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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直播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藏
长安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夜色。
封崖道:“我不喝酒。”
“不喝啊?”从善坐在小凳子上,有点矮,“那……我喝。”她端起来也不客气,对封崖道:“这一碗酒感谢封大人的救命之恩。”她咕咚咕咚灌下,又端过封崖那碗,“我替封大人喝。”一仰脖又灌了下去。
然后又道了两碗酒,她道:“这一碗呢,感谢封大人今日赏脸让我感谢您。”一口闷下,又道:“我再替封大人干了。”又灌了下去。
封崖蹙眉。
长安有些懵,这人自己跟自己喝酒玩的挺开心啊。
从善就这样咣咣灌了六大碗酒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拉着封崖的手诉衷肠。
封崖不让她拉,她就改拉袖子,借着酒意感谢他,“封大人你是个好人……除了您再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太爱您了……”
封崖恶心的皱眉,要抽出袖子,她忽然拉着他的袖子哭了起来,哭的他头皮发麻,“你喝醉了。”
“我知道。”她哭着说,“可我难受,我心里难受,我想做个好人……”
“你……”封崖抽了抽袖子,“放开我。”
她却不撒手,拿他的袖子捂着脸哭道:“可是他们老是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他们,封大人我能报官吗?您能替我做主吗?”她抬头,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怪可怜的。
长安在旁边幽幽叹气,衣服又脏了。
封崖不喜欢看她哭,皱着眉撇开头道:“若是那些人犯了律令,你可报官,但不归我管。”
她就又哭起来,“可霍少游他爹是大将军,他们都有靠山,我没有……”
封崖皱眉,“他们打骂你了?”
“那倒没有。”她哭道:“可是他们伤害了我的心,比打骂我还难受……”
封崖头疼,这人……醉的不清了!
“他们羞辱我,灌我酒,还贪图我的美色……”她哭道:“我太痛苦了……”
长安听不下去,“恕小人直言,你可能是多想了。”
她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的看长安,又要哭起来。
封崖烦气的道:“闭嘴!”看一眼她,她的脸白极了,眼又红,像个兔子,“不要哭了,你报案,我明日受理。”
什么什么?
从善惊呆了,长安也惊呆了,“大人不要乱说话。”
“闭嘴。”他瞪长安一眼,又对从善道:“现在放手。”
从善乖乖的放手。
他刚收回袖子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封大哥完了!”
那矮子少年从院子一角的甬道里跑出来,急跑到他身边吼道:“死了死了!景春死了!”
封崖猛地起身,“不是让你留活口吗?”
“不是我!”矮子少年急吼吼道:“他是中毒死的,不关我的事!”
十二
那个暗部里饱受酷刑的人死了。
封崖猛地起身,“不是让你留活口吗?”
“不是我!”矮子少年急吼吼道:“他是中毒死的,不关我的事!”
封崖眉头蹙紧,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从善,对长安道:“送他回去。”带着矮子少年风风火火的离开。
从善趴在桌子上看他们离开,摇摇晃晃站起来。
长安叹气:“你家在哪里?远不远?太远了我叫不起车。”
从善眨了眨眼道:“我没有家啊。”她转身摇摇晃晃离开,对长安摆手,“我自己回去就行。”
长安将她送出巷子,看她走上大路,上了一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大院儿。
夜里的街道又静又空。
从善在走远了才下了马车,她喝了太多酒,如今酒意上头令她飘飘然的有些兴奋。
她拍了拍脸,她喝了酒就爱兴奋,身体里的阴暗面就蠢动的要跳出来,可她不上脸,越喝脸越白,眼睛越亮。
她又叫了一辆马车,一路驶到一品楼门前。
一品楼快要打烊了,她让车夫下去找一个叫小菜的小二。
车夫下去,不多会儿就带着小菜出了来,她让小菜上了马车,让车夫往城外去。
马车中黑漆漆的,小菜不明所以又忐忑的看她,“您是……方才那位替我送饭的少爷?”
从善点头,“看来你还认得我。”
“认得认得。”小菜道:“霍少爷他们在巷子里等您很久呢,您怎么出来了?他们还以为您……”
“死在暗部了?”从善笑道:“我怎么会死,我才不会死,我要好好的活着。”
小菜觉得她那双眼亮的吓人,便不敢看她,“暗部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多大官儿老爷都出来了,我们还以为您出事了,就赶紧散了……”
从善忽然问道:“小菜,你还有家人吗?离开京城可以投靠的?”
小菜嘿嘿笑道:“没啦,小的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从善便不讲话了。
马车驶出城,小菜诧异道:“少爷这是要带小的去哪儿?”
从善道:“霍少游在城外等你,说有话对你说。”
“霍少爷?”小菜诧异,“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出城,停在荒郊密林外,从善付了车前,让那车夫离开,带着小菜进了密林。
夜半的密林又黑又吓人,小菜胆小,却也不敢说什么,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到了林中间从善忽然站住,对小菜道:“霍少游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这里把风。”
小菜只当那纨绔少爷又要玩什么游戏,需要用到他了,便小心翼翼的跃过从善往里面走。
从善抽出袖中的匕首慢慢靠了过去……
她知道,这把匕首只要划个口子就行了,小菜会死,没人作证是她顶替小菜去了暗部,杀人灭口,一干二净。
只要轻轻的一刀……
她贴过去,那匕首碰到小菜后背的衣服,林中寂静,只有夜鸟时不时的鸣啼声,她掌心生出潮潮的冷汗,她在最后一步收了手。
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就真的做不了好人了……
林中夜鸟忽然惊飞而起,振翅鸣叫,扑棱棱的吓了小菜一跳,他尖叫的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从善又吓了一跳,她的脸太白了,嘴唇太红,像个鬼魅,“少……少爷,这太黑了,您陪我进去吧。”
从善将匕首收起,叹气道:“不必了,我们……”
话未说完,她只听耳边风声一紧,一道寒光直逼小菜——
她只听到小菜的一声惨叫,热热的血喷在了她的脸颊上,小菜被一支羽箭钉在身后的大树上,一颤颤的,死了。
那双眼犹自瞪着她,不瞑目。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侧嗡嗡鸣颤。
有人在她身侧冷笑一声道:“既然做了坏事,就要将事做绝,永绝后患。”
她吓了一跳,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就先下意识的往后退,手腕被那人一把扣住,她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相爷……
温江雪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后退,拿下她手心里的匕首道:“你知不知道心慈手软会要了你的命?”
她喉头里反酸,呼吸发涩,心口突突的乱跳,她张口就有些想吐,“我……我不想杀人……”
“那你为何害霍少游他们?”温江雪伸手轻轻捏着她煞白的小脸问道:“你可能不知道,封崖带人将霍少游抓到了暗部,就在方才。”
酒意翻涌,她头疼想吐的厉害,“那是他们自找的,他们逼我的……可小菜……”
“是无辜的?”温江雪扭过她的脸让她看小菜,“他是无辜,但等到封崖顺藤摸瓜找到他身上,他供出是你替他进去送饭的,你就不觉得他无辜了,你会后悔没有除了他。”
“你怎么知道?”从善脊背发寒,这件事她刚刚才做,他为什么知道。
温江雪抬了抬唇角一笑,“你忘了,刑房中全是我的人?”
她哑口无言,是啊,他第一次将她带到刑房的时候她就该知道,那里全是他的人……
小菜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她,放佛还活着,她胃中翻涌,推开温江雪,扶着身侧的大树就吐了出来。
温江雪厌弃的掩了掩鼻,皱眉道:“为父今日就教你做坏人的第一堂课,作恶一旦开了头,就要心狠手辣。”他抬手让身后的守卫将小菜的尸体处理了。
从善吐的天昏地暗,吐的心肝儿都要出来了,好容易止住,晕头转向的跟温江雪上了马车,回府连洗漱都没有,栽在榻上就昏睡了过去。
夜里发了梦,梦到刚被送到静心庵时的景象,她被剪了头发,她哭着求父亲不要留她在这里,她很害怕。
她的父亲只跟她说,你若是改过了,我便回接你回府。
马车辘辘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奸臣直播间 第91章 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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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江雪走过来笑道:“我竟不知暗部一事也归霍将军管了。”伸手抓住从善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霍青云手中一点一点抽出来,“要抓人也该暗部的人亲自来,还轮不到霍将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向圣上讨了便宜护着他?不然暗部早就来拿人了!”霍青云乃是习武之人,手指一用力就让从善挣脱不得,痛的皱眉。
“断了断了断了……”从善疼的弯腰,什么讨便宜护着她?难道不是她的聪明智慧摆脱了嫌疑不来抓她?
温江雪微微皱眉,抓住了霍青云的手腕,“霍将军这可就欺负人了。”又道:“我不过是向圣上讨了几个时辰,霍将军连几个时辰都等不得了?”
几个时辰?他儿子在暗部几个时辰就要死几次过去!
“我这没出息的义子昨日被你儿子灌的吐了几回,昏迷不醒。”他瞥了一眼从善,“我不过是请示圣上等他清醒了再带过去问话,合情合理。”
恩?从善有点听明白了,暗部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来提审她,是因为温江雪这个大奸臣徇私舞弊的跟皇上说她昏迷不醒,让她多睡了几个时辰?
她有点失落,说实话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凭借着卓越的智慧和突出的美貌迷惑了封崖,为自己摆脱了嫌疑,万万没想到,是温江雪给她开了后门。
她不是很服气。
霍青云更不服气了,冷哼哼道:“那他如今清醒了,老夫送他去暗部!”拉着她就走。
温江雪抬袖一拦,厅外的护卫便呼啦啦涌进来围住了他们。
霍青云扫了一眼,听温江雪幽幽道:“不劳霍将军,温某亲自押送他前去。”伸手拉住从善的手。
霍青云并不想在这里与他起争执,便松了手,紧跟着他们一路出了府邸。
温江雪与从善上了一辆马车,霍青云的马车就跟在后面。
马车驶向大理寺。
而马车之中,从善有些恐慌,因为温江雪盯着她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昨夜说的话吗?”
她……不是太记得了……她就记得她吐了,噩梦连片,有人跟她说,人是我杀的,作恶的是我,不是你,你不必害怕。
这句话和当初发烧时有人在梦中跟她说:不是你的错。并列为她人生中最美的美梦。
她偷偷看温江雪,是他说的?
温江雪眉头一皱,“你耳朵是聋了吗?”
不是不是,肯定是自己做梦梦糊涂了,是那梦中的救星跟她说的。
她叹口气,揉着手腕道:“我昨夜说了什么吗?”
温江雪皱着眉,“你说了从善。”
她一惊,“从……从善?”她说自己就是陈从善了???
温江雪眉头皱的紧,慢慢贴近她,一双绿绿的眼睛盯着她,呼吸全在她嘴唇间,害的她以为这变|态要对她下手了,忙抿了抿嘴,却听他问道:“她在哪里?你是知道她在哪儿对不对?”
她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她道:“当真不知。”
卷毛相爷盯了她一会儿,有些失望的又坐回去,“等暗部的事解决了,你便去找,找不到我就剥了你皮。”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看他一眼,又忍不住问道:“相爷对陈从善好生执着,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便是找到她又如何?”
温江雪冷笑一声,“找到她……我就将她娶进府中。”
从善又是一惊。
他那双绿眼睛里满是兴奋的道:“做妾做小,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折磨她,让她求着我杀了她。”他看从善,“陈家不是高风亮节吗?那就让她丢进陈家的脸,让她死都无颜面对陈家列祖列宗。”
我态。
从善闭嘴不讲话,心中万马崩腾,她好怕!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陈从善!
马车很快停在大理寺外。
从善跟着温江雪进去,一路垂眉顺眼的不看旁边冷气哼哼的霍青云。
到了暗部门前,温江雪亮了令牌道:“圣上准许我旁观审案。”
那守卫就放了他们进去,拦住了霍青云。
温江雪回头看一眼,低头看一眼从善,恶意的笑了笑道:“霍将军和我是一起的。”他十分想看,陈楚玉与霍青云撕起来,那肯定有意思极了。
霍青云便随着他们一同进了暗部。
还是那两间大刑房,还是左边那间,如今里面关了五个人,霍少游和他的四个好伙伴,各个都非常精彩,精彩的她一进去就乐了,暗部果然非同凡响,下手真不客气。
什么手夹,银针,小刀子削皮,五个人全轮了一遍,此时此刻那矮子少年正拎着倒刺鞭子挑人抽呢。
霍青云一见就崩溃了,两眼一闭就老泪纵横。
从善偷偷将刑房里的人扫了一遍连同正在抽鞭子的矮子少年,还有坐在桌子旁冷眼看着的封崖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薛雪,以及一个从善没见过的……女人。
那女人高高瘦瘦,也穿着与封崖他们一样的绛紫官服,头发一丝不苟的高束在纱帽之中,胸脯高高的摆在桌子上,手中拿着笔,面无表情的坐着,最稀奇的是她带着一副西洋的圆眼镜!
这西洋眼镜可是藩国贡品,极为罕见,也就是圣上有,这女子竟带着一副,可见不是一般人。
所以从善多看了两眼,就听到身侧有人阴阳怪气道:“收起你那下作的眼神,封崖是不会看上你的。”
她忙收眼,卷毛相爷正满怀恶意的嘲笑她,她低声道:“我没有,我是看……”
封崖已转过头来,看到了她,眉头就是一蹙。
她有些尴尬,怕封崖听到了卷毛相爷的话,便忙对封崖虚虚一笑。
封崖立刻转过了头去,特别的高冷。
温江雪讥笑她一声,“献殷情献到了老虎屁股上。”他贴下去,在她耳侧低声道:“人家懒得理你。”
你管得着吗!从善十分气恼。
那矮子少年便回过头来,一见她便活力十足的道:“封大哥那个麻烦精来了!”
说谁!从善更气恼了,这才第二次见面就乱给她取外号,谁允许了?谁!
封崖冷冷的“恩。”了一声,转过头来再次看她,依旧冷冷淡淡的开口问道:“酒醒了?”
她一愣,脸顿时有些红了。
母亲大人,这个人一定被我的美色所打动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关心我?不管,一定是如此。
她少女怀漾,回了一句,“已经没事啦。”
封崖冷冷的道:“醒了就过来跪下,录口供。”
她春心一凉,就听落坐在旁侧听审的卷毛相爷“啧”的耻笑她道:“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的好义子快去好生跪在你封大人的脚下。”
当年她为什么没有献计将他的舌头也割掉?她悔恨。
那矮子少年已扛着鞭子笑呵呵的过来,“过来麻烦精,让老子好好审审你。”
毛都没长全就自称老子。
从善一肚子腹诽的过去,跪下,“封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在下知无不言。”
封崖还没说话,矮子少年就挤坐在她眼前的椅子上,故作沉稳的表情问道:“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假冒送饭的,进来把犯人毒死了?还陷害他们几个。”他抬鞭子一指对面血淋淋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忙挣扎道:“是他!定是他!是他怀恨在心陷害我们!”
“闭嘴闭嘴!大老爷问话你们插什么嘴!”矮子少年啪的将鞭子一挥。
吓了从善一跳,捂着耳朵缩了缩脖子。
封崖便抬手按住了那矮子少年的手,“丁丁,别吵。”
原来他叫丁丁啊?好名字好名字。
丁丁便乖乖的坐好。
封崖垂眼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你?”
从善捂着耳朵看他,一脸冤屈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什么假冒送饭的,什么杀犯人啊……我昨夜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吗?哪里还可以分个身去干这些个事儿啊,您要给我作证啊!”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看封崖,连那趴在桌上睡觉的薛雪也猛地抬起头看封崖,唯独那戴西洋眼镜的姐姐依旧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十五
从善一句话,惊的众人侧目,眼神各异,极为的耐人寻味。
除了那西洋眼睛姐姐端坐不动,一屋子的人都看封崖,尤其是霍老将军,他先前想着封崖冷漠无情,一向不留情面,那陈楚玉进了暗部,若是不坦白必会先招来一顿酷刑,他小小的身子就不怕他不招,所以他等着封崖的态度。
而封崖看着从善,从善跪在那里捂着耳朵特别冤屈的看他。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啊封大人?”从善委屈。
有几道冷飕飕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霍老将军的,霍少游的,和卷毛相爷的。
薛雪从桌子上托起脑袋,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看封崖,“封大人,这是怎么个情况?昨晚你和嫌疑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就嫌疑犯了?从善看薛雪,“薛大人可千万别误会。”一定要误会,“我与封大人昨夜什么都没干,只是我带了酒去感谢封大人的救命之恩,一不小心喝多了。”
“哦?”薛雪挑了挑眉笑道:“封大人,我记得你是滴酒不沾的,昨晚破戒了?”
一屋子人等着封崖回答,封崖只是淡声道:“我没喝。”
谁想知道这个啊!众人失望。
从善道:“是是,封大人滴酒未沾,是我一个人在喝。”
“这么说昨晚你们确实在一块?”薛雪问他,“封崖想清楚再回答,你现在所说的将是他的证词。”
封崖垂眼看她,她跪在那里捂着耳朵的可怜样让他想起昨晚她喝多了哭的不成样的情景,开口淡淡道:“确有此事。”
哎呦可要把人急死了!字贵如金,话不说清楚!
霍青云先耐不住了,起身道:“封大人将话讲清楚,他几时和你在一起?可有别的证人?”他冷笑一声,“我看封大人似乎与他有些私交,这证词不见得能作准。”
丁丁啪的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下来道:“是我问话你问话啊!暗部审案你个小老儿插什么嘴?”
霍青云被个毛头小子呵斥的脸色一青,当场就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下,这里是暗部,圣上给了特权的地方,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变|态,他忍。
温江雪在旁边笑了一声道:“霍老将军不亏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如此的有度量,被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言语不准的呵斥还面不改色,温某自愧不如啊。”又道:“是我,我就宰了那小子。”
霍老将军那个气哦,温江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的轻巧,这暗部的人圣上都动不得,他能动?有本事你去宰了!
丁丁又瞪温江雪一眼,气哼哼的转过头看封崖,“封大哥,你好好说,不然我没法审这麻烦精。”
“封崖。”薛雪难得正了脸色,柔弱无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旁边端坐着的西洋眼镜姐姐终于动了,拿着笔低头开始在面前的记录薄上写什么,“昨夜几时你与陈楚玉在一起?”
封崖想了想道:“子时,我从暗部回去,他坐在院中树下等我,子时三刻多一点的时候丁丁来报,犯人已死,我随丁丁回暗部,让长安送他回府。这期间他并未独自离开过。”
封大人不亏是封大人,时间,地点,人物,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西洋眼镜姐姐飞快的写下。
丁丁蹲在椅子上,蹙眉沉思了一下,转头看薛雪道:“所以这意思是还要不要审麻烦精了?”
“你能不能用用你的小脑袋瓜?”薛雪白他一眼,道:“犯人毒发身亡是子时三刻那会儿,按照我的尸检,毒发需要半个小时,那也就是下毒的人是在子时一刻的时候下的,那个时间点他。”薛雪手指点了点从善,“正好跟你封大哥在一块,所以……”
“哦!我明白了!”丁丁握拳在掌心一敲道:“那就是说人不是他杀的,不用审的,他有那个什么什么……”他抓耳挠腮想了想,“你们经常说那个什么证据来着……”
“不在场证词。”一直沉默不语,埋头记录的西洋眼镜姐姐简短的开口道:“智障。”
从善惊讶,原来她会说话啊!还这么言简意赅。
丁丁不乐意了,一拍桌子道:“你才是。”
那姐姐将眼皮在西洋眼镜下一抬,看着丁丁唇角一勾,“恩?”
丁丁立马一怂,缩到封崖身边不满道:“封大哥你看她,她又要变脸了……”
“别闹了。”封崖冷声道。
西洋眼镜姐姐便又低头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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