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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驿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这一路上,至少他们全都吃饱穿暖。吃的比家里面还好,穿的也都是皮裘。手巧的女人们利用白天在车上的时间,把衣服的尺寸什么都改了,还照着阮白教的打了围巾,钩了帽子。现在正在开始学着打毛衣。
阮白安排了守夜的人,他得负责带路,不得不去休息了。这几天连轴转把他累得够呛。有人帮他在地上铺了两层羊皮,他几乎倒下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他突然惊醒,一咕噜爬了起来,钻出帐篷,直到出现在篝火旁的时候,守夜的人才发现,还吓了一跳:“大人?”
“有人来了。”他眉头紧皱,想了想还是说道,“去把所有人都叫醒,注意戒备。”
不到盏茶时间,不仅所有人都爬了起来,还拾好所有的东西,按照着阮白一路的叮嘱,将最紧要的东西贴身好,要是有什么万一的话,他们还能靠着身上的东西活命。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匈人带给他们的恐惧始终留在心里。他们很害怕再次遇到匈人,很害怕再次被抓去当奴隶,非常非常害怕。
阮白趴在地上听了听,不过他到底欠缺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听出来人不多:“准备好武器。”
他们不缺武器。四十多个匈人的武器,用来武装不到二十个人,完全绰绰有余。
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所有人的脸上都混杂着恐惧和扭曲的兴奋,连女人们都紧握着刀子。
一眨眼,单人单骑已经出现在面前。就在有人控制不住,要射箭的时候,马背上的人大吼了一声:“二狗!”
阮白顿时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放松了戒备。
“丽娘,我要布条和剪刀。”
丽娘就是唯一会骑马的女子,非常能干,让阮白轻松许多。听到阮白的吩咐,她问都没问一声,就去准备东西。
等她把东西拿来的时候,楚昊已经滚下了马。
阮白接住了楚昊。边上自然有人牵住了马匹。当初的三匹马,现在就剩下了一匹,看上去情况还很糟糕,几乎和楚昊一样躺平在地上。
三个男人冲上来给马喂水喂饲料,还像模像样地按摩了几下。马匹没过多久就站了起来。
楚昊的情况可没有那么好。马只是累得脱离,他身上几乎到处都是伤。
阮白检查的时候,衣服贴在伤口上,粘着血差点撕不下来。
丽娘放下装了热水的盆子,马上道:“我去烧水。”
阮白把衣服用剪刀剪了,拿着帕子小心擦拭干净伤口,再拿出珍贵的烈酒给他消毒。
楚昊安安静静地躺平在阮白原来的床铺上,对着阮白眨巴眼睛:“饿~”
那一波三折的一个字,差点抖地让阮白没能握住手上的帕子:“不疼?”
“疼~”
阮白眉头皱得死紧。这货到底是在委屈个什么劲啊?又不是他让他去送死的?就算是受了委屈,干嘛冲着他撒娇?再说,他当自己是软妹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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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五大三粗,长相老实憨厚的男人撒娇,他一点都不萌好吗?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楚昊身上的伤虽然多,但都是皮肉伤。男人很好地避开了要害,连身上的伤口似乎都像是算计好了一样,就是大概之前血流的多了,哪怕是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脸还是有点白。
然后,“虚弱的病人”就非得贴着阮白,还理直气壮:“冷。”二狗身上那么暖和,给他抱着捂一下又怎么了?事急从权而已,为什么又用那种凶残的小眼神看他?
“病人去车厢里待着。”阮白板着脸,自己一个人扛不动,随便一招手就是五个男人,两三下就把人放车厢里。
“兄弟你安心养伤,赶紧养好了,才能和大人换班。”
“是啊,大人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过。”
“昨天晚上原本倒是能好好休息……”
念叨的人住了口,楚昊也黑了脸。
昨天晚上都怪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是不是觉得我很萌?
柿子:嗯?
小白:不然干嘛老冲我撒娇?
柿子【搓手邪笑】:不,你一点都不猛,我马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猛。
小白:呵呵。
第八章大包袱
一路上的货物已经消耗了很多,原本做车篷的时候,阮白就特意多做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马上就用到了。
楚昊的身上都是伤,显然不适合和其他人挤,就占用了这个车篷。车篷很简单,关键的地方用木棍支撑,围上皮子扎紧,简直粗糙得不能更粗糙;但是放下车帘之后就很暖和,而且原本就是用运货的牛车改的,楚昊一个人睡显得十分宽敞。
牛车也不知道经过什么样的改造,显然没有在匈人们手上时那样颠簸。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阮白上车的时候,可是被牛车抛起来过好几下,最后还是把自己用绳子扎在货物上,才能休息。
他现在当然不必要,身下还垫了厚厚的皮毛,震动的幅度很小,对于他现在的状况来说,简直好得不能更好。
可是,睡不着。
楚昊在宽敞的车厢里,往左边翻了个身,伸长手拍到成捆的羊皮;向右边翻个身,一脚踢到堆叠好的牛皮。
阮白掀开车帘子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眉毛一挑,带了点戏谑地问:“疼?”
“哼!”楚昊瞪了他一眼,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他心里面也不明白自己在生气什么,却明白对阮白生气一点理由都没有。人家已经给他这个伤患考虑到这份上,不仅有独立的车厢,连里面放的有限的一点货物,都跳了软和的。
在以前,他不是没享受过更好更妥帖的照顾,可那都是在西京那样的繁华之地。现在他们可是在逃难,人还在匈人的地盘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一堆匈人来把他们赶尽杀绝;甚至不需要匈人,就是来上一群狼,就足够对他们这个队伍造成威胁。
二十个人,能算得上战斗力的能数得出一个巴掌么?
阮白打了个哈欠,往楚昊身边一躺:“过一个时辰,叫醒我。”牛车的行进速度比人走路当然快得多,但是和他以往习惯的赶路工具,譬如说汽车货车飞机的,显然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若不是如此,楚昊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追上来。他对楚昊的任务完成度一点都不好奇,更加不好奇过程,那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太累了,牛车一个时辰的距离并不会脱离掌控,一个时辰的深度睡眠,多少能让他恢复一点力。
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他很担心撑不到大周就会发病;就算是撑到大周了,别说是边关,整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都让他极度担心医疗资源。
不像在现代,他生病了有家人有朋友有组织有医保;在这里,他要是生病了,在这种情况下,大概就剩下被扔下车喂狼一个用途。
钱,牛车上有不少。无论是能够换上不少钱的货物,还是这么一群牲口,就是抢来的真金白银也不少。但是,那些钱并不算是他的。
这个队伍的构成太薄弱。如今是身处危险中,大家才能那么团结一致;等回到大周了,安全了呢?他们这二十个人,也不知道是原本那些匈人们是从哪里掳来的,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关系,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有些人,别看对付起敌人会腿软,对付起自己人来刀子扎起来可狠……
身边多了个人,楚昊不翻身了。他一指头戳在阮白皱紧的眉头上,在碰上去的时候放松了力道,用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柔,一点点把阮白的眉头抚平。然后,他突然像是手指被烫伤一样,用力抽回了手,脸上一阵燥热,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样嘀咕:“怎么皮肤滑滑的?”
草原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游牧民族,千百年来都一直致力于进入中原。
不说那些匈人,就是他这种出身,到草原才多久,一样皮肤干燥皲裂,尤其现在天气愈发寒冷,情况更加恶劣。没道理才这么几天,阮白就能把自己养出一身好皮,就是天天吃肉也不行。
又伸手摸了几下,楚昊突然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嘁,我干嘛没事去摸个臭男人?”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手上还牢牢抓着一只男鬼的手。
十天时间,跑死了两匹马,骑回来的这一匹要不是及时赶到,估计也够呛。他这一路根本就谈不上休息。现在,阮白在身边,似乎就平静下来了。
一个时辰后,有人掀开车帘子,轻轻叫了一声:“大人?”
楚昊猛然惊醒,手上握着的刀差点出鞘,好悬发现是自己人,赶紧手。
那人被刀鞘点着喉咙,猛然吞了一口口水。差点忘了,这人是和大人一起联手杀了那些匈人。
楚昊看了看还在睡的阮白,比了个手势让他退出去,自己呲牙咧嘴地穿上衣服。这么点动作不至于让他的伤口迸裂,但也不会好受。
队伍中的人显然对出来的是楚昊不是阮白有些意见,但是他们有意见也不敢提。楚昊的理由很充分:“地图是我画的,让二狗多休息一会儿。”
这一群后腿还敢有意见?他比二狗强多了好嘛?他们也不看看二狗那小身板,瘦得就一把骨头……好像长了一丁点肉……
在楚昊回想刚才的手感时,还真有人提意见了。
“你得叫他大人。”
楚昊看着人不说话,那张在阮白眼中的憨厚脸上,完全是不相符的压迫力,不到几息时间就让人自动败退。二狗都还没叫他哥呢,想让他叫他大人?想都别想!
阮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楚昊不在他身边,牛车还在平稳地前进,不用想也知道,伤患不怎么安分,去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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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得那么熟,不过更重要的是:“不要命了!”他是累,可是楚昊肯定比他更累,身上还带着伤。哪怕不是那么严重的伤势,也没有发炎,但是失血是实打实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铁人?
楚昊被揪着耳朵回到车厢休息,并且被警告:“病人,安分点。不安分,喂狼!”
这个世界上有言灵,在某种点亮了天赋技能乌鸦嘴的人身上格外应验。
阮白的话刚落下,就传来一声狼嚎。
“嗷呜”空旷的草原上,狼嚎声格外具有穿透力,也格外人。
几乎在同时,队伍就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狼!有狼!”
“怎么办?!”
“冷静点!别慌!”
“拿好武器!”
“手软没力气。”
阮白翻了个白眼,跳下牛车,发现情况倒是还好。
跟着下车的楚昊完全无法理解阮白的欣慰:“你高兴什么?”
“至少没腿软。”胆子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生活在和平状态下的人们,乍然遇到野兽的时候,能不腿软就已经不错了。眼前的这二十个人里面,至少还有超过一半能握紧自己手里的武器,脸上虽然害怕,但是没有慌乱。
在看到阮白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似乎找到了支撑点,连握着武器的手都不再发抖。
楚昊可不管那些,看着眼前一群弱鸡,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一听声音就知道狼群还离得远,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会往他们这个方向来,就算是过来,狼群也未必敢动他们这么大一个队伍,但是首先他们得是铁板一块。
狼,一般有个七八匹就算是一群了。狼性狡猾,最是欺软怕硬。楚昊看这情况,显然今天晚上是没法赶路了,只能吩咐摆出一个基础的防御阵势,多少能让人有些安全感。万一真的有胆大包天的狼群过来,也能抵御上一阵子。
除了楚昊之外,其他人一个晚上都没睡上一个好觉。
第二天,阮白带路,问:“还有多久到大周?”
“七八天吧?”楚昊也有些不确定,他从来没用牛车的速度来计算。
接下来几天,为了防止晚上再遇到狼群,加上天气愈发冷了,晚上不再赶路。守夜的人增加了两个。
然后,阮白看到了一匹狼。灰色的皮毛在寒风下,被吹得像翻滚的波浪。金黄色的眼睛中投过来的视线,完全没有一点友好的意思。
那是宣战。
这几天,狼群一声不响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是什么样的准备让狼群决定今天就向他们的队伍动手?
阮白立即吩咐停下车,就地建造防御工事。哪怕仓促之间并不可能有什么充足的准备,但是能做多少做多少。没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全都做的又快又认真。
有人一边做事,一边喃喃:“回去。”
“我们要回去。”
“回到大周。”
“就是死,也要死在大周!”
楚昊想到阮白那声回家,抹了抹眼睛,对阮白郑重保证:“放心。”
阮白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放心什么?要是真的撑不住,大不了到时候他骑马逃命。这么做虽然窝囊,但好歹自己的命能保住。
楚昊完全不知道阮白自私自利的想法,还在计划着对付狼群。
晚上到来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再多的计划当不明白对方的实力的时候,全都是白瞎。
绿油油的眼睛遍布草原,楚昊终于明白,狼群这是找帮手去了。这一大群,少说也有三十多。
作者有话要说:队伍中的地位
小白→大人
柿子→大人的跟班
柿子花→大人的跟班
柿子花……花!→大人的跟班……汪?!
第九章接应
三十多的狼,并不比匈人们可怕。
现在的周人们,也不再是当初匈人手下的奴隶。身为奴隶的他们,每天能赶上那么多的路,就已经竭尽全力,如果不是阮白横空出世,路上肯定还会再倒下几个。
现在的他们一路吃饱穿暖,哪怕每天消耗得多,可是今天扎营得早,半天的休息足以让他们恢复体力。
但是,也仅止于此。
时间有限,工具有限,哪怕阮白和楚昊两个有着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对狼群却近乎无计可施。而身为这个队伍中唯二能称之为战斗力的他们,却一个满身是伤,一个累得全靠神在支撑。
只是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装,表面上还是很能唬人的。
营地周围燃起的篝火,哔啵作响,似乎成为夜色中唯一的声音。
狼群近乎无声地慢慢靠近营地,有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发出的响声在这片寂静中格外突兀,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有人心里一慌,手中的箭直接就飞了出去。
猝不及防,又还没张满弓,这箭能飞出去多远可想而知。
阮白的声音响起:“没关系,不用紧张!”
楚昊的声音接着响起:“一会儿跟着我射箭,不过别射我身上啊!”
零星的笑声响起,还是难掩紧张。
楚昊站在阮白身边,问:“一会儿跟着我。”哪怕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努力,他们依旧不确定到底能产生多少作用。不过他有逃命的把握,如果只是带上一个阮白。
阮白从来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站在楚昊身边,低头用布条把手和刀柄缠在一起。杀人他有经验,杀狼?狼是保护动物好嘛!而且一直以来,狼这种动物被传得神乎其神,阮白心里面还真有点犯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布置对狼群有没有用。
“嗷呜”头狼的一声长啸,代表着战斗的正式开始。
原本已经接近到相当距离的狼群,几乎瞬间分散开来,眨眼间就到了面前。篝火映衬之下,那一双双眼睛像是一盏盏鬼火,让人后颈发凉。
楚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张弓,射!”
他的声音太有力,人们在六神无主之下,直觉就照着他的话做。狼群分散,无法形成规模的箭矢很难对它们造成有效的伤害。除了楚昊一箭正中一头狼之外,剩下的全都没中,不过楚昊的目的也不是靠着这种要力度没力度,要准度没准度的箭来杀狼。
营地外围,满满都是陷马坑和绊马索。
拜阮白所赐,行李中别的不多,结实的毛线多得很。离地半个巴掌到一个巴掌的距离,这些用毛线组成的绳网,像蛛丝一样遍布。当时布置的时候,还有人说了声浪。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谁都不愿意糟蹋好东西,可谁都知道这么糟蹋好东西是为了他们能活命。
这些“蛛丝”之下,全都是一个个碗口大的陷坑,有些里面还插了木刺。
在这种种布置之下,箭矢的作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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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起到扰乱的作用。在高速奔跑之下,无论是掉入陷马坑,还是被绊马索绊倒,唯一的结局就是断腿。断了腿的狼,并不是没有威胁,但是威胁性要小得多。
女人们在营地中心安抚着焦躁不安的牲口群,在必要时,这些牲口也是一道防线。
也是因为这些牲口,营地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只是一个下午的布置,陷阱的覆盖范围并不大,否则楚昊和阮白也不会这么担心。
狼群分得很散,很快就在各处传来狼受伤的呜咽声。
“死一,伤五。”阮白轻声报数。
“呜唔”头狼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张弓,射!”楚昊指着一个方向,又是一波箭矢。
“死二,伤七。”阮白把数字累加上去,这一波带来的战果显然降低了不少。
弓箭只能用两轮,狼群已经近在眼前,有狼停下来咬断特意弄粗的毛线。楚昊一边张弓连发,一边吼:“投药,退!”
阮白闻到血腥味,看了一眼楚昊,没吭声。
男人们按照之前演练过的,拉起围巾裹住口鼻,把一个个药包扔向狼群,或者是投进篝火。他们全都迅速避到了上风口,丢开弓箭,拿起刀子。
刺鼻中带着甜香的味道很快飘散开来,两匹靠得相当近的狼忽然趔趄了一下。阮白没有给它们时间适应,一刀一匹迅速结果。刀子抽出脖颈,他皱了皱眉。
毒性没有那么强,不可能发作得那么快。刚才那两匹狼的失常反应,只能说动物的嗅觉太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刺鼻的气味熏晕的。
楚昊的眉头皱得比阮白更紧,看着退回到身边的阮白,一边消灭狼群,一边训斥:“说了跟在我的身边!”
“留着点力气。”阮白看上去并不领情,这回却没再离开楚昊身边。楚昊看着还是箭无虚发,但是能直接一箭射杀一匹的,也就最初的几匹,现在射箭的度和力度都下降不少。
一道灰白色的影子扑了过来,阮白瞳孔一缩,几乎无法捕捉到动线。那道影子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他只能靠着经验挥出一刀。
砍空。
“呼”
野兽带着腥臭的呼吸吹拂过耳边,落地后一双金色的兽瞳紧盯着他们。
头狼!
阮白忽然想到现代对于二哈和狼的相貌争论。他有些想把那些说二哈和狼长得一样的人,拎到这里来瞅一眼头狼,看看他们还敢说像!
头狼并没有给阮白时间对峙。战斗开始至今没有多久,损失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天气愈发冷了,现在的食物已经很难搜寻到,等到下雪之后,食物就更加难得。如果能有眼前的这群猎物,这个冬天显然会好过很多。
面对头狼的进攻,楚昊还是第一次正面看到阮白的身手,完全超乎想象的利落。上次他们一起对付匈人的时候,干扰的因素太多。
除了手中的刀之外,手肘、膝盖、手砍、脚踢,阮白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似乎都能成为武器。而且阮白瞄准的部位,头部、后颈、喉咙、肚子、关节,全都是一些容易造成致命伤的地方。
头狼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还得防备着楚昊的骚扰。
事实上,阮白的打斗方式太凶险,几乎是贴着头狼在战斗,别说是楚昊用弓箭,就是用刀子,他也不敢轻易加入战团,太容易误伤。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吸引住头狼一部分的注意力,然后给予其他人一些帮助。
其它狼群已经在牲口群附近和人们发生接触战。
男人们挥舞着刀子,女人们也加入了战团。她们拉不动弓,挥不动刀,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法子扔石子。
不得不说,狗急了跳墙……咳,人逼急了能够发挥出潜能。那石子不说多少杀伤力,但是漫天飞舞,加上距离又近,速度和力度都挺能唬人。
在面对高速飞过来的物体时,无论是人还是狼,都会下意识闭一下眼睛或者是偏头躲避一下。
这种骚扰程度,给了挥刀子的男人们创造了不少机会。
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尖叫、狼群的嚎叫和悲鸣交织在一起,在草原上传出去很远。
阮白和楚昊听在耳朵里,红了眼睛。不可能没有伤亡,他们知道。但是……
阮白骂了一声脏话,攻击一下凌厉起来,然后他看到眼角闪过一道黑影,下意识一偏头,就见原本握在楚昊手上的长弓,猛地一下敲击到头狼的背上。
啪!
阮白抓住机会,一刀劈过去,却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头狼竟然还能闪避。锋利的刀尖只在头狼侧腰拉开了一道口子。
灰白的毛皮很快就被渗出来的血染红了。
头狼这时候已经有了退意,但是无论是阮白还是楚昊,都不会放它离开。狼群记仇,如果再来一次,他们绝对没有再战的力气了。
可是,现在他们就还有力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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