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靠靠
远房弟弟?既是老远来的,怎么不见带个包袱?张泰这么一个粗大个,如何有这等清秀斯文的弟弟,就似……就似……
王荣一拍脑袋!
就似南馆里的小倌!
娘呀!这可不就是南馆里的那个小倌!张泰这是把他抢回家了?赎回家了?!
王荣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张泰合上铺子门,转身对景华说道:“你别介意,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我怕王哥他一时乱说什么。”
景华奇道:“有何可介意,说我是你弟弟甚好,也省得左邻右舍嚼舌头。我是南馆里出来的,若是连这点小事也介怀,如何能熬过这些年?我如今出来了,也不好再用馆里的花名,真名我却是不想再用了。你既说我是你弟弟,我便借你一个姓,从此唤我张致吧,还望你不要介怀。”
张泰道:“你原先名字就好,为何不用回原先名字?”
景华却默默不回话了。
张泰惶然,只当惹他不快了,赶忙赔不是。
景华道:“你又没做错,如何对我赔不是,且如今你算是我的主人了,我该对你唯命是从才是。”
张泰一听急了,忙拿出那卖身契道:“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赎你身,并不是为的这什么鬼名头!我、我、我是为了你……”说到此,张泰却涨红了脸,说不出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此刻便把这卖身契拿了,我不要这东西,这东西也该是你的。”说着,便要把那卖身契塞给景华。
景华,如今的张致,见张泰急了,笑道:“如何便急了,这东西我没地,你自己着吧。”
话说着,已是走到后边房里了。张泰见张致不肯拿,便拉开房里柜子,随手放了进去,道:“反正我不稀罕这东西,我是个粗人,不当什么主子。”
张泰拉了张椅子,让张致坐下,道:“我这后边挤,就这么一间大房,旁边一间小的。往常我都在这房里睡着,现下你就住这房吧,我昨日没来得及拾,乱得很。被子褥子都是换的新的,你要缺什么,尽可告我,我去买。我就睡旁边这间小的,后边这间是厨房。我这房子挤得很,你将就将就。”
原来这张泰带张致回家前,愁坏了。他想着,这回来后可如何安排住的。同住一间吧,他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不住一间吧,他这巴巴地把人赎回来,不就为喜欢人家吗?不住一间也太假模假样。别看这张泰身高八尺,壮硕威武,在这情之一字上,也是愣头青,虚长了二十八岁。到临头,还是说不出口,倒把自己睡的正房让给人家了。
张致一扫这房,虽是粗陋,却也整洁干净,床铺、柜子、桌椅都有,知是张泰的房间,便道:“我睡那间小的吧,怎么能占了你的房?”
张泰忙摆手:“这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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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壮,不怕冷,还是我去隔壁。再说了,隔壁紧靠着铺子,我每日早起,打铁叮当作响,吵得很,还是这间稍微清静些。”
张致待要再推辞,张泰却说什么也不肯,只好就这么罢了。
这说话间,天色也暗了,张泰忙到厨房里张罗了一顿吃的。张致待要帮忙,却无从下手。他小时早早进了南馆,哪里学过这些活计,厨房里的事,他是一件也不会。张泰却不要他帮忙,快手快脚,就做好了饭,炒了两个菜。
张泰把饭菜端进来,道:“地方小,我往常省事,便把桌子摆这房里,胡乱吃了就是。如今你来了,我明日便把这桌子拾别处去,不在房里搅得满屋饭菜味。”
张致道:“别说这个了,自在吃一顿饭,我已是求之不得了。”
当下两人吃了饭,拾了碗筷,又坐着说了会话。
张致跟张泰商量着,他往后该作何营生。
“你这铁铺中,可需要帮手?”张致问。
张泰忙摆手,“你是不行的,这打铁是力气活,你如何使得这么大力气。”
待张致说那他便拾这房间、铺子,三餐做饭,张泰又摆手道:“这些有何难的,我早早起来,顺手就做了,你又不会这些活计,何苦去做它。”直说得张致没脾气。
张致道:“那我总不能吃白饭。”
张泰忙道:“你要做什么,可慢慢想,甚么白饭,你又能吃我多少米!”
张致不说话了,张泰恐他恼了,便去看他。
昏暗暗灯火下,张致脸映着火影,摇啊摇,晃啊晃,把个张泰看痴了。
张致瞧见张泰神色,晓得张泰心思,只起身往床边走去。张泰见他坐床上了,慌慌张张站起来道:“夜深了,你该困了,快歇息吧。”
张致轻笑,就如他还是景华时那般的笑,道:“可不,快歇息吧。你又往哪里去,这边过来。”说罢,朝着张泰招手。那张泰迷瞪瞪的,径自走到床边,被张致一扯,跌坐在床上。
张致伸手解了他衣带,朝下一摸,嘿!那家伙早已硬如铁杵。张致故意道:“这玩意儿这般形状,你可如何好好歇息?少不得还得我累个半宿,服侍服侍你才好。”说罢,把张泰推倒在床上,也不顾那玩意干不干净,低头含住。
这下可把张泰激得脑门冒汗,不住吸气。那玩意立时暴胀一圈,撑得张致下巴都合不拢。张致打叠起神,使出百般招数。那张泰只觉一根舌头,又软又热,往他那要命的所在又舔又吸,直要把他灵魂吸出九窍。
张致舔弄了半天,直累得双颊酸疼,还不见张泰有泻出的意思。实是太累,吐出那玩意道:“好大哥,你可饶了我吧,早些泄了去。”张泰见他舔弄得双唇艳红,唇瓣波光水润,当下情动不已,也不嫌腌,拉起张致便亲了上去。
张致待要推拒,却抵不过张泰一身力气,铁桶一般紧紧箍着他,亲了得有半柱香时间,亲得张致嘴唇都麻了肿了。那张泰还嫌不够,仍是细细含着亲,轻轻亲他双颊,又扒下他衣物,亲他胸前肌肤,亲他双乳,含着舔弄,间或用牙尖轻轻咬着戏弄。
谁知这大老粗哪里学来这许多花招!
张致只任他去,自己拿出早先放好的软膏,趁着张泰亲他,自己伸手沾了往后面去抚弄。待得松软了,药膏皆融了,便摸着张泰那胯下之物往他那里凑。那张泰如何受得这般牵引,低吼一声,硬物尽入,只觉此间舒爽,绝无仅有。
张致只伏在他身下,低声叫唤。
张泰已是神魂颠倒,哪里还注意得到张致的胯下之物,死水般软垂着。
第七章
张泰这一夜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他丢了一次,便想去侍弄张致。张致道今日如此多事,已是累了,便睡下了。
第二日鸡刚打鸣,张泰便醒了,只觉神清气爽,好不神。他轻手轻脚起来,熬了粥,打扫了铺子、门口,又出门买了酱瓜、咸菜、包子。待要开了火炉打铁,又怕吵着张致睡觉。一时不知做什么好,傻傻在铺子里绕圈,把那早就做好的诸般铁器都拿出来,细细擦洗,直擦得光亮十分。
张致在南馆里迟起惯了,但毕竟换了新地方,兼之心里有事,倒是醒早了。张泰听见动静,急忙起身往后边来,端出喷香的白粥,摆好那脆生生的酱瓜、白花花大包子,招呼张致吃饭。
张泰一口便猛喝了半碗粥,才只咬了半个酱瓜。张致慢慢悠悠,刚喝了一口粥,见张泰这样急,道:“你早起,便自己先吃了饭,不用等我。”
张泰傻笑:“我不饿,我不饿,我是粗人,吃饭惯常这样急吼吼的,不妨事。”说着几口又是一个包子下去,又问:“我往常一个人,都是随便吃吃,没甚讲究。你要吃不惯,可对我说。你平日里都爱吃些什么?”
张致喝了口热粥,热乎乎,暖得心里都舒服起来,眯眼道:“喝喝粥挺好,我也是多年没这么早起了……”
须知南馆里夜夜笙歌,生意做到半夜都算早的,小倌们都习惯日上三竿才起,有些甚至一觉到日落,恍恍惚不知一日始终。
待吃过了饭,张泰不让张致动手,自己拾了碗筷。
外边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人声笑声,渐渐大了。张泰便要开了火炉打铁,又怕张致无聊。思索半天,想起张致好写字,走到后边从铁箱里拿了剩的几两碎银,问张致道:“往常见你喜欢写字,如今我要往铺子中打铁,怕你无聊,给你买些纸笔写字如何?又不知你好看书么,也给你买几本书来解闷。”
张致略思索了下,便道:“也只有如此了,还得你些银子。你告我哪里买便可,我出去逛逛,多年没在街上走动过,不知街面上的新鲜事物。且我慢慢寻思可作何营生,总不好整日端坐屋里没事干。”
张泰见他客气,忙道:“就几钱银子,有甚么好说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再挣即可。你要用钱,尽管说,但凡我有,一定拿出给你。你可不要事事放心里,不开口。我一个打铁的,富贵日子过不上,可多你一口饭算甚么!”
一席话,说得张致心里越发沉了。
张泰毫无所觉,又怕张致出了这巷找不着路,仔仔细细跟他讲了一遍路,还画了地图,嘱咐午时记得回来吃饭。可一想,又怕张致走累了肚饿,忙道饿了就在外面吃。难为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汉,如今却婆妈起来了。
张致刚一出门,这王荣、李贵、陈杰三人就急火火上门了。一进铺子,陈杰便问:“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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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是糊涂了么!”
这张泰还只顾打铁,哐当作响,也没听清陈杰说的话。李贵急了,上前抢过张泰打铁的家伙什,骂道:“你还打甚铁!做这辛苦力气活,好容易攒下的家财,这就败光了!”张泰还没回话,王荣又接着说道:“张老弟,你别怪我通风报信,老哥几个是为你好啊!”
张泰是老实人,但不是傻子,一下就晓得王荣他们三人说的何事。当下停了手中活计,到后边端了三碗粗茶过来,请三位老哥坐下。
李贵见他不羞不恼,叹气道:“哥几个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也知道你不傻,如何今次这么糊涂,竟被那小倌所骗,哄得你给他赎了身!我们三人,可为你急死。你先说,赎了多钱?”
张泰也不欺瞒,如实说了七十五两银子。
王荣差点背过气去:“七十五两!我的个亲娘诶!好个黑心的老鸨,就坑你这嫩雏!这年头,你到西市去,十五两银子便能买顶好一个丫头!七十五两!就买一个年老色衰的婊子!我问你,他能帮你做家里活计?他能打铁?他能生孩子?你好糊涂啊老弟!”
张泰不爱听他如此说张致,道:“十五两买的是粗使丫头,哪里能买长得这么好的。他也不老,才二十,整比我小八岁。哥哥们为我好我知道,无非是看我孤家寡人一个,盼我早日成家,生个孩子乐呵。可我张泰也不怕你们耻笑,确是对婆娘毫无意思,下面这鸟玩意,看到婆娘也起不了动静。我也看破了,何苦勉强自己!我就看他顺眼,七十五两值得甚么,再挣便是。”
陈杰一听,茶水都呛得喷出来,放下茶碗骂道:“你就是不愿意找个婆娘,想找个相好的,也得找个好人家的,找这,算个什么事!你倒好,看人家这顺眼那顺眼,昏了头要赎他身。我且问你,你可有问过人家看你顺眼么?”
张泰闷声道:“他愿意我给他赎身。”
陈杰骂道:“有你这种傻愣子要给他赎身,他做梦都笑醒了!你就看着,你这样的人家,他能跟你过几时日子!到时傍上富贵枝头,你人财两空,勿要悔恨!”
李贵、王荣两个见陈杰骂得张泰低了头,竞相劝他,赶紧找下家,把这人再给卖了,拿回那七十五两银子。
张泰憋了半天才回道:“我赎他,并不为的什么,只因他在南馆里的日子太苦了。我谢了哥哥们今日相劝,可我赎他出来,也没想着硬要他长久陪着我。他若是想走,我也不会留。”
这王荣三人都听傻了,见劝解张泰无望,当下摇头叹气,捶胸顿足,只怨自己把张泰带上歧途。
张泰这呆头呆脑的,倒反过来劝慰三人了,直折腾了一早上。
第八章
张致这一出门,直晃到晌午才回来,买了纸笔墨并四书五经等好几本书。原来这张致从小在家也是读过书习过字,怎奈家道中落,流落到南馆里,从此再没读过什么正经书。现下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想着把学问拾起,好歹懂些粗浅文章,能写些只言片语。
这张泰被王荣三人训了好半天,他虽好脾气,到底心里不甚开怀,闷闷的。这闷无处发泄,就使狠劲打铁。他在火炉边烤得满头大汗,脱了身上布衫,露着一身壮肌肉,被火光印得红亮。加之他长得浓眉大眼,也算端正,门外往来的小娘们,听见哐当作响的打铁声,也有悄悄探头看的。待得看见一个壮汉子赤着上身打铁,便与女伴们掩着嘴嬉笑打闹。
张致回来,恰巧遇上个妇人来取自家的斧头。张泰转身去拿斧头的功夫,那妇人一双眼,从张泰后背扫到大腿。张泰将斧头递给她,她伸手去拿,还捏了张泰手臂一下,道:“好硬实的手,比这斧头还硬。”说着自己嘻嘻笑了,把个张泰窘得不行。
妇人走后,张致便调笑道:“你打铁打得这般卖力,衣裳都脱了,往来的小娘子无不偷偷瞧你。难为你还能不分心神,专心打铁。该说你是木头还是正人君子呢,这么多小娘子,也不拐个回家做饭洗衣。”
他今日难得出去逛了一回,又买了纸笔墨,心里高兴,难得说句玩笑话。可这玩笑话说得不是时候,张泰正因王荣他们的话烦着,此刻听了张致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早说过他对婆娘没意思,张致这是忘记了,还是不放心上不当回事?
张泰放下手里的活,闷声道:“你回来了,饭在后边热着呢。”
吃饭时张致自己说道:“今日出去逛了一圈,都走到西市那边了,好不热闹!只是这活计却难找,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心里没底。倒是去买纸笔时,看见一位大娘,进铺子里请伙计给她读信写信,伙计给她随手写了一封信,只几行字,那大娘给了他两文钱酬谢。我寻思从前在南馆,也有那外地客商不识字的央人写信回家报个平安。我何不摆个摊子,替人读信写信,一次两文钱。”
张泰听了道:“只怕这写信的人少,何况要在外枯坐整天,风吹日晒的,太辛苦人了。”
张致道:“你且听我说完。我把这摊子摆到西市去,那里买卖多,外地来的人也多。我又不是女子,怕甚么风吹日晒,我只恨我这脸不似男人,倒似女子白皙,晒晒也好。”
张泰看他脸,确实清秀白皙,但有何可恨的,这么好看的脸。
“我看你脸挺好,何苦这么说自己。那学堂里教书的秀才,整日不出门,关在房里读书,脸也是这样白。”
须知张致做了多年男妓,心里屈辱,更不喜人把他比作秀才书生,只觉自己不堪,辱没门庭。听了张泰的话,脸便沉了。忍了忍,没忍住道:“若你喜欢白皙秀才,我自是不把自己晒黑才好。那西市有人搭的好棚子,我花点钱,借用人一角摆个摊子就行。只是我年岁毕竟大了,不似小娘子肌肤吹弹可破,渐渐也要糙了。”
张泰本是听他自轻,好意劝解他,倒惹得他多说了好几句。张泰心里本就不开怀,这被呛了几句,也说不过人家,便不开口了,闷闷吃完一顿饭。
从前在南馆,张致就没少因为这脾气挨打骂,现在出来了,还是这脾气。他心里屈辱憋闷,无处发泄,就显在面上,说在嘴上。
当下两人不说话了,吃完饭张泰起身出了门。张致在床上躺了一会,也睡不着,便起来读书写字。
他心里焦躁烦闷,书读不下去,字也静不下心写。一张好白纸,倒滴了好多墨在上头,气得他一把撕了纸,扔了笔,独自生闷气。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张泰回来了,还背了一堆木材回来。不打铁了,反倒在铺子里做起木工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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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又钉又刨的。到了晚夕,张泰进来请张致过去瞧瞧,道:“我做了一张小木桌子,你过来看看合适不。”
原来,这张泰忙活一下午,竟是给张致做了张摆摊写字的小桌子。小木桌高矮合适,正好写字。还结结实实绑了两根布带,正好背着走,里头还做了个摆放笔墨纸张的小抽屉,底下空隙整整好塞进一张凳子。且整套桌椅不知用的什么木材,甚是轻便,背起也不累。张致伸手一摸,桌面桌腿已是用砂纸磨得光滑平整,没有烦人的木刺。
张泰还道:“你说要到西市去摆摊子,只怕从家里背这桌椅过去累人得很。还是每日我替你背过去罢,我力气大。你再看看这桌子还有甚么不合的地方,我再改。”
张致心里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当真是一言难尽。
张泰见他不答,以为他不喜欢这桌椅,忙道:“你若不喜欢,我便重新做。都怪我,没先问你意思,自己就瞎做了。”
张致摸了摸桌面,轻声道:“不,挺好的,无需重做。”
张泰见张致面上虽无欢喜之色,但好歹不生气了,心里松了口气。
晚间吃饭,张致果不生气了,还邀张泰喝酒。几杯酒下肚,张致神色好了,又朝着张泰笑。张泰这一整天被他又气又喜,给弄得晕乎乎的,倒比喝了酒还厉害。张致道:“我给大哥赔不是,不该乱发脾气。”说着走过来,坐到张泰腿上,一手勾住张泰脖子,一手拿着杯酒一气儿全倒进嘴里,低头以唇哺酒,把那一盏酒统统喂给了张泰。
张泰这可比吃了迷药还厉害,灵魂都要出窍了。
那张致又脱了张泰衣裳,拉着他往床边走。仍是昨日那样,把张泰推倒在床,就扑将上来,张泰自是被他伺候得舒爽。待被张致用嘴弄得泄了一回,想起昨日张致也是这般尽心服侍他,累了半宿,也没舒服到,张泰便想投桃报李。张致要引他往后庭去,张泰拒了,反倒也学着张致,低头要含张致胯下。
张致唬了一跳,鸡皮都起来了,尽力推拒。张泰见他推拒,道:“怎么了?你可是不喜欢?”张致道:“张大哥无需做这下贱之事。”
那“下贱”两字刺得张泰眼皮一跳,急忙道:“这如何是下贱之事,你做得,我为何做不得?还是你本不喜做这事?你若是心里不喜,必要说出来!以后再不用做!”
张致笑道:“张大哥怎么倒放心上了,我是行惯了后路的人,哪里计较这前面,你无需在意。”说罢,张致更是百般卖力,弄得张泰重新起了兴致。他手指沾了软膏,自己往后庭抚弄了几十次,待后面松软温热了,便拉着张泰进来。张泰只道张致行惯了后路,弄前面不如弄后面舒服,因为更是打起神,尽力抽插搅弄,要伺候得张致舒服了。这张致也是一叠声的淫词浪语,连声地唤哥哥可慢些、煞了我也。
张泰听了愈发卖力。张致后头温热湿软,当真是妙不可言。这张泰只觉飘飘然,其中兴味,不可道也。又看着张致在他身下连连叫唤、神色迷乱,当下心里突地柔情万般,只想抱抱张致,便伸出一双大手,摸摸张致脸,摸他胸前双乳,又往下一摸。
这一摸,张泰如晴天霹雳一般,心都凉了,立时没了兴致。
原来这张致本是背对着张泰趴着,他百般叫唤,张泰只道他也是舒爽极了。不料这一摸才发现,这张致胯下之物仍是软垂着,毫无神。
张泰想起陈杰今日才问的他,“你看人家顺眼,你可有问过,人家是否看你顺眼”。当下胯下之物也软了,滑出张致后庭。张致见不对,翻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泰此时看他,才发现张致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哪有甚么迷乱之意!心里刀绞般难受,推开张致,一会才闷声道:“你既不爱做此事,何苦作一副沉迷之样来唬我?我愚笨,早没发觉,想来从前,确实次次你都不让我碰你,也不爱正面对着我。”
张致见被揭穿,心里倒无愧疚之意,只有些无奈道:“你是我的恩人,是我主子,把你伺候好了是我该做的。我作迷乱之色,也是不想灭了你的兴致,并不为的欺瞒你甚么。”
原来这是馆里妓子们常用的招数,日日接客,不论喜欢与否,都得伺候得客人舒服了,才不会挨打骂。若是摆着一张死人脸,如木头一般被,客人如何开心,少不得还要被折磨一番。因此假作迷乱,客人开心,自己也好交差。
张致把这对付嫖客的伎俩也用在张泰身上,甚至施展得更卖力。在他看来,他这是为了报张泰的赎身之恩。他只管伺候得张泰舒服了便好,管甚么自己舒爽不。
而张泰却如被泼了冰水,这一晚再无兴致,自己拾了被子,到旁边小屋睡了。
第九章
隔日张致吃过早饭,背了担子便要走。张泰见了,开口道:“这里离西市不近,我帮你背过去吧。”似是已忘了昨夜不快。
张致背上那木桌走了两步,道:“这木头轻得很,不很重。西市又不很远,我自己背过去,不妨事。”
张泰道:“你昨日是空手走着过去的,觉着不远。今日背着东西,只怕走不到一半就累了。我跟你过去看看,半路你要累了我帮你背。”
张致知张泰是不放心自己,当下也不说什么了,两人关好铺子门便出来。此时天色渐白,街上行人稀少,还未到热闹时。张致与张泰两人默默沿着街道行走,相对无言。
沿路走过,接连有各式铺子开门做生意。伙计们开了店门,洒扫门庭,挂出招牌,开张吆喝。有包子铺、糕点铺、布庄、茶店,经过糕点铺时,那新鲜糕点香气飘散而出,张致不由多闻了几下。
走不到一半,果然,张致双肩便有些隐隐作疼了。他忍着不说,又走了一大段。过了一半路,张泰问他:“重不,我帮你背。”张致摇头。张泰瞧他神色,硬是伸手解下他担子,自己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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