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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承德皂毛蓝
观念上的不合让王有种洁癖发作的感觉,因而他不能相信江星渡说的话。
那至于应该怎么办,他着实毫无头绪。
他总不能搬出去住。
江星渡的发疯带来最严重的后果不是王不相信他的情感,而是他不得不因为他和江星渡必定的情感破裂而为自己失去一个兄弟而惋惜。
放假原因,虽然是晚上,人依然很多,没走几步路汗就沾满了衣服。王头发长,藏了一包汗,闷得慌。
他于是拐去超市,买了一盒豆奶,坐在按摩椅上一边吹空调一边想事情。
左手边右手边都是汗衫大叔,突然就给了王一种安定感。
想着想着王无意识地用手指去寻找手腕上的珠子盘一盘,在触碰到腕骨的时候手指尴尬地停下了。
王吸空了豆奶,通过吸管还能嘬到一点豆奶味儿的空气,突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王心说最近接到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怕不是新加坡的事情出现变动他学姐要告诉他易生打算公开庄浮生为义子。
屏幕亮着,上面端端正正三个字江星渡,中间圆框里是江星渡的头像,笑得非常灿烂,脸边靠着一小部分王的卷毛。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两个人的自拍。
王瞬间反胃,清清嗓子,接了电话。
他是个受害者,姿势要端正,绝对不能先说话。
“王。”江星渡叫他的名字,和平时的叫法不一样,平时因为过分熟悉了叫起来是有连音效果的,他这么正儿八经端正一叫,让王心里突然一紧。
“你现在在外面吗。”这个语气太轻松了,好像之前无数的日常一样,下一句很可能就是‘能买点水果回家吗?’
王硬梆梆地回答他:“我在外面,你有话就说。”
“我想说的今天早晨都跟你说完了。我打电话不是找你原谅的。”江星渡笃定似的说,这让王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王不能理解:“那你打电话做什么?别说无关紧要的话,有要说的就交代清楚。”
“你觉得我早上跟你说的都是假的吗?”
王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好问的,我的回答和早上一样,我不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疯模式和还不如事后烟一样的告白。你交过那么多男朋友,简单一个谎言不该这么拙劣。”
江星渡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吴琅给他剩下来的一小盒凤梨,他一只手正从抽屉里拿什么东西。
早上那个失去理智一般骂他是畜牲的王果然已经被取代了。他稍微有一些遗憾。王在他面前总不能老是大家长的形象,这让江星渡真正挫败。
“那我换一个问题,我问你,你了不了解我。”江星渡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软,王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看到了他那双经常性在他面前很天真的眼睛。
王心说下面的话给身边的大叔们听了不太好,于是离开按摩椅,走了几步路到儿童乐园区,面对着球池里乱爬的人类幼崽。他把怼江星渡的话咽了回去,心平气和地说:“我以前觉得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身上的一个器官,我不知道是什么器官,矫情一点说大概可能是心脏吧。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了解你了。”
人类幼崽在色的海洋里上蹿下跳像一群小型卡通火箭。
火箭时而线路出错,发出吱吱呀呀的噪音。
江星渡在家里翻开他的册子,他最宝贵的东西。他看到王和他一起去旅游的高铁票,这东西王向来是不在意的,随手丢给他保管,他也就一直到了现在。
“你那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从来不骗你。”江星渡听起来也很心平气和。
“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才觉得你这个说的这个‘真的’很假。”王伸手摸上儿童乐园外面挡着的一层黑色网格,把手指从网格的缝隙里伸进去。
“事发突然,不归结于发疯根本无法解释,你要是真的认定我那么了解你,你应该也知道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人,所以你说你爱我多年毫无动作,一来就是......那种,恕我直言无法相信。”王说到‘爱’这个字,依然有种别扭的感觉。
隔着电话和漫长的距离,王就是王,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老王。”江星渡轻笑一声,“你抱怨别人不爱你,你也不会爱别人,事实上没人能读出来你的爱,你一辈子都是‘你们随便不关我事’的态度。本来你说要从一而终,结果转眼答应了见面的邀请。这让我害怕啊。”
“别跟我提爱不爱的,膈应人了。”王为别人补全剩下的话的这个功力可谓登峰造极:“我给你补全你最后一句话,你怕什么,怕我真的和你介绍过来的男人好上?”
“我不是怕这个。也许你会,但我还是能等到你和他们分手,无论是谁。”江星渡翻动王大学时代的照片,基本都是半梦半醒的,偶尔几张笑着,像极了缅桂花。
“我是怕你突然搬出去,和张铭远和好。”江星渡用指腹轻轻地触碰照片上王那一小朵笑脸,“你太聪明了,我一点儿都瞒不住你。”
“......”王心中巨石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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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见到你,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当面说。”
江星渡停了一会儿,那轻缓的声音才传过来:“王,我害怕。”
他又在说他害怕了。
“江星渡,目前而言,你不是个受害者,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就算你害怕,和你犯错了也是两码事。”王闭上眼睛又睁开,皱着眉头又压抑脾气,手指直接死死扣着网格,他脸颊红了,从牙缝里挤出甚至有点抱怨的一句,“你又不是屁股开花的那个。”
这一句不够平静,还染上气急败坏的色,江星渡能够想象王脸上通红的样子。
“是,但是我实在是过分害怕了,见到你的面我又会害怕新的东西。”江星渡现在才真正像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一味喃喃重复害怕,让王深锁双眉。
王的眼神跟着语气一起沉下来:“江星渡,你发病了么。”
江星渡像在呓语:“没。没有。”
真正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相处很多年之后对于朋友们的性格都只剩下了‘狗’这么一个概念,具体性格的不同之处则要在对待别人的态度和回溯往事的处理上了解一二。江星渡一向处于王所谓心理灯下黑的区域,他不甚在意的原因是江星渡正如他自己所说是心脏部位一般的重要性,但总不能有正常人每天都在挂念自己的心脏。
除了特殊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想从蛛丝马迹开始侦破。
加害者一转眼就有了受害者般的楚楚可怜。
王痛恨他,痛恨他犯了错还这么坦然地给自己打电话说害怕,也痛恨自己同时生出了恻隐之心。
他根本听不得江星渡说‘我害怕。’一点点都听不得。
王看儿童乐园里的孩子们冲出来,家长立马迎上,火箭和飞船对接,一片热闹。他立马转身走了:“江星渡,你出来见我,或者我去找你,你自己选一个。”
“我要出差了。”江星渡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被他气了个倒栽葱,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把江星渡给上了人家躲着他呢。
“实话实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但你这个态度犯错就跑未太幼稚了吧,骂你渣男不是没有道理,你这么弱势给我看,让我可怜你?”
王理性回归又消失得十分仓促,他痛骂一句滚蛋就挂掉了电话。
王十分生气,冲回超市买了两板豆奶,想了想,又去了药店买消炎的药膏。
渣男。牲口。
他在心里愤愤地骂。
回家之后九点多,王把豆奶放进冰箱,发现吴琅还在锲而不舍地看电视,双眼通红,一下午看了十多集电视剧,现在眼眶里蓄了一泡眼泪。
王:“你还要不要眼睛了?”
“不,不是呀。”吴琅委委屈屈地,“她小产了。”
王:“......行吧。江狗逼呢?”
吴琅:“回来了一会,又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
王搔搔脖子:“他状态不对吗?”
吴琅心思都在电视剧上,一个眼神都不给王:“感觉挺不开心的。”
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房拿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
推开门他才发现他桌上的灯亮着,灯光正中间摆着一个木盒子。
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放的。他走过去,木盒子做得十分大气,表面纹路妥帖朴素,绽放着一种油润的光芒。王伸手把木盒子‘啪’一声不耐烦地打开。
手串一副,正中一尊鸡冠红多宝小象,旁近几颗珠子用银丝珐琅裹着,间隔几颗梨花白的球雕,沉香珠子发着暗沉沉的光。和他之前的那一串差不多长,颜色搭配均匀,雕工巧细腻。价格上不好说,王不懂,应该不会便宜。
王‘啪’地一声又把盒子关上了。
25.
王忍着恶心给自己涂了点药。
虽然摸上去好像没什么事儿,有点肿还有点外翻,所幸没流血,也不是特别疼。毕竟还是防患于未然的考虑出发,这样能让人安心一些。和张铭远为数不多的几次王也是事前事后给自己处理妥当的。
他趴在床上看纪录片,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刚才他去江星渡的房间,这家伙竟然把房门锁上了,实在难得。
王桌上的电脑一直在震动,他烦的没辙,耳机一甩,把电脑拖到床上来。
微信窗口正在疯狂闪动。
王好说歹说也算是个研究所的核心研究人员,电脑保密工作都不是自己在做,平时微博都有相关部门进行管理,电脑的安全系数相当之高。江星渡能听到他手机里的电话,看到他的短信,能找人随时随地跟踪王的行踪,但总没有办法去涉及他的电脑,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工作场合里的。
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索性在电脑上下了个微信,平时需要回避江星渡的事情就直接在电脑上解决。只要记得删除记录,就没什么不方便的。
江星渡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王的房间里装监控。看不到王偷偷用电脑和别人聊天的,这一点王放心。
名为阿尔丰斯的人给他连续发了十几条信息,前几条全部都是表情包。
人形:有话说。别嗦。
阿尔丰斯:你睡了吗,
人形:说话。
阿尔丰斯:好啦江儿不在我这。他应该是真工作了。
阿尔丰斯此人原名冯寺,江星渡大学同学,一名基佬,王的密探。冯寺家境优渥,有钱有权,吃喝不愁,情路畅通,工作轻松。高考这种普遍公正性的考试也能给他钻出来一个通往高校的窟窿。
冯寺和王认识纯属意外,冯寺是张铭远公司里的上司,虽然不是一个部门,王以前去找张铭远的时候见到了冯寺。冯寺确认过眼神,眼瞎认为王属于古早口味小型美攻,上去和王搭话。王当时闲的没事干正在等张铭远把炖的汤喝完好拿走保温桶,一来二去聊到了大学,王一看这个家伙十分眼熟,一问才知道是江星渡的室友。
江星渡大学时代和王不算过分亲密,王去他的学校去过几次,睡他的床也睡过几次,但是大学寝室基本就是个歇脚的地方,他去的几次江星渡室友都不在。偶尔遇到了,也就打个招呼结束,忘记实在正常。冯寺自来熟,见着王还算是个故人,就聊上了。
冯寺对此表示:“得,当时我觉着这个弟弟我见过。”
王和冯寺聊上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江星渡。
有时候王的心里预警准的可怕,他不是个瞎子,他从自己还不知道江星渡的小心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江星渡的危险性。知道了之后随便感觉一下江星渡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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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实在过分刺眼。
何况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冯寺。江星渡大学时候风流快活好几次都是和冯寺一起去的,结果冯寺真的认识了王之后好几次都跟王说江星渡搂着别人叫王,活像个痴情的二傻子。大学时江星渡因为和王不住在一起所以动作幅度很大也不是很遮遮掩掩,冯寺好几次看到他和别人私下交易,在寝室里偷偷贴相册。
冯寺自诩世界第一侦探兼间谍,帮王窃取江星渡处的情报。这种窃取严格定义是冯寺只要觉得有趣就会告诉王,但隐瞒的部分显然会更多。
王对冯寺的态度也一直是除了必要的时候不会借人情,虽然有些情况下是必须要找冯寺帮忙的,包括江星渡要整张铭远的事情,王了解之后也拜托冯寺压平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江星渡毕竟外来户,怎么也不会比冯寺这个土生土长的太子爷在这方面更有话语权。
冯寺还不知道江星渡做了什么,王因为找不到江星渡又加上一种让他自己十分恼火的担心,所以他联系了冯寺。
在江星渡的所有朋友里面,稍微能够让王觉得有点靠谱的就是冯寺了。
阿尔丰斯:挺好一事儿,就被江儿整瞎了。
人形:不是好事。
阿尔丰斯:江儿内心:糟了,
阿尔丰斯:纯纯的告白不好吗,江儿这丫是什么臭德行。
人形:他不在你那里就行了。不聊了。
阿尔丰斯:别介兄弟,我帮您找下江儿?
人形:省省吧。
就算是毕业之后,冯寺作为必要的人脉和臭味相投的朋友,有时候也会和江星渡在一起厮混,虽然只是王单方面用厮混这个词。王见到冯寺的场合也有一半是去接江星渡回家的时候,虽然没有合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选择了相互不认识的表态。
江星渡对于王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少有的优柔寡断和举棋不定全靠江星渡左右。江星渡不像吴琅是一个脑子喉咙直肠连在一起的简单生物,生气送个盒蛋之类的就能喜笑颜开称兄道弟。他的心理结构比吴琅复杂得多也脆弱得多。
王能够忍受得了的家庭冷暴力,纯粹是因为他父母常年不在家外加有一个随时能够去串门的爷爷,江星渡的冷暴力则由于父母等等一家子都在身边而变得格外难以忍受。
他以为稍微的忍耐可以让江星渡稍微安心一点。
为江星渡找借口成为了他下意识的举动,江星渡在家里装摄像头他归结于防盗意识,江星渡监听他的手机他虽然没有办法解释,最后也蹩脚地想到了也许是江星渡太在意朋友,害怕王吴琅他们会突然离他而去。
一般人对于朋友也会有占有欲的,很正常的。只不过是江星渡过分敏感了,心里过分脆弱,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江星渡还是没有干涉我的生活。王曾经这么安慰自己。
这么一安慰就安慰出了两个加密电脑和一个额外的手机。
安慰出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亏欠,王吃了两三个月的泡面。
冯寺是王用来制约和监管江星渡的人,冯寺那边得了什么消息,王这边就会猜测江星渡下一步要做出什么动作,然后自己微妙地改变江星渡的心意。
这种关系太奇怪了。江星渡一方面在关注王的动态,王一方面在思索江星渡的动向。
王平时在外表现的像是江星渡的年轻老爹,这种事情上竟然如此愚蠢,现在屁股开花之后冷静的想一想,实在是失了自己平时做事的水准。
至于感兴趣所以看戏围观的冯寺,态度过于暧昧,在王和江星渡之间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王不可能和冯寺聊得太多。
阿尔丰斯:哎唏,甭客气。
人形:晚安。
阿尔丰斯:????
王直接把电脑关机,不再和冯寺说话了。
他盘算着明天去找人把江星渡的房间配一把钥匙,进去看看这家伙在房间里还能藏什么。
“操。”王喃喃着骂了一句,“屁股还疼啊。”
他翻个身仰躺在被子上,困倦还未袭来先想到的就是霍权界假期之后开始的课程他需要做的工作。
有时候王真恨自己这个脑子,比什么备忘录都尽职尽责。
霍权界的理论他不是不熟悉,但是不,仅仅停留在一些表面,这些学者自己的一套逻辑看起来空中楼阁一般不靠谱,想要相信就要深入研究。王在被子上颓了一会,坐起来认命似的去翻箱倒柜地找霍权界的书。
一找就找出来三四本,出版年月都离现在远得很了,大概是他大学时候东买西买买回来的,看看就放下,从此再也没翻过。
他到座位前去看书,手里习惯性地拿出了笔记本,翻到干净的一面,开始学习。
这时候江星渡冯寺庄浮生之流都离他很远了,王向来不带耳塞,现在也什么噪音都听不进去。
结果一不留神又熬了个夜,堪堪看了小半本,笔记和批注写得手酸,王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脸油光,两个黑眼圈,自觉什么眼霜也救不了,痛骂自己天天熬夜,下次一定要早睡。
他站起来舒展筋骨,正好门外有人敲门。
“老王睡了吗?”是吴琅小心翼翼的声音。
房门拉开是穿着初号机睡衣的吴琅,王问他:“有什么事儿吗?”
他没在意自己现在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脖颈和锁骨处的淤痕清晰可见,吴琅高度近视,大晚上又没戴眼镜,盯着王看了好一会,王才后知后觉,心里瞬间发紧。
“......你屋里蚊子挺多的啊。”吴琅眯着眼睛得出了结论,“看给我们孩子叮的。”
王:真是太高看你了。
“什么事。”王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今天也算是过节吧。”吴琅竟然还有点扭捏,“本来想在家里等你们回来晚上出去玩儿的。我摩托都准备好了。”
王沉默了几秒钟,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哎。就,看在过节的面子上,你别生豇豆的气了。”吴琅搔搔头,诚恳又带着一股憨气,“我也不知道豇豆怎么惹你了,但是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脸色看着也很不好。”
他看着王的脸色,急忙补上:“不过豇豆如果是犯了什么大错,我也不会轻饶他的,我是挺你的,你知道的呀,不如你跟我说说?”
王抿嘴挑眉做了个犯难的表情,他叹口气:“等着,我去洗把脸。”
他没让吴琅躺他的床,吴琅在王顶着面膜回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抱着王的圆枕呈死鱼状。
“哇狡猾!死基佬自己敷面膜不叫我!”吴琅瞬间弹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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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着面膜没办法翻白眼。
直男吴琅的面部管理也是很重要的。所以等这两个人都仰躺在床上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两个男人顶着两张乳白色的脸像两个干燥而死在沙滩上铺开的海星一般。吴琅心宽,但和王说把摩托都准备好了还是让王心里有些难过。
他太过于纵容江星渡了。这种纵容让江星渡以为是因为王的无知才能让他的计划一次次实现。
这种纵容生生毁掉了他们三个人的情分。
无论如何,王也不可能再和这两个人坐在一辆摩托上出门了。
“我之前就觉得张铭远很奇怪。”王的嘴张不开,声音细细弱弱的。
“怎么说呢,一种非常可怕的准确的直觉,我认为有人从中作梗,单方面煽风点火,让江星渡对我的猜忌越来越深,本来只是感觉而已。”
吴琅也同样发出细细弱弱的声音:“结果咧,真的有人?我靠,哪个兄弟这么带劲??”
王:“......”
王:“你家江。”
吴琅闭了一会嘴,惊叹:“......哇喔。”
26.
王觉得自己这个智商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一个聪明人,不知道是不是基佬身份的加成,他的情商虽然低得可怕,但是有时候会生出十分惊诧众人的准确直觉。
况且张铭远大张旗鼓声势浩荡地跟他吵架多少回了,回回都有江星渡这个名字出现在他嘴里,再迟钝也应该有所察觉。
江星渡是王的朋友不假,江星渡是个基佬不假,这在最开始王都和张铭远一五一十说清楚了,他不是个会玩儿暧昧的人,世界里非黑即白从不拖沓,即使唯独对江星渡的事情上一再心软,却也承认自己和江星渡之间清清白白毫无污点。这是最开始,都告诉张铭远的事情。
就算之后他为了江星渡中途退出过和张铭远的约会,没有和张铭远一起住而是和江星渡吴琅住在一起,王觉得问心无愧还是行事端正,张铭远对于恋人有时的忽视就算不满,也不至于这样怀疑他和江星渡。
况且还有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更严酷的指责。
分手之后王固然不想再找张铭远,夜深人静却难思来想去琢磨事情,他着实蹊跷于张铭远的怀疑,又苦于没有求证的机会。
找张铭远求证很有可能会受到嘲讽,所以王只是把自己有江星渡监视的手机留在了研究所,自己带了另外一部手机去了张铭远去过的酒吧。那张他觉得角度很奇怪的照片的拍摄地点由一个群里的无聊小零提供,王甚至不得不感谢江星渡这些年在各种此类场合的混迹让他能够游刃有余。
只要不涉及感情问题,王就能在察言观色和合理联想上面进行相当有理有据的推断。凭借值班表、小零把照片发过来的时间和张铭远会喜欢的人的类型外加照片里一点点人物特征,王找出了照片里的另外一个男主角。
如果他只是简单把和张铭远的见面归结于自己的工作或者王八看绿豆似的山水喜相逢倒还罢了,关键是他不太会演戏还想要表现得守口如瓶直接就引起了王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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