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王爷的胖妾是商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忘离争

    短暂沉默后,缩卷在常庆身后的于波,露出半个脑袋,问,“能给饭吃吗”

    “于波!”常庆大声呵斥。

    于波被吓一跳,垂下眼眸,又瑟缩成一团。

    邢望春牛铃眼中眸光闪动,随即站起身,缓缓靠近牢笼。

    高大壮硕身材投下的阴影很快将几个孩子笼罩,常庆如炸了毛的野猫,展开双臂将三个孩子护到自己身后,瞪着邢望春的双眸中全是警惕。

    出乎意料的是,邢望春只是伸了个懒腰,便隔着木栅栏蹲在他们面前,唇畔笑虽是硬挤出来的,却极力营造亲切的感觉。

    “牢狱的饭菜不错,细米糙米掺半,有菜有肉,填饱肚子之余还能唇齿留香。”邢望春说着添了一下唇,像是在回味饭菜的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

    “要要要!”

    “要吃要吃!”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抵不住诱惑,从邢望春开始提饭食,就双眼泛光,此时更是争先恐后的喊叫。

    邢望春笑起,朝着通道尽头喊,“大壮,把饭菜端上来!”

    “好勒!”大壮麻利的提着两个木桶过来,里面分别装的是白饭与大锅菜。

    饭菜的香气瞬间盈满整间牢房。

    见两个弟弟妹妹端着饭菜狼吐虎咽,常庆垂着脑袋无动于衷,而于波却咬着下唇不时张望,眼中满是渴望。

    邢望春了解一笑,有意无意问大壮,“今儿大锅菜这么香,是加了肉”

    “老大鼻子真灵,是上好的猪肉,肥而不腻好吃的很!”大壮眉飞色舞的描述。

    肉!

    这个字对于两位少年来说陌生又熟悉。

    常庆咬着后槽牙,将头埋入膝盖间,掩住自己的口鼻。

    于波眸光闪动,眼神发直,不停吞咽着口水,似是终于受不住高喊“我叫于波,爹死了,我们是从陕县逃进城”

    “于波,你这个孬种!”常庆挥出一拳,将于波打倒在地。

    于波从地上抬起头,半拉面颊高高肿起,唇角破皮流血,许是被常庆打恼,怒吼道“常庆,咱们偷东西就是为吃一顿饱饭。如今饭菜就在眼前,你自己硬气能忍住,我忍不住!”

    “你报出咱们身份,会害死他们的!”常庆面上五官纠成一团,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

    邢望春神色一稟,幽幽道“‘他们’是谁是逃进城中的流民吗”

    骑在于波身上的常庆浑身一震,挥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突似没了气力,颓然的从头顶落下垂在身侧。

    “你们还曾在虎口关落草为寇!”

    听闻之句话,常庆猛然回头,本是倔强的脸被不可思议填满。

    他如何知道

    从于波话中很好判断出他们身份,但城中流民来自漳州各县郡,这个捕头是如何知道他们曾在虎口关作匪

    常庆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男子,一张四方黑脸上的牛铃大眼盈满笑意,他眉心微动,好熟悉的感觉。

    虎口关土匪被剿那一晚的情景,如皮影戏一幕幕出现在常庆脑海中。

    “你”他指着邢望春,震惊叫出,“你是那晚两人中的一人!”

    邢望春站起身居高临下,唇边笑意不减,“你终于认出我了!”

    虎口关剿匪那晚,邢望春与萧元一为找到关押周千寻等人的牢房,劫持一个小土匪带路。

    那名小土匪便是常庆。

    在巷道时因夜色幽暗,邢望春并没有认出常庆。在把他们押回衙门,灯火通明之处,邢望春本就有见人不忘的本事,他越看常庆越眼熟,却一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直到于波的话,他虽没有说完,但邢望春还是敏锐通过关键词,猜出他们是逃进城中的流民。

    也就在那一刻,邢望春想起常庆便虎口关的小土匪。




第一九四章:他把人带走了
    “再来一碗!”常庆毫不客气将碗伸出牢笼。

    大壮皱紧眉头,骂道“臭小子,你肚子是有多大这已经是第七碗了!”

    “给她给她!”邢望春半阖这眼,打个哈欠,挥了挥手。

    大壮嘴角抽了抽,盛了大半碗饭,递过去,气哼哼道“给吧,撑死你!”

    “咋不盛满”常庆嫌弃的瞥了瞥那碗饭,极度不满。

    大壮呲着牙,挥了挥手中木勺,骂道“没了没了,都见底了!”

    常庆似是不信,伸长脖子瞅了瞅空空如也的两个木桶,这才悻悻接过碗。

    此时已快到凌晨,牢中其他三个孩子填饱肚子,缩在干草上呼呼大睡。邢望春缩在椅子里也是睡了好几觉,就连辉子都靠在通道的柱子上打盹。

    唯有大壮,早就困得眼皮打架,却因为要给牢里那个混蛋小子盛饭,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伺候他。

    “饱了!”常庆用袖子抹把嘴,心满意足的将碗递给大壮。

    大壮心里雀跃,终于能阖下眼了!

    “喔,喔,喔”

    公鸡打鸣,一日之晨来临。

    邢望春睁开牛铃大眼,伸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的看看大壮,道“天亮了,开工!”

    大壮心头一万头马狂奔而过!

    “把他提到刑室,我要的单独审问!”邢望春起身,揉了揉睡得有点僵的后颈,向刑室走时顺脚踢了还在打鼾的辉子,“嘿,起来了!”

    辉子与大壮一同将常庆带到刑室,让其坐上审讯椅后,才退了出去。

    待刑室沉重的大门关上,房内只余邢望春与常庆二人。

    “现在没有外人,给我说说你离开虎口关后的经历!”邢望春拎把椅子,随意坐在常庆对面。

    常庆垂下头,一股无形悲伤在周身萦绕。沉吟片刻,再抬首时,一双透亮眼眸氤氲朦胧,含幽带怨,即便是少年,也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我能信任你吗”常庆哽咽着吐出一句。

    邢望春微怔,不由觉得少年藏着一个沉重秘密,压在心间,让他不得不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剿匪当晚,我们已放你离开,此时又怎会在加害你”邢望春试图让常庆信任自己。

    常庆勾唇,垂下眼眸,冷笑道“在如今这个世道,等待我这种人的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劫难,躲不开也逃不掉。”

    他的言语完全不像个少年,倒像个历经沧桑的老者。

    “‘劫难’不是用来躲得,而是用来破的!”邢望春敛去笑容,在幽暗灯火映衬下显得深沉庄重,“就像在海上遇到暴风雨,你越是逃它反而会把你吞噬。但若迎头而上,反而会有一线生机。”

    常庆那充满绝望的杨静突然发光了,他父亲早亡,是被寡母抚养长大。寡妇门前是非多,母亲的做法从来都是躲避与默默忍受。

    可常庆却对邢望春多说,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不由自主想要照他所说的试一试。

    大壮给牢里那三个孩子送完早饭,刚想歪倒眯一觉,就听“砰”的一声响。接着便见邢望春跌跌撞撞从刑室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给老子看好这几个孩子,我去去就回!”

    “哎,老大”

    见邢望春神情不对,大壮刚想问个究竟,眨眼间他便不见了踪影。

    府衙后花园

    今儿一早,天空就放了晴,刮了几日的寒风也不再肆虐。王锦晨心情不错,在院中赏着前几日绽放的冬梅。

    “禀大人,赵谦求见!”

    听完侍卫的禀报,王锦晨目光从艳若鲜血的红梅上移开,“他来做什么”

    “赵谦说,昨个后半夜家中失窃,人已被邢捕头抓进大牢。就想来问问案子审得如何”侍卫道。

    王锦晨略略沉吟,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赵谦随侍卫匆匆而来,见到王锦晨赶忙俯身施礼,“小人见过王大人!”

    “赵老板,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官这儿了”王锦晨笑道。

    说实话,赵谦心中有几分忐忑。

    王锦晨时任监察御史,在调查秦汉易贪腐案之时,赵谦曾经暗中使过不少绊子。为使军火生意得到便利,赵谦没少在秦汉易身上花银子。他们之间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汉易倒台后,赵谦怕王锦晨秋后算账,才会派女儿赵思露取得萧元一青睐,意图拉拢豫王府成为自己靠山。

    谁知却是吃鸡不成啄把米!

    自从在为招安流民募捐之事后,赵谦瞧出萧元一与王锦晨不合,他不由动了心思。

    相较于软硬不吃的豫王爷,现如今这位漳州知府似乎更适合深交。

    “王大人,小人知您最爱收藏瓷器。特命人从北辽寻来一物,请您鉴赏!”赵谦恭敬道。

    侍卫将手中礼盒打来,一个典雅的青花瓷瓶,亮了王锦晨的眼。

    他不由伸手拿出,细细鉴赏。

    素白玉胚素面无华,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那釉色如丝如雨流入王锦晨心田。

    “真是好瓷!”他由衷赞道。

    赵谦微微颔首,“小人本还寻得一钧瓷花瓶,也是一等一的好物!谁曾想,昨夜下人府中糟了贼人,将那花瓶摔得粉碎。”

    “哦”王锦晨挑了眉,笑道“那几个贼不是已进了牢房你还有何不满”

    赵谦顿了顿,道“小人怎敢不满只是总铺头邢望春大人,对那几个小毛贼百般维护。小人怕”他暗暗瞧着王锦晨脸色。

    只见他抿嘴一笑,“邢大人是郑县人士,在城中人生地不熟,又能包庇何人”

    “那几个小毛贼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一看便不是城中人。”赵谦想起那几个小混蛋,肺都要气炸,“衣衫褴褛,肯定是流窜到城中的流民,保不准就是从郑县来的!”

    “胡说!”文质彬彬的王锦晨瞬间震怒,俊秀的五官扭曲变形,“城中流民都已被招安,在流民营统一管理,怎会到你府中偷窃”

    赵谦不知他为何发怒,吓得汗流浃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的!”

    惊觉自己失态,王锦晨立刻敛去怒火,脸上又恢复笑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弯腰扶起赵谦。

    “赵老板,不知者无罪!你放心,府上的案子本官会亲自督办。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赵谦诚惶诚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道“这个青花瓷瓶就当小人谢礼,请您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王锦晨推脱。

    “请收下,小人告退!”

    赵谦不敢多待,行了礼就慌忙退下。

    见他身影消失在中门,王锦晨面色幽然,沉默片刻,对侍卫道“咱们去牢房走一趟!”

    邢望春一路狂奔到了豫王府,气都不敢喘一下,报上大名请门口侍卫通传。

    不消一会功夫,林贵则走出来。

    “邢大人,什么事这般着急”他望望天,刚蒙蒙亮。

    邢望春凑到林贵则耳畔,低语几句,他面色微变。

    “快请随老夫入府!”

    林贵则挥袖作出“请”的手势,两人神情凝重的走进王府。

    邢望春与林贵则一路疾走如风,从王府中门进入内院,行色匆匆。路遇侍女嬷嬷,见林贵则带一官府捕头打扮的外男入内院,纷纷颔首避让。

    “林管家怎么能让外男入内院”准备去厨房为单兰旖拿早饭的燕回满脸狐疑,“看样子是往妙苑去的。”

    身旁一位负责庭院打扫的小侍女接话道“王爷不是在妙苑吗”

    “王爷在妙苑”燕回凝眉。

    小侍女回,“刚我在清扫庭院,就见王爷带着容公子去了妙苑,可能要与四夫人一同用早饭。”

    “哼!”燕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道“王爷还是不在乎四夫人,随随便便就让外男去妙苑。”

    “他也不算是外男!”一声自带威严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燕回与小侍女同时回头,皆是惊愣,身后站得是神情肃然的孙嬷嬷。

    “庭院打扫完了在这里偷懒!”

    孙嬷嬷冷冷的语气一开口,小侍女虽垂着头,却还是吓得缩脖。

    “奴奴婢这就去干活。”

    见小侍女行了礼要走,燕回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也赶忙福身,“孙嬷嬷,燕回还要伺候三夫人用饭,先告退!”

    “燕回!”

    已转身的燕回顿住脚步,抿了抿紧闭的嘴唇,再回首时已是笑容满面,“孙嬷嬷,您唤燕回何事”

    “燕回,咱们做奴婢的要少说话多做事。”孙嬷嬷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清楚,语气更是冷得像冰块,“特别是主子的闲言碎语就更不能说!”

    从小就在大户人家作奴婢的燕回,又怎会不知孙嬷嬷所说的道理。可她得了单兰旖的指示,无论何时何地要抓住一切机会去败坏周千寻的名声。

    刚才只是与小侍女碎嘴几句,那成想恰好被孙嬷嬷撞个正着。

    “是,是,是!”孙嬷嬷处理不听话的奴婢向来不留情面,燕回不由胆颤,颔首嗫喏,“燕回一时嘴快,念在是初犯,还请嬷嬷饶恕!”
1...7576777879...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