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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驿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田凯复看看自己一口咬下去看不到馅儿的饺子,再看看楚昊碗里透出蔬菜和肉颜色的饺子,眉头一拧,问:“不是自己包的饺子自己吃吗?”在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他就直接问了。
楚昊理直气壮地回答:“皮子都是我擀的。”
“我们分工合作,昊哥的皮子擀得可好了。”阮白笑眯眯地把脑袋往楚昊手臂上一放。
楚昊被他一声昊哥,叫得通体舒泰。这还是阮白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叫他。他下意识就端过阮白的碗:“刚才包饺子累着了吧?哥喂你。”
阮白爱吃汤饺,现在条件有限不能弄什么蛋皮丝紫菜的,只能撒了点葱花。人家拿筷子吃,他偏用勺子,倒也方便楚昊喂食。
一个饺子两个人非得一人一口,看得田凯复心塞。
云姑指了指外面,鄙视田凯复他们:“不服气什么?你们包这么几个的功夫,人家把三天的都包完了。”
自己包的饺子的数量,自己都是心里面有数的。刚才搬出去的饺子的数量,他们也都看到了,想想没什么不服气,再说这饺子/面片加馅儿也是自己包的,怪不了别人。
一顿饭吃完,人们把外面冻好的饺子搬进来,转了转觉得有些无事可做,就见阮白从卧室里搬了一个箱子出来。
今天这顿年夜饭吃得早,还得守夜,以往这时候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讲些家长里短,时间嗖嗖地就过去了,现在……
阮白像个刚干完一票的土匪头子一样,一脚站在凳子上,一脚踩在桌子上,伸手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推,顿时一堆小布袋子从箱子里滚了出来。
云姑看着他踩在桌面上的脚,就想抽过去,好悬忍住了,告诉自己过年不打小屁孩。
“来来来!分钱分钱!”阮白张开双手挥了挥,拿起一根筷子不伦不类地叼在嘴里,“叫到名字的都上来!”
“云姑!”
云姑本来就站得近,脚步一错就到了阮白面前,问道:“这什么呀?”
楚昊帮着阮白把写着云姑名字的蓝色布袋子递给云姑,又把一个白色的布袋子递过去:“去年卖酸菜赚到的钱。”
“咦?这酸菜方子是老爷的,怎么我也能拿钱呢?这可使不得。”云姑顿时就急了,要把钱袋子放回去。
阮白正在叫:“丽娘!”闻言把云姑往边上推了推,“帮工不要钱啊?领完钱的站一边去,别站这儿碍事。”
碍事的云姑站在一边哭笑不得,只能打开钱袋子点了点,钱不多,也就百十来文。但是他们孑然一身从草原回来,虽然阮白说是把东西分给他们,可是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拿阮白和楚昊用命换来的东西?别说是那些东西,就是他们的性命都是阮白他们的,只是阮白不要他们的卖身契罢了,竟然还给他们钱……云姑的眼眶一红。
“阿强!”阮白把筷子从嘴巴里抽出来,用力敲了敲桌子,一指云姑他们的方向,语气凶恶无比,“说了领完钱的走开走开走开!都挤一堆干嘛呢?多看两眼钱也不会多出一文来。”
田凯复在边上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见过阮白这幅样子,不禁问楚昊:“阮兄这是怎么回事?”
楚昊满眼宠溺地看着阮白,一边分发手上的布袋,一边回答:“二弟爱演戏。当初在匈人账下,把匈人们都骗得团团转。难得过年,你就让他去吧。”
不让他去又能怎么样呢?田凯复看着气势惊人的小土匪头子,和一众领了“贼赃”的小贼们。有些小贼还把另外一个布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一把南瓜子、一把花生、一块芝麻糖。
阮白觉得东西寒碜得不行,发完东西就把筷子一扔箱子一抱,一溜烟就跑了开去,还是从桌子上跑的。
云姑原本还傻站着,这会儿看到那一溜的脚印,顿时就气运丹田:“老!爷!”
溜达到厨房的老三怵然一惊,爪子下意识地一缩,跟着往它身边蹿过去的阮白就跑了开去,迅速超过阮白。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全民追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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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驿里面围追堵截。阮白左躲右闪,专门挑落单的下手,抢人家的糖果袋子。
田凯复在追截的途中扫到了一眼,看着阮白轻轻巧巧地就把潘大宁撂倒在地,再摸走袋子,然后纵身跃上房梁,顿时就不见了踪影,前后不过几息时间。
没一会儿,阮白就把还在流窜的人全都打劫了一遍,得意地趴在房梁上看下面的人追逐。
白天屋子里就暗,晚上就更加不用说了。虽说走道里都有火把,可是能照亮的地方有限,房梁上面全都是死角,能快速爬上来的就没几个,更别说还要逮到他了。
楚昊蹲在一根房梁上,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要敏锐得多,更何况是到了他这个境界,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能隐约观察到阮白的行动。看着少年像一只藏食的田鼠一样,把一个个袋子码放起来,他就趁着阮白不注意,把一个个袋子偷走。
阮白一开始没发现袋子少了,直到他最后一次打劫回来突然闻到一股芝麻糖香。芝麻糖放在袋子里,味道弱不可闻,怎么也不会那么明显。他顿时就知道黑吃黑的来了。
在这里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一个楚昊。所以他一点都没退开,反倒往香味的地方凑了过去,立刻就被扣住了手,然后整个人被楚昊拉进了怀里。
黑暗中,温热的鼻息扑到他耳边:“抓住你了。”
“哼。”阮白双手摸索着掰正了楚昊的脸,凑上去:“让你偷吃我的糖。”
不属于自己的鼻息和自己的交错在一起,少年柔软的双唇和自己紧密贴合,灵活的舌尖甚至钻进他的嘴巴勾缠着自己的……
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楚昊瞪大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反客为主起来。
阮白一点都没有反抗,任由这个学习能力太好的家伙,将战场移到了他的这边。他的工作特殊,以前一直和人保持着距离,不得不说感觉不错,先是整个背脊都软了下来,然后整个人都酥麻了。
楚昊勉强让自己和阮白分开一点,问:“感觉怎么样?”
微弱的光线下,阮白的嘴唇反射出一点微光,他舔了舔回答:“很甜。”芝麻糖的味道。
楚昊像个真正的大盗一样,高来高去地把阮白掳回房间。
“还要守夜呢。”
楚昊慢慢靠近:“放心,不会让你睡着的。”
什么冷静自制顾虑重重,这一刻全都远离。他只想在阮白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想让阮白属于他,也想让自己属于阮白。
过年什么都放开供应。炕烧得很暖,阮白的后背贴上去的时候,还感到有些发烫。黑暗中视线受阻,触感就格外明显,连楚昊的呼吸声都放大了。
“……昊哥……”
回应他的是楚昊猛然间加重了几分力道的亲吻和揉捏。
“笃笃笃”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阮白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只是奇怪楚昊怎么停下了动作。
敲门声很快再次响起,门外传来田凯复的声音:“快点出来,等你们烧头香。”
楚昊把阮白用力抱紧,低头狠狠咒骂了两句。
“噗。”阮白突然笑了一声,抬脚踢了踢,“点灯,出去了。”
那一脚与其说是踢,还不如说是蹭,楚昊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摁下腿,警告:“别乱动。”
油灯点燃,阮白还没看清楚两个人的样子,就被楚昊迅速套上了衣裤。他遗憾地看着八块腹肌消失在视线中。
穿妥衣服,临出门楚昊却把阮白往怀里一拉,低头在阮白嘴唇上亲了一口:“以后少玩火。”如果不是田凯复敲门,他敢肯定自己一定会做到最后。他的自制力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只要对象是阮白。
阮白想想,郑重点头。他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啊,谁家谈恋爱都睡一起了,却连亲都没亲过的?他完全没想到会失控成差点煮饭的程度。听说,第一次很痛……要不让他想个办法推了楚昊,他会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助纣为虐
土匪头子白( )~→:都去给我打劫!目标草原!
二当家柿子 ̄o ̄)ノ:小的们跟上!
军师小田田():我那么文弱就不去了吧?
三当家马大娘(*/w*):要……要去的。
第四十九章谁干的!
烧头香不是和阮白认知的那样,找个寺庙赶在子时进香;而是直接在正堂摆了香案贡品,然后点香进酒。
祭拜的不是神灵,而是先祖。
轮到阮白的时候,他有些迷茫。他是被师傅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捡到的时候已经命悬一线,花了好大的力才终于救活;从此以后他就是师傅的孩子。师傅是个特工,于是他也跟着做了个特工,如此简单。
师傅早就已经退休,还活得好好的,剩下他一个在这个不知道哪儿的年代……
原身的亲人和他没什么关系,想来想去,他只能祭拜原身,希望这个苦命的少年下辈子要好过一些。
轮流祭拜完毕,人们走到大院门口烧纸钱。
寒风呜啦啦地吹过,夹杂着男人和女人压抑的呜咽。点燃的纸钱很快被吹走,黑夜里的火光并没有传开多远。
阮白呼出一口白气,楚昊拢了拢他的肩膀:“走吧,进去了。”
“嗯。”
大年初一,这一天不干活。
阮白像乌龟一样背着厚厚的被褥,抱着枕头,在炕上负隅顽抗:“不起来!”
田凯复在门口探头探脑,被楚昊一把推远,然后关门落栓,转身又到炕边坐下:“炕都冷了,反正你也睡不着,快点起来。”
“谁说我睡不着?你不吵醒我,我就睡得着!”阮白裹紧被子。
楚昊无奈,一弯腰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吃过东西再睡。”
但是阮白没能去睡,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去吃,刚上完茅房就被汤信厚拉去了牲口棚。
汤信厚的表情很神奇:“大人,有一匹牝马揣上崽了。”
牲口棚里不冷,壁炉比火炕还来的暖一些。汤信厚他们打扫得很勤快,也没有什么异味。一匹牝马被单独关在一边,和其它牲口用一道简易的木栅栏隔开,正在低头吃拌了鸡蛋的黄豆。
荒驿的牲口棚虽然大,但是无论哪个驿站原本的配备,也不可能容纳几十头牲口。现在的牲口棚多半是之前许五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相当于几大间的通铺,单身公寓都是没有的。然后混居出了问题。
荒驿中来来回回的马匹都是有数的。原先从匈人那里得到的战马早就已经上缴,现在的四匹牝马是后面换来的。
“看时间是最近揣上的……”对于马匹,汤信厚的经验十分丰富,他有着足够的判断力,所以现在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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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迷茫。
楚昊赶紧澄清:“我的那匹战马不行!”早就已经阉掉了。
所以,“凶手”是谁?!
阮白看着和马匹关在一个牲口棚里的驴子,面无表情:“等生下来不就行了。”管它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汤信厚一想,点头:“也是,能多一匹马驹是好事。”
回到屋子里,楚昊看着阮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越看就觉得越有问题,忍不住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阮白看着书,头也不抬,反问:“你以为我还有闲心去管那些个牲口?”
他每天一早起来跑步练功,上午要跟着田凯复学文,下午要跟着楚昊习武,晚上还要抽空安排家务、看书自学,还要规划新一年的计划。
作为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楚昊对阮白的忙碌程度是最清楚不过。可是理智上他知道不可能,感情上他还是倾向于这次的事情和阮白有关系。没别的,这小家伙满肚子的坏水和满脑子的鬼点子,老是爱折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凡是常理无法解释的,套在阮白身上十有八|九差不离。
但是,没有证据!
过年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也没有早锻炼这么一回事了。
楚昊拉着阮白闲聊:“今天早上出去跑步的就几个驿卒,还有马大娘。”
“咦?马大娘不是胆子挺小的吗?怎么敢跟着四个大男人一起跑?”阮白有些惊奇。
楚昊把阮白又裹在身上的被子扒开一层:“谁跟你说马大娘胆子小了?那姑娘……”楚昊皱了皱眉,“我也没见过那样的姑娘。当初在草原上,她拿着剪子就能捅死一匹狼。”
“那不是被逼急了嘛!狗急了还能跳墙呢,人急了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阮白觉得那样的事情完全是特例,“算了,不说这个。姑娘家学两招防身挺好的。”
楚昊觉得那姑娘不是学武防身的问题,很有可能变成学武伤人,有点他家表姐的影子。
“楚大人、阮兄,方便进来吗?”
楚昊听到田凯复的敲门声,从炕上下去开门。
田凯复走进来,脱了鞋子往炕上一盘,抱起团在一角的小胖往身上一揣,舒服地叹了口气。
阮白从炭炉上提了水壶给他泡茶:“红枣加了两颗桂圆。”
茶水很烫,田凯复不敢马上就喝,只是闻了闻茶水香甜的味道,感慨:“还是阮兄会过日子。”
田凯复曾经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后来当了言官之后,才对种种物价慢慢熟悉起来。一般的官员俸禄是用不起那些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送礼的东西也没法有那么多考究。哪怕是一时碍于一些关系,他无法将之一一写成奏折上书,可是这些都有备案,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
阮白摇了摇头:“我算什么会过日子,没见云姑老念叨我吗?”
田凯复小心喝了一口热茶,才认真道:“不,我说真的。要让日子过得舒服,除了节流之外,更重要的是开源。”
“没错。”楚昊赞同,“我来到边关之后,还扶持了一个客商,不然根本养不活手下。来年开春,恐怕还得多扶持几个,毕竟我现在是千户了,手下人多,需要照应的也多。”
军饷克扣以及恤金稀少的事情,田凯复知道,可是他现在这点细胳膊根本就掰不动这种官场陋习,只能等以后了。
阮白抬头把对面两个人扫了一眼,放下茶杯,摊开手:“给钱。不是想让我教你们怎么赚钱嘛,快点交学。”
世子和伴读相视一眼,纷纷无奈叹气。他们已经习惯了拐弯抹角的这么一套,被阮白这样一下子捅破窗户纸难有些尴尬。说穿了,他们两个的身份一个是平西王世子,还是个千户;另一个也是出身名门的京官;就这么算计一个身无长物的小小驿丞……还真挺不要脸的。
顺阳关的环境构成太单一,平时接触的人也就这些。阮白其实对能在大周做什么生意赚钱,差不多是两眼一抹黑;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骗人。
阮白了两块芝麻糖当定金,然后讲了半天七零八落的所谓经济知识,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到想要富先修路,各种词汇把两个大周知识分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忽悠完了,他自己抱着小本子做年度计划。
楚昊和田凯复都跟被点穴了一样,坐着不动消化刚才的新知识。楚昊先“解穴”,低头看阮白用炭笔在本子上记录的,惊讶:“你打算分家?”
阮白抬头,理所当然道:“嗯。当初受到战乱逃走的人,逃不了多远,你们不是说在各个城镇被拦下来了吗?现在路上不好走,等开春了,这些人就得回来。荒驿再好,也不是家。有家人,总是跟家人一起生活更好一些。再说,他们现在手上有钱,哪怕家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过是重新造个房子的事情。如果到时候找不到人,再来荒驿生活,也是一样的。”
阮白说的每一句都在理,可是在大家都没考虑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却考虑到了分离。
碍于田凯复在身边,楚昊只是捏了捏阮白的手。
田凯复忽然问了一句:“那阮兄自己呢?”
阮白愣了一下,才明白田凯复问的是原身的家人,立刻道,“我总是希望家人安好,若是……也无法。”
田凯复并没有察觉到阮白的异常,只是跟着悲伤了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被迫和家人离散,经历生死之后,如今家人还生死不知……少年是被迫长大了啊。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阮兄的家人不会有事的。”田凯复说完就走了。
楚昊把门栓上,一坐上炕就把阮白紧紧抱住,良久才问:“若是周七的家人真的回来了……”或许他可以立刻派人去查探一下,这个不难。各个流民集中的地方,都会专门将流民登记造册,以待条件允许发还原籍。只要找到周七的家人,他完全可以出一笔钱,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定居,甚至可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应该,但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如果周七的家人都回不来的话,他就可以独占二弟。明明男鬼只是借用了一下周七的躯壳,才不是周七,家人什么的跟他家二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白奇怪道:“我叫阮白啊。你看着我和周七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就算周家真的还有人活着,他也不想去相认。反正,到时候再看吧……
周七是个苦出身的少年,常年营养不良骨瘦如柴;阮白却是个顿顿吃肉,还皮光肉滑的小公子。少年人长得快,几个月时间就跟脱胎换骨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学
小白:想学,就得交学。
柿子:没问题。
小白:你想学什么?
柿子:我先交了学,你看满意了再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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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那么好?有诈!
柿子:怎么会?来,现在交学♂
小白:……
柿子:不满意?再多交一点♂
第五十章复杂的关系
大周的过年很单调,连个春晚都没有。
阮白一时半会也不想折腾点麻将扑克牌什么的出来,睡了两天懒觉之后,就开始恢复了学习。
田凯复开春就要离开,他有什么问题也要趁早请教/忽悠。
楚昊没有什么事情,干脆也加入了教学行列。
书房已经习惯有人围观,三个人直接把教学地点挪到了卧室。现在讲的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当然普通老百姓也没必要知道朝廷中的各种人际关系。
阮白听得头昏眼花,什么甲是乙的姻亲,乙是丙的学生,甲和丙又是同族,丙和丁又是同乡,混乱到脑门疼。
他拿了纸笔画人物关系图,结果混乱到根本无法直视,只能打乱了重新画:“你们讲慢一点,咱们重新开始,一个个地方来。先是顺阳关这里……”
楚昊只能给他详细讲:“曹大人出身勋贵,祖上曾经是开国功臣曹显大将军,后来曹显大将军之子娶了皇后的侄女……后因长子早夭闹翻,曹家中途败落,直到如今的曹大人才开始兴起,曹家除了少数出来做官,一直在西平一带发展。乐阳驿的曹达,不过是曹大人的族侄,关系极远。”
阮白干脆单列了一张人物简介,把各个一把手专门写一张纸。炭笔经由许六的改进,如今使用要方便很多,在阮白手中飞快地落笔,几乎跟楚昊的语速持平。
“继续。”
田凯复补充道:“曹大人这一系如今在朝中并无多少势力,官位最高的到五品,还是外任。”
楚昊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名字:“曹广,曹家三房嫡次子,师从米大先生,年方十五……和我家二弟一样大呢。”他偏头看一眼阮白,捏了捏脸,被拍开手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今年应该会考科举,就是不知道会参加文科还是武科。如果是二弟,会是参加文科还是武科?”
阮白还真就仔细想了想,比较纠结:“当文官好像更省力一点,动动嘴皮子挥挥笔杆子就好了;不过当武官更帅更拉风!”
至于曹广,除了考武举也没别的选择了吧?那什么米大先生,无论再怎么牛,也无论曹广学得多好,皇家怎么能够容许一个家族内又掌军权又掌内务?除非曹家分宗。若是碰上小心眼一点的皇帝,估计就是分宗也不一定放心。
“噗。”田凯复毫不客气地笑他,“还在讲考科举呢,阮兄直接就转到当官了。考上了也不一定马上就有缺,未必有官能当呢。”
这么说的时候,他不由得暗暗心惊。除了曹家的曹广外,其他家族里差不多年纪的优秀子弟同样不少。他如今不过才二十,已经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将来大周的天下,恐怕就要在这些人的掌中。同时,他也难为了阮白感到可惜。如果阮白有一个好一点的出身,甚至都不用像他这样的家庭,普通的衣食丰足的人家,能供得起孩子上个私塾,像阮白这样的人哪里害怕不能够一飞冲天?
楚昊和田凯复未必没看出来阮白故意把话题绕过,但是都没追根究底,继续讲起了朝中形势。这么一讲可要凌乱得多,阮白只能先记上,只期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用上。他的心野,安安分分驻扎一地不适合他,哪怕跑个快递也应该是全国联网的吧?
“阮兄?”
“二弟?”
“嗯?怎么了?”阮白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再一看纸上应该没漏记内容,就是正确性还得等他整理完了之后,再找楚昊确认核对。
楚昊的脸上了没了开始的闲聊时的慵懒,显得郑重:“二弟的这个驿丞,要小心。”
阮白看了看田凯复和楚昊如出一辙的表情,长叹了口气:“我知道。朝廷赏赐我两次,哪一次都跟驿丞没有关系。甚至在田兄来之前,我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再说顺阳关多少年没有驿站了,周围有一个乐阳驿已经足够使用,所以干嘛封我当这么个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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