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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漫夜
嗯,不能胡思乱想,不能对不起未来老婆!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道:“我们只是来找程堂主的,他不在,我们一会儿便要走了。”
听到这话,一众女子倒也没像想象的一般着恼,而是依旧热情有加,一边忙着倒茶,一边说:“无妨,既是程堂主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朋友,喝杯茶再走,顺便,代我们向程堂主问好。”
说话间,两杯香茗已然送到了面前,彭鹏颇有些吃惊,原来程山水在这里,人缘这么好啊!
虽说天成找不到程山水,有些着急,但彭鹏却是惦记着那点了秋棠的客人,一时不愿太早离去,二人就这样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彭鹏见楼上并无异样,站起来,准备离去。
谁知他刚一迈开脚步,就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好像是某扇门被强行撞开了,他心中一惊,脚步便顿住了,拔脚就要往楼上跑。
他刚跑出几步,还没迈上楼梯,就见刚才那一身暗红的客人从楼梯上匆匆而下,神色慌张,仿佛身后追着索命的厉鬼一般,一见彭鹏,登时躲到了他的身后。
在烟雨楼众女子惊惧的目光中,秋棠也从楼上跑了下来,但是,她已经不是刚才的秋棠了。
依旧是平素那身天青色的长裙,头上的朱钗也跟平时无异,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狠辣决绝,还有,她手中握着一把弯刀,不太长,却闪烁着冰冷的光。
青楼女子哪见过此等场面,早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的扑门而去,但还未等她们推开门,门反而被从外面推开了,数名一身黑色劲装,黑巾蒙面之人鱼贯而入,为首一人拔出长刀,喝到:“都不许动!”
听到他的声音,天成立即怔住了,这是,池渊的声音!他来这里,要做什么?他来了,那么教主有没有来?
女子们见状,俱都不敢动了,三三两两抱在一起,哭哭啼啼起来,而跟着那客人来的四名大汉,早已将他围在中央,各出兵器,面色凝重,做背水一战状。
“天成,保护他!”情急之下,彭鹏指着那暗红衣衫的客人,说,“他若死了,居黎国将会掀起血雨腥风,会死很多人的!”
天成点点头,拔出背上铁棍,面向池渊。
池渊瞪他一眼,冷哼一声,便没再理他,而是一脚把面前一个女子踢到一边儿去,恶狠狠的说:“别哭了,再哭,把你们都杀了!”
众女子一听这话,立刻噤声,顾不得满脸脂粉都被泪水冲花,仍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池渊见没了哭声,便不再理会那些女子,而是长刀一挺,指向那客人,道:“兄弟们,谁杀了他,人头可换万两黄金!”
此刻,在外买脂粉晚归的春桃,远远看到一群带着刀的黑衣人进入烟雨楼,又隐隐听到嘈杂声中,夹杂着哭声,心道不好,便掉头,跑了出去。本想报官,但此地离官府不近,她偶然听说程山水就在附近的齐氏医馆,觉得他比较可靠,便去了那里找他。
烟雨楼中,已是一片混战。跟随红衣客人而来的四个大汉武功不算太弱,但那群黑衣人却是更强,又有二十余人,四人以少敌多,一时陷入苦战。彭鹏刀法不错,和天成死死护住那红衣客人,天成一根铁棍,可说是如鱼得水,池渊几次挥刀砍向他,都被他轻易挡住。他对池渊不下杀手,但池渊却是得寸进尺,手中刀旋转如风,不断攻向天成,天成急了,一棍子扫过他下盘,双腿受伤,让他再难以站立,倒在一个黑衣人身上。
那群黑衣人见头目受伤,都是又惊又怒,再加上那四个大汉都已受伤难以再战,便把所有攻击都集中到了天成和彭鹏身上,
彭鹏有些招架不住,一招躲闪不及,眼见一把长刀就要砍到他身上,他却依然不动,兀自护住那红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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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天成眼疾手快,铁棍飞转,拨开刀锋,上前几步,跟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他只有一人一棍,却被少说有二十个人包围,但他却丝毫不显窘态,竟然还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彭鹏这才真的相信了,他这辈子都练不成这样的棍法了!
转眼间,便有四五个黑衣人被天成击中,不能再战,天成在战局之中稍微侧目,喊道:“彭将军,快走!”
彭鹏一愣,虽然此时走很不厚道,但一来要保护这红衣客人,二来,看天成的样子,那些黑衣人根本伤不到他,便狠狠一点头,护住红衣客人,带着那四个勉强站起来的大汉,向外走去。
见他们要逃走,黑衣人顿时做了个要冲向门口的动作,却被天成拦了下来,池渊狠狠盯着天成,却是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彭鹏带着一众人马,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一众女子并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当她们从大门逃出去时,并没有人追赶。
天成并不想跟他们缠斗,又拖住他们一会儿,估计彭鹏他们该走远了,他便也要抽身离去,然而他刚要飞身跃起,便听得一阵琴声想起,他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那琴声悠扬悦耳,含着魅惑,带着杀意,让天成心中一震,恐惧立刻汹涌而来。
鬼语魔音!
恐惧之中,他看到池渊站了起来,本来他双腿重创,应该无法站立,但鬼语魔音能够让人兴奋,让人做出超越自我的事情,他就眼睁睁望着池渊狞笑着,走近他,手中大刀扬起,那力道忽然变得如此巨大,天成的铁棍渐渐难以抵挡。
他的内力又被压制了,不只是内力被压制,他只觉头痛欲裂,差点跌倒在地上,能够稳住手中铁棍都是不易,又怎么抵挡池渊那被加强了的力量!
铁棍抵挡不住,那把刀便直直劈过来,照着他的天灵盖,想要把他劈得脑浆迸裂。
山水,再见了。
天成没料到,死亡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只来得及在心中默念出这句话,但那把刀,却终究没有劈下来,并不是池渊心软,而是他整个人,忽然摔倒在地,长刀脱手,躺在地上,咬牙望着天成。
教主撤销了他身上的鬼语魔音?为什么?
天成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因为他感到头痛明显的加重了,仿佛有数把钉子钉进头脑一般,眼前发黑,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鬼语魔音能够让人变强,激发出人的潜力,也能够用来攻击,压制内力,扰乱心智,让人头痛不能自已,而现在,教主显然是把所有的攻击力都放在了天成身上。
天成再也支撑不住,铁棍脱手,他也颓然跌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粗重的喘息。
一个影子缓缓出现在他眼帘中,那人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形,阴冷的气息,天成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是谁!
“教主。”他缓缓说。声音很低,微微发颤,他压制不住,心中恐惧。
一袭黑衣,黑色的面具,描画着血红色的图案。穿心鬼面左手托着一把七弦古琴,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本来是赏心悦目的抚琴景象,却被他演绎成杀人退敌的武器。
来到天成面前,琴音重重响了几声,天成只觉头痛得快要爆裂,双臂支撑不住身体,就要倒伏在地上,却在倒地前一刻,死死咬牙,没让自己跌倒。
琴声骤然止息,穿心鬼面一扬手,将古琴背到背后,面对天成,伸手,抬起他的下颌,逼他直视自己。
琴声已停,但那琴声的影响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天成仍是头痛欲裂、四肢无力,他没有试图反抗,因为反抗,在他面前是没有用的。
穿心鬼面强的可怕,以天成现在的武功,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
“气色不错啊。”这声音沙哑低沉,仿佛用砂纸打磨过喉咙一般。他的面具设计独到,遮蔽眼睛的材料很是特殊,他能够看清外面的世界,但外人却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天成只看到那冰冷诡异的面具,他根本无法逃脱的可怕面具。
他没有做声,仍是那样面无表情的漠然样子,他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悲喜,根本无人理睬,还经常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灾难,所以,他脸上,无悲无喜。
“拿鞭子来。”穿心鬼面冷冷的说,吐字很清,说的很慢,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悠然,这种事情,他已做的太多了。
立刻有黑衣人递上一根长鞭,坚韧的牛皮,头端带一点金属光泽,天成清楚的知道,那是倒刺。
穿心鬼面没有让别人打他,而是自己接过鞭子,手一扬,便狠狠甩落。天成做好了准备忍痛,却意外的发现,那鞭子并没有打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将要击中自己之时,稍微改变了轨迹,砸在了地上。
这一鞭很是用力,只听噼啪一声巨响,天成不禁心中一震,脸上,却仍是没有表情。他不解,为何教主没有直接打他?他从前,从不手软。
“听说你现在跟着童颜修罗。”穿心鬼面继续说,“若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了你的大刑。一月之内,让童颜修罗身首异处,做的到吧?”
听到这话,天成木然的神色中终于有了表情,满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穿心鬼面,要他杀程山水?不行,绝对不行!
他没有犹豫,摇摇头,决绝的说:“我不会动他。”
穿心鬼面没有再说话,隔着面具,根本看不见他的神情,天成猜想,那定然是一脸愤怒,因为下一刻,那条鞭子就凶狠的甩了过来,猛的砸在他胸口上。穿心鬼面力气极大,玄夜大圆满,内力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深厚,这全力的一鞭,立时在他胸口留下流血的深刻伤口,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带动着向后飞去,背撞在墙壁上,口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眼前发黑,但天成仍是尽力用双手支撑起身体,面对逐渐走近,再次举起鞭子的穿心鬼面。
教主打他,不可能一鞭子就结束的,不打到他爬不起来决不罢休,他不再说话,暗暗绷紧全身肌肉,来迎接那暴风骤雨一般的痛楚。
“住手!”
随着这声音,数跟银针宛如针雨一般,铺天盖地的飞来,穿心鬼面手一扬,长鞭在他手中甩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所有银针,居然一枚没漏的掉在地上,响起细碎的声音。
不用侧目,天成便知道是谁,这是他的银针,他看过一次,便会记住一生。
第15章烟雨之乱2
“童颜修罗,你自投罗网吗?”穿心鬼面的声音中,带了一点笑意,却更加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天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奈程山水按住他的肩膀,把手掌放到他背上,他顿时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奔涌而入,疏通了他身上各处筋脉,竟瞬间消除了鬼语魔音对他的影响。
“穿心鬼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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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老实实祸害江湖,掺和朝廷中事做什么?”程山水仍是冷静,但天成都快急疯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们二人联手,也不是穿心鬼面的对手。
他害怕,害怕穿心鬼面,伤害程山水。
“程堂主倒是明。”穿心鬼面冷笑道。
程山水也是冷笑,默默移动脚步,挡在刚刚站起身的天成身前,生怕穿心鬼面再对他下手。
“你埋伏的伏击之人,已经尽数死了。”他说着,举起手中那把随便抢来的长剑,只见原本银亮的剑锋,已然染成了血红色,衬得他握剑的手,更加苍白。
他来路之中遇见了护着那客人离去的彭鹏一行人,他们正遭遇一群黑衣人,陷入苦战,本不想管,但猜到那人身份,却不得不管。
童颜修罗出手,那群小小杂碎根本不够看,只是,污了他的剑而已。
程山水已然猜到,能够让彭鹏舍命保护的,会是什么人?让一位将军如此的,只能是当朝皇帝!那身穿暗红色衣衫的客人,便是当今皇帝:神闲帝黎月德!
“什么,黎月德没有死!”
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程山水定睛看去,竟是秋棠。她此刻青衣染血,手握弯刀,满目愤恨,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程山水看看她,并不怎么诧异,而是悠悠道:“秋棠姑娘,是沙凉人吧?人道沙凉国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颀长身材,瞳色异常,秋棠姑娘的眼睛上,是遮了什么吧?”
秋棠一愣,转而冷笑,低头,把手放在眼睛上,轻轻一摘,两个黑色的薄片便被摘了下来,露出的,竟然是一双绿色的眼睛!
不是天成那种幽深的墨绿,而是那种鲜艳的翠绿,明艳动人,透着异国情调,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
程山水冷笑,他知道,神闲帝虽然表面不正经,却可以说是个明君,推行仁政不说,又从不横征暴敛、大兴土木,能够恨他如此,想要杀掉他的,除了可能争夺帝位的王爷,便是被先帝灭国的沙凉人!
沙凉人,恨的不只是皇帝,而是整个居黎国!灭国之恨,足够几代人前赴后继。亡国的沙凉女子乔装成□□,伺机报复,这事情并不奇怪,可是,魔教为何会跟他们扯上关系?魔教之中,并没有沙凉人的存在啊!
事情复杂了。
“程堂主果然聪明过人,料事如神,杀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话音未落,穿心鬼面便如鬼魅一般,飞至程山水面前,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就在程山水堪堪反应过来之时,那剑锋已经刺向他的心脏。
快,好快!穿心鬼面的武功,恐怖至此吗?
程山水还不及动作,天成便扑了过来,把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把长剑。
眼见那把剑就要从后心穿透天成的身体,穿心鬼面的手却突然停住了,剑锋接触到天成的皮肤,只觉冰凉,却没有痛感,但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微微的冷汗。
“你!”
穿心鬼面大声吼道,声音充满愤怒,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长鞭,再次甩过来,天成没有动,无论怀中的人如何挣扎喊叫,叫他躲开,他都只是紧紧搂住他,做好准备,为他挡下这一鞭子。
穿心鬼面只会打他,却会杀了程山水!这一点,他再明白不过。
依然没有预料中的痛楚,因为程山水从他肩上伸出手,握住了那根鞭子。
以这鞭子的力道,他的手自然不会完好无损,只见白皙的手掌之上,现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程山水不放手,顶着痛楚握紧鞭子,想要把它从穿心鬼面手中夺下来,却根本拽不动,粗粝的鞭身摩擦着手上的伤口,只见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来,染红天成背上的衣衫。
天成一惊,从未有人帮他挡过鞭子,从前,不论教主怎样打他,不管他痛苦到什么程度,他都只能独自承受,别人不雪上加霜,在他遍体鳞伤的身上再踢两脚已是不错,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他心痛,会有人,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帮他挡!
“山水,走!他不会杀我,我来挡!”天成转过身,仍是把程山水护在身后,面对穿心鬼面。他的铁棍已经脱手,他便摆开拳法的架势,无论怎样,只要挡他一刻便好!
看不见神情,但看动作便可猜到,穿心鬼面更加愤怒了,用力一拉手中长鞭,程山水再也拉不住,长鞭脱手,摩擦着手上的伤口,血珠一颗颗滴落到地上。
疼,很疼,然而程山水不愿露怯,死死咬牙,止住将要出口的闷哼。
“程堂主,剑!”
忽然听得一声断喝,是徐子归的声音,程山水并没有转头,听声辨位,手一伸,一把剑便稳稳的接在了手里。
这把剑,居然是程山水房中挂了许久,已经落满灰尘的那把。纯黑色的剑鞘,雕刻着数个骷髅图案,那骷髅的脸仿佛在笑,笑得毛骨悚然。程山水就用受伤的手紧握住剑柄,血染红了黑色的剑柄,那骷髅们见了血,仿佛笑得更开心了一般,天成依稀看见,离程山水的手最近的一个骷髅那空洞的眼中,隐隐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华。
“鬼笑剑,姬堂主的东西。”穿心鬼面冷笑道。
姬红烈,是魔教血堂堂主,六年前死在程山水手里,这把剑,便也落到了他手里。
程山水不说话,而是冷笑着,拔出鬼笑剑。这把剑很是奇怪,剑锋不是雪亮,而是漆黑如夜,出鞘之时,透着难以言说的邪异,仿佛世间的孤魂野鬼都被它召唤而来,凝聚在剑锋之上。
程山水举起剑,他的轮廓也变得邪异起来,连那张平日白里透红的脸,都仿佛笼罩了一层黑沉的雾气,让天成只觉,有些陌生。
“哀鸿遍野唯鬼笑,血雨腥风索命谣。”程山水淡淡说出这两句话,展开手臂,那把剑便舞动起来,这一舞,仿佛有无数的厉鬼跟随一般,所过之处,无不散发着黑暗的气息,连明灭的烛光,都仿佛害怕一般,颤抖着,瑟缩成一团。
他的姿势,仍是沧海剑法,本是正派正统的武功,却因着这把剑,有了魔鬼一般的魂魄,诡异之外,却是更加强大。
程山水的剑法很是扎实,没有任何花哨,他也知道,对付面前的人,任何花哨都没有用,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剑刺向穿心鬼面。
穿心鬼面并不怕他,那黑色的高大身影与这满屋的阴郁反而相得益彰,透出诡异的和谐之色。也难怪,鬼笑剑,原本就是魔教的东西。
那把剑并没有刺伤穿心鬼面,而是被他用那长鞭挡住,本是柔韧的长鞭,却因着他的内力,变得坚硬如钢铁,竟然让这把魔剑不能再前进半分。
鞭稍还染着血迹,程山水知道,那是他和天成的血。他手心上短短一道伤口,尚且疼得很是厉害,天成胸前那么长的伤口,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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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痛苦?世人便是这样,为了仇恨,便可以丢掉心中一切的善意。
不能退!他没有让天成先走,因为他知道,他根本不会走,那么,他便要保护他,即使面对无敌的穿心鬼面,也要能撑一秒,是一秒。
他低吼一声,将内力催动到极致,手上骤然加力,那把剑吸了他的内力,剑锋颤抖着,发出嘶鸣之声,只见那长鞭柔韧的皮革上,现出了一道裂口。
穿心鬼面见状,手一甩,将长鞭甩到地上,竟是用血肉的手掌狠狠拍在剑锋侧面,程山水便再也支持不住,整个身体向后摔去。
“山水!”天成连忙冲上去接住他的身体,二人一同后退几步,才终于站稳。程山水刚一站定,便把天成护在身后,持剑的右手再次举起,显然是要再次攻击。
穿心鬼面,真的好强!他全力一击,竟然连让他后退都做不到吗?程山水只觉脊背发冷,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
穿心鬼面冷笑着,那嘶哑的笑声从那面具后面传出来,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仿佛真正的魔鬼。笑过之后,他再次开口,说:“程山水,原来你跟我,是一类人。既然如此,你还矜持什么?来我魔教,做个堂主,我把新建的血堂,交给你统领。”
浑身冷汗,明知道这人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程山水却依然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笑道:“我月例很高,你们魔教养不起,还有,”他侧目看看那沙凉女子,“你们的女人不够漂亮。”
秋棠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看看他,没有说话。
穿心鬼面不理会他的挑衅,带着威胁的语气,说:“你爹的下场,你都看到了。”
他再不多说一句,天成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他忽然想起,程山水的过去,他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他从前是沧山派的人,曾经被魔教追杀,灭了血堂,因为天成很是知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便不愿去想那些过往,而且,他知道,程山水这种人,只要他不想说,你便永远问不出来。尽管他从不提,天成也恍惚能猜到,沧山派的日子,便是程山水心中的痛。
“不要跟我提我爹!”程山水被他这句话激得愤怒至极,手中鬼笑再次舞动起来,这一次,仿佛不是他在带动剑,而是那把剑,在带动着他,舞着一曲杀戮的舞蹈。
只见程山水满眼血红,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一线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握剑的手中也有鲜血溢出,但他似乎觉得,还不够。
入魔,他要入魔了!
鬼笑,剑出必见血,它还要,更多的鲜血!
“山水!”天成察觉不对,想要拉住他,但他动作飘忽,绝强的内力在周身汹涌如涛,稍一接近,便要被反弹。
“程山水,你撑不了多久了。”穿心鬼面的声音毫无惊讶,仿佛这,便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只是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第16章烟雨之乱3
习武之人,最忌入魔。入魔之时,往往会杀性大发,不但滥杀无辜,还会伤害亲近之人,有些还会伤害自己,自断肢体,甚至自废武功。历代习武之人,入魔之后,无不酿成大祸,幡然悔悟之时,抱恨终生,却是再难弥补,有些人清醒之后,看到自己种下的恶果,直接自行了断。历代习武之人中,无论正道魔道,因入魔导致的惨案均是时有发生,让人心痛不已,而偏偏入魔之人都是天资过人、武功高强之人,更加让人扼腕痛惜。
天成终于知道,程山水为何从不使用那把鬼笑剑,因为那是邪异的兵器,增强人的力量之时,容易激发心中邪念,让人更容易走火入魔。
“山水!”他无法靠近他,只能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但程山水此刻,根本听不到,鬼笑剑在他手中旋舞如飞,那骷髅的似乎笑得愈加欢快,穿心鬼面用剑锋轻轻一挡,挡住了鬼笑剑,却挡不住程山水的步伐,只见他身形一闪,躲闪不及的秋棠立刻被一剑穿胸。
秋棠也是会武功的人,此刻,却连刀都来不及出,便被这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招刺中要害,眼睁睁看着那黑色流血的剑锋从自己胸前穿出,自知命不久矣,她面露愤恨,却依然拼着剩下的力气,挥舞起手中弯刀,想要砍向程山水。
沙凉女子,竟是如此刚烈。
然而她的举动无疑螳臂挡车,程山水根本没理会她,只是一把拔出染血的长剑,在她胸前留下怵目惊心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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