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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远
甄文君知道,仇恨只会将人裹挟至地狱,她有些羡慕阿母的胸襟,只不过自己现在暂时做不到。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必须和我一样想。”阿穹看穿了女儿眼里的内容,“你有你看世间的角度,你想要怎么做我不会干涉,只会全力支持,毕竟你已经比我能干太多了。”
“阿母别这样说……阮氏阿穹叱咤风云之时我还没来到这世上呢。”
阿穹笑了笑道:“哪还有什么阮氏阿穹,她早死了。现在只是你的阿母。没能陪在你身边保护你长大,是我一生的遗憾。希望余生能够伴随你左右,照顾你,直到我死的那一日。”
母女二人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几乎都忘记了小枭,直到小枭来敲门甄文君才想起她来。
小枭进门时端了酒菜,说怕她们饿了,特意去庖厨拿来的。甄文君有点儿过意不去,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端菜,她还不太适应有个孩子在身边,时不时就忘了她的存在。
小枭放下酒菜要走,甄文君将她叫回来:“你别走了,一块儿吃点。”
小枭甜甜地应了一声,立即坐了下来。甄文君分了碗筷,阿穹说:
“这孩子长得不像是大聿人。”
“她不是。”甄文君道,“她是骨伦草原最后一个孩子。”
阿穹似乎很喜欢小枭,喜欢看她舞刀弄棒的样子,夸她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若是心培养的话,日后定是将才。
小枭也爱和阿穹待着,晚上抛弃了甄文君非要挤上阿穹的床和她一块儿睡。阿穹给她讲故事,就像曾经对年少的阿来一样。
甄文君还在婚假之内,这些日子也没去朝中,正好给她时间陪陪阿母,理清所有思绪。
阿歆来过几次,带了很多食物和衣服来,问候几句便要走。阿穹拉着她让她多留一会儿:
“反正你也不去禁苑,天子在宫中不方便出行,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何不留下,和阿来多聊聊。”
甄文君从来没想过阿母会对阿歆这般亲和,就算历经沧桑,但阿母从前对阿熏也不曾这样殷切过。阿歆留了几次,三人加一个孩子一起吃了几顿饭后甄文君发现阿母是在旁敲侧击,想从阿歆口中套出关于李延意的想法。
阿歆不知有没有察觉阿穹的小举动,对所有和李延意有关的事全都守口如瓶坦言不知,问过两次无果后,阿穹便不再追问。
说到底当年夷阮氏全族的乃是明帝,是当朝天子的亲生父亲,甄文君没有切身经历过,光是听闻都深感悲愤,更不用说经历这一切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阿穹。
甄文君问她的想法,阿穹说:
“李延意将我从卫庭煦手里救出来,很明显要卖个人情给你。按照你复述方怀远在大婚之日被迫出现的情况来看,这一切都是李延意暗中布置的。她早就盯上了方怀远,想要利用我来让你和卫庭煦彻底离心。当年阮氏一案发生时李延意年纪尚小,加之她这个天子之位也是非常手段而来,李蓄必然不会将秘卷的事说给她听,想必她对当年的事情就算有所耳闻也是一知半解。”
甄文君道:“所以,她将阿母从卫庭煦的手里解救便是拉拢我的手段,倘若真有能颠覆李氏江山的秘卷在我们阮氏的手里,那一定要在卫庭煦得到此物之前让我得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乃是我的枕边人。而一旦我发现真相,必然会与其反目,届时她再施以恩威,我势单力薄若想报复卫庭煦便要借助她李延意的天子之势。到时候无论是利用我除掉卫庭煦,还是将其牵制住,都会是李延意说得算。”
“阿来,你是如何想的?”
窗外已有了些初春的景象,冰雪在渐渐融化,嫩芽生长,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无论是被卫庭煦利用还是成为李延意手中的刀,都不过是任人宰割。若是不想继续成为他人的砧板之肉,唯有强大自身。我们不能再逃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这江山还姓李,秘卷一事便是不死不休。我们阮氏的后人永远都会是他们的眼中钉,一旦卫家失势,就是我们重蹈覆辙之时。阿母,之后的事你不必挂怀,自有孩儿处理。阿母受了这么多苦该好好享福了。”
“你和卫庭煦……”
“阿母不必多说,孩儿自有分寸。”
李延意派人送了许多补品,又派了御医来给阿穹诊治,积学府来往的人不在少数。
阿穹没拒绝,一律淡淡道谢。
婚假的最后一日,广少陵来积学府找甄文君,说陛下召她入宫。
甄文君换了官府随广少陵一同前往禁苑,李延意一看到她就问她阿母身体情况如何,住在积学府是否适应。
甄文君谢了恩,说一切都好,多谢陛下记挂。
李延意说阿歆知晓妹妹思母心切,不顾危险亲自带人营救阿穹。卫家人何等厉害,即便是阿歆也受了好几处的伤。
“竟受了伤。”甄文君道,“她从未提及。”
“哎,阿歆就是这样的人,不善于表达,可她的确是将你当做亲妹妹看待,你是她唯一的血亲了。”李延意叹惋道,“没想到文君你竟然是阮氏的后人,当年阮氏一案震惊朝野,寡人尚且年幼,也曾目睹此案的惨况。阮氏为奸人污蔑,此事明帝一直耿耿于怀,想要还阮氏一个公道。文君你放心,寡人一定会为阮氏洗脱冤屈的。”
甄文君嘴角一弯,伏地拜谢。
李延意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卫庭煦:“本以为子卓乃是真心待你,没想到背后竟有这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非寡人机缘巧合之中得知此事,阮氏不知还要承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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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苦楚。这些年来真是委屈妹妹了,寡人真该狠狠教训教训子卓。只不过……现在你和子卓是寡人树立的第一对典范,这才刚刚大婚,多少人盯着你们俩,寡人也有诸多计划需要借你们二人携手推动,爱卿还需再受些委屈,万不可意气用事。”
甄文君眉峰紧了紧:“陛下的意思是……”
“爱卿刚刚大婚就离开新婚府邸,实在不妥,恐被有心之人握了把柄,寡人之后改革太学院的计划便会受阻。这几日在积学府也冷静不少了吧,是时候该回去了。”
甄文君立即说:“陛下,即便有多项改革需要推行,微臣也需先立军功,有更高威望才能服众。国内蓝腕逆贼未除,胡族虎视眈眈,若是两头并起只怕中枢难以抵挡!”
李延意抬手要拒绝,甄文君朗声道:“微臣愿前往镇压逆党铲除恶贼!望陛下恩准!”
李延意背地里将阿母送还给她,算是隔着层纱给了卫庭煦一记狠命的敲打。
无论是李延意还是卫家,眼下都还没到能真正捅破那层纸动手的时候。
李延意要离间她和卫庭煦之间的关系,同时还要借用二人同性妻妻的身份来革新。甄文君也需要借助这双方的力量来成长,只是刚刺完卫庭煦一剑她不太想立即去做这场戏,甚至不想见到卫庭煦。
还有一点,甄文君想要军功不只是为了服众。只有立了军功才有理由加官进爵,丰满羽翼。
北疆胡族的大战尚未到全面开战的时候,这仗李延意打不打还是个问题,眼下能够立军功的机会便是镇压“诛邪教”。
甄文君说得振振有词,李延意斟酌了一番,便允了她。
甄文君已经做好打个两年仗再回汝宁谋划的准备,没想到她带兵狂杀逆党,将其打得落花流水。三个月时间将诛邪教全数铲平,这些人没有冲晋军一半抗打,甄文君失望至极。
李延意到捷报,下诏书让她回京,大摆宴席为她庆功。
当她再次回到汝宁时,汝宁甚至都还没出季春。
庆功宴已经摆好,于宴席上不可避地遇到了卫庭煦。
第176章诏武四年
杀诛邪教杀得一点都不痛快,甄文君本以为这群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必定舍生忘死义勇非凡。没想到她带兵到了前线,让轻骑探查敌营情况,得到的消息让她瞠目结舌。
大战前夜,这些诛邪教的人并没有在鼓舞士气,也没有在谋划战术,甚至都没早早入睡为明日开战储备好体力,而是大喊大叫又唱又跳到后半夜。
骑士们学着诛邪教的模样表演给甄文君看,甄文君没见过这种舞蹈,看上去也不太像大聿人所擅长的路数,更有可能会出现在某种祭祀之上。
甄文君更好奇,这些诛邪教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她亲自趁夜而来,偷偷潜入诛邪教的营地,还有一里地就听见了巨大的欢呼声,火光冲天。
“这些人也太不把聿军放在眼里了。”甄文君哭笑不得,凑到近处看个明白后更是无法相信。
这帮逆贼架起巨大的火堆,围着个通体涂成蓝色的人,一会儿载歌载舞一会儿跪地膜拜。那蓝色的人头戴三根雀翎扣着鸟头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当真有些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模样。这蓝人手中拿着个稻草人,稻草人身上贴着的符纸看不清写了什么内容,不过那一身天子才能穿的龙袍实在醒目。
原来在装神弄鬼。
在甄文君看过的诸多史书,听过的如繁星般浩瀚的故事之中,所有民间起义的领袖人物都会给自己冠个特殊身份,不是什么一代英雄转世便是神仙下凡,这样一来他们才更有号召力,才能让自己出师有名,造反有理。
小时候甄文君还以为这些都是真的,惊讶不已,直到她到阿母投来“关爱”的目光。
后来她独自在世间摸爬滚打,也进入到中枢斗争的核心,更加明白,从经学到玄学从史书到传说,所有在民间大肆散布和推行的,都是为加强中枢统治服务的。
除了中枢之外,造反者一样领悟了其中的髓。
难怪卫庭煦一心想要秘卷。
甄文君看着那蓝皮贼子心思自然飘到了卫庭煦身上。
卫家和长孙家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张大网,继续再发展壮大只怕会让中枢防范。李延意若是要将他们两家连根拔起,就算会自损八百,也还是有能力办到的。所以现在卫家不急,卫庭煦不急,她在丰满羽翼并且等待时机。李延意在大力提拔薄氏,留下了庚氏,看上去双方似乎还有制衡的余地。李延意必须走好每一步棋,一旦被卫庭煦抓到了时机,将秘卷公布于天下的话,便起兵有名。到时候全大聿都会知道明帝乃是谋朝篡位的奸人,各路诸侯群起而攻之,卫庭煦可以迅速占领绝对有利的高地,摧毁李家王朝也并非不可能。
“据说这蓝腕贼人是雀仙转世,可以呼风唤雨飞天遁地,是专门来救济百姓的,加入这个教的百姓多是受了此人蛊惑。”有个士兵如是说,“中郎将,你可有应对良策?”
甄文君曾经和诛邪教的人交过手,不过当时有杭烈在场,显得局面有些难以控制。其实仔细想想,除了杭烈之外其他人不足为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甄文君还是叫来阿希,让她绘制出当地的地形图,以便夜袭。
没错,甄文君将阿希拎了回来。
自从万向之路后两人就没再见面,阿希回到大聿就消失了,继续她行遍天下的远征。在甄文君大婚之前她从沣水寄来一盒当地特产作为新婚礼物,甄文君便知道阿希的所在。
出发剿匪之前甄文君特意去找了她,阿希见到她本人之时都要疯了:“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挖了什么坑等我往里面跳呢?不,这次无论如何我都拒绝,坚决拒绝!”
“真的吗?有机会让你升官发财都不要,好吧。”甄文君说,“那我再去找别人问问。”
阿希一把拽住她。
升官本身对阿希没什么吸引力,她最怕中枢之内那些明争暗斗,伤脑筋。可是银子对她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到沣水之后她几乎花完了所有家当,就在她们谈话的当下,阿希穿得破破烂烂分明就是个乞丐。要不是甄文君找到她请她海吃一顿,她恐怕都没力气开口。
“可是我当不来官!当官是不是要成天待在那个倒霉的禁苑里哪儿都不能去?”
“当然不了,中枢新增了个山海都尉的职位,专门负责描绘山海地图,便于行军打仗时使用,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这次剿匪你跟着我,立了军功之后咱们一块儿回汝宁,我好将你推荐给尚书台。”
诏武元年之时,出于财政紧张,李延意出台过一系列卖官卖爵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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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方到中枢都有可供买卖的官职。自然,为了保证中枢根基结构的稳定,大部分的官是不可买卖的,可这批买卖出的官爵还是扰乱了中枢,官员的任过程并不严谨。
山海都尉这个官位乃是甄文君提议的,私心便是要将阿希推上这个位置。不止是阿希,她需要一群谋士和值得信赖的同伴,她要壮大自身不仅是炼粗胳膊,更要穿上铠甲磨利武器。
她向李延意上疏,李延意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将此事交给了尚书台。
尚书台本就负责官员任职和升迁调遣一事,卫纶身子还好的时候尚书台尽在他掌握,如今卧病在床,暂时由左旭的弟弟,左接手。在卫纶康复能够回朝之前,左就是尚书令。
左是李延意老师的弟弟,能够让他接手尚书台自然是要重用此人。甄文君丝毫不怵,直接找到了尚书台,本以为要有一番来回,没想到左很爽快就答应了新增这个位置。
既然尚书台都同意了,即便有点儿阴谋的味道甄文君也没什么退缩的理由。
阿希果然是行走的地图,这一带地形她也非常熟悉,很快就将平面图绘制了出来。甄文君率兵从两路夹击,将诛邪教主力驱赶到山谷之中,前后都是朝廷的兵马,两侧是高耸入云的悬崖,插翅难逃。甄文君将“雀仙”拎了出来,一桶水浇在他身上让人用刷子狂刷,流了一地的蓝水,雀仙也成了狼狈的败兵之将。
诛邪教的教众还等着雀仙引一道闪电将这些妖女的鹰犬击毙,可等到最后也没等来这么一幕,失望至极。
在民间闹了许久的诛邪教在甄文君的利剑之下支离破碎,当初深受其害的百姓们对甄文君夹道迎接。几个小娘子从田埂里摘了野花编成花冠非要给甄文君戴上,甄文君一身寒气森森的铠甲和那小花儿实在不搭。可小娘子们鞋上都是摘花时沾的土,殷切地看着她,让她不禁心软,只好弯下腰让她们戴。
阿希等人在后面看见,大笑不止。
当地百姓给甄文君送来了不少特产蔬果,还有一对香囊。这香囊据说是由当地有名绸缎手工制成,非常良。大娘送了一对来,一个绣着白菊一个绣着莲花,连在一块儿就是“百年好合”,祝她和秘书监幸福美满白头偕老。甄文君一边琢磨着这是哪儿的口音,一边感谢下了。
诛邪教被灭一事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甄文君的名号也被全大聿人民熟知。提起她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消灭诛邪教的女英雄,随后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她便是女女成婚第一人!
甄文君的名声大噪,并非偶然。这次主动请缨除了短时间内不想见到卫庭煦之外,她想要征战沙场争取民心,抢占军功丰盛羽翼。
这第一战非常重要。
剿灭诛邪教并不是随意选择的。
她记得曾经听说了诛邪教在民间的活动颇为古怪,为非作歹戕害百姓,激起了不少民愤。诛邪教首领虽然装神弄鬼神化身份,可也不至于是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子。诛邪教来自民间,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儿,怎么能回头咬平民一口?
甄文君和阿穹、步阶商议过,一致认为中枢一定在其中作祟,挑拨诛邪教和民间根基的关系,让这帮打着正义旗号的逆贼们成为百姓的眼中钉。一旦双方对立,甄文君出兵扫荡,必定能够迅速获人心。
一切都按照甄文君出征前预设的顺利进行,除了只用短短三个月便胜利班师回京这一点。
既然要回去便大大方方地回去,甄文君惦记着阿母和小枭,以及往后的一系列计划,快马加鞭返回汝宁。
剿匪归来,阿希功不可没,甄文君向尚书台和李延意写了奏疏,为阿希邀军功,要提拔她为山海都尉。
刚一进汝宁城,甄文君便看见追月军的阿隐早在此等候了。
她一扯缰绳快进了几步到了阿隐面前,翻身下马:“可是陛下要你在此候我?”
阿隐向甄文君行礼后回道:“正是,陛下要下官来迎中郎将,吩咐下官一见到中郎将便让中郎将入宫觐见。”
甄文君朝着禁苑方向一拜道:“理当如此。”她回头叫了一声,阿希从马上摇摇晃晃地下来,两腿间都是这一路上磨的血泡,下地走路状如王八,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甄文君道:“我要去向天子复命,这里有封信你拿着去尚书台见尚书右丞陈广鉴。他自会给你安排。”
阿希原本因为赶路愁苦的脸顿时放晴,接过举荐信就像接了沉甸甸的银子一般。
阿希拿着信件去了尚书台,结果刚一到门口就被两个身着甲胄的兵士拦了下来。
阿希举着手中信道:“我来拜见尚书右丞,这是我的举荐信。”
兵士皱眉扫了阿希一眼:“小娘子速速离去,莫要捣乱。”
阿希“嘿”了一声,挺直了腰:“谁捣乱啊!你们才是别狗眼看人低!我是即将上任的山海都尉,你们去问问陈广鉴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有一个字儿说得不对你们尽管罚我!”
兵士冷笑一声:“如此就莫要怪爷们不客气了!来人!把这个冒充都尉,在尚书台前寻衅滋事的疯婆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阿希一脸震惊,还没等申辩就被人拖下去实实在在地挨了二十大板。这下不仅腿内磨破,二十板子打下去屁股都烂了,一身血给丢出了尚书台。
阿希被打了个莫名其妙,提着半条命回去积学府找甄文君,甄文君刚从禁苑回来,见她这副惨状不由得大惑。
“你骗我……”阿希趴在床上,哭哭啼啼,“人家根本不让我当官,还打了我一顿。”
甄文君赶紧给她配了止血的药,要将她撕下时,连着一块儿的血肉模糊,阿希仿佛杀猪一般地叫唤,甄文君都不好下手:
“我还没撕呢。你忍着点。”
上个药阿希鬼哭狼号,甄文君听得也心痛,毕竟是她让阿希去找人的,没想到没能上任居然还被打成这样,这事儿肯定没完。
给阿希上了药后甄文君直接去了尚书台找陈广鉴,陈广鉴也是刚刚办完事回来,听甄文君说了这事儿万分尴尬:
“不知中郎将已经回朝,本想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个山海都尉已经有人上任了,尚书台的护卫才会以为阿希娘子是来捣乱的,怪我,没及时和中郎将说。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向阿希娘子好好道歉。”
“有人上任了?谁?还有谁能比阿希更适合这个职位?”甄文君质问对方。
“是长孙家的女儿,长孙燃。”
“长孙燃?阿燎?”甄文君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阿燎,“那阿燎乃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阿希可以徒手绘制大聿八成的地貌平面图,那个纨绔世家子弟能做到吗?”
陈广鉴被她问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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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无言,且她风头正劲不好和她争论,只好说:“此事并非我一人可做主,中郎将就别为难老夫了吧。今日在山海司有一个春日清谈会,其实也不是什么清谈,就是新上任的长孙都尉就任雅聚,邀请了朝中所有官员,中郎将亦可前往。”
陈广鉴的意思是这事儿该是卫家和长孙家强强联手的结果,他没办法左右,你有什么话就去山海司直接找长孙燃对峙好了。
甄文君便不再和他多口舌,叫上步阶和左达一块儿去了。
在去的路上左达还憋不住问了一句她和卫庭煦怎么了,怎么不见卫女郎来找她。甄文君好奇左达明明是左家人怎么对卫庭煦那么有好感,忽然想起左达还在当传信兵时曾经为了传信给卫庭煦,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受了重伤。本来卫庭煦大可不管他,而当日还不能下地走路的卫庭煦亲自推着四轮车送药给左达,让这个小小的骑士对她颇有好感,延续至今。
不止是左达,灵璧小花还有诸多卫家护卫都对卫庭煦评价颇高。甄文君知道她背地里的诡计可这些受了她小小恩惠之人并不知道,只当她是个贤良有礼又足智多谋的美娘子。而大婚之日的血案也被她们妻妻二人既有默契地掩盖了下去,知晓此风波者很少,所以明白卫庭煦真面目者依旧没几个人,也难怪左达这傻子会惦记着她。
甄文君随口敷衍着,一行人来到山海司,远远地她便在人群之中看见了站在一架木质高台前,穿着官服的阿燎。
山海司里颇为热闹,想要和长孙家攀上关系的不在少数。甄文君个高,即便站在最外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阿燎废话了几句后便有人问她新官上任有什么打算,阿燎道,山海司建立的初衷便是为聿军提供最全面的行军作战地形解析,她一定会做好这件事,不负天子的器重。
步阶小声对甄文君道:“大聿的平面图都在阿希的脑子里,随手便能画出地图,这山海司却落入旁人之手,实在可惜。”
就在甄文君要开口之时,阿燎忽然拿出了一颗木雕的圆球,甄文君立即被她吸引过去,总觉得这颗巧的木球似乎有些眼熟。
阿燎将圆球随意往桌上一丢,圆球没被砸坏,反而忽然向四周延伸,转眼间变出了一座缩小的城池的模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甄文君等人也看呆了。
这是个缩小版的立体汝宁城,其中可以数出汝宁的坊间和街道,建筑的高矮也有区分,即便再细微之处都做得栩栩如生。
甄文君立即想到了包罗万象和卫庭煦那个一触便整齐展开的胭脂盒子,其中丰富而惊人的机巧与眼前的小小城池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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