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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弄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理子皮
那-充斥着怀疑和迷茫的一个月无需多加赘述。
就这样,我和这个叫蒋泽端的男人便一起生活了。
五年并不短,可以改变很多。
同样,这五年里的大多时光也不需多言。
你只需知道,五年的时间它可以让一个傻小子变成一头豺狼,它可以让复杂的恨转为病态的爱,它可以催生欲望,孕育黑暗。它可以让迷雾变得稀薄,亦可以被假象取代。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憎恨他的呢?
大概是他说永远不许告诉外人我们是父子开始?大概是他从未对我表现过一丁点的关心开始?大概是他年复一年的忘记我的生日,对我视若空气,颐气指使开始?大概是发现冷漠如他,却总是对蒙德里安沉默忍让开始?
亦或者,大概从他毫不在意的说,走之前忘了还有你开始?
又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父亲了呢?
也许是我身患斯德哥尔摩,而他高傲又不屑的睥睨姿态格外动人;也许是他坐在我对面,垂眸咀嚼食物的样子纯真又诱人;也许是他发病时颈部痛苦的扬起,勾人的弧度引出我心头的魔;也许是他沾水的发丝总是盈了我一掌,温顺又可爱到让我只想低头亲吻……又或者是他百分之一会对我流露的关心,刹那间把我心口烫热,也可能是我后来剥开迷雾,对他心中嗤笑又涌起同情。
又或者,只是他太好看;又或者,只是我太寂寞。
身处这漆黑空阔的城堡,我深知只有他伴我,我亦深知只有我爱他。
爱恨相掺,欲邪相生。
待发现时,我已魔种深种。我私自改掉了营养液的配方你可以说是因为恨,使骄傲如他在迷蒙时夜夜雌伏于我;你也可以说是因为爱,因为不忍心看他被故意迫害,深受病痛。
世间很多事情本就是三言两语无法说清的,也许再如常的事情有天剖析开来,裸露的真相却让你惊骇。
感情如此,我的身份更如此。
因为不能解释的地方太多,当被我的同类告知说我是一个机器人时,我几乎没有感到惊讶。
哦,还是有一些的。
外界都只认为774那一小批除出了问题吧。
而事实是告诉我真相并鼓舞我加入“圣战”的,是个其貌不扬的773型号机器人。
无法想象我可怜的养父知道这个真相时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心疼,但心头却无法克制的涌上恶趣味。也许他的表情会很有趣。
还有更多更多的那些,当有天他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执着的端起猎枪,还是绝望的匍匐于地。
这都不会是最终的结果,因为他唯一的归宿只能是我的怀里。
我爱他至生至死,至死至生。
所以,长时间的喂药改造了他的身体也好,策划了一系列他不知道的事情也好,隐瞒了这一切也好……
我都不会停下来。
算算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得到“雌情”这款材料时我如获至宝,并毫不犹豫的将其为我养父入了药,这一年多来他每晚必服。雌情很好,他可以让你所爱之人的身体彻彻底底属于你,无法拒绝你的任何抚摸挑弄。
缺点就是疗程太长。又苦于不能被发现,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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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太久。
终于,最后一个月就要到了。
等到我生日那天,请献上我今生唯爱吧,我的爸爸。
今天是蒋泽端入驻调查局的第七天。
说是协助调查,最主要的是让蒋泽端说明白出现问题的原因。
人工智能现今早已势不可挡,基本融入人们生活领域的方方面面,但正因如此,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敏感的挑动起人们的神经。
对于这一领域,人类可以说一直在疑虑中前进。毕竟,早在数百年前,机器人取代人类的剧情就被编写进了小说和剧本。
在774最开始接到异常反馈时,蒋泽端就开始寻找问题的原因。
米高乐的设计师和科研人员大多数认为是在更新数据时发生了错误,导致记忆储存系统使其录入了部分出厂制造时的记忆。这部分的记忆让机器人正常运行时在造成了错乱,从而才产生了异常。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认为这并不需要被描述为机器人拥有了“出厂前意识”,而只是记忆编程中的一点小插曲。
蒋泽端对这种想法并不完全认同。他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心中莫名的,他对大多数和蒙德里安那样持着不在乎心态的人怀了一种愤怒。
蒋泽端不想承认,在知道774出现问题后,他内心深处便笼罩了隐隐的不安。
可是在这里呆了四天,除了之前就已检测出的记忆系统有的小问题外,其他的部分毫无漏洞。
除了检查原因,蒋泽端还要加紧节奏完成“蒋麓二号”。好在,调查局给他提供的条件着实不差。除了宽阔到能跑马的实验室,还有安静高档的休息住所。考虑到蒋泽端身份特殊又不愿示人,连位置都挑的格外隐蔽。
蒋泽端停下了手中的计算,抬头拿水时忽然顿住了动作。
眼前的实验室宽阔到让他几乎要感慨自己的渺小,而这里却只有自己一人。刹那间,蒋泽端忽然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确切的说,是几年前的家。也是这般的安静寂寥,长久的静默中只有他一个人。
奇怪的是,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涌上这般复杂滋味。更奇怪的是,明明还是一间房子,可不知何时开始,蒋泽端再回想家时,对这个字的想法悄悄改变了。
至少,它应是有着饭菜香味的。永远被男孩拾的干净又温馨,连插在门口的绿植都恰到好处。它也应该有另一个人,使它显得不那么空旷。它不需要喧闹,却也不用永远那么安静。
蒋泽端想到了家里的另一个人。
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这具已经和青年外表完全相同的“蒋麓”,蒋泽端神情复杂。
他想起那人在自己离家前的眼神,和他俯身凑在耳边呵出的暖流。
蓦然,蒋泽端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这情绪与其说发于心,更不如说是生于体。他的身体忽然想要渴求什么,忽然开始燃烧起什么。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蒋泽端手指慢慢蜷缩起来,他扶着桌面弯下了腰。
待他咬住嘴唇抬起目光,目光正好对上那具赤裸的青年躯体时,蒋泽端听到自己脑子“嗡”的一声
第12章
这种异样的再次出现,使蒋泽端终于心生恐慌。
他的身体之前是如此冷感,几乎很难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接触和刺激。蒙德里安曾经嘲笑过,“你简直就是瓷器做的冰娃娃。”然而,也许是常年服药起了作用,他的旧疾不仅得到了控制,如今连身体都慢慢敏感了起来。
……不过好像,敏感过头了。
无法克制的暖潮顺着胸口汇集到下腹,不知原因的燥热从脸颊一路烫到了胸口。蔓延的高温游走全身,让蒋泽端甚至难以站直双腿。
究竟怎么回事……
男人扶着桌面痛苦的喘息着。他发现自己不能把目光投放在面前儿子的裸体上,这只会让他更加煎熬。
这样突如其来的反应已是第三次。而这三次都是在来到调查局之后出现的。
第一次是洗完澡擦头发,第二次是挂断了和蒋麓的视频准备入睡时,第三次就是现在。毫无规律,莫名其妙,且一次比一次更汹涌,让他痛苦又羞耻。
……难道是星联有人给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蒋泽端抓着桌沿跪在地上。待他低下头看向自己,却是愣住了
他勃起了。
这让他震骇,更是迷惑至极。
怎么会这样……
“蒋博士?您现在方便吗……蒋博士?”
满头大汗的蒋泽端抬起头。半空的智脑显示屏上,是一张灿烂微笑的大脸,“我手头做的实验缺少一种重要的材料,刚刚和老师抱怨,他说之前给过您一些……”
那边的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在另一端神头搜索自己的身影。
年轻人叫段,天资聪慧,年少成名,之前给蒙德里安做助手时,有幸见到过几面还在求学的蒋泽端。但不久蒋泽端就回去接手了自家公司,段则进入星联,成为一名研究员。
两人本就无甚联系,再加上又是几年未见。本以为这人肯定对自己毫无印象,没想到那天晚上蒋泽端被保护着快步前行时,抬头的瞬间目光略光人群,然后在自己身上定了定,点了下头。
这简直让段欣喜若狂,泪流成河。
自告奋勇的接了安置接待蒋泽端的任务,实则为了多看几眼自己的偶像。这几天来回跑了两三趟,虽然男神始终对自己爱答不理,三言两语,但这仍让段单方面的宣布两人关系迈入了新台阶。
“蒋博士……嘿?“
叫了好几声也没半点回应,他纳闷的冲半空伸长脑袋,张嘴看着面前的智脑,难道是信号不好?
“……半小时后过来。”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屏幕黑了。
段保持伸长脖子,长大嘴巴的模样,整个人似是呆了。
那几个字,不复平常的清冷沉稳,而是,喑哑又隐忍,末了还带了一声喘息。
像千万只蝴蝶一同振翅在耳膜,陌生又性感。
半个小时后推开门,端坐在试验台后面的……
还是那朵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肖想的高岭之花。
白色宽阔的实验室,白色的天花板墙壁试验台,穿着白袍湿漉着头发低垂眼睫的那人,像一只白冰雕琢的玉器,和这干净又禁欲的环境和谐一体。
段站在门口正要看呆,就看见那人掀起眼皮,一双黑而幽深的眸子扫过来,只一眼,就让段兜头清醒过来。
段走上前,讪笑着没话找话,“博士下午好……哟您这是刚洗完澡?“
蒋泽端手指伸到半空一划,拉开了虚拟储物箱,然后面无表情的伸手,做出了个请便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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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继续着实自己的事。
段摸摸鼻子,开始闭嘴搜索材料。
无奈找了半天并没有,又不敢上去打扰他那低头忙碌的男神,只敢在一旁做欲言又止捶胸顿足状。
蒋泽端余光瞟见,“……
没有的话便没有了。“
蒋泽端把储物箱起来,对段一颔首。
“哎……好吧。”段懊恼的挠挠头,“奇了怪了这种物质怎么这么难找……那我这试验还怎么做……”
“蒙德里安说他之前给过我?”蒋泽端皱起眉,“叫什么?”
“dx3。”
蒋泽端神情一顿,“等一下。”
待他出来,却是拿了一个装着液体的杯子。
“被我用来磨粉入药。不出意外已经全部被反应吸了。你试试还能不能提取出一些。”
尽管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段还是感激涕零的接过。
半晌,蒋泽端听见那边试验台颤颤巍巍的传来一声,“蒋博士……?”
“嗯?”蒋泽端无奈的揉揉眉心,“又怎么了?”
“我,我没找到dx3……”
“哦,很遗憾。”
“可是,嗯……”
“……”
“那个,不好意思,但是想问您一下,“段通红着一张脸扭过头,支支吾吾道,”您知道,您的营养液里,有‘雌情’吗?”
说完那句话,段忐忑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顿住了。
蒋泽端目光慢慢挪移,定定的望过来,眸中是看不出情绪的漆黑沉静。他嘴唇抖了抖,最后仍旧紧紧抿住。
段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一沉,立即慌忙补充道,“我就是随口问一下,哈哈哈毕竟这也是个很少见的材料……”
说完他尴尬的和蒋泽端对视,见那人仍是面无表情,只得低下头迅速拾东西。心里骂自己嘴贱,怎么没忍住问了出来。
直到大门关闭,蒋泽端才愣愣的轻声自语,“……雌情?”
男人素来沉稳的声音是不可置信,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雌情不仅是“少见的材料”。确切来说,它是禁物。
往轻了说,它是一种药力强劲的催情春药,然而严格意义上,雌情算是毒品的一种。
雌情可以完全改造一人的身体它能使无知的处女变成渴求性爱的淫妇,使最骄傲的贵族变成张腿求操的暗娼。它能让人因为“性”而彻底沦为“那个人”的掌中之物这个人,就是在服用雌情期间和他接触最多的人,也就是服药者日后的“主人”。
雌情让服药者完全沉迷于主人的身体。
尽管大多数时候与之前无异,然而一旦长时间没有和主人进行身体接触,他们便会在发作时为了得到满足而丧失理智,甚至不惜做出最肮脏羞耻的事情来。蒙德里安曾经说过,在性爱主题星系里,就有很多被迫服用雌情的欲奴,他们被主人控制了身体,并在发作时被拉到台上公开表演。
对于那些服用雌情的人来说,主人的身体,就是他们唯一的解药。而这个药效,是永远。
当然不会有正常人愿意被他人控制一辈子,所以雌情是被命令禁止的。
好在,如果想要用雌情发挥药效,需要相当长时间的不间断服药,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只有当雌情在体内积攒到规定用量时,才会彻底发挥作用,并产生永不可逆的效果。
完全可以想象,段刚刚检测出营养液里有雌情时,会有多么震惊。
蒋泽端慢慢走到台前,拿起那一瓶乳白色的营养液。
原来,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奇怪,竟是因为如此。
闭上眼睛,蒋泽端手指发抖,他竭力让大脑冷静下来从这三次发病的状态推断,服药已经进入了最后时期,他即将被彻底改造。而恰恰幸运的是,他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发现了这个秘密。
雌情在积攒到量,彻底发作前都是可逆的。只要自己再也不服用,那这个投毒者的计划将在最后关头告知失败。
全程掌握营养液配方的人……
能默默用两年时间等待的人……
确认始终是和自己接触最多的人……
蒋泽端深深吸入一口凉气,只觉眼前一片发黑,全身冰冷入骨。
接到蒋泽端消息的时候,蒙德里安刚刚结束了一场性事。
他让床伴打开通讯屏,对着一片漆黑的屏幕懒洋洋的问,“谁啊?脸也不露。”
对面没有说话,只传来粗重的喘息。
纳闷的挑了一下眉毛,蒙德里安神头看了一眼域名,随即诧异的笑了起来。
在身边情人的雪白翘臀上拍了一掌,示意离开,这才用餍足的声音喜悦道,“是我的宝贝啊……再一次主动联系我,为师真是受宠若惊,开心死了。”
蒋泽端却仍旧沉默,连呼吸声都更压抑了些。
蒙德里安这才奇怪起来。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道,“……宝贝儿,是你吗宝贝儿?”
“……我是蒋泽端。”
听见对面男人一字一顿,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蒙德里安心中一个激灵,立刻赔着笑讨好,“‘我的宝贝’还能是谁,自然指你一个。”
“……”
“宝贝儿,你怎么了?是在生气吗?”
蒋泽端双眼烧的通红,双手紧握成拳,他的牙齿咯咯作响。想问的话就在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想让我沦为你身下的宠物?
你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我?
他浑身颤抖,这太可怕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却做出了这样的事,蒋泽端甚至做不到无法开口质问。
两人一同沉默起来。
终于还是蒙德里安开了口,“真是,我本来还想找你问罪……你怎么先跟我生气了”那声音带着撒娇和委屈,“你什么时候养的儿子,有就有呗,干嘛瞒我?”
蒋泽端一瞬间愣住了。
第13章
这一刻,蒋泽端才意识到: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作为两年内和自己接触最多的人,一旦药效发挥,蒋麓便将成为自己的“主人”。
……可以随时更改营养液成分,可以用上诸多时间等待,和自己接触时间最多的人……
满足条件的人,除了蒙德里安,还有蒋麓。
可是这个猜测比前者让蒋泽端更加难以接受,甚至,只是在脑海中刚作设想,他的全身汗毛就炸了起来不仅是愤怒,更有头皮发麻的恐惧。
那个每天对自己温柔微笑的人,那个每天在厨房忙碌的人,那个坚持每晚给自己说晚安的人,那个在毕业典礼上冲他说“爱”的人……那个不知不觉间相伴五年,让自己决定铤而走险保下他的人,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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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到这种可能性,蒋泽端连身体都反射性的不适起来。
强压下胃部的翻涌,蒋泽端在内心反复默念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作为一个生活单调到几乎与世隔绝的人,除去来往生疏的父母,蒋泽端生命中唯二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恩师,一个是他的儿子。
而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个就是“凶手”。
可如果是蒙德里安的话……
蒋泽端脱力般双手撑住脑袋,而屏幕那边的人还在语气撒娇的抱怨:
“哼,得亏是被我抓了个现行,要不然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变了,我的泽端宝贝变了……你以前明明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一个认知忽然在蒋泽端头脑炸开。
如果是蒙德里安做的,那他一定会确保两年中自己是和我接触最多的人,这样才能等药效发作后成为我的“主人”。
而事实情况是,蒋麓成了两年中和我朝夕相处的人。
如果是蒙德里安做的,当他知道计划被全然打乱,歪打正着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怎会这样淡定自如,毫无异常?
脑子乱成一团,从未有过的混乱和纠结让蒋泽端紧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蒙德里安自顾自的发泄一通,做完总结性陈词,哼了一声等着蒋泽端向自己道歉“求饶”。
然而待自己说完这一大堆,蒋泽端仍旧一言不发。在彼此的静默中,只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喂……”蒙德里安舔了下嘴唇,尽管还是声音带笑,再次开口时眼神却是冷了下来,“看你这么久久不语,是怪我管的太宽了?嗯,你养儿子确实不需要向我报备,毕竟我也就是……”
虽然语气带着七分玩笑,却也有三分冷冽。
蒋泽端咳了一声,声音低沉的打断了他。“不关你的事。”
蒙德里安盯着对面装饰美的墙壁,眼中渐渐拉满血丝。
两人一起沉默了。
蒋泽端说完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确实伤人,可此时实在没心情解释,咬住嘴唇半天,才开口,“我……”
却不知道说什么。
蒙德里安突然伸手把自己这边的画面也关上了。
只传来那带着笑的温柔嗓音,天生就自带风情:“‘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你是想说这句话,对吧?好了,我没生气……也没伤心,毕竟你就是我的冷脸瓷娃娃嘛,我要是跟你计较这个,心早就被伤的裂开了哈哈哈。“
“……”
“我就是……有点惊讶。”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疑惑,“我一直自觉是你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所以知道你瞒了我了我这么久的时候……不对,也不能用瞒,毕竟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嗯。“
蒋泽端慢慢呼出一口气,心里的愧疚逐渐升腾,“对不起。”
蒙德里安低低笑了起来,“没关系,我的宝贝。”
“……”
“不过你今天怎么一开口怒气冲冲的,吓了我一跳。”
“……没事了。”
“哦……那看来这电话只是单纯想我了?你现在人在星联吧,怎么样,查出原因了吗?”
“还是之前的推测。”
蒙德里安懒洋洋的,“哎,找不出来就别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呵呵,怎么样,自己在那边住了一星期,有没有想我……呸,想家?”
蒋泽端淡淡道,“没有想你,想家倒是有。”
蒙德里安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声,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语气古怪起来,“等等……想家了?哟,我没听错吧。”
“……”
“我的冷脸娃娃也会恋家啦?”蒙德里安声音蓦的沉下了,“该不会是想儿子了吧?”
蒋泽端闭上眼睛,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来。
听不到否定的回答,蒙德里安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情绪听起来异常高亢,“这是我第一次听你承认想谁?天哪!”
“……”
“嘿嘿嘿,”蒙德里安忽然怪笑起来,声音再次压低,神秘道,“怎么,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蒋泽端双眼猛地睁开,“我和他是父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哟,别激动呀,”如果蒋泽端此时能看见蒙德里安的表情,一定会感到很可怕:他双眼发红,表情狰狞,却又薄唇上扬,用暧昧又轻柔的语气徐徐道,“我只是看你们现在打的火热,以为那小子已经忍不住跟你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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