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此生应不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裁哥哥
如果说,那些为锦颐发声的文章仅仅是出自无名之士的手笔,那便必然是无法扭转时局、改变舆论的。但偏偏,写出那些文章的人,俱是在全国范围内颇具名望的文人大家,叫人无法忽略不计,也叫人无法刻意避而不谈。
“我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坛竟也开始以资历论高下,而不是以文笔较长短了。‘文人,是最清高,也是最懂得见风使舵的存在’,你们在用你们的行为,来对谢锦颐先生的《平等》,予以最好的佐证。”
“我不知道你们的谴责、你们的谩骂,究竟是想要表达些什么。谢锦颐先生的《平等》难道说得不对吗?我们和洋人们的地位平等了吗?我们能同洋人们站在同等的地方畅谈人生了吗?我不清楚你们究竟在回避些什么,也不清楚你们究竟还要回避多久,但至少我是敢承认的锦颐先生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懦夫!”
“我们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在这个假象里,我们一边幻想着华夏仍旧是世界强国,一边对洋人们俯首称臣。我们用最后的假象来遮掩我们的懦弱,用最后的假象来成全我们可悲的自尊。我们对这样一个假象赖以生存,所以当谢锦颐先生将这个假象打破以后,我们便理所当然的指责她残忍。没错,我们是懦弱的。”
……
生活在上海的如许多一流文人们,在谢锦言的领导下同时站出来为锦颐发声,其效果不得不说是惊人的。他们的底蕴是深厚的,在他们的身后,总有着很多对他们极为推崇的读者。当他们开始愿意为锦颐发声的,那便是他们身后的读者愿意深思的开始。
于是,在那些愿意回首反省的读者们深思过后,支持着锦颐和《平等》的人便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虽然那些对锦颐和《平等》或怒或骂的言辞仍旧占据着上风,但两者之间也隐隐有了一种分庭抗礼的趋势。
而这种趋势,是在四天之后陡然结束的
华夏诸多的一流文人们虽然有许多都生活在上海,但是要说这些文人们为了某一件事而一齐发声,却绝对是个稀罕事儿。所以渐渐地,关于“谢锦颐先生和《平等》这篇文章究竟是对是错”的问题,便也慢慢进入了国内其他各省人民的视线里。
或许也是因为这篇《平等》的批判意味太过浓烈,当住在北京的人们看到这样一篇文章过后,便有卢瑟的学生特意拿了印着《平等》的报纸,去请卢瑟赏评。
谁知卢瑟看了之后,连向来严肃刻板的面容都轻松了许多,对着那份印着《平等》的报纸连连点了几下头,心情颇佳的对着自己的学生赞了一句,“近年来的批判性文章里,我看的也不算少,唯有这篇还可以说是颇有灵气的。”
说着,他竟又翻到了文章的开头,望着那印在题目一旁的作者名,还皱着眉多问了一句,“谢锦颐?怎么好像没有听说过?看起来倒是同谢锦言颇有关系。”
卢瑟先生是极少称赞别人的文章是有灵气的,因为他本身便是写批判性文章的一方好手,所以待他口味养得刁钻了之后,便再少有同类型的文章能入得他的眼里了。
但现在,他称赞了谢锦颐的《平等》。
当他这一句对锦颐夸奖的话语传回到上海的时候,原本还对锦颐谴责得言之凿凿的人们,顿时便再没了声音。
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一场舆论之战是锦颐大获全胜了。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真正赢了这一场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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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的,并不是她的文章本身,而是所谓的“权威”。
让那些诋毁着《平等》的人住嘴的,不是其他的什么,仅仅是卢瑟先生的一句夸赞罢了。
“锦颐,你竟然得到了卢瑟先生的认可!”
当谢锦言和袁幼卿也如同其他的人一样,兴致勃勃的来恭喜她的幸运的时候,锦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跟着开心笑,还是继续有些失望。
诚然,她是得到了卢瑟先生的承认,她之后在文坛上的路途也会顺畅很多,但这仍然掩饰不了,她在这场舆论之战里同样是个输家的事实。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的《平等》便没有起到效用了。她的《平等》始终是让一部分人认清了现实的,这一点,仅从她的支持者渐渐变得可与她的诋毁者分庭抗礼便可得知。
只是,华夏民族最值得引以为傲的是什么?
是凝聚力。
仅仅是一部分人的觉悟,那还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负、面评论竟然会被和谐…
☆、第十六章
一个又一个的知名文人接连发声,最后连卢瑟先生的学生都转述了先生的认可。
由全民谴责忽而变作全民热捧,这其中的转变,似乎没有一个人有感应到任何的奇怪和不适。一夜之间,锦颐便在整个华夏文坛都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突兀的在一片寂静中响起,锦颐从书桌前的木椅上直起身,转过身子望去,便见谢锦言正背着手斜倚在门框上,笑容灿烂的望着自己。
一见是他,锦颐便只笑了笑,重新转过脑袋,将目光放在了桌上的报纸上。直感到身后有一片阴影洒下,才直起了腰背,好笑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有事儿就快说事儿,没的阻了我看报的时间。”
谢锦言俯身一看,见锦颐是在看报,原本便已经想起身离开了。此时听得锦颐出声问话,便也毫不留恋的直起了身子,动作利落的坐在了一旁的床沿一角上。
“你这几天真就不出门去走走了?”他将身子凑到锦颐的身旁,问道。
锦颐闻言,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无奈道:“这几天里,你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好多遍!我感觉,若是有一天我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那也必定是被你给磨得。”
“那还不是你像根木头似的,总也说不通吗?”谢锦言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今后要是想走好文人这条路子,不了是要和其他文人们打交道的。可你看看你,现在大家伙都对你感兴趣极了,要我邀你来你也不来。我成天劝着你这根木头,我才是快要给气死了!”
言罢,还嫌不够,他又接着抱怨了一句,“你不跟我去参加小聚也就算了,你怎么连幼卿的邀约也给拒绝了?搞得我这几天去上课,幼卿还特意跑来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谢锦言话刚一落,锦颐便给愣住了。
对谢锦言倒也还好,毕竟那是哥哥,她并不会有什么愧疚的心思。但她没想到,她好几天不出门,竟然还会让袁幼卿跟着担心起来。
蹙了蹙眉,锦颐颇为懊恼道:“我只是厌烦到哪儿都尽心思的应对别人的热情罢了,等这一阵过去了,我还是会出去的。”
尤其,这段时间,上海的人们,无论是哪个阶层,总是要聊到她的。无论是谢锦言的那些友人聚会,还是袁幼卿的那些几人小聚,归根结底,都是想带她出去见些其他人罢了。
谢锦言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忽而笑了一下,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以往那些也就算了,我现在要说的这一次,你可是不去也得要去了~”
“什么?”
锦颐话都还没有问出口,谢锦言便已经将手伸进了西装外套里层的口袋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封制作良的信件,随手便丢在了锦颐身前的书桌上。
狐疑的瞥了一眼谢锦言,锦颐犹豫着拾起那两封信件中的一个,便将其打开。
那信件的信封是真的制作美,可当锦颐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信封里的信件时,却发现,仅仅只说一句“制作美”,那还决计是不够的。
那信件其实也不是什么信件,而是一张着色艳丽华贵的邀请函。
锦颐挑了挑眉,有瞥了瞥一旁的谢锦言,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示意自己将那邀请函打开来看看,便又回了眼神,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手上的请柬上
“余将于十二月一日下午三时,携未婚妻于美涵在上海和平大饭店举办婚礼。近日常闻谢锦颐先生美名,特邀先生彼时一观……”
锦颐一边看着邀请函里的内容,一边将其中的内容给念了出来,“邀请人……秦非正……”
“秦非正要同于美涵结婚了?”也不知道是对谁,锦颐下意识的便问出了这么一句。
秦非正是什么人?那是民党党、军、政的中枢人物。
于美涵是什么人?那是集财富、才华和美貌于一身的女人。
自两人订婚之始,这两人的结合便为天下人所争执议论,几乎所有的报刊都质疑着两人结合的目的。毕竟,这两人的身份和背景着实是有些敏感了。
种种言论,大多都是在说两人的婚姻是政治联姻。因着秦非正字华英,所以便有人一语双关的戏称两人为“华(秦华英)美(于美涵)合作”。甚至还有报刊直接便画了一幅漫画,上缀一把枪、杆子和一堆钱罐子,直接将其命名为“军阀与财产的结合”。
原本仅仅是一场订婚仪式,都已是万众瞩目了,如今都要正式举办婚礼了,想来到时必定是会引得全国各地的报社争相追踪报道了。
想着,锦颐便又空出一只手,重新从桌面上取过了那空下来的信封,定眼一瞧,只见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了“谢锦颐”三个大字,而桌上的另一信封上也同样的明明白白写上了“谢锦言”,才确信自己并未看错
两封邀请函,一封是给谢锦言的,一封是给她的。
“秦非正要同于美涵结婚,怎么会想起要给我送邀请函了?”
她仅仅是一个刚刚有些声名鹊起的文人,即便的确是小有名声了,却也绝对是够不上参加秦非正婚礼的资格的。更况且,她方来上海小半年,同秦非正、于美涵二人根本也无甚交情,这两人又怎么会兴起要去请一个非亲非故之人?
锦颐想不通,干脆便别过头去,等着谢锦言来给他一个答案。
显然,谢锦言也是早有准备,锦颐刚一问完,他便立马答了上来,“你也不用担心,我给我其他的一些好友们去电问过了,这一次秦非正的婚礼请了很多人,足有千人。除了全国各地的名人们请得不少以外,在上海滩里,像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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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比较出众些的,他们也基本都请了。”
如同秦非正结婚那样的场景,纵然锦颐未曾得到请柬,他也必定是会待她同去的。但是,与他所设想的情况不同,锦颐竟然同样到了邀请函!
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说他就瞧不起锦颐了。而是这个圈子便是这样,向来是什么级别的人就会同什么级别的人交往。通常,像秦非正这样的国家领导人物,即便是普通的宴客,也必定是各界的英与翘楚。
哪怕他自己心里面知道他的妹妹决计是不比任何人差的,但是就事论事,仅就现下的情况而言,要将锦颐当做是文坛的顶尖人物,那是十分牵强的。
所以,两相对比之下,秦非正那封突如其来的邀请函,便显得十分怪异了,他是不可能不去打听打听的。直等到他从朋友那儿听到了秦非正所邀请的一系列人物里,锦颐反而算不得是突兀的那一个,方才放下了心来。
可是,锦颐在听了谢锦言的解释之后,却并有跟着放下心来,反倒是将眉头越蹙越深
平常人家结婚,只宴好友七八。富足一些的人家,可有数十。如同秦非正那样的身份背景,宴邀数百位自是算不得什么,但是要说千位以上,那便确实是有些过了。
尤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且抛开民、产两党愈发恶劣的关系不说,如今的华夏国内,起义、战争四起,在这样的情境下,举办这样的盛世婚礼,绝对是不合时宜的!
而这场婚礼的主人公秦非正,能从出身中等的盐商家庭走到今天的举足轻重的位置,本身就也不是个什么傻子,自然不可能分辨不清轻重缓急。
这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柄政治的人物。
这样一个能说出“叛逆未除,列强未平,何以家为”的人,会如此突兀的做出结婚的举动,即便她相信他是与于美涵女士感情深厚的,她也很难相信他是没有其他目的的。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仔细的将邀请函重新折放回信封里去,锦颐细声说道。
“行,那我在准备贺礼的时候,顺便也帮你一起准备一份。他们的婚礼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得你来不及。”
谢锦言并没有感觉到多意外。无论是出于秦非正这个发出邀请的人本身的身份,还是出于积攒写作的素材,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他早就料到了锦颐是不会拒绝的。
他来上海的时间久,参加过各式各样的宴会场合,对于参加什么场合,应该给什么样的贺礼也算是颇有心得。反正他自己也是要给,既然能让锦颐少麻烦一些,他就也不介意替锦颐一齐把贺礼给挑选好了。
*
十二月一日。
秦非正发送邀请函的时间已是十一月份的末尾了,但是,这是完全无法阻止全国人民的热情的。几乎是从天亮开始,上海道路上的人便越发多了起来,平常就很拥挤的火车站,今天更是毫无一丝空隙。
这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人们,有记者、有文人、有社会英、也有许多闲人。他们并不一定都有秦非正的请柬,但是肯定的,他们都是来观摩秦非正的盛世婚礼的。
即便他们深知自己大约是看不见秦非正结婚的场景的,但至少,他们是能瞧见秦非正夫妻同坐汽车绕城环行的场面的。
身着一身粉色的旗袍,头戴一顶浮面白纱礼帽,锦颐鲜少有打扮的如此用心的时候的。
她一只手轻挽着谢锦言的左臂,待谢锦言将两人的邀请函和贺礼,一同交递给饭店大门一侧的侍员手中以后,方才同着他一道踏进了饭店的大门。
……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你们是不是特嫌弃文名/(ㄒoㄒ)/~~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文明可以说是很言情风了,但是我没那个胆子取个那么直白的名字啊/(ㄒoㄒ)/~~
要不你们帮我想想?
另外,天气转凉,作者君已经中招感冒,大家注意保暖(づ ̄3 ̄)づ~
谢谢暴力老奶奶扔了1个地雷
☆、第十七章
仪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锦颐和谢锦言到得和平大饭店的时候,离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钟半个钟头。但当锦颐踏入饭店大堂的时候,却发现大堂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秦非正给每个人的邀请函里,定下的时间都是下午三点。但实际上,是不会有人真正踩着点到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后世,这都是一种社交礼仪。
“慎之,你可终于来了。”
锦颐随着谢锦言刚刚走进大堂,站定没有多久,便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谢锦言。
顺着那声音望去,锦颐的眼里,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个端着高脚杯的青年。
这两个人她是见过的。在茶楼的那次茶话会上。
那两人之中走在后面的那个,显然是被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给拖过来的。等他走上前来,发现锦颐和谢锦言都已经看向他了,他才终于不情不愿的走了上来。
“慎之。”
他先是唤了一句谢锦言,等谢锦言也跟他问了一声好后,方才吸了一口气,稍稍侧开了点身子,对着锦颐问好道:“谢锦颐先生好,原来锦颐先生也来了。”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也颇有些快要挂不住了的感觉。两人之间即便是什么都没有说,都仿佛萦绕着一种尴尬的氛围。
他就是那个在茶话会上提出“茶壶”理论的人了。
锦颐也没有那种惹人不自在的喜好,只同样向着那人点头问好之后,便侧首望向了身旁的谢锦言,“哥哥,既然你的朋友们来找你了,你便同他们过去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那怎么行!”谢锦言立马否定道。
“这里的人,你压根就没几个是认识的,你自己一个人还能跟着谁?”若不是场合不合适,就凭锦颐那句话,谢锦言都想翻她个白眼。
可谁知,他的话才刚刚落下,身体的斜后方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那谢先生可不必担心,锦颐跟着我就可以了!”
谢锦言转过头,恰好看见袁幼卿“唰”地一下扑在锦颐的身上。
听着熟悉的声音,锦颐含笑回首,果不其然便瞧见了身着一身鹅黄色小洋装的袁幼卿。
“你早就来了?”瞧着袁幼卿的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锦颐便随口问了一句。
她不问也还好,她一问,袁幼卿原本还有些喜滋滋的面容,一下就委屈的嘟着嘴,不满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几天找你都找不见你人的,害我都找到谢先生那里去了!”
锦颐张了张嘴正准备向她解释解释,便见她的脸色又立马明媚了起来,锦颐一下子看愣了,便又忘了解释。
“对了,”袁幼卿半揽着锦颐,稍稍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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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颚,对着谢锦言笑道,“谢先生,锦颐今天便交给我吧!我会看好她的!”
说着,她又凑到锦颐的耳边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些人,你别拒绝就是。她们可催我催得紧!”
不待锦颐反应过来,她便一边牵着锦颐离开,一边转过头去对谢锦言喊了声,“谢先生,我先带锦颐过去了,你也快去跟你朋友们一块儿吧!”
她领着锦颐一路小跑,走进了人群里一处算是比较空旷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在她们的身前,有十数位女生聚在一起。她们俱是同袁幼卿一般,身着一身剪裁细致高端的小洋装,打扮新潮。
显然,她们都是这生活于上海名流社会的名媛们。
袁幼卿停下步子,捋了捋因方才的小跑而有些凌乱发丝和裙摆。她理了理致的衣领和荷花袖,见全身上下再无一处不妥的地方了,方才再次牵着锦颐的手,拉着锦颐走上前去。
“喏,你们一直想要见的谢锦颐先生,我今天可是给你们带来了。”
人都还没有走到那些名媛小姐们的身旁,袁幼卿便首先扬了扬声音,引得那些原本正在交谈着些什么的名媛小姐们,纷纷回首去望她们。
迎着那些名媛小姐们的视线,袁幼卿牵着锦颐慢慢走近,站定在她们的中央,软糯的脸上挂着一抹稍嫌骄傲的笑意,“前些时候锦颐忙着写文章,我没能带她来见你们。今天借着司令结婚的光,正好也赶紧让你们见见你们心心念念的锦颐先生。”
袁幼卿口中的“司令”,指的正是秦非正。在秦非正多种多样的身份之中,正有其中一样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平日里以“司令”称呼他的人,并不在少数。
袁幼卿话落,那些名媛小姐们果真便唧唧喳喳的拥在了锦颐的身边,眨巴着一双有一双噌亮的眼睛,一下问着“您是怎么想到要开始写作的?”,一下又感叹道“您可真厉害!听说许多有名的文人都还比不上您!”
文人的地位是特殊的。从来如是。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开始琢磨着写作发表的女作者已经很多了,能够写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文章的女作者,也已经很多了。可是如同锦颐这样,写社会、写国家、写真相的女作者,还从未有过。她们自然而然的,便会对锦颐抱以莫大的好奇。
当然,对于她们的问题,锦颐若是可以回答的,她便会十分耐心的回答。若是偶尔遇见了她不想回答的,她也会予以温和一笑。
锦颐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不惯于与谁为难的。她的温和仿佛是来自骨子里的,几度让这些名媛小姐们产生了错觉,不敢相信竟是这样的人,写出了那样言辞犀利的篇章。
若说一开始,她们还是因着锦颐的名声才想同锦颐攀谈,那么到了现在,她们则只是真正的想要同锦颐这个人攀谈罢了。
笑闹间,离秦非正婚礼定下的时间愈近,及至三点钟的钟声准时在大堂里响起,今日婚礼的主角之一秦非正,也准点出现在了饭店的门口。
他年约四十,一身西服一丝不苟。他挂着一抹从容的笑,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行至饭店一侧的楼梯之下。
他的一举一动太过泰然,面上的笑容也好似经过准的刻量。若是仅仅从他的表情和行为看去,锦颐甚至是无法得知他是否真的是期待着这一场婚礼的。
直到那铺满红毯的楼梯之上,身着着如云霞般白纱的女人,捧着一束捧花姗姗而下的时候,锦颐方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抹堪称隐秘欣喜和满足。
纵使是政治联姻,他们也是有感情的,锦颐如此断定。
身披白纱的于美涵挽过了秦非正已然屈好的手臂,大堂中央的人们也已经自觉地分作了两边,只等着这一对新人踏过中间的红毯,直达红毯尽头的华丽高台。
正值此时,离楼梯不远处的大门忽然便开了。
大门打开的时候,无声无息。然而即便如此,那也在一瞬间便抓紧了所有人的视线。
锦颐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那是恰好正对着饭店正门的位置。她既可以看清大门那头的情况,也可以看清秦非正的神色。
透过那渐渐打开的门缝,锦颐也渐渐的看清了门那头来人的模样。
只在看清那人的刹那,锦颐便失去了呼吸
那人,她认得的。不,应当说后世的每个人都是认得的!
那是未来华夏的领导人马启鸿。当然,未来的他,华夏人民无人不知,但如今的他,却还仅仅是个稍有名头的产党干事罢了。
“抱歉,是我来得有些晚了。到秦先生结婚的邀请函后,我党人士均替先生的婚事感到高兴。只因党内事务缠身,我党只能派出我来作为我党代表,向先生道一句‘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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