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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此生应不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裁哥哥
一夜之间,“谢锦颐”这三个字响彻整个上海。
坐在客厅里,锦颐将身子窝进柔软的沙发里,身边随意摊着好几份报纸,手里捧着其中的一份,不知不觉,面色便沉了下去。
“这群人简直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一直同锦颐坐在一处的谢锦言也满脸的怒色,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报纸狠狠地摔在了身前的长木桌上。
锦颐稍稍直起身,顺着那被谢锦言甩开的报纸望去,只见那名为《字林西报》的报纸上,留足了一个大板块,实实的印刷着一个标题
“合乐里的房屋究竟归谁?”
那与自己方才所看新闻大同小异的标题,仅一眼,便叫锦颐明白了谢锦言在气些什么。
现在已是十一月份的中旬了,自合乐里事件发生至今,已有足足二十多天。
在这二十多天的时光里,锦颐和谢锦言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早早地等在客厅里,等送报的少年将报纸送来后,便也不再挪地,就着客厅的沙发便捧起数份报纸翻阅起来。
可是,在报纸上,锦颐和谢锦言所看到的,自始至终便是各种抨击工部局和外国商人做法的苛责性文章。工部局和那外国商人,却始终未曾现身给出什么说法。直至今日,便连外省外市的各个阶层都对此事有所耳闻了。
原本,锦颐以为这件事或许便会在工部局的漠视之下不了了之,她以为那些洋人们是打定了主意要沉默下去,不想站出来给租界的华夏人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直到她看到了今天的报纸,她才发现
她错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强词夺理?!怎么敢这样大肆污蔑?!他们真的就以为没人敢站出来驳斥他们的谎言了?!他们难道就不怕谎言被戳破吗?!”
谢锦言本身便不是什么冷静自持的人,他因为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长久的顺遂,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意气用事的。
他是个文人,他是个爱国文人,他有着文人的清高,也有着爱国的热忱。他是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扯谎的,更何况这个谎言所涉及的,是国家、是民族不平等的真相。
“他们不怕的。”不似谢锦言那般且惊且怒,锦颐冷冷说道。
谢锦言听了锦颐的话,倏地顿住了,望向锦颐的双眸里,既是不可置信,也是茫然。
饶是如此,锦颐仍旧没有住嘴,她迎着谢锦言的目光,更似是还嫌有所不够一般,用着极其清冷的声线,带以最为辛辣的讽刺,一连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怕?那是谎言吗?在他们看来,但凡是他们所说出口的,难道不就是‘真相’吗?”
“真相”的定义是什么?我们选择相信真相,但最后,我们所相信的到底是什么?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抑或是别人口中,一番让你不得不相信的“解释”?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谓的“真相”,同样如此。
那报纸上所刊载的、诸如“武装巡捕开进合乐里是为了制止合乐里的暴、乱”,以及“整个事件是有人为勒索五万两白银而设计制造”的等等污蔑和谎言,统统是工部局和那些在华夏的地盘上嚣张惯了的洋人们所玩的一场把戏。
惯来享受安逸的人们,或许为了继续从前安逸的生活,便就此“信”了。但身处不平等对待的底层人民和有思想、能够思考的各行各业的人们却不会相信。
当然了,刊发出这一“谎言”的洋人们根本也没稀罕过要谁去相信,他们给出这一“解释”也根本不是为了“解释”。
他们想要停止这一场对他们不利的舆论风波,既然沉默不行,那便也来说些什么。
与其说那是一个“解释”,倒不如说那是一个“警告”
租界,是归洋人们管的。
一时间,谢锦言被锦颐给刺激得沉默了。
他出神地重新落座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眉毛都快结到了一块儿去
他是看得清事实的,也是接受得了事实的,所以他写得出如同《华夏上海?》这样的文章。但那被锦颐一口戳穿的事实,显然是太过使人刺痛了。
他能写出《华夏上海?》,能直接以“上海究竟是不是华夏的上海”为题,来唤醒祖国的人民,却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上海真的不再被看作是华夏的上海。
看着谢锦言满脸颓然的模样,锦颐这才恍悟,是她的话语有些太过直白了。
想了想,她出声抚慰道:“你也不用现在便这样为难。这事儿……”
“估计也还没完!”
“砰砰砰!砰砰砰!”
锦颐的话音刚落,谢锦言还没从锦颐坚定的语气中回过神来,那大门便响了起来。
那敲门声瞧得有些急促,一下接着一下,锦颐离得近,见李妈还没来得及从厨房里出来,干脆便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按下门上的把手,甫一将那大门推开,便瞧见门外的人还举着手,正要继续敲下去。
“你怎么来了?”瞧着门外身着一身小洋裙的袁幼卿,锦颐有些诧异的问道。
她给她打来的电话很多,几乎每两三天便就要打上一通,尤其在那《一无所有》发表的一个星期里,她更是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但要是说到真正上门,这还是第一次。
袁幼卿定眼一瞧,见来开门的人是正好是锦颐,便连忙握住了锦颐抚在把手上的手,满脸笑意道:“锦颐,我来找你有事儿!”
“进来再说吧。”
顺着那被袁幼卿握住的手,锦颐先是拉着她进了门里,将那大门关上,才又牵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咦?谢先生也在家?”
袁幼卿见谢锦言也坐在客厅里,不由自主的便惊呼出声。等谢锦言想着她看来了,她才连忙对着谢锦言弯了弯腰,问好道:“谢先生好。”
“你好。”谢锦言调整好了心态,便又如往常一般,笑得十分温润,对着袁幼卿微微颔首。
袁幼卿看过谢锦言一眼,便也没再往谢锦言那边看去了。她将锦颐身边的报纸随手整了整,便丢在沙发前的木桌上。
她坐得离锦颐极近,将锦颐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握在手中,皱着眉道:“今天的报纸你应当也看完了。那工部局的洋人们是存了心要不顾大家的意愿了。原本他们在沉默的时候,咱们学校里的人便想着要组织一支游、行队伍来以示反抗的。
现在,他们倒是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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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却发声便是对诸多文人和百姓的污蔑与威胁。由此,便更是坚定了我们要反抗工部局和那些洋人们的霸权行为。租界如今的管理权归属那些洋人,但这领土还是属于华夏的。我们住到租界,不是为了体验不公平对待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抬起头迎进锦颐的眼里,忽然便软了声音,“锦颐,这场风波是因为你的《一无所有》而被推向高、潮的,大家都希望你能够一同参与……”
她没有直接对锦颐恳求些什么,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俨然十分明显了
她想要她跟着去游、行。
游、行,是这个时代常常出现的一种示威形式,是人们表达自己抗争意愿的形式。
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工部局里的洋人们的抗议,真的有用吗?锦颐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此时,没有立刻得到锦颐答案的袁幼卿也由得锦颐去思考。她将脑袋偏了偏,重新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谢锦言身上。
她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着谢锦言同样邀请道:“作为文坛大家,作为《华夏上海?》的作者,作为合乐里事件的亲身经历者,谢先生如果也愿意参加,那必定是会大大增加我们这次游、行的影响力的!”
游、行的意义便在于让工部局的人看到大家的意愿,自然是影响力越大,效果便越为显著。而谢锦言在当今华夏的文坛中,决计是占据着一个难以被人取代的重要位置的。
锦颐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同样也想听听谢锦言的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谢锦言几乎都没有思考多久,仅仅是抿了抿唇,便应承了下来。
“好。”
他只回答了一个字,干脆利落。而就是这一个字,竟叫锦颐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已经决定要为了华夏的觉醒而战斗了。但显然,她与谢锦言依旧是不同的。谢锦言是奋不顾身、是拼尽全力的,而她,却仍旧有所保留。
她敢在《申报》上发表《一无所有》,无非是建立在她确信那些洋人不会同华夏人撕破脸皮,确信自己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上的。所以到了现在,她也同样习惯性的想要权衡利弊。
冷静是好,懂得分析时势也好,唯一不好的,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每一场革命的成功,没有一场是建立在革命人的瞻前顾后上的。
革命,从踏上这一步的开始,便应该抱上永不回头的决绝。
谢锦言必然也知道,参加游、行便几乎是等同于与工部局的洋人们公开站在了对立面。但最终,他还是这样做了。他只为那仅仅是可能得到的成功,便轻易能够下定决心去试上一试。
就这一点上,她确实不如谢锦言那般有觉悟。
“好。”扬了扬嘴角,锦颐最终同样应了下来。
总要有那样一次,总要有那样一个目标,也应当叫她愿意报以所有的热忱,为之抛却性命,头也不回。
光是“华夏崛起”四个字,便足以叫那样多的人愿意为之奋不顾身。而这四个字,于她而言,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为止,女主算是彻底做下决心了
☆、第十二章
袁幼卿口中的游、行,是在第二日的上午举行的。
同谢锦言和一些游、行的组织者一道,锦颐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方。听着身后那数十人坚定的步伐,听着那一声声振聋发聩的呐喊,她是很难不将自己融入到那样一种澎湃的氛围中去的。
“上海属于华夏!”
“请工部局予以上海人民合理解释!”
原本,作为壮大气势和扩大影响力的存在,锦颐是不需要做什么的,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同队伍一起走到工部局的门前,甚至不需要呐喊。但最后,凭着那一声声的呐喊在她的耳际淹没,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跟着所有人一起喊叫出了声。
向来心思冷静平淡的人,是很难有如此慷慨激昂的时候的。但这一刻,她毫无顾忌的呼叫出了声,那氛围太能感染人了。
那样的感觉,就好似一个路过球场的路人,他对眼下的那场球赛或者并不上心,但每当他看到球队进球的时候,他同样会感到激动。其中原因无他,只是他将自己融入其中罢了。
此时的锦颐就像是那样的一个“路人”,或者她并不曾看好这样的一场游、行,但当她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她甚至忘记了算计得失、忘记了一切。她像是这数十位热血学生中最普通的一位,以极其坚定的信念,以最为简单的方式在呐喊着心中所愿。
他们口中的口号或许算不上练,语句也无法直击人心,但那短短二十个字的口号所包含着的,却是他们最为直观的目的。
锦颐的嘴里呐喊着,右手不断的握拳挥舞着,在激愤和昂扬的同时,她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一种内心得到解放的畅快。而等她真正回过神,有意识的向两旁望去的时候,却发现街道两旁不断的在有人为了他们而驻足。
他们大都行色匆匆,或是要去上班,或是赶赴某一场约会。但最终,他们绝大部分都停下了自己匆匆的步伐。
晚清以来,民间发起的游、行活动从来不少,其中以文人发起为多。在这些游、行活动之中,有的是成功的,有的却是失败的。失败的原因各式各样,但成功的游、行大都有着同一个特征
人心所向。
袁幼卿他们这次举办的游、行活动无疑是得人心、符合上海人民意志的。合乐里事件是整个上海滩近年来排得上号的大事件了,尤其是在上海各方文人发表文章之后,利益纠葛更是牵涉到了上海的顶层人士。
是以,当那些驻足的人们在听清他们这一游、行队伍的口号时,多少都在心间产生了共鸣。任他是穿西服的,还是穿着麻衣大褂的,大多都自觉地加入到了游、行的队伍之中。
待锦颐往身后望去的时候,游行的队伍已然壮大不少。
*
自上海大学到工部局的距离算不上有多远,任大家一步一步走得如何缓慢,也不过只花了一个钟头而已。
锦颐和谢锦言随着袁幼卿几人直直的站在工部局大门的前方,任身后的人潮将工部局门前的四周死死围住,口中呐喊着的口号更是一声比一声嘹亮。
几百人杵在工部局的门口中没喊多久,那工部局的大门里,便涌出了十位端着枪、小跑着跑出大门的印度巡捕。
他们列作一条半圆的弧形,用手里的长、枪迫使着众人后退,将游、行的众人拦在了离工部局大门十数米开外的街道上。只等他们竖着枪笔直站定,那工部局的大门里才走出了三个穿着讲究的洋人。
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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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是一身用料良的西服,浑身上下连一处褶皱也无。加之他们面上的神情俱是肃然,众人粗略一瞧上去,倒是颇觉有些威严。
“谢,你们这是在在做什么?瞧瞧你们把这里的秩序弄得一团糟!我想你应该知道,扰乱秩序是犯法的!”三人中明显占据着主导位置的那人,以极其流畅的英文对谢锦言质问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沸腾的人声陡地安静了下来。
显然,他是识得谢锦言的。或者是某一场舞会,或者是某一场沙龙,总归,他是认得的。
这个年代的国人对着那些洋人,总有一种近乎极端的推崇。那些出过国的文人们尤其如此。他们十分在意自己在那些洋人们心里的形象,他们推崇洋人,自然而然的便也把洋人的看重当做成了某种荣耀。
此时,若换作是任何一个私心重些的人,大约都是不会强出这个头。尤其像是谢锦言这样明显是得到了洋人们认同的,必定是打个哈哈,便任由此事翻篇了。
但是,谢锦言却偏偏没有如此
在众多狐疑的视线当中,他并没有丝毫的畏缩的痕迹。相反,他大大方方的迎上了那洋人的视线,扬声道:“布鲁斯局长,我固然明白扰乱秩序犯法,但我以为,就合乐里一事,您以及整个工部局都应当给我们上海的华夏人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布鲁斯之所以选择了同谢锦言说英文,除了是因为他看不上其他那些人,也更是因为他的中文造诣不高。他自美国来到上海任职至今,不过才半年有余。
关于这一点,认识布鲁斯的人都知道,谢锦言当然也知道。
他是故意以中文回应布鲁斯的。
懂得英文,或者可以算是他与人交流的一种技能,但只有他的母语,才是独属于一个民族真正的骄傲。
更何况,他并不蠢。站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里,大多都听闻过他的才名,但真正知晓他为人的,却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而那些不了解他为人的人中,懂得英文的人则更是少数。
方才布鲁斯独独用英文同他交流便已是叫那些人心生疑窦了,若他不能及时解释清楚,那么很可能他们还未和这些洋人争执起来,便直接乱作一盘散沙。
纵使那少数懂得英文的人可以为他解释,却也总及不得他亲自承认来得更有说服力些。是以,他短短的一句话里,既是对在场诸位的解释,也是对布鲁斯道明众人的来意。
布鲁斯稍稍向右边偏过头去,听着身旁的人将谢锦言的那一句话翻译完后,便皱着眉,极为不耐烦的说道:“关于那件事,我和工部局都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在昨天的报纸里,已经解释的很全面了。”
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澄清一切的打算。
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华夏人民并不是他们的同胞。他们需要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管是实质上的权力,抑或是心理上的声名。
所以当布鲁斯从自己的翻译嘴中听清了谢锦言的来意后,几乎下意识的便是一阵不耐与不喜。甚至,在他的眼里,这些来“闹事”的华夏人们都是有些不识抬举的。这件事,原本是可以不了了之的,他们原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他的这份思绪在他的神情上表露无遗,几乎让参加游、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万分羞愤
他的神情太过理所当然,似乎反倒是他们这些想要讨回公道的人,才是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才是真正的无理取闹。
登时间,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愤恨的目光怒视着不远处的那三个洋人。但是,任心中的怒火如何燃烧,偌大的街道上却始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华夏的国门是被这些洋人打开的。华夏的国门是被这些洋人们以一种强横到无法抵抗的姿态、以一种近乎于屈辱的方式被迫打开的。
这样的念头太过清晰,使得他们纵然愤怒,纵然心潮澎湃,却始终难以生出与之较量到底的勇气。
至于谢锦言,他虽没有那样多的顾虑,但除却学术问题之外,他始终是不善于与人争辩的。早在布鲁斯嘴里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他便已是哑口无言。
锦颐站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四下终无一人肯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与布鲁斯争辩,最终只得自己向前迈上一步,迎上了布鲁斯疑惑且挑剔的目光
“因为布鲁斯先生您,我这才知道,原来美国竟也是一个虚伪的国家。”
为了更直观的对布鲁斯形成冲击,她并没有如同谢锦言那般,而是选择了用英文与布鲁斯进行对话。
她很清楚,这游、行一事,要么,便是不做,要做,便只能成功。
若是不做,他们便还能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工部局的这些洋人们。但只要他们做了,他们便是再没有其他退路了
他们闹出了那样大的阵仗,他们的队伍里有着来自各个阶层的人士,他们代表着上海华夏人民的态度。他们无法退缩,无法妥协。
否则,那便是他们错了。
在合乐里的争斗是错,以合乐里为由对工部局的诸多诘责也是错。从此上海的华夏人同洋人,便更无公平可言了。
这是一次没有退路的“战争”。
锦颐一口流利的英文说出口来,所有人都是诧异的,没有人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出声。等到那些懂得英文的人,将锦颐口中的话一字一字的翻译着说了出来后,竟又忽地开始产生了些些的敬意。
就连那原本目光打量挑剔的布鲁斯都挑了挑眉,感到十分意外。
只不过,到底是涉及到自己国家的。布鲁斯的神情也没轻松多久,便又立即揪在了一起,“你为什么这样说?”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赶一篇论文,所以才没有更新,宝宝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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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利坚为何而建国?”锦颐不露怯色,不答反问。
她问的问题太过浅显了,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能稍稍的对美国了解一些,他便必定能答上这个问题,又何况布鲁斯本来便是一个在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美国人了。
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般,布鲁斯撇了撇嘴,丝毫不用考虑便回答道:“为了美利坚人民的自由和平等。”
“是的,为了自由和平等。”几乎是布鲁斯话落的一瞬间,锦颐便立马扬声肯定道。
她顿了顿,嘴角挂着一抹看似温软的笑意,望向布鲁斯的目光里似笑非笑,满是质疑
“那么,请问布鲁斯先生,在合乐里的这件事前,你真的有做到平等视人吗?”
她这样问着,语气算不得凌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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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可以说是温和。但偏偏是她这样一句轻轻柔柔的话语,叫得她身前那三位有些盛气凌人的洋人无言以对。
从她站出来开始,她讲的每一句话,问的每一个问题,便都是在她心里经过细细考量的。
她从不曾像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疯狂而冲动的在这三个洋人面前痛斥着他们的不公。她稳重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神色泰然,冷静而自持。她打从一开始,要的便是这工部局的局长亲口说出“平等”二字。
在这一件事上,他们的处事真的公平吗?这才是锦颐真正要问的问题。即便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听了锦颐的问题,布鲁斯的面上忽然便露出了几分难色。
在面对华夏的人民和世界各强国的人民时,他们强国之间的人总是相互庇护,大行方便之门的。这是约定俗成的一件事,也是事实,无可辩驳。
他们不愿意承认他们的不平等对待,不愿意承认在合乐里一事上他们是错误的一方,为的便是他们的大国形象
一个强大的国家身上,是不应当有污点的。这样的荣誉感,就像是一个越德高望重的人,便越爱惜自己的名声,越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
锦颐了解这些人的心理,于是干脆便将事件的矛盾冲突直接安在了美国的国家形象上。
洋人待华人如何,大家的心中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平等”两个字自来便是你美国奉行的信条,“平等”两个字又是你这个美国人亲口说出来的,假使今日你否认了洋人待华人的不平等,否认了合乐里的暴行,最终影响的,只能是你们美国的国家形象。
这才是锦颐口中“虚伪”的真正含义,也是锦颐一番话,真正对布鲁斯产生压力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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