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箜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剑箬尘
白色的无常刃向下挥动,剑尖与石墙相互接触,石墙发出一声闷响,裂缝被扩大一点。
公孙沭将无常刃重新举起,继续向下劈去。
他不断地重复着刚刚的动作,无常刃也与石墙不断地接触。
公孙沭的身后,则是阻挡恶狗大军的司徒箜。
此时,司徒箜手持银枪,对扑来的恶狗向上一挑,直接将其甩飞开来。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
被砍出缺口的无常刃印证着时间的流逝,司徒箜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司徒箜满手浸满汗水,就算他现在是灵魂形态,耐力比原先强上不少,可他的手在枪柄上不断地打滑,显然是无法战斗了。
“哈!”
司徒箜向前艰难地挥出一枪,银枪与一条恶狗一同向旁边飞去。
他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又望向不远处的恶狗从银枪边站起。
“只能这样了吗?又要向原先那样吗?”
司徒箜正想着,一条恶狗直接扑来,咬住他的右臂。
“啊!”
一声嘶吼将漆黑的恶狗岭惊醒,远处的恶狗不断地向他冲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身体”残缺不全的灵魂。
司徒箜将右臂上的恶狗向下狠狠一砸,直接将其砸入地下,随后他左手将其一拽,硬生生地将其甩开。
他望向自己的右臂,那就是一个黑洞,里面露出森森白骨。
司徒箜对脚下的恶狗吐口唾沫:“呸!恶心!”随后,一抬腿将恶狗踢飞。
司徒箜盯着银枪,虽然距离不算太远,但一大群恶狗如同奔驰的巨浪,阻挡着他靠近银枪。
“嘭!”
一声闷响过后,一柄破烂不堪的白色细剑缓缓抬起,细剑离开的瞬间,一个黝黑的深洞出现在公孙沭的面前。
他伸手向里探去,一阵微风拂过他的手指,直直窜向手臂。
公孙沭将手收回,对着洞大叫道:“通了!哈哈哈,司徒箜!通了!快过来!”
司徒箜伸手将衣摆一扯,撕下一片长布,绑在自己的右臂上,小声唠叨一句:“真慢!”随后对公孙沭喊道:“来了!”
他望向不远处的银枪,怔了一下,转头向身后跑去。
狗群也不会看着他跑,一条条恶狗向他扑来,追在他的身后。
司徒箜左脚踏地,向前一跃:“就差一点!”
一条恶狗踏着自己的同伴向上一跃,飞在司徒箜头上。
浮在空中的恶狗,脖子一歪,张开血口,咬向司徒箜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公孙沭举起无常刃斜向上猛地一戳。
白色的细剑戳入恶狗口中,司徒箜也扑在公孙沭的怀中。
“啪!”
二人撞在一起,公孙沭被司徒箜直接压倒在地。
司徒箜连忙从公孙沭身上爬起,双手拉住他的双肩,遁入黑色洞窟。
“咚!咚!咚!”
几条恶狗直接撞在石墙上,后方来不及停下的恶狗撞在它们身上。随后,所有恶狗都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硕大的石墙,以及一人高的黑色洞窟。
窝在洞窟中的司徒箜将手一松,公孙沭直接躺倒在地上。
半晌,洞外嘈杂的声音逐渐消散,漆黑一片的世界重新归于寂静。
此时,洞外的世界只留下一闪一闪的蓝绿色鬼火,显得格外平静。
谁又能知道,如此安详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无福之地。公孙沭合上眼的瞬间,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骨:“灵魂怎么这么重······”
第四章 枪的流离·剑的换行
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恶狗岭的独峰上,他鸟瞰着黑茫茫的世界。
突然,男子的目光投向一处泛着白光的东西。
当然,也是整个恶狗岭唯一发出白光的东西。
男子向下一跃,铁靴缓缓着地,溅起一丝黑色的尘雾。
男子落地后,他身旁的恶狗连忙避开,硬生生地为他开出一条道来。
男子踱步走向白光处,等他走近,才发现一柄长枪矗立在面前。
黑色的枪柄上刻着一个金色的“箜”字,“箜”字的下方,飘扬着一簇暗红色的缨,暗红色的缨还滴着鲜血,鲜血向下,随着枪尖的金色条纹汇入大地。
男子走到长枪旁,直接将其拔出。
他轻握枪柄,向前一挥,一道银月在黑暗中悄然划过,十几条恶狗直接腾空而起,砸落远处。
男子摸了摸长枪,说:“好枪!”
随后,他望向那块被公孙沭打开的石墙,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想要到酆都,光靠自己可是不行的。不过呢······如果真到了酆都,吾愿意见一见你的主人,银枪。”
男子带着银枪向石墙走去,走到石墙边,他看着断裂的无常刃,以及被无常刃从口中贯穿的恶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为了一个生魂,真的值得吗?”
他蹲下身子,将无常刃从恶狗口中拔出,随后他看着洞窟内露出的一片白色下摆,喃喃道:“罢了······”
男子叹了口气,伸手唤出一柄崭新的无常刃,将其放在洞窟口,带着断裂的无常刃向反方向走去。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破密密麻麻的狗群,向石墙奔来。
当白影掠过男子的瞬间,他身子一转,挡在白影的必经之路上。
白影也发现男子的动作,停止奔跑,白色的长靴在地面不断地摩擦,溅起一道悠长的黑烟。
即使白影如此这般,也是来不及的。
“嘭!”
一声闷响,白影带着黑烟直接撞在男子身上。
这么一撞,男子竟然没有后退半步。
这时,一个愤怒中带着些许娇羞的女声响起:“苏卿萧!”
男子并没有因为白影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行为,他双手一转将白影托在双手上,向反方向走去。
白影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右手抓住男子的左肩,左手不断地敲打着他的胸膛。
“苏卿萧!你······把我放开!”
无论白影如何闹腾,男子都不予理会。
白影见男子不理会她,嘴一嘟,将刚刚挥起的左手伸向男子的后背,左手借力,身子向前一拥,将她的小脑袋靠在男子耳畔,用力一咬。
男子被她这一口咬的生疼,抱着她的手一松。
白影顺势向下一跳,向前方跑去。
男子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对白影喊道:“公孙箬苒!我可把你惯坏了,都敢谋杀亲夫了!”
公孙箬苒站在远处对苏卿萧做着鬼脸,一副俏皮的样子。
苏卿萧抬脚跺地,一个闪身来到公孙箬苒身后,伸手将她挽住,严肃地说:“作为我的妻子,今天你必须给我补偿!”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继续说:“你看!都被你咬出血痕来了。”
公孙箬苒摇摇头,用食指抵在苏卿萧的嘴上,说:“别说话······不然就没有了哦。”
随后,她踮起脚尖,将手指撤去,悄无声息地亲了他一下。
苏卿萧向前一逼,靠在公孙箬苒的肩上,问:“夫人,不是应该在酆都城吗?”
公孙箬苒瞥他一眼,说:“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小沭第一天任职的日子吧?”
苏卿萧挠了挠头,呈大悟状,说:“我当然知道······”
“啊!”
苏卿萧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孙箬苒打了一拳。
公孙箬苒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果然还是那么不上心呢。”
苏卿萧立马反驳道:“除了夫人的事情,我都是不管不问的。”
公孙箬苒小脸一红,小声说:“才不信你的呢······”
过了半晌,她突然问道:“人家在白无道等了一炷香了,小沭他不会有事吧?”
公孙箬苒将头一转,看着苏卿萧的眼睛,问道:“夫君,你哪边见过小沭吗?”
苏卿萧回头一望,摇了摇头,说:“你别太着急,你内个弟弟已经不小了,他总要长大的。苒苒,你老是这样,他就长不大了。再说,既然当了白无常,就证明他至少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你就不要担心了。相信我,他必须经历这些,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公孙箬苒看着苏卿萧,微微一笑,说:“好吧,人家暂且相信你。”
苏卿萧起身,公孙箬苒伸手挽住他的手,二人走在闪烁着鬼火的小路上,四周的恶狗就好像失去了血性,全部低着头,等待二人走过。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二人一离开,恶狗岭又恢复原先的狰狞。
洞窟中,一身黑凯的司徒箜望着洞窟的另一头,自言自语道:“这墙到底隔开了什么,这边是咆哮的恶狗,那对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咳咳咳!”
公孙沭突然起身,不断地咳嗽着。
司徒箜赶忙挪过来,伸手拍向他的后背,连续几次,公孙沭咳嗽的次数渐渐减少,司徒箜才停止拍打他的后背,问道:“感觉好多了吗?”
公孙沭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公孙沭扶着石墙,缓缓站起,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少了点什么。
“我好像把······剑给······丢在外面了······”
“我的枪也是,现在身旁已经没有防身的东西了。”
“我的剑离这里不远,我想······”
“你想什么?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出去?你打的过恶狗吗?”
“我······必须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必须去!”
司徒箜将他一推,向洞外边走边说:“如果你必须去,那就我去吧!”
公孙沭靠在石墙上,稳住身形,望着司徒箜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司徒箜一脚踏出洞窟,看见一个白色的细剑平躺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白色细剑,心中充满着疑惑:“不对呀?他刚刚不是用剑刺死恶狗了吗?为什么会躺在地上,而且剑身竟然没有一丝血迹。”
司徒箜蹲下身子,伸手将白色细剑拾起,将其捧在手中观赏起来:
一条细长的黑色河流盘绕在剑柄上,河流中还闪烁着点点银光。
黑色河流向下流淌,银光汇集在剑柄的末端,化作一条银蛇,阻挡着河流。
银蛇随着细小的河道,逆流而上,在剑柄前端来回扭转,组成一个隶书的“常”字。
指尖划过银蛇,一路向上,便是一道黑与白的分割线。
司徒箜喃喃道:“这莫非就是·····黄泉河?”
分割线的下端,是黑的寂寥;分割线的上端,是白的黎明。
指尖跨过护手,便来到银白的剑身。
剑身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只有一个毛笔书写的隶书“无”字,在白色的剑身上突出一份黑的寂寥。
指尖划过黑色的“无”字,一路向上,划过剑尖。
司徒箜挥起白色细剑,一道银色的光芒直接将蓝色鬼火从中劈开。
他将白色细剑收回,细细端详过后,突出一句:“好剑!”
司徒箜将白色细剑别入腰间,瞧见不远处长着口,一动不动的恶狗。
他看了看恶狗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白色细剑,心想:“这玩意能杀死恶狗?这玩意真的厉害。”
他环顾四周,发现远处的恶狗群早已散去,但是却少了一样东西,一样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
他向自己跑来的地方眺望:“我的枪呢?不应该啊?”
望了半晌,他依旧没有看到一丝闪光的东西。
“算了······”
司徒箜看着腰间的白色细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现在,他只好转身前往洞窟。
在返回的路上,司徒箜看着白色细剑发起牢骚:“这玩意能杀死恶狗,俺都不想给他了······”
司徒箜踏进洞窟,将手伸向腰间,随后向公孙沭一抛,说:“喏,你的东西我给你弄回来了。”
公孙沭一把接住白色细剑,他看着剑柄上白色的隶书“常”字,喃喃道:“这是天级的无常刃,怎么可能?这里还有别的白无常。”
公孙沭思考片刻,问:“你这把剑从那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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