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于风声

“可是我好爱他！”女孩哭着强调，“我太爱他了，就算他是gay，我也好爱他，而且他怎么可以是gay呢，他以前明明那么爱我！”
“这就是渣男，我跟你说小姑娘，渣男都是有迷惑性的，你不要被渣男骗了，该分手就是得分手！”
“呜呜呜，主持人你说他会不会其实是双性恋，所以以前才也能跟我在一起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把他的心再拴回来，他为什么要喜欢那个男人啊呜呜呜。”
“你听我说小姑娘，这出轨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为什么要为了个渣男如此卑躬屈膝？你在你俩的感情里太憋屈了，你把姿态放得越卑微，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你等着他把那个小三带回你俩的家里，让那男小三在你的床上跟你男朋友打炮，他可能还翻你的化妆台，敷你的面膜，抹你的口红！”
什么？gay还要化妆的？那我还是不是gay了？池逍惊呆。
电话那边的女孩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啊？那太可怕了！”
“所以你就得分手！长痛不如短痛！”女主播趁热打铁道。
“不！我还是好爱他！”女孩执迷不悟，“就算他不爱我，我也爱他！”
“你这么爱他，怎么不分手，成全了这对狗男男？”
“可这么做，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女孩问。
“你肯定不能无条件退出啊姑娘。”女主播说，“我的建议是，积极争取经济赔偿，因为是你男朋友有错在先，如果你不想要什么赔偿，就是想报复他们，直接把这事儿公布吧，出轨这种不要脸的事儿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我那么爱我男朋友，我舍不得他被别人骂！”女孩哭着说。
池逍听不下去了，不禁骂道：“卧槽，这傻逼。”
突然一句国骂从还算安静的车厢里冒出来，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秒，陆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也在听？”
“啊……”池逍尴尬。
陆又问：“声音这么小，能听清吗？”
“还行吧……是有点小。”
陆伸手调大了音量。
“那你就继续憋着吧！”女主播也被小姑娘优柔寡断的性子气得不行，“你说你到底跟我打电话是干嘛来了？”
“呜呜呜，主持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就是想寻求你的帮助。”
“我帮助不了你，再见！”女主播直接挂了电话。
池逍被这粗暴的调解风格吓到了：“卧槽这也可以？！”
“这主持人就是这种风格。”陆说。
接着那主持人又道：“刚才这小姑娘真是太不果决了，感情的事儿真是能气得人火冒三丈，但其实解决也简单，咱们栏目的名字就说明了一切！”
池逍作为一个新听众，什么也不知道，便问陆：“这节目叫什么？”
“《知心姐姐让你分手》。”
“可以的。”池逍佩服。
第17章
接下来，直播间里又打进来一个电话，无非又是对象出轨，各种类型，各种性别，总之相同的还是出轨，知心姐姐的解决办法也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池逍坐在后面不住地点评，陆听着也觉得好笑，他的点评可比知心姐姐那不变的分手有趣多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出轨？”池逍问，“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被绿了既不分手也不原谅，就一直这么耗着？”
陆顿了顿，才回答他：“或许是还爱吧。”
“那为什么要爱一个出轨的人渣？”池逍又问。
“有时候出轨不是一个人的错。”陆只是这样说。通过后视镜，他看到池逍一脸不忿，显然把大人的感情想得太简单，所以他不太想在这种事上跟池逍争辩，无奈这小子老是问他。
“这就是一个人的错。”池逍语气坚定，“不论如何，出轨就是错的，也不能被原谅。”
“你觉得正确就好。”陆敷衍道。
池逍不满，追问：“什么叫我觉得正确就好？我觉得正确的就肯定是正确的。”
陆笑了：“你哪来的盲目自信？”
“这不叫盲目自信，是因为我总是站在正确的一方。”
陆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出轨是对的吗？”池逍问。
“这又不是判断题，对错之间是存在交集的。”陆说，“我的意思是一味的指责是不可取的。”
池逍接着问道：“那分析完动机之后呢？就可以获得原谅了吗？”
“这就因人而异了。”陆开口。
陆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这让池逍感到不爽，他赌气道：“那就全都是废话了。”
“是啊。”陆无奈。
陆的声音偏低，池逍声音也不亮，两人一问一答，仿佛声音更嫩的那个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另外那个成熟些的就一直在敷衍着“是啊是啊”。
池逍自己一通乱说，最后下了个结论：“所以出轨是没有责任心。”
“这个结论真是太伟大了。”陆说，这会儿刚好在等红灯，他还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即使他这面子得让池逍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智障。
池逍“呵呵”一声，比了个中指。
“真的太厉害了。”陆接着道，“你去当主播，知心姐姐得失业。”
池逍一听，又来了兴趣，兴高采烈道：“那我的节目就叫《知心哥哥教你干死小三》。”
“名字再改改。”
池逍“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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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
“《感情经历为零的知心弟弟教你干死小三》。”
“谁说我感情经历为零了！”池逍下意识反驳道。
“那就准确一点，近乎为零吧。”陆笑道，逗池逍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幼儿园就有女朋友了好吧！”池逍在脑中飞速搜索着，在他贫瘠的学生时代，也是过那么几封情书的。
“wow。”陆吹了声口哨。
池逍：“……”
这样的对话就很难进行下去了。池逍撇撇嘴，为了绕过这个尴尬的话题，又把那档分手节目拉出来挡箭：“出轨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在还未结束的感情关系里又爱上了别人，所以责任跟感情是矛盾的吗？”
陆挑挑眉，道：“你这是偷换概念了，不负责任是对于原配来说的，但新的感情又是跟小三产生的，对小三的感情当然跟对原配应负的责任矛盾，但是不能就此说责任跟感情是矛盾的。比如对于同一个人的感情和责任就不是矛盾的，双方因为相爱决定在一起，那么二人都需要对这段感情负责。”
“所以不负责的那个人就出轨了。”池逍说。
陆点了点头。
池逍又道：“可是为什么要把感情跟责任联系到一起？如果需要责任感来克制自己的话，那这段感情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吧。”
“出轨的人也是这样觉得的。”陆说着看了他一眼。
池逍愣了：“完了，我也这么觉得。”
“没事。”陆安慰道，“你又没人可以出轨。”
“听着有点可怜。”池逍咂了咂嘴。
突然得知自己携带着渣男属性，池逍一时有些懵，随后他又回过神来，道：“但是先分手就不算出轨了。”
“因为不爱了这种理由单方面分手，其实也挺渣的。”陆说。
“完了，那我注定是渣男了？”池逍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陆觉得好笑，用他开始嗦的那一套宽慰他：“没事，你不是还有责任感呢吗？”
池逍有些为难道：“可是我好像一直都没什么责任感……”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陆说，“也算是个优点。”
“那这个优点能跟渣男属性抵消吗？”池逍连忙问。
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可以。”
“那怎么办？”
陆半开玩笑道：“那你就别祸害妹子了。”
此话一出，池逍的脸立刻烧起来了，陆简直道破了他的秘密。他偷偷看了陆一眼，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池逍稍稍松了口气，脑子一抽，接了一句：“那祸害汉子啊。”
“祸害吧。”陆道，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气。
池逍只觉得是陆说者无心，他这个听者却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可他不知道陆也不全是无心的，不过说单纯也单纯，他的动机也只是想逗逗这个不怎么直的深柜。
“那多不好……”池逍声音都软了。
陆看他一眼，心想是不太好，不能撩小孩，便也没再说话。
又开了一会儿，车子也驶入了池逍住的小区。他住的这个小区虽然有一定年头了，但地理位置好，想必价钱也不便宜。陆知道池逍是n市人，看他穿着用度起码也应该是小富之家，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房子是他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啊，40平，月租四千五。”池逍说，随后他才想到一件事，“哎，我搬去俱乐部，这边不是就可以退了吗？”
陆点了点头，问：“你东西多不多？”
“应该也还好吧。”池逍也不确定。
池逍虽然离成年还差了几个月，但满了16岁，自己也能签合同，不过出于好奇，也算是对员工的关心，陆还是问了他一些别的，比如他之前的生活来源是不是都靠家里给的生活。
“不是啊，我自己有钱。”池逍说，“不瞒你说，我买票中了20万。”
陆吃了一惊：“你这运气够可以啊。”
“也还好吧。”池逍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去年高考结束，睡了一场英语出来，觉得肯定考不上大学了，能中个大奖也可以，所以就买了张票，于是就中奖了。”
“也算是传奇人生了。”陆点评。
陆把车停在楼下，跟着池逍上楼。这些居民楼本来便不高，池逍住得也不高，就在二楼，转个楼梯就到。房子确实很小，典型的一居室方正结构，客厅跟卧室之间没有明显隔断，一进门整个房子便尽眼底。
“嗨呀，家里有点乱，见谅见谅。”
“……”
其实也还好，起码地上没有乱丢的衣服，池逍一直都倔强地让衣服待在椅子上、沙发上、电视上……嗯，所以为什么吊灯上有只袜子？！
“可能是扔上去的吧。”池逍抬头看了一眼道，“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它了，原来在这里。”
“它自己是不会飞上去的。”陆无奈。
池逍一本正经道：“谁说不是呢。”
应该说多亏了房间角落里的那台洗衣机，池逍的东西虽然乱丢，但一般都是干净的，除了他乱糟糟的床。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枕头底下有个奶嘴吗？”陆挑着奶嘴拉环，问。
“哦这个呀。”池逍看了一眼道，“它只是看上去像个奶嘴而已，但实际上是个奶嘴型口哨，一吹就有婴儿哭的声音。”
“所以有什么用吗？”陆问。
“当你的邻居很吵时，可以用这个吵回去，而且还能用无法阻止小孩哭泣的完美理由挡回去。”
陆点点头，无奈道：“用处还挺大。”
“其实很不实用！”池逍抱怨道，“邻居会来问为什么没有小孩还有哭声，因此我还被居委会大妈查过涉嫌虐待、拐卖儿童！”
陆哑然失笑。
不过池逍家里类似的奇怪小玩意儿实在是太多了，他拾了半天，拾出来一个大纳箱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一个装在玻璃球里的蟑螂标本。
陆看着封印在玻璃球里的大蟑螂，感觉自己大概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了。
“你怎么想的买这种东西？”他问。
“杀鸡儆猴呗。”池逍说着又塞进来不少东西，“我原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威慑一下家里的蟑螂，结果好像不管用。”
“怎么想也不会有用吧。”陆服气。
“其实是有原因的。”池逍说，“我后来发现问题出在品种上，我买的那只是从g市运来的，跟本地蟑螂语言不通。”
陆顺着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是啊。”池逍惆怅。
他那只28寸的大旅行箱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最后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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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上去才把箱子关上。
“先这样吧。”陆看着明显空旷了许多的房间道，“我过几天找个小时工来打扫一下，然后就可以联系退房了。”
“是啊，这样每月四千五的房租就不用出了。”池逍趴在床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工资多少？”
陆故意逗他：“四千五。”
“啊？！”
第18章
总之最后还是得拉着池逍的一堆破烂儿回俱乐部。
“有的东西其实是可以扔掉的吧。”陆站在后备箱前，看着池逍搬下来的一块大石头，觉得头疼。
池逍劲地把石头放车里，擦了一把汗道：“这个可不能扔，这是我从家里带的。”
“你从家里带块石头是怎么个说法？”
“本来是配套的，还有一口缸。”池逍说。
“腌泡菜的？”陆感觉自己仿佛无意中发现了真相。
池逍毫不扭捏地大力夸奖道：“是啊，老板太聪明了！”
陆：“……”
“你也会自己腌泡菜吗？”陆迟疑道，他刚刚看池逍家的厨房里全是灰尘，一看就知道从不开灶。
池逍摇了摇头：“不会啊，而且坛子已经被摔烂了。”
“所以你带着泡菜坛子是干嘛？”
“吃呀。”池逍理所当然道，“只不过吃完了而已。”
陆也不知道自己的智商怎么就突然下线了，估计是被智障池逍影响的，虽然以局外人的角度看，池逍只是路痴而已，并不智障。
“你很喜欢吃泡菜？”他问。
池逍叹了口气道：“也没有，只是每次吃泡菜，我就想起了奶奶。这坛泡菜也是奶奶临走时给我的，我才吃了一点儿，剩下的就被蟑螂霸占了。”
原来是睹物思人啊，想不到池逍也有情感细腻的一面。陆不由自主地摸摸他的头，安慰道：“节哀。”
“节哀？”池逍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节哀？”
“啊？”陆也糊涂了，“你不是说这泡菜是你奶奶临走时留给你的吗？”
“是啊，我临走时，她非叫我带着，烦死了。”池逍抱怨道。
陆本来还温柔地摸着小男孩的头，安慰他思念奶奶的幼小心灵，这下直接一巴掌呼下去：“奶奶这么爱你，你烦什么烦！”
池逍护着脑袋，反驳道：“一看你就是没被爱腌泡菜的奶奶爱过！因为这坛泡菜，我只能坐大巴来s市，东西那么多，很尴尬的。”
“毕竟是奶奶的一番心意嘛。”陆略带歉意，问他脑袋疼不疼。
池逍没好气道：“被打成智障了。”
“没关系，负负得正。”陆说。
池逍撇撇嘴：“为什么我已经被默认为是智障了？”
陆笑笑，只是叫他快点搬，时间已经不早了。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虽然他们出来的时候才一点多。尴尬与无趣把车途拉长，又被八卦热线压短，仿佛线性的时间被生硬压叠重合，一晃便暮色四合。
池逍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除了那个大行李箱，剩下的也装了几大袋子，堆在后座，于是返程的途中，他便坐在了副驾驶。
《知心姐姐让你分手》已经结束了，深感无趣的池逍拿自己手机连了车载音响，放他列表里那些要死不活的歌。
如同群蜂乱舞一般的噪音墙，故意覆盖的呲呲电流声，重低音的电子合成器和着节拍敲打着，歌手要死不活的语调要被躁得飞起的乐器声覆盖，池逍兴高采烈地举着手机给陆看，说这个乐队一场liveshow造烂了五个音响。
陆瞥了一眼：“嗯，不错。”
“什么不错，是太棒啦！”池逍兴奋叫道。
他缩回胳膊，自己一人捧着手机刷个没完，不知看的什么，嘿嘿直笑。陆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目视前方开车。
他们还在路上，天便黑下来了。白日被阴雨乌云遮住的太阳仿佛生了气，傍晚便早早下了班，把黑夜留在这里。路边的霓虹灯和车内的仪表灯亮着一样颜色的光，与外界隔绝的黑暗车厢里，手机屏幕的白光映在池逍脸上，摸索着他面颊的轮廓。
陆调小了音响声音，道：“听说上午你和益哲打了一场，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他输了。”池逍语气轻快，手指嗒嗒点着屏幕，他应该是在打字，而他也是个手机常年静音的年轻人，这下车厢里安静下来，他指甲撞在屏幕上叮叮咚咚。
过了一会儿，陆又问：“你方向练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池逍回。
“就那样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差不多吧。”池逍道。
跟来时的对话仿佛反了过来，这下一直在敷衍的那个成了池逍，陆直接伸手夺了他的手机扔在前面，池逍刚想发火，看陆冰冷的表情，也大致猜到他为了什么生气。池逍态度软了下来：“就是练习呗，又不是一上午就能见效的。”
“你成天跟一折屁股后面，练一年也见不了效。”陆道。
池逍这才知道周益哲那小子把他俩练习的情况全告诉了陆，他心里肯定是埋怨周益哲的，嫌他多事，但嘴上也是要为自己辩解的：“循序渐进嘛，就是先找找感觉，我后来不是也分头行动了吗。”
“是啊，所以跳楼死。”陆语气幽幽，池逍被臊得想打人。
陆又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方向感弱得有些惊人？”
“可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池逍声音闷闷的，扒着安全带，上下转圈，“可能是因为我太聪明了，人无完人，为了智慧的大脑总要有一些牺牲。”
“wow。”陆故作夸张道，“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池逍夸起自己来向来不含糊：“对啊，优缺点互补守恒嘛。”
“所以我在你的哪边？”陆突然问。
池逍略一思索，随后肯定道：“左边，别想难倒我，我又不是智障。”
“那车子是往哪个方向开的？”陆又问。
这次池逍毫不犹豫道：“往前开的。”
陆笑骂他“滚”。
快到俱乐部的时候，陆问他要不要再打一局。
“和我，敢不敢？”陆眼睛含笑。
车子已经倒进了车库，彻底熄了火，空调机刚停止吹风，明明车厢里还很凉爽，池逍却觉得从脖颈到脑后热得要烧起来，他张了张嘴，不经脑子问：“你会放水吗？”
陆挑眉：“你需要让吗？”
“需要啊。”池逍不由自主地有些着急。
“胜利应该是自己打来的，不是对手施舍给你的。”陆说。
他态度明确，言辞严厉，可池逍依旧不死心：“可这只是练习赛，不是吗？所以你只要随便打打就好了。”
“然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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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便赢赢？”陆笑了，“胜利并不随便，也不简单。”
“当然是这样！”池逍争辩道，“可是……”
没等陆说什么，他自己声音倒是先弱下去了：“我不要这样。”
“那来打一场吧，不管结果。”陆说着拉开车门，迈腿下车。
池逍还坐在里面，安全带都没解开，他往左边歪了歪身子，后背离开座椅靠背，安全带勒着他有些不合时宜的喜感。
可是没人笑出来。
“输了怎么办？”他急切地问。
陆撑着车门，回头道：“再赢回来就好啦。”
男人低沉的嗓音被夜风送进车厢，或许是这风的缘故，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也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暖，这夜里略带凉意的风才放缓了脚步。
“可以吗？”池逍又问。
陆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池逍缩回了身子，闷闷道：“但你比我厉害太多了。”
“我不这么觉得。”陆说。
池逍垂着眼睛，焦躁道：“你不懂，我已经到极限了。”
他一直这样自信地认为自己不可以，纵是陆脾气还算温和，也不想继续这样没完没了地哄下去。他直接问：“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当然是你啊。”池逍沮丧道。
“厉害的人说了算，下车。”陆说。
第19章
池逍怔了，没想到这坑在这里等着自己，可陆说得好有道理，走哲学路线的池逍又解锁一条真理，那便是厉害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猫着腰出来，甩上车门：“你也挺中二的，老板。”
“是啊。”陆笑了笑，“叫老板总感觉有一种商务人士的气质。”
“听着就很厉害。”池逍接道，随后他恍然大悟，“厉害得先从名字做起，以后管我叫池总，利于我进步。”
陆觉得好笑，捧场道：“不愧是池总，这么优秀的头脑，估计每天都谈大生意吧。”
“那可不，每一单都是上亿的。”池总扬着下巴，世界名牌阿迪达斯的标志在他胸前发光，一看就财大气粗。
话说出口，池逍才发觉自己好像无意间说了个黄段子。像他这个年龄的小男生都具有一副敏感的黄色大脑，他也不例外，可是跟普通小男生不同的是，他的黄色思想更多的来自于同性的身体。池逍越想越不自然，整个人就又沮丧起来了，垂头丧气地跟着陆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