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蛋黄
“小寻,你何时见过苍龙与爬虫为伍?”殷函子摸摸殷寻问的头,温和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天资卓绝,你身份尊崇,生来便是要俯视他们的,而不是和他们玩作一处。那些比你弱的家伙都是蝼蚁,而蝼蚁是不值得你屈尊去理会的。”
迷惘的问句中,已隐隐呈现出了心的方向:“他们,都是蝼蚁?”
“是啊,不过蝼蚁而已。”
阮昧知终于确认,他正在经历的,不是心魔,而是心理阴影。
很快,新的场景再度浮现……
127、悲催恋爱路
风,寒风,凉秋寒风。阮昧知望着脚下无限江山,不由得心潮澎湃,思绪激荡……殷寻问这家伙到底还要在山崖上杵多久啊!
这次的场景比之前还要无聊,除了修炼外就多一项工作,那就是每回修炼间隙都跑来登高望远。阮昧知无聊得直想撞墙,身为混元宗少主,平时的娱乐活动难道不应该是欺压师兄,调戏师妹,呼朋引伴,喝酒玩乐什么的么?殷寻问都从三岁长到五岁了为啥生活日常还是这么乏味无趣。不过也是,要是有趣的话,又何以会成为童年阴影呢?阮昧知转念一想,随即释然,果然心魔这种东西就是个邪物啊。
“少,少……主。”
头颅微侧,阮昧知毫无惊喜地发现呼唤者乃熟人,兰夫子。
“少主您怎么一个人啊,掌门可知道?”兰夫子只当殷寻问是个无知幼童,各种操心
“父亲知道。”冰山养成,非一日之寒,阮昧知发现,小寻这气势这嗓音真是越来越有冷风拂面的范儿了。
“不知少主您在这里做什么,可需要在下协助?”兰夫子无时无刻不在用言行努力证明自己是个好员工。
“只是……看看罢了。”
低低的声音宛如叹息,搞得阮昧知一头雾水,这娃老跑来看风景就算了,还看得无限向文艺青年靠拢,有必要么?
兰夫子告辞退下,阮昧知被迫留在山顶继续吹冷风,默默吐槽这无趣的少主生活日常。放风时间结束,阮昧知一点也不期待地回到混元殿,按照往日的规律,这时候应该是去修炼室打坐。
殷函子幽灵似的飘出来,冷不丁开口:“又去等人了?”
“我才没有等他。”记忆中的殷寻问迅速反驳道。
围观者阮昧知听得都忍不住乐了,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过这孩子在等的那个“他”是谁,莫非殷函子跟广大单身父亲一样,喜欢跟小孩说你妈妈没有死,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种经典台词?于是殷寻问就天天跑去蹲点……这都一个月了吧,难怪殷函子忍不住了。
阮昧知默默对比了一下没有妈和有一个狠心妈哪个更惨,最后决定还是把同情心留给自己。从未指望过,总比有过希望又被现实生生摧毁来得幸福。
“你既不是在等阮昧知,为何自回来起,每日都巴巴地往山门那里瞧?”殷函子淡淡地看过来,带着微不可察的失望之意:“你明知他那得空便来寻你的话不过敷衍,又何必自欺欺人去等那个注定等不到的人?”
“我知道!”稚嫩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忿,打破了往日故作冷清的面具:“我知道他在骗我,我知道他根本不会来,我知道他完全不会在乎是不是有人在等他赴约。就是因为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守着,去等着,让我自己看个清楚,曾轻信他人的我有多天真,曾抱有期待我有多可笑,每一日看到那空荡荡的山门,我便更明白一分,动心动情,伤的只会是我自己。这些都是父亲你教我的不是吗?儿子正在努力学会这一切,你不是该高兴么?!”
殷函子怔住,被儿子眉眼间的痛苦灼伤了眼,忍不住干巴巴道:“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阮昧知也未必就真的不会来。”
“阮昧知来了又如何,总会有些人有些事比我重要,他若不将我放在心上,永远都只会是一个过客,我纵是万般不舍,也留不住他。”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就像冬日寒冰,将那汹涌波涛强行掩下。
“哎……”殷函子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他家儿子是真看透了,却也是真被伤透了。
阮昧知从自己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傻了。他从未想过,分离时随口说出的那一句客套话,会给殷寻问造成这么惨烈的影响。若非在南无派混不下去,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到混元宗来,向殷寻问履行那个从未放在心上的约定。
之前看过的记忆画面又在眼前浮现,殷寻问厌恶了日复一日的孤独,伸出手,却被那些弟子一再拍开。直到遇到自己,这个有心帮助恩公照顾小孩和宠物的混蛋。刚刚还在想,从未指望过,总比有过希望又被现实生生摧毁来得幸福……可一转眼就发现,摧毁了殷寻问希望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简直就像是在自打耳光一样。
回忆中的日常还在继续,阮昧知却是再没有了吐槽的欲.望,他用殷寻问的眼睛看着山门打开用关上,他用殷寻问的脚步重复每一日的足迹,他却始终不敢用殷寻问的身份去揣测那看着远方时的心情。直到场景发生第三次变化。
“对不起。”阮昧知徐徐将在第二阶段的所闻所见讲完,不知不觉间,已是将自己的身躯与殷寻问的紧紧相贴。歉疚不等于爱,但歉疚会逼得人不得不付出爱。
“小时候那些事我都快不记得了,你很不必介怀的。”殷寻问的手缓缓摩挲着阮昧知的背脊,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况且你不是来了么?”
阮昧知闭上眼,再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唇齿流泻出真实的残酷:“我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是为纯阳体质者而来。”
殷寻问怔了片刻,随即在阮昧知泛红的眼角轻轻落下一吻:“不要紧,只要你愿意为我留下就好。”
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好,也许是此刻的情绪过激,阮昧知说出了他自己都从来不屑于信任的承诺之言
“嗯,我会陪着你,直到死。”
随着话音一点点消散在彼此的呼吸中,阮昧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真正定下来了,不再权衡利弊,不再患得患失,不再算计踟蹰。其实爱没有那么复杂,他只要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不离不弃就够了。
殷寻问的爱不像火焰那样激烈霸道,也不像流水那样平缓温和,他的爱就像细沙,柔软又坚硬,在长途跋涉中,无声无息便耗去了沙上行者的全身力气。越是用力挣扎,越是深陷其中。当你自以为掌握了规律,不再挣扎,试图放轻脚步缓缓出逃时,却又会忽然发现那钻入趾间缝隙,脚底鞋上的沙,是如此磨人,它让你如鲠在喉,不得安宁,每逃一步都饱受心灵拷问。最终只好停了脚步,认命地留在原地,陪着这片沉默又执拗的细沙,缠绵到天荒地老。
“昧知,你可是……历经了两世?”殷寻问敏锐地感觉到了此刻阮昧知心防的松动,趁火打劫地开始了诱供。
“你将你看到的都说说先。”事实证明,阮昧知依旧不具备直接坦白的美德。
殷寻问如实将在心魔第二重中的经历都复述了一遍,最后道:“昧知,你可愿意为我解惑?”
在被迫把最大的底漏掉后,阮昧知终于下定决心破罐子破摔,坦白了:“如你所想,我确实经历了两世……”
这大概是阮昧知给殷寻问讲过的最无趣的故事了,很多事被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只留下模糊的梗概。然而当阮昧知讲完时,殷寻问依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小寻,你看完可有什么感想?”阮昧知小小声地开口。笑容里带着点小尴尬
“我为你而骄傲,之前是我经历得太少,想得太简单,今后不会了。”殷寻问诚恳道。阮昧知那悲催的经历简直不要太励志,百折不挠此词就是为他这种打不死的小强量身定做的。
阮昧知笑容里那点小尴尬消散了,新顶上的是粉粉的小羞涩。
如果居誉非知道自己此番心设计消弭了两人间的矛盾不说,还大大加深了这两人的感情,一定会泪流满面悔不当初。其实他的大方针是没错的,让殷寻问看到阮昧知的过去,然后在道德观的冲击中消耗掉最后一点容忍度。但要达到这个效果,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殷寻问确实无法接受阮昧知的阴暗面。梯子做得再好,搭错了墙头那也是白搭,遗憾的是,在此之前,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居誉非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梯子搭得正是地方来着……
两人你摸摸我,我亲亲你的腻歪了好一会儿,阮昧知终于一拍脑袋道:“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了,你的元婴凝结得如何了?”殷寻问的手摸上阮昧知的丹田。
“我不是说这个。”阮昧知按住殷寻问的手,指指大门道:“这法阵被天道所破,外面肯定会有感应的,我们在这儿优哉游哉地聊天,你爹怕是急得都快上房揭瓦了吧。”
一想起自家爹,殷寻问不可避地想起了最后的心魔场景,沉吟片刻后,终于艰难道:“昧知,我有些担心。你的计划虽好,但未必真的能逼着我爹就范。若他执意反对,恐怕心魔里的一切真会成为现实。不如,我们两偷偷离开混元宗,抛开身份重新生活。”
“小寻,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阮昧知忍不住摸摸殷寻问的头,笑着叹息。
“哪里天真了,上回那对男修士,不也打的这种主意么?”殷寻问不服道。
“戚可修他们那种避世的办法,也就只适用于他们。我要敢拖着你玩避世,立马就得被你爹给打成渣滓。别存侥幸心理,老老实实按着计划来要安全得多。”
阮昧知有些疲惫地挺直背脊,将身体的重量都留给自己的骨骼承受。他自己清楚,他没有说实话,其实私奔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他做不到。穷小子勾搭上富家小姐的桥段电影里演了不少,可真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其中艰难。拐着人私奔固然轻松,可作为男人,哪有牺牲自家媳妇儿事业以将就自己这穷逼之身的道理。况且,殷寻问那么骄傲一个人,没道理因为搞个对象就再也没法坦然示人。所以,他才要留下来,布局谋划,只为自己和殷寻问能堂堂正正地成为人人称羡的一对。
殷寻问还想再说,阮昧知已是先一步打断了他:“别再说你爹了,眼下先把居誉非解决了才是正经,这小子居然敢偷偷动手脚坑我俩,不拾他不足以平民愤啊。”
“回头我就杀了他。”殷寻问磨刀霍霍。
“罪不至死吧……”阮昧知劝道。
“好吧,暂且饶他一命。毕竟你在素女楼中时,也算是承了他一点情。”在深入沟通后,殷寻问通情达理了许多。
“拾他这事儿就全权交给我,你只要全力配合我就好。”阮昧知凑到殷寻问耳边一阵嘀咕。
殷寻问犹豫片刻,到底还是点了头表示配合,虽然他依旧觉得完全可以对居誉非再狠一点。
阮昧知起身,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道:“那好,我们出去吧。”
128、悲催恋爱路
就在殷函子急得团团乱转之时,密室的门被猛然打开了。
“掌门,您快来看看少主可有不妥。”阮昧知扶着殷寻问的手,言语惊惶。
殷函子快步上前,接过殷寻问就检查起来。
居誉非随之跟上,正要伸手,却是被阮昧知一剑比在了脖子上:“再动,就杀了你。”
“小知,你这是何意?”居誉非一脸无辜。
阮昧知却是根本不理他,扭头对殷函子道:“掌门,还请您召集门下,彻查这阵法到底被动了多少手脚。居誉非此人有谋害少主之嫌,请您准许属下将其羁押,查清后论罪定夺。”
殷函子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好在经过检查,并未发现自家儿子有什么不妥,这才没当场狂化,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
殷寻问亦是一脸惶急
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分节阅读64
:“父亲,儿子应该无事,还请您赶紧看看昧知如何了,他为救我,强行服药进阶,虽侥幸逃得一死,但具体如何还不好说……”
殷函子神识一扫,果然,阮昧知已是元婴期。似乎有了佐证,当下再看向居誉非时,殷函子神色间已再无半点犹疑,只剩怒意。
居誉非心下暗叫一声糟糕,他动的手脚他还不了解么,换个记忆而已,绝对不可能危及性命,更别说会逼得人强行进阶以破阵了。反倒是如果阮昧知趁机进阶,定将引发不良后果。若当真如此,那么此次变数就是阮昧知那混蛋进阶招来的,根本就不干自己的事!
居誉非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正要开口,对上殷函子那凌厉的目光,顿时又把话给咽了下去他要怎么说?说都是阮昧知进阶的错,自己虽动了手脚但绝对不致命?阮昧知这禽兽先发制人,将进阶与阵法捆绑在一起当了证物,因果混淆,在先入为主的背景下,他根本就解释不清。
居誉非不愧是跟阮昧知无耻度不相上下的禽兽,当下也不辩解,跟着做出一张惶急脸,对殷函子道:“掌门,誉非人在这里,定罪之事什么时候做都行,还请您先看看小知伤势如何,强行进阶一不小心便会损害经脉丹田,还需尽早治疗。”
太……太狡猾了!阮昧知愤愤地瞪着故作好人的居誉非,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步以退为进的棋走得正好。没见殷函子的眼神都没那么凶残了吗?
“好一步以退为进,你当我父亲是那任你糊弄的昏庸之人吗?”殷寻问冷哼一声,又对殷函子道:“不过父亲您还是先替昧知细细诊治一番的好,居誉非此人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先查清了阵中蹊跷,再与他算账。”
干得好!阮昧知暗暗为殷寻问喝。不过……这小子不是最不屑于玩这种小手段了吗?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小子的属性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那任人糊弄的昏庸之人,殷函子赶紧将心底那点小动摇团吧团吧远远丢掉,转头替阮昧知查看起来。直到体检完毕,殷函子才开口道:“阮昧知体质特殊,我也说不好他这状况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眼下他体内真元尚算稳定,应是无事。”
“无事就好。”居誉非抢了殷寻问的台词,继续装羊。
阮昧知被居誉非那关切的目光看得很想吐血,总觉得好可怕的样子。
“事情经过如何?”殷函子问道。
殷寻问黑着脸陈述道:“心魔刚起时确实互换了,可刚过一刻,我的神魂一转眼便被阵法之力拖入了个诡异的所在,失去对自身的控制,只能被动地待在幻境中不断轮回,无法清醒。还好昧知反应迅速,见我状况不对,当即服药强行进阶,催生心魔,破阵救我。”
这话说得真假参半,以殷函子那眼瞎的程度,倒也察觉不出半点不对。
居誉非却是两指指天,对殷函子朗声道:“居誉非敢以心魔立誓,此番布阵绝无谋害少主之心,还请掌门明察。”他才没有谋害殷寻问,他只是坑害阮昧知而已。
“心魔都快被你给玩坏了,心魔誓这种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拿来充数?”阮昧知凉凉道。
“……”居誉非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天妒英才,尼玛连发心魔誓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还有点人权没有。
殷函子冷着脸,淡淡道:“居誉非,你也不必急着辩解,随后我便叫人来看看这阵到底有何蹊跷。”
“那誉非就静候掌门还我清白了。”虽然清白已经被糟蹋得所剩无几了,居誉非还是将这坦荡模样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现在他只担心殷函子叫来的检查团队技术不过关,只能大略看出自己动了手脚,却看不出具体效用,那他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父亲是否这就要将居誉非带去关起来?”殷寻问忽而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殷函子点点头。
“那就请父亲先允我一事。”殷寻问抱拳郑重道。
“何事?”殷函子好奇。
“揍他!”
不等殷函子回答,殷寻问已是抽出仙剑对准居誉非全力砍了过去,虽是破不了居誉非的防御,却是把人当球一样抽来打去,将不好还手的居誉非搞得狼狈不堪。
“少主,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么?!”居誉非委屈道。
殷寻问又是一剑下去,将防御罩带居誉非从东边抽到西边:“你别招,千万别招,等我打够了再说。”
阮昧知和殷函子一齐默默扭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一盏茶之后,殷寻问才算罢了手。居誉非发冠散乱地蹲在依旧如故的防护罩里,瞅着殷寻问那意犹未尽的模样,默默磨牙。看来这次计划是失败了,不然知道了阮昧知过去的殷寻问没道理还这么护着他,等着吧,等你知道阮昧知是冲着吸阳才跟你好的那日,有你悔的。
“小寻,事情未定,你便下手,难落人口实。下回行事别再如此莽撞了。”殷函子等儿子打爽了,这才劝道。
还有下回?!居誉非青筋直跳,默默咽下一口凌霄血。
殷寻问垂了眼道:“居然敢设局害我,没直接要了他命就算好的。”
殷寻问那强忍杀意的模样,让居誉非的罪名,更确凿了几分。殷函子也不多说,再次确认自家儿子并无大恙后,拎着居誉非就走了。
“昧知,你说父亲会将居誉非人道毁灭吗?”殷寻问满心期待道。
“不会。”阮昧知颇为遗憾地叹道:“你爹既然能同意你我用这个方案来解决心魔,事前定是详细检查过的。要不是确实信得过居誉非,你父亲绝无可能让你参与进来。而且就立场上看来,居誉非并无害你的动机,只要细想,居誉非便不难脱罪。也不知居誉非用了什么手段,让你爹那么信任他。我只求此次后,你爹会对他多几分防备,至少别再拿他当你我的主治医师。”
“真可惜。”殷寻问由衷道。
“喂喂,你不是真想弄死他吧?”阮昧知汗哒哒。
“怎么会?”殷寻问微微勾起唇角,眉目清朗。
阮昧知默默后退两步:黑化了,这小子绝对黑化了啊!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殷寻问转而问道。
“我准备趁着居誉非没法添乱的这段时间将道侣大选之事尽快解决。”阮昧知望着脚下云海,微微眯起眼。
“可有需要我出力之处。”殷寻问走到阮昧知身边,将他单薄的身子拢进臂弯。
“努力修炼,给我当储备粮就好。”阮昧知笑笑。即使殷寻问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行事手段,他果然还是不想把殷寻问扯进这种事来啊,那么多妹子,就让自己一个人去笑纳好了。
阮昧知思索着道:“我拾一下就去兰夫子那里看看,候选者们应该都来齐了。”
话虽如此,当阮昧知拾妥当,从玄明殿浴池中爬出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阮昧知草草穿好衣服,捶着腰呲牙咧嘴:“殷寻问你这个骗子,说什么要好好检查一下结婴情况,居然趁机……你这个禽兽!”
殷寻问大步跟在后边,浑身都散发着吃饱喝足般的幸福气息:“我只是对你的丹田送阳气而已,我也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激烈。”
“要真没想到,你的手干嘛一直往下滑!别告诉你不记得丹田的位置了?”阮昧知停住脚步,扭过头怒瞪。
殷寻问走上前,将手按在阮昧知的腹下腿间,一脸正直道:“你一说我倒真有些糊涂了,丹田难道不在这里么?”
阮昧知将某人一脚踹开,痛心疾首:“小寻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都是昧知你教得好。”殷寻问诚恳夸奖道:“在看过你记忆里的黄.碟后,在下深觉鄙人可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阮昧知一愣,忽而沉了面色,认真道:“殷寻问,我想跟你做个约定。”
“什么?”殷寻问没想到阮昧知瞬间变了脸,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
“从此时此刻起,将来无论何种情况,都绝不再提及任何对方记忆中事,哪怕是一个细节。”阮昧知一字一顿道。
“昧知你……”殷寻问郑重道:“抱歉,我没想到刚刚那话会让你不快。”
“不,刚刚那话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之所以要和你做这个约定,是怕将来因此影响到你我的关系。”阮昧知徐徐解释起来:“我们经历了彼此的心结,这固然让你我更加亲密无间,可这也为你我的未来埋下了隐患。隐私这种东西,在造成距离的同时,也带来了安全感。当你我之间再无秘密,惶恐便随之而生,只因你已明白,我的要害所在,你若要伤我,定会比别人更痛千万倍。所以,为防将来一时失言,给彼此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们最好从现在起便当那些依旧是秘密。”
“好,一言为定。”殷寻问重重点头,良久轻轻道:“果然还是该把居誉非给杀掉啊……”
“喂,不要随便迁怒啊。”阮昧知捂脸,自己的记忆真的有带坏小孩的作用吗?总觉得殷寻问忽然变成一个糟糕的大人了啊……
虽然身体略有不适,但坑人坑得向来很敬业的阮昧知,还是把自己拾得人模狗样地出门了,结果刚走出大殿,他便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饿了。
于是阮昧知果断转道小树林,殷寻问无比自觉地更在他身后准备蹭吃蹭喝。午后阳光正好,两人酒足饭饱,阮昧知懒得再不想动,取了长毯软垫鼓着小肚子挺尸。殷寻问看到阮昧知那惫懒的模样,心痒痒地坐到他身边,琢磨着是先戳肚子好,还是先捏脸蛋好。
就在此时,一个用脸诠释着什么叫冷艳高贵的妹子打两人上方路过,然后,她的飞剑突兀地停在了那里。因为,在那一刻,她看到了真爱。
129、悲催恋爱路
苍翠间,暖日下,一抹白衫若天边流云,静静地高悬在那里。如白衫的主人那般,飘渺不羁,睥睨众生,清贵到遥不可及。修仙界谁没有一副好皮囊,当所有人都被冠以俊美的形容时,唯一能区分形貌高低的往往就只剩下那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个人气质。而有些人,便是不动不语,仍会让你在芸芸众生中一眼惊艳,再难将心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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