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素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子川
比起南宫灏来说,南宫诚从小未曾见过光,所以在那冷宫的凄寒之地也不觉得难熬,甚至对于宫人的磨难也不予理会,因为他知道,不够强大之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南宫灏则是不同,他享受过众人爱戴,母慈子孝,父爱如山,一朝被贬,仿若繁华之间不过一夜。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南宫诚对于南宫灏严厉有加,却也温慈,或许这就是南宫灏一直想要得到南宫诚认可的原因吧,毕竟在那个岁月当中,南宫诚对于他而言,比之那高高在上的皇祖父还要来得令人依偎。
一年的大寒,南宫灏和南宫诚被扔到车上,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西诏之旅。
说来搞笑,这西诏王在二人行进途中突然就暴毙而亡,西诏也就没有派人来南越,可是不知道南越皇哪个弦搭错了,硬是将南宫灏和南宫诚送到了西诏。
南宫诚此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傅啸的时候,那个穿着亮丽,像只孔雀的傅啸。
傅啸的父亲母亲理所当然地接管了西诏王和王后的位置,新的西诏王和西诏王后倒是对南宫灏和南宫诚很好,总比那冷宫要好的很。
久而久之,傅啸跟二人就成为了朋友,这西诏一呆便是九年。
九年光阴,傅啸,南宫灏和南宫诚成为了至交好友,甚至于还在西诏王和王后面前拜了把子。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第九年的尾巴的时候,一场噩梦突然降临,西诏王和王后双双暴毙而死。
萧素看着面前一派淡然地男子,自顾自讲着故事,似乎这与他并无关系一般,“你真的杀了他们”
“为何如此说”
“素锦密报中略有提及,你与傅啸的恩怨,我在其中也能窥探一二,不过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甚好,你还有此等觉悟,本王深感欣慰。”
看着南宫诚臭屁的模样,萧素撇了撇嘴,不再与南宫诚理论,安心听他将那过去的恩怨讲个明白。
西诏王带人和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君王,可是就是这样的好君王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恰恰这一面就被南宫诚知晓了。
那一晚,南宫诚看见西诏王与黑衣人的谈话,原来西诏王一直背着王后和傅啸一直在练一种蛊,此蛊名为情,是以练蛊人的内力喂食,到后期蛊所需要的内力越来越多,西诏王供应不上,只好去修习那些江湖上的禁术,导致最后走火入魔。
那一日他赶到的时候,看着西诏王差一点杀了王后,还好自己阻止下来。
看着昔日温文尔雅的西诏王,南宫诚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蛊如此重要,才让那般淡然的西诏王变得如此疯魔,甚至发起疯来,连自己的挚爱都不认得了。
西诏王的片刻清醒,只有一句,让南宫诚杀了他,就是那么一句话,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南宫诚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提起剑,刺向那个对他笑了九年的男人,也不知道后来那般温柔的女子是如何服下毒药,跟随而去的。
他只记得,傅啸进来的时候,他手中提着剑,而西诏王和王后倒在了一起,了无生息。
他只记得,傅啸的怒吼,南宫灏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自己一身的戾气。
他只记得,他失去了傅啸的这个朋友。
九年美梦化为泡影,可是他却不能对他说出一分一毫的真相,比起毁了他父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如自己扛下这份罪孽。
因为南宫诚知道父母对于孩子意味着什么,他的父母对他而言,不外乎生他而已。
但是傅啸不同,他的父母,是他见过这世间最好的父母,或许早在心中,他也将他们当成了父母,昔日结拜的时候,看着他们二人坐在上位,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满足,原来父母是这般的感觉。
可是如今他又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南宫诚不知道傅啸是以何种心态送他们回的南越,只是一句,你我兄弟情义已尽,再见,为敌。
可是有些话,却是不能跟萧素,就是这后面的感情,他自己知道就好,他只是讲到了他杀死西诏王,王后遂自尽而已。
萧素满眼都是心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诚心中的痛处,九年时光,怕是南宫诚早已经二位长辈当成了亲人了吧。
亲手了解,再被自己的兄弟误解,却要守护那人心中的美好形象,甘愿扛下这一切,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不舍。
原来她从来不曾了解南宫诚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原来他这般重情义,原来他将他看重的,守护的这般,不惜委屈自身,这样的儿郎,她如何不喜欢呢
南宫诚讲完,却看到萧素哭了起来,连忙上前哄着,“怎么还听哭了”
“你怎么这般傻”
“傅啸说过,他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我又怎么忍心打破那小子的祈愿呢”
“那,那你自己怎么办万一哪一天傅啸公之于众,你还要背负这天下的骂名,你,你怎么这么傻呢”
“生前,西诏王和王后待我和南宫灏极好,这便足够了。”
萧素泪眼婆娑看着南宫诚的面容,‘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倒是重情重义。”
“我所看重之人,必以真心相待。”
“我知。”
傅啸醒来,却发现夏欢趴在自己身边,刚想要起来,却发现夏欢脸色通红,伸手查看,这才捉急起来。
“来人,喊御医!”
傅啸将夏欢抱到榻上,盖上被子,却发现夏欢手冰冷,看着她的脸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欢,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傅啸了,也不值得你如此待我。”
御医给夏欢诊治了一番,“王上,贵妃娘娘只是普通的风寒,修养几日便会好。”
“孤知道了,你们好生照看贵妃。”
傅啸离开了那个地方,独自一个人走在这小路之上。
“王上,好巧,竟会在此遇到王上。”
傅啸看去,“风将军当真是好巧,风将军不在帐中如何商谈退敌之事,倒是好雅兴。”
“回王上,依臣看,南越摄政王并未攻打西诏的意思,现在摄政王的确是兵临城下,但是却迟迟未动,实在是叫人不得费解。”
“风将军还有不得费解的事情孤以为风将军运筹帷幄,心中有数呢。”
风诺轻轻一笑,“王上,这世间的运筹帷幄之事,不过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而且臣所谋之事,不过为一人。”
“那人当真如此之好,叫风将军如今也念念不忘”
风诺表情严肃,“天下皆可抛,唯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 殊途,不归
两军依旧胶着,南宫诚奉行着按兵不动,傅啸这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迟迟不发兵,二人就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的协议一般。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的确二人之前是达成了协议,南宫诚与傅啸那日说起南越中还有其他势力,借傅啸之手铲除异己,可是南宫诚本来就不是这么打算的,而是借由着这个将萧素逼回来。
傅啸在萧素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明了南宫诚的目的,可是傅啸依旧没有动静。
“少主,此次南越和西诏还能打起来吗”
“打与不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西诏要与南越讲和了。”有间霖看着外面即将放晴的天色,摇了摇头说道。
“此次,倒是我小瞧了南宫诚,亦小看了傅啸,兵临城下,佳人反逃,这些傅啸竟然都能忍的了,到叫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那少主,南越那边,我们还要继续施压吗”
“不必了,想必李金兰那个傻子,早就被萧眭发现了吧,如今南宫灏还能按兵不动,不下旨让南宫诚回国都,说明萧眭起作用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吗”
话音刚落,那人抬起头就看到有间霖阴沉的眸子,“我最讨厌别人总是问我问题,今日你已经问了三个了。”
那人浑身一颤,连忙跪下磕头,“对不起,少主,少主原谅属下这一次吧,属下下一次不会了,饶命,饶命啊,少主。”
有间霖轻轻一笑,用手抬起那人的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明天我想在这里看到萧素,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能,少主,您放心,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殿,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大殿中的其他人就好像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失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有间霖闭了闭眼睛,嘴角又是一抹微笑,像极了一个得到糖的孩子,充斥着满足感,可是那些人都知道,这是少主发怒的前兆,这是少主心情极为不好的征兆。
南宫诚,傅啸,你们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与我生于一个时代,我注定是要做那一统天下的君主,而你们又做不了俯首称臣的棋子,那我们就注定不死不休。
你们两个人不是不打仗吗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和好多好啊,只是不知道你们二人喜欢上的这个女孩,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我,有间霖,最喜欢挑战,西诏也好,南越也罢,总有一天,这普天之下,莫非中域,唯我之土,统尔之人。
“来人。”有间霖懒懒地睁开眼睛。
“少主,有何吩咐”
“将大祭司叫来,去一趟西诏,我要傅啸在今晚就知道南宫诚隐瞒的秘密,这仗将打不打,我看着属实难受,着实想帮他们一把,你可懂我的意思”
“属下明白,这就带着大祭司去西诏。可,若是西诏王一时愤怒要杀大祭司,属下拦还是不拦”
“无用之子,留下来给我当饭桶吗”
有间霖的声音听似文文弱弱,可是在一间听来就是催命的曲子,“是,属下明白了。”
萧素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现在关心的是南宫诚与傅啸的事情。
“南宫诚,若是此仗不打,那两军就要一直这样吗这边境百姓如何想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将事实告诉傅啸吗”
“我又何尝不想,若是真的告诉他了,那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傅啸的感受他知道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结拜兄弟杀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你能明白他当时是强忍着什么样的心情送你和南宫灏回南越吗若不是他心中还记得你们那九年,他为何现在不发兵你不也说了吗这是他最为期盼的一战啊!”
“你们都想要为对方着想,可是却不想对方是如何想的。”
萧素见南宫诚紧锁的眉头,将他的身子拉向她,抱住南宫诚,“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那种情况,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南宫诚将下巴放在萧素的肩膀处,仿佛全身脱力一般,声音也是一场虚弱的,“可是,我说了,他会信吗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借口,不想开战的借口”
“此战不能打,却不得不打,这才是我心中最为难受的地方。”
“可是,人该示弱的时候,就应该示弱啊,为何非要逼的自己那么累,你不是孤身一人了,你是有家人,有朋友的,你还有我啊。”
萧素摸了摸南宫诚的头,“即使再不愿意,你总要给他一个知道的权利。”
“我明白了,谢谢你,萧素。”
南宫诚将萧素搂得更紧,对不起,傅啸,何事我都能放手,可是唯独萧素,我是真的不想放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傅啸”
“明日吧。”
“好,那明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等我。”
可是南宫诚却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见面,下一面却是生离死别。
另一边傅啸看着房中突然多出的两个人,浑身戒备,“你们是何人”
一间看着傅啸神情疲惫的模样,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开口说道,“西诏王不必如此戒备,今日,我来就是为西诏王解惑的。”
“解惑”傅啸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衣袍上的纹路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却没有了记忆,倒是旁边的这位,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不知,二位来给孤解什么惑”
“前任西诏王和王后到底因何而死的惑,西诏王可感兴趣”
傅啸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南宫诚派来的人难道他以为他现在这样说,我就放弃开战吗”
一间微微一笑,“西诏王当真是这样想的那为何南越不动,西诏王您也按兵不动难道是在乎那开战的先后不成我以为西诏王报仇心切,不关心这些身后骂名了呢”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傅啸听到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若是此人真的是南宫诚派来的,那南宫诚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南宫诚定会亲自来说,而不是派人。
自己刚刚那么说,无外乎是想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说辞罢了,看来此人来历甚是神秘啊。
一间指了指旁边瑟瑟发抖的男人,“就是他,间接地害死了你的父王和母后,当年你父亲一心想要培养一个蛊,此蛊名为情蛊,乃是子母双生蛊,古书上记载,此蛊若是两个将死之人服用,便可结下一世情缘。”
“笑话,我父王怎么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是啊,可是前西诏王怎么就相信了呢你这就得问问这位祭祀了,看看当初他给你父王灌的什么**汤,为了那个蛊,竟然不惜修习禁术,最后导致走火入魔,差一点杀了你母后,当时若不是摄政王殿下赶到,怕是你母后就要死于你父皇的剑下了。”
“可惜,走火入魔之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所到之处,所见之人,皆为剑下冤魂。”
“我猜是摄政王殿下为了保护你母后吧,才会杀了你父王吧,而据这位祭祀所言,你母后乃是自己饮了带毒的酒,为你父王自尽了。”
一间踢了踢那祭祀,“你说,我刚刚说的对是不对”
那人似乎是才回过神来,看着傅啸的眼睛,下意识地回避,看向一间,却被一间那笑里藏刀的眸子吓了回来,这才了解到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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