手脚并用,拼了命似的向前爬去。

    “刺啦刺啦!”

    幽暗巷道中,回荡着衣服面料摩擦地面的声音,无端显得有些凄凉。

    贼人咬牙忍痛爬行,突觉背部一沉,身体似要被碾碎。

    “爬老子看你能爬到哪去!”邢望春一脚踏在贼人背上,还使劲拧了几下。

    “嗯!”

    贼人也是倔强,死命咬着后槽牙,就连呻吟声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见那贼人痛得快要背过气去,邢望春才松了劲。一弯腰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老大!”大壮憨厚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邢望春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狭长的巷道,大壮正从浓厚夜色中,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同时出现的不仅有大壮,还有被他拎着后衣襟的一男一女两个孩童。

    两个孩童**岁的年龄,一张稚气的面庞上满是惶恐,衣着褴褛一看便是穷人家的孩子。

    “常庆哥哥!”

    “哇”

    两个娃娃一见到邢望春压着的贼人,瘪了瘪嘴,惊恐的小脸盈满绝望,两个小身板猛烈抽搐起来,泪水如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

    呼啸寒风中夹杂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真有种鬼哭狼嚎的境界。

    邢望春皱着一双大粗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低头瞧瞧手里拎着的贼人,发现他也不过十四五岁。

    邢望春的头更疼了!

    “老大,我刚到北边巷子口,就见这两娃娃鬼鬼祟。见了我拔腿就跑!”大壮边说边晃了晃两个孩子,凶道“说,你俩刚干嘛呢是不是在望风”

    “呜呜呜”

    两个孩子许是吓傻了,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地哭,恨不得将整条巷子里的人都给嚎醒。

    “你们别抓他们,偷东西的人是我!”名叫常庆的贼孩子缓过劲儿,瞪着眼睛吼叫。

    邢望春冷哼一声,这孩子还挺人物

    “辉子哥!”

    大壮瞧见对面走来两人,正是辉子与另一名贼人。

    “老大,这就是个小毛贼!”辉子气喘吁吁,他是一路拖着小贼人过来的,累得贴身亵衣都湿了大片,“吓得连路都走不了!”

    他说完将那名小贼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掐着腰擦了把额间的汗水。

    那小贼从地上爬起来,两眼发直,呆呆坐着,身体抖得像筛糠。

    “于波,于波!”常庆见同伴这般,瞬间发疯般的怒吼,“你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打他了!东西是我偷的,要杀要剐冲我来,与他们无关!”

    辉子白眼翻上天,轻蔑中带些无奈的一笑,“打,我不承认,你的小伙伴或许是被我们吓傻了!”

    “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做飞贼”邢望春见常庆脾性大,踹他一脚,力度不大以示警告,“走,跟老子回衙门!”

    常庆被他踢得腿一弯,不疼却觉得受了侮辱,扭头想要给邢望春一记凶狠凝视,奈何身体被牢牢制住,任他拼命扭动也看不见邢望春的脸。

    辉子发愁的看了看,脚边瘫着的于波,毫不犹豫地对大壮道“那两个小的交给我,你来抗他!”

    “哎!”大壮憨憨应下,提溜着两个小贼递给辉子,手臂已捞便将于波抗在肩头。

    几人正再走,突听身后巷中传来脚步声,听着不止一人似有一群。

    那帮人足有十几个,手里掂着棍棒,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气势汹汹而来。

    邢望春认出为首那位,是漳州首富赵谦!

    赵谦瞧清几人,眯了眯双眼,拱了拱手,“邢捕头!”

    “赵老爷!”邢望春压着常庆,不便行礼又对赵谦没好感,只是点了点头。

    赵谦冷漠的目光在价格小贼身上转了一圈,侧头问身边人,“是不是他们”

    “刚才在咱府中偷东西的就是这二人!”那人指了指常庆与于波,语气酌定。

    赵谦眸光似箭,对常庆冷笑道“偷东西竟偷到我府上,活得不耐烦了!把你们偷的东西交出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又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完全不顾及邢望春等人的身份,夺过包裹在地上摊开。地面除了些经营首饰,还有个已被摔得稀巴烂的花瓶。

    “哎呦,我的钧瓷花瓶啊!”赵谦气得直跺脚,随即又眼一横,凶狠道“你们这群小混蛋,知道这个花瓶值多少银子吗把你们千刀万剐都不解我心头只恨!”

    邢望春明显觉得常庆抖了一下,到底是个孩子,再蛮横还是会有胆怯之心。

    “赵老爷,这几个小贼我会带回衙门,以罪论处!”邢望春肃了神色,朗声道;“自会给您一个公道。”

    “公道”赵谦眸色幽幽,语气冷酷毒辣,“大人能给的公道,便是将他们交由在下一个一个打死,形同在下破碎的花瓶!”

    好狠毒!

    邢望春都不由打个寒颤,敛容屏气道“他们只是孩子,罪不至死!”

    “哼!”赵谦冷笑,“大人既不能为在下做主,就莫怪在下得罪!”说完,身后十几个家丁便要一拥而上。

    邢望春等人被逼到巷道死角,他三人将几个孩子护到身后,一并拔出腰间佩刀,怒视着众人。

    “谁敢上前,小心刀剑无眼!”邢望春目露凶光,言语狠戾,“你们若干抢人是阻挠公务,等下了狱去更是有去无回!”

    众家丁被他的话震住,互相看着却谁也不敢先上前一步。

    “给我上!下了狱去,老爷用银子把你们保出来!”赵谦不屑一顾。

    邢望春嗤笑,“赵老爷,如今漳州之主是豫王爷,可不是视财如命的秦汉易!您觉得您的银子能入得了王爷的眼吗”

    听闻此话,赵谦面上露出惶恐。自己被萧元一整了两次,被吊打的体无完肤还差点倾家荡产,深知他的厉害。知道自己不受萧元一待见,这些日子赵谦躲在府中,就算必须应酬也是谨言慎行,生怕德行有失再被萧元一抓住恶整。

    现下这位新调任的总铺头邢望春,与萧元一关系匪浅,这是漳州城中人尽皆知之事,得罪了他不就等同得罪萧元一

    赵谦真是被萧元一搞怕了,左思右想,瞬间变了一副面孔。

    “起开!”赵谦挤到邢望春面前,一脸谄笑,“邢大人,多谢您提醒!小的一时被气糊涂,违法乱纪之事又怎能做您尽管将这几个小贼带走,小的相信您定能给小的一个公道!”

    此时的他伏低做小,早就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老爷相。

    算你识相!

    邢望春睥睨着赵谦,冷然一笑,“还不让你的人退下”

    “让开让开,请邢大人出去!”赵谦向身后家丁呵斥。

    邢望春扬扬下巴,瞥向地上那包失窃物品,笑道“赵大人,那是赃物,下官也要带回衙门。”

    “是是是!”赵谦满口答应,身边立马有人将包裹收拾好,递给他们。

    “辉子接着!”邢望春拎起腿脚发软的常庆,对赵谦点点头,“案子审完,赃物便会物归原主。赵老爷,告辞!”

    望着邢望春等人身影消失在巷道尽头,赵谦眸色幽暗,他冷冷对身边人嘱咐,“写好拜帖,天一亮咱们就去拜访王锦晨王大人。”

    将以常庆为首的几个小贼押入牢中,借着牢狱烛光,邢望春才算看清这几人的样貌。

    几人身上夹袄油腻肮脏,就连露出的棉絮都已变黑,凌乱发髻下是一张张面黄肌瘦的小脸,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眸盈满恐慌与不安。

    凭着多年与贼人打交道的经验,邢望春断定他们并不是惯犯,而是被饥饿困苦所逼,才会坐下盗取他人财物之事。

    “你们这几个小贼家住何方,父母是谁,统统报上来!”辉子为邢望春搬一把椅子,隔着牢笼向几人喊话。

    几个孩子垂着头,默不作声,两个小的还往常庆身边凑了凑,对他满是依赖。

    辉子见他们都不说话,故作恼怒,大声吼道“官爷问话必须回答,不然就板子问候!”

    “哇!呜呜”

    “呜呜呜呜”

    许是被他语气神态吓住,两个小孩子又是嚎啕大哭。

    辉子犯了愁,若是成年人不肯开口,各式刑具伺候总能撬开嘴。

    可眼前都是些未成年的孩子,还真是没招对付,他求助似的望向稳坐泰山的邢望春。

    “唉!”邢望春长叹一口气,一脸慈蔼,吧唧着嘴道“啧啧,哭得多痛!还真是可怜见的,多久没吃饭了”

    这是一个让孩子们感兴趣的问题,哭声噶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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