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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此生应不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裁哥哥
三人到得樊川大戏院的时候,已是夜间八点多。
将汽车泊在戏院前街道的一旁,锦颐挥别了韩越和张腾飞之后,一个跨步就进到了戏院里,去到自己往常看戏用的隔间坐下。
戏院子里的戏,从来都是一台子人唱完一场,又接着换另外一台子人继续唱,一直要唱到夜晚十点才会停下关门。
锦颐就同四年前的袁二爷一样,坐在红木栏杆前的老爷椅上。没有骨头似的,她软趴趴地半坐半躺着,眼神依旧流连在楼下台子上的伶人身上,心思却有些飞得远了
刚刚,就在她进到戏院里头的时候,坐在一楼大堂中央的看客们,原本还会间歇着与同一桌的看客们聊上那么两三句。可等到她真正把脚踏进了戏院的门槛,偌大的大堂里,除了台上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腔,顿时便鸦雀无声。
她随着那伶人的唱段,信眼往唱台上一瞥,目光所及之处,那些看客们纷纷将脑袋深深垂下,连忙遮掩住了面容上的惊惧。
事实上,纵使现下百姓们对她和铁血军的风评并不很好,但她的“贪”、她的“为非作歹”,从来都是发泄在日本鬼子和那些本就腐败的国民政府的政员身上的。除了面上那一服不好相与的面孔以外,平心而论,她并未真正对这些百姓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开始,她也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些百姓们如此畏惧她。可后来她明白了,无论她有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只要她还是他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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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特权阶级”,这些平民百姓们对她,必然都是怀着一种未知的恐惧的。
这是长久的封建社会,留在他们骨子里的恐惧。
“哗啦啦”
隔间门口处的珠帘忽然被人给揭开。
她甚至不需要去看,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樊川大戏院现如今的当家名角儿岑殷南。
“怎么今个儿都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岑殷南一边从门口向着锦颐走过来,用手扶着锦颐身前的栏杆,一边笑着问道。
锦颐想起了刚刚在车上看到的那个纸条,想起了自己名字旁用红笔重重标注着的自己,忽然便抬起头去打量起了岑殷南
他刚刚才从戏台子上退下来,似乎是急着要过来,他连一身青衣都还没换下,只匆匆卸了妆发,便赶到了隔间里来。
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放着这一年来的场景,锦颐这才想起,似乎他总是这样的,不论是当日需不需要登台,只要她当日来了樊川大戏院,他总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赶过来的。
“想起许久没来看你了,便刚好过来看看。”忽而眯了眯眼,锦颐倏地笑了一下。
岑殷南瞧着锦颐,也没觉着有哪里不对,较之旁的男子更为柔和的面容上,也跟着绽了一抹柔柔的笑后,这才有些意味深长地调侃道:“我看你应该少来几次,这样,这个上海市里,就能少传出几句谢夫人拐着弯骂我的流言了。”
岑殷南略微狭长的眼里,虽然仍旧是布满了笑意,心里却不可避的渗出了些些复杂的情绪
一年以来,他并不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所谓“谢司令的青睐”。但与市里人们口口相传着的、甚至就连组织那边都已然确信了的、有关于谢司令迷恋上了他岑殷南的消息全然相反,她之于他,真就仅仅是普普通通的“惜才”罢了。
或者是这份欣赏之情远胜于尘嚣流言,一年来,她不曾刻意避嫌,他也不曾将这些流言提将到她的面前去问她的看法。两人就一直将彼此间、并不如外人所道的那般“火热”的感情维持至今。
直至现在,组织那边因着一直没能从他的身上,获取到任何有关于谢锦颐个人以及铁血军内部的紧要信息,对他催得有些紧了,他这才试探着将那话问出,想要看看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有无再进一步的想法。
短短一句玩笑话,若是在今天以前,她必然是只当做普通的调侃,虽惊讶于他与往日的不同,却决计是听不出丝毫破绽的。
他将自己的神情掩饰的实在太好了。
只不过时间换做了现在,他的这一句“玩笑话”才显得格外别有深意罢了。
所有思绪不过都只在一秒之间,锦颐在岑殷南话落的一瞬,甚至都没再如何思索,便松了松面上有些疏离的神情,对着岑殷南露出稍许不可一世、却又掩不住的亲昵姿态,撇嘴道:“要是我妈想让我委屈自己,逼我同那些骄傲自大的男人们,那还真不如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咱俩凑和着过过日子算了。反正,我也是受不了其他男人的臭脾气的。”
“女大当嫁”。
这是齐玉茹根深蒂固的想法。
她的女儿过了年就是二十七了,在她看来,二十七的姑娘,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姑娘了。不论她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是要做出个什么事业,终归,她是该有一个家的。现在,她和夫君还在,因着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还可以在家念着她、等着她回来。
可等那以后呢?谁还能再等着她、念着她?
一个人终究是太孤单了。所以,不论是锦颐偶尔回家坐坐,还是三五时常的打电话回去问问家里,她总是忍不住要念叨她几句。却没想到,她不听也就算了,竟还荒唐到时不时要同个男戏子混到一起。她一心发了狠,有几次好不容易盼着了锦颐回到家,都没搭理她。
锦颐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言道她如何如何沉迷于岑殷南,无非便是为了加重她头上荒唐的罪名。说得多了,这才被人当了真,但实际上确实做不得数的。唯有关于“谢夫人不待见岑殷南,三番四次的被人传出贬低暗讽”一事,是千真万确。
岑殷南搬出了她的母亲,意在试探于她。但在他真正提到了她母亲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她要顺着岑殷南的杆儿往上爬,借着她对齐玉茹催婚的举动不满的缘由,顺着岑殷南的心意,将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从前,她不知道岑殷南是日本的特务,只当他是个普通的旁人,虽仍旧是装出一幅无所事事的模样,却对口中有关于自身和铁血军的秘密严加防守。
但现在,她知道他是日本的特务了,却反倒想要作出一副放松了警惕的模样,从自己的指缝间流露出些许无关紧要的消息让他知晓。
毕竟,谁都知道究竟是一个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敌人更让人安心,还是一个三五时常就发生些错漏的敌人更让人安心。
“谢司令怎么就知道殷南会愿意同司令‘凑和着过日子’?”心里的复杂情绪点点散去,这一次,岑殷南的眼里,总算是真正的只剩下了促狭的笑意。
“那你这是不愿意?”锦颐歪了歪脑袋,故意皱着眉又问道。
“没。”
果然,没一会儿,那岑殷南嘴角的弧度又扯得更大了些。
岑殷南的心里有稍许的轻松和喜悦,可那份轻松和喜悦表现在了他的脸上,却又变成了一副自己的深情得到了对方回应的雀跃。
虽然,以往的任何时候,锦颐从未感受到过他的这份“深情”,但这并不妨碍她跟着流露出深思和动容的模样。
她甚至在神游的片刻间还在想,他的这份“深情”来得正是时候,假使她不曾“动情”,她严加死守了那样就的“机密”,又有什么理由透露给他听呢?
*
除却打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一起为这支只为华夏而战的铁血军奋斗的韩越、潘明飞、何飞三人,以及按着她的意思、指挥着特派处组成各个小队秘密查处各省市日军特务的张腾飞以外,没有人知道锦颐在心里做下了怎样的决断。
就连铁血军内的上下六万将士,也皆如外界的普通民众一般,只知道他们的司令往樊川大戏院去得越发勤了。
一个女司令迷恋起一个男戏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反而开始变得娇娇悄悄的、更像个普通的女人?
诚然,人们自四年前开始,就对锦颐没了什么好评价。可但凡是某一“特权阶级”染上了某些“红粉情、事”,人们的心里就如同猫抓一样,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得知那“丑闻”的真相。
尤其,这谢司令和岑殷南间,不仅仅是人们素来看惯且喜爱的地位天差地别,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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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将戏本故事里的男女位置给颠覆性的掉换了开来。
然而,事实确实令人大失所望的
他们固然也会看见谢司令携着岑殷南去参加宴会、去十分摩登新潮地洋人地界打球、看电影。但除了谢司令看起来仍旧不像普通女人那样会打扮会撒娇以外,两人看起来就像是那些留洋回来的普通情侣。众人看过了,热切谈论过了,便也就没再那样密切地关注了。
直到
直到上海市里处处都流传着,谢司令把岑殷南领回家见父母之后,人们惊目咋舌之余,这才不由地感叹道
原来,谢司令这是真的栽在一个男戏子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emmmm,写岑殷南并不特指谁,只是写一种类型的特务罢了
文里会写一段关于他的剧情,毕竟有些发展还要靠他推动
然后,倒是上一章的那个“把纸条扔下来”的人,其实是文里的人物,大家可以猜猜。当然,如果真的被小天使们猜到的话,作者君会【】23333
☆、第六十三章
领着岑殷南回家,是锦颐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甚至也还不止是谢家,便连铁血军的军营,在岑殷南玩笑似的提起想去看看时,她也仍旧只是在心里头顿了顿之后,便“爽快”地应允了下来。
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几乎是对他的要求无不应允,但凡是他想要去的、想要做的,总是会亲自陪同。
现在,她好不容易让眼前的人、让上海市的百姓们、让国民政府的政员和那些日本被鬼子们,都相信了她对他的“痴迷”同及“情深”。假使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拒绝了他这并不“过分”的要求,岂非便是她对他仍旧是怀揣着猜疑?岂非便是向所有人声明,她这三个月来的“一往情深”,通通都是虚情假意?
如果真是那样,不仅是她这三个月的辛苦做戏白一场,便连之前四年的伪装,不等袁二爷那边好尾,就也统统都要功亏一篑。
像是急切地想要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心似的,锦颐在听到了岑殷南提出想要去铁血军军营以及谢家的时候,甚至还在眼里闪着光,立马露出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难得你想了解我其他时候生活的环境。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正好快到饭点了,要不我现在先带你去我家吃个午饭,见见我爸我妈他们,等到下午我再带你去我们军营里转转?”
岑殷南想要去到铁血军的军营和谢家,是想要亲自去查看有关于锦颐和铁血军的机密。所以,他对锦颐的提议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如果你没什么不方便的话。”他笑道。
头一次,他没有掩饰自己揉碎在笑容里的迫切、惊喜。当然,如果非要将他笑容里的种种含义,解释成是“他终于光明正大的被纳入了她的生活”的话,倒也并不如何牵强。
锦颐假装没有过多的去探究他的那抹笑,一边故意垂下眸,懒懒地撑着椅子两旁的把手站起来,给岑殷南留足了遮掩面上表情的时间,一边好笑地问道:“我有什么好不方便的?”
“走!我现在就带你先回我家!”
说着,她真就对岑殷南伸出了一只布满了厚茧的手,待得岑殷南同样将他那葱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之后,便牢牢握紧,领着他坐上车,向着谢家的复式小洋楼去了。
因是临时决定,谢家的三人,没人知道锦颐今天要回来。尤其,是还要带着那个早就让齐玉茹看不惯了的岑殷南回来。
“你作死呀你!你怎么敢把一个戏子给领到家里来了?!你这是要把你娘给气死啊!”
印象里惯来温柔的齐玉茹,打见到锦颐身旁的岑殷南第一眼起,就没了好脸色。她甚至像是再不想看岑殷南一眼,一手搀着她身旁的谢峰德,稍稍挪动了身子,用另一只手一把扯过了锦颐后,便对着锦颐疾言厉色地训斥道。
瞧着齐玉茹的怒容,锦颐一时间有些怔愣住了
她在带着岑殷南来的路上,就想过齐玉茹有可能会生气。但老实说,她真的未曾想过从来温柔小意的齐玉茹,会被气得这样狠。
“一个伶人!一个戏子!一个女孩子家家,你怎么敢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还把他往家里带?!你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你的命你还要不要了?!”一字一句从她的唇齿中被吐露出来,像是用尽了她平生的狠劲儿。
锦颐似不经意般,将目光往齐玉茹身旁的谢峰德和谢锦言身上瞥了瞥。只见,就连那四年以来,始终是不管流言,坚定的信任着自己的两人,此刻眼里也透露出丝丝的不认同和责怪。
一瞬间,锦颐忽然有些庆幸。她庆幸自己不曾将自己及军中的机密告知家里人,否则,他们届时的反应,定然是不会比现在更加真实的。
眼里兀地弥上一层厌烦,锦颐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叫这些她最亲密的人凉心,只将自己被齐玉茹拽着的手握成拳头,往回扯了扯,又用另一只手有些用力地将齐玉茹的手拉开
“妈!我的名声早就坏了!就算日后再坏一些,又干殷南什么事儿?!”锦颐做出一种暴躁的模样,极度不耐烦道。
她心想,只要再等一个月!只要等到十二月份,袁二爷把最后一批武器运到沈阳给藏好,她便能不用再为了同那些人虚与委蛇而继续作戏了!
然而,齐玉茹不明白。
她只觉得,这冬日里瑟瑟的寒风,都比不上她此时的心寒。
眼瞧着那齐玉茹一双翦眸牢牢地盯着锦颐,渐渐晕上一层水雾,那自进到谢家之后便未曾出声的岑殷南,便连忙走到了锦颐的身旁,伸手揽了揽锦颐的臂膀,皱着眉温声劝道:“你好好同伯母说话”
谁知,他劝解的话都还未曾说完,那齐玉茹便又立马厉声阻道:“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我有怎会同我女儿频频争吵?!你若是当真不愿破坏我们母女间的感情,早在一开始你就不该接触我的女儿!”
因着齐玉茹有些过激的反应,岑殷南怔怔的闭上了嘴,良久才抿着唇道了一声“抱歉”。
他究竟是抱歉不该接近她,还是抱歉不能离开她,从他的神情上,锦颐无从分辨。
她想了想齐玉茹那副身上的模样,又瞧了瞧岑殷南此刻故意流露出的无所适从,狠了狠心,还是以一种尖锐的口吻气道:“够了!我就是带殷南回来吃个饭,给你们看看!不论你们接不接受,同不同意,他都是我自己看中的人!”
说罢,拽着岑殷南的手腕,锦颐就领着他率先做到了餐桌上,也不顾添好了碗筷,站着一旁有些尴尬的立马,拿起了碗筷,剁了剁手里的筷子,便夹着菜吃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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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而齐玉茹被锦颐气急,连饭都不想吃了,转过身便同着谢峰德一起上楼回了房里去。
只有谢锦言顿了顿,依旧是迈着步子向着餐桌走来,步到锦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餐饭,三人用的沉默无比。就连筷子碰到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同三人的咀嚼声都弱到几近于无。
“锦颐,要不你还是去安慰安慰伯母吧?”岑殷南用完了饭,放下了筷子,忽然说道。
“我去劝了她,你心里会好受?”锦颐没回头,仍旧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嚼一边问。
“我有什么不好受的?你要是劝好了伯母,我和你在一起的阻力不就小了许多吗?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心里会轻松很多。”岑殷南继续劝道。
显然,他不是在试探她的真心。否则,他不会在自己拒绝之后,又继续再劝第二遍。
那么……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锦颐一边想着,一边还不忘放下手里的碗,转过头对着他沉声道:“我们俩本来就没什么阻力!只要我愿意,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总之……这事儿你就听我一次。要是你能把伯母给全好了,让这市里关于伯母对我不待见的流言少上那么一点,我平日里登台的时候也就能安心些了!”
岑殷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当下也只好应了下来。
“那待会儿我上去劝我妈的时候,你怎么办?”点了头没一会儿,锦颐忽然又问道。
岑殷南状似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去你房里坐着等你?”
原来,绕了半天,他的最终目的是想独自去自己的房里搜集机密。
“那好。”
锦颐向着二楼伸手,给岑殷南指了指自己房间的大概位置,见着他上去把门给关上了,这才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掩着面松了一口气。
“你不按他说的去给妈道个歉?”
良久,耳旁响起一道男声。锦颐抬头一看,见一旁的李妈正好拾着桌上的碗筷离开,这才想起,坐在她对面的谢锦言还在。
她直起身子,没有回答谢锦言的问题,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将双手撑在桌沿上,对着谢锦言小声请求道:“哥,你帮我个忙!你出门去我们军营里找总参谋张腾飞,告诉他,我下午要带着岑殷南去营里!”
说完,盯着谢锦言的眼睛,锦颐又忍不住补充道:“哥你什么也别问我!帮我,这次……算我求你!”
伪装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但当她决定要对着谢锦言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她的伪装,在谢锦言面前是瞒不住了的。
然而,这几年,为防电话内容被人窃听,她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以外,几乎就再也不曾用过电话。此时,除了请求谢锦言帮她走这一趟之外,她别无他法。
无论如何,她总不能真叫岑殷南看见铁血军六万将士为了抗日而辛苦作业。
谢锦言望着锦颐,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她想要流露给自己看的乞求。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像锦颐想的那样想问些什么,点了点头轻声应道:“不用你求,我帮你走这一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那个年代是有窃听哒,不过应该是那种用缆线安置窃听器的那种。尤其那个年代,电话传声不像现在那么小,打个电话,至少是周围一米以内都能听到吧,所以很容易被窃听。以女主现在这种身份和干的事,小心一点总没错~
☆、第六十四章
瞧着谢锦言拿着外套出了门,锦颐估算了一下时间,既不给岑殷南留太短的时间,也不给他留得太长,这才上了楼去,将自己房间的门给推了开。
“你这么快就把伯母给安慰好了?”
没想到锦颐会这么快就过来,岑殷南将手里的黑皮笔记本若无其事地给放在了书桌上,从椅子上转过身便对锦颐笑问道。
“唔,快两点了,想着还要带你去营里看看,就没跟我妈多待。”一边说着,锦颐一边走到书桌前,握住谢锦言的手腕,作势要拉他起来离开。
岑殷南并不知道锦颐根本便没有去找齐玉茹,他只在看见她并未注意到自己先前动作的时候,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根本便不敢再多问些什么。甚至,他都没等锦颐再使上多大的力气,自己便倾着身子站了起来,任由她牵着自己重新坐上了车里去。
锦颐随着岑殷南之后上车,关上了身旁的车门,嘱咐了那充当着司机的士兵往营里的方向去后,干脆就假作着疲惫,同岑殷南道了一声便眯着眼养起了神来
其实,刚刚书桌上的那本黑皮笔记本她看清了。
当然,那并不是什么涉及到铁血军根本的军事机密,否则她压根儿就不会把它那样大喇喇的就摆在自己的书桌上。但是,她得承认,那虽然对探索机密的岑殷南用处不大,却的确是连她自己都有不敢触碰的隐秘
那是她从一九二八年到一九三一年,将近四年的从军笔记。
参军一事,原本就只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她在恰恰好对“文章能否救国”发生质疑的时候,济南“五三惨案”的发生,几乎是瞬间将她的质疑、她内心澎湃着的不安推到了最高峰。而与此同时,那一则来自国民军校的“招生通知”也恰恰好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或者,谁都想不到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彼时的她,却的的确确是凭着一腔热血,义无反顾地向着国民军校的招生报名点去了。
而那本黑皮笔记本,在她在国民军校的那三年里,几乎记录了她所有坚持下来的理由。
当然,那笔记本里所叙述着的还远不止于此。那里面,最让她无法释怀的,即是当年“九一八”时在她面前发生的点滴。这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她至今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历历在目,背后始终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想,那或者只有在华夏的抗日战争真正胜利之后,她才能再度拥有一些、面对过去这一切的底气。
汽车不断向着铁血军的军营驶去。
锦颐并不知道她托谢锦言突然给张腾飞带去的消息,使得铁血军上下发生了怎样一阵慌乱,但至少,当她领着岑殷南从汽车里走下来的时候,看着那无人防守的大门,她的心总算是稍许安下了一些。
皱了皱眉,故意在岑殷南的面前露出一副有些尴尬的神情,锦颐甚至都还没进到军营的大门里,隔着大门前摆成一排的木栅栏便粗声喊道:“人都给我死哪儿去了?!我养你们上下六万口人,是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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