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驿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阮白用力抽手,纹丝不动。他恶狠狠地瞪眼,这货到底有多大手劲?!要说原先不敢说,可这都水饱几天了?是个人都得饿虚脱。他好歹还能混个半饱。
楚昊被阮白横扫过来犀利的小眼神,弄得心头一颤。他不敢再看,赶紧低头把背包卷了卷塞进怀里。
被打劫的苦主看看人家一身单薄的衣服,原先还有一层草垫,现在都湿了,匈人们显然不会给他时间把草垫也给烤干,想想算了,反正他也没什么东西放的,就当是送人当肚兜了。
一个壮汉穿大红肚兜……阮白抬头畅想了一下,然后开始一个人在那里傻乐。
楚昊完全无法和阮白的思想接轨,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发现匈人们并没有关注这边,突然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阮白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连脸上都依旧是一脸蠢笑,然后低头饬剩余的一点点料子。
没得到他的回答,楚昊有些失望。他当然不会认为阮白没听到,既然他不回答,那就说明他不愿意合作。
阮白无疑很特殊,只有那些对大周过分理想化的匈人,才会认为大周人会做那什么毛线的手套。
大周是有很多能工巧匠不假,可是这些就算有也是被归类到女红里面的活计,男人们可不会学,就算男人们想学也没人教。只有像是军营之类的地方,军汉们才会迫于环境能自己做点缝补。可是阮白做的,就是放在京城也会有人买。
此行的目的如果能够得到阮白的帮助,无疑会顺利许多。哪怕楚昊没见过阮白动手,他也敢肯定。只是这人的心思太沉,他有点猜不透。唯有一点他敢肯定,那就是阮白肯定有自己的算计,只是他似乎并不急着逃跑。
阮白做了几个巴掌大的小口袋,放身上藏好。
这回没被抢。有大口袋的小楚哥表示,完全看不上那小荷包……明明有那么多个,竟然不会主动给他一个!
经历过无数现代整容洗礼的阮白,对楚昊的瞪视完全无感。难道他眼睛还能比那些开了眼角,眼珠子都要滚下来的明星们还大?
火堆上的水开了。
锅子当然是好心的首领女儿借的,里面还抓了一小把米和一小撮肉干。
饿了好几天的楚昊像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阮白看着很感慨。无论楚昊有什么身份,怀着什么样的目的,看得出岁数并不大,搁在现代是还能被称之为孩子的年纪。
楚昊慢慢吃了一碗,才发现阮白并没有吃,赶紧把碗递过去。这回他真的是饿狠了,打从记事起,他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原先一直饿着倒也习惯了,可是刚才第一口热粥喝下去的时候,突然就打开了胃口,压抑许久的饥饿感抓心挠肝地跑出来。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忽略阮白还什么都没吃。就算匈人们对阮白再看重,显然阮白也不能直接用锅子吃喝。
阮白没有拒绝,盛了一点粥汤,慢慢喝下去;然后把锅底剩下的米粒和肉糜倒进碗里,给楚昊递过去。
楚昊看着碗久久没有动弹,再抬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抽了抽鼻子,果断伸手去接……张大嘴巴看着刚才还让他感动万分的阮白,手臂一弯,碗一倒,全往自己嘴巴里去了!
阮白看着目瞪口呆的楚昊呲牙直乐,给一碗粥已经是他够照顾小盆友,再想要多,想都不要想!让他那么大手劲,让他戳他肩,让他抢他包!
卧槽!这该死的二狗太坏了!楚昊有一瞬间完全忘了现在的状况,只想扑过去把阮白摁倒在地上狠狠揍一顿……嗯,看他瘦得就一把骨头,估计还经不起他一巴掌的。
楚昊的视线自然而然扫向某人肉多的部位,得到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咽了口口水。
阮白懒得跟他计较,拾好东西,把该洗的洗了,把该还的还了。
还锅子的时候,阮白发现匈人们一家在吵架……哦,应该是在开家庭会议。
正反双方辩手代表分别是首领儿子和首领女儿,首领女儿的背后还站着强力友军首领夫人。势单力孤的正方选手显然不是女人们的对手,急得嗷嗷叫。
双方的语速很快,阮白只能从有限地捕捉到几个词语,判断出他们大概在为了什么东西的归属产生意见不合。
自己就是那样东西。阮白很快发现这一点。
匈人中有个人走过来,用明显更为流利的大周话向阮白说明情况:“你,跟阿祺……”他指指首领儿子,“还是,跟阿缇?”他又指指首领女儿。
也是阮白不知道一个手艺人在草原上的吃香程度。在他看来,一点编织手艺显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以往只会用羊毛做填充物的匈人来说,毛线以及毛线制品显然要实用得多。
匈人部落中,只有最大的部落,才会有人会用羊毛编织成美的地毯。首领就有一张,用两头牛一匹马换的。
半截手套当然没有地毯那么美漂亮,但是地毯能穿在身上吗?毛线既然能戴在手上,当然就能够穿到身上。
没有人是笨蛋,在坐的所有匈人在看到半截手套的时候都想到了。自从那时候开始,阮白就已经被从“准备卖掉的奴隶”名单中划去。问题就在于他究竟应该归谁。
首领女儿表示,这些奴隶本来就是她嫁妆的一部分,阮白是奴隶之一,当然应该归她。
首领儿子表示,当初说的是卖掉这些奴隶之后,换取的财物才是她的嫁妆。现在的奴隶当然应该是归他们父亲所有,若是她觉得吃亏,他们大可以补足一个周人奴隶的差价。
首领夫人则认为,女儿要嫁的是出身大部落的勇士,女儿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女人的青春貌美并不能作为未来幸福生活的保障,让女儿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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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手艺才能增加家庭地位。
阮白表示,无论是阿嘁还暗示阿嚏,他对感冒打喷嚏都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作为一个奴隶,能有选择主人的自由吗?阮白想都不想,诚惶诚恐地朝着首领磕头。
首领哈哈一笑,劈手把阮白拎起来,大声吩咐自己老婆给阮白准备一件羊皮衣,一张大饼。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阮白的所有权已经从首领女儿阿缇那里,转移到了首领的手下。
一张大饼没有任何克扣,至于羊皮衣,他到手就是一张羊皮。显然,他刚才的表现虽然讨好了首领,却得罪了首领夫人。
晚上,阮白的地位虽然已经提升了一些,但奴隶就是奴隶,他还是睡在羊圈里。气温愈发低了,这张羊皮来得显然非常及时。
楚昊完全不知道脸皮是何物,直接就凑上来和阮白一起盖。一张羊皮才多大一点?阮白一个人都盖不全,楚昊直接就把阮白整个搂紧怀里,减少外露的面积。这样一来果然暖和多了。
其他几个奴隶倒是不会来跟阮白抢羊皮,他们没那胆子,也没那力气,只是尽可能地往他们这边靠,然后手上被塞了一口饼。
真的只有一口,连多一点都没有。
几个奴隶蜷缩在羊圈里不敢出声,把饼子赶紧含在嘴里,一点点用口水含软,咽下去都舍不得。他们想起路上的热汤,想起这个人分给他们的热水,偶尔里面还能有两片野菜。明明一直在受到这个人的照顾,他们却还曾经对这个人能够多一口吃的而心生怨恨……
楚昊的手里被塞了略微大一点的一口,听着周围压抑的一两声啜泣,明白这人的心其实比自己原先预料地要软得多。
阮白的饼其实没有分完,他自己还剩下四分之一,就藏在口袋里。他不确定自己一个人走出草原的几率有多大,但要是回到大周,显然有那么多人在一起,比起他一个人来,要更容易一些。
这个身体是大周人,可是他对大周也一样两眼一抹黑,甚至连大周话都说不上几句。
这些人是回大周,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个能够回去的地方。
“路?”
楚昊先是觉得耳边有一阵湿热的风,慢了一拍才接到阮白的话。他缩了缩脖子,有点想挠挠,突然意识到这是阮白的要求或者说是求助!
他不认为凭着阮白的本事会没记下回去的路,但是管他的,既然提了要求就有合作的可能。
话说回来,这人是从几天前才开始变的,要真是换了个人,那也难怪他不记得路。只是究竟是怎么换的?难道是……借尸还魂!
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猛然一抖,阮白还以为是楚昊冷了,毕竟他是掉到了河里,不像他只是被水溅湿。他伸手把羊皮拉过去一点,还轻轻拍了拍楚昊的背。
楚昊浑身僵硬,结果一觉醒来竟然睡得很好,半点都没有受到风寒的样子。不管是尸体还是男鬼,小爷阳气重,半点不怵!
一大早睁开眼的阮白,莫名其妙被楚昊丢了个鄙视的小眼神: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农夫与蛇的故事
柿子蛇:好冷。
小白农夫:衣服拿去。
柿子蛇:好饿。
小白农夫:自己都没得吃。
柿子蛇:不给吃,那就吃你♂。
第四章各自的目的
阮白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到了大河边之后,匈人们也越来越放松,周人奴隶们的脸上也已经不再报回去的希望。
他们现在沿着河走,行程也不赶,每天只在最暖和的时候走上一段,悠闲得就像是在踏青。阮白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教阿缇学习搓毛线和打毛线。
首领夫人得操持所有人的饭食,当然没办法顾及到这里,不过真正做饭的时候,阿缇也会过去帮忙。阮白也被特许过去打下手,然后就有许多机会能够得到一些边角料。
这些对于匈人来说只能算是厨余的东西,却是奴隶们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人在饥饿的时候,有一口吃的那就是天上的龙肉。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首领的默认下发生的。阮白现在会跟着阿缇学一些他们的话,哪怕藏着拙看着进展缓慢,实际上能够听懂的话越来越多,只要他们不是语速太快,大致的意思他已经能够明白。
按照现在的速度,再过十天他们就能够达到大河略窄的地方,那里有个河水浅,能让他们涉水过去。然后再行走五天,就能到达这一次的目的地,和部落会和之后,参加集会,并且在集会结束的时候,把阿缇嫁出去。
奴隶们真正体现价值的时候到了,显得越神,就越能卖出个好价钱。
只是首领夫人越来越舍不得把这些奴隶卖掉了。
草原上固然不缺水,但是能遇到大片河水湖水的时候也不多。别看他们现在是在大河边走,可是真正放牧的地方,却只有一条小小的溪流,冬天的时候还会结上厚厚的冰,每天取水都困难,更别提做现在做的这些清洗羊毛的活计了。
羊毛清洗出来之后,本身就减轻了重量,搓成毛线之后,更加便于携带。首领夫人当下就拍板决定,暂时扎营几天,等把羊毛全都变成毛线了再走,毕竟短时间内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毛线的事情,就连同一个部落的人都别想知道。
这种家里面的事情首领并不会干涉。行走至今,虽然奴隶们拖慢了脚程,但是这里早就已经是草原腹地,就连周人军队都不可能深入到这个位置。几个奴隶就是有胆子逃也逃不出去。
只是这样的决定却让首领看到了周人的能干。
他的女儿学了许多天都没搓出一根像样的毛线来,这些周人却几乎都在上手一两天里,能够干得像模像样了。首领有些不信邪,和同样好奇的儿子阿淇一起,亲自动手试了试,结果没一根毛线能搓到巴掌长的。
这些奴隶究竟还要不要卖掉?首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们家在部落里勉强还算富裕,在这一次去了一趟大周之后,更是带回了满满的货物,足够他们操办一场体面的婚礼,让他的女儿风光地嫁给大部落的勇士。
儿子的年纪还小了一点,但是也该准备起来。儿子的婚礼应该更加隆重,以证明自己家的日子比往年更好。参与和大周的战争,发财是快,死得更快。可是如果把这些人留下,然后自己去向部落的其他人购羊毛,再做成穿的卖出去……想想地毯的价格,到时候不仅能给儿子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家人的生活也能大大改善。
首领想通了之后,又开了个家庭会议,之后匈人们看奴隶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群牛羊,看着阮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金鸡很快得到了第二块羊皮。到了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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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阮白征询了首领的同意,把两块羊皮绑在木棍上竖起来扎在风口。这样,二十个奴隶挤一挤,加上羊群的遮挡,好歹睡觉的时候能够不那么凉爽。
至于阮白自己,楚昊简直就是个天然暖炉,没看见人家那么冷的天掉河里扑腾老半天一点事都没有么?
楚昊看着阮白舒舒服服地在最温暖的地方团了个窝,简直跟只小狗似的。身子底下也不再是泥地,甚至还能压倒羊粪什么的,而是干爽的草卷。这次没用牲口的草料,纯碎是奴隶们在空余的时候帮忙集的。
草原上面别的不多,就是草多。没什么用的杂草尤其多。
只要不是什么长得特别任性的,在阮白手上都能有用处。利用着见缝插针的一点点时间,他自己或是带领着其他人,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草卷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其他奴隶没有草卷,他们只有往身上多塞一点草垫,外面有着破烂的布衣,好歹也能挡挡风,暖和一点。
楚昊当然也跟着拔草了,每天给包工头阮白的还比其他人要多,偶尔有些野菜、草根之类,味道不怎么样,好歹也能食用的东西。另外,阮白的小布口袋被摸走了两个,他看到楚昊往里面偷偷摸摸装了一些东西。
被借着挡住匈人视线的阮白很配合,看着楚昊怎么看怎么憨厚的脸,越看越违和。怎么长得就那么老实呢,明明就一肚子坏水。看看这都采集的什么东西?他是不认得,可是牛羊认得,牛羊都避开不吃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好料?
更何况这家伙一路集到的东西绝对不止他看到的这些,甚至之前他扑腾进河里,肯定也有特殊目的。
晚上睡觉人挤人,早上的放风时间,楚昊抽空跟阮白交了个底:“我得跟他们去集市,你呢?”
一个奴隶,去集市赶集么?阮白的心里面沉了沉,很快就下了决定:“回家。”结合这几天得到的信息,他大约能猜得出来楚昊的目的。他可没义务陪着他去拼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嗯?好像这话不应该这么用。
楚昊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痛楚,让捕捉到的阮白暗自心惊。碍于匈人的监视,他没法有什么动作,只能沉着声音道:“好,回家。”
这些人为什么会成为奴隶?都是被肆虐的匈人杀死了老弱之后掳掠而来。原本属于他们的亲人,早已惨死屠刀之下;原本属于他们的财货,早就已经成为了匈人的所有物;原本属于他们的家园,早已经被毁了!
可是,他们还是要回家,哪怕家破人亡朝不保夕,他们还是要回去!
阮白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置信这货就这么走了。他要回去大周啊,不跟他去集市,要走也把路线图画给他先?
回过头的楚昊胸口满满都是算计。他相信阮白已经有了粗略的计划,他不知道阮白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些匈人,但如果他是阮白的话,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目的只是回家,那么他会在渡河的时候动手。
大河很宽,他之前测试了一下,哪怕是在靠近河岸的地方,下面的水流也很湍急。渡河的地方虽说河水会更浅一些,但那么多的货物和人马,匈人们的人数不多,显然顾不过来,到时候分给奴隶们的视线会更少。顾头不顾尾之下,只要阮白能够占到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抢上一匹马就跑应该不是难事。
可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阮白为什么要照顾这些奴隶们?出于同胞手足之情?他在内心摇了摇头,连自己都顾不上的时候,哪里还会顾得上别人?所以,这些奴隶肯定对阮白有用。
想知道回去的路?好不容易能有个像样的帮手,他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人。阮白要回家,那他就给他一个家。
原先的家园已经无法挽回,大好男儿杀敌建功,立业娶妻,何愁不能重建一个家园?有他在,没人敢污了他的军功,要是阮白愿意,也真的有几分本事,保他在军营里做个官又如何?
阮白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坑货,他现在的视线被在河边梳洗的姑娘吸引住了。
那是阿缇。
作为和他相处最久的匈人,他自认对阿缇还有几分了解。这个姑娘刚强坚毅,某些方面强悍得胜过许多男人。他还记得当初看到过阿缇为了自己的“嫁妆”,和自己的弟弟、未来的首领争执。
她当初是那么执着,那么坚持;可是在自己父亲的一声令下后,却又回到了一个乖顺的、听从父命的待嫁姑娘的身份上来。可是这样的一个姑娘,真的会这么甘心,甚至连一点埋怨都没有?
他希望不会有任何变数,但是总得把尽可能多的变数考虑进去。阿缇是一个,更让他感到烦恼的却是另一个大变数、大麻烦楚昊。
他的意思楚昊不是不理解,但现在的情况是楚昊拒绝合作;或者说,他付出的合作的代价还不够。
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原先准备好的草案早就已经被枪毙了无数个。如果还要再配合楚昊的,那显然一切都要推翻重来。
他没空和楚昊绕弯子,找到机会就问:“需要什么?”他得确定楚昊需要的代价,值不值得他冒险。如果代价真的太大,那他宁愿多冒一点风险,自己摸索着回去。反正,大周在草原的南面总是不会错的。
楚昊回给他一个字:“你。”
阮白:“!”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ノへ ̄、):你嫌弃我。
小白:嗯。
柿子(ノへ ̄、):你还“嗯”了!
小白:嗯。
柿子(ノへ ̄、):那你还说我们是夫妻,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丈夫的吗?
小白:嗯?
柿子(ノへ ̄、):果然得手了就不珍惜了,当初……
小白(。_°☆(- ):我跟你有个鬼的当初!
第五章有限度的合作
阮白相信凡事都有代价,关键在于这个代价自己是不是承受得起。楚昊那想也不想的回答,他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凭着一张连影子都没有的地图,就想让他卖命?真是想太多。
阮白把楚昊晾了一天,连每天晚上的特殊照顾都没有了。
楚昊不是不明白这是对方讨价还价的姿态,但眼看着时间紧迫,由不得他不急。他的任务太艰难,任何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容不得半点失误。
可是他们连交谈的时间都紧凑。
于是,为了好好说话,楚昊把自己和阮白弄拉了肚子。
两个人光着屁股蹲在草丛里,进行了一番恳切的长谈。
大致情况如下:
楚昊:“我打算如何如何。”
阮白:“呵呵。”
楚昊:“我打算这样这样。”
阮白:“呵呵。”
楚昊觉得阮白笑得很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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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觉得楚昊在找死。这位孤身深入草原,目标是阿缇的未婚夫。原来那位还不仅仅是大部落的勇士,用大周的话来说还是个小王子,并且深受部落首领的看重。相较之下,部落首领的另外几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混账和没用。
身为邻居的大周,当然不希望看到恶邻强大。所以干掉小王子势在必行。
必行个鬼啊!要不是大周话说不利索,阮白哪里只会呵呵两声。
小王子的个人武力值姑且不说,这位来成亲,难道会是单枪匹马过来?按照现在这位首领对嫁女儿的重视程度,对方毕竟是小王子,必然更加讲究。
干掉这些人已经不容易了,还想把小王子干掉。他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还是独孤求败?好吧,就算楚昊能干掉小王子,之后呢?在草原上他能逃得过匈人们的追捕?接应呢?根本就没有!
对方的信息全然不知,自己的装备连小米加步枪都没有,还想孤胆英雄?
阮白觉得,楚昊完全是傻大胆,绰号花样作死狗熊,简称小花。他竟然还被小花弄拉肚子了,真是人生一大污点。亏得这货快死了,否则保不齐他会辣手摧花。
两个人拉得腿软,离开草丛的时候,都有些东倒西歪。匈人们看到,难一阵哄笑。因为手艺的关系,阮白算是入了他们的眼;楚昊看着和阮白的关系好,匈人们也顺便记了一眼。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会在草原上寻摸一些草啊草根之类的东西,以往没吃出事情,这次终于出事了。幸好只是拉肚子而已,看着两个人的脸色还行。其他奴隶们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勉强能够得上吃得半饱穿得半暖,多亏了这两个人身体力行。要是这两个人真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他们都不敢想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尤其是几个女性奴隶,在这个群体中的匈人们至少还算规矩,但如果真的等到卖给其他匈人,想也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为了避更加惨痛的遭遇,她们比男奴们更加拼命,现在都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打毛衣的技能,搓出来的毛线又快又好。
阮白看着她们眼中的绝望,不禁有些揪心。这些女子,年纪小的不过十四五,年纪大的也就二十来岁,放在现代不过是读中学大学的年纪,现在却过得提心吊胆,吃不饱穿不暖,还为了仅有的一点尊严,拼命给自己的仇人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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