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蛋黄
“小寻,你愿意陪我……一起死么?”阮昧知微笑着提出可怕的邀约。
“乐意至极。”殷寻问从容颔首。生既不能相守,何妨黄泉相约。
阮昧知反手将剑架上了殷寻问的咽喉,目光灼灼地看向殷函子:“殷掌门,我自知实力低微,但在小寻主动配合的情况下,在您出手前杀掉他的自信我还是有的。选择吧,是要你儿子的命,还是要你儿子的尸首。”
“你若敢下手,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殷函子红着眼厉声威胁。
“说得对,多谢您的好意提醒。”阮昧知笑眯眯地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含着药道:“这是断命丹,一旦咬破丹药外壳,藏在丹中的毒素会立刻夺走我的性命。小寻先走,我随后,尸体可以留给您泄愤,不用客气。”
殷函子被阮昧知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颇有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憋屈感,只得将视线投向了自家儿子:“小寻,你真的要为区区一个外人,抛弃父亲,背叛宗门。”
殷寻问尚未回答,阮昧知已是抢答道:“最讨厌这种大家长式台词了,整得你跟个受害者一样。有你这么仗着着武力值高强抢人家道侣的受害者么?抢完了还顺带给一人洗脑,一人终身囚禁什么的,身为受害者,你这么彪悍好意思不?我们身为加害者都要哭了有木有。别说得小寻要不答应你就多不孝似的,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不过你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如果你不想开口默许无视都成啊,可你却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爱子做,以自身私欲强加于他,到底是你不慈,还是他不孝?”
阮昧知才不会给殷寻问动摇的机会呢,在他为辜负父亲愧疚前先果断推卸责任才是正道。
不得不说,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幻想中的殷函子,嘴仗功夫跟阮昧知比起来,那都是个战斗力负五的命。
“小寻……”殷函子干脆不表白,纯召唤了。
殷寻问默默将脖子往阮昧知的剑锋上又凑了凑,无声地表达着立场。
“掌门,您不会真想将我们俩的命都留在这儿吧?”阮昧知有些紧张地捅捅殷寻问,示意他随时准备好动手或者动脚。
但殷函子的反应却很是奇怪,他面上闪过惨烈的挣扎之色,您没看错,是惨烈不是剧烈,他以三秒一变的频率在“杀了你们”和“你们走吧”这两个表情间飞速转换,简直就像面部系统抽了一般。事实上,殷函子确实正处在卡机状态,就像对电脑输入两个互相矛盾的指令,电脑就会死给你一样。
殷寻问被殷函子含辛茹苦地教养了那么多年,虽然最近知道了父亲反对自己和阮昧知在一起,进而可能因此做出一些不大好的事,但对自家父亲可能采用的手段态度到底还是比较偏向乐观的。
阮昧知因为半妖事件将殷函子当做假想敌恶意揣测了那么多年,虽然最近知道了此乃误会一场,殷函子对自家儿子还是很爱护的。但再次站立到对立面,阮昧知依旧习惯性地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殷函子的行动,态度不是一般的悲观。
天道提取了殷寻问和阮昧知两人的记忆来制造心魔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产生因两人认知不统一衍生出的bug。所以说,作者给主角关上一扇门,总会再为他开一扇窗,当然,纯虐文除外。
“你爹这是……犯病了?”阮昧知狐疑地瞅着卡机中的殷函子。
“不知道。”殷寻问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他总不至于想要靠装疯来劝你留下吧,你爹不像会使苦肉计的人啊。”阮昧知眼中闪过一丝光:“这种违和感总觉得有点眼熟啊,莫非……”
难道自己出场不到一刻就又要下场了吗,面对着幻境终结者阮昧知同志,心魔君果断哭着跑去找天道了,天道揉揉心魔小呆的头,果断修正了程序错误,两人认知若有冲突,直接取能让这两人更悲催的那个结局就是。敢欺负他家心魔君,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于是殷寻问和阮昧知就迎来了殷函子追杀到底的后续剧情
“阮昧知,给你一个选择,离开小寻,还给他一个光明前途;或者拖累他,以一己私欲害死这个尚未真正明白情.爱含义的小孩。”真元缓缓流向殷函子手中的仙剑,凛冽的杀气如寒风般狠狠刮着阮昧知的脸颊:“一个背弃了宗门和父亲的少主和儿子,不要也罢。”
殷寻问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爹你……”
“怎么可能。”阮昧知的脸色也难看得紧,悲剧啊,弄巧成拙了,在自己的估计中,殷函子不肯放人的可能性不到一成,这种最糟的可能你妹的居然还真发生了,这不科学!
阮昧知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殷寻问,他从头至尾都在做戏,只等殷函子在百般权衡后无奈放手,可他们猜到了开头,却没能猜到这个结局。所以说,就算作者给主角开了扇窗,那也可能只是一扇天窗,当然,纯甜文除外。
“昧知,走!”殷寻问当机立断,将储物法宝丢给阮昧知,就主动迎上了殷函子。
阮昧知心下虽然隐隐有了预感,但到底还是更关心殷寻问。担心殷寻问为拖住殷函子狠心自残,阮昧知不敢耽搁,掉头就跑。然而更不幸的事发生了,阮昧知飞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混元宗长老和弟子们包围了起来。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结果吧唧一声把自己拍在了混元宗的护山大阵上,被护山大阵上的攻击囚禁法阵给直接放翻。
作为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阮昧知对于最糟的情况总是毫无保留地挥洒着自己想象力和创造力。这一遭,与其说是心魔把阮昧知放倒了,不如说阮昧知自己把自己坑害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于是,在殷寻问被自家爹封住修为捆了的同时,阮昧知也被混元宗审判团提溜到了殷函子面前。
殷函子冷笑一声,左手一只殷寻问,右手一只阮昧知,晃晃悠悠地飞到了居誉非的实验室。
“照之前的吩咐,将小寻对阮昧知的记忆削去,然后慢慢废了阮昧知,别触动神佑刻印,随你怎么做,最后只要保证他还有一口气就成。”殷函子将两人丢到居誉非手中便转身走了。
居誉非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就拖着悲催二人组进了小黑屋。如果这会儿心魔系统还未修正的话,居誉非一定已经卡机到死了。阮昧知一直坚信居誉非对自己的兴趣仅限于研究方面,但殷寻问却一心认定了居誉非对阮昧知满心觊觎,天道在权衡了一下是被解剖了比较惨,还是被强x了比较惨后,果断决定,先强x后解剖。什么,你说先解剖后强x?口味不要太重啊少女。
好戏开场,取材自殷寻问想象中的居誉非冲阮昧知淫.笑道:“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上了不是吗,小知?”
见到居誉非那么一副痴汉嘴脸,殷寻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可被封住修为的他,纵是心急如焚又能如何?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阮昧知颇为无奈地撇撇嘴,打小就被居誉非抓去做了实验素材的他,对于居誉非的种种摧残已经有了良好的耐受度,是以并不如何害怕。
居誉非细长的手指在阮昧知脸上缓缓抚过,叹息一般说到:“是啊,我可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呢。”
“放开昧知。”殷寻问寒声道。
“就不放。”居誉非斜睨着殷寻问,缓缓道:“不仅不放,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凌.辱他,侵.犯他,占有他。”
“我杀了你!”殷寻问挣扎着向阮昧知挪去,想要挡在两人间。
居誉非却是不紧不慢地将阮昧知的腰带解开,甩到他脸上,笑吟吟道:“我倒要看看,你要爬到什么时候,才能挪到我脚下。”
殷寻问咬着牙,金丹疯狂震颤,似有自爆倾向。
看到殷寻问被欺负成这样,阮昧知顿时炸毛了,磨着牙沉声道:“玩笑开过了点吧,居誉非?”
“我刚刚说的,可是句句肺腑,怎会是玩笑?”居誉非将头埋在阮昧知颈侧,咬着动脉重重舔吮,发出一声变态专用的满足喟叹。
阮昧知却是笑了,他直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朗声道:“如果你是认真的,那就只能说明……这是心魔跟我开的玩笑了!对吗,我亲爱的天道?”
一言既出,幻境顿散。
殷寻问一醒,操着剑便要往外冲。阮昧知以为他尚未清醒,赶紧拦住:“你要干嘛?”
“杀了居誉非。”殷寻问无比清醒地宣告出自己的决定。
“那只是心魔幻境而已啊。还要多亏居誉非企图对我干那种奇怪的事,不然我还不能这么快从心魔中解脱出来。”阮昧知死死抱住殷寻问的腰往回拖。
“他早就想将你占为己有了,那幻象说要凌.辱你侵.犯你占有你,焉知不是他本人的心里话?”殷寻问挥舞着仙剑怒不可遏。
“诶……等等,难道你最后跟我经历的是同一个幻境不成?”阮昧知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愕然。
殷寻问也愣住了,快速道:“莫非你也经历了计划失败后,父亲无视你我以性命相胁,动员全宗上下追杀到底,最后将你我擒住丢给居誉非之事?”
“对。”阮昧知思索片刻后道:“说起来这心魔似乎分了三阶段的样子,第一阶段你我互换心魔,第二阶段你我分享记忆,第三阶段你我共度心魔。”
“分享记忆?”殷寻问狐疑地皱起眉:“你说的可是那个无法掌控身体真元,只能看着事件发生的阶段。”
“对,就是这个。我代入了你的身份,从你的位置旁观了你过去经历的种种,想来你也该是进入了你自己的,或者我的身体,看到了回忆才是。”阮昧知细细解释。
本来殷寻问一直不明白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是什么的,不过现在,他明白了。感谢阮昧知的主动配合,感谢他的不打自招。
126、悲催恋爱路
殷寻问张了张口,忽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了,他想问那光怪陆离的人物是怎么回事,他想问之前那些暧昧淫.猥的遭遇是因何发生,他更想问……昧知,你还难过吗?之前他只当那些种种不过是心魔在胡编乱造,现下恍悟那些被自己漫不经心看完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些什么时,才忽觉心痛。
殷寻问抿紧了唇,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总是上挑的眉,永远明亮的眼,常常勾起的唇,恍惚间觉得有些模糊难辨,如果你微笑不代表你欣喜,那我又要从何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你是害是利?
被殷寻问这么默不作声地瞅着,阮昧知心下暗叫不妙。他敢押两张黄.碟打赌,他和殷寻问之所以会进入对方回忆,肯定是居誉非那混蛋成心祸害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殷寻问到底看了自己多少老底。
“你在心魔幻境的前两阶段看到了些什么?”阮昧知半垂了眼,努力用镇定的声音压下心底那点小忐忑。
殷寻问欲言又止,眼神越加纠结,面色越加暗沉。
阮昧知的心也一点点随之一点点沉了下来,用随着低压的头颅垂下的发丝挡去所有表情:若是殷寻问觉得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过去,该如何是好……
是用身体暴力将他的身留下呢,还是用语言暴力将他的心留下呢?
看着阮昧知那深深垂下的头,殷寻问猝然想起了记忆中阮昧知因为卖黄.碟被那女人鄙夷抛弃的场景,心中钝痛。他几乎有些慌张将阮昧知拽入怀中,急急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是……我根本就不介意那些东西。我只是犹豫若说了会不会惹你不快。”
白皙的手顺着殷寻问的胸膛缓缓向上,最终软软勾住宽阔的肩头,带着无尽的温柔。阮昧知抬起头,笑容明澈:“不介意就好。”其实殷寻问若介意也无所谓,他完全可以将人弄昏了,把错推到心魔头上,回头再想办法将殷寻问的这段记忆洗去,或者把人偷偷掳走。
殷寻问搂紧阮昧知,心疼的感觉在心底绵绵地泛滥开,让他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阮昧知是一个多么脆弱的人,并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呵护这个看似强大的倒霉孩子。殷寻问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刚才在小黑屋门口转了一圈幸运逃生……
阮昧知的好感度可不是那么好刷的,当不幸与此妖孽缔结情侣关系后,同志们便要格外小心了。一旦选错选项,便会立刻诱发此妖孽的黑化状态,并直接步入bd支线,轻则被忽悠洗脑,重则被囚禁反压,永不超生。
有些事,总是要说开才好,殷寻问避重就轻地选择了第一重心
男炉鼎( 修真,欢脱囧萌) 分节阅读63
魔作为开:“心魔第一阶段时,我被居誉非,龙惊千和我自己痛骂了一顿。”
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阮昧知低咳一声,也开了口:“第一重心魔时,我看到了居誉非龙惊千和我在玄明殿大厅里玩3p。”
“……”殷寻问耳根瞬间飚红,好不尴尬。虽然他目前最挂心的事的确是阮昧知爬墙,但心魔幻境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直白生动吧!
阮昧知继续道:“对了,顺便说一句,其实居誉非的身体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干瘦,他身上还是很有料的。”
“你怎么知道的?”殷寻问条件反射下怒目而视,随即想起了阮昧知记忆里那悲催的卖身岁月,不由得赧颜汗下,后悔道:“抱歉,我不该又……”
“没事。”阮昧知打断了殷寻问未完的道歉,他曾经很烦殷寻问那动不动就吃醋的破毛病,但在看过殷寻问的记忆之后,他已经很难再因为这一点而不满了。
“小寻,你知道我在第二阶段的心魔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吗?”阮昧知贴着殷寻问的脸蹭了蹭,缓缓地开始了讲述……
话说那时,阮昧知在一个疑似书房的地方发觉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后,很快便定下了听之任之的行动方针,淡定看戏。但让他郁闷的是,接下来的节目简直无聊透顶,他被那身体绑架着反复做着同一件事看书。看的还他妹的是阳性体质的教科书,对他本人一点价值都没有。
当看书看得想吐的阮昧知终于从那该死的书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太阳都从东边溜了一圈,跑到西边去了。迎着残阳余晖,书房外殷函子伟岸的身影显得格外欠扁……
阮昧知这才惊觉,貌似自己的身高缩水了不少。或者说……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今晨吩咐你的都看完了么?”殷函子言语淡淡。
阮昧知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嗓音:“回禀父亲,都看完了。”
“将这几本书的总纲一一背来。”殷函子吩咐道。
嘴巴自动开合着流泻出语言,流畅地背诵着之前所读的内容。
阮昧知此刻已经反映过来了,这是殷寻问的声音,他目前扮演的多半是殷寻问三四岁时候的状态。阮昧知忽然很有一种掏出镜子照照的冲动,很怀念当初那只小包子的事他会到处乱说吗?
“很好,现在,去练剑吧。”殷函子平平地夸奖了一句,下达了新的指令。
阮昧知愤愤埋怨着殷函子未太过严苛,对一个三岁小孩居然要求这么高。但这具身体却是毫无异议地跟上殷函子,转头去了掌门练武专用的舞剑崖。
接下来的情节乏善可陈,不过就是练习同一个挥剑动作五百遍啊五百遍!阮昧知都快被这枯燥的学习日常给憋死了。当初他跟着龙惊千学劈挂拳的时候还能自由发挥呢,到了殷函子这里,却是连每一丝灵力运转都不能有半点误差。错了就要被训,再错就要被抽,殷函子教学的时候就是个鬼畜不解释。
直到手酸软得再抬不起,阮昧知才总算盼到了殷函子那一句:“今日就到这里,回去打坐一个时辰后便睡吧。”
当这具身体在聚灵阵中坐下时,阮昧知都快哭了,无聊死了有木有,没人聊天,没有娱乐,一整天居然除了修行还是修行,养成游戏都不带这么摧残儿童的。一个时辰总算过去,再开门时,门外只剩下了冰冷的建筑,没有半点人气。
穿行在这高大到空洞的大殿中,小小的身影被夜明珠照得一身清冷,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别说三岁幼童,阮昧知都觉得再也不会爱了。未再被心魔摧残,阮昧知索性屏蔽了外感,沉浸入自己的内心世界,在碟片的海洋中畅游起来。
当阮昧知再次恢复对外界的感知时,已是深夜,身边翻卷起飞絮般的流云,脚心有被什么细长物事硌住的感觉,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是飞剑。很明显,在一个时辰的打坐结束后,幼年的殷寻问小朋友没有乖乖去睡觉,而是淘气地偷跑出来夜游玩耍了。
下方的景色很熟悉,是混元宗的山道,良好的夜视能力告诉他,山道上正走着三个核心弟子,这三个弟子七八岁的模样,虽然天资应该不错但受年龄限制修为尚不足,小脸涨红,气喘吁吁,走得颇为辛苦。
飞剑很快降了下去,阮昧知感觉到这身体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见过少主。”就算没见过殷寻问,眼见这么个小小年纪便能御剑的豆丁,核心弟子要再猜不出对方身份那就太蠢了。“我们得师父吩咐,正要给掌事师叔送东西去。”
“你们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一路走来的?”歪歪头,再次开口。
“是。”三个核心弟子点头。
“你们为什么不御剑呢。”听到嘴里跑出这种蠢问题,阮昧知忽而好想掩面,他就说为啥殷寻问在核心弟子中的人气这么低,感情这小子从小就给自己努力拉仇恨值了!
“我们不比少主,天生神识通达,无法御剑。”阮昧知发誓他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要不你们将东西给我,我替你们转交吧。”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忐忑,殷寻问小豆丁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伤到别人自尊了,企图挽救中。
“怎敢劳动少主大驾。”结果自然是被小孩们拒绝了。
“那我陪你们去吧,这天黑路窄,我跟着你们也好照应一二。”殷寻问小朋友起飞剑,努力扬起笑脸。
“这段路我们是走惯了的,不需少主您帮忙。”
再次被拒绝,殷寻问便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是没法跟这三个一起玩了,只得慢腾腾地重回飞剑,低声讪讪道:“哦,这样啊……那就只能祝你们一路顺利了。”
没有再听那三个小孩客套,回忆中的殷寻问便操纵着飞剑回到了云上。
下方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哼,会御剑了不起么,还专程跑到咱们跟前炫耀一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天赋异禀。”
“是了不起啊,那可是掌门之子,生下来就该高高在上的。”
“不就是出身好,天资好么。什么都不用做便轻轻松松将我们都压到泥里去,真是不公平。”
……
感觉到小头颅一点点耷拉了下去,阮昧知无端地愤怒起来,什么叫不就是天资好,明明小寻付出的辛苦是普通弟子的百倍千倍,这帮熊孩子凭什么这么说他!
阮昧知却是不知道,这其实是殷寻问第一次尝试与父亲以外的人交往,彼时,他还不懂什么叫嫉妒,什么叫诋毁,什么叫伤害……他只是默默地想:也许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对吧。
场景慢慢消散,新的画面徐徐展开,阮昧知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空中,不过这回是白天。一阵风来,脚下的浮云如浪花般被推挤着涌到一边,露出下方的场景。
下面似乎是混元宗外门弟子们专用的演武场,场上有几个少年正在比划。飞剑和飞剑上的身躯绑架着阮昧知向下飞去,悄悄地停在了演武场的墙外。轻轻跃下飞剑,阮昧知看着眼前高大了许多的院墙,判断出自己的身高和之前基本一样,应该还处于小豆丁阶段。
不等多想,这个身体已是轻盈地翻过院墙,慢慢向着那几个少年走去。时机很巧,一场战斗刚刚落下帷幕。
在踟蹰了片刻后,殷寻问小朋友还是憋不住开口了:“刚刚你不该往后闪而该直接前冲的,他的施法速度很慢,你很容易便能在他施法时冲杀到其身边,然后一举制敌。”
“你是谁?”那落败的少年斜眼道。
“我也是混元宗的弟子。”软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安:“那个……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修炼吗?”
“你是内门的吧?年纪这么小就能入门,资质应该很了得啊。”那获胜的少年露出几分兴味的笑容,眼中带起了几许恶意:“既然你想参与,那就来吧,不过先说好,一会儿你要是被打痛了,可别哭。”
“不会。”
稚嫩的嗓音答得又快又急,阮昧知听出殷寻问这强装淡定的声音里很有几分欢喜,就像找到了玩伴的普通小孩一般。阮昧知不由得暗自叹息,对面那小子明显是在为之前那句“施法速度很慢”报仇呢,也许还带着一点外门对内门的嫉恨心理,这场演武游戏肯定得悲剧。
事情正如阮昧知所料,殷寻问开开心心地开战,然后认认真真地群挑,最终彻彻底底地把对面几个少年轰杀得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剩。
“继续吗?”眼帘中映入的是少年们灰头土脸的倒霉模样,嘴中吐出的话语欢快得格外欠揍。阮昧知不得不承认,殷寻问这孩子有时候真心有点二。
“你到底是谁!”被个小孩落了面子,几个少年都很是不爽。
“我叫……殷寻问。”似乎是顾忌到上一次求勾搭的惨痛经验,殷寻问回答得格外犹豫。
“掌门是你……”一个少年皱眉道。
“是家父。”殷寻问垂着头,小小声道。
那被评价为“施法速度很慢”的少年扯起唇角,阴阳怪气道:“能得少主亲手指教,我们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少年那明目张胆的反讽口气听得阮昧知满心不快,但这具身体却并没有响应他的呼唤将这几个少年再揍一顿,而是直接踏上飞剑离开了。
泪奔而去的殷寻问小朋友找上了自家爹,童稚的嗓音里满是迷惘:“父亲,为什么他们都有伙伴,却没有人肯跟我玩?每次听说我的身份后他们都很讨厌我的样子,小寻到底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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