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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箜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剑箬尘

    司徒箜皱起眉头,冲公孙沭说:“你不是说不会扣住我吗!”

    公孙沭诧异地回过头,望向他,一句话都不说。

    司徒箜看着毫无动作的公孙沭,他的内心窝着的一团火直接燃烧起来,他对着公孙沭喊道:“你当时的承诺呢?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把我栓起来!”

    公孙沭没有想到一个灵魂竟然会对无常大喊大叫。

    他想起当时其它白无常告诉他的话:“如果一个魂对你大叫,你就把他锁住,不用管他,走自己的就行了。”

    公孙沭将眼睛微微一闭并没有理会咆哮的司徒箜,他一个转头,伸手一拉铁链向前走去。

    一路上,司徒箜一直冲他大呼小叫,一直到小径的尽头,他一头撞在公孙沭的身上,才停止“叫喊”。

    公孙沭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一个人呆呆地站着,不再向前行走半步。

    司徒箜讲脑袋从他身后探出,眼前的场景也将他震慑住:

    他们站在悬崖之上,脚下升起的石块成为黑暗与弱明的分界线。

    此时,只要跨过凸出的石块便会进入黑色的世界。

    哪里有什么?

    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蓝色鬼火不时地打亮着黑暗。

    鬼火一闪,一个黑色的修长身影窜了过去;鬼火一灭,身影便遁入黑暗,再也找寻不到。

    随着鬼火的闪烁,司徒箜发现下面不仅仅有着修长的身影,也有倒在土堆里向上扒拉的不明物体。

    司徒箜望着这幅场景,自己咽了口口水,对公孙沭说:“你确定咋们要下去吗?”

    公孙沭深吸一口,极力压住自己惊恐的情绪,对司徒箜说:“这里我好像听白老说过,不是我们无常走的地方。”

    司徒箜一脸茫然,问道:“你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公孙沭一听,突然将身子转向司徒箜,愤愤地说:“没走错!”

    司徒箜看着他抓住铁栏的手不断抖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人沉默半晌。

    “能······先给我解开吗?”

    “你······想的美,我要是解······解开,你跑了,咋办?”

    “怎么会呢?你给我解开,或许我还能帮你什么。”

    “谁······谁要你帮!”

    司徒箜请求无果,自己将铁链一抓,不再说话。

    公孙沭此时身穿白袍,面对前方硕大的黑暗之地,不敢相信地喃喃道:“这里不会是······恶狗岭吧?”

    [恶狗岭]

    [阴界没有无常接引的游魂必须渡过的第一道难关。

    狗本身就拥有看见鬼魂的能力,而黑狗的能力最为强盛。

    每每夜晚,耳边总会听到些许狗吠,那是狗在驱赶到来的灵魂,保护自己的院宅以及自己的主人不受恶魂的侵扰。

    当然,这是阳间,如果是阴间呢?

    每个人死后,如果罪孽深重,或是功大于过,无常都会被派遣而来,带着死者的灵魂,越过恶狗岭与金鸡山,直达野**的流魂街。

    而有些怨念的生魂便没有这等“待遇”,他们只会被黑无常带到黄泉路前,其余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阴曹地府,也就是酆都城,它不能同时接纳如此多的生魂,所以将时间调至地上一天,地下一年。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判官对每一个生魂都做到公平公正。

    所以在望乡台下筑造两座大山,以此来限制生魂的庞大流量。

    第一座屏障便是漆黑如夜的——恶狗岭。

    这里拥有上万只黑狗的灵魂,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生魂的肢体。

    因为在酆都城,身体残缺的灵魂是不能进入的。

    所以通过此地的生魂必须小心应对这些凶猛的恶狗。

    如果在通过时被恶狗咬断脖子,生魂将变成一条恶狗代替它,那只恶狗,则可以代替原先的生魂,去往轮回之地。

    所以,在恶狗岭,没有人间所谓的怜悯,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痛苦的嘶吼以及哀求的声音。]

    公孙沭回想着白老的告诫:“小沭啊,你记住,就算我们是无常也不能妄然进入恶狗岭和金鸡山,哪里的灵魂早已失去心智。即便是判官强行通过,也会受伤的。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常。小沭啊,切忌啊!”

    他摇了摇头,才发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公孙沭的背后传来:“小沭啊,你不是应该去白无道吗?可让我好找!”

    公孙沭向后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棕黄色的牙齿,他左脚一抽,向后退一步。

    他刚刚站在悬崖的边缘,这一退,整个人直接翻滚下去。

    公孙沭此时死死抓住链子,一脸茫然的司徒箜看着他,嘴里不时地咒骂着,与链子一并向下滚去。

    此时悬崖上只留下鬼邮差一人,以及他手里握着的一柄带着红缨的长枪。

    鬼邮差向下望去,幽暗的山脉被黑色吞噬,除了一抹莹白,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的二人,一个仰面朝天,一个匍匐朝地。

    司徒箜抓住黑色的铁链,双手撑地,缓缓站起。

    就当他站起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向他扑来。他一个转身躲过黑影的突袭,随后双手将铁链拉直,两手交换铁链,使铁链相互交叉,对着黑影就是一甩。

    “嘭!”

    一声巨响过后,那个黑影倒在他的面前,挣扎一会,便没有任何动作。

    由于此地被黑暗包裹,除了如同昙花一现的鬼火,就再也没有光亮能到达这里了。

    司徒箜俯视着黑影,由于黑暗使得他眼里朦朦胧胧,毫不真切。

    于是,他只好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黑影,这才能让他看个大概。

    黑影的样子如同一只黑色的动物,用四肢爬行,嘴角处还留有丝丝血迹。

    司徒箜皱着眉头,心想:“这玩意好想是条狗?还是······黑狗?”

    他思索片刻,就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又有一条黑影向他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铁链拉直,直接将其送入黑影的空中。

    黑影死死咬住铁链,任凭司徒箜如何拉扯,都不能将其甩开。

    此时,黑影只离他半寸之遥,他可以清楚地看清黑影的确是一条黑狗,不过它的眼,只有眼白,让人看了很是慌张。

    此时的铁链已经被黑影咬地满是裂纹,如果再咬上一口,铁链会顷刻间断裂开来。

    司徒箜叫骂一声:“什么东西!给我走开!”

    他双手同时发力,将黑狗直接砸在地上。

    “嘭!”

    又是一身巨响。

    黑色的铁链也应声而断!




第三章 站在我身后,无常!(下)
    司徒箜喘着粗气,他刚一抬头,发现自己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黑影,无数双白色的眸子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司徒箜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汗液抹到衣服上,此时的他,抓住铁链的双手绝对不能打滑!

    黑影越来越多,好像是被刚刚砸地的声音吸引而来。

    公孙沭此时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子,他望向满头大汗的司徒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股铁链上的力道拉着向后跑去。

    不知情况的公孙沭一边跑一边询问着司徒箜:“诶诶诶!你干嘛呢?带我去哪呢?”

    司徒箜此时为了逃命,才没空搭理他。

    跑了一阵,司徒箜面前的黑色愈来愈重,就连鬼火都不复存在。

    “碰!”

    司徒箜直接撞在一堵厚实的墙体上,他赶忙摇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

    公孙沭此时才看到追逐他们的东西,就是白老所说的恶狗。

    随后他又望向身前的石墙,喃喃道:“怎么办?过不去了······”

    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石墙上面传来:“接住了!”

    司徒箜望着黑压压的狗群,感慨一声:“要是我的那柄枪还在,就好了······”

    恶狗群中跑的最快的哪一只已经向司徒箜扑来,此时的司徒箜,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念头,他双手敞开,闭上双眼,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过了几秒,恶狗依旧没有扑到他的身上,司徒箜将眼睛缓缓睁开,他这才发现,那条黑狗被一个长长的东西钉在地上,无法向前移动半分。

    一阵微风划过,那个长长的东西上有一撮毛在迎风飘扬!

    他看向黑狗,双眼注视着扎在它后背上的东西:中间粗、两头细、一撮红缨在飘扬!

    他可以确定,那个东西,是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银枪!

    司徒箜向前一跃,伸手抓住银枪的后柄,向上一拽,一抹血光向上掠起!

    此时的他,如同当时血战沙场的将军,面对敌军的重重围困,依旧英姿飒爽、义气飞扬!

    他右手紧握银枪后柄,左手向上一抬,指向公孙沭,说:“站在我身后,无常!”

    此时,公孙沭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黑色铁链,他向后一拉,一个黑色的铁铐子出现在脚边,他望向司徒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静静地靠在石墙上,手里捧着断裂的铁链,嘴里喃喃道:“这样就断了吗?······要平安回来啊······”

    司徒箜回头望见公孙沭静静地靠在石墙上,自己也不矫情,双手握住银枪向狗群冲去。

    他向前一个横扫,周围六条恶狗随着血光直接倒地。

    随后,又有四条恶狗踏在倒下恶狗的身体上,一个跳扑,向司徒箜飞来。

    司徒箜望着飞来的恶狗,面容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他左脚向前一迈,手臂向上一摆,连戳三枪。

    每一枪都正好点在恶狗的腹部。一瞬间,三道血光如同淅淅沥沥的雨滴向下洒落,而那三只恶狗,直接栽倒在司徒箜面前。

    眼看最后一只就要扑到司徒箜头上,他双手握枪,开心地喊道:“还有一只!”

    银色的枪尖向上飞去,直接没入恶狗的头颅,面对司徒箜它压根就没有嘶吼的机会。

    司徒箜将银枪向狗群一甩,那条恶狗直接砸入狗群,顿时引起一番骚动。

    狗群此时已经不敢向前,每一条狗都在原地打着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司徒箜手握银枪,对狗群喊道:“没想到你们如此不堪一击!”

    公孙沭见到狗群有此异像,突然想起无常总管吓唬他时所说的一句话:“恶狗岭的死狗可是不死不灭的,如果那个无常不好好工作,吾就将其脱了鬼服,置于恶狗岭,让其玩个痛快!”

    公孙沭连忙对司徒箜大喊道:“赶快退回来!那些狗······”

    他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倒在地上的死狗缓缓站立起来,它们摇摇头,甩甩身子,随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徒箜。

    司徒箜皱着眉头,看向原本倒下的恶狗,发出一声咒骂。

    随后,他直接冲身后吼道:“我在前面撑着,赶紧找路!”

    公孙沭一听,连忙向后望去,一堵望不见顶端的石墙阻挡着他的去路。

    他此时心急如焚,嘴里不时念叨着:“怎么办?这里哪有路啊!”

    公孙沭向后一转,望向远方手握长枪的司徒箜,几个深呼吸过后,对前方喊道:“司徒箜!我已经找到路了,你再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司徒箜手里的长枪微微一顿,对身后喊道:“知道了!”

    司徒箜手中的银枪在空中来回穿梭,每一道银色的划痕都留在黑色的幕布上,每条银光都穿过几条恶狗。

    枪尖划破苍穹的声音、恶狗倒地的声音、阴风吹拂衣袖的声音以及远方狗群的咆哮声,全部夹杂在空气里,在公孙沭的耳边不断地盘旋。

    他抬起头,望向直插云霄的石墙。

    对于求生,他原本是没有态度的。

    因为,白袍加身。

    一时的无常,一世的无常。

    自从公孙沭接过一个白色的令牌,他的命运就此被改变。

    他不能肆意挥霍时间,不能肆意挥霍感情,不能肆意挥霍思想,不能······

    除了一柄白色的无常刃,就没有什么东西再属于公孙沭了。

    可是,就在司徒箜为他跳起的一瞬间,有一种想法萦绕在他的耳边:“必须活下去!必须带着司徒箜活下去!”

    公孙沭右手一挥,唤出无常刃,对身前的石墙劈去。

    “给我破!”

    他一声怒吼,手起刀落,石墙上出现一道清晰的裂口。

    公孙沭伸手去触摸石墙,裂缝向里蔓延,足足有一指的深度。

    他抚摸着裂缝,感叹道:“这样也可以吗?”

    随后,公孙沭举起无常刃,对石墙说:“看样子,还是有路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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