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素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子川
秋雨过后,西诏和南越都已经下令退兵,这对边境的百姓来说是一个好事情。
司徒瀚玉和温娴刚刚来到南越西南边境之城,却是听到了南越、西诏双双退兵的事情,温娴看着司徒瀚玉,“瀚玉,这,他们退兵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司徒瀚玉看着面前的城门,他知道那个人就在城中,之前或许是自己太过任性,如今静下心来,自己倒是欠他们一句道歉。
司徒瀚玉抓紧温娴的手,对之微微一笑,“没事,我想见见他。”
温娴的另一只手反握住司徒瀚玉的大手,点了点头,“好,那我陪你。”
城主府中,襄霖看着南宫诚日渐消瘦的身子,终于不忍心上前开口劝道,“南宫诚,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我要等她回来。”南宫诚的眼神飘散不知道看向何方,似乎这四方世界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容纳他的地方。
襄霖这两日来,听到南宫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等萧素回来。他气急一笑,“好啊,你等啊,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咣’,襄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摸了摸刚刚被南宫诚打过的嘴角,站了起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南宫诚,我告诉你,萧素她回不来了!她死了!”
“你等的是你的痴心妄想!”
襄霖看着南宫诚近在咫尺的拳头,避也不避,直面迎上,“来啊,南宫诚,你打死我啊!你来啊!”
司徒瀚玉和温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可是温娴的重点不是摄政王殿下在打人,而是她刚刚听到了萧素死了。
身体一阵瘫软,倒在了司徒瀚玉的怀里,她死死抓着司徒瀚玉的前襟,“什么,他刚刚说什么素素死了!”
下一秒,她推开司徒瀚玉,跑到了襄霖的面前,大声地喊道,“你是不是在说谎!素素怎么会死你告诉我”
司徒瀚玉连忙上前抱住温娴,不期然地对上了南宫诚那无神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似乎也知道了萧素的死讯。
司徒瀚玉安抚着温娴崩溃的情绪,见实在是无法安抚,只好点了温娴的昏睡穴,场上这才安静了下来。
南宫诚冷冷地看着司徒瀚玉,冷冷地开口,“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司徒瀚玉看着邋遢的南宫诚,突然想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此时此刻却变得那么不合时宜。
他、慕流风、南宫灏和南宫诚都是儿时相识,南宫灏和南宫诚当初的处境尴尬、微妙,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离开他们,可是这一次,是他们先放了手。
南宫诚面无表情地听完,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襄霖在一旁冷哼一声,“南宫诚,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除了萧素,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留恋的了吗那你不如去死啊!”
襄霖过激的话语,令南宫诚似是有了波澜,他抬起眼眸看着襄霖,“本王说了,她会回来的。”
“呵,我怕你活不到萧素回来的那一天,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等她回来,你就看着她牵着别家儿郎的手共赴喜堂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诚走到襄霖面前,将手腕递了过去,缓缓地说道,“如何调理”
襄霖摸了摸南宫诚的脉,不甚在意地说道,“等着吧。”
南宫诚果然就是回过头,不再看向任何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襄霖看着南宫诚走远,这才将吊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哎,骂南宫诚,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了吧。”
司徒瀚玉打横抱起温娴,看着襄霖似是虚脱的样子,疑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襄霖见司徒瀚玉抱着人,摆了摆手,“算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你先安顿下来,我慢慢跟你讲。”
司徒瀚玉似有迟疑,看着襄霖,“刚刚,他说让我们走。”
“哎,你别听这个疯子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萧素,谁也不放在心上,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嗯。”
客房中,温娴安静地睡着在小榻上,司徒瀚玉表情一脸严肃,“怎么会这样那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襄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这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就连这件事情还是我从傅一那里打听到的,傅啸那边的情况要比南宫诚这里好很多。”
“我从来不知道他对萧素这般用情,我还以为当初萧素和亲是他亲手指派的。”
襄霖溢出一抹苦笑,“就是因为他的亲手指派,他现在才会如此痛苦吧。他以为是为了萧素好,实则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司徒瀚玉有些激动,不小心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水,但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怪他一个人。”
“可是一个想要拼命自责的人,谁又能拦得住呢”襄霖叹了一口气。
司徒瀚玉突然无话,是啊,一个拼命想要去自责的人,该如何去规劝呢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南宫诚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心有愧
日子一天的一天的过去,司徒瀚玉和襄霖不知道劝了南宫诚多久,南宫诚依旧不愿意回到国都,直到萧眭来了。>
襄霖在看到萧眭的时候,心下一颤,完了,完了,这萧素的哥哥都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萧素掉下悬崖生死未卜,那南宫诚怕是会被打死,而且还是那种不会还手的吧。
这城主更是心中发颤,什么时候,他这一个小小的边境城主府来过这么多的大人物,当初南越国都兵变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在看到司徒瀚玉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如外界传出去的那般,这司徒瀚玉明明和摄政王殿下的关系不算糟糕。
而且,今日又来了一个大人物,南越的丞相,素锦山庄的二公子,这样的身份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想也不想到会在自己家中看见。
城主脸上挂满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萧大人来此,可是来寻摄政王殿下的”
萧眭自是看到了襄霖,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襄霖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这让他有些不得费解,对于城主的话,萧眭也只是淡淡地回答,“不是,只是来拜访一下。”
城主自讨了一个没趣,自然不会往前凑了,自己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这异常尴尬的地方。
襄霖见大厅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虽说他们两个在国都的时候并无太多的交集,但是他们都有共同的点,那就是南宫诚和萧素。
襄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诉萧眭这个事情,毕竟瞒谁也不能瞒着萧素的亲人,更何况,萧眭说不定还知道些什么。
“萧眭,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做好接受这件事情的准备,不要冲动。”
萧眭看了一眼襄霖,他此番来不过是为了寻回红衣,而来看南宫诚还真的是顺路而已,他知道西诏和南越的战役已经结束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南宫诚一定要这里呆着。
“你说,我听听。”
萧眭的语气,令襄霖有些拿不定注意,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不说吧。
襄霖刚要开口,突然就被打断了,香林一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襄霖行了一礼,“师父,摄政王殿下有请萧大人。”
萧眭看到香林,眸子微微一顿,这孩子让他想起了,被他丢在府中的楠枳,那日听了楠枳的话,独自回了府邸,结果楠枳被下属抱回去的时候是发着烧的。
他满心愧疚,可是那个时候红衣已经不见了,他着急去宫里,只能哄着楠枳将药喝下去,他还记得楠枳小手抓着自己的大手,告诉自己,要把红衣姐姐带回家。
香林看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但是异常好看的男子,对着自己失神,他走到萧眭面前,“哥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萧眭猛然回神,看着面前的香林,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香林。”
“嗯,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谢谢哥哥夸奖,这是师父给我起的。”
难得这次香林没再怼自己,襄霖突然觉得脸上倍有面子,咳嗽了几声,他正准备张嘴寒暄几句,就听到萧眭拉着香林的小手,“你刚刚不是说,摄政王殿下找我吗可以给我带路吗”
“当然。”香林转头看向襄霖,襄霖满心欢喜,以为香林会说师父一起走,结果。
香林冲着襄霖狡黠一笑,“师父,我带哥哥去,您就在这里呆着吧。”
襄霖顿时泄了气,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徒弟转了性,结果还是如此知道戏弄自己,悲哀啊。
萧眭看着师徒二人的互动,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嘴角的浅浅的微笑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香林将萧眭带到南宫诚屋外,转身就要走,但是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看着萧眭,萧眭也低头看着他,“怎么了香林。”
“哥哥,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很多,希望也很多,所以要一直保持希望,人生才会可爱。”
萧眭淡淡一笑,这小家伙前半句像是说教,但是最后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人生,可爱这样的形容词,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萧眭抱起香林,香林有些惊讶,这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抱过自己了,曾经的那些人都随着一场大火变成了过去的泡影,成为了回忆中的弥足珍贵。
“哥哥。”香林睁着大眼睛看着萧眭。
萧眭刮了刮香林的鼻子,“你让我想起了我府上的小孩子,他叫楠枳,若是有一天你们相见,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等你有一天去了国都,记得去丞相府找我。”
香林点了点头,萧眭将香林放了下来,香林眸子里有过失落,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对着萧眭甜甜一笑,随即就离开了。
萧眭看着香林离开的背影,他自然是知道香林的含义是什么的,西诏和南越都遭逢了假瘟疫的事情,而且西诏还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一个镇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却没想到还有人幸存,而且还是在南越,成为了襄霖的徒弟,许是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萧眭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那扇门,屋子里是很浓重的酒味,药味,萧眭皱了皱眉头,用手扇了扇,“摄政王殿下”
内室里传来咳嗽声,萧眭心中的疑惑更深,难不成南宫诚不回国都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回去
萧眭抬步走了进去,结果看到的不是南宫诚病恹恹的样子,而是一个邋遢的散发男子,萧眭似是试探地开口,“摄政王殿下”
那男子没有半分回应,萧眭继续走了一步,说道,“南宫诚”
南宫诚这才算是有了回应,抬头看向萧眭,萧眭却是吓了一跳,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像是一只困兽的眼睛,充满的绝望和无助,挣扎,痛苦不堪。
“怎么了”
南宫诚似是认清楚了来人,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他对萧眭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萧眭微微一愣,心中的不安却在扩大化,“你在说什么”
“萧素,她坠崖了。”南宫诚沙哑的声音此刻无比的清晰,话语中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绝望。
萧眭心中一颤,上前抓紧南宫诚的双臂,猛烈地摇晃,“南宫诚,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当着我和傅啸的面。”
萧眭不相信的后退一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小妹武功那么好,那么机灵,怎么会坠崖,怎么会坠崖”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南宫诚,指着他大声喊道,“南宫诚,我将妹妹托付给你,给你南宫家,联姻她去了,交易她做了,就连自由也牺牲了,你却告诉我,她坠崖了”
“你与傅啸的恩怨我不管,但是我记得我说过,我可以替南越卖命,但是我底线是萧素,我已经强迫她做了她不爱做的事情了,可是我却害的她,害的她生死不知”
“你与萧妍的交易,我。”萧眭看着一声不吭地南宫诚,看着他如此模样,萧眭就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竟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归西诏
萧素看着撒须,莞尔一笑,撒须恰好抬头,看着萧素的笑,心中莫名一颤,“你要干嘛”
“不干嘛啊,只是我在想,你真的来自中域”萧素说道。
撒须有些狐疑,他总觉得萧素说的每一句话中都有坑,“自然。”
萧素又继续说道,“那青大人也来自中域”
撒须撇了撇嘴,看着萧素不屑说道,“也就你这种无知的小女子会叫那个老头是大人。”
“是,是,是,我是无知的小女子,那就请不无知的您给无知的小女子解答一下,那个人是谁呗。”萧素眼珠一转,随即眨着大眼睛看着撒须。
撒须微微一愣,随即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磨药去了,“我不知道。”
“诶,我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你就说不知道啊,难不成你我还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成吗”
萧素下了榻,走到撒须的面前,拄着脸看着撒须,“你我二人现在也算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吧,你总不能要我活的不明不白,到时候我死的也是不明不白。”
撒须被萧素磨的不耐烦了,随即敷衍地说道,“傅啸和南宫诚都不知道,我如何能知道,你若是真想知道,就好好养伤,再练练武功,回去问那个老头去!”
萧素见无法从撒须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有些气馁,“我想养好伤就回去。”
撒须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开玩笑,萧素不能出去。
萧素说道,“凭什么不行,我伤好了,自然不会再待在这里了。”
“那老头不是给你留了锦囊吗你不是要在这里悟那么诡,什么天道吗”撒须有些焦急,当初那老头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这萧素肯定是不能出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挖苦呢。
萧素指了指自己,语气中净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就我啊,若是那诡真是什么,旁门左道,有门路我修习也就算了,现在要我自己独创一门心法,我可没那么厉害。”
萧素一摊手,继续说道,“我啊,聪明是聪明,但是也有自知之明,我没有那么大的天赋,哪里会悟什么道。”萧素说的是毫无顾忌,也说的没心没肺,倒也说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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