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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远
她的腿没问题,所以她根本没去过绥东山脉,没去绥东山脉就不存在救命恩人,没有救命恩人没有甄文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圈套。
试想,山野村夫家的女儿为何有名有姓?
一行推导下来甄文君掌心都凉透了。
莫非她所有关于接近了卫庭煦的沾沾喜喜都是水中花镜中月?如今的一切都是卫庭煦一步步引导她进入的庞大迷魂阵?
小花依旧跪在角落不言不语。卫庭煦躺在她双手之下沉默着,不知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车厢内的空气骤然变得干燥,甄文君每次呼吸都感觉有火星子往她的鼻子里钻。
究竟是她想得太多,将卫庭煦想得太神还是想得太少,根本不配与卫庭煦的谋略相提并论?
其实检验的方法很简单。
所有的问题和疑窦只要去破解根源问题便会有答案。
卫庭煦的腿是否真的残疾,一试便知。
甄文君推按的双手慢慢从腰往下移动,心下一横,几乎使出了九成力气在卫庭煦的腿根处用力一捏。
她自小习武手劲不小,前段时间掌心受的伤用药得当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一捏恰好捏在脆弱嫩肉上,即便隔着毛皮也定教一般人疼痛出声。
只要卫庭煦的双腿有一点儿知觉都无法忽略她铁爪一钳。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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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疾是假装的,卫庭煦立即翻身怒骂她,她便会立即跪下求她恕罪,推说她自小干活手劲太大,且近年来为了成为能够保护姐姐的可靠之人,一直在暗中习武。姐姐双腿常年不动最是需要大力按压活血,没想到这一下下手太重让姐姐受惊了。
解释应付的话已经在心里绕了一整圈,内心的小人已经和小花并排跪着了,就等着卫庭煦跳起来质问她。
但是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
她这一钳下去就像抓上一团死物,别说跳起来,卫庭煦趴在那儿纹丝未动,也没抬头,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只有小花如火的目光犹如利剑,在她身上猛砍。
“你在做什么。”小花是外家功夫高手,甄文君手上发力隐藏得再好也难逃她的眼神。
小花站起来迅速靠近,卫庭煦听见动静这才带着疑惑地抬头。
在小花起身的当下甄文君就已经从她炸开火焰的眼睛里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再好不过。
她什么都不必做,就等着小花彻底将她送到卫庭煦身边。
小花上前一拳砸在她的脸颊上,并拎起她的衣领,丢出马车外。
灵璧将最后一块肉脯到食盒之内时,一团事物从马车内飞了出来,吓得马匹长嘶,举蹄带着车厢便跑。
灵璧立即飞身上马,好不容易将马稳住没引出更大的乱子,往回一看,刚才从马车里飞出来的居然是甄文君。
甄文君被护卫团团围住,口中吐血。
灵璧翻身下马拨开护卫,把她拉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连一直待在树上和林间的暗卫都冲出来了,护卫杀入马车之内,暗卫在外盯梢。谁知冲进去一看里面除了卫庭煦和小花之外别无他人。
小花这一拳饱含了多少怒意,甄文君不忍多想,将脱臼的下巴自个儿按了回去,疼得眼泪花直冒。
“没事,没事……和小花姐姐有些误会。”下巴按回去之后才勉强能说话,摸了一把肿得老高的嘴角,透过残破的窗户看见卫庭煦正在看她。
眼中有不忍吗?
甄文君劲地打量。
当她清晰地从卫庭煦的双眸中认出了不忍和疼惜之情时,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这一拳没有白挨。
灵璧带着甄文君回帐篷内歇息,拿了些药给她自个儿抹。
篷中支着一口热腾腾的锅,里面煮着野鸡肉、晒干携带的蔬菜和半截玉米,滚水之时肉香和菜甜味儿融在一起,溢满了整个帐篷。
甄文君抹着药,心里还在想卫庭煦的事。
看来卫庭煦双腿是真的毫无知觉了,且她想起一事,那甄文君的阿父也曾是平苍士族,不过是家中出了变故才逃至山野生活。想必她阿父也念过不少书,给女儿起个名字并不奇怪。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到上山一探。
待鸡汤熬好也没再见卫庭煦和小花。
“小花和姐姐呢?”甄文君问道。
灵璧摇摇头:“女郎交待了,她和小花去了北坡,只带了两名护卫,就连暗卫都不许跟随。”
“什么?暗卫都不许跟?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我要去看看。”
“别去了你,万一被女郎发现你有几张皮好剥?”
甄文君踌躇道:“灵璧姐姐说的对。”
灵璧正要再教育她一番,甄文君直接拉着她往篷外奔去:“不过有灵璧姐姐跟着我一块儿就不怕被骂了。好姐姐随我去吧!”
灵璧:“你找骂还要拉上我?!”
寒风朗月枯枝,甄文君硬拽着灵璧来到北坡,悄声爬上树冠,幸好今夜皓月当空能借个光,她一眼就瞧见卫庭煦和小花以及两个护卫在百步之内。
卫庭煦坐在四轮车上,小花跪在她面前,只听卫庭煦道:“文君妹妹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虽之前我疑心于她颇多考验,可她终究不负我心,甚至为了救我不惜赔上性命。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你岂能因一时意气出手伤她?”
甄文君以为小花会反驳,会将她刻意用力试探之事抖露,没成想小花对卫庭煦言听计从到根本不反驳她任何一句话的地步。
卫庭煦继续道:“灵璧理内你理外,而文君妹妹今后将会是我储备军需、招兵买马的得力助手。你们都是我心腹股肱、飞鸿羽翼,不可心存芥蒂。我知你不进油盐,此刻不反驳我心里未必甘愿。你且在此好好想明白,能够真心接纳文君后再来找我。”
说完护卫便推着四轮车带她离开了,小花乖乖地独自跪在寒夜之中。
和甄文君想的一样,卫庭煦果真开始信任她,而遣走了大部分人便是要训斥小花却给小花留点颜面。甄文君之所以带灵璧一起来便是要灵璧也亲耳听到这番话,以后她也不会疑心跟踪,大大方便了甄文君行事。
只不过小花刚刚开始疗毒,身上全是伤口,这一夜在这儿跪着着实可怜。说起来小花真是一片碧血丹心的忠义之士,的确是发现有人要对自家女郎不利才出手,若不是阵营不同甄文君也不会为难她。
小花跪了半个时辰,忽然闻到一阵肉香。她抬头一看,头顶树干上吊着一口冒着热气的锅。
小花:“……”
那头帐篷,找了三圈都没见着晚饭影子的灵璧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鸡呢!我追了三个山头才抓到的鸡呢!”
第47章神初八年
灵璧找了一整晚没找到她的野鸡,睡觉的时候还拉着甄文君的手神情恐怖地说,不知道山里是不是闹鬼,不过是去小解的工夫回来鸡就不见了,不是鬼偷吃的难不成是鸡成了自己跑了?也不对啊,鸡成了要跑,也没理由把锅都带走啊。它带锅走做什么它也不炖鸡汤!
灵璧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本来罪魁祸首甄文君这见天的劳累困得不行,被她吵得睡不着,也算是种报应。只能安慰灵璧你可别多想,野鸡修行几百年或许真能成,可它都被你拔毛煮了,要成那叫鸡汤。指不定是哪儿蹦出来的野猴子闻到了香味偷走了。
灵璧点头称是,不再多想直接睡了。
甄文君却是后悔,嘴巴太快也不好,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第二日睡到正午才醒转,大概是昨夜偷听到卫庭煦对小花的那番话让甄文君安心不少,觉也睡得更踏实了些。只是昨日脱臼的下巴偶尔还是隐隐作痛,挨了小花一拳的脸肿得更大。
醒来时灵璧已经不见,甄文君裹上棉衣走出帐篷,见小花已经回来了,神色如常地站在卫庭煦所坐的四轮车后。有一位脸生的骑士骑在一匹高头黑马之上,夹着马肚的双股间磨得血肉模糊,一看便是日夜兼程送急信的信使。黑马马头顶尖角脖系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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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官家用的急递马。骑马之人白日响铃夜间举火,即便撞死了人也全然不用负责。马奔得浑身是汗,血一般地往下流。狂奔方止仍心内燥热,马不住地在原地嘶鸣抬腿作势要跑。骑士先是将身子后仰,踩在马镫上的双脚向下施力,开口制止黑马的慌乱。可黑马天性刚烈依旧不受控,骑士索性一边和卫庭煦说话一边让马轻松地继续转个弯跑几圈。慢慢由大圈转小圈之后,暴躁的烈马终于恢复了常态。直到马终于安静之后他才从马上跳下,单膝跪在卫庭煦面前。
甄文君细细看他驯马之术暗自记下,改日若是云中飞雪也躁动的话她便有计可施。
护卫和小花围着,骑士说话声音又小,甄文君听不清内容。
她也不靠近,去找灵璧要了块布,跑去林子里挖些冻土裹起来在红肿的脸上贴着,熬了点草药打算再外用热敷。炉子下的火堆才刚刚开始冒烟,便见小花走了过来看着她。
甄文君警惕地看着她:“干嘛?昨天这一拳还嫌不够么?”她指了指自己含了块石头一样的脸。
小花却对她礼貌作揖:“文君娘子,女郎有请。”
甄文君非常佩服小花的忍受力,昨日刚刚针锋相对甚至控制不住出手,今日却能敛起所有脾气来请她,不知是昨夜那一锅成的鸡汤的功劳或依旧是她女郎的一句话。
甄文君走进帐篷内,里面有几个护卫、灵璧小花以及快马送信的骑士。
那骑士卸去了两裆铠,内里厚实的裆衫也已湿透,年轻的脸庞棱角分明,刚毅的眉心有颗淡淡的痣。
甄文君在陶君城时养成了查人细节的习惯,只要有个陌生人出现在眼前她都忍不住仔细打量一番。这位骑士看上去刚过弱冠之年,因着赶路脸上全是马蹄飞溅的泥点。他看上去已然疲惫不堪却在强打神等待卫庭煦发话。来时那一身铜色铠甲着装很明显是大聿正统传令兵的打扮,一般都是大战时给将领传急报才有的行头,这头竟是找卫庭煦来了,为的就是这一路通行无碍,甚至无人敢查验急行令,重要消息自然能顺利抵达卫庭煦手中。看来这是卫家惯用伎俩。
甄文君和小花进来了,卫庭煦似乎还在等着谁。
一护卫匆匆进屋呈上一片小小的木片给卫庭煦,说是长孙家飞鸽递来的消息。
长孙家?甄文君记得长孙也是洞春大族,和卫家颇有渊源。
卫庭煦将木片来,站在一旁的甄文君极力偷看,眼珠子都要转到颞颥了都没能看清指头大的小木片上写了什么玩意儿,反而是卫庭煦直接将木片交给她。甄文君拿来一看,原来自己的眼睛还是很好使的,木片上真是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卫庭煦道:“文君,你将木片在火上烤一烤。”
原来是用明矾水书写的暗文,在火上烤过之后才会显字。
木片在火上过热后慢慢出现三个字:
“今夜至。”甄文君念了出来。
“她今夜才到,那咱们就不等阿燎了。”卫庭煦问那小骑士,“你且将事情经过细细说给大家听。”
甄文君心中暗道,先前就怀疑阿燎是洞春长孙家的人,果然没猜错。
小骑士开口第一句道:“子匀公子被奸人陷害,在去往绥川的途中被抓,如今已押解至京城,入了诏狱,由廷尉关训亲自鞫狱。”
他这番话甄文君听不出事态有多严峻,似乎是卫庭煦本要与这子匀在绥川相见如今半道上出了事。子匀乃是卫氏宗族,此番在绥川相见是要商讨平绥川流民之祸。如今子匀犯事被抓,应该见不到面了。听罢此话灵璧小花以及屋内诸君全都神情愤然,想必此事并不想她所想那么简单。
“何罪入狱?”卫庭煦问道。
“据说子匀公子在前往绥川路上他家府君过世,而他未能及时回家奔丧,御史台便上疏弹劾称‘父卒而子未归,实乃衣冠枭獍,无父无君不如禽兽’。天子震怒斥其不孝,不堪社稷重任,特令廷尉史赶往绥川抓捕。后经查在卫公过世第一时间卫府已经派了人告知公子,但报信之人莫名暴毙于路,卫公的死讯未能顺利传给公子,这才酿成今日祸端。”
灵璧愤懑道:“这定是谢老贼的计谋!陷害公子于不孝之地!”
甄文君心头波动:卫庭煦他阿父死了?
卫庭煦道:“仲父之死我亦是昨日才得到消息。这次子匀绥川平乱之行得来容易,原来早已挖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跳。可惜了我这堂兄自小怀安民济物之心,入仕之后一直忧国哀民,此次绥川大乱他数夜未睡已经制定了一系列定邦之策。可惜啊,依旧被那帮竭泽而渔的愚夫算计。”
原来子匀是她堂兄,去世的也是她阿父胞弟。子匀此去绥川是真的怀着救民赈灾之心去的,没想到身未到就被抓回了京城。听到“诏狱”这二字甄文君就头皮发麻。小时候有段时间阿母讲那些沙场故事讲得有些倦了,她正处于顽皮的年龄,阿母便跟她说起许多诏狱典故。什么夹指压踝的,割鼻子切膝盖的,去势幽闭的,更有以臂贯烧车严刑逼供的。打板子都算是小菜一碟,有诸多人冤死狱中或屈打成招。据说入诏狱者难再见青天,狱中无数枉死之魂,到了夜里这些冤魂便会漂浮在恶臭的牢房内啃噬人的耳朵和脚趾。
诏狱是她自小的噩梦,如今卫子匀被诬入狱,还是天子亲自下诏,想再出来实在难上加难。
“此事乃是谢家自掘坟墓,我已想到应对良策。”卫庭煦手里拿着羽扇,天气寒冷时并不扇动,就喜欢握着,似乎羽扇在手里便胜券在握,话语间并未有惊讶之色,仿佛早也料到。
“小花。”
“在。”卫庭煦并未说她需要什么,只不过抬了抬手小花便已经会意,迅速准备笔墨竹片。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甄文君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给这主仆多年来形影不离的默契。若是想要卫庭煦离不开她,便一定要想办法取代小花。
卫庭煦执笔在竹片上飞快地书写,一枚枚清秀小楷落在竹片上。站在她身边的甄文君大方地盯着看,卫庭煦写的是建安七子之一王仲宣《从军诗》中的一段“一举灭獯虏,再举服羌夷。”很明显也是藏字验的暗号,只有信之人明白这两行诗代表什么意思。
写完之后卫庭煦将竹片放入小花递来的白色布袋内,白色布袋袋口有黑绳捆绑,乃是丧礼样式。这一路上卫家车队都扮作奔丧装扮,看来这是卫庭煦惯用的手法。
不知她到底要向谁传递怎样的信息,她那句“已想到良策”却让甄文君有些惊悚。
莫非她早就想到堂兄会身陷囹圄,而堂兄的落难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此人心狠和算计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小骑士一直严阵以待似乎领了命令就要走,卫庭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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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将此物给他,而是交给了其他的护卫。护卫整装上马,很快消失在长路尽头。
甄文君本以为卫庭煦不信任小骑士,可也说不通,毕竟子匀落险的消息就是小骑士传来的。
卫庭煦拿了个药瓶放在腿上,自行推动四轮车到小骑士面前递给他。
“这……”小骑士有些懵懂。
卫庭煦温柔道:“郎君一路辛苦,已经备好暖塌酒肉请郎君早些歇息。待君养好伤后还有重任要交付予君。”说着让小花将她肩上的水貂皮披肩披在他身上。
原来是买人心之计。只见那小骑士颇为感动,对着眼前温婉女郎深深一拜道:“为女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护带着他下去休息了,卫庭煦一直等到夜深未睡,直到阿燎车马趁夜而来。
本以为阿燎出行为了避人耳目也必定轻车简从,没想到一来来了十多辆马车,阿燎从一辆圆形四驾豪车中下来时,身边莺莺燕燕四五位艳丽女子随行,各个像膏药一样贴在她身上不愿离开,咿咿呀呀的娇声此起彼伏,严肃的营寨瞬间因她的到来变成了花街柳巷。
难怪卫庭煦不愿与她同行。
卫庭煦脸都黑了阿燎也没将她的一众姬妾们劝回去,小花上前怒呵一声,小娘子们才被她吓得退回去。
阿燎一身华贵紫衣玉冠,面赋桃粉,是甄文君相当熟悉的做派。她上前拱手抱歉道:
“庭煦莫怪,我到子匀一事的风声后便日夜兼程地来与你汇合了,只是眷属们身娇体弱不堪舟车劳顿之苦,所以晚了一些。来来来,咱们进屋商谈。”
卫庭煦:“先把你脖子上的红唇印擦了。”
阿燎听闻抬手一抹,手背上抹下一道艳红,不好意思地又再道歉。
一行人鱼贯而入帐篷之内,灵璧挑起明灯,众人围坐在卫庭煦四周,阴谋之气顿生。
第48章神初八年
卫子匀被诬陷一事说完阿燎也极其愤怒:“不如让我父亲等人一并上奏疏向李举施压,先救出子匀再派人手前往绥川。绥川一郡绝不可丢,谁争取到绥川便能和洞春连为一线,更是一桩极其重要的军功。此事咱们绝不能退让。”
卫庭煦却摇摇头:“李举谢扶宸能构陷我们一回就能构陷第二回。李举一心想要除掉太后和长公主,必然不会让吾等长公主一派掌握绥川。当年若非先太子夭亡先帝无子,他李举不过宫婢所生之子又怎有机会坐上天子之位?自太后感染风寒不再临朝,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李举这便安奈不住想要除去太后这根眼中钉了。”卫庭煦轻声冷笑:“他们既然要派人去便让他们去。”
阿燎:“可是……”
“如今你有另一件事要做。”卫庭煦神秘对阿燎笑着,忽然转移了话题,“你寻觅了各地美人这么久,可知大聿境内最美之人是谁?”
听她这么说阿燎双眼发亮,兴奋问道:“是谁?”
甄文君也猜不透她想说什么,不是在密谋夺取绥川之道么?怎么突然提什么美人。
卫庭煦继续道:“你肯定听说过光禄卿洪瑷的三妹,阿忆娘子。”
提到阿忆娘子的名字,阿燎如同被点中要害一般跳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阿忆娘子的天仙之貌我如何能忘记?四年前长公主在易靖园举办春会时我曾有幸远远地看过阿忆娘子一眼,当真如同雷霆贯顶万花齐放,至今我依旧能够清晰地记得她凡间难寻的容貌。可惜阿忆娘子一直居于深闺之内极少出门,我也和光禄卿毫无交集,完全没有见她的机会……”
阿燎说得如同丢失了世间瑰宝一般热泪连连,甄文君却是嗤之以鼻,看惯了卫庭煦竟还会觉得谁的美貌难寻,她完全不相信,不相信有人能比卫庭煦更有姿色。
“如今我给你个机会。”卫庭煦对着阿燎激动得来回踱步的背影道。
阿燎迅速转身,眼里散出万丈光芒:“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不仅给你见到她的机会,还能让你与她厮守……”
阿燎深呼吸,心跳差点停止。
“……厮守一个月。”
“行行行,别说一个月,即便是一天我也此生无憾!”
阿燎说得极为诚恳。甄文君忽然明白或许她真是世间难得的多情种,爱美人,爱天下所有娇美的皮囊,她对每一位美人的喜爱都是真心实意的。
小花抱了一个极重的箱子到阿燎面前。
卫庭煦道:“我不仅让你们厮守,我还赠你白银千两用来讨她欢心。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区区千两还不至于打动阿忆娘子之心,其他的你自行添补。不过这一箱可别忘了一定要用上。”
很明显卫庭煦话中有话,阿燎坐在箱子前几乎是用了双手才将盖子打开,打开一看顿了顿,再抬头看向卫庭煦的时候,方才的激动和痴情全都不见,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甄文君站着的角度正好在箱子正对面,只能看见被盖子遮住的阿燎的半张脸,完全看不见箱中的情景,不知道她到底瞧见了什么为何表情骤变。
阿燎艰难地控制着盖子重新盖上,哀叹了一声:“我就说没这么好的事。当初月娘也是……庭煦啊你,真是暴殄天物。”
甄文君眉峰一挑,对她这话很敏感暴殄天物?
“你今夜好好安睡,明日便启程吧。”
“这么快?你也好歹让我的妹妹们歇息歇息!”
“行,那明晚启程。”
“……”
“时间紧迫,你若是误我大事我便将你一众姐姐妹妹全都送去夷州。”
阿燎无话可说,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文君妹妹,你需为我办另一件要事。”卫庭煦此话一出甄文君便心感不妙,果然她听道,“先前你为我赚来的两万白银如今我如数还给你。不过,你要为我买五万车粮食回来。”
“五万车?”甄文君一惊,这是何等的天文数字,从在场其他人的惊诧表情中也可见一斑。战事加上荒年,国内能够征调的粮食恐怕加在一起也凑不够万车。两万两白银别说买五万车,恐怕连五千车都买不到。
“为期一个月。”卫庭煦神情自若,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提出了怎样荒谬的要求。
“姐姐,银子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赚到更多。”
“哦?”
“现在我就可以从阿燎娘子手中定下十万两。”
“我?”阿燎被点名,好奇地看着她。
“芙蓉散阿燎可需要?”甄文君贼贼一笑,阿燎心头又被击中,立即眉开眼笑:
“文君妹妹咱们一会儿私下聊聊。”
“所以姐姐,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即便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五万车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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