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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远
一把利剑飞向云中飞雪,准确无误地扎在它身上。云中飞雪哀嚎了一声,就在它倒地的一瞬间甄文君腾空而起,一把拽住了绳索的末端!
她拽住的一瞬间卫庭煦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小雪倒地,被乱剑砍死。
甄文君就要往上爬的时候,身子猛然往下沉,她大吃一惊回头看,居然看见了广少陵!
广少陵满嘴的血抱着她的腿,用力将她往下拉:“甄文君……你跑不了!”
甄文君用力蹬她,可无论怎么蹬广少陵就像着了魔一般不撒手,死死粘在她身上。
向月升越来越高,地面上的追月军士兵已经成了一个小点。
甄文君早就已经脱力,根本支撑不足两人的重量。
篮中有弓箭,但二人实在相隔太近又激烈搏斗着,一旦发射万一射偏,掉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绳索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已经有断裂的迹象,卫景安和小花协力拉住绳索想要将甄文君拽上来。高空中的风吹着甄文君和广少陵一晃一荡,阻力极大,受了伤的二人拽了半天也没能拽动。
卫庭煦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着甄文君和广少陵在空中打斗,她居然无能为力!
广少陵死死扣着甄文君的身子不住地将她往下拽,她已经命不久矣根本不怕死。
甄文君苦不堪言,不断往下滑,已经滑到了绳索边缘。
“坚持住文君!”卫庭煦的声音被呼呼的风声吹得支离破碎,甄文君满脸通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往下一看,广少陵的脸上和肩膀有一个个小孔,这是烧伤的痕迹,
她想到了在牢房里闻到的新鲜的药味。
“原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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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甄文君道,“地热草研磨成粉制成小药丸可以当作暗器发射,具有燃烧之效,更能让受伤者陷入迷幻。这是江道常给我上的第二课提及的内容。当然,诸多门外汉都知道,可是他们不知道最为致命的一点。”
甄文君松开一只手,屈起手指压在广少陵的太阳穴上:“地热草也拥有强大的毒性,这毒性会在中毒十二时辰内淤积在此穴道上,施大力方可触发。”
广少陵不知她要做什么,卫庭煦等人也万分纳闷,为何要松开一只手。
“听先生一席话捡回好几条命。”
甄文君手指用力压进广少陵太阳穴内,广少陵脸庞瞬间变红如同被火烧着一般,甄文君顺势将她踹了下去。
尖叫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广少陵变成一团火球,坠地无踪。
第200章诏武四年
终于平安爬到了向月升之内,晚风吹拂下甄文君一丝力气都没有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气。
方才因为高度紧张根本没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如今安全了,哪怕再细小的伤口都开始疯狂发作。疼痛和身体被抽空般的疲惫感教她连手指都动弹不了,睁开眼望着头顶宁静的月亮,从未觉得月如此大而明亮,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被带离地面,于高空中安静地漂浮,地面上所有的打斗都离她很远很远。
卫庭煦离她很近。
卫庭煦将她紧紧抱住,什么话也不说,环抱的力度很大,大到让她隐隐作痛,她却没有将卫庭煦推开。她躺在地上卫庭煦压在她身上,脸埋进她的怀里,姿势略有不雅。小花和卫景安纷纷转过头,趴到另一边去假装看风景。
“好了,我这不是还活着么。”甄文君顺着卫庭煦的背,宽慰几句想要舒缓她的情绪。卫庭煦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回想方才的九死一生甄文君也颇为感慨,这回能活着逃脱已经算是奇迹。
“可惜了小雪……”甄文君感叹一声,心里酸涩不已。
“它是个好孩子。”卫庭煦支起上半身,近距离之下凝视着甄文君的脸庞,从眼角的眼泪抚摸到她的脸颊,唇瓣,“你也是个好孩子。”
甄文君被她的目光和太过亲密的话弄得有些脸红,微微将脸侧到一边:“你的腿受伤了,该及时医治,否则又要落下病根。好不容易才能走路……”
“你倒是说说是谁将我弄伤的。”
“情急之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你选择了最稳妥的策略,我不怪你。不过我的腿也只能交给你医治了。”
“……”
“怎么?想要赖账吗?还是你觉得这次我冒死到大理寺救你是我自己犯蠢?”
“不是。”甄文君深深呼吸,认真道,“我很感激。其实一开始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来。”
“也对,你无法再信任我,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个狡诈的人,一切都是利益至上,又岂会在意你的性命。所以我抛下卫家冒死来大理寺救你都是我一厢情愿地犯蠢罢了。”卫庭煦说罢便要起身,双腿的伤被牵动,痛得她动作一顿,咬紧牙关冷汗直冒。
“别说这些了。”甄文君劲地坐起来扶住她,“小花!”
小花回头看。
“这里可有什么止血的药物?”
“不确定,我来找找。”
甄文君和小花一块儿找药包,卫庭煦坐着活动了一下腿,刚刚一动又被疼痛禁锢住。
找了半天除了一些弓箭绳索和燃油之外,只找到一个小小的药箱。甄文君打开闻了闻,的确是止血药,但分量很少,她们四人伤口遍布全身,根本不够用。
甄文君再去找,卫庭煦道:“不用找了,记得阿燎说过,为了能够装载更多的人向月升内只制备必要的东西。应该是没有其他药了。”
“可是你的腿……”
卫庭煦摇摇头:“暂时先这样吧,等到着陆之后再想办法。”
甄文君拿着药箱,问小花和卫景安:“止血药先给卫子卓用,你们可有异议?”
小花和卫景安自然都摇了头。
卫庭煦坐靠在篮边,甄文君跪坐在她面前,观察了一下伤口后提醒:“你这窄不好脱,我且将布撕开上药,你忍忍。”
卫庭煦点了点头:“你尽管动手,无碍。”
甄文君想要直接撕开,但撕扯的动作极有可能牵连到伤口。想要找武器切开,找不到刀剑,箭的话不太好使。就在甄文君犹豫之时,卫庭煦将金蝉刀递给她:
“用它吧。”
甄文君一愣:“你怎么……”
“知道这把刀你一直携带着,对你而言意义非常,便顺手将它捡起来了。”
甄文君夹着金蝉刀,看着上面无数刮痕,不禁怅然。
她虽然平安逃脱且没有连累到卫庭煦,可阿母的下落还是个谜。
望向越来越遥远的汝宁城,她知道她很快就要再回来。
脱离了险境,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缓解,卫景安倒头便睡,鼾声震天。
小花也靠在一旁,有些累,但她没有睡去,依旧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保持警惕,担忧追月军会以想不到的方式追上来。
卫庭煦上过药之后疲惫不堪困意如潮一波一波地向她侵袭。向月升吊着的巨大篮子非常坚硬且角度垂直,怎么靠都很不舒服。卫庭煦靠了一会儿脖子酸痛,难耐地转了转后看向身边的甄文君,目光在她肩膀上流连。
甄文君没说话,将背挺直了一些。
得到默认的暗号后卫庭煦便安心靠了过来。
谁也没率先开口,甄文君喉头动了动,隐隐地清了清嗓子,半晌才问道:“广少陵身上沾了地热草的毒,是你干的吗?”
甄文君的锁骨又硬又突出,靠上去不是很舒服,卫庭煦能感觉到她瘦了许多。
卫庭煦调整到最舒服的角度“嗯”了一声道:“这次来大理寺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本来我阿父过世就已经让卫家动荡不已,借着奔丧想要逃离汝宁虽说是名正言顺,李延意却未必会放过我们。果然她选择在暗中伏击。不过出了汝宁她便没办法再找我们卫家的晦气。向月升无法一直飘到汝宁,我们还是要到地面上前进。奔丧回故里这种事天经地义,就算尊为天子,碍于伦理刚才她也是没办法下令各郡关卡拦阻我们的。所以,只要突破汝宁我们卫家便算是胜利。我懂这点,李延意自然也懂,她肯定会发动大军阻止卫家离京,届时便是我救你的最佳时机。在来之前我向阿燎讨了暗器,装有地热草的装置便是她给我的。”
卫庭煦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甄文君把玩着,里面的药已经喷完,她可以尽情地研究。她发现阿燎果真很厉害,双掌一拍这小盒子后半部分便会被拍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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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密密麻麻的小洞便会弹出来,每一个洞里都可以添上各种药剂发射出去。若是添加毒药,威力更甚。
甄文君憋了半晌,最后了一声“多谢”。
卫庭煦笑道:“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数也数不清,又何必说什么谢。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逃脱的,就是那个刀片吗?”
“嗯。”甄文君将金蝉刀夹在手指缝内快速转动,“有它在,什么地方都困不住我。”
“我早就猜到,你会去大理寺自投罗网肯定已经想好了后路。”
“可惜最后也没将阿母救出来。”
“这么一说,我去搭救你反而是给你添乱了。”
“也不能这样说……若是你没来的话我未必能以一人之力从大理寺逃脱。”
“你可是在为伤了我的腿而内疚?”
甄文君没有回答。
“女郎,燃油要用完了。”
一直飘了一个多时辰,向月升总算开始缓缓下降。
非常幸运,此时的风力不大,下方有一条河,河边有非常宽敞的石滩,能让向月升平稳着陆。
“女郎,没有看见阿燎她们。”着陆的过程中小花一直在观察,并没有看见别的向月升在附近。
“或许是风向不同,着陆到别的地方了。不过我们都是从汝宁升空,应该不会相隔太远。”卫庭煦对甄文君道,“这儿应该是距离汝宁一百里之外的肇县,算是在计划落地的范围内。我已经和我阿母和阿燎她们约定在肇县县城里汇合。县城内有卫家兵马接应,只要入城就算是安全了。”
甄文君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又像是没听到。
“你在担心你阿母的安危。放心,只要你我一天不死,李延意都不会取你阿母的性命。不用担心见不到你阿母,李延意要做的肯定不是让你们母女从此天各一方,相反,她肯定会再次利用你阿母威胁你回汝宁。你要想好的是下次再回汝宁该怎么做。”
甄文君问她:“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卫庭煦笑道:“你真想知道?”
“算了……大抵是我学不来的。”
向月升落地之后略有颠簸,很快便停了下来。
卫景安打开闸门率先下地。他睡了一觉仿佛所有的伤都好了似的,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伸手来接卫庭煦。
卫庭煦想要站起来,双腿略略一动便是钻心地疼。
甄文君问:“莫非伤到了筋骨?”
“不太确定,只是站不起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
卫庭煦指了指胸口:“这儿的旧伤不太好,有些喘不上气。”
胸口和腿的伤都和甄文君脱不了关系,甄文君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像有动静。”小花听到了一些马蹄声。
“是。”卫景安也听到了,“离在咱们这有段距离,深更半夜谁会在外狂奔?莫不是追击的金吾卫?”
卫庭煦道:“很有可能,广少陵带追月军返回大理寺,却没见林定和金吾卫。恐怕是追着阿母他们一直到了这儿。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
卫庭煦逞强要站起来,卫景安想要来抱她,却被甄文君抢了先。
卫庭煦想要说什么,被甄文君阻止:“不用说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议不迟。走。”
卫景安走在最前方小心翼翼地探路,甄文君抱着卫庭煦走在当中,小花垫后,不时注意后方是否有追兵。
马蹄声渐远,肇县就在眼前。
“看这马蹄印,的确是金吾卫的马。”卫景安入城前仔细研究了官道上的痕迹,“金吾卫的马有按防滑装置,这一个个小坑便是防滑装置落下的印子。”
“看来阿燎她们将追兵引开了。”在甄文君怀中的卫庭煦道,“咱们入城再说。”
“李延意当真不会继续追击吗?”甄文君不太放心。
卫庭煦笑道:“只怕此时她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
昨夜一场腥风血雨血洗大理寺,天子最得力的助手惨死,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却是李延意最挣扎的一夜。
李延意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一旦醒来便开始剧烈咳嗽,伴随着严重的呕血。
庚太后根本不敢离开遐寿宫半步,御医们也都不敢走,陪在天子身边直到天明。
“天子究竟怎么了!你们有没有个结论!”庚太后见这帮老御医探了脉络又掀眼皮,来来回回地折腾却始终没发话,不着急。
御医们谈论了一番才有初步的结论:“天子这是中了毒。”
“中毒?”庚太后不明白,“天子每日膳食全都有人试毒,若是有毒的话早就发现了,为何会到今日才察觉!汝宁城内都是得了寒症之人,天子亦被传染!不过是寒症引起的咳嗽,没有及时治疗才到了今日的地步,你们竟然敢危言耸听说是有人下毒!你们可知此事传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太后莫急,且听老臣说。”资历最深的御医今年已近七十高龄,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波,面对太后的质问并不慌张。他带着庚太后来到屋外,小声对她说:“天子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并不是试毒可以试出来的。若是微臣没有看错的话,此毒名叫‘佛念咒’,无色难辨有些甘甜,极易随着酒肉入口,让人防不胜防毫无察觉。此毒需要日积月累方可起效,起效过程中会慢慢影响人的性情,多见于夜不能寐,口舌生疮,焦躁易怒。一旦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迅速爆发,性情将更加暴躁,最常见的还有失明咳嗽,大量呕血。”
“失明”二字如同重锤砸在庚太后心口,让她大惊失色:“你是说……天子会失明?!”
“微臣不欺瞒太后,的确有这个可能。而且……”
“而且什么?你,但说无妨!”
御医望向庚太后,神色凝重,声音又小了几分:“佛念咒之所以称之为佛念咒,正是因为此毒会也来越剧烈,直到中毒之人内脏彻底败坏而亡。”
庚太后身子一软险些坐到地上,幸好被老御医扶了一把。
“亡……你的意思是,天子可能……”
御医正要开口,屋门“咣”地被踹开,将他们二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说,寡人会死。”李延意面如金纸双唇发白,眼睛里的血丝更是多到渗人。她指着御医晃晃荡荡,犹如诈尸一般飘过来。
御医吓得连连后退,庚太后则迎上来将她抱入怀中,拍她后背安抚她:“怀琛莫怕,母后在这里,母后在这里……”
李延意一把将她推开,嘴里念念有词。
“陛下在说什么?”御医和几个追月军士兵围上来,不敢真正上前,又害怕她摔倒,只能焦急地围在周围。
终于有人听懂了。
“陛下说,要早朝。”
所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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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延意边咳边笑,“究竟是何人下的毒……寡人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第201章诏武四年
李延意当真穿袍正冠去了太极殿。
庚太后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李延意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身体状况是好是坏。说她好,依旧咳嗽连连,说她不好,健步如飞就连追月军都差点儿赶不上。
宣早朝的洪钟声从禁苑正中传来,禁苑各司各署的百官听到此钟声都纳闷不已。早就过了早朝的时辰,为何此时鸣钟?
薄兰正抱着一堆卷帙往鸿胪寺的方向去,听到早朝之钟立即停下脚步,与迎面而来的同僚大眼望小眼。
无论此时鸣钟是何意,天子召见他们必须立即现身,万万不可延误。
薄兰立即将卷帙放好,整理好官服,追随着匆忙的人群往太极殿小跑而去。
昨夜发生的事他略有耳闻,现在天子突然反常召集众人让薄兰隐约有些担忧,莫不是有什么大震荡?
群臣抵达候君亭,往常最少都需在此等候一刻钟的时间方能入殿,可今日却快得异常。薄兰才刚到候君亭就见太极殿大门已经缓缓开启。
群臣一脑门的雾水往里走,他们万万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前所未有的大难。
卫庭煦和家属在肇县汇合之后很快转移,林定的追兵被诱到了南边,发现不太对劲便又折返,沿着肇县的野道追击。
甄文君正是行军作战的老手,她从阿燎处借了一个天兵神盒查看肇县附近的地形,就地征集了一群平民让他们去探金吾卫虚实。平民化装成商人樵夫毫无破绽,回报给甄文君说金吾卫大概有两千人。甄文君便问卫庭煦此地可有她卫家藏的私兵。一开始卫庭煦还有些故弄玄虚的意思,甄文君拆穿她:
“以你一向谨慎的个性,若是肇县没有私兵你是万万不会选择此处落脚的。究竟有多少,一万?两万?”
卫庭煦老实交代:“五万。”
料到她有藏兵却没想到小小的肇县藏了五万之多,甄文君再去看脚边的天兵神盒布成的地图,心中有了一丝预感,用木棍指向肇县、椿县、爻县、于江四个城池。甄文君指的过程中卫庭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从卫庭煦的表情上看,甄文君便已经猜到了九分。
“这四个城池练成手掌之状从西至东包围汝宁,若是在这四城中埋下伏兵,一旦冲晋南攻你再起兵,汝宁必定沦陷。”
卫庭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自顾自地喝药。
“不过,如今冲晋大军居然被薄持深击溃,甚至进贡求和,此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卫庭煦问道:“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诈?”
“这个薄持深我并不熟悉,没见识过他的本事不好直接下判断。只不过我曾与冲晋交手,那时便能感觉到冲晋虽然强悍骁勇,但学习模仿能力亦是出众。只要敌人用过的兵法很快便会被学了去,不是一群只会强攻的莽夫。自神初十一年冲晋兵败之后,这么多年他们恐怕不只是厉兵秣马,或许也定制了一系列作战计划。现在的大败求和便是计划之一。”
“若你是冲晋首领,你会如何排兵布阵?”
“首先我会派遣探子深入大聿国内,摸清大聿中枢和地方关系,选择在内斗最激烈之时出手。但我不会直捣黄龙。瘦死骆驼比马大,就算大聿中枢再暗弱依旧是可怕的敌人。率先牺牲一部分兵马制造战败假象,待聿军觉得胜券在握时便大军压境,趁着大聿中枢政斗消耗力量之时,坐渔翁之利。”
“的确是个消耗最少的好法子。”卫庭煦道,“当初薄持深扭转北疆战局时我也嗅到了冲晋的心思,李延意若还清醒的话也不会少了这份心思,可惜,如今的她已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对她做了什么?”
即便甄文君在配药时已经尽量减少苦味药材的分量,药汤浓浓的苦味还是让卫庭煦微微拧起了眉。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卫庭煦并没有调用肇县私兵,让甄文君稍安勿躁根本不用和金吾卫硬碰硬,林定很快就会离开此地,火速赶回汝宁。
“莫非你在汝宁还留下了什么暗雷?”甄文君问,“李延意有恙?”
卫庭煦想到了阿父,伤感地叹了一声:“阿父以性命护我们卫家出京,保下了阖族的脑袋。就算是为了阿父也定让汝宁那帮匹夫尽数陪葬。”
果然第二日清晨消息传回,说林定兵马不知为何突然转头向汝宁的方向迅速撤离。与此同时前方传来密报,薄持深率领的聿军主力在撤回汝宁的途中突然遭遇袭击,被困旧风岭,十二万大军最后只有两千人拼死逃出来报信,其他全数葬身山岭。薄持深和薄钦战死,国舅爷家的公子庚釉被护着杀出重围,不过也被卸掉了一只胳膊成了废人。
卫庭煦到此战报时奔丧大队正在缓缓西行,距离平苍还有五百里。
广袤黄土悠悠粉雪,卫庭煦一扬手,漫天的纸钱。
阿父,大哥,就用我这一双眼替你们见证李氏的覆灭。
冲晋大军强势压境,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追近汝宁近八百里,自白峪城、孟梁外再破六个城池,连带着官仰也被轻而易举地拿下。
当年孟梁一战对于冲晋而言是莫大的羞耻,这些年来他们养蓄锐只为今日大战一雪前耻。更重要的是北方气候日益暴烈,温暖肥沃的南方始终是萦绕在他们心头的梦,为之热血沸腾的梦。无数冲晋人立下“死于南方”的誓言,他们受够了寒冷,他们需要可口的食物温暖的房屋,更需要香软的南方女人。
冲晋犹如一把满弦的利箭射向大聿心脏,特级军情已经传回汝宁,可身居汝宁的天子却在杀人。
天子怀疑有人长期向她下毒,在早朝时质问诸臣,只要有人承认此事便只杀他一人,若是无人认罪,群臣连坐。
谁也无法形容当时太极殿内的情景,所有大臣都懵了,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荒唐事?可天子一副病容神情诡异,令人十分不安。
薄兰上前劝说天子,天子一见此人万分碍眼,冷笑说好你个薄兰,居然还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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